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还真没看!叫李治这样一问,也不管时间多晚了,叫了门外边的花枝,吩咐了内侍把箱子抬进来。
李治就坐在一边笑,也不阻止,随了她去。
特地上贡的,自然都是稀世宝物,她这两箱子里的饰物,还是他亲挑的!复又想到,西域出产石榴和葡萄,只是一般人家也不种,就问起她:“不若,叫人给种些葡萄,过了秋日,就酿来做葡萄酒?”
孙茗手上刚拾了条镶了红宝石的额饰,闻言一愣,她可还不知道此时葡萄已入了唐朝,只当西域葡萄酒盛名,于是道:“那自然是好,种我院子里吧。”说起葡萄来,可馋死了她,又叫花枝将井里镇着的西瓜切一盘来。
“今日我已下了诏,命人开始陆续修葺宫殿群,到时候,你的那一处我再寻人给你好好翻修一下。”她的屋子里每一处都有他的影子,大多都是他一应吩咐给摆放的,处处都按着他的意思来,就是院子大到格局,小到一花一草,也都按照他的喜好摆的。所以涉及到她宫中的住所,他也更喜欢亲力亲为地布置……
按照孙茗的分析,农历七月二十一出声的李治,按照后世的算法应是在八月至九月之间,于是她萌生了李治一定是处女座的想法来!凡事都想做得尽善尽美,又有强迫症……
现在她还并不知道李治将她安排何处,不过照现在来看,像是把她的话放到心里去了。就开开心心拿手上的饰品往身上比划,还问起好看与否。
李治坐一边,一手挑起一块瓜瓤,看着她换着不同的饰物把玩。
☆、第55章 伍拾伍
越来越临近李治的生辰,孙茗叫王福来宣了巧匠,关于做个腰带作为贺寿,她许多想法仍是要亲自交代的。只是王福来以为,她不过是画了几样首饰叫人打来做罢了。
为了寻玉腰带的材质,还从库房寻了许久找出来的羊脂玉来。
岂止她这边忙着整备贺寿之礼,就是太子妃或者萧良娣也同是……
自太子妃的母亲柳氏这两日入了太子府陪伴太子妃起始,就时常宣徐良媛品茗、赏花。
如今太子府的局势很明显,太子妃有身份有地位,虽无子,但稳坐高台。萧珍儿膝下养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儿子还小,尚且不能学会说话,她是全副心思都在这儿子上头了。然,最受宠爱的莫过于孙茗了,就是现在这样世事多变得时候,李治仍去她屋子里夜宿。
徐良媛如今不过空有才名,但李治不看重她,也是无用。所以,她出现得委实不是时候。想要出头,端看她抱了谁的大腿……
太子妃?
太子妃的大腿又岂是那么好抱的?
当年楚怀王的宠妾郑袖就曾对魏国送给楚怀王绝世美人好得不得了,不但不吃醋嫉妒,又处处维护,一来二去,两人还形影不离,亲密无间。就连楚怀王都感念郑袖识大体。后来一日,她就对那个美人说她这个鼻子长得差强人意,大王不喜。那美人大惊,慌忙寻求主意,于是告诉她,日后见了大王,用袖掩鼻即可。美人听后从之,然楚怀王却很奇怪,问郑袖美人以袖遮鼻何故?郑袖道曰,她嫌大王身上有狐臭,遂才整日捂着鼻子。楚怀王大怒,着人将魏国美人的鼻子给削了……
可见,身处后宫,谁都不能深信。想借太子妃的势上位,还要看你的命够不够硬呢。并非谁都是武则天!
何况太子妃原本就不是那么大肚毫无气性的人,为了与萧良娣争宠,还千方百计想推美人献给李治,为的不就是她自己?徐婉不出头也罢,若是出了头,太子妃头一个就要拿她当眼中钉。
不过徐婉也并非毫无成算,只是如今李治眼里没她这个人,说什么都不过是空谈罢了。
到了李治生辰那日,太子府往来马车牛车络绎不绝。自从太子登基开始后,想对李治溜须拍马的文武大臣大有人在,但都寻不到机会,如今皇帝生辰到了,眼下可不就是大好时机?
此前太子妃也应了李治的话,知道这场宴避免不了,且规模定然很大,下的帖子也因此规格高了很多。原还担心规模太大,太子府邸施展不开,还是李治将三品以下皆数划了去。饶是如此,也临时叫了工匠来推了两处院落,给园子空出席位出来。
城阳是携驸马都尉薛瓘同来的,虽然两人怀孕日子相差不多,但城阳在孕中调养得好,身材就没那么快缓过来,脸上珠圆玉润的,身上也明显比原来大了不止一圈。
城阳来得早,一如筵席,就抓着孙茗上下打量:“倒是有阵子没见你了,怎么恢复得这样好?”
