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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公子。其中有位卫玠卫公子是当朝有名的才子,还有齐王府的三公子,都是平日里难得遇到的人物。”
弹箜篌的女子只看了那些人一眼,就移了目光,不屑道:“那又如何,依我看,他们和别的客人并无不同,来韶音坊只为寻欢作乐,有几人真正瞧得起我们。”“紫苏啊,你真是太傲性了。咱们是什么身世,难道你指望别人不把咱们当乐伎?”小婵幽幽叹息一声。
紫苏听了这话,清丽的脸上也有了颓然之色。“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一向不愿意应酬客人。”紫苏随意的拨弄手里箜篌的弦。“你这样倔,何时才能赎身。难道你想在这里待一辈子?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小婵忍不住一再劝她。
紫苏见她说这话时,眼神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笑问:“郗公子答应替你赎身了?”小婵含羞点了点头。紫苏见状,不禁替她高兴起来。“你总算没看错人。”紫苏笑吟吟的说。
小婵见她语气有所和缓,忙道:“今日这群客人都是郗公子的朋友,你就当给我面子,去见见他们,对你日后必定有好处。”紫苏这才点点头,打趣道:“好,看在郗公子的面子上,我就破例一回。可不是给你面子。”小婵吐了吐舌头,笑道:“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她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郗子祈、宇文逸风等人身边坐下。宇文逸风早也看见小婵和紫苏说话的情形,猜到紫苏不愿来陪他们饮酒,被小婵劝了半天才勉强而来,心里倒有些好奇,不禁多看了紫苏一眼。
紫苏的容貌很秀美,却不似小婵那么明艳,她眉间隐隐有一层忧郁的气质,白皙的肤色几乎要透明一般。见宇文逸风瞧着自己,紫苏也打量了他一眼。宇文逸风淡淡一笑,移了目光。
紫苏越看越觉得他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宇文逸风面前的酒樽空了,紫苏替他把盏,见他端起酒樽一饮而尽,不禁微微一笑。
这时,一名华服少年公子从门外走进来。众人见他一袭青衫,手中摇着折扇,模样十分俊俏,不禁多看了一眼。郗子祈瞪大眼睛一瞧,这俊俏少年好像是妹妹凤藻女扮男装,心中暗暗叫苦。他下意识的看向宇文逸风,见他唇边有一丝微笑,知道他也识破了凤藻的身份,倒有些好奇想看看下文。
作者有话要说:暧昧是什么?
暧昧就是一方永远不说,另一方就永远装作不懂。于是一方永远沉默,一方永远装傻。
暧昧这东西太可怕了,忍到内伤,却又黯然销魂。
在这一章,我以为女主犯了一个大错误,尽管她是无心的,可有些话,真没必要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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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藻大大方方的往宇文逸风身边一坐,拱手道:“宇文兄,好久不见,没想到今日在此处遇到你,幸会。”宇文逸风斜了她一眼,揶揄道:“哪有很久,端午节不是才见过,前后不到五天。”
凤藻嘻嘻一笑,无意中露出女儿家的娇媚,紫苏只瞧了她一眼,便也看出她是女子,猜到她是为宇文逸风而来,心中一笑。
宇文逸风却不愿和凤藻多说,以免她有所误会,忽然执起紫苏的手,拉着她往韶音坊二楼的雅间走去。紫苏惊讶之余,侧目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拧眉不语,只得默不作声跟着他走。
在座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有些莫名其妙,只有宇文啸风和郗子祈心中有数。宇文啸风心中暗笑,郗子祈却暗暗替妹妹叹息了一声。再看凤藻脸色,她竟好像没看到一样,眼皮也不抬,自斟自饮起来。郗子祈纳闷的看了她一会,又看看宇文逸风和紫苏的身影,无奈的笑了一声。
