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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顺着他的话笑着点了点头。
“你不喜欢郗大小姐就说清楚好了,母亲和大家姐也未必会逼着你娶她。”宇文逸风不以为然的说,不知道宇文长风为何这般惆怅。宇文长风瞥了他一眼,见他满脸不屑,笑道:“婚姻大事岂是我说不行就不行的,母亲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最讲究门当户对。”“切,婚姻是自己的事,当然要自己满意。娶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整天对着张马脸,谁受得了。”宇文逸风打趣道。
宇文长风默然的牵着马走着,宇文逸风见他闷闷不乐,这才道:“你让我替你去一趟洛阳,这当然可以。但是郗家大小姐的事,你最好早些和母亲说清楚,不然事情难办的很,你总不能等到下聘了才说不行吧。”宇文长风听他说的不无道理,沉着声点了下头。
重遇
回到齐王府,宇文长风去向母亲请安。长公主见他像是饮了酒,不悦道:“跑到哪里喝了这些酒?”宇文长风掩饰道:“遇到一个老朋友。”长公主知道儿子秉性沉稳,喝酒不是什么大事,也就不再多问。
“郗家大小姐如何?”长公主慢悠悠的问了一句,打量着宇文长风的脸色。只见他神色如常,随口答了一句:“不错。秀外慧中,颇有大家风范。”长公主很少听他赞美女子,此时听到他这么说,不禁有些惊喜。“哦,风儿,你也觉得她不错?这么说,你对她很满意?”长公主脸上有了喜悦之色,忙追问。
宇文长风当然知道母亲心中所想,借着酒劲想和母亲开个玩笑,便道:“当然了,女儿长成那样,当父母的自然满意的不得了。我满意不满意有什么要紧,我又不打算娶她。母亲喜欢她,认她当干女儿好了。”长公主听他前半句还像句话,后半句竟是在戏弄自己,心中很不高兴,沉着一张脸道:“胡说。我是想让她当儿媳,你不要东拉西扯的。”
她看了宇文长风一眼,见他脸上有些微红,知道他是酒劲上来,心里更加来气,怒道:“谢家的女儿你看不上也就罢了,郗家的女儿你也看不上,你究竟想娶个什么样的女子?”宇文长风想起和溪月美丽的初遇,然而对她却只能是望月之叹,不禁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母亲,您不要再逼我了。”
“不是本宫要逼你,风儿,本宫就你这一个儿子,你的婚事关系到本宫和你父王的名誉。无论如何,你娶的媳妇,就算不是三公九卿之后,也得是名门望族。”长公主目光如霜。宇文长风却不以为然:“娶妻求淑女,我才不在乎她是什么出身,只要我中意。”长公主见他不为所动,心里既气恼又无可奈何。
翌日,长公主进宫去见皇后,皇后扶着她沿着皇宫永巷散步往琼林苑。“母亲,我瞧那郗家大小姐很不错,温柔文雅、贤良淑德,长风要是娶了她,定是一桩美满姻缘。”皇后拂开一枝怒放的海棠,让路给长公主。长公主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啊,郗家小姐无论品貌家世皆是上乘,配得上长风的,也只有这样的女孩子,可是长风似乎看不上她。”
皇后边走边思量,远远看着几个宫女在花间嬉戏,脑海中灵光一闪,道:“那天我问他,可有中意的女子,他说没有。后来他又问我,如果他喜欢的女孩子已经有了意中人怎么办。母亲,你听他这话,倒真像是已经看中了哪一家的女孩儿。”长公主微一疑惑,凝思道:“不会吧,没听他提起。”皇后淡淡一笑:“等他主动说,那就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其他的我倒不担心,只担心那女孩子的家世……”
长公主点点头,赞同道:“是啊,不管是谁家的女孩子,总得是名门望族。”皇后瞥了长公主一眼,道:“只怕大家千金他未必看得上呢。您又不是不知道,男人都是一样的,不喜欢过于端庄的女子。皇上最近迷上了一个歌姬,想方设法的弄进宫来,安置在崇光殿,夜夜流连。我劝了多少回,他也不听,差点就要和我恼了。”