这倒是真的,不过是过了三个月的时间,她身型几乎没变,就是腰腹部也逐渐恢复成往常,便是李治也最爱她这纤腰了,整夜地搂着掐着,显然爱不释手的模样……
见城阳这样问,心里是得意的,也有意教她:“你饮食仍与怀孕的时候一样?夜里少吃些,多动动,最好去骑骑马。”
城阳听得俩眼放光,如今腰腹仍与怀孕时期大小,她都羞于叫驸马都尉进房了,见了孙茗,就如抓到了救命良方:“明日我遣人来府上接你,我们一处去玩。”
减肥也是需要动力的!和小伙伴一起减肥真是太好了,城阳心想。
“这么快就说定了?”新兴款款而来,在城阳身边落座,上下打量两眼,才道:“我看你如今定是爬不上马了,还玩?”
城阳却并无不高兴地模样,只是横了一眼,道:“既然新兴这样说,那明日你可别来,叫你看我如何上马,岂不是教你白白忧心了?”
两人斗了几句嘴,就见巴陵公主随了重礼献上,转了眼眸子,看向孙茗这边。
孙茗起先还没留意这位公主,直到新兴与城阳忽然噤了声,就听巴陵公主道:“高阳时常提起孙良娣,之前并未与良娣深交,今日道贺,也给良娣备了份礼,一点心意。”
巴陵公主看着年近比临川还长了几年,说话也干净利落,与几位皇家公主做派一般无二。只是孙茗与她连点交情都无,这番闹得就有些尴尬。但送上门的礼,当面拒了确实不给人家面子,遂点头,自有内侍接礼。
直到巴陵公主走后,城阳才不解地问起孙茗来:“你与她又何交情?”
不等孙茗答来,新兴就先开了口:“阿吟能与她有什么交情?无非是见圣人继位,上赶着巴结的。谁不知道如今圣人身边最得宠的是谁,你道她忽然这样勤快起来?哼,她们姐姐妹妹一个样……”
这话就说得孙茗不解了,又听新兴教她:“你且离巴陵远些,她与高阳一副做派,如今最讨圣人的嫌,远远避开尚且来不及呢。”
孙茗往巴陵方向看去,正巧看到她不知与太子妃说了什么,引得太子妃笑得花痴乱颤……
徐良媛就坐离太子妃下首不远,今日穿得尤其水灵,葱白的内搭高腰襦裙,外边罩了桃色宽袖衫,眉眼的妆容极是精致,就是身上的配饰也有多有不同,像是于阗王上贡的西域珍宝里的饰物……
因她也是极爱的,奈何西域的饰品并不很搭唐时的妆扮,像今日,她至多只条了一条颈链戴在身上……所以一看到徐婉头上的额间的脖子上的配饰,就立时知道出处了。
她知道太子妃那里有几箱子,可是徐良媛,是绝对没有得到任何赏赐的!
莫非,今夜太子妃就想叫徐婉服侍李治不成?不然又岂会下这本钱?
哼,要知道李治寻常都不去太子妃那儿,除非逢年过节之类的,会给两分面子略去坐坐。太子妃可真舍得把得来不易的机会让给徐婉不成?
她当然不舍得!
太子妃今日因母亲柳氏入了府,处处叫柳氏予她出起主意来,这徐婉的事也如是。
好不容易知道女儿开了窍,就叫她把徐婉叫来面前看看。虽然第一眼。柳氏并不对她外貌特别满意,但得知她是徐充容的妹妹,又有那般惊艳的才情,才叫太子妃拿来与她搏上一搏。
这点,柳氏想的与太子妃相差不大,何况如今徐良媛连面见太子都不可得,若叫她抓了机会,日后才能更全心全意的为她们所用……
孙茗仿佛有些看明白了徐婉的打算,笑着与城阳和新兴干了酒,起身说是更衣。
匆匆回了沁香明景,就着灯柱上的灯笼,从花圃中折了枝粉色的月见草来。
花蕊跟在孙茗的身后,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见她折了支花交予她,道:“把它拿给王福来。”
无论李治会去太子妃那里待多久,她今夜都绝对要看到李治完好无损地回来,绝不可以给徐良媛一分机会……
王福来那边呢,可算是见着孙娘娘邀宠的手段了,你说拿把稀有的花来也罢了,可月见草……
花蕊还低着头添了句:“是娘娘特意回院子里,亲手摘的!”
