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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姐去希繁果真是被逼迫的?”丁斯诺问道。
“当然是被逼迫的。当初烧死玉妍公主也是丁慕德的主意。不过丁慕德最不择手段,还是让毒三娘给自己的女儿施蜈蚣毒。”魏公公道。
“丞相真想篡国吗?”尹睿详问道。
“不是篡国,而是篡天下。按照她的原定计划是将丁斯薇嫁给沙落痕从而掌握希繁国。接着将丁斯诺嫁给温间羽,从而利用温间羽掌握迟安。而他则紧紧掌握着玉宁国的命脉,接着太后的扶持,他一步步统一天下。然而他没有料想到,皇上尹千询居然要废除太子,改立建章王,他们的计划全都乱了。于是他们杀了皇上,又将丁斯薇作太子妃,企图迷惑希繁的视线,拖延希繁进攻的时机。”魏公公道。
“你最终还是出卖了他们。”尹睿详道。
“皇上,奴才的心已经给了太后,然而太后的心却给了丞相,如今他们正计划着要奴才死。奴才横竖也活不了多久。求皇上看在奴才坦白的份上,就放奴才出宫吧!进宫大半辈子,求皇上让奴才做一回爷们,娶娶媳妇吧!”魏公公不停地磕头。
“醉红楼那些姑娘被你弄去哪了?”尹睿详问道。
“回皇上,奴才把她们养在了宫外的一所院子里。奴才没有伤害她们,奴才把她们当宝贝疼着。”魏公公道。
“朕放你出去,你带给话给江雪依依,她帮了朕,朕一定会兑现她的承诺,为她找到关山客。你绝对不能伤害江雪依依。”尹睿详道。
他早就应该猜到太后与丞相有染的,那日他在承恩殿见到两幅碗筷,他就应该知道的。此刻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深究了,宫里的事就留给丁斯诺来处理,他要去希繁,将他的爱追回来。只是他不知道,他还来得急吗?
第三卷 第七章 第二道令
温柔与沙落晖真是天作之合,二人的感情快速炙热。沙落痕真是羡慕死了沙落晖。他抱怨道:“落晖啊!我和斯薇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们一样呢?”
温柔笑道:“急不来的。”
沙落晖笑道:“皇兄,你是对自己没有把握,还是对你的鲛人没有把握?”
他们三人谈论得火热,丁斯薇敲门道:“你们在乐什么呢?”
温柔心直口快道:“我们在讨论你的归宿啊!”
“你们在议论我吗?像现在这样不好吗?”丁斯薇淡然。
“不好,有人已经急得不行了。大美人在面前,欲抱不能的感觉,真是痛苦!”温柔道。
温柔还真是心直口快,一句话就把沙落痕心中的想法道破。沙落痕感激地看了温柔一眼。温柔继续道:“薇表妹,在迟安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登对。”温柔拉拉沙落晖,让他也说几句。
沙落晖也锦上添花道:“是啊!怎么看怎么一对璧人。皇兄赶紧向父皇请个日子,纳了斯薇做良娣吧!”
沙落痕观察着丁斯薇的脸色。他知道,对于普通女人来说,做良娣是无尚的荣耀。但是对丁斯薇来说做良娣却是莫大的委屈。就算丁斯薇心里不觉得委屈。沙落痕也会觉得对不住她。
此时巧云正好送了些新做的饼来,温柔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丁斯薇也因此将话题岔开。“巧云,你脸上的疤痕能痊愈,全靠温表姐的紫蓝玉花。”
“奴婢多谢晖王妃!”巧云叩首道。
“举手之劳!这紫蓝玉花啊!不仅能够解毒还能够美肤呢?小时候我的胳膊不小心摔破了,留下了长长的疤痕,就是用了它才治好的。”温柔道。
温柔将话题引向了草药,沙落痕暗自郁闷着。
说话之间,玉欣公主也来了。“我来给二位道喜了。”
“痕王妃快请坐!”沙落晖道。
玉欣见温柔与沙落晖恩爱无比的模样,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其实沙落痕对她也不错,只是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多少令她有些遗憾。“我方才听见你们说草药来着,谁病了不成?”
“痕王妃妃有所不知,晖王妃最喜侍弄奇花异草。可巧,她的蓝紫玉花治好了巧云脸上的伤疤。”丁斯薇道。
“柔柔,晖王府后院有一大片花圃。要不我带你去看看。”沙落晖宠溺道。
玉欣被他们的恩爱惹得眼红。丁斯薇与沙落痕面面相觑,“我们还是走了罢!”