在韶音坊二楼的雅间,紫苏吩咐小厮端来茶点,什么话也没有多问。她倒了杯茶给宇文逸风,宇文逸风笑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紫苏淡然道:“公子要是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小女又何必问。”“你很聪明!”宇文逸风抿了一口茶。
他想起紫苏刚才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奇的问:“你刚才看到我,神情很奇怪,是为什么?”紫苏听他问起,如实道:“小女觉得公子很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哦,原来是这样。”他顿了顿,又笑道:“也许是在梦里见过。”紫苏听他话语中有调笑之意,脸上一红,不再作声。
两人坐了一会儿,宇文逸风走到窗户旁,从缝隙里往外看,皱眉道:“她怎么还没走。”紫苏也从他身侧看了一眼楼下,笑道:“那位小姐耐心好得很。”宇文逸风听她称呼凤藻为小姐,显然也是识破了她的女儿身,和她对视一眼,彼此都有笑意。
“你们这里有后窗吗?”宇文逸风知道自己不下楼,凤藻不会轻易离开,问紫苏。紫苏点点头,走到屏风后,向宇文逸风招招手。宇文逸风跟着她走到屏风后,果然看到一扇窗户。
推开窗,楼下便是街道。宇文逸风攀到窗户上,正想往下跳。紫苏担心道:“这么高,公子要当心啊。”宇文逸风向她笑笑,就跳了下去。落地之后,他向紫苏挥了挥手,笑道:“今日多谢姑娘襄助,改日,我再来答谢。”紫苏只笑笑,就关上了窗户。
凤藻在韶音坊中等宇文逸风,左等右等不见他和紫苏出来,渐渐有些沉不住气。“哥,他……他们在楼上干什么要这么久?”凤藻低声问郗子祈。
郗子祈忍不住一笑,道:“我怎么知道他们干什么。你不放心的话,上去看看好了。”凤藻白了他一眼,撅嘴道:“哼,你以为我不敢。”郗子祈怕再多说会激得她真上楼去,不再多语,转身和小婵、宇文啸风等人一同饮酒。
凤藻烦躁的不时看向二楼雅间的门,见始终没有人走出来,心中着急,直想这就冲进去把宇文逸风给揪出来。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若这么做,必会遭到众人耻笑,只得作罢。
紫苏打开门出来,款款下得楼来。凤藻见只有她一人,忍不住迎上去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人,宇文公子呢?”紫苏见她气势汹汹,莞尔笑道:“宇文公子已经走了。”“走了?怎么走的?没见他出来啊。”凤藻诧异的问。
“他确实已经走了。”紫苏说完这句,就往教坊的后院走去。凤藻愣在那里,心里气急败坏。这个宇文逸风,分明是要躲着自己,他凭什么这么傲慢,凤藻越想越生气。
宇文逸风回到王府,想起刚才在韶音坊中的一幕,心里忍不住好笑。凤藻那个女孩子,实在是太大胆,哪里有一点女人的样子。女人就算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至少也得温柔可人,就像那位紫苏姑娘。他想起紫苏,又笑了一笑。
转过回廊的尽头,忽然看到一个俏丽的人影,他放轻脚步,走到她背后拍了她一下。溪月一脸的惊诧之色,看到是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嗔道:“干嘛像个鬼似的吓人家一跳。”“大白天的怕什么鬼,除非你做了亏心事。”宇文逸风慧黠一笑。
溪月哼了一声,打量着他,道:“总是这样没大没小的,不是拍璎璎的头,就是吓我一跳。你何时才能稳重一点。”宇文逸风也学着她哼了一声,不屑道:“你不也没大没小的叫她璎璎,还说我。”溪月这才抿嘴一笑。
长公主和青鸾、菊夫人从花园深处走出来,看到宇文逸风和溪月说话,两人的脸上都有笑意,心中忽的一沉。青鸾似有意似无意道:“呦,三弟回来了,想必我夫君也已经回府。母亲,媳妇这就告退。”长公主沉着声嗯了一声。
菊夫人见长公主似乎不大高兴,犹疑的看了宇文逸风和溪月一眼,见他俩并肩而行,心中有些隐忧。她悄悄打量了长公主一眼,果然见她面如严霜。
当晚,宇文长风回府后,还没来得及回竹雨斋,就被长公主派去的婢女叫去见她。不知道长公主有何用意,宇文长风向她问安之后,恭敬的肃立一旁。
