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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荷闻言,身子不由一颤,整个人迅速从石承宏的蛊惑中清醒了过来,转瞬,她就果断的脱离了石承宏的凶抱,在床榻边坐得笔直。
“咳………”石承宏瞬间前还软香温玉的感受着雨荷的气息,瞬间后就面临着一个裹着重重盔甲的雨荷,显得有些无奈,不由轻叹了出来。突然,他想起了这些天老七带回的讯息,不由试探的将这个讯息抛到了有些坚硬得异常的雨荷面前:“小丫………”
雨荷听得这声熟悉的呼唤,瞬间不由产生了错别,不自觉的就迅速回道:“什么事?”
“你果真是小丫?”这回是换做石承宏感到万分的诧异,如果一切是真的话,那么自己这些年的苦苦寻觅终究还不是一个“空”字。自己的妹妹,有可能完全可以通过眼前这个唤做“小丫”或者是“雨荷”的女孩找到………
一瞬间,感觉到自己已经碰触到当年钱塘血案最秘密,也是他最渴望碰触到的过去的那中狂喜感迅速的充溢满他的脑袋。
“啊?!”雨荷显然对于钱塘,对于那段过往,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一旦触及到这个话题,自觉不自觉的就出现了思路的不连贯,反应的不寻常。
当然,雨荷的这一系列的反应完整无二的,准确的落到了石承宏的眼里,不由又一次引起了他心底涌出的狂欢。那是一种苦苦寻觅过后,居然达到了真相顶端的狂欢……
真相即将揭开………
………
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 艰难抉择
1
“宛儿………”在这样的情形下,石承宏仍旧没有选择,直接将所有已知和未知的东西道出,而是试探性的冒出了这个在心中早已默默念叨了无数遍的,至今未曾谋过面的同胞妹妹的名字………
“………”果然,不出石承宏所料,雨荷大为震惊,目光直直的盯着同样紧张的石承宏。石承宏见此情形,即便雨荷不明说,心中也是恍若明镜,一瞬间,竟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
“宛儿还在吗?”石承宏见雨荷还在震惊之中,先清醒过来的他伸出了大手,温柔的拉住了雨荷的手:“小丫,你能告诉我吗?宛儿她………是我失散多年的一母同胞的妹妹………”
“你的………妹妹?”雨荷在石承宏温柔的话语声中倒是清醒了过来,可很快陷入了一个更大的震惊之中。天,这是一个多么混乱的时刻,多么混乱的一切。宛儿的心迅速的从震惊之中跌到了谷底:宛儿的哥哥,那么意味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可当朝的皇上元宏不正在朝堂之上坐着,下了朝后抱着宛儿的吗?雨荷的思绪飞快的翻腾,可仍然找不到她想要的答案。这一切在宫中发现孝文帝元宏迎娶宛儿,宛儿更名为宛清的时候,她就没弄明白,如今却是更加的糊涂了………
“那当今的圣上………”雨荷半晌过后,终于吃吃的从口中吐出了这句话。
“他不是真正的拓拔宏………”石承宏自然知道雨荷想要说出的疑问是什么,干脆的将她未曾问完的话拦在了嘴里,目光坚决一字一顿的回道:“我——才是真正的拓拔宏!”
“啊?!”雨荷闻言不由花容失色,不过就在瞬间,她就知道了一个惊天绝世的大秘密,这让她无从承受。有些事情不是她应该知道、能够承受的。
石承宏感觉到了雨荷的小手微微在颤抖,立即微微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唤回失神的她:“你不用担心,既然我已经告诉了你,你就不必担心会有何种后果!”
