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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你再去探探那女人换衣服了吗?”皇后冯润既然想到了此处,立即吩咐柳儿道:“本宫现在是既希望她换,又不希望她换………倘若换了,你一定要将衣服即刻处理掉……去吧……”
皇后冯润犹如一把绷直了的尺子,等柳儿的身影消失咋宫门外后。她一个人在雍和宫寂寥的大殿内,一忽儿近忽发狂的仰天长笑,一忽儿又低声的嘤嘤哭泣………
………
第一卷 第六十二章 药只一罐
1
夜色逐渐深沉起来,晟傲毅的手臂早已被魏紫裹药认真处理过,第三勺白玉凝花露,也已经过魏紫的手送到了他的嘴中。
由于失血过多,导致晟傲毅一直处于深度昏迷只中。不过,这样一来,倒也免了紫毒鸟魂的毒性折磨着他。几乎失去全部感觉的晟傲毅,仿佛就像在深深熟睡一样,脸色显得犹为平静。
“紫儿,我来吧,你去休息一下………”魏卓虞一扫往日的活跃,有些兔死狐悲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兄弟,然后又再不无担心的走上前来,将魏紫圈在怀里:“我担心晟大个那个傻子,但我也更担心你和孩子………”
魏紫在魏卓虞的怀里贪婪的享受着这缕温存,口中跟着悠悠的叹道:“如果有一天我也身处险境,你也会和晟傲毅一样的这样傻,傻到不顾自己的性命吗?你这次答应随同晟傲毅一同前去,不也是同样为了救宛儿吗?难道说你不傻?如果有一天,我和宛儿同处险境呢?你又会选择救谁?”
魏卓虞瞬间被怀中的人儿抛出的几个为什么,给打得有点脑子发懵。好在,他还总算听明白了老婆大人那丝难得的幽怨,心中稍微停歇,立即斩钉截铁的表明立场:“我当然是救你,我的老婆才是这世上对我而言最重的人,即使那人是晟大个也不例外!”
魏紫闻言,心满意足更感动得将头重新埋进了魏卓虞怀里,她掩饰着自己那已经忍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夫复如此,斯复何求。
魏卓虞自然是感觉到了魏紫的那丝感动与依赖,心中当下也是万分感慨。先前说那番话时对于晟傲毅与宛儿的那份欠意,此刻完全的被俩人之间的那份情温情所感动。或许,相依相伴的感情虽然来得平淡却也恒久………
“咳、咳………”正在俩人柔情蜜意的时候,鬼医捧着一个黑色的药罐走了出来,见俩人完全无视躺着的晟傲毅还有自己,忍不住提醒道:“药基本调治好了,你们俩可不可以过来帮帮忙?”
魏紫闻声抬起头来,看见师傅促狭的笑,不由两片红晕迅速飞上了脸庞,一把推开了仍旧紧紧抱着自己的魏卓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师傅,行了啊?我就知道没什么毒是能难住您的………”
“好啦、好啦,少在那溜须………”鬼医将手中的药罐搁到了白玉凝花露的边上,转身回头神情凝重的望着魏紫:“这紫毒鸟魂的解药哪有那么容易就能配制好的,我现在也只能试一试了,能达到何种效果就要全看他的造化了………”
“您配制的药一定能行的!”魏紫显得比鬼医更有信心:“上天也会垂顾晟兄的………”
“但愿,他和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我也舍不得他有个什么好歹………”鬼医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和傲毅的忘年交情可不浅,为了配制给他的解药,他可是连自己珍藏多年的金乌雪莲都拿了出来:“不过,即便有救,他受伤的这条胳膊可能要废掉………”
“啊?!”魏卓虞一直听着俩人的话,并没有吱声,然而听到此处却不由失声惊呼起来:“胳膊不保?难道您未必还想锯掉他这只胳膊不成………”
………
2
爱屋及乌,鬼医由于十分喜爱魏紫这个徒儿,自然对待魏卓虞美也是另眼相看。因此,他并不计较魏卓虞的冒失:“今日午间你们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告诉你们了………只是当时显然时间不允许………”
“至于锯掉他的胳膊,这倒还不至于………”鬼医感觉到了现场气氛的陡然凝重,口气也不由更加沉重:“这道伤口不仅割断了与心脉相连的通道,而且最重要的是割段了与身体相连的骨筋………以后,可能只能这样垂放着,再也抬不起来了………”
魏卓虞闻言,再无半点声响发出,他简直无法想像,一向拥有着令他羡慕的灵活身手的晟大个,居然从此就将成为一个独臂人……
