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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渐渐被她掌心的温暖包围。那样肌肤相触的温度,忽然就像一道激流,窜遍全身。
他猛地想起那样一个相拥而眠的夜晚。
她清浅甜美的气息就在耳畔。于是,那陌生的激动,忽地攫住他整颗震颤不已的心。他的手不受控制,他的唇不受控制。那柔滑的肌肤,是他夜夜的梦魇。那唇上的一点嫣红,是他渴望的源头。
脸,登时红透。
“想什么呢?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她调笑地扭过身,微凉的指尖轻轻滑过他的鼻头。
“姐姐——”他紧张而又沙哑地呼唤。
“去那边坐吧!”
她大大咧咧地拽着他,迈向那张红粉的大床。
扑通——扑通——扑通——
他听得见自己雷鸣般的心跳。
脚步在一步步接近,他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大口口水。
“姐姐——”他又唤。
“乔儿白日里是不是有些寂寞了?姐姐说要让你幸福,让你安心,可惜终究还是留你一人在内宫中落寞。”她的神色闪过一丝愧疚。
不!姐姐!我不希望你望向我时,总是这样一副神情。他在心头狂喊!
你看,你多年前抱在怀中的孩童,如今已经高过了你一头。他不再是那个声音甜软,喜欢赖在女子肩头的寂寞孩子。他长大了,向着一个伟岸挺拔的成熟男子迈进。他的身高,他的嗓音,他的眼神,还有他望向你时的炙热,这些,请你不要全部忽视掉。好吗?
“乔儿……”她温暖柔软的手,轻轻抚上他发烫的脸颊。
他顿住,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红烛摇曳,灯光暧索。迷离色彩中的女子,因为饮酒而有些熏熏然地红了双颊。她的眼,水润而又明亮。她的唇,盈动而又甜香。
她的身上,有着不知名的馨香。让他熟悉安心的同时,又让他……渐渐血脉喷张。
“姐姐——”
发乎情而已。
他的身体软软地倾倒向她。
“小乔?”女子顷刻间变得有些慌乱,连忙支起胳膊,仓促间倒向身下的软榻。
“姐姐……”他痴迷地看着她,情不自禁地抬起指尖细细描绘他那张朝思暮想了太久的容颜。
细长的眉,不是很浓密,却依然如远黛般连绵。长长浓密的睫毛覆盖下的,是一双饱含温柔的眼。她看向他时一直是温柔如水的,似乎还带着一丝宠溺的包含和宽纵。哦,还有她俏丽的鼻子。林间带着孩提时的他嬉戏玩耍时,她就用它磨蹭着他细软的发丝。至于这张唇嘛——
晶莹的指尖滑过那两片饱满和温暖。他迷离地笑。
一旦有人品尝过它的甘美,还有人能舍弃的了吗?
只有——欲罢不能!
终于吻下!带着欲望升腾的急躁和呼吸不稳的干渴。
她就是他救命的良药啊!是他在腥风血雨中攀爬时,唯一的明灯!
“姐姐……”
“乔儿!”
微微的惊讶后,身下的女子开始了不甘的挣扎。
“乔儿!你放手!我是你姐姐!你是我弟弟!”
“不是!不是!你一直都知道不是!”他疯狂地拥吻着她。
就留下这一晚的温存吧!我知道我其实还一无所有。那么,就请赏赐下这最贴近你的一丝暖。让茫然的在海上飘忽的我,能升起一丝小小的希冀。
给我吧!就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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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纱曼妙,水汽氤氲。宽阔的皇家浴池中,飘浮着姹紫嫣红的花瓣。
李继茫然地立在池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皇家“媳妇”待遇。
“皇夫大人,请您快快沐浴吧!”
一只温顺的小宫女,低眉顺眼地来到近前,动手就要帮某人脱衣。
“住手!你要干什么?”李继大窘。
“不干什么啊?奴婢这是要帮您更衣沐浴呀。”纯洁的某只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不要!”男人紧紧地握住自己的襟口,一双星眸戒备地盯着宫女,渐渐露出些许杀气。
“可是——”宫女打了一个哆嗦,不过却还是犯难。陛下的命令呢……
“我早上已经洗过了,而且——”他也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外人在身旁,也不习惯……这么大的浴池!这浴池看起来,好奢靡哦!