“即便有什么后果,我也会保护你………”这是石承宏放在心里的后半句话。但此刻,他说出来却是另一句话,一母同胞的血肉情深,在此刻得到了最深的体现:“雨荷,宛儿她现在究竟在哪?我要找到她………她现在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雨荷在石承宏的鼓励下,终于轻启樱唇:“还好………现在就在皇宫之中………”
“皇宫之中?”这回极度诧异的人换做了石承宏,自己从出生后即被抱出了皇宫,而自己这个在江南钱塘出生的妹妹,何时返回到了宫中?是冥冥之中,上天注定了这一切,还是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
“是的,在皇宫之中。”雨荷渐渐平静下来,经过一番短暂的收拾心绪,她已经接受了眼前的这个事实。也不再去追问,为什么真正的拓拔宏居然就在自己面前躺坐着,这些一团乱麻的事,她暂时放弃去打理。
“而且就是当今的贵妃娘娘………”雨荷接着将这一讯息,告诉了眼前急切的想要知道的男子,而且尽可能的详尽:“她现在的名字叫做宛清………”
………
2
石承宏听了后,并没能再发出半个字来,眉头纠结在一起的他痛苦的开始沉思去了。而一旁的雨荷何尝不在思索一些事情。应该说,她今天终于明白为什么孝文帝元宏会迎娶宛儿了,或许,他一早就知道宛儿是他的假妹妹,却是真正爱的女人的事实吧。
面对一个深爱而非孽爱的事实,雨荷还能有什么是想不通、放不下的呢。现在的她其实已能理解到孝文帝元宏对宛儿的那份深情。
数十年的压抑痴望之下的深情,又岂能是短短些许日子能够表达得完,享用得尽的。虽说帝王本薄情,但这样的深情下,谁又敢说宛儿就不能继续这样幸福下去,直至一辈子呢……
思虑至此,雨荷竟不由多了几分庆幸。倘若自己依旧不能清醒,固守在那漫漫深宫,或许能够拥有的只能是一生的冷漠孤寂。倘若如此,那么实实在在的说来,出宫开始新的生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即便,此刻出宫的雨荷的人生目的已经改变。在经历过对晟傲毅感情的失败过后,让她明白了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对等的得到回报。而在经历过了对孝文帝元宏的幻想过后,让她懂得了,强求的东西永远都不属于自己。
于是,已经不再将寻找一个温暖的家做为自己追逐的目标的雨荷坦然了。正是这份坦然让她放手对晟傲毅的执着,也正是这份坦然让她有了近乎极端的想法。这些日子为石承宏疗伤的同时,她无时无刻不在思索着今后的前路。
而此刻,洞悉了这样一个天大秘密的雨荷,真正感到倦了、厌了。纷攘红尘是一团理不开的乱麻,浑浊到无法呼吸的浑水,她的心在此刻空灵了。这空让她可以凌驾于尘世之上俯视众生,正好比此刻,她目带怜悯的看着纠葛痛苦的石承宏。
是的,她能明白石承宏此刻的痛苦是什么。那个本该自己坐的位置上坐的是另一个男人,单是这样的事实,就能隐约可看到事实背后隐藏着,不知多么惊天动地的秘密或者可以说是悲剧。
而偏偏这个看得见的对手、甚至是仇人之类的男人,却娶了自己一直苦苦找寻的同胞亲妹妹,成为了自己的妹婿………
看着石承宏纠结的痛苦模样,雨荷心中莫名的一股情绪也被牵动了。但很快,她便控制住了这丝情绪,开口打断了这丝沉默:“石兄………我要告辞了………”
“告辞?”石承洪耳畔突然响起的雨荷的这声弱弱的话语,却并不亚于一场惊雷。宛儿的讯息显然严重的影响了他的思维,他把雨荷先前就表露过的重要信息给疏忽了:“你要去哪?”
“去往何方?”雨荷目光有些迷离:“人到底又来自何处呢?佛说彼岸花香,我就去那花香的彼岸吧………”
“什么彼岸花香,花香彼岸的………”石承宏眉头一皱,从床上翻身下来,就拽住雨荷的衣襟:“雨荷,你不能走,我………”
………
3
雨荷转动着有些呆滞的目光,陌生的迎着石承宏希翼的目光,手却用力的将石承宏的手给撇开了来:“放手吧,执着是苦,何必还要让这苦继续下去呢………”
就在石承宏呆呆的咀嚼着雨荷留下的这句话的时候,雨荷竟已迈着前所未有的轻松的步伐,飘然出门而去。她不是不能感觉石承宏流露出来的心意,可她却是不得不去。这人世太苦,执着苦,痴迷更苦,她从今而后不要再继续这么苦下去了………
“放手吧………”
“执着是苦,何必还要让这苦继续下去呢………”
雨荷离开前的这两句话,就这么来回的在石承宏的耳边回荡着。渐渐的,石承宏竟也忽略了雨荷离开的事实,一个人关在这屋内天人交战起来。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石承宏终于将紧闭的房门拉开了来,吩咐着门口不明所以的候着的老四:“老四,你立刻将老五、六、七一并召回,我有事吩咐………”
“是!主子!”老四心中纵有许多的不明白,但还是领命当即而去。
“雨荷………”石承宏站在门口,目光向远处望去,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雨荷离去的方向:“我就让你暂时的离开,等我处理好了一切后,我就来找你………不论你已走到何方………”
大约又是一个时辰过后,石承宏的手下们,整齐的聚集在商行的大堂内。石承宏在屋内来回的走了几圈后,终于面容慎重的开口了。这一开口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引来了大家的低声议语。
石承宏自然知道,自己放弃长久以来的刺杀夺回皇位的计划,在这圈曾为此全力以赴,并做出了牺牲的手下心中,是一桩多么重大和伤害他们忠贞激情的事。但他已经是决意如此,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只是,他有必要对原因进行说明:“宛儿,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找到了,而她现在正是当今皇上的贵妃娘娘………”
众人的喧嚣到此刻的时候嘎然止住,半晌过后,睿智的老七终于打破沉默:“主子,不论您的决定是什么,我都始终支持您!”
