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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无名无份的,虽是上了玉牒,也不能大肆祭拜。只不过是挑了一个吉日,葬在了皇子寝陵罢了。
三皇子去后,琦修容一个月都没有出宫,说是奠基三皇子,却又怕冲撞了皇上,皇后,便知是和蕴湘帝姬在梦璃宫里,感念了一番。
夏霓裳听了这个消息,也没有去阻拦。
要说那三皇子,也是着实的可怜。刚刚生下来,母妃就因为被人害,而逝世了。从小又是体弱多病的,天气一变化,便会染了病上身。大大小小的药膳吃了无数,却也不见的好。
如今这么去了,也算是不错了,总是比活着受苦要来的好。
转眼间,嘉靖十一年的春天就来了,宫里的妃嫔们,都是早早的换上了春衫。
夏霓裳虽然当了皇后,却依旧得宠。除了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冷夜轩是定要宿在栖凤宫,剩下的日子,也有个七八日。
如今,夏霓裳正怀着身孕,冷夜轩也是做不得什么的,可依旧愿意去栖凤宫陪着她,不由得让后、宫里的妃子们欣羡不已。
夏霓裳虽做了皇后,但并不苛刻众人,闲时也常劝慰冷夜轩多去其他人的宫里坐坐。毕竟,雨露均沾才是帝王之道,繁衍子嗣也能令夜云国长盛不衰。
再见到琦修容,已经是三月份了。她一身的秋香色,连鬓上的花钿,大多都是素银簪花。若不是怕宫里忌讳,可能她会白衣素服吧。
“臣妾久未出宫,未按时晨昏定省,还望皇后娘娘恕罪。”琦修容一进来,便是跪了下去,大呼自己有错。
“本宫当初是在梦璃宫的人,自然知晓姐姐,何来怪罪只说?”夏霓裳浅浅的笑着。染恬,还不快将琦修容扶起来。赐座。”
“多谢娘娘。”琦修容本也就不是什么虚伪之人,也就按着夏霓裳的话,顺势站了起来,靠着夏霓裳的下首,坐在了那红花木的太师椅上。
“三皇子不过是跟他母妃享福去了,姐姐莫要再伤心了。”夏霓裳开口安慰着。她知道,琦修容一生无子,便是将蕴湘帝姬和三皇子当作自己亲生的孩子一般看待,如今骤然离世,自然是有些不能接受的。
“臣妾只是感念三皇子一直乖巧懂事,不想他就这样去了,有些心酸罢了。”经过了近两个月的休整,琦修容的状态已经好了不少,虽然还是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睛不再是那样的晦暗了。
“姐姐,本宫有件事想要问你。”夏霓裳脑海里闪过一丝的念头,便是挥了挥手,示意殿里的人都退了下去。
琦修容见此,便也知晓夏霓裳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也就让桃溪跟着染恬一起离开了。
第96章 前事
夏霓裳见琦修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由得笑了笑,她端了瓷白釉的花鸟盏细细的品了一口。
“姐姐也是在皇上潜邸时就开始侍奉的吧?”
“臣妾是和的德妃娘娘一同入得潜邸,初时只是皇上身边的侍妾罢了。”琦修容不解其意。这些事,不过是小事,只要夏霓裳肯查,便是能问到的,又何必巴巴的撵了人出去。这般想着,但琦修容还是照实说了。
“姐姐跟在皇上身边也有十余年了。”夏霓裳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知要说什么。琦修容是先帝三十九年进的潜邸,那时也是二八年华,如今十余年过去了,再貌美的脸,也不复当初的模样了。
夏霓裳想起,前世苏沁晗侍寝风波的时候,琦修容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可是,如今自己并不是当初的慕容亦柠,而是夜云国的皇后,夏氏霓裳。若是平白的问,只怕琦修容是不会回答的。
夏霓裳的面上闪过一丝的犹豫,若是贸然开口,只怕琦修容会误会,可若是憋在心里不说,又实在是难受的紧。
那琦修容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哪里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便是起身,冲着夏霓裳福了一福。
“说句僭越的话,娘娘当初在臣妾的梦璃宫,可是同臣妾有话说话的,怎么如今竟是吞吐了起来,莫不是看不上臣妾了不成?”琦修容眉目含笑,如此爽朗,倒是夏霓裳没有料到的。
夏霓裳有点尴尬,着实是自己想的多了,想来琦修容并不是那样不大方的人。
“那本宫就不和姐姐客气了。”夏霓裳笑了笑,方才开口说道。“俞昭仪的事,姐姐怎么看?”
