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日太阳慢慢驱散了清晨的凉意。坐着歇了一会儿,我解开身上的披风衣带,只留下一袭单衣。
看着对视过来的五阿哥,我犹豫着,最后还是慢慢走到他身边:“五爷,一会儿回程,我想去殿阁里上柱香。”
他笑着点头:“好,我陪你一起去。”
以前,我很少相信过佛祖、神仙。但此刻,我跪在人们为之所塑的神像面前,却真心希望八方神灵听到我的祷告:我愿余沐莲能早日回魂,和五阿哥有情人终成眷属,幸福美满一辈子。而我,也能顺顺当当地回去,各归各位……
下了山,坐上马车,我直接对赶车的车夫说:“请麻烦先到我们到三星观。”
五阿哥一脸懵懂:“沐莲,那是什么地方啊?”
我笑:“听官兵们说,那是泰安一带有名的道观。”
“为什么要去那里?”
我低下头:“我要去见那里的主持。”
“你去做什么?”
他的语气好不生冷,让我心里也窜出一股莫名火:“您说我能干什么?刚刚在山上,我答应过要把以前的沐莲还回来,现在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在以前,肯定少有人敢对他这么说话,所以此刻他的脸色立马变得好难看,像乌云压顶一样。
我现在是豁出去了,自然也不怕他生气。
“沐莲,你今儿这是怎么了?是想存心对我说玩笑话吗?”
哎!他这人真是无药可救了!
我无奈地看着他,随即心怀坦荡地直对他的眼睛:“五爷,刚刚看太阳出来时,我就想对您说,我……并不是你所认识的沐莲。今儿您又救了我一命,这个我不会忘记的。所以呢,我也彻底地想好了,一定要想办法帮您把以前的沐莲找回来。”
把这段话说完,我默默地看着他的反应。奇怪的是,这人竟然在笑。
我心里一凛,里面全变成了冷冷的寒意:“五阿哥,你不要觉得我这是在开玩笑。我……真不是你所认识的余沐莲,她……”
他止住我说话:“沐莲,我知道今儿你受了惊。等一会儿回去,好好地歇息一下,一切都会好了,啊?”
我无可奈何地叹气。看着这个面色温和的年轻人,心里面满是疑惑。我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倒底是怎么想的啊?
“沐莲,你记不起以前的事,所以才否认自己现在的一切,这个我能理解……”
我急速打断他的话:“你不能理解!我不是她,真的,你要相信我!”
他见我着急,情绪也跟着焦灼起来:“沐莲,你不要这样说!”
我看着他,真诚地微笑:“五阿哥,你和今蓝都对我很好,这个我会铭记于心。如果以前的沐莲回来,我希望您一生一世都能好好地对她……”
他急急地拉起我的手,紧紧地攥在他的手心:“沐莲!”
看着他又急又怕的神色,我心里酸痛的厉害。但想想这些天的经历,还是忍不住实话实说:“五阿哥,我真的不是你所认识的余沐莲!等一会儿到了三星观,您就能得偿所愿了……”
他听了这个,似乎有些明白我话里的意思,终于慢慢地放开我的双手……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再更,亲们,请多多支持哦~
三星观
原来我还想,如果他再不肯相信的话,我就直直说出自己父母的姓名来。可现在,我却不能这样。
借尸还魂的事,说出来有谁会相信呢?而且我也很害怕,万一他们以为我是中了什么邪,找些乱七八糟的人来驱魔送鬼,那还不如直接找个道行高明的人来,让他一次性搞定,平平稳稳送我的灵魂回现代。
这个三星观,就是我下泰山向那些官兵打听来的。他们说里面有个道长,平日为众人驱邪很是灵验。
它离泰安市不远,我们的马车只行了两刻钟便到了。
那个五阿哥,自我给他说那些话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一直沉默着。直到马车停下,他这才叹了一口气:“沐莲,既然你想去,那咱们就去吧!”
那位道长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见我们,就笑道:“请问两位找贫道有什么事?”
五阿哥尴尬地看看我,然后便扭头转了视线。
我顿了顿嗓子,笑着对他说:“道长,晚辈有一事相求,还望您能答应。”
那位道长看我心存顾虑,忙笑着说:“这位姑娘,你若是有什么事,就请到里面说吧!”
