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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暗中找,你这么光明正大,想要找到她,那是不可能的。那女人的心,比你复杂多了,不要小看她,小看她,你就要吃亏的。”
所以说,此时外头依旧风声鹤唳,只是在一切尚在暗中而已。
和皇帝的分歧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宁王公然鼓动文臣在萧然城内挑唆是非,议论天朝皇帝的不是。是然,宁王忙着布局,百忙之中依旧不忘每天问一下天雷,凤卿有没找着。
听到天雷摇头,他都会皱一下眉头,但是又不多说,挥一挥手让天雷出去,天雷毕竟跟了宁王多年,看出了宁王虽然表面不说,内心多少还是失望的。除了暗中加强搜人的人手,他即是想要挖地三尺,也是无济于事。
他还真不信她们两个女人能够藏这么多天,不动声色,她们难道不吃不喝不住吗?天雷告诫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气。
他哪里知道凤卿她们也不好过,五六天了,这厨房内的储备都被她们扫荡一空了。
当凤卿第一天在这屋子住下时,发现清容还不忘从包裹中拿出给她的药。
她有些感动,安胎是原寒之前吩咐下来的,但是自己虽然很想要这腹中骨肉,由于有不得已或者遗忘,经常是片面性执行原寒的交代的。
还好,腹中的骨肉还是坚强的,经过晕船那事,凤卿暗想,这晕船,两人都熬过来了,其它的事,比起晕船,也能够熬。
毕竟出来比较急,清容只带了十包药,已经煎了五六包了,清容不由暗暗着急起来,她比凤卿还担心她肚子的孩子。
☆、重遇瑾王
想到两人以后相依为命了,但是凤卿的性子冷淡,若是有了个孩子,肯定会热闹不少,清容很是期待。
不过,此刻她也没有心思想这方面的事了,眼下,有着更加为难的事让她为难、头疼的。
屋子里只有一桶清水,一株白菜了,连米都没了,而她们一直都没有怎么出去,就怕出去买东西被发现。
清容为难将厨房翻了几遍,还是没有再找出什么来,她沮丧着一张脸,坐在门槛上,想着计策。凤卿先前警告过她不准出去,她现在也不敢出去,就怕被抓回去。
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清容这些时日以来就负责厨房的,这凤卿对这些事,是一窍不通。
清容本来还在庆幸,这姐姐仿若对什么都了若指掌的,若是连厨艺都精通,那还真成了神人了,好歹也给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么。
这些日子,清容每日最开心的时光就是在厨房度过的,不过除了今天的愁眉苦脸之外。
凤卿这些天一直在这房内东看看西看看的,这天她大声叫嚷着,“清容,清容……”声音中明显有着愉悦,这跟清容的苦瓜脸成了鲜明的的对比。
清容迫不得已从门槛上起身,缓步踏入房间。
她错愕地瞧着凤卿一脸喜悦,左脸颊那道狰狞的伤痕结的疤颜色淡了些,右脸还是光滑细腻,一如白瓷般晶莹剔透。
一向冷凝的双眸漾着喜悦,点点滴滴,密密麻麻,衬得她整个人脱胎换骨,愈发水灵。
清容顺着凤卿的手不由瞧去,这一瞧,她也开心地跳了起来。
怪不得凤卿镇日在研究东研究西的,原来这里有地道。
不过她们开心的还是太早了,这屋内的暗道还是离得不远,她们走了不久,就发现到底了,心头的期盼跟希翼顿时化成了空。
最后,她们到的地方竟然是一座山,苦中作乐的清容暗想,在山上等死的机率比在屋内等死的机率小的多。
这山好歹也是绿树成荫,有野菜,有蘑菇之类的,野味也是可以解饥的。
清容去找食物去了,凤卿找到了一处山洞,决定晚上在这里住了,正要走进去,却发现了山洞前有燃尽的灰尘,微热,似乎昨晚有人在这里住过。
她小心冷静地走了进去,却被一个人冷不防地冒出,掐住了脖子,她一惊,望去,错愕的唇微张,双眸满是不敢置信。
这人竟然是失踪多日的瑾王?自己的丈夫?
