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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一天她闷闷不乐的待在自己的寝宫内。没有心思看书,托着脑袋张望着外面地天空。快到中午的时候,敏汐来了,拉着她的手说要去敬贤宫的小厨房给她做好吃的东西。
她一听,好奇起来,就跟着敏汐去了。
那是敏汐第一次做桂花糕给她吃,忙得满头满脸都是面粉的小女孩揭开锅盖。香气扑鼻而来。她们迫不及待的就拿起来吃,互相看看被烫得又蹦又跳地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寂雪闭上眼睛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越来越喜欢回忆从前地事情了。
敏汐专心地对付着面团。没有注意到门口站着人。直到寂雪收回思绪。突然开口:“你现在一定想知道我昨天为什么会救你吧?”
精神有些恍惚地敏汐被蓦然地说话声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杨寂雪。眼神立刻变得充满愤怒与怨恨。几乎快要能喷出火来。
“你来看笑话地吗?”敏汐不客气地说。
“这就是你地待客之道吗?真是没礼貌呢。昨天我可是救了你哎!”寂雪一副受了伤害。梨花带雨地委屈模样。眼角挤出几滴鳄鱼泪。
敏汐恼火地瞪着她。冷笑:“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寂雪拭去眼角的泪珠,站直了身子。走到敏汐身边。
“至于昨天为什么会救你……哼,其实我觉得那个方法实在是太简单无趣了。不太适合我们高贵而聪慧的信王妃啊!也贬低了我自己,把我贬得和你在一个档次上了。”寂雪慢慢地说着,欢愉的观察着敏汐越来越恼火的表情。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但仔细想想,我杨寂雪其实也不算什么好人,所以我原本不太想救你的。可是,就让你受一次苦就死掉,太便宜你了,不是吗?连我在守望之塔六年地软禁生活都弥补不了,于是救了你。杨敏汐,你真应该好好的谢谢我才是,否则你现在早就去见杨家地……哦,不,是万俟家的老祖宗
敏汐鄙夷地看眼寂雪,咂咂嘴,说:“哼,那还真是要谢谢你了,宸妃娘娘!”
明知敏汐是故意说出自己现在的身份来嘲讽她,但寂雪没有生气,她地肚量在这种时刻向来大的很!
“太客气了,信王妃!你如此客气,我以后都不好意思再陷害你了呢!”寂雪说着,从束腰的丝绦上取下昨日用的檀香扇子,爱惜的瞧着,“唉,多好的一把小扇子啊。据说是东州的师傅精心做出来的,一年下来不见得有几把能当贡品。可惜……”寂雪看眼敏汐沾满面粉的手,摇头,“昨天碰了脏东西,只好把它扔了。”
她看了一眼敏汐,轻轻地将华贵的扇子折成两段,那细细的折断声听得后者心头一惊。
“笑话看够了吧?”敏汐冷冷的说,“皇上该起了,你还是赶紧回去服侍吧?”
“用不着信王妃费心。”寂雪将扇子丢在一边,又拿起一碟调味粉,问:“这是什么呀,这么香,用在桂花糕里的吗?”
敏汐看着角落里的檀香扇子,愣了一下,才不客气的说:“我一早起来配制的东家秘方,不能和你说。”
寂雪点点头,想把碟子放回原处,但手一滑,碟子掉在地上,调味粉洒的一地都是。
敏汐怒斥道:“喂,你是不是来捣乱的,卑鄙无耻的东的。好了,我不想在和你多说废话了,”寂雪嘲笑的着看了眼御膳房四周,又说:“毒药的药性还没过吧?你可要当心点,不要又产生幻觉拿菜刀砍自己,你看这儿的菜刀还真是不少呢!小心点吧!我可是提醒过你了哦?还有……”
寂雪的眼神变得犀利,缓缓的说道:“昨天的事是第一个惩罚,后面还会有很多,祝你好运!千万不要半途就死了一个背影。
敏汐咬着嘴唇,气得要命,把刚和好的面狠狠地砸在地上。
——杨寂雪,我与你不共戴天!
寂雪回到自己的房中,看见屋内多了个白衣人。她关好房门,惊奇的问道:“秋落?大清早的,你怎么来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你昨天做的事情真够绝的啊!”秋落说,脸上带着微笑。
“你肯定还想知道我可以控制十草软骨散产生的幻觉,昨天却为什么不让杨敏汐去刺杀昭帝吧?”寂雪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和落秋倒了杯茶。
“是,绝好的机会呢,你怎么会不把握呢?”
