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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生序,九荒引-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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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脂粉,便往我脸上抹了上去。

不得不说,阿花的一双手,着实是一双颇灵巧的手。

三百年的补魂,三百年的沉睡,我的容颜相较之前自然是憔悴了不只半点,如今阿花这番捣鼓下来,却是教本仙姑瞧着很有几分精气神儿。

望着镜中人,我不禁又忆起了当年我从九重天初嫁时的种种,这才恍觉,原来不知不觉中,那些年那些岁月,都已过去了那么久了。

阿花满面的笑容,她直直地望着我良久,半晌方才含着三分叹息似的说道,“姑娘,你生得真美,少君能娶你,我们青丘上下,都是极欢喜的。”

“哦?”我淡淡应道,却并不是真的想听她的回答。

“少君是一个可怜人,听老一辈的说,当年少君为了救一个女子,便将自己的情丝抽出去为她做了药引,这场姻缘最终仍是没个结果。这么多年来,少君都是一个人,帝君同帝后时常不在青丘,数万年前妲己帝姬又……”阿花微微一顿,双眸中染了少许的湿意,又道,“无论如何,姑娘你能嫁与少君,便是我青丘族人的恩人。”

我闻言大惊——从前本仙姑只以为,英招的情丝是被人抽了的,未曾想,竟是这人自愿将情丝拿出来,入了药么。

我心头觉着惊异,便不着痕迹地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阿花的神情,然而不望则已,一望,却教本仙姑着实惊得更甚,只见这女子面上虽含着笑意,眉宇间却又带着股莫名的悲凉,压抑得那般深沉的,悲凉。

我望着阿花面上的笑,望着她眼中的悲,恍惚间便明白了一些事。

情之一字,或许只有不懂,才会不痛吧。

“姑娘,奴婢为你梳头。”阿花笑了笑,说着便拿起了妆台上的木梳,将我绾发的木条抽出,一头乌墨一般的青丝便倾泻而下,她手持木梳,自上而下地梳着,面上含着笑,眼中却噙着泪光,一下一下地梳着。

方此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蓦地由远及近,随后便是阿花同一众婢女跪地见礼的声音,“少君。”

我的双眸在一瞬间冷然,望着铜镜,只见那个面容如玉的男子端端地立在我的身后,正嘴角含笑地望着镜中的本仙姑。

“你们先退下吧。”英招薄唇微启,淡淡道。

“可是……”阿花的声音略微带着一丝颤音,忐忑道,“奴婢还未替姑娘梳好头。”

“本君来吧。”说罢,在我同阿花惊异的眼神中,英招其人,极其淡然地从她手中接过了木梳。

“……”我回头,意味不明地望了他一眼,然而,英招的眼中,却仍旧是一片漠然,从未有过丝毫改变的漠然。

英招一手执着那柄木梳,一手握着我的一束长发,缓缓地梳着,我望着铜镜中他恬淡的面容,有些莫名,不大明白此人如今这行径是在作个甚。

“这件衣裳,可还合身?”蓦地,他在我身后不冷不热地开口,平淡至极地问了句。

“……”我微微颔首。

“……”他无声地笑了笑,手上的动作仍是慢条斯理地进行着,又道,“这件衣裳,本就是为你备着的。”

“……”我心头惊了惊,一时间却不知该作何回应。

“在许久之前,这件衣裳,便为你备下了,”他唇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语气平缓,“说来也可笑,事隔了这般长的年生,你才穿上它。”

“……”我心头的莫名益甚,只觉这英招少君的记性真是不大好,他约莫是忘记了本仙姑是被他要挟来的一般,瞧他这姿态这形容,却像是我们今日真的要成婚了似的。

“今早命人将这衣裳取出来时,本君还忧心着,这些年来,你若是胖了几分,亦或是瘦了几分,那这衣裳便不合身了。”英招面上的神情专注而淡漠,他放下手中的木梳,开始为我绾发。

我被这人古怪的行径弄得有些糊涂,只得任着他高高地绾起我的发,双手灵巧地游走在我的发间,盘起了一个髻,接着插上了一支钗。

我望着镜中那精致的发髻,嗫嚅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对这心灵手巧的狐狸赞上一赞,是以我唔了半晌,憋出了一句话,“英招少君,唔……你很会绾发。”

“是么?”他勾了勾唇,又拾起了妆台上的朱砂奁子,拿右手食指蘸了蘸,说道,“那是因为教本君绾发的人,技术很好。”