“师傅,咱们先为晟兄治疗吧………”魏紫继续保持了沉默,或许她心中其实是想要逃避这个事实:“或许,保住他的性命才是最重要………”
………
三人齐力将药罐内的药灌了一半进晟傲毅的口中后,看着他隐约在微微动着的咽喉后,全都重重的吐了一口气。鬼医也一副疲倦万分的模样,转身重重的坐到了椅子上。
“师傅,还有另一个人,也中了此毒,能将药分点给他吗?”魏紫心中的石块落地的同时,突然想起了中毒的孝文帝元宏。据陈侍卫的讲述,宫中似乎并无人能解此毒。且不说中毒的是大魏朝的一国之君,怎么也不能轻易薨逝,单是因为他是宛儿的夫君,就不能够轻易让他故去………
“药只有一罐,再无第二罐……”鬼医听完魏紫的话,眉头都蹙成了一团:“可皇上不能不救………国不可一日无君………”鬼医虽然隐居世外,可是庙堂之外并不表示他不关心整个国家的命运。
“嗯,你先把这剩下的半罐拿去吧………”鬼医踌躇了半天,神情凝重的望着床上躺着的晟傲毅,半晌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伸手从床头取来了半罐解药:“看来是上天注定如此,我们只得赌一赌了………”
“师傅………”魏紫并没有伸手接药罐,此刻的她反倒犹豫了:“您说这药只有一罐………”
“生死由命,让上天来做个决定吧………”鬼医自然知道魏紫担心的是什么:“如果运气好的话,俩人都有活命的机会。你先让卓虞去送药吧,我再去想想办法,看用其他的药能否替代这剩下的一半药效………”
魏紫终于沉重的将药罐接了过来,并郑重的交到了魏卓虞手中,肯定的冲他点了点头:“去吧,晟兄和皇上的性命都重要,我们只有搏一搏了。只是这一战的决定权已经完全没有在我们手中,我们能做的就只能是等候上天的决定………”
魏卓虞心情复杂,迟疑着却又不得不接过药来。既然只有选择送药这条路可走,那么要送也就只有他送,不可能还让怀着孩子的魏紫再次骑马颠簸………
“你好好休息一下……。。”魏卓虞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忍不住心疼的回头叮嘱魏紫,却突然发现自己怀中的药罐一松,忽的就怀中一空,什么都没有了。骇得他赶紧回过头来,抬头一看,却是陈侍卫,药罐已经被他稳稳的抱在了怀中………
………
3
皇宫朝和宫内,一脸苍白的宛清几乎快撑不下去,但仍强打着精神等候着陈侍卫再次从东山返回,那里能带回来拯救孝文帝元宏的希望。当然,还有晟傲毅伤势病情大发展情况。
短短一日之内,皇宫和东山分别躺着两个这世间最爱她的男人。
一个就近在自己的眼前,仍旧是默默不得语。一个远在东山,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她哦心。而她正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从衣摆上撕下的两块锦帛,这两个男人都不会这样生死未卜的倒下………
红颜祸水,指的就是她这样的情形吗?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祭祖大典那一天就不会发生那许多的事。当她在陈侍卫带回白玉凝花露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了这一切的根源其实就是在自己那身华丽的黄色礼服上。
此刻,她早已将黄色礼服脱掉。可她心上的那份罪孽感却越来越强烈。这份罪孽感其实早在雨荷到月清宫中施下那个唤做“紫毒鸟魂”的毒的时候就已经萌生,她不知道此次礼服浸毒有没有雨荷的参与。但她清楚的知道,这一切箭头所指无非就是皇上和自己俩人而已………
………
“娘娘………”就在宛清思绪万千的时候,陈侍卫的身影已经长长的拖在了朝和宫的宫道上。越过一干守卫,陈侍卫心急的呼唤道:“快扶皇上起来,解药到了………”
一条隐藏在朝和宫外假山石后的人影见此情形,飞快的转身绕着林林总总的小道,往雍和宫一路奔去………
“啊?”宛清被陈侍卫唤醒后,急忙招呼着苹儿,俩人将孝文第元宏扶起半躺着。自从陈侍卫从东山拿回白玉凝花露喂孝文帝元宏服用后,明显的减轻了他毒发后的痛苦。眼下的孝文帝除了昏迷外,倒再无其他过大的动静,任由了俩人扶起,也没有过多的反应。
………
药终于顺利的喂了进去,宛清心中的石头不由落了地。但随即陈侍卫的一句话瞬间又将她打入地狱:“娘娘,恕卑职办事不力!这药只有一罐,一半晟傲毅喝了,这另一半是皇上喝掉的。因此,还差一半的药力,皇上才能恢复………”
“怎么会这样?”宛清闻言,那颗心随即揪了起来,口中不由喃喃自语:“那晟傲毅和皇上均是生死未卜?”