琦修容原本以为夏霓裳只是有些小事问她,不曾想一开口就是和程灵犀有关,一时间有些悻悻的。
她虽然是就不出宫,但对于前段时间的事情,还是知晓几分的。更何况,德妃本就是她叔家堂姐,虽然不太和睦,终究也是一家人的。
“娘娘可是想听真话?”琦修容稍稍的想了片刻,再看向夏霓裳的眼神里,却是多了几分不知名的东西。
“叫姐姐来,自然是要听真话的。”夏霓裳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臣妾比俞昭仪晚些入府,那时候她已经深的皇上的宠爱了。”琦修容的眼底有些暗淡,不知是不是回想到了过去的日子。“俞昭仪在府里时一向骄傲不肯服输,不知为何进了宫之后却好像变了一个人。”
“姐姐相信那些事都是她做的吗?”夏霓裳继续询问道,她要的只是确定程灵犀究竟是不是那个人,别的都不重要。
“若从私人感情来将,臣妾不希望是俞昭仪做的。”琦修容回答道。也就是说,她也觉得那些事的幕后黑手,正是程灵犀。
夏霓裳不知为何,虽然证实了这件事,心里却连一丝的喜悦都没有。
由爱故生恨,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那程灵犀,是真心爱冷夜轩的,可她的方法错了。这宫的人,都是冷夜轩的,也都爱他,只是有些事,不是你的,就不该去惦记。
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失去了往日的情分。
既是从琦修容的口中证实了,那些事,着实是程灵犀所为,夏霓裳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才算是落了地了。如今,她最大的敌人,便只有那躲在寿安宫里,不肯出来的太后娘娘了。
夏霓裳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肚子已有六个多月了,圆滚滚的,好像一个球一样。蕴浠每次来看到夏霓裳,都要伸手摸摸她的肚子。
她不由的期盼,希望肚子里的是个男孩。
虽说夏霓裳并不在乎,也没有什么豪情壮志定要做太后。只是,有个儿子,便能多一分的底气,她不想日后落得人老枯黄的下场。
冷夜轩如今宠爱她,她又是皇后,自然多了几分的看重。但是人终究会老去,等待红颜不再的那一天,谁又知道是何状况呢?
夏霓裳自己便是由小小的宫女,一步步的爬上如今的这个位置的,对于很多事情,虽然看得开,但也是在乎的。
嘉靖十一年的春日里,百花绽放,夏霓裳又不是那等拈酸吃醋的人,自然是对着后、宫里的妃嫔多些疼惜。渐渐的,她们也愿意和夏霓裳多做接触,偶尔也是常去栖凤宫陪着坐坐。
夏霓裳身怀六甲,又是经历过小产的人,自然是小心谨慎。虽说是冰雪消融了,日头又是不错,却还是不敢轻易出去。每日里呆在宫里也是无事,好在还有着她们来栖凤宫玩笑一番。
只是,终究还是有那些不开眼的人,偏偏要触了夏霓裳的霉头。
事情的起因,不过是一碟子糯米莲藕。
夏霓裳自陪在冷夜轩的身边开始,就时常会去睿宇殿送些吃食,也算是两个人的小情趣,即使是如今做了皇后,也没有断过。
现在有了身孕,不便出去,便是让云依做了亲自送去。
今个夏霓裳无事,正好又有些馋了那糯米莲藕,便是让做了一些,让云依给冷夜轩送去。
云依是做惯了这事的,又和睿宇殿小太监宫女皆是相熟,平日里也会说一会儿子话。可是这一日,云依去了快一个时辰,还不见回来,夏霓裳便是有些急了。
栖凤宫可是紧挨着睿宇殿的,来回也不过就是两刻钟的时间。云依又一向是谨慎老成的,若说是被事情绊住了脚,也会让人回来通知一声。
夏霓裳做了皇后,宫里谁人不知云依乃是夏霓裳的心腹,见面都是要叫一声“云姑姑”的。
坐了一会儿子,还是不见云依回来,夏霓裳隐隐就觉得有些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般,便是派了染恬去睿宇殿瞧瞧。若是云依有事,也好回来说一声。
染恬去的快,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便跑了回来。
只是,面上却带了几分焦急之色,不若刚刚离开的那样沉稳。
“这是怎么了,你云姐姐呢?”夏霓裳坐在窗边的玫瑰花木大炕上,询问她。
“皇后娘娘,奴婢去了睿宇殿,可是夏总管说云姐姐送了东西便离开了。”染恬的声音有些哽咽,更带着几分的担心。“娘娘,如今日头已经落了下去了,云姐姐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啊?”