乍一望见这人手里蘸着朱砂便朝我的额头伸了过来,我心头登时便有了丝不情愿,然而,转念间,我又觉着眼下这气氛着实又忒和谐了些,我如何也不应当将其破坏了,是以本仙姑思量了一瞬,也就由着英招去了。

同记忆中的另一个人截然不同,英招的指尖,携着许许的温热,不知是否是本仙姑的错觉,我竟没由来地觉着这人的动作,竟是透着一股子难言的温柔,几乎是温柔得有些小心翼翼。

整个梳头同点朱砂的过程,统共算起来,也不过是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却教我觉着,仿若世事又已过了许多年。

待一切妥当后,他细细地垂着眸子望了我良久,双眸中似乎比往时的漠然更多了些什么,却又说不出那到底是什么,就在本仙姑被这人瞧得益发不自在时,他收回了视线,旋过了身子,默默地朝房门外走去。

我回过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就在他要踏出房门的前一刻,我终究还是叫住了他,“英招少君。”《|Zei8。Com电子书》

他的身形一顿,却并未回头,只淡淡地问道,“何事?”

“当初,你用你的情丝……”我迟疑了半晌,最终将心一横,还是问了出来,“究竟救的是何人?”

“你记起了什么?”他仍是未回头,却反问我了一个问题。

“并没有,”我吐出一口气,又道,“只是听人说的。”

背对着我,英招的喉间溢出了一阵轻笑,不知为何,这阵轻笑却似乎是夹杂着几分苦涩一般,教我听着格外刺耳。

“你便是知道了,又如何。”他的声音蓦地冷了下去,道完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踏出了房门。

我愣愣地坐在铜镜之前,心头竟是漫上了一股没由来的凄楚,苦得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好压抑= =

我真的很喜欢英招这只狐狸啊啊啊啊啊= =

你们的评论和花花呢~~~!!

76

76、狼狈 。。。

青丘的九尾狐族,乃是远古遗族;亦是四海八荒里极受尊崇的一族。是以;九尾狐族的少君大婚,自然也便是四海八荒里颇大的一件大事。

婚宴之上;上至三十六天里的那些个顶有头脸的大神小神,下至凡界里的某些来蹭酒水好肉的大妖小妖,宾客可谓是满堂。

照着那一众小婢女的说法,那岂止是满堂,分明是很满堂;满得几乎要溢出来的满堂。

“姑娘,”阿花手上拿着一方宽大的绣着许多花儿的缎子;朝我道;“少君吩咐了,今日宾客众多人多眼杂,要姑娘盖上这红盖头。”

我斜着眼望了望那方红帕,微微颔首,心头却晓得,英招命人为我盖个盖头,无非便是不想让任何人认出我是何人。早便听闻他前些时日广发请柬,三界中能叫得上名号的人物几乎是全请了来,只那请柬上写着的,却是他堂堂青丘少君要同应遥山的一只蟒精成婚。

不过,也幸得这厮平素里的脾气心性是三界中出了名儿的古怪,是以,这桩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也并未引起什么人的猜忌怀疑。

想来,这英招也还算对得住我,如今他不愿让众人认出本仙姑便是多年前嫁与了魔族联姻的轩辕荆和,也是顾全了我轩辕族仅有的一丝尊严。

一直守在房门外望着外先天色的小侍女忽地回头,朝着阿花说道,“阿花姐姐,时辰差不多了。”

“嗯。”阿花颔首,说罢便俯□子,朝我恭恭敬敬地见了个礼,沉声道,“姑娘,出去宴客吧。”

闻言,我最后望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缓缓将那方盖头盖在了头上,复又站起了身,阿花连忙上前来扶了我的左臂,搀着我朝那个灯火通明的大殿走去。

不知为何,我的右眼皮却蓦地一跳,心头也随之升起了股子不祥的预感,总觉着,今夜,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从我居住的地方到宴客的大殿,其间隔着一段儿不小的距离。

待走近那所大殿,身上罩着一件比称砣还沉上三分的嫁衣的本仙姑,已然是累得浑身是汗。

“姑娘,”阿花握着我的手,隔着红盖头,她压得极低的声音轻飘飘地飘入了我的左耳,   “我见你手心里尽是汗水,可是很紧张?”

