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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四爷府的一个侍妾,之前又不得卷毛儿四的恩宠,离开三年后回来,他们那些下人自然也不会当成什么大事。
茹双见他们如此冷淡地打招呼,不由撅撅嘴轻声道:“主子,您可看见了,这些人真是可恶!”
我淡淡一笑:“待见不待见,我都不在意,你在一边儿急什么啊?那些人,各为其主,就随他们去吧!”
因为弘晖的事儿,我心里带着顾虑,所以一进四福晋的院子,我就有些战战兢兢的。
谁想刚进去里屋,就遇上了一大堆女人和一大批布料。她们好像不知道我会回来,所以一看见我出现,脸上都有些意外之色。
不过青岁同志还是那个最最友好的人,她一见我,就笑着上前拉了我的手道:“莲妹妹,你终于回来了!”
我也笑着朝她点点头:“嗯,好久不见了。”
四福晋见我们两个一起缓缓过去,这便也上前一步笑道:“沐莲,你今儿个回来,还真是好!我们正在准备保暖的冬衣,你这就也顺势选选花色吧!”
一看见四福晋,我就又想起那个已经没了的弘晖。现在看她满脸笑意不留一丝伤悲,我心里更是难过,随即就轻声细语地笑问:“福晋,多日不见,您和家里人都还好吧?”
她笑着点点头,还顺势指了指侧福晋李氏和挺了个大肚子的宋格格:“好,我们在京城都很好,你在嘉兴也好吧?”
听我相互问好,宋格格也忙笑着插了话:“妹妹,从嘉兴到京城,听说得很长一段儿时间,你这一路一定很是辛苦吧?”
我看着她轻笑:“还好,一路上舟车平顺,我们也没有很累。”
李氏给卷毛儿四生了两个儿子,弘晖又不在了,所以她现在可是四爷府里的牛人。自我进屋,人家都没正眼瞧过我,现在见宋格格说话,这便也在一旁随口加了一句:“没受累就好,我们在家里也都一直惦念着你呢!”
这话谁信啊?我只对她淡淡一笑,没再说别的。
女人天生爱美丽,寒暄的话一完,她们的注意力立马就又放到了那些漂亮的衣服上。
之前我曾和卷毛儿有过约定,我们院子的一切开销都和四爷府无关,现在我回来,却要和他的女人们一起做冬衣。
提起这个人,哎,也不知该怎么说。三年多没回来,我们的院子还和走前一样,桌椅柜子,都是齐整整的一片。就连我们的小厨房,也都是干干净净的,没落什么灰尘。让我这个原想回来后大扫除的人,忽然间就成了没事儿做的闲人……
那个人酉末才回府,我依着规矩随青岁她们一起到门口去迎。也许是第一次的缘故,我只觉自己在她们中间怪怪的,像个做戏而没有任何诚意的人。
一年多没见,他又成熟稳重了许多。可惜此人不太懂礼貌,见我回来也不知道先打声招呼。直到四福晋提起,他这才转头看了我一眼,语气很是冷淡地说:“哦,你回来了?路上舟车劳顿,那就早点儿休息去吧!”
说完也不给人回话的机会,就又直接对四福晋正声交代:“爷今儿个要去佛堂理事,你让她们也都散了吧!”
我在四爷府的日子浅,不明白这人说的理佛是怎么回事。直到青岁同志喊我顺道一起回去时,我这才含笑问她:“姐姐,四爷空闲时还要理佛啊?”
她听过,随即就笑吟吟地凑到我耳边轻语:“有人替爷在寺院里出家修行,今儿个这两人定是见着了!”
哦,我先是怔了怔,接着便笑道:“佛法无边,咱们都是俗人,就还是理些俗事好了。”
她也跟着笑:“可不是嘛!咱们俗事都理不完,哪还顾得上佛法啊!不过,爷每次理佛法,那也是个信息……”
我可能她神秘兮兮地顿在那儿不说了,这便忙跟上问:“姐姐,这都是什么信息啊?”
她微微一笑,接着就又凑了过来:“这就是说……晚上爷会去福晋那儿歇息,知道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
她见我淡淡的,没什么进一步的兴趣,这便忙又问我:“莲妹妹,你既然回来了,那草堂里的事怎么说啊?”
