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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话说的奇怪,各地的城主既是已经归顺大凌,为皇上效力,难不成会举兵谋反吗?”
我心中不免暗叹,当初的顾倾源,能让整个大凌如临大敌,该是何等的气魄。
“朕终究不是带兵打仗的,各城主之间多少有着联系,朕继位以来一直在牵制他们的联系,否则联姻的联姻,这天下早就不是大凌的了。”
没想到穆重擎小的时候就有了这么长远的见解。
“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形,正是各方势力都在看着毓清皇室……窝里斗……所以端嘉虽然可恨,但她终究不敢大张旗鼓,皇上虽容不下她,却偏生要用她的势力牵制各方……”
心中斗转万千,用得起帝王之术的人,该有多大的胸襟。
穆重擎面色沉寂道:“你说的不错,而朕就被夹在中间,很多时候动弹不得。”
心头一酸,很是为他心疼。
“这叫覆雪想起了一件事,顾倾源当年和莫涤蕴铤而走险,就是拿各地城主做的文章,因此西北治汗才得以那般得快。”
穆重擎的眼中有了不一样的色彩:“你是说铤而走险?”
我点了点头:“与其畏首畏尾,不如大肆拉拢人心。各地城主多半是地头蛇,吃硬不吃软件,皇上只要比他们还狠!”
大结局(四):提杀措手会夜宴
毓清后宫向来是从简的,就连我的封后大典也只是祭祖而已。
就连穆重擎的寿辰也不成举办过几次,至我入宫以来,更是没听闻端嘉举办过寿宴,她在行事作风上很是得体,就像是她的封号一样,因此信服她的臣子不在少数。
只是这年关刚过,千懿宫便是传出话来,端嘉要举办寿宴,并且夜宴百官。
这事并不出格,只是听闻关外已经有人采购玉石,端嘉及其喜欢美玉,千懿宫中的点滴陈设很是质朴,又见华贵。可她似乎在这生冷的地界住久了,倒没显得多少的温润如玉,更见锋芒。
她这般举动十有八九是要笼络人心,穆重擎知晓了也只是不说话,而我知道他心里定是背负了更大的压力。
我的猜想是没有错误的,昨儿个他下朝回来,他先我一步到的澄銮殿,我不让人通传,径直走了进去,却见穆重擎坐在案几前,嘴角溢着鲜血,他手里执着一方帕子,满目的悲伤。
我以为看到了这个时间最悲伤的画面,所以我的心比他还要重。
不知怎的,我转身出了殿门,奴才见了都很诧异。我未说一句话,一路疾行到了太医院。
“叫林常俞出来!”
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可是这就是他调养的身体,吐血意味着什么,他这个做太医的应该比我清楚。
林常俞很快跑了出来,身上很是凌乱。
在这太医院的青天白日之下,能看到他这般凌乱的身姿,我心中又不免一软,他为人臣子,每日提着脑袋度日,又何尝睡过一个好觉。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还请娘娘到医蜀中上座。”
我走到正殿里头并没有别人,心下一凛便是开口:“你没有实话实说,皇上的身子,本宫看在眼底。”
他突然就跪在了地上,满脸的悲悯,实际上我忘不了意气风发的他。
“皇上不让臣同娘娘讲真话,只是怕娘娘伤心。”
我选择不进去,看来还是对的了,难道这就是穆重擎仅有的尊严了吗?
“他是大凌千万子民的王,却只是娘娘一人的男人。娘娘您若是心疼他,便是好好得守在他的身侧,陪皇上走完最后一程。”
这样的话我是不能接受的,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听他这般胡扯。
“你林常俞不是才高八斗吗,你林常俞不是神医吗!我只是想要他活着!为什么你这也不懂!”
“娘娘你是个聪明的人,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还犯糊涂呢?”
