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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穆裘语却是警觉道:“你想说明什么?”
“你能活下来,这只能证明你有一个心机还算不错的母亲,所以有得必有失呗……”
这听着像是在打哑谜。
穆裘语上前一步走,将她拦腰,正欲抱起,那女人却摇了摇他,于是他又放弃了。
束手站到一边,对着窗儿冷淡道:“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母后所为……呵……”
都说他有一个好母亲,可是却是因为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母亲,他才会特别厌恶,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被人操纵的悲剧。
所以他宁可做一个闲散王爷,显得不成气候也好。
“或许吧,也是因为凝妃一事,先帝对端嘉的确是起了疑心,因此,作为一个垂死的皇帝,他万般不会将自己的江山交给一个别有用心之人。”
她景亦雪又不是万事都知道的,因而也就是说说罢了,她突然发现若不是因为自己心疼穆重擎的这一层关系,否则以她和穆裘语的性情,他们之间还能做个朋友什么的。
回应她的,是穆裘语沉长的一句叹息:“你这么说我的母后,我应当是生气的,现下好了,果真发现,我果然不是一个好儿子。”
他知道自己的母后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他知道穆重擎现在尚是要顾及他母后一党的势力,如若不然,他同母后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现实教会他,或者总比死了得强。
若是想要像母后说的那样站直腰杆的活着,那便只有自己得势,怪不得皇位自古以来都充满了巨大的*力。
登上皇位,等于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以主宰他人的生死,因而现在将穆重擎的手脚束缚住是决计是有道理的,因为他不知道能克制自己多久,说不定哪一天就谋反了。
景亦雪今日说的这些话倒是提醒他一些事情。
“你所说的凝妃现在在哪?”
这后宫之中谁会关心一个女人的存在。
就听景亦雪轻笑道:“一个疯了的女人,先帝舍不得杀了她,自然是贬到冷苑去了,那样的地界,不一定早就死了,难不成你还要去看看她?”
景亦雪突然发现,这个男人从来对她说的只有嘴上的喜欢,又有哪一处是想莫玦同穆重擎一样对她的。
“怎会,只是好奇,我那母后的心肠会有多黑。”
他同端嘉的感情当是很好的才对,难不成就这么三两句的被景亦雪挑拨了?
景亦雪自然不会以为穆裘语的一个神情就会去推断什么,因为在她心里已经对这个男人设了铜墙铁壁,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不可信的。
“大叶城死守,你这个监国是不是应该表示什么?”
现在景亦雪开始对他谈起了国事,这叫穆裘语异常的反感,要知道穆重擎现在已经身处沙场,她问这些,无非就是出于对穆重擎的关心。
“皇兄若是需要派兵什么的,他自然是有所发话的,现在他不说,本王也不好多说什么。”
“也是他这个做皇帝的出了什么差池,这皇位自然就是你穆裘语的了。”
她懒洋洋的说道,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穆裘语却是非常的警醒:“景亦雪你是不是把心已经交给穆重擎了?”
“你还真是不够了解我,我若是喜欢他,自然是跟他一同上战场的,岂会有独活之理?”
“那你也不要将我看成什么阴险小人,很多的事情,都是母后一手操控的,断然不是我的意思,你若是赢得了她,又何须在我面前说道这些东西。”
穆裘语竟是一语道破。
“你这是逼我同你母后动手呢,你要知道,她的死法——”
“也罢,谁知道呢!”
既然他将她看的那么清晰,那她偏生要同他作对,要他猜不出什么才好。
风不止且树不静
“真是嘴硬,你忌惮她不是吗?”
从他穆裘语懂事起,他的母妃就一遍一遍的告诉他,总有一天他会成为一国之君,总有一天,他会取代穆重擎。
他一直是抗拒着的,所以他一次次的让自己的母后失望,士农工商,他去做了在大凌最不耻出口的商人。
虽然这其中也乐的自在,可终究是闲散度日。
他总以为他想得到的,无论是什么都能得到,可偏偏出了景亦雪这么一个女人。
她可以为了莫玦去死,也可以为了穆重擎留在这深宫的囚牢里。
他想挤进她的人生,奢望她能够为他也活那么一次。
所以他开始质疑自己,他的身上是不是少了些什么,以致于得不到她的人,更别说是她景亦雪的心。
或许他同穆重擎唯一的不同,便是一个身份的不同,那人是皇帝,所以他得在外人面前敬他,行那些虚礼。
他和他是同一个父亲所出的兄弟,可从未交过心。
那个人,一直都活在母后的压制下,他才是最疯狂的人,为了皇位,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利,他喝下那一碗碗终有一日会要了他性命的毒药!
