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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闻声羞愧不已,低下头来乖乖走至一旁,开始运掌,迎风重复去练劈甩之功。
小钰在一旁,见那先生不去夸赞玲珑,反而厉声训斥,心中先自有了十二分的不愿意,撅着一张嘴小小声嘟囔道:“什么狗屁先生!”
桥老二竖耳听得是一清二楚,但知道这乔维钰平时调皮,而且最是护着玲珑,见不得别人说玲珑的半句歹话,就不和她一般见识,只是微微一笑,大声说道:“小钰,你来运掌试试!”
小钰一吐舌头,乖乖上前,学着玲珑的样子,漫不经心的大喊一声就运掌朝着一棵小树劈去。
桥老二看她掌中无风,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急忙伸手去拉她的右掌,但略微晚了一步,只听得小钰惨叫一声,捂住右手,痛得弯下腰去。
玲珑大急,奔过去抱住小钰,拉起她的右手一看,只见手腕之处红肿一片。
桥老二抱起痛得泪落如雨的小钰,伸手捏住她的右手手腕,稍稍用力,只听得“喀嚓“一声,小钰又是惨叫一声,那错骨了的右手腕立时归位。
玲珑看那小钰痛得连声惨叫,实是比得自己受伤还要痛上百倍、千倍,早就两眼含泪,抽抽噎噎的了。
桥老二紧紧抱住小钰,摇头叹息着说道:“你这娃儿,平日里总是仗着自己聪明,练功偷懒,今日尝到苦头了吧?看你以后,还只是只学其形而不学精髓不?”
小钰也是抽抽噎噎,仰头看着他断断续续的说道:“小钰知道错了,小钰以后不敢偷懒了!小钰……真的好痛啊!”
桥老二看她梨花带雨,着实楚楚可怜,就无法再硬起心肠去责怪她了,只得连声叹气,抱着她走回卧室,精心的为她敷上自己常备的治疗跌打骨折的药膏,用干净的纱布紧紧缠裹停当。
“你就休息半月,但是,你玲珑哥哥练功之时,你必须要在一旁观看,至少,在为师离去之后,你至少也大略知道这套神功的基本招式了!”
躺在床上的小钰和站立床前的玲珑听得他这样一说,小小心里突然就涌起一股辛酸来,双双落泪不止。
小钰挣扎着坐起,费力用自己的左手拽着桥老二的衣襟,拉着哭腔说道:“先生不要走,小钰以后会听先生的话!小钰,不再在背后说先生的坏话了!”
玲珑也是紧紧拽着他的衣服不放,大声说道:“先生不要离开我们,我们一定会加倍努力练好神功的!”
桥老二被这两个孩子拉住,左右看看,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陌生的难过,眼中竟然也是泛起泪花,轻声说道:“相处这近一年的时间,为师也是不愿离你们而去,但是,男子汉大丈夫,生在这乱世之中,如果不能为国家而尽心尽力,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来,岂不等于白来这尘世一遭?
为师入京赶考,今年胜算较大。为师答应你们,将来等到我稳定了之后,就将你们二人接到我的身边,继续跟着为师习文练武,你们这下可还满意?”
玲珑和小钰一听果然大喜。
小钰伸出左手小指,不放心的对他说道:“你和我拉手指宣誓,我这才相信你所说的话!”
桥老二笑着伸出自己右手小指分别和小钰、玲珑拉了一下。那小钰拉时还口中念念有声:“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大王八!”
桥老二听她口中所说,再看她认真的样子,觉得好笑,却也觉得她对自己确实是真诚一片,不由感动不已。
此后,桥老二更是加大了对这两人的训练力度,但这两个孩子自打那次意外发生之后就更是认真去学,尤其是那小钰,换了一个人似的,全身心投入到这高强度的训练之中,右手缠着绷带,挂在脖间,却依然忘我去练,将那桥老二感动的唏嘘不已。
这一日,天还未亮,桥老二就收拾好所有的行李,分别悄悄来到小钰和玲珑的卧室门前,站立良久,在心中对这两个孩子告别之后就拿上行李离去了。
等得玲珑和小钰按照惯常时间进入书房,但是左等右等,也不见平日从未迟到过半步的先生到来,心中都感到很是不妙。
正自等得心急,却看见乔丰年走了进来。
乔丰年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脸色凝重,看着两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迟疑片刻,这才轻声说道:“先生留下书信一封,向我们告辞。他……进京赶考去了!”
