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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你现在让人准备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明明是来求人的,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元喜知道包易这是走头无路了,不然不可能找到自己这里,打撞头之后,她的死活想来外面根本不知道,包易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吧。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包易出来带的银子不多,现在又是灾年,什么价钱都高,没几天就花没了,偏安哥那里又不急着用,若是回府,安哥是死定了,包易没有办法才想到了元喜这里。
当他敲窗听到有回音后,整个人差点兴奋的直接推开窗户跳进来。
“既然府里不让你出来,你去庄子上他们岂不是直接就找到你了?”元喜疑惑的看着他。
包易不愿回答,“你怎么话那么多,要帮就快点,不帮爷可走了。”
“这帮当然也要听实话,不然我哪知道你的话真假。”元喜也不怕,只跟他耗着。
包易就狠狠的瞪过去。
元喜也不怕,迎视着他,隔着窗,两人就站立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直视着对方。
☆、第九十四章:结交(一)
元喜因失血过多,一张脸白的如纸,唇也干裂开,脸上没有抹粉,长长的睫毛,简单没有饰品的发髻 ,加上一身白色的裙衫,整个人也多了一抹脱俗的秀气来,包易一时看呆了。
“你做什么?”包易挥开眼前的手指,脸上闪过红晕。
元喜疑惑的收回手,“叫你好几声也不应,才看看你是不是在发呆。”
包易的脸就更红了,扭开头,“在庄子上他们不管安哥,我把人接出来了,在一家民宅里。”
怕被人找到,只能住到荒落的没有人的宅子里。
眼下四处闹灾,京城里有不少人家已经开始往南方逃了,这样的空宅到也好找。
“你到是讲义气。”元喜却是真心佩服他。
包易却误会她在嘲弄自己,脸红脖子粗,“你也不用在这里嘲笑我,我平日里在外面的名声是不好,可我问心无愧,捉弄的也是该捉弄的人,至于安哥,那是安哥真心待我,我们两人彼此是真心换真心,谈不成什么讲究,算了,跟你解释这些有什么用,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我们就是纨绔子弟,哪里能与庄大才子相比,不过我可还真告诉你,看上庄启源那样的人才是眼瞎呢,女子被男子的外表迷惑,肤浅。”
元喜眯着眼睛看他,“你这是在说我肤浅了?我明着追求庄启源,又给他送情诗,这京城里传的哪个人不知道,你也不用说你说的不是我,不过你这话说的对,好在如今我这是醒悟了,不然还不知道死的有多惨。”
见她不怒反而还认同,包易的脸一红,到底是他有些小心之人,“其实我也觉得你是真性情,不像那些女子。面上一副端庄,暗下不知道做什么暗私见不得人的勾当。”
被元喜盯着,包易心里的想法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你就是坏人也坏在明面上。这也算是大丈夫。”
说完就后悔了,明明是想与赵元喜修好,怎么就说着不好听的话呢,连他自己都觉得总在伤赵元喜,反观赵元喜淡淡一笑,一点也不在意。
她这才说起正事来,“在外面的荒宅里住着也不妥当,看你和李习安也是条汉子,我也不怕你们会把我的秘密说出去,你去九弯胡同。从东边数第二个宅子,那是我租下来的宅子,平日里放自己的东西,没想到遇到了灾年,那里存着的东西到是用着了。有米有面有柴,我没有去过,不过听嬷嬷说,院子里有一口井,你们到那里吃住不成问题,只是药材我要想想办法,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我是个闺中的姑娘,这些东西根本沾不到手。”
有吃有住有粮,包易已经很知足了,脸上的笑毫不掩饰的露出来,“赵元喜,爷佩服你。一个闺中的女子竟然也有这样的脑子,你放心,今日你帮了安哥,日后有什么事我包易第一个出来帮你。药材的事就麻烦你了,安哥现在伤口还没有愈合。人一阵阵的发烧,时而清醒,时而米糊,现在只需要退烧的药材。”
元喜点点头,“前几天我头破了,到是抓了些退烧的药,还没有用完,你等等,我让人去拿,不过你先躲起来。”
包易还没有应下,就听到外面绿竹的声音,“怎么送这些东西过来?”