这叫什么?
他可以一了百了的解脱,为何要那么固执的活下去?
“是,我忌惮她,弱肉强食嘛,可你别忘了,这宫里不是只有你娘一人想要我的性命。”
景亦雪心如止水,现在还不是起风浪的时候。
“假设我让穆重擎此次有去无回……”
他只是有意无心的说着,这一点景亦雪知道。
“各凭本事吧……”只见她这样叹了一声。
穆裘语只觉多说无意,便是抬脚想走的,便听下人前来禀告,说是太后来了。
穆裘语只觉多说无意,便是抬脚想走的,便听下人前来禀告,说是太后来了。
“你这娘,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你想留在这?”
留下等于要看她们的新一轮的对战。
他却回得自在,调笑道:“难不成你还将本王藏在你的香闺里不成?”
问完这这话,却不见这女人有任何动作,显然她并不想给太后面子。
也罢,他作为儿子也只好起身逢迎,这厢太后的仪仗也到了倾鸿殿,殿门本就是打开的。
见没人来接驾,端嘉心下也是明白,心中腾火,表面上便也愈发的不满。
“这地界凉,母后如何来了?”皇贵妃性子喜凉,这在宫里是众所周知的,为此皇帝特地差人寻来不少制凉的好东西。
端嘉被他扶过,这才入了主位坐着。
“这就是你景亦雪的待客之道?”
她的声音略显尖锐,这样的妇人是为高贵,分位自然在众人之上。
景亦雪坐在那方梨花紫湘木椅上,就着案桌径直地倒了一杯茶来,能出在她姿琉宫里的东西自然是寒凉的。
“侍黛,你且将这茶给太后送去。”
侍黛从一旁走上前来,接过景亦雪手里的茶,提着气将这茶水给端嘉送去。
“太后,您请用茶。”
那座上的妇人,横眉淡扫,无声接过那盏碧天白瓷而制的茶盏。
见她只是轻轻的闻上一闻却不喝上一点,这时景亦雪不经有些失笑。
“不知母后今日来找皇贵妃是为何事?”
倒不是身为一宫管事的景亦雪先开口,她那好儿子却是先开口问了。
端嘉这才将放在景亦雪身上的目光收回,冷冰冰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的亲生儿子。
“你不在那澄銮殿中料理国事,跑这来又是做什么?”
论哪般,穆裘语来这都不合适,更何况,这宫里已是将他同皇贵妃闹得沸沸扬扬,他可知这么下去,对他的名声不好。
“哪有那么多国事,母后可是心疼我了?”
这话活脱脱的说得像个孩子,这一点最是叫景亦雪看不懂了。
他穆裘语的生母处心积虑的要至她同穆重擎于死地,可他穆裘语作为亲生儿子,却是处处帮着他们。
“监国,你可是要注意你现在的身份,怎么说起话来愈发的轻佻了?”