离开了晖王府。沙落痕愧疚地对丁斯薇道:“做我的良娣,太委屈你了。但我会用我的爱来弥补你!”
该愧疚的人不应该是他。丁斯薇摇摇头:“落痕,这些日子你冷落了玉欣,这样不好!”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沙落痕。想当初她没有来希繁的时候,他与玉欣举案齐眉,虽然谈不上亲密,但也算恩爱。如今他时时往和顺宫跑,的确冷落了玉欣。
“我知道该怎么做。”沙落痕道。
“希望你不要让爱你的人对你失望。回东宫陪陪她吧。”丁斯薇道。
这些日子,她时常梦见他孤单地在新风亭里饮酒。亭外风急雨骤。“睿详,你好吗?”
“薇姐姐,你在想皇上吗?”巧云问道。
丁斯薇吃惊,她怎么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昨夜,我听薇姐姐喊着皇上的名字。”巧云邪邪地笑着。
丁斯薇不好意思承认,她回到桌前,弹奏起《平心曲》来。
“薇姐姐,昨晚我也梦见皇上了。”
“噢!是么?”
“我梦见皇上来希繁寻我们了。”巧云高兴道。
这不过是个梦境,玉宁国的国主又怎么可能离开国土,更不可能来寻找无足轻重的她们。丁斯薇低首继续弹奏着。
巧云见丁斯薇不愿意相信,便又道:“薇姐姐,我真的梦见了。”
丁斯薇笑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你很相恋他。”
她虽然说的是巧云,然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王公公报:“皇后娘娘驾到!”
丁斯薇与巧云慌忙接驾。整个和顺宫的女人都出迎。
“尔等悉为玉宁国所赐的佳人。然而皇上年事已高,不愿贻误你们的青春,特将吴美人,郑宝林、马御女、赵御女赐给晖王殿下。张美人、陈宝林,马御女丁斯薇赐给痕王殿下。你们即刻便去准备。”
众人谢恩。皇后走进丁斯薇道:“痕儿为了你,做了许多荒唐的事,哀家希望你不要再让他胡来。今日若不是哀家说和,他与皇上势必反目。你应该知道,目前他已经不是希繁的储君。这储君之位一旦定不下来,人心必乱。你应该帮着落痕重得皇上的喜爱才是。”
“臣妾知道了。”丁斯薇道。
皇后刚离去,佳人之中,有欢悦的,也有沮丧的。
“太好啦!晖王爷与痕王爷,年青俊朗。”
“我们的脸毁了,王爷又怎么会喜欢我们?”
“晖王妃有种蓝紫玉花,欣许能治好你们。”丁斯薇道。
“你们的脸总算有救了。”张美人开心道。
夜晚,屋外的风声很急,丁斯薇关好门窗。然而,门又被一阵强风吹开。她再次起身关门。就在这时,一个黑影闯进了她的房中。“太后有令,成为沙落痕的良娣,并助他夺得太子之位。”
“太后不是要除去沙落痕吗?为何要我辅佐他呢?”丁斯薇问道。
“别问那么多,你照令行事便可,否则你身上的毒随时发作。”黑影消失了。
丁斯薇思索着,太后为何突然之间要她帮助沙落痕夺得太子之位?迟安!温柔!对,太后一定是担心沙落晖做了太子会联合迟安反攻玉宁。
太后的第二道令已经下了,她只能遵从。“落痕你想做太子吗?你想做皇上吗?”丁斯薇默默地问着。
“薇主子,痕王府已经准备好了,请你过去。”胡公公道。
“好,我这就过去。”丁斯薇应道。
巧云为她精心装扮着。然而丁斯薇的心却沉闷着。“睿详,你知道吗?我就要嫁给沙落痕了。你知道吗?巧云梦见你来寻我们了,昨晚我也梦见你来了。然而你真的会来吗?”
眼泪从眼角悄然滑过。原本精心描好的妆容又花了。“薇姐姐!”
巧云知道她的心事,然而她也别无他法。“薇姐姐,其实痕王爷也挺好的,奴婢听说,他是希繁国的美男子呢。”
“薇主子,快些走吧!”胡公公催促道。
沙落痕虽然被降格为痕王爷,然而他依旧住在东宫里。丁斯薇张美人,陈宝林,马御女一齐被抬入东宫,丁斯薇则被抬进了一间题名海梦的屋子里。
她遮着盖头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待着沙落痕的到来。今夜,她非常有把握,沙落痕一定会在她的海梦阁里度过新婚之夜。
吱嘎门开了。然而那人却没有进来。丁斯薇轻声道:“落痕,你怎么了?”
