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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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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还太小了点。」

这答案她不意外。她年纪小、市井气重,春香公子傅临春是何等人物,她是高攀不上的。可是,有喜欢就要说,是她的宗旨,她喜欢傅临春喜欢傅临春……

「但,妳是跟我下了两年棋,却没打退堂鼓的人。」他声音忽柔,又笑:「不管赢不赢,我都陪妳过除夕吧。」

她眼一亮,抚掌道:「一言既出!」

他难得哈哈笑道:「驷马难追。」

她细长的眼儿,不住地望着他开怀的笑容。

他自在接受她傻傻的凝视,轻声道:

「将来妳要再这样看我,那在一块,也是不错。」

他的声音,过于低微,她听不真切,但喜悦染满全身,认真与他对弈。她忍着挠脸、跷脚等不雅动作,耐心等着他下子。

她完全可以理解没人陪他下棋,因为他沉思的时间过长,有好几次她都在打盹了,他才下一子,下了也就算了,偏偏这人还常输,那实在令人无言以对。

虽然如此,她还是非常喜欢与他下棋的。她笑嘻嘻地抚着毛绒绒的耳环,他为人高雅,一定不知市井间送耳环的意义。没关系,这次是奖赏,下次说不得就是定情物了。

有弟子捧着温茶,进亭道:「春香公子,请喝茶。」

她还在观察棋局。咦,真奇怪,他是不是偷吃子了?为什么少了好几颗?这样说起来,以前下棋时,也时常丢子,一定有鬼!

「嗯?」傅临春扬眉,在转向那弟子时,面色清恬。「哪来的人?不是咱们庄里的人,这样擅入,岂不找死?」

那弟子猛地抬头,结结巴巴:「春香公子,我刚入庄……」

「入云家庄的都该是身家清白,你在江湖史上名声不算好,怎会入庄?」傅临春慢条斯理道。

那弟子心一跳,自己明明在江湖史上只有一笔,傅临春怎会记住?他心虚,转身就跑。

傅临春身形疾快掠过他,白子弹破他的衣衫,露出臂膀上的老鹰红痣。

「果然是血鹰啊……你运气真糟,见到不该见的人,要请你见谅了。」其声清劭,完全不见杀气。

她瞪大眼,目睹傅临春俐落弹出白子。那白子毫不停速没入那弟子的体内。杀人啦!她知道江湖人打打杀杀不意外,但亲眼见证,真是……她赶紧把棋盘转了个方向,以免人家以为白子是她出的手!

傅临春扬眉,往她这里看来,神色轻柔,正要开口,忽地嘴角僵住,遽变。

两年来,她从未见过他这样大幅度的表情,不由得也跟着警觉起来,正要回头,眼前迎接她的却是一阵剧痛与黑暗。

娘咧,等她醒来后,要告诉傅临春,非得陪她过三年除夕!

第一章

「我李今朝起誓,今生今世,绝不再对傅临春动心,若它日真狗屁倒灶与博临春结秦晋之好,我必遭五雷轰顶,天打雷劈。这样你可安心了?春香公子。」

「多谢李姑娘成全。」傅临春道。

 ——春香情史

收于汲古阁第二道大门后,未久,第二道大门内发生大火,损及上万书册,春香情史灭于其中。

事后,补其册,不出半年,大火再生,从此,春香情史不再补撰。

马车跶跶跶的赶着路。腊月夜里风大干冷,驾车的车夫身子单薄,缩肩驼背,面容隐藏在破帽下。

突地,车灯灭了。

车夫傻眼,正要策马狂奔,哪知,马儿猛然停蹄,让车夫差点飞出去。

稀疏的星光下,有个高大的身形静静地立在马前。

那高大的人,一字一语道:

「我,不杀无辜之人,你走吧。」

车夫暴着眼珠,虽然快吓破胆了,但还是很机灵地拔腿就跑,在擦身而过时,瞧见那高大男人的手肘上有块血胎记,形状很像是老鹰……

阿娘咧,江湖杀手出现了!

