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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水云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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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不曾想,自己心智未开,少年却已到了懂得情爱的年纪。十五的少年,看她时的目光依然澄澈而温柔,却始终是对待妹妹的姿态,没有包含丝毫风花雪月的情意。”

“少年是极有责任心的人,哪怕对着自己的未婚妻没有半分情愫,他依然会遵守诺言,娶她过门,善待她、呵护她,给予她一生的温情与疼惜,即使无关爱情。”

“但——这一切的打算,在少年第一次见到那个人后,统统被颠覆。”

修茗笑了笑,窗外的梨花已经落到了屋内的案上,白生生地一片,柔软的、冰凉的,静静躺在那里。

她伸手去将它拾了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真香。”

“小云,你见过海棠吗?”修茗看着掌心羸弱的花瓣,轻声问:“你觉得,海棠与梨花,哪个更美?”

小云听故事正听得入神,蓦地被她这么一问,倒也未多想,便脱口道:“见过的,自然是海棠更美。人们都说,海棠倾国。”

修茗唇边泛起一线苦笑,手掌摊开,风卷进屋来,那片纯白瞬间便被吹得委于尘土。

“没错。海棠倾国。因此梨花再美,也比之不如了。”

她又叹了一声,继续讲述起来。

“少年遇见的那人,便是个如海棠倾国的姑娘。”

“小姑娘与少年同岁,出身皇家。虽然只是当时皇帝所认的义妹,但因为皇帝宠爱非常,地位也是一时无俩。”

“少年在某次皇家酒宴上见了她一面。那种倾城倾国的绝色,即使尚未完全成熟,依然足以令人心神震动。”

“那一次的酒宴,女孩其实是一同参加了的。而向来对自己呵护备至的少年,那天却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那个小公主身上,她就像黑暗中唯一的一束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从那时起,女孩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情爱,也终于看懂了少年凝视公主的眼中,写满远远有别于对待自己时的情谊。”

“公主与少年交好,时不时地便派人叫少年入宫玩耍,西院从此一天天地空落下来,直到最后终于只剩下了女孩一个人。那几年,少年再也不像从前那样频繁地来看她,极偶尔的一次,也是匆忙而漫不经心,三句不离公主,说起来时眼里都是情深。”

“女孩看着,又恢复了从前不爱说话的模样,静静地听,偶尔点点头,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时候,从前种下的梨花树已经长大,开了满树的花。女孩约了少年一同赏花,少年却因为应公主之邀而忘记了她……女孩在梨花树下睡了一夜,春寒料峭,第二日便染上了风寒。”

“女孩的身体自小便不好,那场风寒更是为日后埋下了病根,每年到了春季都卧床不起,倒是再也看不见她最爱的满园梨花了。”

“如此又过了几年,丞相便提出让两人成亲。然而这次,向来听话的少年却一反常态的坚决——他说,不。”

“少年那时在朝中已经颇有些地位,但又怎可能与丞相相抗衡?他的反抗甚至称不得反抗,轻易地便被压了下去。”

“一个月后,少年与女孩成了亲,而公主也终于答应了与太傅的婚事。”

小云听到动情处,眼中已蓄满了泪水,修茗说几句,她便哽咽两声,倒是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光线已经逐渐明亮起来,太阳在屋檐处露了个边角,明艳艳的光芒,映着小云满眶晶莹的泪水,竟然与当年那个隐忍的女孩有了些微的相似——如此纯粹而明净。

收回视线,眯着眼看了看日光下的梨花树,安静而淡然,仍然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修茗轻声道:“过了几年,少年与公主也习惯了各自的生活。公主为太傅生了一个女儿,名唤萧旗云。而女孩也为少年诞下了一个姑娘,取名,季修茗。”【。 ﹕。电子书】

小云正伤心地拭泪,修茗这一句淡淡的话却宛如平地惊雷,令她一下子呆愣在原地。

“小、小姐……你说的那个女孩……是、是夫人?”

