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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视。
哼!这个卢绣儿,几时认识成茗,而成茗这家伙居然从来没说过。等等,他好像有说过,苏傥惊出一身冷汗,他不是说过在元宵灯会认识一个女子,却忘了问她姓名。
老天,这不会就是卢绣儿吧!她好端端的逛什么灯会!
苏傥一边咒骂,一边冷不防发觉肩上多了一只手。回头,桓浪晴笑得透彻,对他说:“我打发她们三个先回去了。”
苏傥才不关心,推了推桓浪晴:“你来做什么?”凶神恶煞的目光依然对牢了柳树下。嘿嘿,找什么地方不好,杨柳依依的,真在说情话?苏傥只觉有万千小虫在噬他的心。
偏偏桓浪晴很不识相地在叹气:“郎才女貌,却原来他们俩更相配!可惜,先前我看走了眼。”
苏傥冷哼一声,不服气。他苏傥有哪点比不上成茗?除了……他不做官,那也逍遥啊……他学问平平,那也老实啊……唉!他想了一圈,好像除了他比成茗高了那么一点点,富有了那么一点点外,就没什么比成茗好的。
想到这点不由丧气。
不对呀,他干吗丧气,干吗紧张?卢绣儿不是他压根看不上眼的厨娘?爹爹一心安排了相亲,也被他一心一意地闹砸了。是他自己把到手的好姑娘给推出去的。
苏傥赌气地想,罢了,留在这里难道让大家看了笑话?他一想通,闷闷不乐地掉转头,丢下一句话给桓浪晴:“我走了,你让她烧给他吃吧。”
桓浪晴轻轻蹙眉,望了他骄傲而沮丧的背影,淡然微笑:“还真是没有耐心呢……”
又过了一阵,成茗和卢绣儿一前一后地走回。成茗见到桓浪晴,一抱拳,说了声:“今日累了,改天再聚”,就潇洒离去,似乎没留意苏傥的下落,或者心知肚明故意不说。
卢绣儿慢吞吞地走到桓浪晴跟前,红晕已经褪尽,但喜悦犹在燃烧,整个人妩媚了不少。
“唉,我是越来越看不清状况了!”桓浪晴抱臂叹出一口气,歪了头说,“成茗那小子从来不对女人假以辞色,和卢小姐却有很多话说。”他靠近了,又作出初识时嬉皮笑脸:“可以偷偷告诉我,他跟你说了什么?”
“不能。”卢绣儿忍住笑,整个人容光焕发,显出极佳的心情。她张望了一下,问:“苏傥呢?”
桓浪晴搔头:“似乎一桌酒席只能由我来吃了。”
卢绣儿微微失望,可这失望很快被更多的快乐抚平,她笑眯眯地说:“没事,让我为郡王爷做一席世间无双的美味吧。”
桓浪晴看她欢快地回到厨房,却一点不为即将到来的美食而欢欣鼓舞,他头疼地想,若是苏傥没动心的话,一切还好办。
可那个人,到底动心了没?
第 7 章
苏傥一直闷头在家睡觉。
食物其实是他的嗜好,可就因为太挚爱,以致找不到美食来爱。在万千佳肴中,能够真心以对相看两不厌的食物,真是太少了。
那么漫漫无聊的辰光,用睡觉来打发真是再合适不过。而且他睡得又沉又香,极少有梦,总是没心没肺一沾枕头就睡,有人放鞭炮敲锣打鼓也不会醒。所以,睡觉是他最好的放纵方式,不会惹祸、花钱、染病、伤身,却一样收到万事偕忘,一觉解千愁的好效果。
甚至,多睡觉就能少吃饭,饿了灌几口豆浆继续睡。
可惜的是,长觉和长醉一样,都有醒的一刻,因为毕竟不是长眠啊!
苏傥在家彻底地大睡了三天,不管尚食局的人几次相邀相请,就是不去。他只要一清醒,就会不期然想到柳树下一对可恶的身影。
讨厌,真是太讨厌。那个卢绣儿不是至今都没做出一款令他倾心的小菜吗?可为什么他老是会念念不忘?
