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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卿疑惑的是,府内有很多供他消遣的人,为何偏偏就找上自己,他是不是就看不得自己安闲的度日。
“没必要想那么多,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筹码了,整个府内,你都可以随便出去逛。当然,要等我出去了,再出去也不迟。现在,陪我坐一会,聊一会天。”
宁王饶有兴致地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来。
凤卿也不吭声,默默坐了下来,勾了勾唇角,她略微疑惑,“为什么是我?”声音圆润略显清冷,却如煦日里微风轻拂,沙沙凭添情趣。
宁王仿若猜到她会这么问,一点也不震惊,神态恣意,“因为你是你。”
凤卿微恼,这模棱两可的答案,普天之下,也只有眼前这个人给的出。
“我该走了。”
凤卿讶然,他不是刚来么,宁王双眸中熏染了些许笑意。
“我只是有事返回而已,根本就没有你所谓的障眼法。今日少不了一场大战,万一我不小心幻化成骨,出门之后,我想了想,还是回来看你一眼你。免得你把我的样子给忘了,这样,好歹也能够增加点深刻的记忆。”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少了三分冷意,淡了邪魅,宛若真实一般。
凤卿霍然嘴角歪了歪,噙着一抹淡然的笑靥,“刻骨铭心。”
宁王满意地大笑而去,凤卿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来,眯起眼睛沉思,这个男人,每日前来报到,原来是打着这个目的。
只是,他为何要揭开,瞒着自己,不是更能取悦他呢?
这道难题,着实令人不解。
☆、情敌上门
她神思恍惚间,清容已经回来了,她“咦”了一声,左顾右盼,“王爷怎么这么快就走了,真的走了吗?”声音刻意压低,问得神秘兮兮的。
凤卿忍不住失笑,这清容还真被宁王吓到了,她也决定戏弄下清容,面若无波道,“没有走,在屏风后。”
清容霎时惊呆,眼珠子几乎要掉下来了,双目炯炯发亮,瞪着屏风,想要瞪穿,又心下惴惴不安,不敢果真去瞧它个一回。
凤卿心底暗暗诡笑,看着清容这表情,还真被逗乐了,眼神一闪,不远处,似乎有一道人影往这边晃来,便决定暂时不捉弄清容了,“清容,他不在。”
清容半晌才回过神来,消化掉凤卿话语中的深意,犹豫了一下,才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扯着凤卿的袖子乱晃,“竟然敢骗我,姐姐你实在是太可恶了。”
凤卿失笑,只觉心中温暖馥郁,峨眉轻颦,低声叮咛道:“清容,有人来了。”
凤卿淡淡的迎上来人大量的目光,那人怔怔驻足看了自己片刻了,清容松开了凤卿的袖子,站好身子,看到一身大红的娇媚女子,不由一愣,绷紧了神情。
凤卿余光扫向清容,却发现她一脸正经,恍若一致对外、同仇敌忾的模样,眼中多了些许莞尔。
容蓉容貌秀丽,言语却极为泼辣,一如眼前她一身的火红,清容是私底下吃过她不少亏,知道是个不好惹的,所以眼下才严阵以待。
“清容,有客,别忘了上茶水。”
凤卿平静地吩咐道,又镇定地迎上容蓉犀利的打量目光,低低地道,“容大小姐,请上座。”
容蓉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给出了简短的评论,“相府千金,瑾王妃,言行举止得体,冷静自恃适宜。”
“不知容大小姐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凤卿本来不想理她,转念一想,或许从她口中打听点消息出来也有可能,便按奈下心头她刻意刁难的不悦。
容蓉伸手接过清容递过来的茶杯,“哐当”一声,地上无数碎片溅起,水泼了清容一身,而她自己却恰在那时,退了一步,只是拂了拂衣袖,装若无事般肆意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清容欲要争执,却被凤卿及时打断,“清容,你先下去换衣衫吧。”
容承天一生戎马峥嵘,容蓉多少沾染了军人身上的豪放,她不拘淤泥,自己有着如意小算盘,此次上门刻意找茬,也是算在宁王出门,一时半刻不会回来的份上。
凤卿知晓,清容在,也无济于事,反而会被容蓉适当反将一马,吃亏的不会是容蓉。
自己跟清容,身处此处,连寄人篱下也算不上,若不是宁王刻意吩咐,加上自己很少独自出门,并没有给人利用跟找茬的时机。
自己跟宁王相处甚久,又没被真正当筹码看待,女人之心,碰到跟自己相关的事情,总是会变得狭隘。
不外乎此刻的容蓉,双眸深处暗藏波涛汹涌的暗晦跟嫉妒,聪明如凤卿,身为旁观者,总是看得比别人深切透彻。
☆、恨背叛他的女人
“我不再是容大小姐,请叫我容蓉即可。”
她在唇间轻轻吐出这几个字,舌尖都有一种醇酒般的酥麻感,令人忍不住战栗。
“好,”凤卿淡淡地应道,“容蓉。”
沉吟了半晌,容蓉才慢吞吞地点头道:“泗,是不是刚走?”