这就是李继的心里话。虽然他官拜二品,御赐左翼大将军,一年的俸禄无数。不过也许是军人气质使然,也许是家庭教育过于优秀。他一直都是一只勤劳俭朴孝敬父母的好孩儿!吃喝玩乐,他从没有过。生活上,更是朴素得另同等级别的官员目瞪口呆。
所以,忆甜嫁给了他。是不是也看上了他这一点呢?(忆甜女帝挺吝啬的,这是后人都知道的事实!)这些都还不太好说。总之现在呢,李继农村人进城,有点儿发懵了!
“将军,您不要奴婢伺候自然可以。可是您必须要洗一次这百花浴才行。而且,陛下临走前有交代。她说——”小宫女稍稍一顿,有点难以启齿。
“直话直说!”
“她说您要是不把脸洗回原色,就别想洞房……”说完,小宫女一溜烟儿跑掉。
自动忽略了前面一些话,此时的李继耳中、心中只剩下两字——
洞房!
扑通——李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进大浴池。飞快地刷洗自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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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你别闹了!”
“姐姐……”
“不行!你别扯我衣服!哎哎!你还拉——”
两人滚作一团。
忆甜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样子好像你小时候哦,咱俩一起滚草窠儿。哈哈,都弄得满身草汁!”一个翻身,忆甜压在小乔身上。
水汪汪的大眼睛,媚眼如丝地望着她。可惜身上之人,却有点儿没心没肺。
“小野兽!居然敢攻击姐姐?!”她恶狠狠地拍拍他粉潮侵袭的脸。
“姐姐……”他沙哑地呼唤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对视……
之后,便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肌肤相触时,暧昧的蠕动。
忆甜呆了呆,然后两手并用地开始揉捏身下少年嫩得可以掐出水来的脸蛋。
“小兔崽子!居然敢调戏圣上!”不由得,她便说出那日李继的话来。呼呼,还真是搞笑啊!说完,不禁自己一乐。
“姐姐……”他痛苦地几乎快要哭出声来。
还能继续装傻下去吗?还能继续扮呆下去吗?虽然装疯卖傻是她的老本行。可是……
“小乔儿,你还小……”她终于收起了戏谑的神情,开始专注地回应他渴望的眼神。
“还小?”哪儿小?欲望升腾的少年,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备受打击的思绪。还小?是指……他还不行吗?她是说……
“这是你想要的,姐姐就乖乖让你呆在姐姐身边。姐姐这样的决定,到底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现在却还是拿不准。但是乔儿,你真的还小。有些东西,有些感情。你就凭借自己的执念和固执,将来是会后悔的!姐姐是过来人,也曾经撕心裂肺地爱上过,也曾不顾一切地追逐过。但是往往,那个你一生最想要的,却不一定是最适合你的。乔儿,你真的还小……这些话不一定听得懂……但是……姐姐不能再让你一错再错!”
说着,她翻身下了床榻。
还小……最想要的……不是最适合自己的……一错再错……
少年懵懂地撑起身体,泪眼朦胧地看着那个女子。
端庄的仪容,高不可攀的气势。
最后,她踱到门边,轻轻替他掩上门。回眸一瞥里,她淡淡地冲他笑着。温暖而又窝心的笑。
“我家乔儿乖乖睡吧,乖乖睡,乖乖长大……”
原来一直以来,他在她眼里,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为什么呢?就因为命运让我比你晚出生十年,我便注定了只能永生做你手边呵护的孩子吗?
这一夜没有温存,只有花开未遂便凋零的……无可奈何。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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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龙翔宫,是忆甜的寝间。
沐浴完毕的他,温顺而又拘谨地在忆甜的大床上,稍稍搭了个小边儿坐着。已经又露出男儿本色的脸上,不知是水未干,还是又出了汗。交叠的手,插在腿间,他眼神晃动地撒摸着周围。
原来俯视和平视,感觉真的是大相径庭哎!
古铜色健硕的肌理,包裹在半透明的浴袍内。属于野性和婉约的结合,阳刚和情调地掺和。只能说,准备内寝事宜的寝官,真的是……太恶趣味了!