“是庄府让人送给二姑娘的,说让二姑娘调养身子,我们夫人让我带人过来,问问二姑娘的意见。”开口的是二房的一个小丫头。
绿竹一听到庄府,脸色就不好,“你们在这里等着。”
眼见绿竹要进来了,元喜对着包易点点头,包易才蹲了下去,元喜又将窗户带上,刚弄完绿竹就走了进来,“咦,姑娘没有睡下?“
“被你们吵醒了,刚要开窗放放风,对了,庄府让人送了什么东西?”白给干什么不要,元喜自然不会拒绝。
绿竹见姑娘听到了,也没有瞒着,“奴婢看了一眼,都是些名贵的药才燕窝和人参,是被身子的,当真咱们赵府是穷的,拿那些东西过来恶心人。”
这还真是送的及时。
元喜坐回榻上,淡淡一笑,“既然送来了,那就收下吧,你把东西都拿进来,让庄府的人就回去吧,对了,我记得前几天你说我发烧还剩下一些药材,你放在哪了?”
“姑娘身子不妥当?”绿竹一听有些急了。
元喜挥挥手,“是有人要用,你先去拿来,然后把庄府的人打发走。”
绿竹应下退了出去,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人就回来了,手里拿着药包,身后还跟着几个小丫头,“把东西放下,你们就出去吧。”
绿竹把下人都清退了,要关门的时候房妈妈也来了,她这才退出去到外面守着。
“姑娘,是谁病了?”可见是绿竹告诉了房妈妈。
元喜也没有生气,“是包府的李表少爷,当初在国公府救过我,不然我就差点在湖里淹死了。人现在没有地方去,妈妈来的正好,我想着身边没有人照顾到底不好,妈妈就寻机会出去到九弯胡同那里照顾李表少爷,等人好了再回来也不持,左右这府里也分家了,也没有人会问起你。”
一边又让房妈妈把药材和庄府送来的补品都包好,对着窗外轻声道,“还在等什么?你先拿了东西接了人去九弯胡同,我身边的嬷嬷稍后就到。”
房妈妈疑惑的顺着姑娘的视线往后窗那看,等了一会儿,才看到窗户开了,包易站在了那里,脸上有着拘谨和难堪,他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伸手要别人救济,自然是觉得没有面子。
房妈妈心下虽然其怪五夫人的胞弟怎么会在这里,到也没有多问,把包好的一大包东西递过去,“公子,现在赵府里盯着我们姑娘的人多,我不好带着东西出去,到时指怕更加引人注意,就要劳累公子先带着这些东西回去,我稍后就到。”
包易面红耳赤的接过东西,从来觉得这般沉重过,郑重的对着元喜点点头,“大恩不言谢,那我就先回去了。”
语罢,转身迈着大步子走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墙根那里。
房妈妈把后窗关上,“姑娘是怎么认识包公子的?”
元喜现在身子的原本就弱,折腾了这么久,早就抗不住了,躺回床上,扯了被子躺下,“当初在庄子上认识的,妈妈也收拾一下出去吧,现在府里惦记咱们粮的人不少,妈妈出去小心,莫让人跟上了,不然一切就白算计了,而且包易和李习安又搬进去住,被人发现了也不好。”
房妈妈笑道,“这点事情我心里还有数,姑娘只管放心。”
又叮嘱元喜要好好修养,房妈妈这才退出去。
看到李习安,元喜就想到了自己,起码自己还有父母,哪怕不在身边,李习安却是一个人,虽然他的人很小心眼又急爱报复,可到底还救过她几次,与其那些表面光鲜的公子哥比起来,她宁愿喜欢这样的小人。
二房那边冯氏听到元喜接了庄府的东西,还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赵元绮听了冷笑,“看看吧,还什么要名节,现在庄府一送东西,马上就忍不住露出真面目来,还不是在玩欲情故纵?娘还有什么担心的,这种不要脸皮的,我看也不用在意,左右不出几日咱们也要搬出去了,让她在府里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到时大伯父回来也怨不到咱们身上来。”
冯氏没有说话,可心里就觉得不对,这事哪里不对一时之间又说不明白,被女儿这么一闹,脑子越发的乱了起来,“二丫头的事情怎么样也沦不到你说,有这个心思,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情,我猜不出明天曹家就又要来人,这次怕是来的是曹植,等见到了人你也不用每日里那样咄咄逼人,你记住了到时你只管哭,什么也不说,听他说。都说这女人是水做的,这也是有道理的,水能溶了一切,包括男人的心。做女人就该去溶了男人,而不是把男人抓到手里。”
赵元绮听到明日就可以回曹府,心下高兴,也不再去想元喜的事,满口应下,这时有梧桐院的丫头过来,说老太太要见大姑奶奶,冯氏看了女儿一眼,又派了两个丫头扶侍着,才让人去梧桐院。