疑问句,明明是问句,但是容蓉给凤卿的感觉却是肯定,那语气是毋庸置疑的,凤卿猜透不出空荡荡的房间,还留有宁王的气息。
她还是决定不隐瞒,“刚走一会儿。”
找茬者心思或许深不可测,但是有一点,她是来找茬的,这是主要原因,而她找茬的主要对象是自己,自己能够得罪她的便是宁王的诸多关注,如此一来,凤卿心中也有了一番思量。
凤卿在等待她下文,谁知等了半天,没人说话,她诧异地抬头,却见容蓉正看着自己,她一愣,问道,“怎么了?”
容蓉一怔,忽道:“泗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药香。”
凤卿正以为她要跟自己炫耀她跟宁王是如何相熟,没料到她又忽来一句,“他幼时中过毒,是他母妃干的,所以他恨女人,尤其痛恨背叛他的女人,若是女人背叛他一次,他便终身不会原谅,我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凤卿一怔,抬头看一眼她,装作不知,低头保持沉默。
果真,容蓉又径自说开了,声音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他中的那次毒,足以要了他性命,大夫都说他活不过来了,可是他咬牙坚持挺了过来,昏睡了七天,他终于醒了过来。”
凤卿心底浮现一层淡淡的疑惑,还未证实,就听到容蓉又道,这次的声音飘渺了起来,“他身上挥散不去的药香,是因为他还需要服药,他即使表面再若无其事,再无坚不摧,但是他的身子却经不起折磨,经不起透支。”
凤卿心头一颤,暗暗讶异,没料到健硕的宁王,身子也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健康,只能说他装的太好了,骗过了所有的人,当然,也包括自己在内。只是,容蓉跟自己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凤卿不认为她心思善良,特意来告诉自己的。
“他的母妃,爱上了凤扬,负了孝仁皇帝,只是凤扬爱上了莫卿那妖女,听从她蛊惑,因果轮回,凤扬让泗的母妃去盗取孝仁皇帝的遗诏,遗诏不知最终毁掉了还是下落不明,这些年一直明察暗访,还是未果。”
“泗就是从那时候痛恨起她女人来的,他的母妃给泗的补药中下了毒,幸好我那天去寻他玩,发现得及时,不然他现在也不会在此了。”
容蓉幽幽地道,视线却一直落在满地的碎片上。
凤卿没料到宁王还有这么一段悲惨的经历,怪不得他用邪魅来迷惑他人的心智,他藏起了自己的心,就是怕再受到背叛,或许从那时起,他就下了决定,宁可负尽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人负了他吧!
“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何?”
☆、给凤卿下药
凤卿还是猜不透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思,但是她的眼神不是善意的,这点她虽然极力隐藏,还是被凤卿看出来了。
“泗,或许能够忍我到现在,就是为了当初我及时发现他,救了他一命吧!”
容蓉充耳未闻凤卿的话,又妄自说了下去。
凤卿忍不住皱眉,抿唇打断她,“你到底想怎样?”
她心底有一道防线,拒绝听太多有关宁王的事情,她最近总觉得自己越来越有人气了,听了容蓉的话,竟然有点同情起宁王来了,脑海中还冒出“同是天涯沦落人”这句话来,这让她不禁有些无措起来了。
“我想怎样?”容蓉站了起来,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我想要你背叛他,他只会是我的,我不容你从我手中夺走他。”
“我并没有夺走他,”凤卿轻叹一声,问道,“若你真的爱他,那么当初你又为何要背叛他?”听出了她言语中夹带的悔意,凤卿想要逼出她的心魔,暗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天底下,果真还有男祸这一遭,而且让她凤卿遇上了,她明明跟宁王界限划得很清,偏偏麻烦往往主动上身,她是怎么都躲不掉。
“那个该死的女人是他母妃,而不是我,我只不过一时做错而已,每个人都会犯错,你平心而论,你长这么大,难道就没有犯过错吗?”