正可谓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应要闯,凤卿心中的层层喜悦在触及瑾王目光时,一挥而散。
瑾王见到凤卿也是一愣,良久才呐呐出言,“你怎么在这里?”手中的劲道有了明显的缓和。
最终,还是放开了凤卿,坐了下来。
凤卿漫不经心的目光掠及他身上,没想到看到了他腹部沁出了血,染红了白色、有点肮脏的长袍。
他的身上甚至弥漫着一股臭味,估计有些时日没有梳洗了,此刻甚是狼狈。
☆、狼狈的他,担心她
凤卿从来没有瞧到过这样的瑾王,他在她面前总是冷漠,深邃的双眸也是傲然睨人的,轮廓分明的五官威严,气势迫人。
此刻的他,脸上青色的胡渣布满了整个下巴,脸色憔悴,双眸泛着血丝,人也瘦削了不少。
腹部胡乱的包扎了下,经过刚才的剧烈动作,好不容易包扎的伤口,又染上了血,伤口破裂了。
这样的瑾王,凤卿心头一惊,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立刻匆忙而逃的念头,他的狼狈,他的憔悴,令她头一次抬正眼眸,正视起这个人来。
想到两人间,也没有深仇大恨,她也没有恨他到死的地步,所以对他起了怜悯之心,也是情有可原的,怀孕的女人毕竟都是喜怒无常的。
瑾王恨不得此刻有一条地缝令他钻进去,此时此刻,他狼狈的模样,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最不想要让凤卿看到。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瞧到凤卿那一刻的震惊,他目光死死地攫住她整个人,仿若不注视着她,她就不翼而飞了,掌心还留有她温热的体温,他才敢确信这真的是她。
这些生不如死的日子里,他想的都是这个女人。
他深深地后悔起自己的逃避,如若他真的就这样死去,他肯定会后悔,他连自己的心声都没有告诉她。
他爱她……
她竟然是他这些日子里唯一想起的人,魂牵梦萦,牵绊着他一颗刚强坚毅的心,若非是她的人影时而能够掠过心头,那他真想在饥肠辘辘跟痛不如生中死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
瑾王怒吼,只不过,他的大声怒吼是多么无力,身体的折磨跟这些日子的坚持,在见到凤卿后,仿若气力用尽,声音很低、很哑,从干涩的喉咙中好不容易迸出来,却仿若耗尽了他全身的气力。
“我知道,但我还是要来,我这里有我要来的目的。”
凤卿镇定的答道,迎上瑾王的视线也没有退缩。
这样狼狈的瑾王,没有给她丝毫压力,他根本就没有力气对付自己,刚才的强撑只是活下去的那股强烈愿望在鼓舞着他。
现在的他,可以看得出来,再也找不回那股气力了。
瑾王听到了凤卿这么一说,眼神亮了亮,艰难地启唇问道,“什么目的?”
他竟然发现震惊的心跳加速,一如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年,在期盼着心爱女人的告白。
凤卿一愣,她察觉瑾王的目光变得灼热,双眸变得熠熠生辉,似乎在期待着她的下文,鼓励着她讲下去。
“反正不是你。”
她的目的对谁都可以说,就是不能跟他说,她只想快快打发他这种眼神,这眼神令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瑾王眼神一黯,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那眸中浓浓的失望。
接着,他又迫不及待地睁开,盯着凤卿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半晌,确定她没有消失,才松了一口气。
“你过来。”
瑾王低低地道,她远离的距离令他浓眉轻皱,眉宇间尽是不悦。
☆、别想甩下我一人
凤卿被他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他又这么一说,下意识往后退去。
瑾王眉头皱的更深,“快点。”声音里透露着满满的不悦。
凤卿一晃神,还真的走了过去,走过去之后,又听到他说,“坐下来。”
凤卿瞧了他一眼,又检查了地上还勉强算得上干净后,才坐了下来。
这一坐下来之后,瑾王的头就靠了上来,依在了她左边的肩膀上,沉甸甸的,有点重。
凤卿正要反抗,就听到瑾王闷闷地靠着她,语气中藏不住浓浓的疲惫跟倦怠,“我好累。”
心一软,顺着目光掠过去,瞧到了他双眼周围似乎真的是蒙上了一层淡黑的眼圈,估计睡得不安稳,又或许,没有睡过。
接着又冷不防地听到了他一声咕哝声,“肩膀借我睡下。”
头就这样枕着她的肩,双手不由环绕上她的纤腰,凤卿恼怒地瞪着没两下就睡得很熟的这个男人,听着他稳定均匀的呼吸声从肩膀上传来,闷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脖颈边,酥酥麻麻的……
恍惚迷离间,凤卿也不知不觉松了心防,伴着瑾王均匀的呼吸声悄然入睡。
当她醒来时,日渐夕落,她不由一愣,紧接着,眉梢微微蹙起,记起了清容还没回来。
眼波横转之间,她睨到了瑾王憔悴、疲惫的侧面,睡梦中的他,即使依旧狼狈,却透露着少年的稚气。
拧着眉头叹息,凤卿最终还是轻轻推开了他,扶着他靠着山洞继续入睡。
揉了揉发麻的双腿,她扶着洞壁缓缓站了起来,快要走到洞口的时候,却听到身后略带惊慌的一声传来,“你要去哪里?”
