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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场景居然切换回日本海啸之前,她在圣S学院上完课,匆匆赶去参加琴斯毕业舞会的那一晚,而昨天夜里,她还梦见了那幢三层旧式小洋楼。
即便在梦里,她亦是泪盈于睫,百感交集。
那是她的家,她住了整整十七年的地方。
‘凡德?薇希’——底楼蛋糕店的门牌永远擦地干净呈亮,百闻不厌的面包出炉的香味飘满整条街道,还有那无比熟悉的,爸爸妈妈在柜台与店堂之间穿梭的忙碌身影。
“爸爸!妈妈!”伊琳不禁泪流满面,失声叫唤,但不管怎么呼唤,无论是在柜台边记账的爸爸还是招呼客人的妈妈,都没能听见她。
正在这时,玄关处传来风铃‘叮叮咚咚’的脆响,一位欣长少年推门而入:
“早上好。”他随手一拂额前落下的几缕天生鬈曲的金发,淡淡的笑容在阳光辉映下仿若希腊神话中的安琪儿,音色悦耳动听恰如流水溅玉:“我要一盒蛋糕,蓝莓芝士口味的。”
“欢迎光临,请尽量当天食用哦。”新来的收银小妹热情招呼。
“谢谢。”他付了钱,接过蛋糕盒,一双水晶琉璃般的银眸凝注在切成三角的蛋糕顶部点缀的几颗蓝莓水果上,几不可闻地叹道:“伊琳,你应该会喜欢这蓝莓蛋糕吧。”
“琴斯!”伊琳迈步向琴斯靠去,但背后的黑影却如铁索一般铐住了她的手脚,她一面挣扎一面大叫:“琴斯!”
琴斯却根本听不见她也看不见她,提着蛋糕从她身边经过,推门离去。
“琴斯!”
蓦地,琴斯跨出门口的脚步一顿,回首朝伊琳的方向望来,目光充满疑惑。
“刚刚好像是伊琳的声音。。。”他怔怔望着伊琳所在的位置,面上一片茫然,须臾叹口气,扶额苦笑:“我真是个傻瓜,怎么可能呢。。。”
“琴斯,亲爱的,你好了没有嘛,人家快要饿死了啦!”这时,门外露出半张笑靥靥的娇艳面庞,正是圣S学院四大明星之一乔治的妹妹、超级肉弹一号罗莎,只见她神奇地一扭丰臀便将整副家当自然而然地挂到了琴斯的身上,明明是不耐烦的催促,由她一张口却变成了叫人骨头酥软的撒娇发嗲:“亲爱的,乔治他们都到了,现在整艘游艇就等咱俩了!”说完立刻拖走琴斯。
正在这时,那团黑影缚住伊琳,把她拉回圣陆。
“琴斯!别走!”伊琳睁眼时分叫得便是这一句,然后,她便看到了琉黎,一张与琴斯一摸一样的容颜。她晨日修炼、夜里噩梦,本已是身心俱疲,半梦半醒之间思维混淆,浑然不知所归,竟将琉黎错当成琴斯,扑到他怀里嘤嘤啜泣,跟着她大小姐折腾完毕便睡踏实了,可琉黎却是憋着一股子闷气,直到现在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要知道,自从两人上次短暂的风月之举委实不快,不仅令伊琳恢复记忆从而情绪崩溃,同时体型的差距也险些导致伊琳旧伤复发,是以在那之后琉黎便不敢轻举妄动,虽每夜拥着伊琳入睡却未再碰她,他如此隐忍克己实是出于对她的爱护,但倘若她把他当作别的男人,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琉黎,我认识一个人,长得很是像你,他。。。他叫琴斯,是我的同学,我和他没什么的。。。普通朋友罢了。”伊琳思量许久,觉着在这异世讨论地球的感情纠葛委实没好处也没用处,决定就此简略一笔带过,润润唇转移话题道:“前天你不说让我见维维?她现在怎样了?”