惜日里兴盛的赵府,此时却看着很是萧条,一路走到梧桐院都没有看到个下人,赵元绮心里也不好受,娘家就这样败落了,他们这些嫁出去的女儿也不好过。
赵老太太看上去比前阵子老了许多,面上尽显老态,也没有什么精神,就半靠在软榻里,赵元绮进来后忙靠了过去。
“祖母看着没有精神,不如到花园里走走吧,虽然花都落了,可秋天也有秋天的另一番味道。”
“你是个孝敬的,现在谁还会关心我这个老太婆呢,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一个个的都搬走了,眼下这个家是散了。”赵老太太说起这些眼睛就又红了,“这几日祖母心里烦闷,也没有跟你好好说说话,你这是与曹家闹矛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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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结交(二)
赵元绮红了眼睛,“不过是些小事,当不得让祖母子操心,到是祖母要好好调养身子才是,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分家也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祖母要往开了想才是。”
赵老太太拍着她的手,很是欣慰,“你这丫头,祖母没有白疼你,这个时候也只有你才能跟祖母说一句安心的话,我知道这个家迟早要分,可却是因我而分,这心里总是觉得对不起你叔伯他们。”
“叔伯自会理解祖母,祖母是他们的母亲,不要说分家,就是要了他们的命,又有何不得?就是孙女嫁出去了,只要祖母一句话,孙女也是毫不犹豫的应下。”
这话越说赵老太太心里越高兴,“好好好,有你这句话,祖母就放心了,你嫁出去了,就要做当家主母,当初你嫁人之前祖母就教过你,现在你吵架了,听说曹家只来过一次人,这说明什么?还不是你没有掌家?要真掌家了又哪里会让自己受气。到底怎么回事祖母也不问,别的祖母也不说,只告诉你一句话,把权握在手里,那才是重要的。那时男人即使变心,看你这么能干,自然也不敢太过,要给你几分颜面,等生了儿子,这妻位就算是坐稳了,那些个不上得台面的,生出来的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还要叫你一声母亲,该打该杀只随你的喜怒,所以说这才是赢家。”
赵元绮记在了心里,“还是祖母对我好,我都记下了。”
加上从母亲那里学的,赵元绮突然沉得回到曹府的日子也不会难过了,以前是她太傻,只把人都当成亲人,却忘记了千古传下来的,婆媳那是天生的敌人,哪里会像母女一般。
祖孙两个正在聊着。见采清荷进来了,微微看了老太太一眼,没有说话侍立在一旁,赵老太太眸子一动。并没有急着问采荷是什么事,到是拉着赵元绮,“你现在大着肚子,让你陪我这个老太婆说这么久,也累了吧?回去吧,别让你娘担心了。”
赵元绮知道这是采荷有事要禀报,见祖母对自己还隔着心,心下有些不舒服,先前还觉得祖母是真心对自己好,现在这样一看。也觉得不过是面子上的事罢了。
还是笑着应下,“祖母,那我就先回去了。”
赵元绮慢慢的往回往,眼下这府里除了月阁院二丫头,到也没有旁的事情了。难不成真的与二丫头有关?就叫了小丫头过来,“你去打听一下,采荷找老太太什么事?”
小丫头不敢不应,心里却犯了难,一路回到梧桐院,又不敢进去,在那里转晃了一会儿。才回到二房的院子,没敢回赵元绮身边,到是直接找到了妍秀,打安兰的脸受伤之后,人就一直躲在自己的屋里不肯出来,甚至还求了冯氏送她去庄子上。冯氏念了这些年的情份没有同意,又找了大夫给她开药,脸上的红肿退下去,伤口也愈合结了疤痕,不过到底是伤到了脸上。既然治好了也会留下一道疤,有哪个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打受过伤之后,安兰的性情大变,时常骂身边的小丫头,慢慢的没有人敢禹城近她,到是妍秀慢慢的超过了安兰。
妍秀见小丫头来找自己,又听了她禀报的事,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你现在是三等丫头,这样吧,以后夫人屋里的茶水由你来弄,我去和夫人说升你为二等丫头。”
小丫头忙道了谢,妍秀这才想起来问她,“对了,你叫什么名子?”