他没有回应,快速地点了她哑穴,又将她抗在肩上,步出了海梦阁。
第三卷 第八章 一年之约
“放下她!”沙落痕怒斥。
他小心地将肩上的丁斯薇放在花园的石坐上,然后转过身来。
沙落痕吃惊地望着他道:“是你?”
“没想到吧?”尹睿详反问道。
丁斯薇不能说话,她的唇蠕动着,眼泪簌簌地落下。“睿详,真的是你吗?”
沙落痕看着丁斯薇颤抖的嘴唇,知道她被点了哑穴,他即刻上前,为丁斯薇解开穴道。“斯薇,你还好吗?”
“我很好。”丁斯薇回答道,只是她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尹睿详。
“她已经是我的良娣,你不能带她走。”沙落痕靠近丁斯薇,示意尹睿详应该远离。
“是吗?她是朕的贵妃。”尹睿详也靠近丁斯薇。
要知道,此刻尹睿详脚下的土地是希繁国的,沙落痕完全可以调动人马,将他生擒。“曾经我被你软禁在暮雨轩,此刻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种滋味。来人!”
沙落痕霸道地喊道:“将他拿下!”
十来名侍卫一起涌上,接着又是一拨,将尹睿详团团围住。
“落痕,不要伤害他!”丁斯薇急切地冲了进去,她以身作翼,保护着尹睿详。
尹睿详笑道:“斯薇,你就这么看不起你的男人?只要你愿意,我绝对有能力带你离开。”
丁斯薇真想拥上他,然而却又故作生气地问:“你怎么来了?”
尹睿详笑道:“巧云写信告诉朕,有人每晚都在叫朕的名字,所以朕就来了。”
丁斯薇害羞起来。“她在胡说!”
“朕喜欢听她胡说,斯薇跟朕走吧!你的毒我会想办法为你解。”尹睿详伸出手来。
她真想去接他的手,然而她不能,太后的第二道命令,便是要她做沙落痕的良娣,并助他当上太子。
“斯薇,你不能跟他走。”沙落痕悲伤道。
丁斯薇突然觉得自己十分的残忍,眼前的沙落痕为了她,不惜与皇上沙渊棋决裂。为了他不惜牺牲了太子的地位。他对自己一片痴心,她却无以为报。
“睿详,就算我没有中毒,我也不能走。我必须留下来。”丁斯薇走出人群来。
尹睿详痛苦道:“斯薇,你爱的是朕。跟朕走吧!”
“不,他爱的是我,她亲口承认的!”沙落痕反驳道。
最痛苦的莫过丁斯薇,她不配得到这两个男人的爱。她欺骗了沙落痕,却又不忍心向他坦白,自己爱的不是他。她深爱着尹睿详,却又不能牵着他的手,跟他离开。
她必须向不爱的人说爱,她必须向爱的人说不爱。她矛盾而痛苦。“睿详,我亏欠落痕太多了,我必须偿还。你等着我,一年后,我一定回到你的身边。”
“不,一刻也不行,朕现在就要带你走。”尹睿详再次点了丁斯薇的穴道。将她抗在肩上。他赤手空拳,与三十多名侍卫较量着。
“千万别放他走!”沙落晖率领一队人立即赶到。将尹睿详再次围住。
“你是谁,快放下我的薇表妹。”温柔气愤道。
“他就是玉宁国的王。”沙落痕道。
“没想到你居然自动送上门来。此刻若是将他俘虏,我们与玉宁国谈判就不怕他们不顺从了。”沙落晖道。
“睿详,放开我,你快离开。”丁斯薇哀求道。
尹睿详丝毫没有畏惧感。虽然他随时大难临头,但依旧面不改色。或许这就是真正的帝王气度。“斯薇,朕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这一次你乖乖地。我带你去圣灯山,青溪散人和朝霞都等着你。”
丁斯薇全身无力,她只能用眼泪表达自己心中的感动。“你为我做了很多,你的玉佩曾经救过我。你将我娘编撰的书收藏起来,你甚至为我做了一把玉瑶琴。你已经做了很多了。”
“你知道那把玉瑶琴是朕仿做的?”尹睿详反问道。
“我都知道,睿详,你快走吧!你很危险。”丁斯薇挣扎道。
来希繁的那一刻,他便不再顾忌是否危险。他告诉自己,要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她,带她离开。“回去?难倒回去就安全了吗?任何地方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弓箭手!”沙落晖道。
“慢着!”沙落痕与温柔异口同声道。
“不能射箭,会伤到斯薇。”沙落痕道。
温柔急道:“不行,这样会伤着薇表妹。”
沙落晖愤怒道:“皇兄,别为了一个女人错失了大好的机会。擒住他,我们就能向玉宁国示威。”
“慢着!”尹睿详道。
尹睿详解开丁斯薇的穴道,将她轻轻放下,再使劲地把她推出人群之中。“你们可以放箭了!”