再想睡时,已经根本睡不着了。连续三日的饱睡就如饱食,让他失去了再入眠的胃口。
终于,在酉时三刻晚膳刚过,他溜至尚食局。这个时候差不多已是一天最清闲的时光,大部分厨师都回家歇息去了。
可是卢绣儿不会离开,她应该在忙活寿筵的菜谱。本来说好两人一起商议的,但苏傥没有那个心思,他只能闭门清静几日,让一切都在时间中淡忘。
仍然是要面对呵。他走到香影居外,窗纱上透出昏黄的灯光,没错的,她一定在秉烛研究。风吹过,有书卷窸窣作响,苏傥蹑手蹑脚地偷看,果然影影绰绰全是书。唉,这个傻丫头,即便翻遍历代的菜谱,未必能出挑得过今日宫廷已有的菜肴。
皇上早已尝尽人间美食,正如这普天的辽阔,他的视野比常人更宽。惟有更深的海,更高的山,才能锁住他的心。这道理,苏傥要告诉卢绣儿。
徘徊了好几遍,他惊讶自己为什么会踌躇不安。他想见她,又怕她根本不想见他。她心里想的是成茗,那他又何苦来哉,兴冲冲地跑到她房外等着闭门羹。
苏傥啊苏傥,他在心里笑自己,几时你成了这么个不爽快的人?
不知道是对自己灰心,还是对她灰心,他转身回了家。
“外面好像有人。”端木良捧了一本史书正在查阅。
卢绣儿头也不抬,依旧握笔如飞,摘录整理所有找到的美食记录,野史、杂闻、笔记……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她忙了几天,人像个陀螺一直在转,没有停歇的时候,除了偶尔想到苏傥的不负责任,有些恼怒。
但是这样的努力虽然辛苦,却乐在其中,她逐渐发现了烹饪的乐趣。看到前人的别出心裁,常常会忍不住手痒,到厨房去牛刀小试。有时,她为能做出比前人更鲜美的菜肴欢喜雀跃,有时,又为达不到前人登峰造极的技艺而百般钻研。
这三天发了疯的研究,令卢绣儿沉浸在创造的愉悦中,她第一次庆幸自己在烹饪方面有惊人的天赋。以往,那仅是让她得意和炫耀的才艺,或者确认她是卢家人的标签而已。
“我一直在找你。”
正是成茗这句话,激起了她内心无比的柔情与巨大的幸福。她等了很久,现在等到了,是成茗而不是其他人对她说这一句话。
苏傥回到家辗转难眠,显然前两天睡得太多,乃至一个通宵他都瞪直了眼望床顶。他把心里千丝万缕的头绪理了一遍。
天没亮,他就蹦下床,冲入苏媚娘的院子里。
苏媚娘习惯早起,这会儿正在园中修剪花草,看到他不由大大惊异。苏大公子几时肯起这么早?
“媚姨,早!”苏傥殷勤地笑。
可起这么早绝不会打个招呼这样简单,苏媚娘一笑,洞悉地说:“有心事?”
苏傥一下竟红了脸,迟疑片刻才揉了揉鼻子,说:“我……是不是很惹人讨厌?”
今天的太阳是不是决定从西边出来?苏媚娘抚了抚额前的刘海,能有这个心改变,他真的成熟了不少。这样的蜕变,是出于什么原因?苏媚娘欣喜地想,以往那个目空一切的家伙肯来向她请教,就是个良好的开端了。
“你并不惹人讨厌。”苏媚娘徐徐说来。苏傥刚要高兴,就听见她后一句话:“可全家人都怕你。”
“我……”顶多就厨子会怕他吧,为什么全家人都怕?
“你脾气恶劣,口无遮拦,对人对事都诸多挑剔,老实说,很难相处。”苏媚娘直言不讳。
苏傥垂头丧气,他真的有那么差劲?难怪卢绣儿会看中成茗而不是他,毕竟,成茗是礼部侍郎的儿子,从小最懂得礼数进退。
“我就没什么长处?”苏傥几乎在哀鸣,他的自尊心受到不小的冲击。唉,这样下去,他如何重拾信心去面对卢绣儿。
“有。你对食物器物,比对人有感情。”苏媚娘说,“你爹在你很小时候就发现,你对食物有特别的感情,所以才不愿轻易付出你的喜爱。当时我听了觉得好笑,可后来慢慢发现,你的挑剔有你的道理。”
苏傥眼里满是感动,最了解他的仍是他亲爱的老父,想到老父为了他的婚姻大事忧心,忙里忙外地为他牵了根红线,结果成了一厢情愿。那时怀了遗憾重新外出经商的爹爹,大概心有不甘吧。
若不是媚姨年纪太轻,他真想拥抱她一下。
“能够自省的人就有得救。”苏媚娘微笑,“傥儿,你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苏傥呵呵一笑:“拜托,媚姨你跟我差不多年纪。这样听你说我,太别扭了。”
“可是,我嫁了你爹,辈分比你高。这些世俗的礼数,你无法例外。我就是有资格叫你孩子。”苏媚娘睁大了一对明眸,执拗地说。
“对了,媚姨对我爹,有何评价?”苏傥忽然很好奇,他们相差了快三十岁,若说她为了钱财嫁入苏家,她却非常能干,足可担当苏恒朱的左右手。这一两年来为苏恒朱赢得的财富数以万计,更替他结交了三教九流各样的人士,为苏家称雄黑白两道打下坚实基础。
“因为你爹,是我最仰慕的人。”说到苏恒朱,她当真双目泛起异彩,“他只手空拳打下苏家今日的天下,你以为他仅是个脑满肠肥的普通商人?呵,我蛮喜欢他发福的样子。我在十岁时就喜欢他了,那时他意气风发,刚和我家谈定了皮货生意。”
原来媚姨家里也是做生意的,苏傥汗颜,他以前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些,不在意家里人到底想什么干什么。
“嫁给他做小,你不觉得委屈吗?”