我轻轻摇摇头:“我走了三年多,这草堂的事……怕是还得听四爷的安排吧?”
刚说完,她就拿着帕子抿了嘴笑:“妹妹,你是府里边儿的人,怎么还像旁人一样‘四爷、四爷’的叫啊?”
我自知失口,这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笑:“以前老这么叫,所以就改不过来了。”
她听了,即刻就收了笑,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妹妹以后还是改了吧!再说去掉那个排行叫人,咱们还能省着点儿嗓音呢!”
看她当面儿就调侃起那个人来,我随即就顺口笑语:“谢谢姐姐提醒,那我以后也就省着点儿嗓子用。”
两个人一路说笑往回走,等茹双和盈笑一起过来,我们这才分开各自回屋……
茹双这次回来,就主动搬到西厢的一间耳房去住,不再像之前那样陪我同屋休息。我一向择席,在嘉兴时又习惯了熬夜看书,回来后还真是不习惯的很。来回翻身了一个时辰,也没培养出一个瞌睡虫来。
烦躁地拥被坐了好一会儿,我脑子里只蹦跶出一句话:“一定要习惯!”
睡无可睡之时,我坚持着努力再睡。“周公”不负有心人,过了好久好久,我的眼皮终于开始慢慢往下沉,脑子也随之混混沌沌起来……
迷迷糊糊之时,我忽然感觉有东西在脸颊之上来回地飞绕。也许是飞蛾吧,它的翅膀扑闪扑闪的,弄得人直痒痒……
飞蛾是不会出声叫人的,现在脸上的这只却忽然轻声地唤起了我的名字。我睡眼朦胧地轻轻应了一声,接着便惊魂地睁开了眼。刚刚哪是什么飞蛾,分明是卷毛儿四在那儿无礼地骚扰我嘛!
一见是他,我好容易养出的睡意立马全消,当即就慌忙卷了被子靠近床的最里面。
见我反应如此敏捷,同时还带着明显的防卫姿态,那人好像受了挫。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低声道:“刚刚……爷是不是吓住你了?”
我刚才的反应给了卷毛儿难堪,现在他找来了台阶,我这便赶忙踩着下来:“嗯,臣女一向胆儿小,刚才……确是有点儿怕!”
他听了,忽然在黑暗中发出一声笑:“上次你连爷都敢咬,这会儿还知道害怕了?”
这人说完,便缓缓地坐到了床沿儿上,还伸手拉了拉被我卷走的被子:“爷说几句话就走,你还是过来躺着吧,别给凉着了!”
自他出现,我就怕他要留在这儿休息。现在听了这个,这才忽又想起青岁同志的话。很好,他一会儿要去福晋那儿,那我就放下心好了。
我缓缓移过身子复又躺下,把脸朝向他这边儿来,刚要叫他一声“四爷”,忽然久想起那个青岁的劝导,这便轻声细语地道:“爷,您过来找臣女,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话音刚落,他的手就又轻轻地摸上我的脸颊,很是温柔地拂了拂。见我扭着头想要躲开,他这才慢慢拿开:“你刚回来,就先在府里休息一阵儿。你的三悦草堂,爷这些天正找人收拾着,等随后干净齐整了,你再过去继续为人瞧病吧!”
回到京城,我最挂心的就是这人如何安排草堂里的事。现在听他这样说,我自然心生愉快,欢喜不尽地连声道谢:“爷,您肯继续支持臣女,真是谢谢您了!”
他听我道谢,却在那儿轻哼一声:“这好听的话,爷不指望你多说。只要以后别再说是在利用你的话,那爷心里就安生了。”
见他搬出以前的话,这会儿我还真是有些尴尬,当即就不自在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他见我慌乱,却还一个劲儿地往我这里凑,随后还把脸颊贴在了我的脖子上:“你以后还会那样说爷不?”
这样子的亲密动作,还有这类似于调情的问话,怎么着也能让人和谐浪漫起来。可是现在一搭上他这独特的声音,忽然间就变成了威胁和怨怒的气场。
既然冷了场子,那我就没什么可怕的,当即就脸不红、心不跳地别过脸去。停了好一会儿,见他自动把身子移开,我这才低声细气地让步说:“爷,您若真没那样的话,臣女以后就不说了。”
“今儿知道改口叫爷了,这才像个样子嘛!”