“嗯。”修茗柔声道:“我娘在生下我后不久,便去了。临终前为我爹绣了一方锦帕,帕上写了四句诗。”说着,将案上默写的诗句递给小云,淡淡一笑。

“我娘其实要的并不多。她只是希望有人能在自己寂寞的时候陪陪她,和她说说话……她天性温和,不懂得为自己争取,只知道一味的接纳。别人给的好、给的坏,她都不做声地收了,再独自一人,或欢欣、或泪垂。”

“爹一生都不曾爱过娘,但娘却是爹心头的一块硬伤。他总对我说,自己对不起娘,明明给不起,却还夸下海口的承诺……梨花屋、梨花屋,到最后还不是‘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说了那么多,其实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云早已泣不成声。明明是无关自己的悲痛,她却仿佛切身地体会到了那种苦楚,大大的眼睛红成一片,不停地抽噎着,像是要替那个总是沉默的女孩哭尽一生的无奈。

那份无可奈何的力量太过悲恸,连窗外的梨花都感同生受。明明没有风来,却纷纷地落了下来,一场接一场,扬成白色清香的雪。

修茗站起身来,不忍再看屋外无声的悲鸣,伸手关上了窗。

截断了光源,小小的内室便一下子显得昏暗起来。依稀有光线顺着窗缝映进来,瘦长一条光,打在修茗身上,生生将人分割成了明暗两端。

小云抽噎了一阵,好歹止住了哭声,断断续续道:“可、可是小姐……你、你不一样啊!你一定、一定可以过上好日子的!”

修茗走上前,替她擦了擦眼泪,柔声道:“我与娘看似不同,其实……都是一样的。”

“你还记得萧旗云吗?就是小时候同叶勋一起来咱们家玩过的那个姑娘。她现在做了贵妃。”修茗轻轻道:“我虽然不爱同她说话,但总是躲在暗处观察她和叶勋,那时我甚至觉得,或许这个女孩今后,也会和我娘一样。”

“为什么?”小云抬起头,眼睛因为哭泣而变得红肿:“我记得萧小姐。之前和叶将军订娃娃亲的不就是她吗?”

“她与叶勋,很像我爹和我娘当年的情形。也是自小订了亲,在一起长大,可是最后……却成了那样的结果。”修茗微微蹙起眉:“我爹和我娘虽然成了亲,却是同床异梦……而旗云与叶勋,尽管心心相印,却终不得相守。这难道……不讽刺吗?”

“小姐,你为什么要说这些?比起他们,你更苦啊!”小云刚止住的眼泪又泛了起来:“既然那个叶将军喜欢的是萧小姐,那你嫁过去……不就和夫人当年一样了吗?”

修茗苦笑,轻轻点了点头:“对啊。当初我以为,旗云或许会变得和我娘一样……可是没想到,走到这一步的,竟然是我自己。”

“那你为什么还要成亲?你可以不嫁啊!”小云大声道:“小姐这么好,想嫁什么人不行?而且你若是不愿意,老爷是绝对不会逼你的!”

“不,小云,你不明白。”

修茗走到窗边,将方才因为不忍目睹而关上的窗户又重新推了开来。

微风过处,梨花的清香溢满了庭院。花瓣仍然在轻轻柔柔地落,却少了几分方才不顾一切地悲怆。温和地、缱绻地、宛如带着至死不悔的情深。

一场梨花雪,竟像是下了一生。

“你看。这株梨花树,便是我娘和爹当年一同植下的。”

修茗目光温柔,缓缓道:“我从前不能理解娘的决定。在我看来,当年若是爹娘一同反对这门婚事,恐怕也不会是如今的结果……爷爷可以反驳爹的
 23、番外二 。。。

要求,却未必便能替娘也做主。若是两人都不愿意,或许也可以各自过上好的生活。娘会遇见另一个人,另一个懂得欣赏梨花之美的人。”

“可娘却没有……哪怕她知道爹的心中至死都装着别人。哪怕她知道,这满园的梨花春色即使再怎么美丽,也盖不住海棠的惊艳。”

“而如今,我却明白了。”修茗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掌心交错繁复的纹路,轻声道:“我明白了……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情深无悔。”

“不求相爱、不求铭记……只求,能陪在他身边,做一个无声无息的影子,走一段最远的距离。”

24

24、第二十一章 。。。

翌日,旗云醒来的时候日已上三竿。

连续数日的担忧烦闷终于略微放下一些,昨夜后来倒是沉沉地睡了一觉,连梦境都不曾有,再一睁眼便是天亮。

她躺在被褥间,却不想动。略略睁开眼,便看见赵峥斜倚在外侧,还穿着里衣。他的头偏向窗户,看不清神色。

“你没去早朝?”旗云有些惊讶。如今正是紧急关头,赵峥理当日日繁忙才是,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床上?