我明明已恶言相向,可他居然反过来指责我。
很是颓然得盯着他,他依旧跪在地上:“皇上现在每走一步都是在耗尽心血,微臣又是听闻这几日户部已有多名侍郎被剥了官职,叫人顶替了呢。”
他说的这件事我是不知道的,我只是每天会帮穆重擎看折子,偶尔也会说说自己的简介,但也不希望穆重擎太过急功近利。没想到他已经开始动手了。
不过想来也是很有必要了,否则端嘉哪里需要大张旗鼓的庆寿呢。
转眼就到了端嘉大寿这一天,宫中的婢子皆是换了新装,往千懿宫的一路也是铺上了红毯,我左手牵着尧儿,每走一步都极其的端庄。
是!我是急着证明着如今的尧儿,他们眼中的痴儿,终有一天是他们的主子。
当我走到大殿中,端嘉还没出现,他们一众人面面相觑的看着我们。
终于有一人开了口,众人才跟着行礼。
我这个皇后,名存实亡,有那样一个造反的爹,多少人会信服我。
“臣等恭迎皇后。”
“今日同是给太后贺寿,大家不必同本宫拘礼。”
多半都是情面上的做法,心底还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母妃,儿臣怎么没有见到太后?”
尧儿会主动开口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一时间,下面已经开始细碎了起来。
我抿唇一笑:“太后自然是要盛装打扮一番,太子等着就是了。”
尧儿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正逢穆重擎也到了,太监通禀的声音很是响亮,穆重擎还没进来,殿中便跪了一地,这等的威仪,是穆重擎近日接连操办了好几个大臣才达到的接过吧。
他径直走到上座,尧儿跟了过去,倚在他的腿边。
穆重擎笑出声来:“太子来朕身边座。”
平日里,我们唤璟尧的小名,都是叫他的小名,在这样的场合,称一个三岁的娃娃叫太子,目的就是要这群人知道,就算穆裘语多么的深得人心,穆重擎也有皇位的继承人。
只见尧儿三步两晃并没有做到穆重擎的位置上,而是坐在了太子我的身边。
我并没有刻意的教他礼数,没想到他却这般懂得进退。
这样以来,倒显得端嘉不是人了,她根本没有将尧儿放在眼里,这席上哪有太子的专属座位。
穆重擎吩咐道:“且是别跪着了,入座吧。”
我看着不少人诚惶诚恐的模样,不禁有些怀疑,他们真的是为端嘉所用吗?这样胆小怕事的人,端嘉也敢用吗?
就算有朝一日端嘉覆灭,这些人我也留不得,尧儿手底下只要最忠的人。
“端嘉太后到!”
寿星终于到了,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恭贺声不绝于耳。
她笑得很是开怀,看上去真像个慈祥的人,可她的心,终究是比蝎子还要毒。
“今日哀家生辰,承蒙各位不加推迟,这一辈先干为敬。”
她明面上是虔心礼佛的人,现在却是喝了酒,大伙只觉面上生光,纷纷举杯痛饮。
我坐在穆重擎的右手侧,他正要端杯,我伸手按住了他。
而端嘉的眉峰正好扫了过来。
晚宴上的第一次交锋!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着。
穆重擎不是不喝,而是不能喝,它虽没毒,可对穆重擎现在的身子来说,必然是喝不得的,若是不喝,那便是不给端嘉面子,文武百官面前,怎么都是说不过去的。
他若是喝了,我难以估量后果,若真是出了什么差池,那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正是两难之际,我开了口:“皇上喜欢白玉的杯子,且是差人换一个来。”
于是端起那杯酒,对着端嘉仰面喝了下去。
这就入口很辣,想必后劲也是十足。
方总管陪在穆重擎身边这么些年,更是知道这其中的玄机,等我过目他呈上来的白玉杯盏里的酒的时候,勾唇笑了。
穆重擎伸手接过白玉盏,一饮而尽。
或许不少人能够清楚这里头的文章,但只要没有戳破,他们就不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
端嘉只是笑笑,接下来便是贺寿,后宫排的上分位的妃子也是到场了,不过只有端嘉自己的人才敢在大殿之上献礼。
我只能感叹,这些人又是为了什么要在这深宫之中浪费自己的青春呢?又或者后宫让她们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
我并没有花多大的心思在寿礼上,只是叫人准备了一块美玉雕琢的弥勒佛。
所谓送佛送上西,说我意有所指也好,我就是不想让她太过舒坦。
端嘉一应的笑纳。
“今日不见罗云王前来,是不是路上有事耽搁了?”