说这句话时,他的语气中还带了些愉快的调子,接着便又正声道:“明儿晚上爷要到这里来,你就不要这么早睡了……”
正文 第八十五章
那人甩了这么一句摄人心魂的话,就悄然无息地离开了。我这个听话的人,最后却是心神不安、一夜无眠。第二天给福晋她们请安时,我也老是精神恍惚、屡屡失神儿。
“沐莲,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
四福晋一开口问,其他的人忙都用很是怪异的眼神儿看了过来,只有青岁厚道一些:“福晋,莲妹妹刚才南边儿回京,她这怕是有些水土不服吧?”
我见她给自己解围,这便忙尴尬地低下头去,接着便顺着她的话轻声道:“姐姐说的是。京城的水土没有南方的湿润,所以刚回来就觉得家里空气有点儿干燥,呼吸也老是不顺畅。”
四福晋听了,这才也笑着接口:“京城里已经好久没有下雨了,你刚从南方回来,难怪会觉得这空气干燥。不过你是大夫,该怎么调理也都比我们清楚的多,有什么需要的,一会儿你留下说一声好了。”
昨日我来,四福晋一直在忙,我也顾不上说弘晖的事儿。现在听她说“留下”,这便忙笑着应道:“谢谢福晋。”
也许是因为我之前和弘晖结过善缘,等她们一走,她就拉着我的手道:“沐莲,我们弘晖的事儿……你都听他们说了吧?”
我一脸郁色地点点头:“昨晚回府时,这才听他们说了。之前沐莲一直都在嘉兴,也不曾听人说起过,所以也就没有向福晋问安,还望您不要见怪……”
“我怎么会怪你呢?”她凄然一笑,接着便长叹一口气,“真要说起来,我们弘晖还真是和你有缘。你对他好,所以他也喜欢黏着你,每天都要往你那院子跑上一两趟。你去了德州,他也是天天地问我和嬷嬷,有时还非得吵着到草堂去一趟……”
她说的都是平常事,我听了后,心里却很难过,鼻子也忍不住有些酸酸的。拿着手帕轻轻擦了擦后,我这才轻声道:“福晋,沐莲一直都很喜欢小孩子,每次见他们生病,都会尽全力帮着医治。无能为力时,也只能盼着他们在另外的世界没有病痛,过得舒服。弘晖少爷机灵可爱,一向都很讨人喜欢,福晋,他在那儿……也一定会好的……”
我是个大夫,早就在医院里见惯了生死离别,现在这样子安慰她,也知道都是空言。
可是伤心的人听了,却仍是一脸感激:“沐莲,谢谢你了,我们弘晖之前遇到你,这都是他的福气。”
我低下头轻语:“福晋,人们都说孩子是人间的至宝,能和弘晖少爷相熟,这也都是缘分。以后沐莲在府里若是有什么错处,还望您也能多多提点……”
她听了这个,脸上即刻就带了一抹淡笑:“沐莲,真说起府里头的事儿,其实也很简单,一切只要按着爷的意思来就是了。他平日在外面当差,劳累不说,有时还要受别人的气。这回到家里头,咱们这些女人家,可不能再让他心里不舒坦,你说是不是?”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就是“以卷毛儿之悲为悲,以卷毛儿之喜为喜”。
见我微笑着点头,她这就又亲热地拉拉我的手:“沐莲,说到爷,有件事……我还真是得麻烦你。”
她说话如此谦和近人,我心里更是一阵儿舒坦,当即就忙笑着接口:“福晋,您有什么吩咐,那就请告诉沐莲吧!”
她玩味地笑着看了我两眼,随后这才又缓缓说话:“你和爷之间的事儿,昨儿晚上他也跟我说了。前些年他没有和你圆房,也是为着体恤你岁小体弱。现在你从嘉兴回来,这通体的气韵也和原来不一样了。既然已经长大****,那你以后就依着咱府里的规矩好好地服侍爷,千万别为着女人间的小事儿惹他不高兴了……”
从昨晚到现在,我就一直思量着如何避开晚上即将发生的事儿。这会儿听她提起,我心里又是惊雷一响,越发感觉在劫难逃。
她看我惶然地低头不语,说话的语气也慢慢柔婉起来:“沐莲,你放心吧,我一向都不是那刻薄、容不得人的主儿。你未进门儿时,我就和你说过,咱们两个有缘。爷上次坠崖后,就在家休养了好一段儿时日。可他毕竟受过伤,所以现在的身子就比以前弱了些。你是大夫,又是咱府里的人,你的品行我更是信得过,所以啊,以后爷的身子如何调理,我可就全交给你负责了……”
每天我在草堂就已经够忙的了,现在她又把卷毛儿四推给我负责,这不是准备把人累死吗?
