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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如果漕运落在冯家手里,将来四皇子逼宫是不是更容易?
百官俸禄、军饷支付都需要依靠漕运的……
最重要是军饷和军粮!
所以,绝对不能让四皇子的人得到漕运!
可最有可能得到漕运的这三家,背后究竟是谁?好像如今还不能确定。
就算是如此,赵言钰应该有办法解决的吧,他看起来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
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赵言钰却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将手伸入她的衣襟里,正握着她的绵软揉捏着。
齐莞脸色一红,瞪着他将他的手抽了出来,指着他衣领上的一抹痕迹,“这是什么?”
赵言钰低头看了一眼,笑着问,“这不是你的胭脂吗?”
“我从来不用这个味道这个颜色的胭脂,赵言钰,你在外面究竟做了什么?是不是又招惹了什么桃花?”齐莞的语气冒着酸味,她是相信他,相信他不会在外面乱来,可看到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胭脂,她心里就是受不了。
“除了你,我对哪个女子都不感兴趣,不过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收下的……”赵言钰最怕就是齐莞生气了,急忙安抚她,解释着怎么会在身上出现胭脂味。
“你要是没碰她,怎么会有胭脂在身上?”齐莞一听到竟然有人给他送了个女人,马上就火了起来。
赵言钰眸色一冷,沉声说,“这是她故意的,小师妹,你别生气,那女人我正打算送出去,这些天留着她,只是想要利用她而已……”
听他解释了大半天,齐莞只是哼了一声,依旧心情不爽,丢下他就回了屋里。
第二百四十章 所谓外室(二更)
赵言钰冷冷地看着衣襟上的胭脂,他从来没靠近过那个女而她竟然还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是故意要给阿莞看到的吧,以为如此就能威胁得了他?
简直是异想天开!
不过这时候不是去算账的时候,他还得将小师妹哄高兴了才行。
赵言钰压下心里骤升的怒火和杀意,急忙站起来追了出去,回了屋里,又是一顿解释,将外面那女子什么来历,谁送的,他留下有什么作用,这些天见过几次面,说了什么话……全都跟齐莞详细说了。
齐莞见他这小心翼翼,好像真的怕她不理他似的表情,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不生气了?”赵言钰凑近她的身边,两只手轻轻放在她腰间,温柔小意地问着,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神色。
“谁说我不生气?”齐莞瞪着他,“我知道你的事不能出任何差池,可谁让你牺牲色相了?你说,之前好几个晚上都没回来,是不是就跟那女子在一起了?”
赵言钰急忙抱住她,脸上神情无辜至极,“我洁身自好,可从来没在她那里过夜,真正数起来,我去那里也还没两个时辰,都是为了公事才去的,你不能冤枉我。”
齐莞拧着他胳膊结实的肌肉,“我怎么冤枉你了?两个时辰,两个时辰能做的事儿可多了。”
“那我们试试能做多少事情!”赵言钰满脸坏笑,不顾齐莞的抗拒,将她横抱起来走向床榻。
“赵言钰,你这个混蛋!”帐幔之中,传出齐莞没好气的娇斥声。
翌日,赵言钰陪齐莞用了早膳,小意讨好了大半天才出门。
齐莞让沉香去齐家打探消息,是否抓到了那个妇人,没多久沉香就回来了·还是没有抓到人。
她将希望放在赵言钰身上,希望他的人能帮她将这个可能是秋姨娘的妇人找到。
到了午后,天气有一丝阴凉,齐莞在家里坐不住,便带上两个丫环一起上街去走走,顺便去了一趟关家药铺,打听两位师兄和关歆的消息。
关朗他们已经和王大宝相遇了,就不知他们在大月国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对付那个什么王妃,还有那位当年害死王大宝母亲的大月国国王如今怎样?之前听说已经病入膏肓了……
他们先去了关家药铺,齐莞身上有关朗之前送给她的令牌,可以证明她跟关家庄的生意,随意出入关家药铺,命令关家庄的人为她办事。
不过就算想要知道他们在大月国的消息,得再等些时日,关家庄的人也得去打探打探才知道。
“听说南越的首饰精致独特,少夫人不如去瞧瞧,您平时装扮太素了。”从关家药铺出来,经过大街的时候,沉香忽然道。
“那就去看看吧。”齐莞笑道·自从来南越之后,就只有在家里跟娘家两头跑,都没出来走一走,想来白卉和沉香也憋坏了。
白卉高兴地吩咐马车在一家牌匾写着宝庆银楼的门前停下。
这家她们早就听说了,是南越城最有名的首饰店,这里的头花朱钗形象逼真、做工精细,深得不少千金小姐喜爱。
门前的伙计一见到她们笑着迎了上来。
“少夫人头次来我们宝庆吧,里边请,头花朱钗,凤钿、满钿、半钿,珠花簪、凤头簪、龙头簪,金的银的翠的,应有尽有,就看您喜欢什么。”伙计说的溜嘴,将齐莞请到里面奉茶伺候。
别人恐怕看不出来,这位少夫人衣着虽然素雅,看不出什么身份,可他眼睛是出了名的毒辣,一眼就瞧出这位肯定是出自名门,否则怎会有这等温婉雍容的气质?