他原本以为苏媚娘出身贫寒,可想想她刚才的话和她平日举手投足的姿态,她一定是大户人家的闺女。
“既然这世上我最欣赏的人是他,那么能长伴左右,对我来说,是属于我的幸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吧,旁人或许感受不到,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眼中极不般配的一对,可能当事人乐不思蜀都说不定。
苏傥呆呆地想,那么卢绣儿呢,是属于他的幸福吗?他知道看见她,心里放松而自在,时不时跟她斗嘴,更是莫大的乐趣。
苏媚娘看了他若有所思的离开,微笑了自言自语:“是否苏家又要准备上门提亲了呢?”
苏傥来到尚食局的时候,大伙已经在为早膳忙碌。皇上通常一大早上朝会,早膳在朝会之后。苏傥没瞧见端木良,就问裕仁:“你师父呢?”
“他和绣儿姑姑在忙编制食谱的事,这里暂时不管了。”
苏傥眉头一皱,那个呆小子不会还留在香影居?这还了得。三步并两步,冲到香影居,推门一看。
赫赫,果然端木良歪歪斜斜倒在他苏傥的卧榻上酣睡,连鞋也没脱。苏傥顾不上嫌弃,想到卢绣儿,冲进里屋一看。
那佳人正趴在桌上的书堆里,睡得香甜。苏傥蹑手蹑脚走近,俯下身凝视。卢绣儿一头乌发如曲水流觞,旖旎盘折,一径流泻在书卷间。他凑近了,鼻尖闻到一股混杂了书香的清华之气|Qī|shu|ωang|,心中方一动,视线不觉被那双闭着的星眸吸引。
端丽秀长的睫毛楚楚动人地阖在眼帘上,衬了一张樱桃檀口,蓦地里让他心生出无限爱怜。他半跪在她身侧,从未有过的柔情蜜意盘桓在心头,不觉涌上一股冲动,对了她的娇唇,轻轻印上他的一吻。
刚一轻触,立即烫伤似地分开,他抑制住心头的狂乱,有些迷糊地看这个搅得他分寸大乱的女子。她是谁,为什么这样牵动他的心?
卢绣儿丝毫未察觉,依旧梦周公梦得不亦乐乎。她一定累极了,苏傥心疼地凝望,忍不住又想凑过去,亲吻她的香腮。
刚一接近,倏地,见一对杏眼圆睁,她竟然醒了!
“啊!”卢绣儿一声尖叫,差点没跌下凳子去,往后退缩了三寸。
苏傥吓了一跳,赧颜相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卢绣儿的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又用手去摸脸,怀疑地问:“我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脏东西?”
“对,对,是墨汁。”苏傥举起袖子,“我帮你擦干。”
“不用,我去照镜子。”卢绣儿刚想起身,被他按住,自说自话地用袖子轻擦她的脸颊,爱怜的神情让她为之一呆。
他是不是吃错药了,突然对她这么好?
可是,这一刻他眼里的温柔,她忽然感觉很温馨。隔了袖子,仍能感受到他指尖传过来的热流,酥麻麻地电击着她的芳心,令她一阵阵颤栗。他轻轻的擦拭,像是怕弄坏一朵娇艳的花,而她被全心全意地这样呵护着。
卢绣儿微微有点眩晕,为什么会有这样奇妙的感觉呢?
苏傥看了她出神的样子,怦然心动,突然停下。卢绣儿一愣,清澈的目光迎向他,像是有某种渴望与呼唤。两人眼神一触,燃起了滔天的火,苏傥猛吸一口气,鼓起了勇气靠向她——
“师妹!”端木良的一声清喝打破了苏傥的幻想,他不得不艰难地移开视线和身躯,懊恼地望向那个不知趣的家伙。
卢绣儿有点尴尬地看了苏傥一眼,刚才很怪很怪,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
端木良摸摸头,不好意思地说:“对不住,昨晚我在外面睡着了。没有妨碍你吧?”