我看看五阿哥,低声对他说:“五爷,麻烦您先到附近随意走走,一会儿……再见。”
他笑着点头答应:“好,一会儿我过来接你。”
我看他一步步地走下石阶,直到没了踪影,这才随那位道长入内。
“道长,最近晚辈老是觉得心神不安,能否麻烦您帮我驱驱邪气?”
没想到这人呵呵一笑:“姑娘,贫道看你一脸正气,怎么可能有邪气侵身呢?”
我看着他,心里犹豫着该不该把实情告诉他。想了想后,还是忍不住问他:“道长,您说……人的魂魄真的可以转移到别人身上吗?”
此人听过,一脸惊诧地看着我。不过他毕竟是见多识广之人,随即便笑着问我:“姑娘,你想让贫道如何帮忙?”
我想了想,真诚地抬眼看他:“道长,晚辈听闻您道术高明,今儿个来,就是希望您能帮把我现在的魂魄赶出体外。”
他顿了顿,随后笑着对我说:“姑娘,那就请你先留在这里等一等。”
我点头答应,耐心地等着他回来驱魂,送我回到现代去。
“沐莲!”
见五阿哥忽然进来,我忙急急地转过身子。等低头见着他的靴子在我面前站定停下,只好低声对他说:“五爷,请您先在外面等一等,再过一会儿,一切都会好了。”
他听了,慢慢迈动步子在我旁边坐下,随后轻声低语地说:“沐莲,我知道,你这是在生我的气。不过你放心,以后……那些你记不起的事,我再也不随便提起了。”
我心里一顿,缓缓抬头看他:“五爷,您误会了。我来这里,不是生什么人的气,只是想让道长帮忙把以前的沐莲找回来。”
他无奈地叹气,过后却又满脸笑意地凑过来:“丫头,你不要这样嘛。你看,我都已经向你道过歉了,难道你还要生气啊?”
见他这样,我更是没好气。这人脾性虽然温和,但说起那个余沐莲的事……也太那个了吧?
我对他挤出一丝微笑:“五爷,麻烦您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找道长。”
谁刚起身,那位道长就笑着进来了:“姑娘,你真要贫道帮忙吗?”
我看着他,坚定不移地点头:“道长,今儿就麻烦您了!”
他呵呵一笑,将头转向五阿哥:“五爷,您看呢?”
五阿哥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后无奈地对着道长点点头:“道长,既然她愿意,就随她吧……”
“回家去,我要回家去。”一躺下,我就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着,把自己的心思全部转放在这里来。
这位道长可能还真是个高人。才一会儿,我就觉得魂游天外,自由自在。恍然间似乎真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亲人。
我看着他们,喜出望外地叫:“外公,爸、妈,莲儿回来了。”
他们也高兴地看着我,轻轻地唤着我的名字。我们全家人在一起,就像以前那样相聚,好不快活……
高兴之时,却听到有人在我旁边低低地说话:“五爷,请您放心。这位姑娘只是七情郁结,怀有心事,以后多多休息就好了。”
“这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又迷迷糊糊了一阵儿,我忽地睁开眼。让人意外的是,面前的人仍是五阿哥和那位道长。
“沐莲,你醒了?”
一看见五阿哥的笑脸,我的一颗心立马拔凉拔凉的。刚刚的家人团聚,没想到竟是一喜乐梦境。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五阿哥坐在我躺着的榻边,温和地说话:“沐莲,你这会儿怎么样?”
我怎么样?还不是难受死了!但想想刚才在山上对他的承诺,还是愧疚地低下头:“五爷,我刚允诺您的事,看来是不行了……”
他呵呵一笑,然后温和地说话:“沐莲,我知道你的心事。以前的事嘛,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既然记不得,那以后咱都不要再提了,你看好不好?”
听了这话,我的心就像那蓦地舒展开来的强力弹簧。转头看过去,见他一脸的真诚,立马忍不住做起了天人交战。我现在回不去,难道还真要留在这里做那个余沐莲不成?
犹豫了好久,我还是期期艾艾地问他:“五爷,您……真这么想吗?”
他笑着点头,随后便征求起我的意见:“沐莲,等在泰安歇息够了,咱们这就一路回京去,怎么样?”