“很简单。第一,让她去刺杀昭帝,那么她就死定了。只受了一点苦就死,你不觉得太便宜她了吗?第二,昭帝现在若死了,对我们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万俟景祺的势力还不能与他弟弟万俟景绍相抗衡,万俟景绍若不先死,对我们的威胁就太大了!他绝对会把万俟景祺从皇位上拉下来!”寂雪喝了一口茶,又继续说道:“不过,我昨天怎么就没想到让杨敏汐去杀万俟景绍呢?唉,真是的!现在药力快过去了,已经来不及
“这倒也是。可是,你明目张胆的害了杨敏汐,你就不怕她反过来害你?”
“我们争来斗去有十多年了,我有怕过她吗?再说现在有你的支持与保护,我想她是得不了手的。”
“你还真是信任我呢。”秋落笑道。
寂雪叹了口气,忧伤的说:“现在除了你还有谁可以帮助我,我还可以信任谁
秋落看着寂雪,心中却有一股莫名的哀伤。
这样的一个女子本应该幸福,但是灾难与悲伤却常常找上门来,一次又一次的让她痛苦,而未来的路对她而言通向的或许只有死和孤独。
两人沉默了一小会儿。
“你万事小心才是啊。”秋落叮咛道。
寂雪点点头,说:“我知道。哦,对了,昨天我怎么没看到你?”
“我在研究一些东西,想探知凌霄仙子的力量封引在了何处。”
寂雪一听,连忙问道:“找到了吗?”
“没有,一般来说是很难找到的。我想你也明白吧?”秋落喝口茶,转开话题:“你那个十草软骨散从哪弄来的,真的没有解药
“在敬贤宫里找到的,那里有一个小密室,专门收藏我研制出的毒药。”寂雪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里面装的剩下的十草软骨散,“解药是好心肠到想自寻死路的人才会发明的东西,怎么,你想研制这个的解药说:“只是有点兴趣,至于研制解药还是免了吧!我想聪明过人的杨寂雪所研制出的毒药根本就配不出解药吧?”
“或许比我聪明的人能配制出,也说不定。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嘛!就拿你说吧,我记得你的法力比以前的我强不少呢!你要真是研究说不定还真能研究出来,只不过现在的心思不是放在解药上的。好了,时间好像不早了,那帮子人肯定都醒了,你快回去吧。万俟陵轩说今早要来看我的。”
“好,你自己保重!千万要小心!”秋落再三叮咛道。
“嗯。”寂雪答应了一声,然后去拆毒药的包装。
秋落打开门,回头看了眼正专心致志的捣鼓着毒药的寂雪,心事重重的出去。
第八十九章 羊入虎口
几天后,龙舟忽然靠岸停下了,不明发生什么事情的人都跑到甲板上看热闹,只见一名士兵模样的人急匆匆地登船,向昭帝禀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南州沿海地区及无忧诸岛爆发大规模的原无忧国遗民起义,规模之大是前所未有的,他们拿起武器,攻打苍海的城池,要求归还国土。
“该死的畜生!”昭帝气得将手中的军情急报扔在地上,“扫了朕的雅兴!现在战事如何?”
“起义军异常勇猛,我国败多胜少,无忧诸岛已有五分之一的土地被遗民占领。”士兵说。
昭帝蹙起眉头,问众大臣:“众爱卿可有良策?”
“皇上,无忧遗民不足为惧,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如将此事交予留守京城的太子殿下和袁基成大元帅处理。”一名官员高声说道。
“这不可以,贱民气势如此狂妄,不可小看了,而且太子还没有处理此等大事的能力。”昭帝否决官员提议,扭头去看身边的秋落,“大巫,你有好办法吗?”
“皇上,归德侯东莫自归顺我苍海以来,一直没有建功,这一次可是个好机会呢!”秋落似笑非笑,眼睛瞟向站在角落里毫不起眼的一个年轻男人。
东莫一听有人提起他的名字,差点没跳起来——派我去?那还不是送羊入虎口?
