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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摇摇头。“反正二爷根本不在乎翠湖姐姐。”
“翠湖来边疆做什么?”
“如果要治好她的脸,必须要采到一种叫倾耳草的草药。这种药草只有斯图国才有。我和翠湖姐姐一起来边疆的,若现在就回去,翠湖姐姐会伤心得。”
迟翔静静地看着伊人,问道,“翠湖要治病。那你来边疆做什么?”
迟翔的话让伊人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呆了一下,却生起气来,别人不知道我来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伊人很生气地要站起来。迟翔却紧紧搂住了她,根本动弹不得。
“是我自己自作多情,行了吧。我现在就收拾行李回去。”伊人说着,眼里却泛起了泪花。
迟翔搂紧了伊人,抬手轻轻擦掉她的泪水,轻声说道,“知道吗?每当我躺在这帐篷里,我有多想你,就是在两军交战时,我也希望我能活着,我想活着出现在你面前,今天我在厨房里看到你的时候,我有多高兴。”
迟翔的这番话,让原本止住哭的伊人又哭了起来。她也伸出手来紧紧抱着迟翔。
迟翔将伊人搂得更紧了,低沉着声音说,“如果可以,我要把你拴在腰间,走哪儿,带哪儿。可是现在边疆到处兵荒马乱的,你呆在这里很危险。”
伊人忙擦干眼泪,说,“我不怕,真的,和大爷呆在一块,我什么也不怕。‘
迟翔不说话了,只是牢牢地吻住了伊人的唇,温热的舌轻启贝齿,慢慢地挑逗伊人的小舌头,牙齿一点一点地咬着伊人的唇。伊人乖巧地躺在迟翔的怀里,唇和舌都迎合着迟翔。
迟翔吻的火起,双手也不老实起来,在伊人身上慢慢游走,系住的衣裙在迟翔的揉搓中也散开来,如玉石般光洁的肩膀裸露出来。
迟翔知道自己不能再放任自己沉浸下去了,他喘着粗气松开伊人的嘴,说道,“你这个小怪物,让我憋得难受。”
伊人甚是娇羞地躲在他的怀里,不敢看迟翔。
迟翔搂着伊人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说,“我真拿你没办法,就留下来吧。呆在我身边,哪也不去。‘
伊人躲在他怀里直点头,躲在迟翔的怀里,既温暖又安心,伊人不愿离开他的怀抱。
迟翔抱着伊人说,“不过你这么漂亮一个姑娘,放在男人堆里,实在是不放心。”
“那有什么难的,我扮成男子,做你的小斯。”
迟翔想起那日在司马王爷府,伊人扮成自己的小斯,大败斯图国的威将军,不觉笑出声来。
迟翔又想起什么似的;一边抚摸着伊人的秀发;一边说;”我还不知道你会医术?”
“我爷爷是御医;我当然会。”
“在府里也没见你露一手?”
“大爷小瞧人了;不是?我在百花镇;名气可大着呢。我们家医馆的名气最大;每天来看病的人也最多。”
“是你给病人看病吗?”
“我爹爹负责看病,我呢专门负责采草药,配药。若重病呢,我就开恩给扎扎。”伊人说着说着,便笑了。
“你给柳如是扎过针吗?”
“当然扎过,如是哥不舒服,都是我给扎的……”说着说着,伊人不说了,因为她发现迟翔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了。迟翔眯缝着狭长的眼睛,说道,“为什么每次一说道柳如是,你都是这样荣光泛发的样子?”