白卉笑着道,“光说有什么用,也不拿出来瞧瞧。”
“这就去拿,您稍等。”伙计道。
那伙计双手托着一个填漆锦盘过来,上面放着十数支头花,做工虽然好,样式却太花俏,不是齐莞喜欢的。
白卉和沉香都是知道齐莞喜好的,直接就让那伙计拿了下去。
挑了大半天,都没挑到自己喜欢的,不过齐莞给两个丫环都买了头花,知道她们喜欢。
伙计没想到齐莞竟然一个都挑不上,知道这位夫人是眼界高的,便让她们稍等,自己跑到后堂去请了掌柜出来。
那掌柜也是有眼力界的,知道齐莞没挑上他们店的头花,让伙计替他去拿来一个匣子,笑着对齐莞道,“少夫人眼光犀利,这些凡品都入不了眼,少夫人看看这个。”
匣子里有一套头面,其中有一支珠花很吸引齐莞。
那是一支点翠嵌珍珠钗子,样式新颖,绿翠衬着圆润的珍珠,清雅不失贵气,是她喜欢的款式。
莲花样式的那对耳坠也很雅致。
“就要这个吧。”齐莞含笑说道,难得见到自己喜欢的头面。这时,外面走来一对主仆,都是年轻女子。
几乎在她们走进来的时候,齐莞眉头就蹙了一下,待得那两个女子走近,空气中多了几分浓郁的香味。
这味道……
齐莞抬头看了过去,入眼便是一张楚楚动人,美艳无双的脸庞。
那女子眼睑微抬,却是不看齐莞半眼。
“掌柜的,不是说今天有新的首饰吗?还不赶紧拿出来给我们姑娘瞧瞧,若是入眼了,少不了你好处。”前头的丫环也不管旁边有别的客人,就这样娇声对掌柜说道。
掌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澄柳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这套头面方才卖了出去,我们银楼这个月就处了一套新的头面……”
“给银子了么?要是还没给银子,那就不算卖出去。”那丫环叫道,“大不了我们再贴几个银子就是了。”
齐莞似笑非笑,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身边的丫环竟就这样嚣张了?
“这……”掌柜为难,“澄柳姑娘,这位少夫人比您先到一步,不如,您看看可否有别的首饰可入眼?”
澄柳蹙了蹙眉,看了齐莞一眼,美艳的脸庞浮起一丝不耐。
“掌柜的,你瞧不起我们澄柳姑娘呢?我告诉你,今晚我们澄柳姑娘可要陪小赵大人赴宴,连钦差大人的面子都不给,这宝庆楼是不是不想开下去了?”丫环扬声喝道。
小赵大人?南越城还有几个小赵大人?
白卉和沉香的脸色都冷了下来,眼带轻蔑敌意地看着那个什么澄柳。
原来就是她啊!齐莞嘴角微微扬了起来,什么时候不出现,偏偏在这时候出现在她面前,是故意的吧?
今天是特意想要来告诉她,赵言钰在外面养了她这样倾城倾国的外室么?
难道这位澄柳姑娘以为她这样嚣张地出现在她面前,她就会感到愤怒,然后跟赵言钰哭闹,接着在强颜欢笑为了讨好丈夫再将她抬进家里?