我的话不急不缓,很是平静,却是叫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
而穆裘语为什么不在,恐怕只有我最清楚。
当初在琼上,我同她瓦解莫涤蕴的雅财商号的时候,说好了互利共赢。
而我这个人对他说什么都多留了一个心眼,穆裘语是大商贾,这些年因为他的钱财,朝廷也是忌惮不少。
他今天必然是出现不了了,若是能出现,必然也会气得跳脚的问我,为什么要在一夕之间,给他找了这么大的麻烦。
气氛很是微妙。
端嘉笑嗔:“听闻南岭有一块美玉让裘语听得了,很早就动身去寻,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南岭离大莨少说也隔着好几座城池,底下不少人开始细碎。
知道她那派的人站出来安慰道:“王爷孝心如此,太后自然宽慰些。”
穆重擎盯着我,不发一语,看来他也是想明白了什么。
不错,我在一夕之间变卖了手底的商铺,因为是罗云商号内部的东西,一时间就传得沸沸扬扬,穆裘语若是想要压制住流言蜚语怕是要一番功夫了。
原以为不好打草惊蛇,可是看到穆重擎吐血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就是要逼他举兵,好让后面的事情名正言顺!
全剧终:承君江山赋苍雪
“裘语行事,哀家自然是放心的,诸位都是看着他长大的,什么时候叫哀家担心过。”
她有意无意的说起穆裘语的秉性,众人很有眼色,皆是随声附和。
“太后所言极是,若不是王爷大凌如今国泰民安,否则以王爷的帝王之相,必然会给大凌带来福分。”
说这话的人,前脚刚刚踏入千懿宫的主殿,可他没有行礼,只是昂首阔步,言辞灼灼,却无不讽刺着尧儿的身体状况,我的心狠狠一紧。
且听端嘉喜笑出声道:“上官大人姗姗来迟,可是给哀家带来什么稀罕的物件?”
可以说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端嘉的人得意洋洋,而穆重擎的人多数只能怒不可言。
这上官大人我是晓得的,若说我爹爹在世的时候,他的风头便被我爹处处压制,只是爹爹一走,他这条地底下的蛇也就钻出来作威作福了。现在应当是官拜右丞,终究是为端嘉所用。
穆重擎素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无疑助涨了他们嚣张的气焰。
因此那日看奏折的时候,我才会那般的怒不可遏,却又是替他们可悲,见风使舵,走狗而已。
“太后可真是猜对了,不过这宝贝可不是微臣准备的,是罗云王八百里加急派人送来孝敬你的。”
众人一听这话,更是将眉毛扬到了天上去。
端嘉满面欣喜,而穆重擎面无表情,我总是感觉,他今日的沉默非同寻常,并不是平日里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林常俞的话还缭绕在我脑海里。
上官将双手举过头顶,拍了两声脆响,便有四个太监,各持一边抬了一个雕了蟠龙卧花的箱子来。
“太后素来喜欢美玉,而王爷备下的这块玉据说是艳绝天下,微臣今日还得仰仗着太后的荣光,来瞻仰瞻仰这稀世美玉。”
于是众人齐齐屏息,无不盯着那木箱看。
端嘉道一声:“开了吧。”
便有一太监上呈了一把钥匙,端嘉起身,亲自接过这把钥匙,看来她是要大肆的炫耀一番,竟然想着自己去开那箱子。
我不免有些小小的担心,穆裘语虽然身在千里之外,终究精明如他,这一份大礼不就是做给我看的吗?刚才略微有些得意的心,瞬间就变得沉寂。
钥匙在灯影里折射着金光,端嘉姣好的肤质愈发在向我叫嚣着她过的有多好。
木箱发出轻微的声响,再抬眼,便是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那果真是一块好的不能再好的美玉,色泽清脆圆润,隐约还刻着铭文。端嘉的手迟迟不能放下,她的惊讶恐怕这时候已经变成惊吓了吧。
穆重擎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他说得很是轻巧:“上官戊,你可是知罪?”
正如那人第一反应便是喊冤一样,他的确是冤枉的。
我若是没有看错,这块美玉,实则是一块歌功颂德的碑记,上面铭刻着的是大凌始祖当年攻打天下,开创大凌的丰功伟绩。这样巧夺天工的物件,几百年前就以第一随葬品的分位入了皇陵。
而如今,却是在端嘉寿辰这个契机下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我心中最先想到的是穆重擎,第一量他上官戊也没有这个胆子去盗皇陵,第二,就算是穆裘语他也不会傻到为博亲娘一笑,去做这引火自焚的傻事。
只有穆重擎了,我想这件事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应该是精心排布了很久。
“你若是冤枉,那我大凌皇室岂不是要颜面扫地?”