赵峥转过脸来,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我在等你。”

“嗯?”旗云撑着手臂坐起来,黑发如飞瀑瞬间落了满身:“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等你了?”赵峥淡淡一笑,从一旁拿了件衣服给她披上:“去吃点东西吧,都晌午了。”

旗云见他如此说,脸不禁红了红,也不再多话。将衣裳依次穿好,束了发,这才同赵峥一道出去用膳。

不同于历代帝王家极尽奢华的膳食,赵峥在饮食方面反而非常简约。旗云入宫几年来,几乎没有见过多少次靠珍贵食材堆积而出的盛宴,每一餐都宛如寻常人家,简简单单的菜式,清淡却可口。

赵峥用膳时不喜欢有人在旁伺候。往往是屏退了下人,与旗云独处一室。没有了周遭人的眼光,各自也随意得多,偶尔还会交谈几句,倒似与寻常人无异。

“寂云说他想见你。”赵峥将手边的银耳羹推给旗云,淡淡道。

旗云接过,搅了搅,问道:“他伤势如何了?”

“身上大都好了,就是脚伤比较严重,估计还得将养一段时间。你想去看他吗?”赵峥顿了顿,又道:“若是你想去,我可以替你安排。”

旗云却不答,手中的银耳羹热气蒸腾。她想了想,道:“前段时间宫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赵峥之前还不惜软禁都不让她前去,为何短短数日,态度便转化如此之快?况且,既然眼下寂云伤势并无大碍,以赵峥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仅仅因为寂云的一个要求而将她送到战火肆虐的飞云城?

赵峥沉吟片刻,缓缓道:“前几日宫中出现了刺客。虽然没伤到我,但是也的确虚惊了一场。那个时候刺客尚未捉到,你又提出要走,我自然是不能同意。而且又怕那些刺客不死心,若是回来伤到你怎么办?因此我便派了人守在你殿外。不让你离开,也是为了方便护卫你的安全。”

“那现在呢?刺客捉到了吗?”旗云问。

“嗯。”赵峥笑了笑:“所以你不用担心,现在没事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旗云没有说话。直觉告诉她赵峥对她还有所隐瞒。但是既然赵峥不愿说,她也实在不方便开口再问。斟酌了半晌,她看着赵峥,问道:“你希望我去吗?”

赵峥却避开了她的目光,淡淡道:“去看看寂云吧,他是你唯一的弟弟。”

旗云握着勺子的手一紧,点了点头:“好。”

既然决定要前往飞云城,需要准备的东西自然也不可少。旗云毕竟是曦朝的贵妃,虽说离了皇帝单独前去,委实有些不合常理,但宫中上下也无人敢开口说些什么,听了吩咐便各自忙碌起来。

旗云考虑到母亲已不在萧府,碎玲独自一人留在那里也实在无趣,索性便派人去太傅府将她唤了回来,让她陪同自己一道去飞云城。

如此忙碌了一日,总算是将该准备的东西都备好,旗云也不愿多待,同赵峥简单话别了几句便准备离开。

临走前,赵峥当着所有的人面狠狠拥抱了旗云,力道大得几乎令她惊呼失声。周围的人纷纷默契地低下头不言语。半晌,赵峥松开了她,一言不发地将她送上了马车。

马车在渐行渐远地时候旗云仍不停地回头,看着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在一片深色的宫墙背景下,宛如亟待吞噬的光明。

那一刻,旗云心中的不安瞬间膨胀到了极致,她几乎忍不住想要跳出疾驰的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奔跑过去,将那个人从愈来愈沉的黑暗中解救出来。

可是她毕竟没有——宫中的一切都随着马车而远去,她再也无力顾及。

眼下,唯有飞云城,才是她应当担忧的前方。

放下窗帘,旗云瞌上眼,轻轻叹息。

抵达飞云城是在五日后。

连日的赶路已经让人精疲力竭。旗云虽然一直待在马车中,但毕竟是金枝玉叶的身子,如此颠簸了几日,便也有些不适。

“小姐,吃点东西吧?”