居然,这样恶心一个超级男人的大帅哥,他于心何忍啊他!
叮当,叮当——
殿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不知是风吹的,还是……有人来了?
李继噌地一下坐起身,眼神如炬地飞快扫视了一圈周围。没办法,职业病犯了。
叮当,叮当——
又是一阵铃铛响。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没有杀气,没有恶意。那铃铛,不像是挂在门边或者窗前的。随着那一晃一晃的声响,那铃铛倒像是拴在女子的身上。随着她,轻移脚步,那铃铛便柔媚地响了起来。
难道是……
不可抑止的,男子的呼吸渐渐加重。
他的眼,精光闪闪的眼,此时在暗夜中,似乎已经开始幽幽地发着蓝光。
他咬着牙,握着拳,身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口。
直到——
那抹惊艳的红色飘过。
他看见出水芙蓉一般的女子,穿着一件和他身上极其相识的半透明纱衣,施施然出现在寝间口。
她的脸蛋微微泛红,她的唇水润饱满,她雪白的颈,在昏暗的光线里,透着白玉一般的光泽。
然后,她柔媚地抬起头,一双恰似秋水碧波一般的眼,隔着夜色直直地与他交汇。
他的喉头不可抑止地颤动一下。
然后,在嗡嗡的思绪噪杂中,他听见她说——
“你们家这腰链是给狗栓的吧?”
《我的夫君大小乔》大对虾 ˇ颈项纠缠吐芳蕊(下)ˇ
第六十五章 颈项纠缠吐芳蕊(下)
血已经沸腾了!眼睛已经发蓝了!手脚都快痉挛了!
可是——
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抵住了那滚烫的胸膛。
“《房中术十八班》看了吗?”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
“……”木讷地点点头。
“《春宫三十六样》背熟了?”救命啊,这气氛诡异恐怖的她想尖叫。
“铭记在心!”
“那……”不想死啊,不想死。
“你……是在拖延时间?”李继微微一顿。
“我,我,我……”
青筋暴起,某人的脸色顿时乌云密布。
“你……过来吧你!”
“啊——”一声惊呼,忆甜早已被李继紧紧箍进怀里。
“李木头,你好大的胆子啊?!”此时的某人,强硬得让忆甜惊诧莫名。
谁知,头顶上的男子非但没有被震住,反而仅仅是……微微一笑。
黑夜,野兽露出了他雪白的獠牙——
“微臣,不,是为夫,已经合法了……”
“啊——”
以下内容少儿不宜,本台暂不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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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继在某甜面前,会那么有刚吗?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
所以,那一夜,实际上是……
“对不起,这传家宝李继也不曾亲眼见过。所以……也不知道它的声音听起来会和……狗铃铛一样……”李继哑着嗓子,默默地垂下头。
为什么?男人你要有这样楚楚可怜,惹人怜爱的一面?
你坚强、沉默,挥着长刀,驰骋沙场。却偏偏要在这样一个女子面前,羞怯、谨慎、小心翼翼而又诚惶诚恐?
薄如蝉翼的纱衣,包裹在你健硕的身上。那充满了力与美的线条,在月光中,清晰可见。你可知,有多诱人?
情不自禁地,忆甜咽了一下口水。
“那个……好啦,好啦。今天大好日子,我可没功夫和你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完,某女红着脸,不自在地撇过头去。
傻瓜!人家都说不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那你就赶紧干一些不是鸡毛蒜皮的大事吧!
“呃……”李继望着那张俏丽的容颜,又呆了呆。
两个人,相对无言,尴尬地站在床头。
“嘎,嘎,嘎……”一群乌鸦飞过……
“我要杀了那小子!他不是我生的!”门外的李老头碎碎念。
要死了!这块该死的木头。这事儿居然还……奶奶的,早知道刚刚美色当前,我还不如就来一把“老牛吃嫩草”呢我!某甜忿忿然地想着。正在这时——
“陛……咳咳……娘子……夜深了……你看我们是不是……”李继终于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哦,好啊。”
借着台阶,忆甜赶紧扯过李继的大手,两人相携着,一起坐到了床边。
然后……
又是一阵沉默。
老李头在外当真吐了白沫,被好心的侍卫抬走了……
呼呼呼——殿外忽然刮起了大风。
“起风了。”
“是啊是啊!”