琉黎盯着伊琳看了许久,忽然赌气似得放开伊琳,抓起池边一篮子玫瑰统统倒进温泉里,硬邦邦道:“她现在好得很,一天能吃十个贝缇,多亏得她,如今敢在巫伦尤克地界上行走的人族可是一天比一天少了。”
伊琳知道维维变成了吸血鬼,却不知利雅也被鲁卡带到这来,她与维维并不算亲厚,只是维维先前在强尼一伙手下救了自己,又思及维维身为与鬼族不共戴天的吸血鬼猎人结果却变成了吸血鬼,其心情定是痛不欲生,这才想要见她一见,孰料琉黎又冷冷加了一句:
“新生吸血鬼嗜血如狂,她连普通贝缇都把持不住,遇见你这样的宝贝她还不把你整个吞了,我看你还是等她学会如何自控再说吧。”
“我现在已经可以熟练运用神术和血术了,我能保护自己。”伊琳蹙眉:“你让我见一见她吧,我就想看看她好不好。”
“你很在意她吗?”琉黎一甩篮子,大声道:“谁都知道维维?因巴斯爱好同性,你这么关心她,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伊琳一愣,有些受伤,咬唇忍住心气道:“琉黎,我不想同你无谓争吵,你若是有什么不快,不妨说出来,何必借题发挥。”
琉黎一双金银眼瞳交织在伊琳脸上,芳草夏花般的容颜渐渐苍白没落,露出一丝苦涩:“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的。。。我。。。我只是,只是觉得很妒忌。。。”
伊琳上前握住琉黎的手,放软了语调:“琉黎,别这样。”
琉黎忽然反身抱紧伊琳,伊琳一呆,这才发现刚顾着说话,两人泡在浴池之中,根本没穿衣服,此刻肌肤相亲,滚烫的温度惊起一层激动的战栗从彼此周身传递开去,一种溶于血脉的牵引之力犹如星火逐渐燎原,将两人的原始本能瞬间挑拨起来。
伊琳心知此乃‘血之羁绊’的作用,这些日子她刻意与琉黎保持一定距离就是未免‘血之羁绊’复发,虽然惹得琉黎不悦,但她始终装傻充愣,好在琉黎宠她,也都忍了下来,没再碰她一根手指头。
然而此刻,琉黎明显是因为‘琴斯’恼了,伊琳体内有琉黎的‘血之魂’,她能感受到他强压的怒意,以及怒意底下那一抹深深的哀伤。
“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你喜欢我。”琉黎埋在伊琳的乌发之中,殷殷道:“你可知道,我多怕。。。我怕你会离开我。”
伊琳本欲推搡琉黎的手顿住,只听得琉黎嘶哑道:“你第一次见我,你便把我当作了‘琴斯’。。。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心中有别人。后来,你喝了我的血,你。。。待我亲密,都是因为‘血之羁绊’,也因为你失了记忆。。。其实说实话我并不很希望你恢复,不光是怕你想起遭受的苦难,更怕你想起过去之后就不要我了。。。再后来你醒了,果然如我所料,你再也不肯与我亲近了。。。伊琳,我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但是我真的很爱你,你可不可以从现在起不要再想别人,不要想维维、不要想琴斯,就只想着我一个?”
“我。。。琉黎。。。”伊琳心中涌上歉疚,抚着琉黎的背脊低低道:“一直以来,我从来不是因为你长得像琴斯才对你好的。我对你好,是因为你对我好,我是真心喜欢你。。。”
琉黎的金银双瞳刹那迸射出比日月星辰、明珠钻石还要璀璨闪耀的光芒,那一张芳草夏花般的容颜好似浴火凤凰涅槃重生,浓密金发如华贵锦缎随风飘舞,惊鸿掠影的唇角渐渐漾开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
伊琳看着琉黎,一时间怔住,忘了她本是接下去想要说的话,虽然事实上她也不确定她是否应该说那些话,正如同她从来都未曾分清,喜欢和爱,其中究竟区别为何——她虽聪明,但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岁、本性天真的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遇上一连串荒唐而灵怪的异事,也根本没有空间和时间让她把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梳理清楚,而此时此刻当她面对深情不渝的琉黎,眼见琉黎为她做出的诸多牺牲,叫她如何忍心说出任何残酷的话来。
更何况,她确是真心喜欢琉黎。
所以,当琉黎俯首吻住她的唇,屈膝分开水下一双玉枝,一手抚上她的心口,痴痴自语‘我就知道,这里有我’的时候,她心中防线不由自主一软,于是‘血之羁绊’的作力刹那占了上风,将原始的渴念彻底揭露出来。
“我爱你,伊琳,我爱你,我要你。”琉黎低哑嘶喊,瞬间吻遍伊琳每寸肌肤,连带那最柔嫩之处也是细细安抚,温泉的暖熙冲淡了体型差距的疼痛不适,加上琉黎的百般温柔,伊琳只觉如云坠雾,在琉黎的臂弯里迷蒙浮沉,伴随着清波的晃荡承受着琉黎一次又一次的□送入,在那最深幽的秘境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排山倒海、雷霆万钧。
日落月升,合欢香浓,沉沦渐深,无休无止,而当山的这一头一池鸳鸯惊涛拍岸、白浪翻滚的春宵时分,山的另一头有两个人影正杵在石桥上凭栏远眺。
金发少年在眉骨间举手搭棚,表情垂涎三尺,神思无限向往;灰发少年一脸阴郁,眼神深邃,面沉如水。
“嘿,我没骗你吧,他俩相亲相爱,可是一刻都分不开呢。”鲁卡斜睨利雅,讥嘲道:“我看你呀,就死了那份小心吧,凭你这个卑贱贝缇货,怎生配得上伊琳那样的可人儿?你还是学学我,光看解馋得了。”
利雅一瞬不瞬地看着前方遥远的浴池里陷入鸾叠交缠的俏丽身影,清秀的脸上犹如覆了一层迷雾,恍然间似乎有一层不易察觉的凄怆闪过,却终是看不真切。
“维维该把贝缇们带来了,我得回去干活了,鲁卡少爷。”利雅垂眼。
“嗯,去吧。”鲁卡挥退利雅,兀自蹲在桥头,饶有兴味打算将这出活春宫看到底:“嘿嘿,琉黎,如今我才知原来你床底功夫如此博大精深哪!哇,这姿势也行!哇,你怎么可以这么色的!哇,我真是太受教了!哇,再来!再来啊!”