真是可笑!别说赵言钰只是在利用这个女人,就算他真的看上她了,她也不会让赵言钰逞心如意,更不会让这个澄柳如意算盘打得太响。
齐莞慢慢站了起来,对那掌柜笑着说道,“原来澄柳姑娘与外子认识,那这头面就让给姑娘吧,我再仔细瞧着,颜色与我也不太合适,倒是跟姑娘更相衬些。”
澄柳诧异地看着齐莞,眼底的震惊几乎无法掩饰。
她竟然就这样承认了自己是赵少夫人的身份……难道见到丈夫养在外面的女人不生气吗?难道这齐莞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不仅是澄柳,连那掌柜都愣住了。
齐莞笑容淡定自如,不就是想给她难堪么?就看谁比较难堪了,“外子与我提过姑娘几次,姑娘虽出身……但确实个有才华的女子,我听了也甚是佩服,今日得见姑娘,深感荣幸呢。”
说着恭维的话,却谁都听得出话里面的讽刺,澄柳脸色异常难看。
刚刚赵言钰才去找她,警告她以后不要在他背后做些无谓的事情,更表明他只是在利用她,别妄想他真的将她当他的女人,如果再继续耍心机,他不会放过她,更不会放过她在乡下的弟弟……
她看得出来,赵言钰是说真的,他真的会杀了她,他对她根本一点怜惜之情都没有。
他只看重他的妻子,就是眼前这个齐莞。
澄柳身旁的丫环想要开口,却被澄柳扯了一下,澄柳低声朝着齐莞行了一礼,脸上带着楚楚动人的微笑,“赵少夫人,是奴家失礼了。”
齐莞笑了笑,只说了一声无妨,便带着丫环离开了。
她究竟有什么好,令赵言钰那样的人物为了她许下不纳妾的诺言,面对再怎么美艳的女色也毫不动心,难道天下女子都比不上她齐莞不成?澄柳在心里苦涩地想着。
“少夫人,那女子难道真是少爷……”上了马车,沉香再也忍不住,气愤地开口问道。
白卉打断她的话,“怎么可能?少爷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定是那女子不要脸地接近少爷,今日故意来让少夫人添堵。”
若非赵言钰早跟她解释说明白了,她今天还真被添堵了,说不定回去之后还要跟他狠狠闹一顿。
两个丫环在各自找理由,齐莞笑着对她们说,“你们少爷是怎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别担心。”
回到家里没多久,殷姑姑就进来跟齐莞说,那个人找到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果然是她
斜阳自西面照了下来,齐莞明亮如辰星的眸子沉淀着一般从容,微风扫来,将她的裙摆轻轻撩动着……
咿呀——
柴房的门打开了,里面蹲在角落的人影抬起头,背光看到一道窈窕清丽的身影,脸上滑过一丝恨意。
齐莞漠然地看着那个人,只看到她秀丽的侧脸,那却是极熟悉的一张侧脸。
虽然没有记忆中那么清丽秀美,但确实是她怀疑的那个人,一抹斜阳落在她身上,将她的狼狈和落魄更清晰地显露在众人面前,她转过脸,目光仇恨地看着齐莞。
众人看到她另外一边脸,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比鬼还可怕!那半张脸都是蹼状瘢痕,那是被烧伤之后留下的痕迹,可能是没有得到很好的医治,竟留下这样可怕的疤痕。
哪里还有半点秀美的样子,这女人简直人见人怕,竟是早该在去年就传出烧死在庄子里的秋姨娘!
难道真的是鬼?
“**!”秋姨娘脸色狰狞,张开手朝齐莞扑了过来。
像影子一样站在角落的一个男子突然动了起来,不知在秋姨娘身上做了什么,令她真个人跪倒在齐莞面前。
“殷姑姑留下,你们出去等着。”齐莞回头对白卉和沉香说道。
秋姨娘的声音嘶哑粗嘎,喉咙发出的声声怒吼像是要将齐莞生吞活剥了,“放开我,放我出去!”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齐莞眼睑低垂,冷漠地看着秋姨娘,丝毫不为她如今的样子和境遇感到同情。
“拜你所赐!”秋姨娘叫道。
齐莞冷声问道,“你到南越来,是想要见瑞哥儿吗?”
提子自己的儿子,秋姨娘脸上的恨意被悲伤替代,她颤抖着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喃喃念着,“瑞哥儿……我的瑞哥儿……”
连手都被烧伤了,看来她当初从那场大火中逃出来,也很不容易究竟是谁救了她?
“你怎么会在南越?是谁救了你?”齐莞问道。
秋姨娘嘶声笑了起来,“你们想烧死我,没那么容易,齐莞,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只要我留一口气,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能不能活过今日是一回事又凭什么说这句话?”齐莞冷冷地问着,“是谁帮你到南越的?是谁指使你毒害晟哥儿和瑞哥儿的?”