那箭如急雨向尹睿详射去,尹睿详巧妙地闪躲着。丁斯薇不顾一切地朝箭雨疾奔:“不要伤害他!”
沙落痕担心丁斯薇被箭误伤,于是下令道:“住手!”
弓箭手停止射箭。丁斯薇护在尹睿详身前道:“落痕,放他走,否则我愿意与他同死。”
“放他走!”沙落痕道。
“皇兄,你太感情用事了。”沙落晖埋怨道。
他承认,自从他遇上了丁斯薇后,人生的轨迹全混乱了。他不再是被称道的太子爷,他不再是勤于政务的储君。他满脑子想的是如何令丁斯薇高兴,如何与她花前月下。
“睿详,等我一年,一年后我一定会回玉宁。”丁斯薇道。
“好,一年之后,朕无论如何都会带你走。”尹睿详松开她,坚定道。
尹睿详一个闪身离开了东宫。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地听到丁斯薇与尹睿详的一年之约。沙落痕走向丁斯薇,牵起她的手道:“这一年,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
丁斯薇抬头望着他的眼睛。他是那么的温柔,几乎将她融化。丁斯薇感动地落下了眼泪。“落痕,谢谢你放他走。”
沙落晖带着人愤怒地离开东宫。他们一个个精神奋发前来助阵,却落个惨淡退场的结局。沙落晖道:“皇兄也太儿女情长了。”
“落晖,如果那是我,你会怎么做?”温柔问道。
温柔继续问:“你会让他们对我射箭吗?”
“我会射箭,但我也不会苟活,我会自我了结。柔柔,我们错过了一个擒住尹睿详的大好机会,这对我们希繁来说真是一大损失。”沙落晖道。
“落晖,斯薇是我的表妹,你不要伤害她好吗?”温柔道。
沙落晖拍拍她的脸蛋,再捏捏她的鼻子,宠溺道:“落晖遵命!”
第三卷 第九章 终遇子彬
“斯薇,你爱的并不是我,你爱的是尹睿详?”沙落痕问道。
丁斯薇躺在沙落痕的身边,闭着眼睛不发一语。
“你在害怕?你怕我要了你?”沙落痕问道。
丁斯薇依旧装睡,沙落痕继续道:“你与他有一年之约,我也与你来个一年之约。一年后你若依旧不爱我,我愿意放你回去。”
沙落痕拉住丁斯薇的手道:“斯薇,我真的很爱你,你放心,这一年我不会碰你,我要你一年后心甘情愿做我的良娣。”
“谢谢你,落痕!”丁斯薇终于说话。
沙落痕起身,抱起一床被子,便在躺椅上睡去。
丁斯薇听着他均匀的呼吸,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心中无限的愧疚。“谢谢你,落痕!”
早朝之后,沙渊棋气得捶胸顿足。“把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给我叫来!”
沙落痕来到了宣文殿。沙渊棋将手中的茶杯扔向了沙落痕。“跪下!”
沙落痕便跪了下来。“父皇息怒。”
“你真是要气死朕,朕已经知道昨日尹睿详来了。你为何要阻止落晖将他擒住。若是擒了他,我们不就能压制玉宁国了吗?朕真被你气死。”沙渊棋将手中的奏折一并扔在了沙落痕的胸膛上。
沙落痕不做解释,恭敬地跪着。
王公公报:“皇上,丁斯薇求见。”
丁斯薇上殿向沙渊棋叩首后,道:“臣媳知道皇上正为放走尹睿详一事迁怒痕王爷。皇上错怪了痕王爷了,当时臣媳被尹睿详劫持,痕王爷为保臣媳安危才放走他的,皇上要怪罪就怪罪斯薇。”
沙落痕并不想她牵连其中,于是小声地说:“别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揽,全都推给我。”
沙落痕虽然说得极小声,然而沙渊棋却听见了。“你们倒是一条心,互相为对方开脱。”
“皇上息怒,放走尹睿详并不是坏事。”丁斯薇道。
“怎么说?”沙渊棋道。
“如今玉宁国没有继承人,一旦尹睿详有任何不测,尹睿昭便是新帝。他英勇善武,素来喜欢战争。希繁国若是伤了尹睿详,他一定与希繁兵戎相见。”丁斯薇道。
沙渊棋点点头,他很欣赏地看着丁斯薇:“你给朕解释一下,你与尹睿详的一年之约到底是怎么回事?朕听说你们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