夏霓裳抬眼望了望,不知何时,已经是华灯初上,那青羊绣萍四角宫灯在月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原来已是这般时辰了,可云依却仍旧不知何处。
“让小由子他们都给本宫进来。”夏霓裳沉声说道。云依自来知礼,从跟在夏霓裳的身边开始,勤恳侍奉,没有给她惹过一次的事。
很快的,几个小太监就进来了。
夏霓裳当了皇后,身边的宫人也是渐渐的多了起来。她素来不信任人,新添的人手,也都是由着之前的老人管着的。当初只是小太监的小由子,如今被夏霓裳提了做总管,领头进来的正是他。
“皇后娘娘。”小由子打了个千。“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你们云姐姐去了睿宇殿就一直未回来,本宫担心她出事,你派几个出去找找。”夏霓裳的语气稍冷,天色这样的暗,云依不知在什么地方。想了一想,又是嘱咐道。“事情还没有定论,切不可饶了别人,下钥了就立刻回来。”
“是,娘娘放心吧。”小由子也是一直跟着夏霓裳的,如今也算是左膀右臂,自然知晓云依在夏霓裳心中的分量。目光也是沉了几分,便是指挥着那些小太监一起出去找了。
“皇上今日宿在何处?”夏霓裳皱了皱眉头,突然问道。
“宿在了庄贵嫔那里。”染恬愣了一下,方开口说道。
“嗯。”夏霓裳点了点头。“你也没要太担心,你云姐姐定会无事的。”
只是,宫门都下钥了,云依却还是不见回来,散出去的小太监们也是一无所获。夏霓裳的心又是沉了几分,却不能打扰到皇上,只得静待第二日。
这一夜,栖凤宫里的人,多半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一早,夏霓裳的眼底便是有些暗青色。染恬用煮熟的鸡蛋敷了好久,都不见下去,急的直跳脚。
“罢了,别弄了。”夏霓裳摆了摆手,不过是没有休息好,再弄也是这般。“小由子他们可出去了?”
“出去了,卯时就都出去了,娘娘放心吧。”染恬一边给夏霓裳梳妆,一边回答道。
收拾好了,那些个妃嫔便是陆陆续续都到了,夏霓裳只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扶着肚子走了出去。
因着没有休息好,也没什么心思打扮,便是着了一件玫瑰红洒金家常宫衣,随便的绾了一个纂,就出来了。
众人见夏霓裳神情倦怠,只是以为她月份大了,没有休息好,也不敢多做逗留,便只是说笑了一会儿,就都散了。
夏霓裳半靠在水曲柳的贵妃榻上,目光注视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她的手却是攥的紧紧的,十指的指尖都泛着淡淡的青白,她却都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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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命数
“娘娘。”不多时,染恬支支吾吾的走了进来,眼眶红红的,好像哭过了一样。
夏霓裳见此,心里更是一紧,也不顾着自己六个月的身孕,连忙坐起身来,急急的问道。
“可是找到你云姐姐了?”
染恬一听这话,却是控制不住了,低低的呜咽声就从手指缝了传了出来,连话都是说不清了。
“快和本宫说,你云姐姐呢!”夏霓裳见她这样,不由得大怒,气的一张俏脸都涨的红红的。
“娘娘,云姐姐已经去了。”说完这话,染恬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就蹲在栖凤宫的殿内,双手紧紧的捂着唇瓣,可那悲戚的声音,还是没有办法控制的传了出来。
夏霓裳只觉得天昏地暗,耳边听着染恬和扇兮的呼喊声,却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夏霓裳就看着冷夜轩一脸紧张的坐在床榻上,大声的呵斥着染恬她们几个。
“皇上。”夏霓裳只觉得口干舌燥,想要开口,却是嘶哑非常。“水。”
“舞儿,朕在那,在那。”冷夜轩见她醒了过来,一脸的兴奋,连忙扶起她的头,靠着玫瑰金的大迎枕上,拿过一旁的杯盏,细细的喂她。
夏霓裳喝了几口的水,才是缓了过来,微微的咳嗽了一声。
“皇上,臣妾这是怎么了?”她还有些迷茫,只记得自己好像在殿里,就这么昏了过去。
“都是那帮奴才伺候的不好,舞儿莫要再问了。”冷夜轩的眼睛了有一丝的躲闪,好像是在掩饰什么。
喝了水的夏霓裳,头脑也慢慢的清醒了,她终于想起了昏倒之前发生的事。
“染恬,染恬呢?”夏霓裳大喊道。
“奴婢在,皇后娘娘,奴婢在这呢。”染恬一双眸子都是染成了红色,微微有些发肿,像个兔子一般。
“你云姐姐呢?”