“官署里很多公务吗?这些天总不见你在府里。”长公主挥手示意他坐下。宇文长风坐到她对面,道:“事务很多,北方羌族、羯族的胡人屡次犯境,皇上已从洛阳回到金陵,准备派军剿灭。”“剿灭胡人?哼,他有那本事吗?成天痴迷炼丹,国事都荒废了。”长公主对那个既是侄儿又是女婿的皇帝颇为不满。宇文长风却不欲和母亲争辩,只笑笑。
长公主瞥了儿子一眼,切入正题:“本宫上次对你说的事,你回去有没有和溪月说?”“说了。这些天她没有贪睡,日日早起。”宇文长风怕母亲又要数落溪月的不是,只得替溪月掩饰。“切,早起?从来没见她来向本宫请安。她真该和青鸾学学,如何当儿媳妇。”长公主不屑的冷哼一声。
“母亲,慢慢来吧,这些都是小事。”宇文长风不愿在这些琐碎事上令长公主对溪月挑剔。长公主柳眉一竖,嗔道:“怎么是小事!咱们这样的人家,儿媳妇如果不懂规矩,传出去会被人耻笑。就是因为你太宠着她,她才会什么规矩都不理会。”
宇文长风无奈的笑笑,道:“那么依您的看法,我应该怎么办?是不是我每天训斥她几句,让她诵念《列女传》?”长公主当然知道儿子说的是反话,被他气得冷笑道:“你这是什么话,本宫不过叫你多管管她,不要什么都由着她。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连自家的事都管不了,何谈为朝廷效力。”
见宇文长风只是笑而不语,长公主拍了矮桌一下,怒道:“本宫每次说溪月,你都是这副不耐烦的神情。长风,你再不管她,她要是……”长公主想了想,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她会怎么样?”宇文长风听她话说了一半就顿住,不解的问了一句。长公主扶额叹息一声,道:“你回去吧,母亲有些累了。”宇文长风向她一拜,站起来转身欲离去,见长公主十分疲惫的样子,扶她躺到床榻上。
“回去好好想想本宫的话,不是本宫要挑剔她,她既然嫁进来,你和她都是本宫的孩子,爱之深责之切,你明白吗?”长公主凝神休养。宇文长风嗯了一声,替长公主盖好被子,才道:“我知道母亲的苦心。”
长公主听他声音很小,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道:“你父王常说本宫对你太严厉了,你是不是也这么想?”宇文长风向母亲淡淡一笑,道:“没有。”长公主这才叹息一声,道:“也罢,本宫若是一味说她不好,你心里迟早生怨。你们的事啊,以后本宫再也不多管。”
宇文长风知道长公主只是一时感叹,并不是真的要不管他和溪月,笑道:“我们都是您的儿女,您不管我们怎么行。”长公主斜了儿子一眼,脸上有些许笑意,缓缓阖上眼睛休息。宇文长风见母亲睡了,这才转身而去。
回到竹雨斋,见溪月正坐在西窗下做着针线活儿,像是在缝制一件衣裳,向她走过去。溪月看到丈夫,忙站起来迎他,服侍他更衣。“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吃过了吗?”溪月替他把解下的腰带放到一边,关切的问候。
“有点事耽搁了。”宇文长风随口说了一句。看到溪月做的针线,他好奇的问:“这是什么?”“是你的衣裳啊。”溪月拿起那件长袍,在他身上比量,道:“袖口还差一点没缝好。你先试一下,看合身不合身。”
宇文长风疑惑的穿上溪月递过来的长袍,溪月替他系好衣带,打量了一眼,道:“挺合身。想不到我第一次替你缝衣裳,就这么合身。”宇文长风见她眉眼间有笑意,问道:“咱们府里有专门的裁缝,你怎么想起来亲自缝衣裳?”
溪月凝望他一眼,笑道:“那么你是愿意穿裁缝做的衣裳,还是穿我做的?”宇文长风捏了捏她脸颊,也笑了:“我是不想你太费心。天都黑了,再做针线活对眼睛不好。”
溪月妩媚一笑,收拾好他脱下来的长袍,道:“我平日里一到点灯的时候便不再做针线,今天是因为还有几针就可以缝好这件长袍,多做了一会儿。”她整理好针线,放到针线盒里。
宇文长风看着她的侧影,心里不禁想着,长公主总是怨他太宠她,她这么温婉灵秀,他怎么可能不宠着她呢。别说她没有什么错,就算她有些缺点,在他看来也是微不足道的。她在父母宠爱中长大,是有点任性,可女人不都这样么,偶尔撒娇使小性子,只要不是无理取闹,他又何必板起脸来当真。
“你发什么呆呀?”溪月见宇文长风怔怔的看着自己,边拔下发间的步摇、钗环边好奇的问。宇文长风走到她身侧,轻轻抱住她,在她耳畔道:“没什么,我就是想抱抱你。”溪月娥眉一蹙,歪着脑袋看他,似乎想看穿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游湖