卢绣儿笑了摇头。连她都支持不住,端木良陪了她三天三夜,真是太辛苦了。
可是你妨碍到我了,苏傥几乎要叫出来。想到还有成茗那个棘手的情敌,他更是郁闷不已。好在近水楼台先得月,成茗是外臣,不能出入宫闱,尚食局这里他不奉旨是来不了的。这多少给了苏傥一点安慰。
这安慰马上被跑来的裕仁给打破。
“绣儿姑姑,你的信。”
卢绣儿眉飞色舞,苏傥偷偷瞥了一眼,看见信封下方两个大字——“成缄”!
这小子真有办法,透过什么渠道把信送进来的?苏傥觉得自己快要被嫉妒折磨疯了。
卢绣儿环顾四周,两大门神虎视眈眈,怎么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看信,就板了脸:“我要梳洗一下,请两位先回避。”
什么梳洗,分明要看信。苏傥不爽地退出门去,端木良不晓得出了大状况,伸了个懒腰:“我也要梳洗一下。”
啊,只有本少爷不需要梳洗!苏傥恨恨地想。虽然他突然想起,早上好像忘了净面,就跑出来了……
像个树桩般杵在香影居门口,直到门“呀”的打开,卢绣儿笑逐颜开地走出,苏傥才动了动身形。卢绣儿歪头看了他半天,最后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笑嘻嘻地说:“走,我给你烧点可口的东西吃。”
她的心情可真好,苏傥忿忿地跟在她身后。
到了厨房,卢绣儿和每个人打过招呼,始终堆了一脸的笑,像是新嫁娘那么高兴。洗菜、热锅,她越是开心,他就越是生气。
“宫爆鸡丁!”卢绣儿把一盘热菜往他眼前一放。
“大清早的,你让我吃鸡?”苏傥目瞪口呆。
“现在是早上?”卢绣儿意识到不对。天,她幸福得搞不清东南西北。
苏傥几乎要掐她脖子让她清醒。不行,冷静下来,他要显示出比成茗更优雅的风度。
“没关系,我尝尝,有阵没试你的手艺了,希望有所进步。”
“那是一定的。”卢绣儿喜滋滋地说,“这是养了五个月的童子鸡,鲜嫩易熟,宰杀前活蹦乱跳,符合你挑选好食料的标准。”
不错,她居然注意了这点,算是进步了。苏傥动筷夹起一块鸡肉,吃了一口。
皱眉。
卢绣儿跟着皱眉,且哀叹,要想让他多吃两口,真是困难。
“这只鸡生前不开心。”苏傥淡淡地评判。
啊,这是他拒绝食用的理由?
“不会啊,看起来它性格开朗,抓它的时候满世界乱跑,精神十足呢。”
卢绣儿已经沾染了苏傥说话的毛病,即使对一只鸡也充满人情味。虽然,她知道如果再多一个人听到,会认为他们两个都绝对有毛病。
“那是因为它年轻。它有体力,不代表它真的开心。它外表的确很强壮,可内心脆弱。你注意到它身边有一只漂亮的小母鸡吗?它就是为它伤了情,因为那只小母鸡并不喜欢它,所以它郁郁寡欢,有一股哀怨之气郁结在五脏和肉里。”
那只鸡身边的小母鸡?老天,她叫端木良选一只童子鸡给她,哪里还管旁边其它的鸡?
卢绣儿分不清他是否在说笑,但苏傥一板一眼说得煞有介事,不令她不信。
“这鸡肉,吃起来有点酸。”
卢绣儿半信半疑,尝了一口,没发觉有异样。
“我以后会去鸡棚亲自挑选。”她皱眉说,“或者多观察两日再挑选适合的鸡。”
这个丫头真是笨!其蠢如猪!苏傥气鼓鼓地想,他这样打比喻,换了别人早就想明白了。
他情不自禁伸出魔爪,捏了捏她纤巧秀丽的下巴,叹气:“唉,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卢绣儿的脸立即飞上两片红云。她的头脑中掠过上回牵手后的片断,她偷偷地闻那手上的气息,确认他握过的痕迹。为什么会心慌?她明明喜欢的是成茗啊。卢绣儿摇了摇头,略略挣扎了一下,让自己脱离了他的大手。
现在,她的下颌也沾染上他的气味了,她的心不禁跳得厉害。
“我……我还是给你做几味点心吧。”卢绣儿逃开,心不在焉地迅速给苏傥制了些包子煎饼。
苏傥的确饿了,所以并没有挑嘴,在和卢绣儿面对面吃完早点后,他说:“面点的味道很甜。”
甜?她并没有在面粉中加糖。苏傥一笑,不再解释。
两人回到香影居,卢绣儿揉了揉眼睛,打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