说到‘轻佻’二字,她特意看着景亦雪加重了语气。
闻言,穆裘语面上一黑,看来,他母后今日的心情实在不是太好。
“臣妾自是不知道罗云王为何如此‘轻佻’,不过世人都说没有妻室的人才这样的。”
她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却是在穆裘语身上点了一把无情火。
之所以无情,还不是她这个狠心的女人,居然敢不顾他的感受,在他娘跟前挑嘴。
“皇贵妃这话说得是理,既然如此可有什么适合的人选,且报了来,好给咱们家裘语挑上一二。”
端嘉这才有了几分笑意,她这儿子,实在不成气候,皇帝这都三宫六院了,他还连个正妃都没有,不少大臣都以他行事轻佻为由,说了不少闲话。
只听景亦雪笑道:“大凌的姑娘那么多,这人选么自然有的,不过嘛,还是要看咱们罗云王喜不喜欢。”
这惑人的气息仿佛是骨子里出来的,这般说出的话,又是叫他好生折磨。
“只要是皇贵妃介绍的,本王自是喜欢。”
这话,在端嘉心中平添一道惊雷,好了,她这个做娘的苦口婆心了多少年,还不如眼前这个践人说的一句话。
一时气在头上,倒是忽略了她们家儿子这般说的只是气话。
“既是日次,还请皇贵妃在选妃一事方面多多留心了,尽快给哀家一个答复才是。”
端嘉发了话,这给罗云王选妃一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见景亦雪这方顺从的点了点头,穆裘语好不气氛,扭头便是走掉了。
见此,景亦雪只是在心里轻笑他一声幼稚。
见着穆裘语已经走了出去,端嘉这才收了脸上的一些虚情假意。
“好歹他也是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便这么对他?”
这样的表里不一的女人,她那宝贝儿子却钟情的很,她这个做娘的真是为她感到不值得。
景亦雪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并不急着回答,却是悠哉地走到另一座主位上坐下。
“侍黛上茶来。”
轻声吩咐了一声。
端嘉气不过她这个事不关己的态度,真要发怒,却见景亦雪笑上一声:“本宫若不这么做,那试问太后您又是什么时候才能抱上皇孙?”
这话无遗是踩在了端嘉的心头上,她不经在心下感叹一声,这女人的胆色不愧是一流的。
“哼,少给哀家说这有的没的,且是不要太得意了才好。”
她发出警告,穆重擎离宫的这几日,穆裘语便是天天往姿琉宫里跑,这外人看在眼里,她虽贵为她太后,也是封不了这么多人心的,眼看着这风言风语没个尽头,叫她这个当娘的怎么省心,由是如此,她再是不情愿,也只能上这姿琉宫里走上一趟了。
“瞧太后这话说的,好似亦雪要是没了你家裘语便是不行了一样的。”
她娇俏出生,这样倾城的容貌,再是加上这样美好如花的年纪,是男人看了都会为此着迷的。
只听一声‘怦’却是端嘉将手里的茶盏往地上一掷,发出清脆之响。
景亦雪乍眼一看,心里怪是心疼,这杯子可是穆重擎费了好些心思才找到,往她这送的。
“哀家今日便是来提醒你,即日起,你最好只待在这姿琉宫里,不要做任何事,不要说任何话,否则,这后宫中便会血杀一片!”
这是明摆着的威胁。
“太后,你这是在威胁本宫呢,可是您知不知道,本宫生平最恨被人威胁,更何况还是您这种身份的人嘴里说出的威胁!”
她照样回击于她,既然这老妇人都愿意同她费这么些唇色,那她便是正眼看她几回。
“你以为有你护他周全便是有用的么,这次我便要他有去无回!”
端嘉这话里说的自然是远在西北的穆重擎,她今日完全是撕破了脸面,就连穆重擎都拿捏不了她,更不用说是她景亦雪了。
景亦雪的眼睛微微一眯,眼角轻轻上扬一个弧度,这种试探内心的眼神最是可怕,被她盯上的人,要么就是强壮镇定,要么就是破罐子破摔。
“太后——”
她轻声开口,盯着她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
端嘉闻言心中莫名的一紧。
“今日回去,您必定会后悔……”
她这般道来,端嘉这是听得眼皮子发麻,能让她后悔的,便只有自己那亲生儿子穆裘语了!
这女人,居然……居然想去坑害她的儿子!
“你若敢在他身上有任何动作,我便叫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说着这话,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心,她不能叫这个女人再是这样子的爬在她头上了。
“亦雪闲来无事,且是等着您老人家赐教,侍黛!”
侍黛循声上前:“奴婢在。”
“您替着本宫,送送太后。”
她这是在赶她走,侍黛听得心惊肉跳,本以为皇上不在,她家主子自然是会收敛一些,没想到却是反其道而行之,这可不把端嘉太后气得暴跳才好。
“是!”