“可是。是你先提起的,我才说的。”伊人有一些委屈。
“不管什么时候,你的心里,眼里都只能有大爷,知道吗?”迟翔低声说道。
伊人点点头,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迟翔就这样抱着伊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才一会,迟翔就听到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低头一看,伊人竟然趴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刚刚的耳鬓厮磨,让她的小脸艳若桃花。这粉红的小脸,还有裸露的一小截香肩,都让他不能呼吸。
他忍住心中最原始的愿望,帮伊人将肩上滑落的衣物穿上去,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她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小竹哨和红玉。
这竹哨是用湘妃竹削制而成。这湘妃竹只有斯图国的皇宫才有,伊人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还有这红玉显然也不普通人家的东西,看这成色,恐怕也只有宫廷里才有。
怀着这种种疑问,迟翔帮伊人将衣裳系好,然后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
清晨,伊人醒来。迟翔已经不在帐篷里了,枕边放着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兵士服。
伊人一试穿,竟然很合身。她喜滋滋地将头发盘在头上,戴上头盔。自个儿在帐篷里得意了一番,才跑出去。
跑出来,才知道自己起晚了。兵士们正拿刀,拿枪在练兵场操练呢。迟翔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将军台上,很严肃地看着。
迎着朝阳,迟翔英姿飒爽,伊人怎么看也看不厌。
正在那傻愣愣地看着。却发现迟翔正看向自己。伊人朝她眨眨眼,迟翔笑笑,又回过头去。
过了一会,迟翔走过来,上下端详了伊人一会,说,“不错,很合身,很标致的小伙子。”
“怎么样?是我帅,还是大爷帅?”伊人在迟翔身前转了一个圈,摆了一个很帅的姿势,问道。
迟翔乐了,说道,“自然是我们伊人帅。”
“这身衣服是从哪儿来的,真的好合身。”伊人了,问道。
“是用我的军服改的。”
‘谁改的?‘
‘除了你相公,还会有谁?”
“啊?这是你昨夜改的,你会针线活?”
“长年在外行军打仗的,如果不会,那不是总穿破衣服?”
“大爷,真厉害。”伊人真心赞道,并暗自拿眼睛看他的腰间,那只似猪非猪的香囊还好好地垂在鞶带上。迟翔见了,顺手拿起香囊,笑着说,“这香囊,我很喜欢。”
伊人问,“你不嫌它丑吗?‘
‘伊人做的,怎么会丑?”
伊人高兴地笑了。
“方先生好。”一个兵士经过,恭恭敬敬对地伊人说。
伊人愣在原地,很是不解,问道,“方先生是谁?”
“方先生是你啊?”
“我不姓方啊。”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所以你就姓方,我跟他们说,你是军营新来的大夫。我在我的帐篷旁跟你搭建了一个新帐篷,是你工作的地方。”迟翔笑眯眯地说道。
伊人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竟然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这么快的节奏,她有些不适应。
但是不管适应与不适应,军营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第一百零六节: 灭蚊
迟翔做事是细心的,怕伊人不适应,把翠湖也接了过来。翠湖也有了一个新身份,作为伊人的副手,唤作胡先生。
翠湖在迟府时,受尽了冷落,大好的光阴也呆在房间深处,足不出户。现在来到这新天地,人人亲切地称呼自己胡先生。这样的日子,翠湖很惬意。
两人共处一个帐篷,开始了忙碌又充实的军营生活。
边疆进入5月后,蚊子日渐猖狂,咬得那些兵士们无处藏身,每天晚上此起彼伏的拍蚊子声音能一直响到天亮。每天操练时,兵士们头脸上裸露的地方布满一个个大红的包,甚是惹眼。
伊人和翠湖四处收集艾草,堆在军营的空旷处,熏起来,每到晚上,军营四处烟熏火燎的,可是蚊虫丝毫不减少。
迟翔见伊人到处去寻艾草,怪辛苦的,心疼她,便不让她熏艾草了。
“那怎么行?这些蚊虫这么猖狂,把人咬坏了怎么办?‘
‘哪这么金贵,我们每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迟翔说着,揉了揉伊人得小脑袋。
“那不行,我现在是军营的大夫,得负责军营兵士们的身体健康。”
迟翔见她说的振振有词,笑着说,“我到忘了,伊人原来是我们的大夫。肩上责任大着呢。”
伊人却不说话了,只是盯着他的脖子处,迟翔不解,问道,“怎么了?”伊人小声说,“别动。”话音刚落,人却迅速走上前来,伸出手,“啪”的一声打在迟翔的脖子上。
迟翔被打得莫名其妙,伊人却高兴地举着一个蚊子说,“大爷,你看,我打死一只蚊子。”
迟翔愣在远处。说,“别动,我也看到了一只蚊子。”
伊人果真不动了,迟翔快速走过来。双手搂住伊人,十分迅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唇重重地压在了伊人的唇上。伊人始料未及,只是傻傻地受着。
不过迟翔只是狠狠咬了一下伊人的唇,就放过了她。从迟翔扑上来到放开,伊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迟翔打趣她,“刚刚亲的不过瘾,是吗?”