皇后和当今皇帝是表兄妹,两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皇后十四岁就嫁进宫,深得宠爱,可是再深的情意,又怎抵得上更加年轻妖艳的美女。因此皇后说这话时,带着一丝愁烦。长公主对这些早有耳闻,可是又不便相劝,只得道:“女儿啊,你是皇后,要把心放宽。你表哥那时说过,只要他在位一天,皇后的位子就是你的,你不要因小失大。一个歌姬算什么,她怎能和你比。”
皇后秀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幽幽道:“那汉武帝的第二任皇后卫子夫也是歌姬出身,第一任皇后陈阿娇不是照样被废了。”长公主闻言一愣,见女儿脸上有愁色,坚定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横竖还有太皇太后和本宫在,你表哥再胡闹也有限。”皇后仰望着天际,轻叹一声,半晌才道:“幸好我还有锐儿。”“是啊,你有儿子,还怕什么。”长公主安慰道。
皇后不忍让母亲替她担心,适时的转移话题,道:“皇上十日后便要起驾回洛阳,我想下一道旨,命郗家两位小姐陪我一同去洛阳小住,母亲觉得如何?”她的言外之意是,让想给宇文长风和芷烟小姐制造机会,长公主正有此意,忙点点头。
十日后,皇帝皇后起驾返回东都洛阳,随行的车马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宇文长风骑在马上跟着御林军的队列缓缓而行。
他本想让三弟宇文逸风代替他去洛阳,谁知长公主和皇后坚决反对,无奈之下,他只得亲自随驾前往洛阳。一路上,他只和兵卒将士一处行军休憩,倒也平安无事。
皇帝的銮驾到达洛阳时,已是初夏之际。满城飞絮、和风醉人,处处可见牡丹绽放,帝都的威严气派果然不同凡响。
宇文长风从皇宫出来,在宫门外遇到前来朝见天子的南阳太守石俊。石俊早已听说了宇文长风的真正身份,见了他有些不敢主动招呼。宇文长风上前向他一拜:“晚辈拜见石太守。”石俊忙道:“不敢当不敢当,宇文公子是当今国舅,老朽那时多有怠慢,倒要请公子海涵。”宇文长风爽朗笑道:“晚辈在南阳多得石太守照顾,尚未说一声谢字,哪里敢有不敬之心。”
石俊见他态度谦恭,心里非常欢喜,道:“公子如不嫌弃,明日请到舍下做客。老朽在洛阳城有一处别苑,此次带了拙荆小女一同前来,得遇故人,也是相请不如偶遇。”宇文长风听说溪月也在洛阳,心里一沉,想着要推辞,但见石俊盛情殷殷,又开不了口推辞,只得说了一声好。石俊满意的点头而去。
翌日,宇文长风换了一身便装去往石俊在洛阳的府邸。石俊亲自迎他到前厅,命婢女奉上新茶。宇文长风落座后,打量着石家的这座府邸,竟是比南阳太守府还要气派威严,可见主人家花了许多心思。
石俊见他的神情,猜到他心中所想,笑道:“老朽别无长处,就是喜欢享清福,这座别苑是老朽花了五年时间才建成,留着将来养老所居。”宇文长风道:“此处甚是清雅,确实是燕居的好所在。”石俊摸着胡子笑道:“等小女出嫁之后,老朽便告老还乡,享几年清福。”宇文长风正要说话,听得一个丫鬟进屋来通报了一句“小姐来了”,心里忽然一阵激动,说不清是高兴还是烦忧。
就在他心情复杂、不知所措的时候,溪月走进前厅来。只见她向石俊拜了一拜,叫了他一声父亲。随即又走到宇文长风身侧,向他盈盈一拜,道:“宇文公子好。”宇文长风乍见她有些恍惚,抑制住情绪,只向她笑笑,半晌才说了一句:“溪月小姐好。”
溪月见他神情怪异,见了自己似乎有点紧张,向他温婉一笑道:“宇文公子是否身体不适?”“啊!不是不是!没有……”宇文长风语无伦次的说。溪月望着他,眼波流转,又是一笑道:“公子请坐。”宇文长风这才坐下。
溪月又道:“小女听家父说公子今日到舍下来做客,想着那时曾得公子指点书法,特来拜谢公子。”她不便说拜谢他搭救之恩,推说是拜谢他指点了书法。宇文长风明白这一点,忙婉言辞谢。
“前些日子,在下在金陵偶遇云飞扬云公子,和他一处饮酒,相谈甚欢。”宇文长风暗暗打量着溪月,有些日子不见,她似乎比那时还要漂亮,秀发挽了髻,穿着一身紫花的深衣襦裙,仍是清丽如仙。溪月听他提起云飞扬,眼睛一亮,忙道:“公子见到了云公子?在哪里遇到的?”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唐突,她很快垂下眼帘。