背后不断传来鲁卡手舞足蹈的评说和喝彩,利雅一边咬唇一边加快步伐,待冲下石桥的时候,他的唇角已然咬破,一道血痕缓缓渗落到颈子里去。
而正当鲁卡看得血脉喷张,兴奋难抑,忍不住以身效仿之际,一道暗影飞快掠到鲁卡身侧,单膝跪倒,恭敬道:“鲁卡少爷。”
“干嘛干嘛?没见本少爷正忙着么?”鲁卡朝背后丢一个白眼,喝道:“马克,这儿不是你这种低阶鬼族该来的地方,你是想我赏你点木棍尝尝是不是?!”
鬼族天性惧木,马克一听‘木棍’先是一记哆嗦,但职责所在,最后仍是抖着胆子继续上报:“不好了,禀鲁卡少爷,简姆斯和乔安娜失踪了!”
“什么?!”鲁卡跳起来,怒道:“本少爷饶他们不死,他们竟敢私自出逃?!马克,传本少爷令,调动卫军一队'。 ',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叛徒给我抓回来!”
“他们不像是逃跑的样子。属下在他们前往灯塔的附近发现了他们的行李和细软。”马克碰上一堆衣物:“还有这是他们出发的时候穿的衣裳。”
一见那堆衣裳,鲁卡蓦地脸色一白,浑身像是被抽丝剥茧似得摇摇欲坠,结结巴巴半天方才挤出四个字:
“妖、妖怪来了!”
☆、风火二人转
宽敞明亮的大殿里,白玉圆柱四面鼎立,雕龙琢凤,落地玻璃百卉集织,斑斓锦绣,绛红天鹅绒帷幔垂落层层流苏迤逦于光滑整洁的大理石地面,晶珠云纹卷帘后,一盆玫瑰娇嫩欲滴,红艳似火。
美好清晨叶露飘香,空气中荡漾着安宁随和的微风,徐徐吹动着雾一般的轻纱,纱起纱落间忽见人影一闪,一个头戴布帽的少年从庭外一跃而入。
那少年中等身材,模样伶俐,动作敏捷,两丈来高的露台他只以单掌一撑便轻松越过,然不巧他今日穿了一双忒宽厚的牛皮大头靴,抬腿之际靴跟沿着露台擦到玫瑰花盆,但闻‘滴溜溜’一声响,花盆在窗台上打了个转圈便往下滚去,触地刹那,一只长满茧子的大手伸来,及时接住花盆。
“哇呼,好险好险!”布帽少年拍拍胸膛,吁出一口气,惊魂未定道:“特莱斯,亏得你眼明手快啊。。。若是打翻这玫瑰盆栽,索旦朵王后定要找我家老头子告状,怂恿老头子扒我的皮。”
“就是打破了又怎得?”伴随窗外传来的阵阵朗笑,一片如火如荼凭空而降,犹如一团烈焰惊天乍现,瞬间将整个大殿照耀地更加明亮,定睛一瞧,原是一位英姿飒爽,红发褐眸的俊陵少年。
“女人的品味就是奇怪。”红发少年的表情颇不以为然,酷酷地一甩脑袋:“想咱帕特里亚的水仙超凡脱俗、铃兰国色天香、牡丹雍容华贵。。。玫瑰算什么?香味熏浓,俗艳过头,哪里当得起圣花之名?”说罢随手将盆栽往窗台上一扔,布帽少年慌忙上前扶稳摇摇欲坠的盆栽,狠狠瞪了红发少年一眼,红发少年见状嗤一声笑:“囋囋,你就这么怕我母后?”
“索旦朵王后的脾气。。。你自己都说她是河东狮吼了。。。”布帽少年不服气地撅嘴道:“哼,你也甭总挤兑我,记得从前那是谁呀,老爱抱着索旦朵王后的大腿呼天抢地‘母后息怒啊!儿臣再也不敢了!’”