伊人说,“太快了,没感觉到。”
迟翔笑着又低下头来轻轻啄她的唇。伊人也伸手勾住迟翔的脖子,慢慢回应着。两人如互相喂食的小鸟,一下一下的啄食着。
“伊人妹妹……。”正当两人正吻的深情处,翠湖冲了进来。冒冒失失的翠湖一见到缠在一处的两人,吓坏了。忙红着脸退了出来。
正在痴缠得两人也惊到了,慌忙分开来,迟翔抚摸着伊人的唇,轻轻说道,“我晚上再来看你。”说着,便严肃着脸,掀开帘子出去了。
翠湖站在帐篷门口。看到迟翔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仓皇而去,笑着进到帐篷里。
伊人脸上的红色还没有退却,翠湖打趣道,“哟,瞧这小脸红的,是不好意思呢。还是大爷亲成这样的?”
伊人不好意思的说道,“姐姐就爱打趣我。”
“不过你们也该避点嫌才是,这种亲亲我我的事,晚上做就好了,大白天的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哎呀。好姐姐别说了,行不行?伊人再也不敢了”伊人怕翠湖继续说下去,连忙告饶。
“好妹妹,姐姐是逗你玩呢,见大爷这么宠你,心里替你高兴。”翠湖浅笑盈盈地说道。
这番话也让伊人想起大爷对你自己的好,心里也甜滋滋的,这甜意渗透在笑容里,在脸上洋溢开来。
“哎呀,尽顾着跟你打趣,竟然忘了正事。那卓将军说有正事找你呢。”翠湖一拍脑袋说到。并转身出去将卓辉从外面拉了进来。
伊人一见卓辉这样羞羞答答的样子,便知他要说什么,便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卓将军,找本先生做什么?”
翠湖见伊人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卓辉却扭扭捏捏地不说话。翠湖是聪明人,知道自己在这儿,卓辉不好意思说,便笑着对伊人说,“卓将军是老实人,你可别欺负他。”说着便掀帘子走了。
帐篷里就剩下伊人和卓辉,在伊人的直视下,卓辉半天说不出话来。
伊人逗他,“你不说,我可要去忙了。”
“我答应。”卓辉忙说到。
“答应什么?”
“新月姑娘的事。”卓辉的声音低的都快听不见了。
“可是,你不是说使不得吗?我正想着把她许给那天见到的罗将军呢。“
“卓辉恳请大奶奶将新月姑娘许给我。”卓辉的声音坚定高亢。
伊人听了,直点头,说道,“很好,我就许了你。”
“谢谢大奶奶。”卓辉大红着脸出去了,这大红脸让站在外面的翠湖好生奇怪。跑进来问伊人,伊人却说是秘密不告诉她。
还再要问下去,伊人却递给她一个小背篓,很正经地说,“胡先生,我们现在要去采草药,请问你准备好了没有?”
“采什么草药?”
“我最近查看医书,得知蚊子最怕薰衣草和夜来香的味道。我想用这两种花草制成小香包,发给兵士们,让他们随身戴着,这样蚊虫就不敢叮咬他们了。”
“这确实郝注意,可是这些花草在哪里能采到?如果采到了,谁能帮忙缝制香包呢?”
“我那日去采倾耳草时,在山上发现了大片的薰衣草,也看到了好些夜来香。采来后,我们将这些药草磨成粉末,然后分发给他们。我听大爷说,像缝香包这样最简单的针线活,兵士们都会些。”
“原来缝香包是最简单的针线活。”翠湖却笑了起来。
伊人知道她在笑自己的针线活做的蹩脚,但是自己的针线活确实拿不出手,也只能干瞪眼。
两人在帐篷里合计好,分头去采药草,以哨声为集合的暗号。伊人还掏出自己脖子上的竹哨试吹了一下。
两人背着小背篓在山脚下,就分开来了。翠湖朝东,伊人朝西。
这类采草药的活对伊人来说,实在是一件轻快事,在白花城时,爬山上岭,沟沟壑壑都是踏遍了。即便是在那陡峭悬崖上的草药也难逃伊人的魔爪。
所以当翠湖还怔在原地,仰头看着那挺拔在自己面前的大山时,伊人已经如猴子似的窜到了半山腰。
伊人趴在半山腰,还不忘回头望,她欢快地叫着,“姐姐,赶快行动吧,要不,装不满你的小背篓。你若是不敢爬,就沿着那个山坡慢慢走上去,那山坡上的花草也挺多的。”说着,打一个唿哨,就抓着一根藤蔓荡到了另一座山峰上去了。
翠湖把脖子望疼了,才叹一口气,顺着刚才伊人指着的那条路走去。这果真是一条陡坡,陡到手脚并用,才能稳住身形。
翠湖是大小姐出身,整日在深闺里做些针线活,读读书,吟吟诗。哪做的这些体力活。才爬了一下,便累得手软脚软。当然采到的花草也是少得可怜。
好不容易爬到一平台处,这平台处,果真有一大片的紫色薰衣草。翠湖高兴地跑过去,也顾不得杂草的扎人,将薰衣草连根拔起,放入自己的小背篓,眼瞧着小背篓渐渐变得丰盈,紧绷着的心弦漫漫放松来。