翌日清晨,晨曦微露,宇文长风醒来后看到溪月还没有醒,刚想拍拍她,见她熟睡的面容,又不忍心叫醒她。早上多睡一会儿能有多了不得呢,为什么母亲总是挑剔她。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母亲就是觉得儿子不该这么惯着溪月。想到这里,宇文长风不禁叹息了一声。
他闭上眼睛,继续睡着,轻抚溪月柔滑的后背、柔软的纤腰。溪月这时也醒了,睁开双目迷离的看着他,伸出手指在他下颌上点了一下,见他张开眼睛,才道:“你有什么心事瞒着我?”宇文长风见她问起,便不再隐瞒,如实道:“母亲让你以后早点起床,不要再贪睡。”
“我就猜到,她又对你说什么了?”溪月不满的嘀咕了一句。“没说什么。”宇文长风侧过脸去躺着。溪月却不依,攀到他身上,圆睁杏眼,凝望着他道:“没说什么,你怎么心事重重的。她肯定是说了,她是不是叫你管我管的严点儿,最好整天不给我好脸看,这就是大丈夫了。”宇文长风嘻嘻一笑,并不答话。
溪月哼了一声,躺回枕头上去。想起长公主不知道又在她丈夫面前数落些什么,她心里一阵怄气。宇文长风在她腰间一揽,想扳过她身子,她忸怩一下,推开他的手,负气道:“天这么热,别抱来抱去的了。”宇文长风无奈的轻叹一声,侧过身去。
溪月想起他昨晚回来后的神情,以及刚才的举动,知道他是在犹豫,究竟该向着母亲还是该向着妻子。母亲的威严固然不可触犯,娇妻的温柔也是不能释怀。他既不愿母亲挑剔妻子,也不愿因妻子触怒母亲。毕竟她们都是他的亲人。
想到这里,溪月心中又不忍令他为难,转过身去,看到他闭目而睡,轻轻依偎着他。“你不热了?”宇文长风笑着看她。溪月眼珠转转,慧黠道:“你让我早起,我就早起嘛,有什么可烦的。”宇文长风听她这么说,心里一喜,轻抚她秀发,在她眉心一吻。
“天都亮了,你又想干什么?”她问。
“我没想干什么呀。”他说。
“没干什么,手怎么不老实。”她嗔道。
“我们都成亲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怕羞啊?”他笑道。
“坏死啦,你弄疼人家了。”她娇嗔的抱怨。
“哎呦,你干嘛踢我。”他忍痛摸摸小腿。
溪月抱着被角咯咯娇笑,宇文长风掀开被子下床去穿衣服。溪月也披好中衣,走到水晶帘外,吩咐小蝶、瑞雪准备热水给公子洗漱。
回望着宇文长风,溪月忍不住又是一笑。宇文长风穿好衣袍,点着她鼻尖轻声笑道:“以后不许踢我。”溪月耸了耸鼻子,不以为然道:“以后我穿上鞋子踢。”“那我就直接把你扔到窗外去。”
宇文长风席地坐下,正要把束发的金冠戴在头上,溪月走过去道:“我替你梳梳头吧。”宇文长风嗯了一声。溪月走到妆台前取出一把玉梳,散开他的头发,细细的梳理,梳好后将头发在头顶用发笄绾起来,戴好金冠后,又插了玉笄束住。
宇文长风梳洗好之后,溪月尚未梳妆,披散着一头漆黑如云的秀发。宇文长风见她打量自己,笑道:“这些天官署里事务特别多,我不能留在家中陪你。你也别总在房里待着,多出去走动走动。”溪月看着自己夫君神采奕奕的样子,心里欢喜,点点头道:“哦,我待会儿去找璎璎。”
宇文长风走后,溪月收拾了一下,便往璎璎的住处去。璎璎正坐在廊下乘凉,见了溪月忙道:“快来快来,我这里有冰镇酸梅汤,你也喝一碗。”“那东西太凉,我喝不惯。”溪月忙推辞。璎璎抿嘴一笑,道:“凉冰冰的才解暑啊。”
婢女端来酸梅汤,璎璎接过去喝了一大口,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向溪月道:“今天一早天气就热,待会儿我们去划船,你也去吧。”溪月点了点头。
王府花园的湖边停了一艘华丽的画舫,早有家丁等在岸边。溪月和璎璎上了画舫之后,璎璎吩咐开船,画舫向着湖心划去。此时池中荷花尚未开放,一朵朵打着娇嫩的花苞,在亭亭翠叶间摇曳。
“我姐姐和颖夫人在那边的水榭里看金鱼,咱们这就划过去接她们。”璎璎指着不远处的人影道。溪月看过去,果然见几个人站在水榭边。
宇文逸风在花园里喂了鸽子出来,看到她们坐在画舫上,向划船的家丁喊道:“等等我。”他上船之后,船身晃了两晃。颖夫人忙扶着画舫栏杆,嗔道:“你这孩子,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使这么大力,船都要被你弄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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