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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不简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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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我此次带来兜售的稀世珍品,冰蚕银丝软鞭。”她毫无惧色的迎视群雄激愤的目光,举起手中的木盒,侃侃而言:“当今世上只有一件‘冰吞银丝软鞭’,是上一代‘明义堂’的堂主古济人的遗作,为了这条软鞭,他呕心沥血,三十七岁便英年早逝。这不但是他的遗世之作,也是古家历任堂主之中最杰出、最珍贵的一件兵器,因为冰吞难再得。”   
  “如此贵重之物,怎会落在你手上?”卫紫衣对于冰吞银丝软鞭也只听人传说,并未见过,无法想像如此绝世之作会由人兜售到“金龙社”来,古思谦如何容得?因此心生疑念,不太相信。   
  “古济人一生未娶,收我为养女,他仙逝那年,我不过十二岁。”她自自然然地回答,看到卫紫衣眼中怀疑的神色,又遭“软鞭是养父留给我作陪嫁之用,可惜,他弃世太早,没人教我武功,今生大概没机会用上。每当我思及养父一生的精华杰作就要在我手上默默无闻地失传,不教世人闻问,再过得十年、八年,江湖人只知有古思谦,不知有古济人,简直教我无法忍受所以,我想到为这件传世宝物找个主人,所以,我便来到了‘金龙江’。犹记养父曾说,假使‘武林第一美人’仍在世,他要将此物献以给她!宝剑赠英雄,银鞭赠美人。一般的绝色女子显不出银鞭的价值,只有色艺双绝的冯香蝶,既可使鞭抗敌,又能将银鞭缠在腰间以陪衬她绝代之姿。”   
  群雄左右交视,这才明白她来此是为了宝宝。   
  秦宝宝不觉动容了,离座走近她。想到有人为她的生母特地设计制造一件独门兵刃,既可防身又能当成一件饰物,就像卫紫衣腰间的那柄银质软剑,平日缠扣子腰,必要时却是一件杀人利器,宝宝对去世多年的古济人,油生感激之情。   
  “养父后来又叹息,可惜冯香蝶早已仙逝,这才决定转送给我。”庄月色静下来,一脸苦涩的表情。大概疑心自己只是这件宝物的“候补”继承人,心里有点不舒服。还好,她很快又释怀了,毕竟冯香蝶的纤纤玉手从没碰过银鞭一下,干净得很。   
  “你拥有这件宝物,可真幸运,把它卖了岂不可惜?”宝宝眼巴巴的盯着她手中那只盒子。真是不起眼的东西,里头竟装着一件稀世之宝?“你就把它放在这盒子里面?”   
  “不错。‘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道理我也懂得,为了将宝物平安送来子午岭,韬光养晦将它藏于木盒中,总算不引人注目,一路平安的进入贵社。”她说,脸上现出郧夷、嘲弄的神色。“万万想不到,赋人不在外头而是在你们之中。”   
  群雄又变脸变色,席如秀第一个叫道:“这全是你的一面之辞,谁晓得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里谁也没见过狗屁‘冰蚕银丝软鞭’,传闻是否有误且先不论,你如何证明它确实曾在这木盒子里?人心难测哦,这年头的女骗子可不少。”   
  “哈,说的好!”阴离魂平时爱和他斗,遇见敌人时倒挺能同心协力。他的钟馗脸一瞪起人,可比席如秀威吓三倍。他冷酷地反讽问:“你自报的身分来历是真是假,又能拿出什么证明来?”   
  庄月色更为激动,话头汹汹而来:“我明白了,你们想仗着人多来赖帐!告诉你们,办不到。对付你们这群草莽人物,我老早有预防之策。当我上门求见,守山门的两名汉子曾要我现出欲售之物,我照办了,如今正好有他们来证明银鞭确实存在。”   
  卫紫衣不得不慎重其事,叫马泰去传当时那两名“卫山龙’进来,在等候的空档,他询问她:“我只当你是来卖剑的,怎么又不是了?”   