可是天宫偏偏不作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这小雨到时不碍事,落在身上怪凉快的。翠湖在雨中拔的更起劲了。
可是这雨却像是喝了生长素似的,突地变大了,变密了。雨势太大,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看不真切了。翠湖赶紧背着小背篓跑到一棵大树下避雨。
可是刚在大树下站定,一个声音就叫了起来,“下雨天不能躲在大树下,快来这儿来避雨。”翠湖抹抹脸上的雨珠,顺着声音望去,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棚子,棚子里有一个人正朝着自己颦颦招手。
在这大山之中,突然冒出一个人来,翠湖有些害怕,对那人摇摇头,不肯挪步。
老天却偏偏与她作对,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就在这一刹那,整个天空突然亮了起来。接踵而来的就是那轰隆隆的雷声。这炸雷仿佛就在自己身边炸开,翠湖吓得连忙朝那小棚子跑去。
小时,听老人讲,下大雨时,站在树下容易被雷劈中。所以翠湖果断弃树而逃。
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翠湖躲进小草棚。刚刚朝她招手的人递过来一块布,说,“兄台,擦擦。”
翠湖好意地拒绝了,只是站在小草棚的边缘看雨打在棚外的那棵树上。那人也走上前来,站在她身旁看雨。
两人站了好一会,雨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兄台,看你这身装扮,应该是南疆国驻扎在边疆的兵士吧。”
“正是。”
“这大雨的天,怎么孤身一人跑到这山上呢,听说山对面就是斯图国。”
“不打紧,我就是采一些草药。”翠湖答道。
那人也作声了,就这样站了一会,那人走到草棚更里面一点,掏出火石点燃一些干草。
翠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偷偷拿眼睛瞟过去,却看到那人正在脱衣服。翠湖吓一大跳,忙朝外又挪了挪。又看时,那人正拿着一根棍子将湿衣服挑着挂在火堆上烤着。翠湖放下心来
“兄台,你也将湿衣服脱了在火上烤烤,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干不了。
翠湖见那人并无恶意,便走了过去,在火堆旁坐了下来。
第一百零七节: 你可知犯了什么错
翠湖在火堆旁坐了下来;才鼓起勇气仔细端详对面的那人。那人是一个面向端正;风神俊朗的年轻人;眉宇间透着温柔的气质。翠湖正看着;那年轻人却抬起头来;朝着她笑笑。翠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那年轻人说到;‘在下柳如是;是百花城人氏;兄台未请教?”
“我在下面的军营当差;大伙都称我为”胡先生”;方才如是兄说的百花城可是南疆国南部的一个小镇?”
“正是;先生莫不是知道百花城?”
“一点点;我有一个相识的妹妹是从百花城来的。”
“哦。”柳如是点点头。
翠湖又说道;”百花城离这里路途遥远。如是兄怎么会出现在这山里呢?”
柳如是有一些不好意思说到;”实不相瞒;我是来投军的;本想来投奔到迟翔将军旗下的;可是却在这里迷了路;实在是惭愧;让先生见笑了。”
“投军?”
“迟家军现正广招天下人士;如是虽不才;但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所以特索了县令的举荐信;前来投军。”
翠湖听了笑出了声;柳如是不知道她在笑什么;问道;”先生为何笑?”
翠湖说;”我就是在迟将军旗下当差。”
“那太好了;等一下雨停了;先生带我前去可好?”
翠湖点点头;说没问题。
可是这雨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时大时小;没完没了。两人在小草棚里;将衣服都烤干了;这雨还再下。
两人不相熟;也不大能说上话;大多时候;就是在那干坐着;静听火燃烧得噼哩啪啦声。
好不容易;雨停了。
两人都起身;准备下山;岂料这下过雨后;山上更难走;走一步;滑三步。两人均弄得一身泥。
最糟糕的是;翠湖在下山时;崴了脚。这脚一下地;就钻心的疼。翠湖蹲在地上;起不来。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