容蓉语气中带着哭腔,她神智不清,有些疯狂了。
凤卿后退了一步,只因容蓉捡起了地上一块碎片,越逼越近。
愕然间,冰凉的瓷片已经横在了凤卿纤细白皙的脖颈间,凤卿骤然变色,抬眸望向容蓉,她
一头如墨乌发半拢半散,斜插一枝镂金雕蝶金步摇,衣袂款款,暗香浮动,呼吸浓郁,斜喷于凤卿脸颊,紧窒、逼人。
容蓉仰高下巴,眸中放出奇异的光芒,战意十足,语带不屑,“相府千金、瑾王妃也不过若此,死亡面前,你也就一个懦弱的女人罢了,怎么,若我就这样杀了你,你还有话要说么?”
剪剪水眸,眼若秋波,黛眉微蹙,凤卿敛容道:“你即使杀了我,他也不会原谅你,何苦做无用功?”
容蓉环视一周,然后又将目光调转到凤卿身上,慢悠悠地道:“本来倘若你对我求饶,我还可以放你一马,但是你却不然,那我就不客气了。”
刹那间,容蓉纤纤素手拈起剔透的一枚药丸,强硬地塞入凤卿檀口中,右手在她身上拍了两下,药丸滑落了喉腔。
凤卿不由漾出苦笑,双眸掠过一丝不自然,随即不动声色地偏过头,不理她。
心里揣测,她到底给自己吃了什么,罢了罢了,她不肯给自己一个痛快,估计是打定主意要慢慢折腾自己,不让自己好过,暂时性命无忧,凤卿还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见她眸色清冷,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容蓉戒慎地逼视凤卿,还不忘夹杂上一丝冷笑。
“你我本是无冤无仇,怪就怪在你逃跑了为何要回来,你接下来要受的苦,就是你回来该承受的代价。你吸引了他的注意,我要毁掉你在他心目中的特别。”
☆、被设计了
指疾手快,凤卿觉得身子被定住了,接着就被容蓉强制推倒在床…上,还被点了几个穴道,不能动,也不能出声,身上衣襟被容蓉解开了两个,一时间,酥胸半露,云鬓散乱。
容蓉本来决定放手离去,却瞧到了凤卿锁骨边缘一只栩栩如生的银蝶,不由硬生生止住了步伐。
她身子不由一震,目光变得悠长,接着诧异地扬了扬眉,面无表情地抚摸上凤卿身上的银蝶,若有所思,半晌,才叹道。
“本来我还有点不忍,看到它,这一切都值了,这银蝶,是泗为你描绘上的了,我今天他知道他也有这般情趣,就委屈你下了。”
哈哈哈哈……
放声大笑过后,容蓉得意地抛开了手中的碎片,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本来还想划花你的脸,但怕人家见了,就没了兴致,我就给你暂时留着,反正到时苟且被撞见,泗也不会留着你了。”
容蓉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凤卿眼帘中,当体内窜上一股急躁的热流时,她恍惚间,略微明了,容蓉给下了药,还是那种春药。
一下子明白了容蓉的计谋,凤卿咬了咬唇,原来容蓉是打算找个男人来凌辱自己,然后再使计让宁王回来,正好撞见,大发雷霆,最终自己在宁王怒火波及间,或被杀,或被赶,或被出手当筹码。
今日,还以为自己真的消除了筹码这个身份,没想到这惊人的意外还火上浇油,这下子,或许,连筹码的身份都要不起了。
房内燃起的沉香,青烟漫漫,回环缭绕,香雾阵阵。
凤卿本来双眸寒芒微湛,伴随着身上热潮雪球般越滚越大,逐渐变得迷离起来。
身体愈来愈热,而心底的寒意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
一时间,脑海中竟然闪过宁王发怒的模样,他嘶声力竭,大吼道,“凤卿,竟然连你也背叛我,太让我失望了,你给我滚,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滚的越远越好,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出现在我面前。若是再给我见到,难不保我会恨意大发,杀了你。”
凤卿唇角逸出一抹苦笑,没来归顺何来背叛之说?若真如此,是否因祸得福,是否也随之顺了容蓉的心呢?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人,熟悉的面貌,身材魁梧,相貌英挺,分明是黑轩凌。
他一件暗若幽夜的墨纹锦袍,笑得恬淡温雅,柔和斯文。
视线所及,惊得凤卿瞬间怔住,半天回不了神。
心一凉,难道说黑轩凌跟容蓉……
黑轩凌微一偏首,却不期然撞进一双清幽的剪剪水眸中,晶亮的眸子流光溢彩,如同黑丝绒上镶嵌的钻石,焕发出夺人心魄的美丽。
“卿卿?”