回北京?那里我一个熟人都没有,去了可怎么办啊?
一想到这个,我就心里没底儿,赶忙推辞掉:“五爷,我还是不要去了吧?”
他愕然:“为什么?”
我低下头,慢慢答话:“京城的事,既然已记不得了,我还不如像外公那样到处走走,等八月一到再去京城应考……”
“这怎么行呢?”五阿哥急急地打断我,“沐莲,我都已经说了,以前的事你不要有什么顾虑。等回京后,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问我就是了!”
我还是不放心:“这样……可以吗?”
他终于又露出了笑脸:“沐莲,撇开八月太医院的考试不说,你难道就不想见见家人吗?”
家人?是啊,余沐莲还有自己的家人。那……我要不要见见呢?
挣扎了好久好久,最后我还是跟着今蓝他们上了回京的马车。
这时,我才想起来问五阿哥:“在三星观时,那个道长……是怎么作法的?”
他对我眨了眨眼睛,随后是一脸狡黠的笑容:“什么也没做,我就是让他安排你好好地休息了一会儿……”
“啊?”
我努努嘴,正想开口呵斥他一顿。不想却又听他说:“沐莲,刚刚你一定是做了什么好梦吧?不然,睡着时也不会满脸笑容了……”
是啊!我确是做了与家人团聚的好梦,可那都不是真的啊!
“五爷,为什么不让那位道长作法呢?你不是很希望看到以前的……”
“沐莲!”他忽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让我正对着他的眼睛,“沐莲,你可是大夫啊,怎么能相信这些神鬼之类的无稽之谈呢?”
我是医生,可来到这儿,本身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怎能让我不相信呢?
努力地张张嘴,想对他解释一切,可不知为何,我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好吧,你不让那位道长作法,那我就到京城后去找他人好了……
但是,离北京越近,我的心就越是矛盾。同车的今蓝,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紧张和不安,赶忙握着我的手笑说:“姑娘,有我们爷在,您不要担心。”
我微微叹气:“我怕回家后做错事,给别人添麻烦……”
“怎么会呢?等一会儿到了京城,我们爷肯定会安排妥当的!”
三悦草堂
今蓝说的没错,等马车穿过京城的繁华街道停下来时,我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个“三悦草堂”的隶书招牌。
正疑惑不解时,五阿哥忽然过来我们的马车,笑吟吟地吩咐今蓝:“今蓝,你先去看看草堂里可有人在?”
见她下了马车,他这才对我解释:“沐莲,这个三悦草堂是你外公到京城居住时,在这儿临时搭建的医馆。路上我已仔细想过,最后还是觉得这里比较合适……”
我听过,心里一阵舒坦,赶忙笑着点头:“这样好,那我就先住在这儿吧!”
“沐莲,你放心,以后每天我都会过来看你的。”
他说完,这才扶着我小心下车落地。等走到草堂的大门时,里面刚好有人出来应门。
五阿哥一见,就笑着叫他:“福伯,你们家姑娘回来了,还不快过来看看!”
这人五十多岁的样子,一看见我们,脸上立马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五爷,姑娘,真的是您们啊!”
我虽然不认识,但见他看起来面相和善,这便笑着向他点点头:“您好!”
他听了,赶忙打开馆门,激动地迎我们入内。
五阿哥带着我前行:“沐莲,这里的人都是你外公行医时的助手。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吩咐他们去办。”
我一边答应着,一边随他往里走。
谁知刚到大厅,就又有一个小丫头迎面过来。五阿哥凑到我耳边,低声笑道:“这是灵儿,她是你们府里的丫头……”
这小丫头一见我,就又哭又笑的,双臂抱得我直生疼:“姑娘,您终于回来了!”
今蓝见她这样,赶忙上前把她拉到一边儿,低声说起话来。
一看她们的表情,就知道这一定是在说我的事。
果然,不一会儿,那个叫灵儿的小丫头就一脸惊慌地过来了:“姑娘,您真不认识灵儿了?”
我点点头,笑着看她:“你叫灵儿?听五爷说,你也懂些医术。”
听我叫出她的名字,灵儿满脸惊喜:“姑娘,您还记得我吗?”
不等我说话,五阿哥就在一旁笑说:“放心吧,你们姑娘的医术还像以前那样精湛,闲暇时也不会忘记教你的!”