“大家伙也表个态………”老七表完态后,稍微站出了一步,然后号召着其余几个兄弟:“主子宅心仁厚,这咱们应该值得高兴。主子是个重情的人,这难道不好吗?人生一世,咱们已经过去了一半不止,就此放掉仇恨,好好生活,不是很好吗?”
石承宏没有开口,老七最是懂得他的心思,自然十分清楚他在做出此番决定时的痛苦挣扎与矛盾,此刻的话语正是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老七话语过后,一向反应比较迟钝的老四,竟也难得快速的跟着表了态:“我也支持老七的提议。上次咱们损失了十三个兄弟也没能将那事办成,也算是尽了力了………这样放弃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堂中剩下的人由此纷纷表态赞同。石承宏有些欣慰而又感动的望着在场的随从,一股前所未有的兄弟感觉油然而生。从今以后,石承宏和这一并手下干将算是得到了重生………
………
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 繁华落尽(一)
1
岁月荏苒,不觉又是两月过去。皇宫之中,原本的平静也正在被追逐渐打破。一场繁景之中的最后盛宴正在开席,却也正意味着一切终将繁华落尽。
“娘娘,这是今天的飞鸽传讯………”苹儿手中拿着一根小小的竹筒,走了进来。榻上躺着,一副恹恹模样的宛清伸出了有些浮肿的手接了过来。这些日子,柔儿忙于在宫外和魏卓虞联合,一一解决晟睿立制造出了的种种麻烦,基本没有再亲自进宫来了。
而速度极佳的信鸽,则完全承担起了传递讯息的重任。
“晟睿立……咳………”宛清展开信笺来,一长篇的全是柔儿对这段时间晟睿立杰作的汇报。宛清也不由得摇头叹了口气,烦乱的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来揉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
这个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弟,可不是一般的会折腾。单是看他这段时间一系列的动作,就让人不得不心生难以招架之感。怪不得以柔儿和魏卓虞两人之力仍然只能牵制他,将损失降至最低。
这几个月来,宛清每隔几天就要见识到宫外,晟睿立和柔儿她们上演的一幕幕猫捉耗子的好戏。而这耗子显然有足够的智慧,让猫防不胜防,总能在一番侧面交锋过后,收到些许效果,由此而更加乐此不疲。
晟睿立的乐此不疲,可苦了柔儿和魏卓虞了。宛清几乎已经可以感觉到他们恨得牙痒痒,心中怒火中烧,简直想要狠狠修理一下晟睿立的冲动了。但迫于宛清的存在,俩人又不得不委曲求全,继续玩着这猫捉耗子的好戏………
就在宛清想要将这不用看,光凭想象也能猜度到的信笺和往常一样搁置下的时候,最后一行小字吸引住了她的目光:江南石承宏近日曾登门造访,寻找他失散多年的亲妹妹,钱塘蓬溪李氏………”
宛清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怔住了。紧接着,拿着薄薄的信笺,原本就有些浮肿的手有些微微的颤动起。而随着信笺被很近的抬到眼前,宛清的呼吸逐渐急迫起来,微微颤动的手竟渐渐不可抑制起来………
“哥哥………”宛清的双眸在瞬间突然模糊起来,口中近乎呓语的喃喃唤着:“娘亲………”
那些江南钱塘蓬溪的岁月,那些在发现孝文帝元宏不是自己的亲生哥哥后的迷茫,对以母同胞兄弟可能会有结局的万千推测,刹那间全都涌上了胸口……