那高大男人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

「金老板,妳也算无辜的人,要怨就怨云家庄吧。若不是妳替他们做事,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语毕,叹息的同时,长剑疾挥,劈开马车。

远方天际遽亮,白光坠落,同步劈开黑暗的天空。

车夫还在手脚并用,狂奔着。

第一滴雨落入地面时,迅速被湿软的泥地吸收,接着倾盆大雨而下。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打在屋檐上,一点也不惊扰房内正好眠的男人。

男人一身红衫,腰间黑色长带,睡得很随意,凌乱的长发与宽松的红衣交错,照说该是显眼艳丽,但这男人的气质温润如暖月,彻底颠覆红黑给人的感觉。

敲门声遽响。

「春香?春香?」

床上的男人扬起目眸,撩过长发下床,懒洋洋道:

「门没关,进来吧。」

门开的剎那,天际轰隆隆地闪着光,男人漫不经心瞧上一眼,便对上来人的目光。来人有两名,一名是即将退隐的三公子;另一个则是数字公子中为首的傅尹,后者捧着新年衣袍进房来。

「已经开始发送新制的衣袍了吗?」傅临春轻笑道,取过新袍。「怎么也劳动三叔过来……」忽地停顿,目光落在摊开的长袍上。

「春香也看出来了?」年龄可以当傅临春爹的三公子严肃问道:「你觉得如何?」

「……感觉还不错,很特别。」傅临春垂下脸,轻抚过那衣料,让人读不出他神色。

三公子苦笑。「是很特别。这就是明年春季每一位公子的长袍,都被火熏过了。一场大火,让云家庄最赚钱的布庄大失血,所以金老板才想出这法子来。」

送到傅临春这里的长袍是近年女子很喜爱的春日杏色,男子则少穿这种颜色,在衣襬处有精美的绣工加饰,但很明显的,有着不规则淡黄焦邑。

傅临春很爽快地换上长袍,三公子打量半天讶道:

「这颜色挺适合春香呢。」云家庄每个人多少都有点喜好,就只有春香一人,什么颜色都无所谓,就是不知道挑出杏色给傅临春的人,是嫌被熏黄的杏色不好卖呢,还是认定这颜色就是适合他……

傅尹诧道:「三叔,什么叫云家庄最赚钱的布庄大失血?云家庄哪来的布庄?庄里每年裁制新衣四次,都是由春香负责挑色、挑绣工、挑衣坊的……」换句话说,云家庄生活小事都偷渡给春香。

「春香挑的,都是云家庄背后的产业。」三公子道:「我即将退隐,而你身为数字公子中的大公子,应该知道一些秘事,以后好协助春香。」

傅尹闻言一震,很快恢复镇定。他回头把门窗关妥,才坦白说道:

「我确实也注意到云家庄的生计用度并不是表面一家印厂、三家书铺可以供给的了,但我没想到,是春香负责……」

博临春瞥他一眼,浑然不在意傅尹错愕的语气。

三公子笑道:

「负责云家庄隐密产业的,是另有其人。云家庄开始培养下一代主事者时,连幕后那人一并培养着。」

「我见过他么?」傅尹好奇问道。

三公子沉吟着,不着痕迹地瞥了傅临春一眼,道:

「你是见过,但我想,你猜不出是谁。这次布庄失火,损毁大批上好布料,照理这些布料不能用了。金老板提议,就让瑕疵成无价,让那些受到影响的布料,裁成新衣给云家庄的主子们。」

傅临春闻言,微微一笑,微笑中有着几分赞许。

「让我们穿就能成无价,怎么可能……」傅尹疑惑。

傅临春吩咐着:

「大年初一,照旧跟『金香楼』订席,当作替三叔饯行,到时都穿这套新衣吧。」

三公子面色一抽。叫他穿这么年轻的彩衣……

傅临春再道:「三叔退隐那天,也请三叔穿着这套新衣归隐吧。」

三公子面色抽了又抽。他有必要到最后一刻还为云家庄做牛做马吗?

「如果有人问,这是在哪儿裁的,就说在邻县『春宝衣坊』。」那温润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道:「一连七间宝铺都在各县遭火劫,这绝非巧合。」

三公子面色终于暂停抽动,正色答道:

「确实不是巧合。这半年七次大火,都与云家庄背后产业有关,如果是商场竞争,我们云家庄不插手,但金老板查了很久,始终没有个结果。今天送衣来的小哥只代述:不干他们的事。」

博尹插嘴道:「金老板的意思是,有可能是江湖人做的,他们不能管?」

「不是不能管,而是管不着。云家庄主写江湖史,而金老板所处环境不同,不懂武功,也不懂江湖,根本无从管起,江湖史对金老板来说,只是一堆废纸,简言之,云家庄与金老板有千丝万缕的密切关系,却又各自作为,别说我们,连春香跟显儿都管不着金老板的作为。」三公子道。