“好大的风呢!”
“嗯,秋天了嘛。”
“我喜欢风,你呢?”他晶亮的星眸,纯洁地望向她。
“我……”
控制,控制,再控制——她终于没控制住,爆发了!
“我喜欢白痴!喜欢木头!喜欢平时一句话没有,大洞房却开始没完没了跟话唠似的人!你满意啦?”
她愤怒地涨红了脸,杏仁眼瞪得大大的,双手掐腰,样子实在是……可爱死了!
他仰着头,和奋起站在他身前的女子对望着。心里不禁幸福得直冒泡。
终于——
“我怕伤了你……”飞快地垂下头,他羞愤欲死。
“怎么会?”忆甜张大嘴,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个中深意。
“其实,我忍了……很久,很久,很久了……”他嗫嚅。
“扑哧——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她想她应该保持形象的,但是这句话实在是……忍不了,真的忍不了。
“不要笑!别笑!”
他窘得脸上火烧火燎,慌不迭地起身捂她的嘴。
“哈哈……干嘛不让笑?唔——我偏笑——唔——”
他恼羞成怒,一把掳过女子娇弱身躯,直接压倒在床上。
“是你自己爆料,还不让人笑!”
“我是为了你好,我相信你,才……只和你说的。你是我娘子,怎好这样笑话夫君的窘事。”
“谁让你自己愿意守身如玉的!那些个大臣,谁没有个三妻四妾,谁没去过青楼花巷?就你另类,忍得这么辛苦,哈哈,完全是自己找罪受嘛!”
“可恶!你竟然这么说?”
“不然呢?难道我应该替你掬一把同情泪吗?”她眨着大眼睛,戏谑地看着他。
他俯视着她。
气氛,终于在这一刻开始异常。
他不再说话,她也渐渐止住了笑。
空气开始凝结,一些个细小的暧昧因子,渐渐爆裂在空气中。浮浮沉沉里,是他看她的眼,专注而又炙热……
“呃……”她想扭动一下自己的身体,一直被他那副魁梧的身材压着,有点难受。
“别动!”他近乎祈求。
她一愣,茫然地转过脸,再度对上他的眸子。
眸色已经幽深得有些怕人。就像海上一道不知底限的漩涡,只肖望一眼,似乎就要被牢牢吸入一般。
“李木头……”她动了动红润饱满的唇。
身上的男子一僵,只觉得那汇聚在小腹处的热流更加难以抵抗。欲望,近乎疼痛!
“可以……吗?”他沙哑磁性的嗓音似乎带上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那望向她的眼神,像是想要吞噬一切一般可怕,可偏偏又带着一种小狗摇尾乞怜一般的渴求。
点头。
“叮铃,叮铃——”腰链上的铃铛作响,是他急躁的近乎粗鲁地抱着她翻滚进大床的杰作。
“啊——唔——”
惊呼还未出口,红唇早已被一张火热的唇吞没。
吻技,他还是没多大长进。只会胡乱的啃咬,尖利的牙齿,与她的贝齿磕磕碰碰。血腥味弥散在交融的银丝中,却没有谁能感受到疼。
李继觉得自己就快要发疯,那肿胀的热源,如果再得不到发泄,他会爆炸。
而那个在男子身下辗转反侧,化作树下春泥的女子,因为男子滚热的鼻息,因为从他身上感受到的渴望和挣扎,也渐渐瘫软了手脚。
阴阳的调和,世间的规律。即便你强势一世,却终究要在一个强壮的男子身下婉转承欢,媚眼如丝。化作一汪水,碾做一捧沙。将疲惫了太久的身和心,都全全交付予他。
恼人的衣衫终究褪下,芙蓉帐内,春色无边。
即便是此刻被欲望占据了头脑,他却还是要被她无瑕如美玉一般的娇柔所震撼。
这幅如新生儿一般的身子,他不是第一次看见。想起来很是恼怒。她知不知道,就是那日里他机缘巧合下的一瞥,成就了他往后数年来,多么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