东莫有几斤几两重。他自己最清楚不过。以前做东王世子地时候,属地有父王打理。不需要他插手多少。后来他到帝都做质子,更不需要担心属地事务也不用上朝,整日安静本分的待在府邸,或者和好友游山玩水,总之就是在本分范围内没有务过正业。对政事一直处于一知半解地状态。
若是他有能力去打仗,也不至于这么没骨气的选择向苍海投降,做一个小小的归德侯。
东莫不敢对大巫表示出不满。低着头走出列。恭敬地对昭帝说:“皇上。微臣才疏学浅。只有一点纸上谈兵地本事。担当不起重任啊!还请圣上三思。另起用贤能。”
“归德侯不必谦虚。你是有这种才能地。这样一个大好地建功机会可不要轻易地丢掉啊!听说你在朝中常被人耻笑、猜疑、藐视。若是建了功。借势可光明正大地堵上他们地嘴巴!”秋落认真地劝说道。打算力挺东莫到底。
“大巫谬赞了。臣实在是无德无能。何不让郡马爷率兵镇压呢?他乃前朝猛将。平定过不少战争。”东莫竭力保持镇静。此时他心里慌做一团。暗自祈祷着皇上千万别派他去。
“皇上。”夏泽远立刻跳出来。大声说道:“微臣许久没有带兵打仗了。所以能力已大不如前。归德侯则不同。他才思敏捷。大有能力!微臣认为归德侯比微臣更适合带兵镇压!”
东莫听得此言。微微抬头向夏泽远地背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心中朝他骂了句恶毒地脏话。
昭帝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归德侯。朕命你领兵五千赶赴南州协助当地军队镇压起义军!”
“啊?”东莫吓得一哆嗦,瘫倒在地。
大臣们看见他失态,都偷偷笑起来。
东莫的脸“刷”的红了,连忙换坐为跪,哭丧着脸,壮着胆子说:“皇上,臣真的不行啊!您这不是让臣去送死的大巫,笑着说:“爱卿,朕相信你有这个实力,快下去准备吧!待你得胜而归时,朕定有重赏。”
东莫抬起头看着皇帝,眼中充满哀求,嘴里哼哼着,但后者不为所动容。过了好半天,他自知无力回天,面如死灰,只好说了句“臣领旨”,然后跌跌撞撞地出去了。
没有人注意到秋落幸灾乐祸地表情——
寂雪,你看,你的一个仇人即将踏上不归路!
一天后,东莫领着由当地集结起的兵马向南州的南海郡进发,寂雪站在船头目送,此时其他人都下船送行去了。
她地目光中充满了担忧,心剧烈的跳动着,似乎不甘于待在她地身体里,一定要跳出来才行一样。
她是在担心无忧遗民们。
如今起义,他们的胜算很低——有旷世奇才袁成基在,只怕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吧?就算袁成基远在帝都护卫,不便出战,但是苍海人才济济,择其中一位率兵迎战,后果都是不堪设想地,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地命运呢?
特别是身为皇族的罗澈,是他和辰沐带领族人们起义了吗?还有托付于辰沐手中的羲桥,生于动荡年代,四处飘零的孩子,兵荒马乱中,他们安全吗?
寂雪抬手捂住胸口——她感觉到心刀绞般的疼痛,低声呜咽。
她害怕再失去,她已经不能再失去了……
身穿象牙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悄无声息地走到寂雪身边,脸上是犹如复仇后心满意足的神情,他看着渐行渐远的军队,说:“东莫不可能活着回来,当日逼宫的东家父子三人只剩下茗贵妃了,但她怀有龙种,我不知道该不该也让她现在就去死。”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寂雪恢复了冷漠的神情,开口问道,眼睛遥望着黑压压的军队。
秋落微微一愣,注视着脸色苍白的绝色女子,希望她的目光也能看向他,但结果令他失望。他低下头,缩在长袖中的手在颤抖着。
“为什么?”寂雪再次发问,握着栏杆的手不易觉察的收紧。
她知道秋落帮助她是出于好意,不受任何人的指使,并无任何阴谋,但是她不能明白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无条件、无理由的帮助她,甚至愿意耗费功力将她从死亡的深渊中拉出来。
事情,总该有个原因的寂雪单薄的肩头,手颤抖了半天,最后还是丧气的垂下。
“因为什么?”