傅尹闻言,不免对这个姓金的感到有些钦佩,不出风头在幕后待这么久,又能长年维持云家庄的生计,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吧。

三公子又道:「傅尹,下次你看见身上有着五枚铜板加红穗子的人,那人就是金老板,切记,目前知情的人只有春香、显儿,你跟我,其他数字公子除非春香同意,否则必须保密,而你,就算认出金老板也绝不能相识。」

傅尹神色严肃道;「我明白了。」

傅临春听着他们交谈,心不在焉地打开窗子。放眼望去,云家庄被掩在夜雨中,唯有天上大雷遽起时,云家庄才短暂地进入傅临春的视野中。

「三叔,这七间宝铺该是遭血鹰焚毁的吧?」傅临春若有所思着。

「这很有可能。如果数字公子是神出鬼没,那么血鹰就是无孔不入,他们能查出云家庄背后秘密,我并不意外,就不知接下来会毁掉哪一处产业。」

「这分明是要逼云家庄走投无路!」傅尹恼道。

「云家庄地位中立,从不插手。两年前公孙显将血鹰名单交给闻人庄,才会惹来血鹰的报复。」傅临春语气淡淡地,嗑着不知从哪变出来的瓜子。

傅尹低声道:

「当年毕竟是云家庄交出血鹰名单的,如果因此让无辜的人丧命,云家庄一辈子都得背着这罪孽的。如果此刻,金老板正被血鹰追杀……」

「那就是她的命了。」傅临春头也不回,柔声道。

说得太云淡风轻了点吧?傅尹有些疑惑,瞥到三公子的暗叹,不由得问道:

「春香,你认识金老板吗?」

傅临春慢悠悠地回头,那一眼,竟让傅尹读不清思绪。似是有遗憾,也有回忆。是他看错了吧?

「嗯,我认识她。」傅临春笑得愉快。

一阵猛雷突响。远方大树被劈裂,一时之间,只见白光阵阵,以及……

傅临春那向来随和的脸庞上,一抹极淡的恨意。

大雨一直下。

车夫一直跑。

劈开的马车内空无一人,高大的男人一愕,缓缓回过头。他眼神锐利,一眼就镇定那在长街上跑得气喘如牛的车夫。

一个没有主人的马车,连夜驾着胞做什么?

除非,车夫就是主子!

高大的男人猛地飞前,利剑直逼那车夫的背心。

「娘咧!」那车夫惨叫着,双腿一软,整个人扑到地上吃沙了。「救命啊救命啊!」边喊边滚,一路滚啊滚,手脚并用,加强滚速,就盼能滚到天涯海角去。

那杀手一震,怀疑自己找错了人。主管一方的老板哪会这么……丢人现眼?

接着,他又是一震。车夫的破帽不知何时落地,一头长发被雨水打湿,纠缠在身上。

车夫是个女人!

金老板也是个女人,而且是发色极美的女人!

「金朝,妳必须死!」杀手大喝一声,利剑锁住她,一剑穿心不会有任何的疼痛,这是他的怜悯之心。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她大喊,不死心地再当滚地球。

顷刻间,剑锋已近这颗滚地球,正要穿透过去,忽地,大刀从天而降,狠狠嵌入地面抵住他的剑锋。

杀手惊愕,定睛一看,浑身湿透的青年正以臂抵刀,挡住杀气腾腾的剑锋。

她张大快被雨打瞎的眼,兴高采烈大叫:

「上天果然有好生之德!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万岁!万岁!

「进巷子。」那青年头也不回道。

她连滚带爬,赶紧躲入巷子,打算先观望谁强谁弱,再决定要不要没义气地逃命去。

她蹲在巷口偷觑着,无奈夜雨过大,只能隐约看见两抹交错的黑影。

飞啊!跳啊!打啊!

有没有血喷出来她不知道,只知这两人很卖力地剑光交错,不死一人不罢休!有这么深的仇吗?