瑾王眯着黑眸,唇边笑容俊傲,斜着眼睛睨她,血丝淡去,还未褪尽。
凤卿回头,就看到瑾王撑着洞壁吃力的想要爬起,却浑身虚弱无力,站不起来,又滑了下去。
而他眼角带着倔强,有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凤卿抬眸,与他皓然相对,淡淡地道,“清容没有回来,我要去找她。”
这权当解释吧,这男人狼狈的样子,让她看了十足,她于心微微不忍,不忍他再做无用功,放弃吧。
她暗叹。
“清容是谁?”
瑾王脱口而问,眯起的双眼饱含威胁。
什么时候,有人得到她的关注了?
莫非是一个男人?
心头一窒,目光攫住她,滴水不漏,连呼吸都沉重起来。
“清容是我的妹妹。”
凤卿也不想多做解释,淡淡地道。
瑾王看她没有再说下去的迹象,便不由作罢,是个女人,他终于叹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男人就好了。
“我也去。”
瑾王并不在意,良久,他终于站了起来,用力喘了一口气,轻轻地道,“我跟你一起去。”
语气是不容置喙,凤卿甚至产生了幻觉,一度以为自己还是身困瑾王府内,面前站着的是那个冷漠威严的瑾王。
瑾王就这样凝望着她,看着这个婉约如淡墨画出的女子蹙眉,又叹息。
他不由笑了,脸上瞬时散发出淡淡光彩,抿着嘴道,“别想甩下我一人。”
☆、瑾王的落寞
凤卿苦笑,这叫甩吗?
不过如果自己就这样离去,说不定他还会使劲蛮力赶上来大吼大叫,做出什么得不偿失的事情来。
况且,他如此虚弱的身躯,真放他一人在这,说不定真熬不了几天。
垂眸间,低低地掠过他腹部,经过刚才几次起来,那块本来就血迹斑斑的白布,是彻底见不到一丝干净的白色了,而是触目惊心的红色,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凤卿明眸秋水一般,湛亮清澈,瑾王一步一步挪了过来,凤卿没有走,就这样定定地注视着他。
他一靠近,便身子一软,疲倦地向她靠去,唇边笑意缓缓加深,“能够见到你,真好。”
凤卿讶然,阖上的樱唇微张,瑾王的双手圈住了她的腰,凤卿不由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真会得寸进尺。这样的姿势,暧昧也就算了,叫她如何走路?
下一刻,瑾王仿若有意识般放开了她,只是右手绕过她大半个脖子,半搭在她的右肩膀上,身子紧挨着她。
“走了。”
瑾王表情紧绷,一滴冷汗从额头上沁出,他的伤口又开裂了,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发出来的。
凤卿眼皮一跳,忘了生气,目光肆意落在他身上,没想到看到的是他脸色苍白,搭在她右肩上的那只右手攥得紧紧的,掌心几乎都被他摁出血丝来。
“你不能走。”
心头浮现一丝异样,这样的他,竟然让她起了怜惜之意,以往对他的不快,在这一刻,仿若蒸雾一般逐渐散去,变得清晰起来。
凤卿眼睛盯着他,很果断地止住了自己的步伐,连带的,瑾王也无法前行,他体虚无法撼动她三分,即使纤细如她。
“那你也不能走。”
瑾王死死地扳正她的脸,对上自己的双眸,漆黑如墨的双眸中藏着风起云涌,如果凤卿摇头,瑾王很可能要爆发……
瑾王的声音很冷,凤卿还是摇头了,“我一定要走,”瑾王双眸中怒火扬起,霎时狂飙,凤卿又说道,“我会回来的。”
瑾王没有放开她的脸,依旧是炯炯有神的目光,只不过怒火还是没有得到及时的发泄,憔悴的脸倒是因为有了这血色上涌,而添加了一丝人气。
瑾王知道凤卿的性子,也明白此刻他即使要强留她下来,她以后免不了要责怪于自己。
“你一定要回来,不然这辈子,我……我……”
瑾王明明前半句中气十足,后半句却失去了强势,一如低喃,最终都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心底浮现浓浓的无奈跟沉郁。
他用手指爬了下额头落下的几丝黑发,用哀怨的眼神睨了一眼凤卿,才低头闷闷地道,“早去早回。”
凤卿看着这样的瑾王,唇畔间逸出一抹笑靥,这样的瑾王还真像个别扭的小孩。不过,真的答应了他,她肯定会回来的。
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这瑾王的性子将近一个月没见,怎么变得如此古怪?