不知是鼓起多大的勇气,秋落慢吞吞的说:“因为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你
寂雪依旧没有看秋落,眼中却有一抹讥诮,淡淡的说:“你应该是可怜我才对吧?根本谈不上爱
“不,是真的,不是可怜!”秋落急切地辩解道,抓住寂雪的手,但在触摸到那双冰冷的手的一刹那,他有些短暂的失神。
“那是没用的,你知道在我的心中只有一个人,我不是百年前的凌霄仙子,没有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永远永远都没有……”寂雪冷酷无情的甩开苍海国大巫温热的手掌。
“他是这世上最愚蠢的人!”秋落骂道。
“啪”,寂雪毫不留情的抽了秋落一个响亮的巴掌,在他犹如白玉般精致白皙的脸上留下一座“五指山”,鲜红鲜红的,煞是惹眼。
几天前还良好的关系,在一瞬间急转而下。
站在不远处的致琴被吓了一大跳,她想寂雪这边张望一眼,又慌忙地垂下脑袋,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美丽的女子脸上满是怒色,她吼道:“不准你骂他!你才是这世上最愚蠢的人,连爱与同情都分不清的你还有何脸面去指责别人?!”
“不是吗?他要是一个聪明人,就不会在婚礼上救你一命,不应该把你留在这世上受苦受难,遭人陷害侮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秋落无法再伪装成一副冷漠淡然的样子,重重的一拳打在栏杆上。
“我高兴活着,不行吗?难道相爱的人一定要同生共死才行吗?难道你想让我的孩子刚出生就没了爹又没了娘吗?难道要我看着我的国家永远沉沦在一片黑暗中,不去拯救吗?难道不是你救活了我吗?”寂雪越说情绪越激动,她话音刚落,就感到头晕目眩,扶着栏杆勉强地不让自己跌倒在地。
“你没事吧?”秋落连忙扶住她,关切的问。
“滚开!”寂雪有气无力的说。
“你体虚需要多静养,回房休息吧!”秋落重新站起身,看见送行的人已向船走来,于是他干脆抱起寂雪迅速离开。
安静的房间内,寂雪半躺在软榻上,绝美的脸上再次没了血色。秋落为她把脉,片刻之后,脸色大变。
刚才的感觉是对的,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
致琴看到秋落的脸色变了,好奇的问道:“大巫,怎么了?”
“她有身孕了。”秋落痛苦的说,踉跄后退几步。
致琴愣住了,呆呆的问:“皇上的么……”
“除了他还能有谁?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竟然有了仇人的孩子。”秋落悲悯的望着仍在昏迷中的绝色女子,神情是少见的哀伤与叹息无奈。
“大巫何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孩子除掉?”致琴提议。
秋落闭上眼睛摇摇头,轻声说:“我没有权利,一切要看她的意思。而且,这个孩子未尝不是一个复仇的好工具……致琴,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娘娘,这件事也千万别传到他人的耳朵里,包括皇上!一定要照看好娘娘,我真怕她知道了会做出什么傻事。”
致琴必恭必敬的行礼,说:“大巫请放心。”
“我走了。“秋落看了一眼寂雪,失魂落魄的地离去。
第九十章 胎死腹中
尽管无忧国遗民起义军还没有镇压下来,但是昭帝每晚还是摆下宴席,大肆狂欢,毕竟难得出来一趟,他可不想为区区乌合之众的叛乱闹得不开心。
这天晚上,昭帝再次设宴。除了婧皇后、德贵妃和寂雪,其余妃子都簇拥在昭帝左右,又是斟酒又是捶背,大献殷勤。
大臣们坐在各自的席位上,有的轻声说着话喝着酒,有的向昭帝溜须拍马屁。
一群舞姬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长袖翻飞间似有淡香扑鼻。
寂雪独自坐在席间,默默的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桌上的菜根本没动过。立侍于一侧的致琴看得有些担忧,这样喝下去不一会儿就会醉的,而且又伤身体,该如何是好?可惜大巫不在,否则他一定有办法。
对面席上坐着信王万俟景绍和敏汐。此刻,敏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寂雪,她不明白寂雪为什么看上去比以前更加憔悴苦闷,竟到了借酒消愁的地步。
同时盯着寂雪的还有夏泽远,冰冷的眼中有一丝复仇的快感。
“喂,”敏汐碰了万俟景绍一下,说:“你说杨寂雪是怎么了?可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