“回妍秀姐姐,我叫兰心。”小丫头恭敬的回道。
荣宠不惊,到是难得。
妍秀点点头,这才让她下去,自己收拾了一下去正屋那里回话。
冯氏听了妍秀的回禀,脸上的神色一凛,“你让人盯着点,看好了大小姐,直到大小姐回曹府。”
妍秀低声应下,就听主子又道,“那个叫兰心的就提到一等吧,到屋里来服侍,平日里你多带带她,至于安兰那里,你去告诉她,卖身契还给她,再给她五十两银子,她可愿回自己家?若不愿回去,也可以拿了卖身契到我的陪嫁庄子上去养老,到底主仆这么些年,让她也不用多想。”
人不出来露面,总在屋子里发脾气,冯氏的耐心也没有了,可这事到底也算是她欠安兰的,冯氏这样做也算是全了两人之间的情份。
妍秀看得透,知道早晚会有这样的一天,“奴婢这就去和安兰说。”
“好好劝劝她,让她想开点。”冯氏挥挥手,妍秀才退了下去。
先叫了兰心过来,说了冯氏的决定,兰心跟妍秀道谢,这点到是通透,这些年来在冯氏的身边都由安兰做主,妍秀虽不爱争,可也不喜欢被压的感觉,现今看到兰心这般,又喜欢了几分。
有了好心情,可到安兰那里,妍秀就笑不出来了,屋子里几天没有通过风,透着一股子怪味道,安兰就背对着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要不是知道她还活着,看她这副样子妍秀真以为她死了。
妍秀推开窗子,掏出帕子捂了嘴边,才寻了靠床近的椅子坐下,“姐姐,我知道你没有睡,是夫人让我带话过来的,卖身契给姐姐还有五十两银子,问姐姐是回自己家还是去夫人的庄子上?女子的容貌是重要,可是姐姐却连出去人都不见,将自己关在这个小屋子里,府中的事情多,夫人整日里忙的不可开交,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哪里够用,眼下夫人是实在等不下去了,姐姐也不要怪夫人薄凉,到底咱们只是个下人,为主子做事那是理所当然的,主子夸一句那是咱们有脸面,可失了分寸拿大,到底伤了情分。”
床上的人没有动,妍秀知道她听得进去,“姐姐心中在怪夫人不帮姐姐出头吧?先不说这伤是姐姐自己受惊弄下的,在看看老爷那里为了二姑娘的事都辞官了,更不要说姐姐只是个下人了,姐姐这些年来服侍夫人,知道夫人的为人,就不要让她难做了。咱们姐妹一场,我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夫人做到这般,也算是尽了情份,若是换成我是姐姐,就回自己老子娘身边,不若留在庄子上,以前姐姐在所有人眼里的好,到时也会被说成是装出来给人看的。”
毕竟出去还有些体面,留下只会说要强是装给人看的。
妍秀等不到回话,把卖身契和银票放到床边,“姐姐,咱们是下人,生死都由不得咱们,有时我到是羡慕姐姐,岂码是自由身,不像我们这般,像浮萍一样,到底将来是个什么样全由不得自己。”
不再多说,妍秀转身大步出了屋子。
直到她走了之后,床上的安兰才回过身来,愣愣的看着卖身契和银票,她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哪怕她不闹,夫人也容不下身边有个下人脸上带着疤痕,特别是当日在去庄府的路上,她那般狼狈的样子,丢了夫人的脸,纵然留下了,夫人也会找借口慢慢疏远她,到最后下场怕落得更惨,被指派给一个老年的下人,毕竟她这副模样想找好一点的下人也难。
所以从打庄府回来之后,安兰就一直想着怎么做才能对自己最有利,今日看到 卖身契,安兰才松了口气,什么主仆情份,还不是利益最大。
五十两银子,虽然很多,可对安兰来说,都不如这卖身契值钱。
安兰这些年也存了不少的东西,她坐起来收拾了一下,把贵重的都贴身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