面对布帽少年神气活现的模仿,红发少年额头青筋隐隐一阵抽搐,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耸耸肩道:“弗莱恩,拜托你少来老黄历罢,要知道今年我已行完成年礼,如今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我父王说得好,男人只有在尝过女人之后才是真正的男人,而只有能够充分满足女人的男人才是具有成功资格的男人!”红发少年斜睨布帽少年,调侃道:“当然咯,这些人生大哲理对于现在的你而言毕竟太复杂深奥了些,所以我也不期望你能够明白我此刻崭新的人生立场,奶娃子弗莱恩。”
“你!”布帽少年打小喜欢喝母乳,断奶比族中任何一个孩子都晚,因而得一响亮绰号‘奶娃子弗莱恩’,长大之后的他自是视这绰号为生平一大奇耻,最听不得有人拎出旧伤,瞬时涨红面孔,一把扯下帽子丢过去:“特莱斯!说了不许叫我‘奶娃子’!”
那只布帽由棉丝制成,质地十分轻软,但被布帽少年随手一掷,竟然犹如生翅乘风一般破空击向红发少年,卷起红发少年脚下一弯气流。
“弗莱恩,你终于练到‘风痕无际’了?”红发少年面上一喜,不疾不徐伸出一掌,掌心倏地蹿起一簇明火,连消带打化去半空膨胀气流,将布帽稳稳接在手中,咂嘴道:“太好了,如此一来,你就能陪我练‘火之侵’啦!”
布帽少年一摘帽子,一头仿若葱茏山林般的墨绿密发披落两肩,衬着略显婴儿肥、苹果似地的嫣红脸蛋,本是十分可亲可爱,孰料被特莱斯一句话吓到,面孔瞬间由红转白:
“拜托拜托,你可千万别拿我练你那‘火之侵’了!”弗莱恩伸出两根指头夹起发尾,表情心痛地几乎要哭出来:“原本我的头发可是整个温基柯德最美丽的翠色,都怪你,把我的头发烧成现在这个样子!”
特莱斯瞥一眼弗莱恩,只见弗莱恩的头发果然削掉一大截,且发尾干裂枯焦,不复往昔柔顺光亮,这自然是因为‘火之侵’的威力——也就是特莱斯的杰作。
“嗨,大男人就该有大男人的调调!”特莱斯搔一搔后脑勺,心头略觉歉然,但嘴上仍不依不饶:“我就觉着你现在的模样顶好,从前那头发长得跟娘儿们似地,除了能扫地还能用来干嘛啊?”
“乱讲乱讲!”弗莱恩一听差点气歪了鼻子,跺脚叫道:“我们圣陆男子本就是流行长发,以长发为美的嘛!谁像你,把头发搞成这样短,比修道院的修士还短,简直有损帕特利亚火族皇室风范!”末了又唾沫横飞地添一句:“你看人家泽西王子一头银发飘飘,是何等光彩夺目、华丽闪耀、风采绰约、风华绝代。。。那真真是我圣陆男子修容仪表的榜样啊!”
特莱斯看向落地玻璃,倒影中自己的头发果然比昨日又短了几分,如今就差没贴着头皮了,心中不由一骇,跟着庆幸母后此刻不在宫内,否则难免又要挨一顿颇令他自尊受伤的责骂,他只要一想到那景况就两耳发麻两腿发软,虽然母后的教训内容他早十年已倒背如流——
“小笨蛋,小蠢材,我和你父王修炼‘火之侵’至今,烧过沧海桑田、焚过城池宝阁,唯独不曾乌龙自身!就你出息,炼来炼去长进没有,反把自个儿的头发烧个精光,我问你,你可当得起咱帕特里亚火族第一王子之荣誉称号?!”说完,母后一定捶胸顿足地扑倒在父王怀中,嘤嘤啜泣道:“夫君啊,都怪臣妾当年被痴情蒙了心,硬不肯让夫君封妃纳妾。。。如今害的夫君只得特莱斯这一根苗,成也是他败也是他,若是他炼不成‘火之侵’,正统后继无人,将来九泉之下,试问臣妾有何颜面拜见各位列祖列宗?!”
跟着,父王就会又心疼又惊怒,一面细声软语安抚母后,一面倒竖虬眉,无比威严地一甩火红长发,盛气凌人地冲他大声斥责道:“特莱斯,你又把你母后弄哭了,不肖子孙,该当何罪?!去,马上去贞烈崖给我闭门思过,头发没长回来之前不许下山!”
然后,他便只得灰溜溜蹬上贞烈崖苍凉孤独地苦练火术,遵父王命令,每天将帕特里亚火族祖先孝训礼记抄满十遍。
如此情境,隔三岔五便发生一回,全因他练功之时老爱烧自己的头发,于是这么些年来,他抄的孝训礼记堆满了三间屋子,而他在帕特里亚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并非王宫寝院,反是那光秃秃的崖顶。
大伙儿都道他是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