  “我确实带来一对鸳鸯宝剑,意欲求售,还搁在房里忘了取来,因为当我发现银鞭失窃,便乱了心神。”她神情一正,评断道:‘鸳鸯宝剑是一对的,最好别拆散,以免招来不幸;不过,比起银鞭的贵重,一对宝剑加起来也没它一半值钱。只因听说了冯香蝶的千金目前人在‘金龙社’总坛,我便千里迢迢赶来,心想银鞭若归属秦姑娘,也不辜负了养父当初的心愿。当然,我亦深知卫大当家出得起价钱。”   
  “说到底,就是想发一笔横财嘛!”席如秀嗤之以鼻。“爱财如命”可不大符合有气质的美女的形象,不过,怪胎除外。   
  “这年头,没钱可办不了事。”她言下不胜欷吁。   
  废话不是?群雄纷纷暗笑,本来美人就不大好养,加上若是身怀绝大的怪癖,没有金山银山可不太供应得起。   
  秦宝宝笑道:“不如先将鸳鸯宝剑拿来开开眼界。”   
  “也好,我去取来。”她将木盒搁在最近的小儿上,转身走了出去。显然不放心由旁人去取,群雄为了避嫌,也没人肯自告奋勇。   
  不一会,马泰带了两名卫山龙进来,是一对兄弟,叫石蟹和石鱼。   
  据石蟹所言,确实曾目睹冰蚕银丝软鞭的神奇,说道:“看来好像一条银白色的丝带,约一丈长,宽两寸多,真是漂亮,怎么看也不像一件兵器。庄姑娘见我们不信,向我要火种。我点燃一根蜡烛给她,她竟举着烛火烧灼那条带子,结果丝毫无损,一点烧过的痕迹也没有,我们这才信了那是一件宝物,心想或许魁首有兴致见一见,便呈报上来。”   
  卫紫衣点点头,让他们下去。   
  大领主展熹忧形于色。“看来庄月色所言不假,东西确实在咱们这儿失窃,这可就糟了。魁首,可有应对之策?”   
  卫紫衣摇了摇头。“事出意外,也只有随机应变。不过,只要东西还在总坛,不可能查不出来,且等庄姑娘来了再商议。”   
  大伙儿心里都很难受,这回“金龙社”可闹了笑话,丢了丑,谁也没兴致多言语。   
  泰宝宝盯着那只木盒,心底愈发地好奇,恨不能亲眼见一见冰蚕银丝软鞭的真实模样,是不是美得似天上的银河坠落凡间,却又韧得像千年蚕丝百斩不断?她手抚着木盒,心中不住揣想。这同时,卫紫农正奇怪庄月色xzlm不来,一瞥眼间瞧见宝宝正欲打开木盒,突然,一股不祥的预感使他冲口而出:“宝宝,别打开——”   
  为时已晚,宝宝才打开了一条缝,就见一道金光由盒内朝她疾射而来,总算卫紫衣的叫喝使她本能地举臂挡在面前。蓦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咬住她的手腕上方,一阵刺痛使她怒目看去,霎时心神抖颤,竟是——   
  说时迟那时快,瞬间一道银光闪过,一小截金色的蠕动物掉在地上,扭动两下便死了个透。原来由木盒中射出来咬住宝宝右腕上方的,竟是一条不盈五寸的小金蛇!   
  卫紫衣疾挥银剑斩蛇,但咬住宝宝嫩肌的蛇头依然不放,他火速剥开,两个小小的齿洞清晰可见,流出的一丁点血是紫黑色的。   
  蛇有剧毒!每个人脸色都变了,卫紫衣润红的脸色霎时转为苍白!在伤口上划一道小小的十字痕,张口就臂,为宝宝吮出毒血。   
  这不过是转瞬间发生的事,群雄震惊莫名。大领主展熹和二领主张子丹相互使个眼色,赶紧去追捕凶犯庆月色。   
  一室寂静,落针可闻。   
  宝宝已然支撑不下去,软瘫在卫紫衣的怀里。她感觉到在她面前是阴暗无底的深渊,眼神一片模糊,精神和肉体已陷入麻木状态,黑白无常就快来了……   
  “宝宝!宝宝!你振作一点!你不能抛下我……”   
  啊!又听到怀念的声音,她要把这深情的话语永远刻在心版上,不管上天或下地,她要紧拥抱住这份爱才得安息。   
  他又在呼喊了:“宝宝,宝宝,你告诉大哥,什么药可以救你?”   
  往事的回忆——出现在她眼前。和卫紫衣在郊外初次相遇,她扮成小乞儿,他非但不嫌弃,反而加倍的怜惜,令她自丧父后空虚的心灵再次被填满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道不尽的点点滴滴。   
  然后,她回想得更远,想到她和爹爹住在少室山的清幽竹屋里的岁月,那么多好玩的事情,她无忧无虑的在众人的护翼下成长。有一年的夏天好热,她看明智、明理、明月剃了个大光头,瞧着挺凉快的,更觉得自己一头长发混在和尚堆里,可够怪异了,便自个儿理个大光头。那一年她八岁或九岁?   