连她都被他阴阳怪气的性子,弄得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她中了蛇毒
若是他强势,那她就淡然以对,没料到他如此敞开心怀地表现他的真实性子,还真让她头疼不已。
她宁可面对的是原来的那个他,原来那个冷漠对她的他,这样,她对他视而不见,也觉得理所当然。
找遍了整座山头,凤卿要不是顾虑着瑾王,真想继续找下去,月上柳梢头,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沙哑的嗓子,回到了洞口。
心头一惊,没想到看到瑾王坐在洞口,抱着一块石头昏睡过去了,而他的手边,正有一条黑色的小蛇缠绕着他的右手食指,似乎在吮吸。
凤卿连忙捡起一边一根有点粗糙的树枝,颤着手小心挑开了这条蛇,并将它甩得远远的。
这下,她的身子也不由一软。
要知道,她极为怕蛇,这种书上就讨厌的动物,在见到本尊后,她更加惊惧,这下,半刻之内,她都没从这震惊中缓过神来,呐呐地垂眸注视着自己的双手。
就是这双手,挑开了蛇?
她表情呆滞,蛇?对了,瑾王,她终于回过神来了,忙半蹲了下来,抓住瑾王的手,大半乌黑笼罩,那张本来苍白憔悴的脸,此刻,变得非常暗沉。
那蛇有毒!
凤卿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这四个字,思虑了下,斟酌了片刻,还是咬了咬唇,低下头咬破他被蛇咬出一个伤口的食指,让黑血滴出来,滴了些后,她才开始帮他吸出毒血,一小口,一小口。
就这样,重复着不停的动作,直到瑾王食指流出的血是鲜红的,凤卿才松了一口气,倏然软了身子,靠着瑾王身上晕了过去。
早晨,暖风袭袭,阳光透过云层浅浅撒了下来,薄薄的金光笼罩着大地,林中可闻鸟儿轻唱,蝶儿翩飞,又是阳光灿烂的一天。洞口有一株枝叶繁茂的松树,阳光透过那密密的枝叶,只能撒下斑驳的光影。
瑾王醒来,他已经发起了高烧,额头上烫得厉害,神智不是很清醒。
他不如皇亲贵胄那般纨绔,他有着极强的毅力,那是随军打仗日积月累培养出来的。
十三岁北上收复大片被黑玉国侵吞的河山,非是作假的,他治军严肃,对自己也严格。
所以此刻,他瑾王发着高烧,还是强迫自己醒来,身上压着一股重量,对平时健康得生龙活虎的他来说,这根本就难以察觉。此刻的他,却被这股沉重压得微微透不过起来。
双眸迷离、朦胧,带着微微的困惑抬眸,不经意的一瞥,他吓了一跳,原来是凤卿,她唇畔间隐约发黑,似乎是中毒了。
动了动手指,右手轻微发痛,缓缓举了起来,发现了上头有一个小孔般的伤口,已经结疤了。
他是聪明之人,一想,便明白了这个中缘由,积聚了体内所有的力量,他撑起了半个身子。
他站了起来,想要抱起她,却发现体内该死的虚弱,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又裂开了。
从来没有如同此刻一般痛恨自己的虚弱,瑾王双眸漾着恐慌,在她耳边不停地呼唤道,“凤卿……凤卿……”
☆、获救
声音高低不平,他内心似乎被一团莫名的疼痛给纠缠住了,骤然,他明白了窒息就该此刻感受到的滋味。
那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紧紧闭着,那一双红色的樱唇牢牢抿着,眉宇间,舒缓不去的愁,她连昏过去了,还是那么痛苦。
她脸上结疤愈合后的那一道伤疤,在苍白脸色遮掩下,愈发触目惊心,令他不忍目睹。
那一道伤疤,又勾起了他心中的痛。为什么?
为什么在自己身边,她老是出事?
瑾王心头被一点一滴萦绕着,他咬了咬牙齿,将凤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