侍黛领命,正欲向端嘉走去。
那人却是自动起身:“不用了,哀家这还得上承央宫走一趟,皇贵妃且是这地界里凉着就好。”
这话听着怪是甚人的,承央宫可是皇后的寝宫!
念妾相思无尽时
;;;;;;;;;;;“这是给夫人送的晚饭?”
顾倾源自从那日从穆重擎营帐里走出后就再没见过莫涤蕴了,听闻她这两天都是一个人待着,心情十分的低俗,她这样的人,虽然记恨着自己的父亲对她不管不问,但却将家看的极重。
“夫人不肯用饭,将军要不要去看看?”
送饭的卫兵试探了一句,他是听闻将军对夫人的感情并不深厚的。
“你且是给我吧。”他叹了一声,接过士兵手里的食盒。
那士兵有些惶恐的递过,谁料顾倾源略做了停顿。
“军云里且是有酒?”
他可是记得莫涤蕴说过一醉解千愁的。
“自从皇上来后就将酒给撤了,怕兄弟们平日里饮酒散漫。”
顾倾源听了,微微皱了眉头,只问:“可是知道哪里会有酒?”
那士兵寻思了一下,只道:“这边陲的百姓家里该是有的,将军若是想要,小人可以去取来。”
能为将军取酒,这也算是军功一件了吧。
“无碍,你且是下去吧。”
于是他径直大步向前,进了莫涤蕴的营帐。
营帐里没有一点声音,天色渐暗,帐子里也没点烛火,显得昏昏沉沉的。
他将食盒递到案桌上,又是从点了一只蜡烛。
那人躺在榻上,死一般的沉寂无声无息。
“起来将饭吃了吧。”他的话平静无波,像是若有若无的关心。
榻上的人儿没有吱声,顾倾源沉着脸走进了一看,原来是睡着了。
营帐里很是闷热,顾倾源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在这样的环境下睡着还是不安稳的吧,可眼前一个女人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没有防备,像是喝醉了酒一样。
伸出手来贴上她的额头,果然是滚烫的,顾倾源的心微微有些波动,这个铁打一样的女人居然有一天病倒了。
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做,转身离开了,他问过自己的心,他放不下去碰她,丈夫照顾生病的妻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他却难以启齿。
于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毅然的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榻上的那个人,在黑夜里泣不成声。
这方顾倾源在苍茫的月色下独步了好久,一颗心久久不能平静,直到碰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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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
这厢碰见顾倾源我是如何也躲不过了,那日我只是不想他死,所以冒死做了那些,我们之前又有那么一段心酸的过往,现下在这寂静无人的夜里碰见了该是多么的尴尬。
“身体可是还受得?”
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关切,我这心里微微一僵,复而笑笑:“都是恢复了。”
见他也是松了一口气,我心下苦闷,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就好像以前我以为没有顾倾源我会死。
我们相对却是无言,我同他曾经一度是无话不谈的啊。
“顾先生……”
我开口唤他,可他将温润的眸子投向我。
“何必那么生疏,叫我倾源便好。”
他这般说着,可我喉头却是哽咽,从前只为叫他一个名字要担心受怕个好一段日子,终有一天鼓起勇气叫出口了,他却说‘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如何叫得。’
那时候的话语历历在目,可是如今却是这番光景。
我沉了一口气:“倾源,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我可以感受到他眼里的震动,他这样平静无波的人,却因为我有了那么多难以掩藏的情绪。
他还是放不下我。
顾倾源何必呢?何必当初要将我作为一枚棋子一样栽培然后执意送进宫去呢。
我合上双眼,一想到这些便要留下泪来。
“莫涤蕴病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他说这话的时候,无辜得像个孩子,纵然他口中那人是他的妻子。
他能够因为我变成一个良医,却不能为自己的夫人做上一二,这样的事实太过可笑。
“你不喜欢她何必要将她捆绑于你?”
我这样问他,就像当初我不喜欢穆重擎,他却没有丝毫动作,任由我成为一个家族牺牲品被送进宫去。
于是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我,他回以沉默,最后选择懦弱的转身。
“我去看看她……”
他的背脊明显一僵,我心下一叹,许是我这辈子欠他的,现下还要去照顾他的夫人。
只怕那个女人未必会接收我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