上官戊被吓得不轻,连连解释:“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罗云王派人转交给臣的时候,就是锁着的,就连钥匙也只有太后手里一把……这!这实在是!”
他还在惊惧当中不得解脱,穆重擎却下了旨意:“来人将上官戊收官,谁敢提他说话,格杀勿论!”
提到杀字,这便是一道铁血的命令。
端嘉大喝一声:“就连哀家你也要杀吗?”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冷静了下来,我微微勾唇,心下瞬间清明了不少。
穆重擎道:“太后若是执意袒护,休怪朕也请你去那天牢中坐上一坐了。”
底下的人瞬间就沸腾了,他们都在感叹穆重擎说的这叫什么话,岂止是不敬重,这根本就是没把端嘉放在眼里。
直到身着寒光铁甲的护卫出现在大堂上,所有人才听着里嘴里的细碎。
果然不出我所料,穆重擎早就派杜莘在暗中监视着整个千懿宫,现在谁敢轻举妄动,那便是格杀勿论的事。
这步棋走得甚险,可若是赢了,那便是彻彻底底的翻盘。
端嘉俨然是不服的,这又是在她的寿宴上搅得她脸面尽失,咬牙切齿的模样叫我很是欢喜。
“太后,你方才应当是开玩笑的对吧?”
我的声音回荡在主殿的上空,这一刻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我的笑意,好像他们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复。
她现在本就是按耐不住的边缘,现下又是听见我的讥讽,
“是啊,皇帝你可要好好的查治,莫要冤枉了贤臣。”
她欲意在穆重擎身上撒泼,哪知穆重擎四两拨千斤道:“朕一定会派人彻查此事,秉公办理,就连罗云王爷不例外。”
穆裘语是端嘉的命脉,她似乎也感觉到现在的形式对她及其不利,竟然眉峰紧皱,盯着穆重擎看了好一会儿,的确,今日的穆重擎就连我都是料想不到的。
事后,我随穆重擎回了澄銮殿,他的气色明显比白日里好了许多,许是刚才的一役让他觉得很是痛快。
“没想到覆雪同皇上在无意间相互帮衬,局面扭转太快,真叫覆雪不敢相信。”
我将穆裘语引了出去,没想到穆重擎借机就栽赃到了他身上,任他现在远在天边,也无力争辩,这样看来,他若是不造反都不行了。
穆重擎笑道:“还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事实上朕早就拍杜莘将穆裘语抓了回来。”
这个消息,似乎更是振奋,所以他穆重擎才敢如此肆无忌惮,众人只知罗云王寻求美玉未回,实际上他们心心念念拥护的王爷已经成了穆重擎的阶下囚。
“皇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一切的?”
“在你同朕说,与其畏手畏脚不如大肆收买人心的之后。”
我记得我这话说的是十三城的城主。
难道!
“皇上可是将他们都办妥了?”如若真是,那他的手段可真是高明了。
他摇了摇头:“十三城中,朕以准许和亲之名拉拢了八名,其余的人不足为患。”
他的话好像一枚强心剂,我突然有些鼻酸,这一切终究是要到头了,我们披荆斩棘走出的血路,终究要到了得意喘息的时刻。
这一路,我们对彼此的心思,揣摩得太过艰辛。
为什么不能让我早年就有这个能力与他比肩,为什么要我错过他那么多孤寂的日夜!
毓清二十三年春,端嘉此处找寻穆裘语最终无果,她终究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是意识到穆裘语已然被穆重擎控制。可她终究是在后宫权利争夺上一路走到黑的女人。
她以为举兵逼宫便是她最后的希望。
二十三春的第一个春雨夜,端嘉一党终究举兵微城,甚至将刀剑挂在了我的脖颈上。
可总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穆裘语的八城兵力最终扭转了局面。
我面露微笑,将脖颈上的尖刀挪在了端嘉的喉头,她终究是一个年近五旬的妇人,宫中四下都是刀剑饮血的声音,可怖入耳,而我早在战场上边见惯了厮杀。
“你现在的害怕,就是当年的凝妃,不!当年好多好多怀有先帝子嗣的妃子。你可有想过那先没有出世的生命也会为濒临死亡而痛不欲生?你口口声声宝贝着穆裘语,可实际上你只顾着你的春秋大梦,这大凌终究不会是你掌控的!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