小钰小嘴一瘪,眼见就要流泪。
玲珑伸手将她搂进自己怀中,哄着她道:“小钰乖,先生不是已经和我们拉过手指发过誓了吗?用不了多久,先生就会回来和我们在一起的!”
小钰抬起泪眼,充满希望的看着玲珑,很不确定的反问道:“真的吗?先生会遵守那日我们之间的誓约吗?”
玲珑虽然心中很是酸楚,但依然笑着对小钰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会的,先生什么时候说话没有算数过?”
小钰歪着脑袋想了许久,果然没有,就破涕为笑了。
乔丰年看这两个孩子对先生真情一片,心里也是感慨万千:“世人皆是为名为利而结交,哪里比得上这孩童对我们成人的一片赤诚之心?反倒显得我们这些成人污秽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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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新任督抚
这一年上,由于秋麦几乎颗粒未收,渠县境内又增了无数流民,三五成群成为流寇,常常不断侵扰境内百姓,和那总时不时入侵扰民的后金贼兵一起,致使百姓苦不堪言,不得安生。
朝廷几道圣令接连颁布下来严令剿除流寇,但无奈那甘肃各层官员互相推诿,无一人愿意涉险去担当此事,难民人数不增反而连年剧增,搞得家家门不敢出,百姓真真是叫苦连天。
乔丰年义愤填膺,牵头联合了省内众多有志之士和有望之人,联名签署了一道《请愿书》,详尽列举省内各级官员无所作为、甚至与流寇勾结获取暴利的各种罪状,托京中师出一门的师兄、吏部尚书曹文清上呈君王。
当今圣上龙颜大怒,立即下令彻查了原来甘肃省的督抚许德庸,责令其告老还乡,同时亲自任命状元出身的礼部官员陈广征为甘肃督抚,即日离京上任。
陈广征接到圣命不敢耽搁,连夜收拾好行李,带上妻儿老小就奔赴甘肃境内。
乔丰年等人得到曹文清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欣喜不已,通知境内众人,准备在陈广征到任那天前去迎接。
这一日,乔丰年等人早早来到官道驿站守候,但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却还未见那新任督抚前来。众人立在寒风之中正自等得不耐烦之时,却远远见前方官道之上扬起一阵风尘。
众人皆是兴奋不已,乔丰年也是振奋精神,翘首等待
谁承想,待得那阵扬尘落尽,众人这才看清官道之上缓缓一队人马走近,打眼扫去,大约七八十人。其中有十五六人骑着高头大马,十几人抬着三乘小轿,其余人等推拉着十几辆装满大大小小各色箱子的大车,由他们头上细密的汗水可以看出那车上之物着实分量不轻。
那队伍在官道之上拉得极长。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陈广征会姗姗来迟。显见得他一路之上很是收受了不少礼物。
乔丰年看到这里,不由得微微皱起眉来,放眼看到队伍最前那匹高头大马之上坐着一人,头戴黑色方帽,身着青色绵绸长褂,一张长脸之上满是麻子,一双虎眼之中满是杀气。
那人看到站立在官路之上的这二三十人,就快马加鞭疾驰而来,待得来到近前才拉住缰绳,止住奔驰的白色大马,扬起的马蹄险些踩踏到路边人的身上。
他扫视一眼众人之后,就高声对众人喊道:“你们可是在这里迎候我家大人的?”
乔丰年看到陈广征竟然这等排场,便感到很是失望。此时再听得此人傲慢扬声问话,心里先自不悦,就慢慢走出来大声反问道:“敢问你家主人可是陈广征陈大人?”
马上那人面色一沉,低声呵斥道:“你这人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我家官人姓名!”
话音未落就扬起手中马鞭朝着乔丰年劈头盖脸的抽了下来。
乔丰年没想到他会出手伤人,就来不及闪躲,这一鞭下去正抽打在他的面门之上,立时皮开肉绽,流出血来。
身旁众人见状都吓得不轻,急忙涌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乔丰年,看他脸上一道深深血痕,皮肉翻将过来,触目惊心。
乔丰年在众人心中那是何等的具有威望!众人见他被打受伤,俱气愤不已,立时就有人对那人厉声怒喝道:“你这恶奴,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出手伤人?”
更有人大声疾呼道:“陈大人,你家恶奴出手伤人,为何还不见你现身出来?”