宇文长风道:“金陵城燕子矶。”“燕子矶?他去那里做什么?”溪月好奇的问。宇文长风只得道:“燕子矶下有一座韶音坊。”溪月仍是不解:“韶音坊是什么地方?”宇文长风没有言明,石俊却已明白,嗔了溪月一句,道:“女孩子家问那么多干什么。”溪月这才回味,韶音坊是什么样的地方,咬着樱唇不语。
宇文长风看着她垂首沉思的可爱神情,一时间竟舍不得转移视线,碍于石俊在场,只得逼着自己不去看溪月。石俊似也没有留意,吩咐家人预备酒宴。溪月走后,宇文长风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宇文长风和石俊谈论书画、饮酒听琴直到黄昏时才告辞。石俊要亲自送他出府,他推辞了,命管家领着他出府。
日向西斜,夏日的凉风吹拂下,石府花园的池塘中传来阵阵荷香,沁人心脾。宇文长风深吸一口气,很是惬意。走了一会儿,见池塘边俏立着一个纤细的身影,看侧影像是溪月,他心中一动。
溪月侧目看见他,愣了一下,随即主动迎上前道:“宇文公子这就回去了?”“是,叨扰府上多时,也是该回去了。”宇文长风瞧她神色间有一缕清愁,却不知她为何事愁苦。溪月看了管家一眼,管家知趣的走到一边。
“宇文公子,我……我想问问,云公子真的去了韶音坊?”原来溪月耿耿于怀的是这件事。宇文长风不禁一笑,道:“溪月小姐不必担心,韶音坊是金陵有名的教坊司,坊中有歌舞乐伎、伶人名优,不是寻常的青楼楚馆。”溪月这才低头“哦”了一声。
这美丽的少女大概为这件事烦恼了一下午,此时听了他的解释,方才稍稍放心。宇文长风不忍见她伤心,忙道:“云公子跟我提起你,说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真的?他真这么说?”溪月的眼中闪过神采。宇文长风点了点头。“谢谢你。”她说了这句之后,目光却又黯淡下去。
少女的心事又岂是宇文长风能理解的?他见她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失落,心中莫名其妙,却也不好开口相问。溪月落寞的向花园深处走去,宇文长风伫立在池塘边看了她一会儿,才转身而去。
同游
皇后到洛阳后,很快邀请城中名门女眷到上林苑赏花。宇文长风怕遇到芷烟和凤藻,想推辞了不去,皇后却亲自命舍人去请他,他只好硬着头皮跟随众人一起去上林苑。
凤藻和芷烟坐在马车上,看到宇文长风骑着马跟在马车旁,凤藻笑道:“这宇文公子可真怪,这么热的天还骑马。”芷烟从车帘旁看了他一眼,道:“不骑马难道坐车?男人哪能跟咱们女人一样。”凤藻笑道:“男人也有不骑马的。那个叫卫玠的公子,不是每次出行都坐车,都说他弱不禁风、不胜罗绮。”芷烟也笑,道:“宇文公子文武双全,和那卫公子怎么能一样。”
凤藻趴在车窗上,道:“都说卫玠长的好,我看也只一般。我不喜欢那样的男人,哪里像个男人样子。”芷烟拍了她一下,道:“快别趴在窗上了,像什么样子。”“姐姐,你喜欢这个宇文公子吗?”凤藻忽然问了一句。芷烟玉面一红,没有言语。“你要是喜欢他,那就算了。你要是不喜欢他,我就喜欢他。”凤藻抿着小嘴一笑。“傻丫头!”芷烟笑着嗔了她一句,思绪飘得很远。
上林苑中繁花似锦,草长莺飞。宇文长风按着腰间的长剑,跟在皇后身边护驾。初夏的阳光虽不十分毒辣,但在阳光下却也是越走越热,走了一会儿,女眷们都有些累了,看到一处凉亭,纷纷过去休憩。皇后则带着宫女去上林苑的行宫整妆。
宇文长风热的汗流浃背,好不容易得空歇歇,无聊的坐在太液池边乘凉。池水甚是清澈,无数的金鱼悠游其间,粉荷翠叶随风舞动,柳树下凉风习习,他低头捧了一把水洗脸。清凉的池水贴在脸上,舒服极了。
一回头,刚要甩甩脸上的水,却看见溪月蹲在他身侧,目光清澈的看着他,正要递帕子给他擦脸。他接过去,轻轻的拿帕子擦着脸,却闻到那帕子上的一缕淡雅幽香。
溪月戴了一顶白纱斗篷,此时白纱撩起,露出清秀绝俗的一张脸。“我不知道你也来了。”宇文长风道。见到她,不知不觉的忘了用敬语。溪月站起来,道:“皇后下了帖子到我家,我本不想来,但是我父亲却叫我来,说不来的话,皇后会怪罪。”宇文长风见她一身白衣、漆黑的秀发随风轻舞,风姿绰约,心中不禁一动。