“回娘娘的话,鬼医已经在另想办法………”陈侍卫不忍心看着宛清失魂落魄的模样,但真实的情况又不得不告诉她:“但是否能想到,现在确实还不好说。或许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晟傲毅此刻也是这样的吗?”宛清稍微歇了一下,定了定心神,开始询问道。
“是的,他的情况其实可能比皇上的还重………”陈侍卫能够体会到宛清心中的忧虑,想了想,决定还是将实情做部分隐瞒处理。这个时候,宛清贵妃可就是这里的主心骨,如果她再受刺激倒下了,后果可能会不堪设想………
“不过,他就近在鬼医身边………”陈侍卫话锋一转,往宛清心中输灌着希翼:“或许已经在接受鬼医的变通治疗了………”
“………”宛清默默的点了点头,口中似乎再难发出过多的疑问。
“娘娘,恕卑职告退………”陈侍卫望龙榻上望了望,决定第三次上东山………
………
第一卷 第六十三章 宫廷秘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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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居然有人能配制‘紫毒鸟魂’的解药?”雍和宫呢,同样一直保持着亢奋状态的皇后冯润,在听得柳儿的禀报后,完全放弃了自己方才半依在床上的假寐,猛的掀开被褥坐了起来。
这消息来得太过震撼了,如果属真,那么自己煞费苦心部下的这场局,可就只有走向一败涂地………
“柳儿,你再去探探皇上服药过后的反应究竟如何?”皇后冯润不过短短一会儿的慌乱过后,即是镇静。因为多年大小事等的淫浸之下,身经百战的她这份临大事且不慌乱的秉性还是有的。
目送着柳儿离去的皇后冯润先是在寝宫内忧心忡忡的转着烦乱的脚步,几圈过后,她踱到梳妆台前,毅然打开一个锦盒,从里面取出了一张早已写好的锦帛。皇后冯润拿着锦帛的手因为内心滚滚波涛而显得有些颤抖………
半晌过后,她似乎终于拿定主意,将锦帛攥紧在手中后,裹紧衣衫,打开寝宫的门,悄无声息的往宫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走去。那儿隐蔽着一个小小的鸽笼,鸽笼里面是那只被孝文帝元宏发现过后幸存下来的信鸽“幻影”。皇后冯润在宫内悄悄地将它养着,今天,这只被秘养的信鸽,即将发挥着巨大的作用………
信鸽飞出了皇宫的重重楼宇,准备无误的直落洛阳城内的太师府。
已是深夜,冯畅因为早已知道孝文帝元宏遇险的情况,并未敢安然入睡。虽然比之皇后冯润,他缺乏那种魄力,更缺乏那丝必备的狠洌,但他至少知道一点:自己这一族的性命此生都与自己这个姐姐脱不了干系。
因此,他除了完全听命于皇后冯 ,做那些不论他情愿还是不情愿的事情,都是别无选择的。有人生下来就是当主角的命,那么就有人生下来就注定要做配角。这一点,二十余岁的冯畅理解得比任何常人都清楚。过去,是姐姐冯清做了配角,如今,不过换做了自己………
当窗棂上传来一阵轻微的扑棱声的时候,心中百转千折的冯畅,一个骨碌从榻上爬了起来,推开窗棂,“幻影”就准备无误的落到了他的手上。当然 ,最重要的是幻影脚上绑着的那个小小竹管……
山雨欲来风满楼,整个洛阳城原本就因为祭祖大典的变故,而显得风声鹤唳。一会儿后,随着太师府中分别驰出的四匹马匹,整个城内掀起一股骇人的风浪来………
………
五更以过,往日的这个时候,孝文帝元宏已经在朝和宫大殿内处理每日繁重的政务了。可今日,朝和宫内依旧没有半点动静,安静里蕴藏着一波又一波的暗潮,直逼得人几乎要窒息。
宛清不觉已经趴在龙榻前打了一个小旽,模糊中,却似有千军万马在洛阳城内奔腾……这样感觉清晰的噩梦,直接将她扯入了一个无底的黑洞,就在即将跌进洞底的瞬间,她一个冷战惊醒了过来………
………
2
看着仍然不能醒来的孝文帝元宏,宛清心中的焦急已无法形容。她宁愿相信自己刚刚做的仅是一个梦,但严峻的现实却让她不得不清醒的意识道:倘若孝文帝元宏再不能醒来的话,各方蠢蠢欲动的局势,瞬间就可能陡然直下,一切将陷入不可掌握中。
