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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公主一惊,难不成王御医这话的意思是。给范管家下毒的那人,就是当年害死荣皇后的真凶吗?不然,还有谁会私自藏下这‘十药’?但她随即想到她父皇,心中更是一凛。父皇至今忘不了荣皇后【。52dzs。】,保存着荣皇后的寝宫,而且每年都要去荣皇后灵位前诉说衷肠。若是被父皇得知,民间竟还有人能制这‘十药’,岂不是又要在荣皇后死去十九年后又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钱安娘看着平安公主以及王御医怪异的神色,禁不住在心中猜想他们到底在害怕什么。但她转头朝卫闻看去,却见他也是一脸茫然,心知他也不晓此事,于是有些忐忑。她不过是一小小的商人,卫闻也不过是刚步入官场的知府,她可不希望有什么皇家事情落到他们夫妻头上,搅的钱家鸡犬不宁。
不过,这两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平安公主沉吟了片刻,而后问道:“王御医,此毒没解药吧?
。”
王思洪又迟疑了一下,才道:“在皇上宣布荣皇后病逝后,发现这‘十药’其实是有解药的,只不过只有两份。一份就在皇上自己手中,后来皇上得知便将那解药随荣皇后的衣衫埋葬了;还有一份,在宁老爷子手里,现在不知在何处去了。”
“莫非是京城万里香的后台老板,宁白轩那个宁家?”钱安娘讶然,禁不住开口问王思洪道。
王思洪侧目看了她一下,颔首:“不错,宁老爷子去世已久,想必那份解药也下落不明了。”然后他转头对平安公主说道:“公主。微臣以为,此事该查。微臣也会回太医院检查,当年那味‘十药’,是否还在太医院之中。”
“查?为何要查?”平安公主却不是十分乐意,她看了卫闻和钱安娘一眼,心知这一查便会牵连太多人。也许原本无罪的,也会变得有罪。
“倘若公主如今知情而不查,只怕将来难免被牵连其中。”王思洪特意让钱安娘还有范成子留在这里听他们的对话,正是想要让他们明白此事非同小可——若知道什么,便直说。否则,到时候牵连到无辜的人,可不是轻而易举能够解决的了。
平安公主哼道:“谁敢污蔑本公主?再说,父皇焉能相信?!”
“公主,范管家四处求医,微臣并不敢保证这么多大夫之中没有一人查出这是‘十药’之毒。只怕有些大夫已经知道,不过是不敢明说罢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总会被有心人发现——公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王思洪苦口婆心地道。更何况,万一那味‘十药’真是太医院保存的那一味,那么整个太医院都脱不了干系了。
“钱安娘,你好好跟你的管家谈谈,问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毒是谁下的?!”平安公主心中生气地想着。若不是看在卫闻的面子上,她何须管这钱府众人的死活?只怕一个‘连坐’,身为知府的卫闻便首当其冲,脱不了干系的。
钱安娘开始腹诽,谁知道范成子中毒了啊?而且是十年前就被下了毒,恐怕连范成子自己也不知道当年得罪了哪位‘英雄’。她就是把范成子给逼死,范成子也不知道的。否则,这么多年范成子怎会以为自己是年迈多病?
但却出乎钱安娘意料之外的,范成子开口了,语气苦涩:“小人……小人也许知道了……”为了大小姐及钱家,他怕是只能说了。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因为除了‘她’,没人能接近他,给他下毒而他不自知。
“谁?”平安公主和钱安娘同时开口问道,然后钱安娘乖乖的在平安公主的怒目而视下躲在了卫闻身后,心里却不平极了。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她好后悔当初怎么没穿越个好人家,直接穿成公主多好。
范成子突地朝钱安娘跪下了,叹着气道:“请大小姐恕罪,给老奴下毒的,是大小姐的母亲,夫人。因为老奴唯一不会防备的,只有夫人。”
“什么?”钱安娘又从卫闻身后冒出头来,不敢置信地叫道:“怎么可能?你不是对……娘最忠心的吗?