“我没有害瑞哥儿,是你们!是你们母女俩想害死我们。”秋姨娘大叫道。
“你没有害瑞哥儿?那瑞哥儿为什么会中毒?如果不是他发现得早,他早就没命了,你是她的生母,难道就没想过这么做会害死他吗?”齐莞厉声问道,看到秋姨娘这个样子,她更确定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她。
背后那个人是谁?是杨君柔还是齐茹?
秋姨娘像是被踩到痛处挣扎着要站起来,却不知那位一直默不作声的黑衣人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双脚无力酸麻根本站不起来,“我没有!我没有!”
她怎么知道瑞哥儿会在那天回来,明明打听过了,他是住在书院的,那婆子也跟她说过,牛乳只给晟哥儿一个人吃,瑞哥儿怎么会中毒,一定是有别人害他,跟她没有关系!
偏是有这么巧的事情,齐瑞的先生这几天家中有事便让他休了几天的假,齐瑞每次回到家里都会陪晟哥儿吃早膳,那日晟哥儿闹着不想吃牛乳,齐瑞哄着他吃,自己就先吃了小半碗,还没将牛乳送到晟哥儿嘴里他已经感到肚子不舒服了……
秋姨娘大概也想不到,她差点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从庄子里离开之后,你去了哪里?”齐莞面无表情地问着。
“齐莞,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就算整不死你们,整不死那个杂种,也会有别人来对付你们。”秋姨娘疯狂地叫道。
声音简直难听得刺耳。
齐莞冷冷地看着她,不因她的话动怒,在她眼里,秋姨娘已经跟个死人无异,她又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
“是吗?在你看来,我们就这么没用愚蠢,是你们想毒害就毒害,想如何便能如何?”齐莞淡声问着,“你别忘了,瑞哥儿还是齐家的三少爷,你自己想求死便早点去死,不要连累了你的儿子。”
秋姨娘听着这类似威胁的话,怨恨地瞪着齐莞。
外面的夕阳往西又沉下一分,周围寂静无声。
“少夫人,夫人来了。”沉香在外面低声喊了一句。
齐莞之前就使人过去请陆氏过来了,她没有将秋姨娘扭去齐家,便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个女人还没死。
亦是不想让瑞哥儿以后在齐家的日子更加难堪。
怎么能让下人知道瑞哥儿有个差点害死他的生母?瑞哥儿和晟哥儿感情那么好,若是让他知道他的生母就是下毒的人,岂不是让他更加痛苦为难吗?
柴房的门咿呀打开了,陆氏优美的身影出现在秋姨娘眼前。
秋姨娘瞳孔微微一缩,看着比之前体态更丰腴面色更红润的陆氏,顿时觉得自己与她真是天和地……
“真的是你!”陆氏轻轻开口,语气很平淡,没有失望没有惊讶,看着秋姨娘的眼神平静如水。
“我没被你们烧死,是不是觉得很失望?”秋姨娘粗哑着声音,嘲讽地看向陆氏。
陆氏看了那个站在角落阴暗处的黑衣人一眼,低头看着秋姨娘,轻声问,“你心思向来细腻,怎么这次做事完全不经脑,你想要毒害晟哥儿,却没想过他和瑞哥儿是兄弟,更没考虑过可能会连累瑞哥儿,你究竟怎么当的这个母亲?”
同样意思的话,从陆氏嘴里说出来,却让秋姨娘有不同的感受,她眼底竟生出恐惧,“要害死你儿子的是我,跟瑞哥儿没关系,你想杀想剐冲着我来。”
“杀你剐你有什么用?你若真感到害怕,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陆氏淡淡地问道。
瑞哥儿就是秋姨娘的软肋!齐莞嘴角微翘,“看来那个帮你逃生,怂恿你到南越毒害晟哥儿的人是想一箭双雕,你害死了晟哥儿,迟早会被察觉,到时候只会连累自己的儿子,这个人……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到是谁了。”
一定是齐茹!只有齐茹才会想出这么恶毒的计谋,只有齐茹才会想要害死晟哥儿跟瑞哥儿……
以她对杨君柔的了解,如果她出手的话,肯定不会只有秋姨娘一个。
杨君柔恨的人是她和母亲,而且这时候她该注意的是漕运投标,而不是这种私怨。
秋姨娘叫道,“你们想对瑞哥儿做什么?”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陆氏问。
“让我见瑞哥儿,我就告诉你们。”秋姨娘眸色一动,嘶声叫着。
齐莞冷笑,“你还有什么脸面见瑞哥儿?”
秋姨娘捂着自己满是狰狞恐怖的半边脸,她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