“……”我面皮扯了扯。

然而,隔着一块红布,阿花又并未修得个隔雾看花的术法,自然是望不见我的神情的,是以,她轻笑一阵,续道,“姑娘家头回经历这事,都是有些紧张的。”

听了她的这番话,我心头却是生出了几丝伤楚,只觉世事真真无常,我轩辕荆和此一生,穿过两回嫁衣,嫁过两回人,然而,何其讽刺,不管是哪一回,娶我的人皆是只想利用我,而并非是真心欢喜我,爱我。

思及此,我嘴角不觉地勾起了一丝苦笑,在阿花的指引下,提起左脚,迈过了大殿的门槛,走了进去。

“新嫁娘,入殿——”

随着阿花底气十足的一声高唱,大殿之中原本喧闹的人声在刹那之间沉寂了下去,而本仙姑嘴角挂着的那丝苦笑,因着那方颇有用的盖头,自然也没有让任何人瞧见。

说来真真是讽刺。

想当初,本仙姑还是个上仙时,曾正大光明地嫁入东皇家,却因东皇先君那些个不成文的规矩而未能参宴,终究成了我成婚的一桩憾事。

而今,为我圆满这桩憾事的人,却不是我的夫君。

我低垂着头,整个大殿静得仿若一根针落地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一般,在一片沉静之中,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渐渐由远及近。

一双月牙色的短靴映入我的眼,随后便有一只温热的手,缓缓地执起了我的右手,我双眸微动,那只手缓缓地收紧,牢牢地握住了我的手。

本仙姑此时,心头竟是对这英招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因他的手心,竟也同我一般,亦是湿的。

见状,我不禁感叹,只觉那新郎的衣饰,想必也是极厚实的,是以这英招少君的手心,才会浸出这般多的汗水,思及此,我不禁又生出了一层感叹,只觉这青丘的九尾狐族,亦委实是忒讲究了些。

“你知道么?”

蓦地,英招的声音平静地在我耳畔响起,极低,低得只有我能听见,“我等今日,等了整整两万年,阿荆。不管你我此后缘法如何,你只答应我,此一生,都不要忘记今夜。”

心头隐约觉得有几分不对头的地方,然而还未待我细想,英招低沉的嗓音便又在耳畔响起了,只是,这一回,他口中所说的话,却并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今夜到场的众宾客。

“今日,是我二人的大喜之日,诸位能赏英招一分薄面,远赴青丘,着实令我青丘浦蓬荜生辉,”他微微一顿,又道,“今夜,还望诸位——不醉不归。”

隔着一方薄薄的红帕,我隐隐望见英招的另一只手中,端着一个盛满了酒水的酒樽,道完这番话后,他将那酒樽凑近了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我定定地望着他,却仍是没法儿隔着一方红盖头望清他面上的表情。

今日的英招,很有那么几分不对头,古怪得厉害,我垂着眼,望向垂在衣摆下的被他握着的右手,只见他的手骨节分明,仿若是使了极大的气力,却并未握痛我的手。

心头涌上了一丝异样,我望着他,纠结了半晌,最终仍是没将右手抽出来,至于理由,却是连我自己也不晓得的。

其实,虽然这人多次冒犯过本仙姑,却并未真正地伤害过我。

英招其人,着实是教人太看不透。

随后,英招便牵着本仙姑,直直地走向了大殿正前方的一方矮几,他迈步从容而缓慢,从大殿门口到那方矮几,不过几十来步的距离,却走了许久。

一路上,道贺道喜的声音此起彼伏,不住地在耳旁响起,此时此刻,被英招牵着手,周遭尽是众人的祝福,竟教本仙姑有些恍然。

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英招拉着我在他身旁落了座,阿花亦跟了上来,跪坐在了我身后方。

“少君。”她低低地唤道。

“怎么?”英招的声音不冷不热,教人听不出丝毫的情绪,“帝君同帝后,还是不愿回青丘么?”