。”她暗自出了身冷汗,差点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成‘钱夫人’了。
“大小姐,老奴毕竟不是大小姐的亲人。夫人这么做,应该是为了让老奴在十年后,在大小姐成人后,将钱家生意交给大小姐,而不起私心。”范成子突然老泪纵横,声音哽咽起来。夫人啊夫人,老奴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将钱家产业变成自己的啊……
钱安娘怔住了,看着肩膀耸动的范成子,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连安慰的话也是。范成子跟了她八年,也手把手教了她八年,她从来没看到过他这个样子。想必……钱夫人的做法,真的让他很伤心很难过吧?想想也是,忠心的仆人最伤心的,莫过于忠心了一辈子,却发现忠心的对象原来根本不信任自己了。
卫闻悄悄伸手在钱安娘腰后拍了拍,误以为她接受不了自己母亲对范管家下毒手一事而心里难过着,于是这般安慰着她。
钱安娘回过神来,看了看卫闻后,讷讷地对范成子说道:“管家,你、你别哭了……”她实在也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安慰卫闻的时候要么耍赖。要么以甜点诱之。面对已是老人的范成子,她束手无策。
范成子慢慢的平静下来,似乎情绪没有之前那般激动了。
平安公主却皱了皱眉,道:“这么说,下毒的人已经死了?那这件事情,还是毫无头绪了?”
王思洪没吭声,具体怎么做,他还得回太医院检查那最后一味‘十药’到底还在不在太医院再说。
第八十四章:姐妹异心【一更】
平安公主到底是没让卫闻送她。因为她不想看见钱安娘。在警告众人不得将这件事情透露出去之后,她便带着御医王思洪离开了钱府,甚至没让卫闻等人送她出钱府。由此可见她对钱安娘,是多么的不喜欢了。
讨厌的人走后,钱安娘懒洋洋的坐了下来,靠在椅背上看着卫闻,问道:“我今天表现不错吧?我可没去惹她,是她一直在欺负我。”
卫闻摇着头笑,她的语气像是被欺负了,但表情可就太洋洋得意了。他也不知道,他站在她这边儿能带给她这么大的惊喜。
“对了,刚刚那御医说这毒就两副解药,一副在那什么荣皇后的棺材里,肯定没戏,那就只剩下另一副——宁家那副了。”钱安娘想到中毒的范成子先前收起伤心独自回房间休息的模样,心里又叹起气来。看来她得想办法打听宁家那解药在什么地方,不然范成子可就活不成了。今年,刚好是第十年了。
卫闻走到她身旁坐下,表情有些不爽:“你打算去找宁白轩?”
“找他?找他做什么?”钱安娘一副不解的神情,随后笑道:“我找你啊,然后你找宁白旭问问。这个……为了救人。不算要你利用朋友吧?
。”
卫闻闻言心里舒坦了,便也笑:“总算我现在对你还有些价值了,遇到什么问题还知道找我帮忙。”
“呿,你帮我不是应该的吗?我可是你母亲子耶。”钱安娘伸手挑了他下巴一记,换来他一个瞪眼,不禁吃吃地笑。然后她想起钱香亚和钱正柔,顿时有些生气,悻悻地道:“定是四姐和五姐跟你那位公主说了什么,不然公主看着我的眼神都恨不得将我给吃掉呢!”
对于钱家内斗的事情,卫闻选择聪明的回避,因为那是女人的战争,也是钱家的内务。他站起身来,拍拍她的肩:“安娘,别想太多了。我得先回府衙了,许多事情都是下边人在处理,怕是不太妥当。我去万里香跟宁白旭套套口风,所以我会晚些回来,你别等我。”
钱安娘也站了起来,心里突然有些依依不舍的。她应了一声,将他送到正堂门口,才顾忌着钱府下人而停住了脚步,看着他远去。她想了想,还是出了正堂,转身往小姐们住的院子去了。
钱安娘进门时,见钱香亚和钱正柔都在院里坐着,不过似乎没有开口说话。她走了过去,见她们看着她不迎接也不生气。在她们面前坐下后便冷着脸说道:“你们倒是长能耐了,原先我以为你们就是吃里扒外,没想到现在还会趋炎附势了。”
她抬头朝天空看了看,唇边露出一抹讥笑:“不知道爹爹的在天之灵看了,有何感想?你们觉得呢?”
“你害怕了?”钱正柔看着她,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钱安娘一愣,随即觉得好笑:“我怕?我怕什么?”
钱香亚弹了弹手指,一脸甜笑的说道:“你当然怕,你怕公主会看上你的相公,你怕你的相公成为驸马,你还怕受到公主的对付。毕竟,区区钱家大小姐,怎么能跟高贵的公主相提并论呢?”