王福来挥了挥手,把人叫下去,自己拿着支花背过身去,正踌躇着该怎么与圣人说,正巧李治与长孙无忌巡了酒,扶着王福来往席位上回。
王福来索性抓了实际,就把孙娘娘那花递过来,把话给带到了。
而孙茗这边,没等筵席散尽,就与萧珍儿一样,以子为借口脱了身,她要早些赶回去做准备的。
将秦氏与孙莲打理回府的事宜交给了花枝,被花蕊扶着回去。
刚饮了酒,被风一吹,脑子就清醒了些。一回屋子,坐下来就不想走动,却仍是叫花蕊去浴室备汤沐浴。
花萼有眼色地端了醒酒汤来,搁在她面前,问:“娘娘可要上些果子?”
点心之类的,孙茗夜里实际上是不吃的,但一想到李治回来,定要吃上几口,就点头道:“多备几种上来。”
花萼听了,笑着点头下去吩咐了。孙茗的日常习惯她自然也熟悉的,一听自家娘娘的语气,显然圣人是要回了这里的!
底下的人自然也盼着自家的贵人得宠的……
李治进了屋子的时候,孙茗已经躺在床榻上数星星了。虽然算准了他定是要回来的,可如今子时都要过了。
李治也只当她睡下了,哪料到平时这样懒的人,为了等他,撑着眼睛就是不肯睡,上前坐下来,把人往怀里一带,声音还透着微带醉意的暗哑:“怎么还不睡?”
孙茗其实早就困得要死,听他这样问,顿时一副委屈的模样来,抓着一件物什给了他:“九郎的生辰贺礼还没给呢,我怎么好放心地睡了?到了明日,肯定一起床就见不着了你。”
那是条鎏金的玉制腰带,腰带表面共有十二片,分别嵌有不同图形的龙纹玉石,可见是花了极多得心思……
“原本就是主人家,哪里走得开?我倒是想早些回来……”李治拿了孙茗的花,起先心里还暗笑她这般没诚意的邀宠,如今见了玉腰带,方才颇有感触地抱着人,那唇扫过她昏昏欲睡的脸颊。
虽然是叫了人制造的,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的功夫,但这份心意却是难得……
孙茗模模糊糊地抓了他袖子,心里倒是想知道徐婉如何在太子妃那里表现的,但苦于没有好时机问出口,只好被他搂着,抚着,逐渐地睡着了。
李治刚回过神,见她已略张小嘴,睡得人神不知了,竟是同闺女一模一样……
将她放回枕边,又拿被盖实了,才回案上,拿了本奏疏看起来。只是,虽然看着上面字句,却无法放入心神……他并非有政事要处理,只是实在有些心烦意乱……
然后踱步走出屋子,门口的王福来见之,一惊,正要出声询问,就见李治罢了罢手,自己往廊下站了会儿,才回屋子里去。
他不过是想不明白,太子妃为的是什么……
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见了任何娘子,却总是无时无刻地想到某人来
☆、第56章 伍拾陆
皇帝生辰依例一般都予以休沐三日的,所以第二日晨光熹微,尚且还在睡梦中的美人就被李治给挖起来了。
在正常情况下,孙茗基本睡到午时,习惯晚起,被李治抓着肩扶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混混沌沌,忍着睡意微张乐眼,一看早已穿戴整齐的李治含笑坐在面前,就两手把他的胳膊一挥,就又抓着被子滑下去了。
原先李治还不知道她竟是有起床气,不过也因为除他以外,无人敢强行把她闹醒而已。
无奈地又坐近枕边的榻侧,一揭被子,就搂着她的腰,把人揽过来,一边道:“不是约了城阳骑猎吗?”
被办抱办抓的揪起来,她仍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手虚抓了抓,直到抓了他衣袖,口中含糊道:“哪里要这样早了……再让我睡会儿。”
话落,人就歪他身上,脸抵着他肩,眼睛又是一翕,作势又要睡过去的模样。
等真叫她睡个饱,也要午后了,再预备出去,到了地界天都快黑了,还行什么猎?李治叹了一口气,从来都由着她,爱睡多久就睡多久,也没想过拘了她,不想竟是养成了一身的懒病……
一边解起她的寝衫,一低头贴近她耳朵边:“好容易有闲暇,你也不快些起来?不肯陪我,我就寻别人了。”说完,还拍了拍她臀上的软肉。
几句话说了,还真叫她开始逐渐清醒起来,歪了歪脑袋,把人一扑,两腿勾着他的腰,一副天真烂漫的神情,说着确实不着调的话:“你寻了别人,那我可再也不理你了,带着两闺女,我们再不见你!”