温柔的呢喃,凤卿脸色骤然煞白,呆望着越来越近的黑轩凌,不知所措。
他一把攥紧凤卿手腕,疼得她眉头直皱,热流却纾解了稍许,手腕处沁着薄薄的凉意,身不能动,但是却渴望更多,即使飞蛾扑火,也再所不惜。
☆、被下药了
黑轩凌默默注视着凤卿,风过琴弦般低吟了声:“卿卿……”充满蛊惑的嗓音绵绵不绝地由耳畔钻入心间,脑袋里徒留一片空白,而内心深处却仍然浪潮澎湃。
篆烟回环,香味弥漫,黑轩凌唇际犹挂微笑,凤目却眯成一条细线,这是他发怒的征兆,
没容凤卿喘口气,他就察觉了不对劲,“卿卿,是谁干的?”
解开了她身上被点的穴道,又欺上她莹润柔滑的皓腕,剑眉紧蹙,满脸霎时阴雨绵绵,“你被下了媚魂。”
媚魂?想来也是一个烈性春药的名字,凤卿天生冰肌玉骨,此刻灼热的雪肤却透过黑轩凌的掌心,连带的黑轩凌也觉得身体发热,她,终于是自己所爱的女子,爱了十几年的女子。
凤卿隐约明白黑轩凌并没有跟容蓉窜通,紧绷的神情稍稍舒缓,眉心、额头还是不禁沁出滴滴香汗,她非圣人,也渴望除去这一身的燥热,身子忍不住靠近黑轩凌,转眼间,双手爬上了黑轩凌的胸膛,想要尝试着扯开他胸前的衣襟,却有心无力,怎么也够不着。
凤卿秀眉颦蹙,朱唇轻启:“凌哥哥,我好热。”
软言侬语,钻进了心扉,心仪之人的双手,在他胸前摸索着,尽管隔着一层绸缎,他也经不住这淡淡的撩拨,心猿意马起来。
好热?
最后两个字还是敲醒了他,黑轩凌心境竟奇迹般地平静下来,抚平了心头乍然涌现的燥热。
凤卿浑身上下热得难受,口干舌燥,体内似乎有一股欲要摧毁、逼人疯狂的力量,邪肆地侵略她身体内的每一部分。
她抬头看他的眼神变得茫然,又带着痛苦的渴求。
燥热难耐、痛苦煎熬,汗水浸湿了红潮蔓延的五官,颈边的衣领被她揉得凌乱不堪,她眼角甚至因为难熬沁出了盈盈欲坠的泪珠,楚楚动人。
黑轩凌倒退了两步,责怪自己的迟钝,明明她身上酥胸半掩,云鬓凌乱是人为刻意的,却没有多余关注,黑玉国女子作风大胆,穿着更是暴露,但是她是卿卿啊,她从来都不会穿成这样的。
她被下了药?
救她?
不救她?
该死的容蓉,还骗他前来,说卿卿急着找自己有要事商量,自己还真以为是了呢?每回碰上她的事情,自己就一头热,晕了似的栽倒,根本就不会多想。
这个时候,他不能,他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即使在这种情况了,自己没有资格了,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若是此刻对她出手,这救人,或许反遭嫌疑,她或许会真的以为自己跟容蓉联袂,欺骗了她。
得不到她的爱,难道要她这辈子恨自己?
他做不到,心愈发疼痛起来,左顾右盼,却始终毫无头绪,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到底该怎么办?
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哑的声音仿佛飘零的秋叶,落寞而无奈地随风幽幽然拂过凤卿耳际,“卿卿,坚持住。”
黑轩凌从床…上抱起凤卿,柔声劝慰道:“一定要坚持住。”
☆、放手不容易
凤卿靠着他怀中,在他的柔声中,心底竟然奇迹般的平静下来,无忧无惧,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安宁与舒泰,心头淤积旺盛的燥热似乎也慢慢消褪。
一时,可以隐忍了,他沁凉的怀抱,嵌入了她火热的娇躯,凤卿脑海中浮现幼时两人相依而偎、嬉嬉闹闹的场景。
神志一散,有浓浓倦意□□,她阖上双眼,任凭身心再度沉溺于幽深的黑暗之中……
黑轩凌托着凤卿纤弱的身子,她体内的热流一波一波□□,连他都感受到了,下药的人好卑鄙,想要因此毁了她。
自己曾经错过一次,就错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