一时之间,众人将那人团团围住,群情激愤。
渠县张县令见势不妙急忙从人群之中挤出来,高声喊道:“渠县县令张勇率领县中俊杰在此迎候陈大人!”
那人见张县令一身官服官帽,就冷哼了一声,翻转马头奔驰而去。
不一会儿,那长长队列才到得众人跟前,最前那顶轿子落地之后,有人过去挑起轿帘,从轿中低头弯腰走出一人来。
只见那人四十左右年纪,一身宽松便服,头戴一方灰色方巾帽。一张国字型脸,嘴阔鼻端,颔下三径黑须煞是惹眼,一双狭长眼睛此刻正含威看着众人,不是别人,正是新任督抚陈广征。
他四顾看看,心中了然,就回头对那从马上已经下来了的长脸汉子厉声断喝道:“方博,还不过来向大家赔不是!”
那方博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对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口中轻声说道:“诸位大爷,方才是我对不住你们了!尤其对不住这位受伤了的大爷!”
说完,他对着用手捂住伤处的乔丰年又深深鞠了一躬。
乔丰年转过脸去,瞧也不瞧他一眼。聚拢在他身旁的众人也是满脸怨气,有人小小声说道:“不过又是一个狗仗人势的奴才!”
方博闻声抬眼去看,一双眼中满是威胁之色,众人见状,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诚心道歉,就纷纷开始指责他的仗势欺人。
陈广征见状,黑着一张脸,快步走了过去,伸手从方博手中夺过那根马鞭,二话不说就劈头盖脸的朝他抽了下去。
那方博被打得连声惨叫,滚倒在地,用手捂住自己鲜血直流的脸,随着陈广征的每一次鞭子落下就杀猪般叫个不停。
乔丰年等人都大吃一惊,看那陈广征文弱书生一个,却手下毫不留情,鞭鞭呼唤带风,落下之后那方博身上衣服就立时破裂开来,只是眨眼之间,身上就挨了十几下,立时血肉模糊。
张县令尴尬异常,急忙紧走几步上前拉住陈广征还要落下的手,连声劝道:“陈大人先消消火,千万不要和下人一般见识!”
陈广征冷哼了一声,怏怏的将手中马鞭狠狠扔在地上,指着躺在地上起不来了的方博大声呵斥道:“你这不长脸的东西,老夫半世的清誉都毁在了你这小人手中!还不快快给老夫滚开!”
方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走到队伍里去,立时就有人过来将他扶住。
陈广征这才回过身来对着惊愕的众人行了一个大礼,略带歉意的说道:“是老夫平日里太过骄纵下人,使得各位乡亲父老受惊吓了!老夫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了!”
说完又团团做了一遍揖。
张县令脸上带笑,急忙拉住他,指着众人一一向他介绍。
当介绍到乔丰年时,他格外强调道:“这位是我们渠县乃至整个甘肃省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乔大官人!因他两袖清风,一心为民,常年救济穷困百姓,被人们称作‘乔大善人’,在我们渠县可谓德高望重第一人啊!”
陈广征急忙对着乔丰年深深做了一个揖道:“老夫下人粗鲁无礼,冒犯了先生,还望先生海涵!”
乔丰年却伸出手来,指着他身后那长长的随行队伍问道:“敢问陈大人,这几十辆车上所载的都是些什么物品?”
陈广征一愣,心虚的回答道:“只是敝人的一些家当而已!”
乔丰年却不理他,径直推开众人,走到最前一辆车前,三两下解开绳索,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冷着一张脸回头盯着面色发青的陈广征大声说道:“大人真是有着一些好家当啊!”眼中满是悲愤之情。
随着他一同走过去的众人都纷纷伸头一看,不由得都惊呼出声。
只见那箱子之中全是上好的崭新绫罗绸缎,全是手工制作,精细程度不亚于进贡物品。
众人双眼都齐刷刷盯向那愣在原地的陈广征,心中都鄙夷不已。
乔丰年仰头看着天上片片乌云,口中不觉悲叹出声道:“老天啊,难不成我们是送走瘟神一个,又迎来了虎狼一只不成?我们这大明的大好江山,眼见就要断送在这些贪官污吏的手中了啊!”