  只记得老爹被她吓得差点呜呼哀哉,郑重的告诫她:“头发长长,命也长长,下次可不许再胡来。”那时她当自己是个男孩,觉得老爹未免反应过度,一点幽默感也没有,后来方知用心良苦。   
  她一直都不是个乖宝宝,时常躲在树上和老爹玩捉迷藏,有一回被蛇咬了,老爹险些吓昏过去,总算及时取解毒丹救她一条性命,从那时起她被强逼着学了不少医术和制药术,救不了别人至少能救自己……   
  “解……解毒丹……”   
  “你说什么?解毒丹能救你吗?”   
  远处传来呼喊的声音和一片嘈杂声,不过那离她太远了,她听不真切。   
  啊,别吵吧!安静些,让她多想想父亲慈爱的面容和关怀的话语,那仿佛已是上一辈子的往事,离她好远、好远!   
  难以抵挡的寒冷直透入她的骨髓,她依稀看到死神的魔爪,不禁产生极度的恐惧。她的生命从来没有受到这样的威胁,几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她心里想:我就要死了……爹和娘在等我呢…   
  她的心跳减缓了,简直像要停止跳动,一口气很难喘过来,即使“万邪圣医”在世也难救吧!不,不,爹爹好像还交代了什么?…突然,爹爹死了,她受不了,心想不如一死£?胜过孤伶伶一人活在世上,怎么她却没死呢?想起来了,是大和尚叔叔用少林圣乐“大还丹”延续了她的心脉。爹曾交代,解毒丹也救不了命时,只有大还丹能为她续命。   
  “大……还…丹……”她气若游丝。   
  “宝宝!宝宝!你说清楚些,求求你振作一点…”   
  啊!她好累、好倦,睁不开眼睛。她天生的病骨,注定今生离不开药罐子,有时情绪低落,也感活着无味,不如撒手吧!   
  有人紧紧抱住她不放:‘宝宝,你不能离开我,我不许你离开我!听到没有,你要好好活着,不能就这样走了。”   
  大哥的形象突然浮现在她面前,她看见他跪在她冰冷的尸体旁,感到他绝望中的痛苦,一滴泪也流不出来。悲伤击倒了他,伤恸到极处反而无泪可流。   
  啊!她不愿见他如此,她会死不瞑目。   
  “大还……丹……”   
  然后,她陷入昏沉沉的睡梦里,无知无觉了。   
  孤灯独影,一室清冷悲凉。   
  同样的夜,同样的背景,换了一种心情,竟凄凉悱恻,悲切莫名。   
  宝宝一息尚存,然而她的魂魄正飞荡飘扬在生死桥上吧!卫紫衣形容惨戚,心伤肠断。他的宝宝怎会遭此横祸?为了她天生体弱气虚,他花费无数的精神与金钱才使得她今年健旺犹胜往年,正暗自庆幸,打算等过几天他把社务处理妥当,交代给大领主展熹负责,便要带着她去游山玩水。这不打紧,可怜的宝宝气息奄奄的躺在病床上,她可能活下去吗?她有再活蹦乱跳的一天吗?   
  最使他痛恨的,莫过于有人损害了宝宝的健康,甚至威胁到她的生命。   
  “庄月色啊庄月色,算你狠!”他的下颚显得非常坚毅不屈,线条分明的双唇充满了冷峻和魅力,有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的惊人狠劲。“若是不教你付出十倍的代价,卫紫衣三个字让你倒过来写!”   
  解毒丹只能暂时解毒,显然破不了水金蛇的剧毒,卫紫衣念念不忘宝宝最后的一句话:“大还……丹……”然而,嵩山少林寺太远了,宝宝支撑得到那时候吗?他尚抱着一线希望,或许庄月色身上有解药。   
  她没能逃出山门,如今正在刑堂里由阴离魂逼供,卫紫衣有言在先:“绝不能教她死了,那太便宜了她!”这狠毒的女人明显有计划来行凶,扮出古怪的癖性来松懈他们的警觉心,以预藏的小金蛇夺人性命,她一定算准了宝宝的好奇心旺盛,再加以言语的诱导,宝宝定会打开木盒来瞧瞧。若非他一时心神不宁,及时喊了一句,只怕小金蛇咬中的不是宝宝的手腕,而是颈项,毒发攻脑,非立即丧命不可。   
  为什么?宝宝与她无冤无仇——如果她的原始目标是他或在场某一人,也没道理,她与“金龙江”并无瓜葛,为何设下此毒计?   