“苹儿——”宛清捏着湿漉漉的手心,呼唤着依然沉浸在瞌睡中的苹儿:“你快去将任城王爷请进宫来!”任城王元澄,是她目前唯一能够信任和倚靠的人。在她还是元宛公主的时候,在这偌大的皇族中,能够真心对她好的也就孝文帝元宏和这位任城王爷元澄了………
“微臣参见贵妃娘娘!”就在苹儿步出朝和宫的大门后不久,宛清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任城王爷元澄来得出乎宛清贵妃的意料的快。但她很快从元澄布满红丝的双眼中找到了原委。
“王爷一直没有回去歇息?”宛清心中不由浮起一阵深深的感动:“真是难为您了……”
“回娘娘的话,微臣歇息事小………”任城王元澄在听的苹儿宣召的时刻,就已经基本猜到了宛清贵妃的顾虑与担忧,当下也不再罗嗦,而是直奔主题:“倒是目前皇上的伤情牵动人心,倘若再继续如此,恐生变数………”
“嗯………”宛清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异常憔悴的面容强自撑着:“宛清毕竟一界女流,先前只顾着陪守皇上,竟然完全没有思虑其他的问题。现如今方才想到,心中惶恐不知是否已经贻误了时机?”
任城王元澄闻言,心中已在不由暗暗佩服这个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当今的贵妃娘娘。一个女人在此时刻不乱方寸就已经很不容易,而她居然还能关心国运,这不仅得有足够的睿智,还得有博大的胸怀。
“娘娘,城中是有些变数的兆头出现………”任城王元澄尽量将语气放得更加平缓一些,轻描淡写道:“不过,皇上早就有所部署,遇到此类突发情况,微臣按皇上的旨意,尚还能安置大局………”
“哦………”宛清听到此处,口中不由深深的吐了口气,不觉又回过头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孝文帝元宏,这个男人不愧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似乎这世界一切均在他的谈笑风声中就轻松掌控了:“既然皇上早有安排,又有王爷的辅佐,那我也就放心了………”
“嗯,是的,娘娘但请宽心!”任城王元澄肯定的点了点头,布满红丝的眼睛内却不觉散发出一股焦虑………
宛清看在眼里,自是知道眼下的情形绝不像任城王元澄所说的那么简单,但任城王元澄似乎欲言而止的模样,似乎这欲说不说的话语来得十分的沉重。
“王爷若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宛清既然看明白了,口中直接道了出来,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大家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是不好说的!”
………
3
“嗯!”任城王元澄闻言心中一阵轻松,宛清的话语消除了他最后的顾忌:“娘娘,是这样的,皇上虽然曾授意臣在非常时刻,可以便宜行事,但此次情况确实有点非比寻常………可能需要调集一些兵力………方能解决………”
“哦………”宛清听得任城王元澄如此一说,已经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当即肯定的应道:“王爷,有什么是宛清能够做得到的,您但说无妨!”
“娘娘,臣此次需要皇上的虎符一用!”任城王元澄咬咬牙,总算将最关键的这几个字给吐了出来。
“虎符?”宛清当然清楚这东西意味着什么,这不仅是一个皇上拥有最高权力的象征之一,如果使用不当带来的更有可能是直接倾国………
“行!”宛清并没有任由自己心里的思绪蔓延,直觉告诉她不能再耽搁,更何况眼下的情形来看,她除了选择无条件的信任任城王元澄以外,并无他途!
“您等等!”宛清毅然吩咐任城王元澄道,自己却转身向龙榻上昏迷着的晟傲毅走去。她知道这攸关社稷的虎符,孝文帝元宏向来并不离身,牢牢的系在腰间。即便就寝,这东西也是放在触手可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