紧随其后的张县令闻听此言,急忙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服,提醒他不要让督抚太过难堪。
乔丰年用力甩掉张县令的手,扭过头去,再也不看那面无人色的陈广征,就此拂袖而去。
众人也纷纷紧随其后先后离去。
刚刚还拥拥挤挤的官道驿站,霎时就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了尴尬至极的张县令和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陈广征。
被人扶着的方博看着乔丰年等人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心中阵阵恶意不断翻滚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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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各自思量
陈广征看着自己手中这张甘肃省“名望帖”,紧紧盯着高居第一位的“乔丰年”三个字,用手捋着胡须,心中不停在盘算着。
方博站在他的身旁,双眼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看他脸色不断变化,迟疑了一下就小声对他说道:“姐夫,我看这乔丰年必须尽快除掉,否则将来必是我们的拦路之石!”
陈广征微笑的摇了摇头,不置可否。那方博就急了,大声喊道:“我可是听得人说了,那前任甘肃督抚之所以会被革职查办,就是因为这个乔丰年引得头,向当今圣上递了一份什么《请愿书》所致!姐夫,咱们沿途过来受了不少礼物,全被那乔丰年等人看在眼里,那日他们对咱们的态度已经昭显无疑!咱们还是先下手为强,除掉这个人为妙啊!”
陈广征扬起手来,照着方博的脸就是狠狠的一个巴掌甩过去。打得方博捂住脸愣在了那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广征刚才脸上的笑容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他背起手踱到书桌之前,缓缓坐下,仰头低声对方博说道:“你这榆木脑袋,怎能想出这样愚不可及的办法来?
那日,人人尽知那乔丰年无礼于我们,我们如果紧跟着就对他不利,那和向全天下的人喊着是我们所为有何区别?
这个人当然留不得,但也要有根有据的去法办于他,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罪有应得才行啊!
说来说去,你这飞扬跋扈的样子也该略微收敛一些才是!我们初来乍到,千万不要让流言蜚语传到朝廷之上,给那些早就眼红老夫官运亨通的人留下话柄!“
方博低下头来,连连称是,脸上却依然恨意犹存,低声嘟囔道:“但留得那人一日,我的心中就添堵一天!无论如何,姐夫还是早些将他除掉为是!”
陈广征不再说话,而是提起笔来,在书案之上早就铺开的书信上刷刷几笔,一气呵成写就一封书信,折好之后收入信封,用心写上“乔大官人亲启,愚弟陈广征敬上”等字样,这才挥手叫方博过来,指着书信对他说道:“我们不但不先发制人,反而要以礼相待,厚遇此人!尽力将他收拢在我们的手下,利用他的声望来奠定我们在此地的基石!
你速速吩咐下去,后日邀请这张甘肃省“名望帖”上所列众人前来赴宴,也好借此机会拉拢人情。“
方博得令,一手接过那张“名望帖”,一手摸着犹自感到火辣辣疼痛的脸,快速转身出去操办去了。
陈广征看他走远,这才起身离座,来到门前对外边喊道:“来人!”
他吩咐一下人,快马加鞭将邀请书信交到乔丰年手中,这才背转身走回书房,坐下来,低头沉思。
那日乔丰年兴冲冲而去,灰心失望而归。回到自己书房之中紧闭房门,再也没有出房门一步。
妻子冯氏看他脸上伤痕,想要细问端详,却也只能隔着门扉问道:“老爷今日为何受伤而归?可是那新任督抚令老爷失望了?”
乔丰年呆坐在书桌之前,沉声回答道:“岂止是失望二字就能言尽?我等费劲心力,请得圣上为我们择选清廉之人前来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哪里料得却来了一个贪婪寡耻的小人!
想来,我等一番苦心不但全部化为乌有,而且还为全省百姓召来一个贪官污吏!自此,百姓不知又将陷入何等可怕的窘迫境地之中?
我……我乔丰年枉自背负了这所谓官人的声誉,反而辜负了百姓的众望!我……自此,再无半分颜面去见乡亲父老了!”
说完之后,乔丰年心中羞愧、悲苦,眼中流下两行清泪。
冯氏听得他此言,也是眼中落泪,低声说道:“老爷一生为民,全然忘我,我能嫁得老爷实属有幸!但是,老爷还是要放宽心胸,保得自身周全才是啊!
如果那新任督抚真如老爷所言,是个贪官污吏,那老爷更要抖擞精神去想法和他抗衡啊!否则,老爷如果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