冷夜轩和染恬都没有料到,夏霓裳开口竟然还是问云依的下落。
染恬不由得有些害怕,想起刚刚夏霓裳没有预兆的就晕了过去,微微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冷夜轩。
“本宫问你呢,你看皇上做什么,你云姐姐呢?”夏霓裳的声音里蕴含着浓浓的怒意。
“舞儿,云依已经去了,你还怀着孩子,莫要再动怒了。”冷夜轩见不好,连忙是牵过夏霓裳的手,细细的安抚着。
“怎么会,怎么会。”夏霓裳这回是真的相信了,她不住的摇了摇头。“昨个还好好的,她还和臣妾商量着要做芙蓉糕子吃,怎么一转眼就。”夏霓裳捂住唇瓣,眼角的泪水就这么流了下来。
云依一直都是跟着她的,陪她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在夏霓裳的心里,云依就跟亲姐姐一样,这般去了,怎么能让她不伤心。
只是,肚子里的孩子却不容许夏霓裳这样难过,她的肚子微微有些胀痛,便是暗叫不好,连忙是收整了情绪。
“皇上,国事重要,臣妾已经无事了。”夏霓裳吸了一口气,佯装镇定,只是眸子里,还是带着一丝的悲伤。
“舞儿,你好好休息,过去的就过去了。”冷夜轩见她这样,也知道自己在这也是无用,况且睿宇殿那里还有一摊子事等着自己呢,便是站起身来,叮嘱道。“朕晚上再来看你。”
“臣妾恭送皇上。”夏霓裳身子不便,也就没有下地,只是坐在床榻上,福了福身子。
见冷夜轩离开了,夏霓裳不再像刚刚那样,她让其余的人都退了下去,唯留下染恬一人。
染恬刚刚被冷夜轩教训过,还有些后怕,便是跪在地上,不敢上前。
“跟我说说,你云姐姐到底是怎么去的?”夏霓裳语气冷冷的,开口便问。
“娘娘,皇上他,他说不能再拿这事打扰娘娘。”染恬抬起头来,一脸的担心。“娘娘刚刚有些动了胎气了,奴婢,奴婢害怕。”
“你不用怕,本宫的身子,本宫自己清楚。”夏霓裳心里清楚,便是放柔和了语气。“你和你云姐姐从本宫做常在时就跟着本宫,自然比旁人要亲近许多。如今她死的不明不白的,也就只有我们能给她报仇了。”
染恬听夏霓裳说这话,眼角又是有些湿润,咬着唇想了想,便是放声大哭起来。
“娘娘,皇后娘娘,您一定要给云姐姐做主啊。”染恬想起看到云依的样子时,更是一阵的瑟缩。“云姐姐,云姐姐是被人害死的。”
“你细细的跟本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本宫一定给她报仇。”夏霓裳见染恬这样,不由得也是悲从心来。如今自己已经贵为皇后了,宫里的那些人竟然还是不安分,胆敢拿她的心腹下手,实在是硬生生的给自己一个耳光。
“云姐姐是受了屈辱,才去的。”染恬哽咽了一下,才是缓缓的说道。
卯时的时候,小由子便带着宫里的小太监出去了。昨夜已经晚了,他们不敢大肆找寻,今个便是将那偏僻的地方都是寻了个遍,终于在一处早就荒废了宫殿里,找到了云依。
据染恬所说,当时是栖凤宫里的一个不闻一名的小太监率先找到的。他看到了云依之后,吓得不行,连忙让人去找了小由子和染恬。
待大家到了那里,只见云依孤零零的躺在杂草堆上,脸色苍白,眸子里藏着深深的恨意和悲凉。身上的衣服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是那小太监见她这样,找了块白布给她盖上了。
染恬不肯相信,便是上前掀开了那白布。白布下面的身子,一块块的青紫,纤细的脖子上,还有一道红印。原本白皙细嫩的皮肤,此时像风中的残烛一般,支离破碎。
这得是受了多么大的屈辱啊,染恬吓得当即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还是小由子机敏,让几个小太监连忙将云依裹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