自打出了宫,两人独处时碎玲便不再称她做娘娘,而是恢复了从前的叫法,听上去也亲切得多。此时见旗云脸色不佳,便递了盒点心给她。眼看着就要入城,这幅憔悴模样若是被城中的百姓见了,怕也不好,便想叫她吃点东西调试调试。

旗云明白她的用心,也不推拒,好歹吃了一些,这才又撩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色。

说是景色,其实也不过荒凉的一片。明明正是夏初,万物复苏,偏偏这边的道路两侧都是光秃秃、黑沉沉的连绵山脉,委实叫人憋气。

马车此时已经驶到城门口。城内叶勋早已接到消息,早早开了大门在门口等候。旗云从马车内看去,隐约瞥到高大厚重的城门,以及周边驻扎着的士兵。各个脸色冷锐,手持兵刃,倒是与两侧的山脉有些相似。

旗云看了几眼,便收回目光。理了理鬓角与衣襟,对碎玲道:“走吧,叶勋在外面等了。”

马车外是浑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高耸的城门宛如直插天宇的堡垒,城墙横亘在两座山脉之间,坚硬的铁石甚至比两侧的高山还要不可摧毁。旗云第一眼看去,便觉得整座飞云城都笼罩在一片逼人的深色之中,如同军人的绝对意志,刚硬到了灵魂中的每一寸,哪怕是挫骨扬灰都无法真正地征服它。

旗云终于明白了从前父亲口中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飞云城究竟是怎样的气势。如此雄伟的盘踞在西南面,也无怪在齐国数十年的侵袭下依然顽强存活。

飞云城的身后是曦朝的大好江山,此处若是被攻破,之后的道路便如溃之堤,一败千里。好在两侧的山脉为飞云城提供了绝佳的地理优势,再加上固若金汤的城池,若是齐越当真打算从这里下手,也绝对要花费巨大的代价。

想到这些,先前还有些忐忑的心情也略微平定了一些。旗云出了马车,便看到叶勋朝着自己走来。

“末将叶勋,恭迎云妃娘娘。”

随着叶勋的动作,城门守卫的士兵也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跪了下来。整齐划一的动作宛如经过了无数遍的试演,只为等待这一瞬间的震动。

旗云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数百人一齐高呼,浑厚的呼声震天。她定了定神,面带微笑:“免礼,众将士辛苦。”

叶勋行过了礼,便当先领着队伍往城内走去。旗云心中尚有许多疑惑,但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便开口询问叶勋,只得重新又入了马车,跟在叶勋身后,慢慢地朝着城内驶去。

行了一阵,旗云这才发现,坐在马车内竟然听不见丝毫人声。偌大的城市,只余下整齐划一的脚步、不远处传来的叮叮当当的铁刃敲打声,以及马车滚动时缓慢而沉重的前进声。

她忍不住撩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

绵延笔直的街道上干净而空旷,两侧的商铺纷纷关上了门,门后的缝隙间似乎还看得见偷偷窥探的眼睛,带着些许的惊惶与好奇,小心翼翼地探视着。

而贴着马车行走的是戎装的军队。面无表情的士兵动作强硬却无懈可击。明明只是单纯的行走,却时刻保持着绝佳的战斗状态,哪怕是从任何一个角落发起攻击,都可以瞬间将对方斩杀于刀下!

这是一支铁血的队伍,如同这座雄伟的城市,无坚不摧。

旗云看着这一切,却丝毫没有轻松的情绪。

她尚且记得,无论是赵峥还是叶勋,甚至于齐越,似乎都认定了姜国在齐国的面前已经无力抵抗。但……眼前的飞云城,又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一座城池,这样的一支队伍,与她到来之前所设想的全然不同。如此强大的战斗力和防御力,又怎么会被说成是不堪一击呢?赵峥与叶勋口中的姜国,到底脆弱在哪里?

旗云想起了在小河村时齐越那睥睨天下的自信。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王者之气——是一切尽在掌握的骄傲。这样的气质她在赵峥身上也曾看到过。只是赵峥太过内敛,在她面前,从来都将锐气收敛干净,余下的只有满满的温柔与包容。

念及赵峥,便又想到他反常的举动。将自己送到千里外的飞云城,哪怕是为了寂云这个借口,也依然显得不够充足。

旗云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被她触到了。只隔了一线薄薄的窗户纸,她却怎么也捅不破。

她揉了揉额角,刚决定放弃继续想下去,马车便停了下来。

“娘娘,到了。”

帘外是叶勋的声音,镇定而沉稳,一下子便安抚了她动荡了心绪。

再次踏出马车,已经到了城中最大的府邸。旗云抬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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