  他的一对黑眼睛显得冰冷,几近于冻结。   
  没有人能伤害宝宝而不付出代价,绝对没有!   
  “我太大意了!竟然让宝宝在我的视线之内惨遭蛇吻,我还配当她的大哥吗?万一一一果真有万一,我也活不下去。”他看着床上尚余一口气的宝宝,深深自责,就像千刀万剑同时戳进他的心脏,无力再苟活。“啊,宝宝是怕寂寞的,无论生死,我都要陪伴她的身边,不使她孤独、害怕。”   
  一朝心意已决,反而能够心平气和面对横亘于眼前的苦难。   
  虽然她是那么顽皮、有时又很没规矩的闹出荒唐事的一个小可爱,却是他心中的至宝,对她的深情至爱,早已落入他的骨血而不可分离。   
  “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这挚情,无需对人诉说   
  小棒头悄悄地来到了身后。“启禀魁首,三位领主和大执法求见。”   
  卫紫衣没有理会她,只关注的凝视床上的人儿,直到确定她此时还没有生命危险,这才说一名:“小心伺候小姐,有任何状况立即来通报。”   
  小棒头答应了,领着两个小丫头寸步不离的守在榻旁。   
  楼下的花厅,有四个男人正在等待他出面,若非情况特别,平日他们绝不敢踏进“忘忧园”一步,犯了大当家的忌讳。   
  “如何,有解药吗?”他冷静地问。   
  阴离魂几乎不敢正视他,身为大执法,头一次栽在一名弱女子手上,逼问不出什么重要情报,简直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他明白了。“这倒也是意料中的事。”若有所失地呢喃着。   
  “魁首,”席如秀真担心他会受不了打击,努力出主意:“那女人似乎抱着必死之决心,不论如何刑求,一个字也不吐。我说大当家,事到如今,只有去求悟心大师赐予大还丹救宝宝的性命,我相信悟心大师一定肯的。”   
  “对,对!”张子丹附和。“虎毒不食子,况且宝宝是他一手带大的,情同父女,大师必不会袖手旁观,忍心教她丧命。”   
  展熹思虑得周到些。“坏就坏在路途遥远,千里车马颠簸劳顿,宝宝可受得了?能不能支撑到少室山下?”   
  这可说中了卫紫衣的心病,却也没其他路可走,叹息道:“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总得试一试。”众人无言。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断然道:“展熹留守总坛坐镇,子丹命人以飞鸽传书各分堂待命,准备快马、药品、银两应付一路所需,另外你和展熹一起统领帮务。如秀随我南下,帮忙调度人马。离魂小心看好庄月色,不能使她有机会自尽,然后等我的消息,要杀要留看宝宝的身体状况。”   
  群雄—一答应了,心里都有数,庄月色即使侥幸不死也剩半条命了。当然没人同情她,太可恨了,谁不好欺,欺到他们头上来,真当“金龙社”全是些心慈手软、任人捏圆搓扁的蹩脚货?毒害他们疼爱在心的宝宝,使宝宝的魂魄在生死边缘徘徊,比在他们脸上抹粪更加不可饶恕。   
  不过,有一个小问题可教群雄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就是:宝宝溜出去大闹江湖、惹是生非的时候,着似危险,其实倒楣的全是别人,她大小姐平安的很:怎么今朝在家里修身养性,反倒“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没道理,可不是?可是它偏偏发生了。   
  雨哗啦哗啦下个不停,路面淹没在雨水中。   
  两匹马拖着一辆大马车,往南方快步驰去,车声辘辘,马蹄嗒嗒地响着,两个大车轮溅起成团的泥浆。车厢里布置了一个很舒适的睡窝,让宝宝躺在上面而不感觉到路面的颠簸,她极少醒来,即使有动静也只是一阵痛楚的呢喃而已,任由小棒头和另一名侍女小萱照料,而她们的心情也和湿漉漉的大地一样忧郁。   
  马车前后有六匹快马护驾,马上健儿在滂论大雨中赶路,自有说不出的苦楚。然则,一想到倾盆大雨怎么也淋不到睡在马车里的宝宝,呼啸的风雨吹打不了宝宝娇弱的躯体,卫紫衣感到几许安慰。   
  “未晚先投宿,难鸣早看天”是行旅者必须奉行的法则,尤其在这种坏天气下,露宿郊外无疑是头壳坏掉了。   
  为了赶路,他们沿着运河南下,到了故城转换车马,今朝来到平乡,早有探子先行,安排好住宿的客店,备下茶饭、汤以及喂牲口的水和饲料。   
  夜幕笼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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