钱安娘明白了,敢情她们是在看好戏,等着她倒呢?!她也笑了笑,反唇相讥地道:“就算那样,我也比某两位好。最起码——我嫁过,对吧?
。”
钱香亚和钱正柔脸色一下子变了,心中怒气熊熊燃烧。钱安娘这可恶的女人!竟然拿她们的婚事威胁她们!现在她是钱家当家人,若她不松口让她们嫁,她们自然是无法嫁人的。
“我们是好姐妹。你们放心,我不会做的太过分的。因为我还有点人性,跟你们不同的。”钱安娘本是想来问问她们到底有无背叛她,不过看现在这样子,她不必问也知道她们做了。否则,她们的态度不会是这般。
她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裳,笑道:“四姐五姐就放宽心好了,我是不会让你们看到我的笑话的。也许在你们出阁之前,我该教教你们,如何守住自己的相公。”她一阵轻笑,转身出了院门,实际上心里却沉甸甸的。
她不得不承认,她没什么手段能绑住卫闻,所有的一切只能靠卫闻自己决定。就算是皇帝,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也不能随便决定自己的婚事。何况,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头上却是皇帝的女儿——公主?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钱安娘不知不觉便走到三姨太的院子外头了。直到三姨太开口唤她,她才回过神来。
“大小姐是要见三小姐吗?
。”马蓉丹堆起假惺惺的笑容,将钱安娘失魂落魄的模样瞧在了眼里。她在心里窃笑着:看来,钱家真要因卫闻这厮变天了也不一定。
“哦,好吧。”钱安娘本没想着来见钱红佩,不过既然走到这里了,还是顺便问问她这几日打听到的事情吧。早晚,也是要一问的。她朝马蓉丹点了点头,见马蓉丹侧身让路便走进了院门之中。
马蓉丹看着钱安娘的背影,嘴角往上扬了扬。便转身朝另一方向去了。
“三姐,怎么又在发呆?”钱安娘进入钱红佩的房间时,见钱红佩正捉着一个空杯凝望前方,神情痴呆。她便走过去坐下,惊扰了钱红佩。
钱红佩差些没捉住杯子,一定眼后发现是钱安娘,便有些心慌地说道:“是安娘啊,我是想在之前的事情。”她只叩见了公主一下,然后就被赶出正堂去了,也不知道正堂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她心里还是很担心的,但是她方才发呆并不是因为此事。
“那倒没什么事。”钱安娘避而不提,却伸手握住了钱红佩的手,叹着气说道:“三姐,我心里有事,是关于三姐的,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三姐的意见。”
“关于我的?安娘,关于我的什么事呢?”钱红佩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钱安娘这突然的亲近是为了哪般。她当然知道,钱安娘并不是个容易亲近人的主儿。
钱安娘看了她一会儿,才一脸自责地道:“我这一走就是五年,偏偏舅舅又不许我回京一次,这么耽搁着,也就耽搁了许多事情。方才四姐和五姐都埋怨过了。我心里头想着吧,也十分过意不去。唉……”
“安娘,我们之间还需要藏着掖着吗?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钱红佩见她拐弯抹角的,心里不禁更是忐忑——安娘该不会是,做出什么大决定了吧?
“好吧,既然三姐这么说,我就直说了。”钱安娘顿了顿,说道:“我是想给三姐挑一户好人家,让三姐风风光光的出阁。三姐已是双十年华,我再不为三姐打算。只怕爹爹都要托梦责骂于我了。”
钱红佩一呆,没想到钱安娘说的是这事儿。她并非没想过,但是……她低下头,不语,不知该如何面对钱安娘的热心。
“三姐,我已经让卫闻去整理一份名单了,将京城有才有貌有家世的公子挑选出来。然后,我们再挑个合适的,让媒婆上去说说,就成了。”钱安娘一脸温和的笑,轻轻拍着钱红佩的手背说道:“就凭我们钱家如今的财力、地位,那三姐还不得挑选个人中之龙吗?
。”
“安娘,我……”钱红佩犹豫了许久,才吞吞吐吐地道:“我……我不想嫁人……”
“什么?”钱安娘故作惊讶的叫出声来,然后颤声道:“那、那怎么可以?凡是女子,都得嫁人的。当初若不是王家与宁家勾结,我也不至于会帮三姐退了与王家的亲事了。莫非我猜错了?三姐其实是喜欢王家公子的?”