宛清就这样捏着纸条,一突儿悲一突儿喜的在那折腾自己,直看得苹儿口吃目结,不知所措。好在,这样的情况在一会儿后,被宛清自己给果断的结束了。她心中一定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顿住自己的悲喜,脸上呈现出一股很久未见的严肃认真表情:“苹儿,去把烛台取来……”
一阵明亮的火光过后,宛清手中的信笺随着一缕淡淡的青烟,化为一小方灰烬。然而,熄灭的是这一小张信笺,一个巨大的充溢的欢欣的欣喜却在宛清的心中冉冉升起。当然,还包括着一个逐渐清晰明了的计划安排………
………
2
正在宛清凝神思索的时候,孝文帝元宏下朝返回月清宫来。
这些日子以来,不知是否因为政务繁重的缘故,孝文帝每次下朝回来的气色都差得很让宛清担心。更让宛清揪心的是,孝文帝元宏越来越疲惫,甚至有些不堪重负的身体,常常让她有种,睡过去了就无法再醒过来的错觉。
宛清见是元宏回来了,撑起笨重的身子,就要下榻。孝文帝元宏怎么舍得然身怀六甲的宛清过来迁就自己,赶紧两步上前,就要阻止宛清的冒失动作。就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突然发现了地上飘落得那抹灰烬。由于他回来得及时,这抹灰烬宛清甚至还来不及让苹儿将它收拾掉。
“这是……”孝文帝元宏在宛清面前,从来都是直接的将疑问提出来,这回也不例外。这表明了他对宛清的无限信赖,同时也是希望他最在乎的这个女人能真诚、坦白的回应他的信任。
“这是柔儿递进宫来的秘报………”宛清有些焦虑的看了看元宏的脸色,据实禀告道:“您还是先坐下来吧,我慢慢的告诉您………”
孝文帝元宏面对宛清的柔情,依旧只能毫无抵抗能力的顺从的坐了下来。就在孝文帝元宏坐下来的那一瞬间,天旋地转中,只听得“砰”的一声,他那硕大的身子就轰然倒在了地上………
“皇上——”宛清只来得及从喉咙中吐出这两个字,就赶紧从榻上翻了下来。肚大如箩的她竟然无法蹲下将对于她来讲,不亚于庞然大物的孝文帝元宏从地上扶起来。急得她急忙唤着苹儿和小顺子………
“小顺子,快宣太医啊………”可一等到小顺子搭手才将孝文帝元宏扶起来,宛清就焦急的吩咐道。被孝文帝元宏突然倒地这一事实,震惊得无以复加的小顺子,有些晕乎得转不过来了。直到宛清的一声脆喝,方才清醒过来,转身撒开脚丫子就往外跑………
“皇上——”宛清呵斥完小顺子,和苹儿一并将孝文帝元宏扶回榻上躺着后,这才颤抖着再次呼唤着孝文帝元宏。只见元宏脸色青白,嘴唇紧抿着,恍若全无知觉。宛清见状,忍不住轻声哭泣起来,拉着元宏同样苍白的大手:“宏,你要好好的,我们的孩子还等着你给她取名字呢………”
正如宛清所期盼的,也或许是孝文帝元宏再次感应到了宛清的呼唤,他那粗糙的大手在宛清的小手中开始再次轻微的颤动起来。一切情形一如遇刺当日,在宛清坚持的、执着的呼唤中,孝文帝元宏终于慢慢醒了过来。
“唉………”孝文帝元宏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埋头哭泣的宛清,心中不由一酸。曾想过要照顾眼前这个女人一生一世,可现在看来,此生的许诺已经是无法达到了。来生,多么遥远而不可知的来生,该往何处去寻觅芳踪呢………
只许今生都无法实现,更遑论先定下来世。
………
3
“如何?”宛清随着太医来到外堂,低声而又焦急的问道。
“咳………”太医蹙紧了眉头只管将头摇成拨浪鼓,语气低沉的回道:“娘娘,情况恐怕不太好………皇上身子本就在多年的征战中,积劳成疾,早已经受损………此次遇刺中毒过后,又被繁忙的政务所累,已是………回天乏术了………”
这是一名老太医,一名在太医院以生性耿直,言论直接闻名的老太医。这番诊断后的结论虽然直白而毫不隐晦,却也最真实的道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