李治也没把她话放心上,只叹了句:“你可真舍得?”
然后把花枝叫进来服饰,一众侍婢手持各种洗漱用具及饰物,随侍还取了酡红色的胡服来。
孙茗见他转身朝堂屋走去,也没听到她那句诚心的“舍得”……
穿了胡服出来,一照铜镜,清清楚楚印出楚腰纤细的娇俏来,这就是她最喜欢穿胡服的原因之一了,除却骑马方便以外,又显身材。
前面说了,自从产后,胸围直接升了两个罩杯,惹得她做的小衣都要稳稳托住,好担心下垂啊有木有!
李治倒是极爱她这身装扮,拿眼睛在她胸前扫过,一靠近就搂着她的腰,因袖子挡着也无人看得到掐着腰做怪的手……
就在两人胡闹的功夫,王福来已经麻利地把该带的安排的统统备好,就等李治发号施令了。
如今出行,可与当初那种小场面大不一样了,光乌压压的一片御林军,少说也得几百余骑,看着极为威严,有将军随侍。
一看就是皇帝出行的派头!
孙茗原先还当如之前那般,如今她骑术渐长,也好骑马出行了,见了这番阵仗,也不等李治吩咐,自己就乖乖地上了一旁给她备上的马车了。
在外,李治持着帝皇的威严,自然不好再与她共车,上了自己的那匹踏雪乌骓马,只消一个手势,就听底下一声令下,坐骑起了步,前百余骑相随,后边数目更多的侍卫们随护马车,小跑前进。
天才大亮出的门,在长安城外余城阳、新兴及几位驸马为首,身后更是浩浩荡荡,显然是冲着皇帝的面子来的。
两方一汇合,一同出行,总算在天黑之前到了秦岭。
城阳早就盘算了这番行猎,特意与李治提前打了招呼,所以只一个晚上,就召集了许多官家娘子来,还有一些皇亲贵胄及一些富有才名的士子。
这回是实实在在地寻人出来打猎的,并非如上次尧山之行那般“游山会”,花枝花蕊都悉数带了,除了日常用到的器物外,连铺盖枕头也都没落下。
有将领熟门熟路地带至一处峡谷扎营,因携有女眷,所以营地的帐篷位置就很讲究了,城阳和新兴携着驸马靠近李治这一处,紧挨着的就是皇亲国戚,只是从这里开始至往下,男女营帐就分了开来。
天色稍稍一暗,凉风骤起,不远处的的树林就呼啸起来。不过即使是在荒山野岭,也无人敢饿着贵人,尤其圣人也在……
从扎营开始,已搭了火,现在坐在帐内都能闻到熏肉的味道。
李治起身去了前营,说是寻人吃酒,行前还给她圈了范围,说是林中有大虫。又叫花枝花蕊二婢跟随,不许错眼半步。
早就听说秦岭有老虎了,就是李治不提那一句,她也没胆子往营外去,单看黑漆漆的林木,她是傻了才会往里边走。
这边李治才踏出去没多久,城阳就遣了人来寻她。
“怎么这样晚?快来这边坐!”城阳的帐子极大,仅次于李治的营帐。此时正跪坐在首席,拿着酒杯说笑,抬头见了孙茗揭起帐帘,就笑着招呼。
一入帐内,就看到坐着二十余位娘子,两人一几吃酒,尾座又有侍女弹着琵琶,一室的笑闹声。
应了她的话,寻了自己的座位,就坐在城阳身边,新兴坐在城阳另一边。
左右看了眼,只识得几位相熟的娘子。这些娘子皆梳着妇人髻,就是有几张稚嫩的脸孔,也展现了少妇的风韵,大多爽利,也明显符合城阳相交的口味……
才刚入座,就有侍女端着熏肉及果子,又备了一壶酒,还搁了盘切下来拼盘的瓜瓤,都是去了籽的,极为周到。
“还没与你说,此番吴王妃萧氏随行,我与你引荐。”城阳说道。
吴王李恪的王妃萧氏实际上是继妻,原配杨氏年纪还轻的时候就已薨。现在的这位吴王妃萧氏已为李恪育有三子,算得上极有福气了。
话落,就对新兴下首的娘子一笑,那娘子得了示意,举了手中的酒盏,道:“久仰孙良娣,遥祝福禄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