我转着脑袋瓜子快速想了想,随即就笑着接口:“福晋,您信任沐莲,我心里真是感激不尽。可真要说起医术,沐莲的水平还不能与太医院的人相比。爷是皇子,他的身子兹事体大,我怕难以担当重任……”
她听了,却接着又长叹了一口气:“以前我曾在草堂里看你为病人治病,心里也一直相信你的为人品行。你进府来,我自然很是放心,所以这才想让你帮着照顾爷的身子。只是咱这府上也有那种专意生事儿的人,日后你若遇上,可千万要忍一忍才是。”
那拉氏这样说,无非是教导我不要和其他女人争风吃醋故意生事。我既然听明白了,这就忙认同地点头笑说:“福晋说的极是,沐莲以后一定会好好的。”
她听过顿了顿,接着就又笑道:“沐莲,我刚刚对你说了那么多,也就是想让你以后多对爷上点儿心,也没有别的意思。”
卷毛儿四的老婆让我这个侍妾对他多上点儿心,听起来还真是有点儿怪。可惜我心里正为圆房的事烦乱无比,也没有心思去想这其中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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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康老爷子指给卷毛儿四的格格,名分已定,现在又已****,自然该履行夫妻义务。自我踏上回京的路程时,心里就很是明白,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是事到临头,我还是紧张的不行,迟疑矛盾,加上失去初恋的心酸,心里怎么也不能安生……
那人昨夜说不要那么早睡,我自然以为他会很晚才来,所以一洗漱完毕就拿了几本医书在灯下默读。
谁想刚翻了几页,茹双就笑吟吟地进来道:“主子,爷来了。”
我心里一抖,接着就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了过去。
与我的紧张不安相比,他的面色很平静,走路的步子又稳又实。等到我跟前儿后,却很是随意地问了一句:“你这会儿还读书啊?”
我“嗯”了一声,接着就把视线投向茹双丫头:“我的决明子茶怎么样了?若是好了,你这会儿子就帮我端来吧。”
那人听了,当即就也跟上吩咐:“还有爷的,记着多端一杯过来。”
一听说他也要喝,我就又想起那拉氏的话,这便转头看他正声问:“爷,您的内伤……现都已经痊愈了吧?”
他微微点头,接着就主动地对我伸出了手臂:“你是大夫,这就再把把脉吧!”
见这人不再像以前那样主动挽起衣袖,我犹豫了一下,接着轻叹口气伸手,慢慢将这位大爷的袖子一层层地卷起来。直到看到他的贴身衣物,我这才把手指搭在上面。
自我开始动手,那人就大模大样地坐在那儿看着,等切脉结束,他才舍得吐字出口:“怎么样,爷现在都已经完全好了吧?”
我刚“嗯”了一声,转眼就见茹双端了我的决明子茶入屋。等笑着接过,看这丫头走了,我才又轻声说:“您的身子大体上是好了。不过目前还是有点儿气虚、贫血,以后在饮食可要多注意点儿才是。”
他听后怔了怔:“这么说……爷以后也要吃药膳了?”
我笑着给他倒了一杯水:“吃药膳也行,不过那可得长期坚持。”
他接过去喝了一口,想了想后问我:“那得多长时间啊?”
我微微低头,随后轻声笑说:“调理身子,就是让药效慢慢地发挥,起码也得五六个月吧。”
他点点头:“那你就拟个单子吧,爷的药膳也就交给你办。”
我慌忙摇摇头:“这个怕是不行。臣女每日去草堂,中午不回府,晚上有时还会有急诊,这样肯定耽误您的事。要不这样,臣女把单子交给福晋,就让她那边儿的小厨房天天为您做吧?”
他愣了愣,接着就低声道:“好,就这么办吧!你……今儿个见过福晋了?”
我低头一笑:“是,臣女早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