她一心注意打斗,浑然不觉巷子里有抹黑影逼近她……

黑影轻轻碰着她的长发,她一颤,面色发白。

慢慢缠上她的背……

缠上她的颈子……

最后爬到她的肩上……

她的头遭受重击。咚咚咚……

她不由得大哭出声,使力捶着泥地,喊道:「上天明明就有好生之德,何必给了生机又送来大头槌!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她的头继续遭受重击,雨水冲别着她满面的眼泪,她放声大哭,惨不忍睹。

未久,青年来到她的面前,见到这情况不由得一愕,吞吞吐吐道;

「我总不能放大妞自个在家里……大妞别再撞今朝了。」青年抱起李今朝肩上的胖女娃儿。「我的马车就在前头,走吧。」

李今朝哽咽着,抹着眼泪,眼珠却不安分地骨碌碌转着,问道:

「那人呢?」

青年沉默一会儿。「到西方去找佛祖了。」有小孩在,得含蓄点。

「喔……」她紧跟着青年来到另一边巷里的马车。「刚才是你拿石头击我膝上什么见鬼的穴道,害我一路滚过来?」

「呃……我来不及赶到,就先……」

「兰青,虽然你打得毫不留情,但我也得感谢你痛打得好,否则现在上西天拜佛祖的就是我了。」

兰青尴尬笑了笑,托着她上了马车,而后把自己女儿也一块放进去,这才坐上车夫的位子。

「驾」的一声,破马车立即弹前驶去。

李今朝拿过毛巾包住大妞的大头,然后趴在马车里,撩过车帘,随口问道:

「你怎么想来接我?」

「最近江湖很不安定,妳跟云家庄又有点关系,多少会有危险,本来今天出来接妳的不是我,但大妞一整天静不下来,干脆我关了面摊来接妳。所幸,是我出来,如果是旁人,只怕……」那语气是万幸的。

「只怕见佛祖的就是我了,是不?」她长叹口气,感慨道:「兰青,你们对我真好。」

雨中,兰青浅浅一笑,并没有回头。

兰青虽然与云家庄无关,但她也不会在他面前特别遮掩她的身分。云家庄在江湖中已有百年历史,台面上的主子有两名,一为写史公子,一为护史先生,手下数字公子数名,专门写着江湖史。只要是云家庄笔下的江湖史,绝对真实,只要是云家庄的人出马,江湖人绝对称服。

而她,就是云家庄那个台面下见不得光的第三个主子——金算盘。

「这人看起来是江湖人,我看他手肘上有血痣……」她道。

「那是血鹰……血鹰与云家庄结仇,他们想要釜底抽薪,将妳这金算盘直接抽掉。哼,一个杀手组织,不去对付傅临春那些江湖人,反而来对付妳,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些。」

「……是啊,我何德何能,竟然招来难惹的江湖人。」她叹道。

「今朝,妳……」兰青咕哝一声:「那人有什么好?」

李今朝眨眨细长的眼眸,哈哈大笑:

「一点都不好!他是一点都不好,我早就忘了。今年我都几岁,那种少女的迷恋早就忘了,何况那人讨厌我讨厌得很呢!」

兰青暗自叹气,道:

「妳找个机会,叫云家庄的去处理,妳只是个普通小老百姓而已。」

她敷衍地应了两声,有兰青在,绝对保证安全。

「妳记得,以后只要看见身上有像老鹰血痣的,那都是血鹰的人,绝对要防,妳别让他们近妳的身。」

「好好好,你说的我都听……」

「还有,别让人在妳身上画出血鹰,否则以后妳就得靠他的解药活着,他要妳做什么便得做。」

「这么神?」

「至今,还没有人知道那颜料究竟是如何调配的,妳千万小心。」

她想了下,道:「你有大妞,以后还是离我远点吧。」

兰青沉默着。

「不……我觉得,以后你跟大妞还是待在我身边好了。」李今朝又哽咽起来,最后放声大哭,用力捶着车板骂道:「我的小姑奶奶,妳知不知道妳有多重啊?妳这样压着我,要是压断我的腰骨,我就当妳的后娘打断妳的双腿!」

兰青闻言,回头一看,看见胖胖的大妞正在今朝的背上跳着,最后又用那颗大头敲着今朝的小头……他咳了一声,立刻转向前头的道路。

大妞的头很大,撞击起来实在是很够力。他没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今朝!今朝!果然是妳!」李媒婆奔到面摊,一把攥住李今朝。「来来来,来帮个忙。」

「我正在吃面呢!」她边吃着面边喝着小酒,正惬意得很咧。

兰青送上其他人的面后,往这头瞄上一眼。

「吃什么面,我看妳是借酒浇愁吧!瞧妳,面色苍白,双眼浮肿,小心酒喝多了,迟早会出事!」李媒婆掏出随身带着的红包,塞了点碎银进去。「喏,有银子好过年,瞧妳,一年才卖出几坛酒,这样奔波,不如赚点现钱。来来来,很好干的!」语毕,也不容她抗拒,硬拉着她狂奔金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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