那小丫头听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过了一会儿,这才又抬太恭敬地对他说:“五爷,去年我们姑娘走前,就一直住在草堂里。所以麻烦您派人到府上,就说等稍事休息后,我们姑娘再回府拜见老爷、夫人……”
今蓝一听就笑:“丫头,这个还用你说,我们爷早就想到了!”
听了她们的对话,我心里一阵疑惑:难道那个余沐莲和家里的关系有问题?不然,那个灵儿也不会那么说话了。想是这么想,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我又初来乍到的,也不好直问,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五阿哥对三悦草堂的一切很是熟悉。他带着我去了诊病的大堂,储存药材的仓库,还有专门为病人熬炖汤药的小房间、休息室……
每到一处,他都会详细地解释给我听。我本来就是学医的,现在到了这儿,觉得一切都很顺眼,倍感亲切。
“五爷,这‘三悦草堂’的招牌是从何处得来的?”
他听了笑:“这个医馆是三月建成的,当时你外公说:‘三月即三悦,我们开医馆治病救人,为的是人悦、天悦、地悦。’所以这里就叫三悦草堂了!”
我也低头笑:“是吗?人悦、天悦、地悦,外公将人悦放在第一位,真是很有道理。”
话音刚落,他却忽然伸手,把我鬓边的碎发轻轻地拨到耳后,随后笑说:“沐莲,你这么说,看来也颇具医者之心。”
见他这么对我,忍不住又想起那个余沐莲来。想了想后,还是出口问出心里的那个疑问:“五爷,那个……我不先回家,真的可以吗?”
他听过,微微怔了怔,随后这才慢慢说话:“沐莲,去岁你回来时,和你额娘之间有些了误会。因为这个,你这才离京又去了外公家……”
误会?余沐莲和她额娘之间有些误会?
见我低头不语,他装作咳嗽的样子顿了顿嗓子,随后这才又说:“沐莲,你今儿个就先住这儿,等随后误会解除了,我再送你回家去……”
“哦,”我乖乖地点点头:“知道了,五爷,您不用担心……”
五阿哥他们走后,三悦草堂的人仍对我热情亲密、微带恭敬。看他们这样,我也不多说话,只让那个灵儿带着到了余沐莲的房间。
让人意外的是,这里的一切都很简约。除了那张含着铜镜的梳妆台外,竟没有一点儿女儿家闺房的气息。
灵儿见我带着好奇之心察看房间,赶忙问:“姑娘,这里可有什么不妥?”
我看她有些不安,连忙笑着摇头:“没有没有,我感觉还好……”
她听了,这才面带微笑:“姑娘,这里都和您走前一个样子。看你桌上这本书,灵儿一直让它停在治疗伤寒的这一页……”
拿起她递来的医书看了看,我笑着对她:“灵儿,你真是细心。若以此认真学习医术,以后必有大成。”
她面带羞怯之色,低着头对我说话:“姑娘,灵儿学东西很慢呢!”
我笑:“这个无妨,只要你肯用心就好!”
说完,这才又想起问她:“灵儿,以前……我和五爷真的很熟吗?”
灵儿望着我笑,随后低头笑答:“是啊。姑娘自小就识得五爷,要说起来,和他是最熟不过的了。自您学医回京,练习施针的第一个对象也还是五爷呢!”
我愣了愣,随即淡然一笑。那个余沐莲和五阿哥有多熟,这一路我早就体会到了。现在问她,还真是多此一举。
“姑娘,刚刚五爷走时,还特意交代过灵儿,不要再提以前的事,免得让您担忧……”
我明白她为五阿哥说好话的心意,不由低头含笑:“好丫头,我知道了!”
说着,即刻转了话头,“不过,他刚刚也对我说了,我和额娘之间有些误会。灵儿,这都是怎么回事?”
这回,灵儿不再像之前那样快速答话。思虑了一会儿,她这才试探着问我:“姑娘,您……怕是也不记得箬姨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再更~
误会
箬姨?又一个陌生的名字,我只好摇头实答:“我记不得了。”
灵儿听过,面带凄然之色:“以前箬姨在时,府里面最疼姑娘的就属她了,就连夫人也赶不上……”
我听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