溪月却不知道他的想法,侧过身举目看向远方,忽然回头问他:“你渴不渴啊?”宇文长风不知道她此问是何用意,只得如实点点头。溪月从腰间悬挂的布袋中取出一只蜜桃,递到宇文长风面前,笑道:“吃吧,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
宇文长风接过去,咬了一口,笑道:“你出来踏青,还带着桃子?”溪月微微一笑道:“这是云公子教我的,他经常在外游历,难免遇到口渴的时候,总是随身带着果子解渴。”宇文长风听她又提起云飞扬,心里不是滋味。
“皇后邀请洛阳城中众多名门闺秀来上林苑踏青,是替你选妃吧?”溪月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宇文长风顿时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默默的啃着蜜桃。
溪月见他不答话,似有心似无意的又道:“宇文公子你人品非凡,我那好友惠芝亦是出类拔萃,只可惜你与她无缘,倒让我惋惜了好久。但我也相信,凭公子的才华和家世,封王拜相指日可待,公子将来的王妃也必定是一位高贵的大家闺秀。”
宇文长风绝顶聪明,如何听不出溪月的言外之意。她似乎已经察觉出他心仪于她,不愿挑明令他难堪,所以拐弯抹角的拒绝他。她的拒绝虽然婉转,而且善解人意,宇文长风依然感觉像是炎夏之际被浇了一盆雪水,苦涩的感觉生平未遇。
他很快吃完手里的桃子,站起来将桃核扔到水里,桃核在水面上跳了几跳,打起了水漂。溪月凝望着水面,似是觉得十分有趣,弯腰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子,也扔到水里,石子却很快沉了下去。她回头看了宇文长风一眼,清秀的脸上有一丝浅笑。
宇文长风走上前捡了一块石子,抛到水里,这回石子跳的更远,打得水漂更多。溪月又是一笑,轻拢了一下被风吹乱的秀发。那笑容犹如芙蓉初绽、蓓蕾含苞,清新的令人见之忘俗;拢发的动作更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令人窒息的女性之美。
只是简单的一颦一笑,已叫人不能忘怀,眼前美景顿时黯然失色。宇文长风看的有些痴了,向她微微一笑,笑容却颇为苦涩。
两人长在太液池边观景,似乎忘记了上林苑中还有旁人在。芷烟、凤藻姐妹俩从马车上下来后,就一直暗中观察着宇文长风的举动。见他在池边休憩,凤藻怂恿芷烟去和他搭讪,芷烟矜持不肯上前。就在芷烟犹豫的时候,溪月已经先一步去找宇文长风。
“那个女人真讨厌,居然主动去送帕子给宇文公子擦脸。”凤藻没好气的看着溪月和宇文长风的背影。芷烟心中也不快,但她比妹妹有涵养,并不表现出来,只暗暗看着那两人。姐妹俩看到溪月拿了一个蜜桃给宇文长风,心中更来气,凤藻更是脱口而出道:“她还要不要脸呀,拿蜜桃讨好宇文公子呢。姐姐,那女人是哪一家的,怎么这么不知廉耻,大庭广众下就在男人面前谄媚。”
芷烟瞪了妹妹一眼,温和道:“凤藻,女孩子家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也许那位小姐和宇文公子是旧相识。”凤藻不以为然的向她撇撇嘴,板着俏脸道:“我这么说怎么了,你看看他们,还捡石头打水漂玩儿。”她这么说,分明是心里有些痒痒,也想去池边玩耍。芷烟淡淡一笑,道:“瞧着人家玩,你心里也痒痒了吧,平时你最淘气了。”凤藻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
宫女来请芷烟、凤藻两位小姐去上林苑的皇家行宫用膳,她两人才不得不离去。芷烟不安的回头看了宇文长风和溪月一眼,见他俩也在宫女的引路下往回走,边走边交谈着什么,心中很不是滋味,却也只能装作没看见。
行宫御苑里已经摆好了宴席,众人在宫女的指引下纷纷落座。宇文长风本想坐在溪月身边,皇后身边的宫女却将他带到另一边和芷烟、凤藻坐在一处。他心知这是皇后的刻意安排,当众也不便违逆皇后的意思,只得在芷烟身侧坐下。凤藻悄悄向芷烟扮了个鬼脸,芷烟白了她一眼,矜持的低着头。
“宇文公子,来洛阳这一路都不曾见到你,你去哪里了?”凤藻见姐姐不好意思说话,主动找宇文长风闲聊。宇文长风侧目向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