“……”阿花没有答话,答案却是显而易见的。

“无妨,意料中的事,不用再派人去请了。”

“诺。”

阿花恭恭敬敬地跪着叩了一回头,接着便一言不发地跪坐在我身旁,替我斟满了一杯酒水。

“哈哈哈……老夫在此举酒一杯,愿少君同夫人,白首偕老。”

蓦地,一道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朗笑在大殿之中响了起来,我心头却登时惊了一惊,眼眶在瞬时之间便湿了起来。

纵是沉睡在女娲族禁地中的三百年时光,使我的记性大不如从前,我仍是在刹那之间便听出了这道声儿的出处——空桓仙君。

未曾想,英招竟是这般有心,我强压下那股流泪的冲动,深吸了几口气,正欲开口,却被一旁的英招打断——

“多谢空桓仙君。”

道完这番话,他便端起了我案上的酒樽,递给了我,语气冷漠淡然,“夫人,你今日嗓子不大好,道谢的话,为夫来说便是了。”

“……”闻言,我面上的容色一分分地冷了下去,只默不作声地接过他递来的酒樽,掀起了那方盖头的一角,将酒饮下。

早便听闻,青丘醴泽的水酿出的酒,是世间最浓最醇最烈的,如今看来,倒真是名不虚传,一杯酒水咽下,喉咙便已是火辣辣的疼痛,脑子也有了一丝晕眩。

随后又不断地有仙家妖怪来向我同英招敬酒,我也只是默默地饮着,直到第八杯酒下肚,我已然是很有几分晕晕乎乎,却仍是举着酒樽,一杯一杯地朝着口里灌着。

蓦地,一只手摁住了我的酒樽,我迷迷糊糊地抬眼,说道,“放开。”

“……”他摁住我酒樽的手丝毫不动,只压低了嗓子凑近我的耳畔,说道,“他没有来,你便想醉死在这儿?”

“呵呵……”我闻言,竟是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一般,“我早便告诉过你,他不会来,你很失望吧……少君。”

“……”看不清英招面上的神情,我只听到他压着嗓子朝阿花说了一句话,语气中隐隐地含着几分怒意,“夫人醉了,扶她回屋。”

“诺。”阿花应声,接着便搀着我的左臂,将我从坐榻上扶了起来,一步步地朝大殿门口走去。

“哟,这喜宴才刚开始,新娘子怎么就走了……”

耳畔隐隐地传来了一道风流妩媚的嗓音,我蹙了蹙眉,定了定步子,却被阿花半扶半拖地带出了殿门口。

奇怪——方才那阵声儿,竟是很像一个人——青耕。

脑子沉得厉害,是以本仙姑并没有多大的功夫去细想,只得由着阿花将我扶了出去。

走在花苑的小道上,我只觉青丘浦的夜风,还真真是冷得紧,经那冷风一吹,我的脑子也比方才清醒了几分,只觉头上的红帕闷得我心头发慌,便伸手将那盖头扯了下来,随手扔在了风中。

“夫人……”阿花一惊,连忙拾起了地上的红布。

“莫要这般叫我——”我睁着迷蒙的醉眼望着她,只觉脚上像踩着棉花一般,软得厉害,口里几乎是吼着说道,“本上仙,才不是你家夫人……”

“夫人,你醉了,随奴婢回房休息吧……”

“醉了?”我身形有些不稳,遂伸手扶上了一旁石柱,蹙着眉头朝她摇了摇食指,笑道,   “怎么会呢?本上仙的酒量,那是顶好的,知道什么叫千杯不醉么?千杯不醉……说的就是本上仙这起子……”

“夫人,夜里风凉,莫要着凉了——”说罢,阿花便上前来扶了我的手臂,使了力气要将我捉着石柱的手掰开。

“放手——”我紧拧着眉头一把将她挥开,身子缓缓地顺着石柱子滑了下去,“连本上仙的丈夫都不管我,你管我作甚!”

“怎么会呢?”阿花又上前来扶了我的手臂,朝我恳切道,“夫人,少君很关心你,奴婢从未见他待任何女子这样好过……”

“不,”我捂着隐隐疼着的心口,视线在一瞬间变得模糊不清,我只觉有许多许多的水珠子在接连不断地从眼睛里漫了出来,口里轻声地呢喃道,“他没有来,他没有来……”

“夫人……”

心中那份儿隐隐的疼痛仿佛是绝了堤一般,铺天盖地地朝我袭来,我只觉痛得像是要立时死去一般。

“为什么!”我大声地嘶吼,水珠子更似断了线一般地不住滚落,再顺着面颊流淌下来,“苍玄帝君!你竟真的这般绝情么!”

“夫人,你怎么了……”

想来,我这副如癫似狂的模样定是将阿花吓了个不轻,她面上浮着一丝惊恐,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告诉我——”我猛地捉住她的双肩,双目赤红地望着她,问道,“他为什么没有来?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来?”

“夫人,你在说什么……”阿花挣扎着,“奴婢不明白。”

“为什么,为什么!”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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