“不,不是。”钱红佩急忙否认,“我不喜欢他,我也很感激安娘帮我退了与王家的婚事。但是……但是我目前还不想嫁人。”
说话间,钱红佩的眸中透出了一丝忧郁。
钱安娘睇着她,长叹了一声道:“其实……我心中倒有一个人选的,便是那宁家十公子宁白轩。他如今也是二十八的年纪了,却至今未曾娶妻。虽说那侍寝的丫鬟是有几个,不过也没名分,更没个一儿半女。他有才,又有貌,家世也还不错,只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钱红佩突地抬头问道,然后顿觉不妥,不自在的又低下了头去。
钱安娘抿唇而笑,说道:“可惜他至今为止还在与钱家人勾结着,刮我钱家的油水。三姐你说,我怎么能放心将你交给这样一个人呢?再说他以往说过,他与爹爹有一纸婚约,是跟钱家哪位小姐定了亲的。今年便是谜底揭晓的年头,我想这人必然是四姐和五姐中的一人。因为当年三姐已有婚约了。不过……至今宁白轩也不拿出婚约书,不知是何缘由。”
钱红佩心中顿时有些怅然,是啊,他已经跟她的妹妹有婚约了……不管怎么轮,也轮不上她啊……心中难受时,眼泪不知不觉便落了下来,让她一惊,却是不知该怎么去拭泪了。
第八十五章:麻烦的婚约书【二更】
钱安娘一伸手,替钱红佩拭去了那两滴泪。然后在手指间捻了捻,心中已是了然。她起了身,走到钱红佩身后将手放在了那副柔弱的肩膀上,看着前方轻声道:“三姐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让钱红佩背对着她,或许钱红佩更容易吐露心声。虽然她已经得到了消息,说是宁白轩与钱红佩之间有那么一点情愫,但她实在觉得这事有些棘手。宁白轩那厮,并不是个甘居人下的男人。且不说他与钱香亚有了婚约,就算是没有这一纸婚约,他也断然不会为了感情舍事业。
商场与情场的纠葛,注定她与宁白轩的斗法还得继续下去,直到其中一人认输为止。而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三大有利条件的她。
“安娘!”钱红佩一惊,身子不自觉的靠近了钱安娘。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安娘是小妹,可她却觉得靠近她可以让她心安,仿佛安娘才是最成熟的那一个似的。可是这种难以启齿的话,而且对象还是那个人……教她如何有颜面对安娘说起?
“三姐,从爹娘去世之后,我在钱家最要好的便是三姐你了。我想,三姐虽不喜钱家的内斗。但如今已是避无可避的事情。更为麻烦的是,这钱家内斗中又有外人搀和——从前是宁家,如今宁家的事尚未解决,又多了个位高权重的平安公主。”钱安娘叹了声,“我实在没有精力再与三姐猜谜了,三姐便将心里话告诉我,我也好决定下一步怎么走,好么?”
钱红佩心中一紧,不由得握住了钱安娘放在她肩上的手,歉然道:“安娘,这些年你辛苦了。”然后她垂下头,声音渐小:“好,我说……”
五年前,钱安娘离开京城后不久,西域商埠郝哲洪是钱安娘舅舅的事情便不再是秘密了。郝哲洪为钱安娘在西域办了认亲宴,又将她介绍给西域商埠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互相认识,此举自然传到了京城,为宁家所知晓。也就是在那之后,宁白轩才知道他在西域的势力并不稳固。因为郝哲洪几句话而已,便使得他好不容易在西域扩张起来的生意逐渐瓦解,以往的生意伙伴都选择了与郝哲洪疼爱的外甥女钱安娘。
而两年前,宁白轩的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卫闻高中状元,而宁白旭稍逊一筹成了榜眼。大概是知道宁白旭靠不住了,宁白轩决定亲力亲为。很快地,宁白轩与再次钱香亚搭上线,企图动摇钱家在京城的根本。谁知道钱红佩数次察觉,而且钱香亚也并没有实权在手。宁白轩的计划落空。
也就是因为钱红佩几次成功的拦阻,宁白轩这才注意到钱红佩原来是钱安娘放手在京城的帮手。就是说,除了钱安娘之外,钱红佩一句话,比钱家任何人说的话都管用。宁白轩开始有意接近钱红佩,暗示她与他联手,只可惜钱红佩不是钱香亚,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