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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轻狂-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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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她撒谎!”小双见她为了探望自己,这才遭了罪,本来还有些感激她,但是她想也不想就否认了事实,不禁有些气愤,“采儿,这几日你明明替我照顾过玉兔,你怎么能否认呢?”

“你不要冤枉我,我何曾接近过玉兔?”采儿难以置信地看她,“现在玉兔肠胃不适,是你喂食出了纰漏,你害怕被责罚就想往我身上推,枉我一直将你当做好朋友!”她悲愤地瞪了小双一眼,转头对着沈云初大呼冤枉,“娇娇,这件事情绝对不干奴的事!”

“小双,你怎么说?”沈云初问。

“奴没有说谎,求娇娇明鉴!”小双信誓旦旦。

“你们可有证人?”沈云初又问。

两人一致摇头,安康郡主嗤笑道:“这种欺瞒主子的事情,巴不得没有第三个人知晓,又怎会有证人!”

“哦,这就难办了!”沈云初故作为难,“既然你们二人都不承认,又没有证人证明你们是清白的,那我只好用刑罚,看你们谁受不住了,会不会招了呢?”

小双的脸瞬间惨白,她愤愤地看了采儿一眼,“禀娇娇,奴怜惜她手受伤了,方才还偷偷替她收拾茶具,想不到她翻脸不认人,奴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采儿这几日总有些鬼鬼祟祟,似乎在跟谁接头,商议什么阴谋!”

“采儿,你跟谁接头,商量什么阴谋,从实招来!”沈云初眉眼间冷意聚拢,“要不然十八般酷刑都在你身上试一遍,欺瞒主子的奴仆,就是打死了,也不犯法!”

“奴没有做过欺瞒主子的事情,娇娇素来仁慈,不能屈打成招啊!”采儿突然出声,声音很大,足够屋子里的老夫人听到。

沈云虹听到她的喊声,走了出来,“大姐姐,母亲说老夫人心神不宁,你莫要闹出动静,扰了老夫人,否则定然治你个不孝之罪!“

沈云初故作无奈,叹息道:“不打也成,那我问你,你如何得知玉兔肠胃不好?”

“这……”采儿说不出来,想了想才道:“我听院子里的奴仆说的!”

“撒谎!”沈云初厉眸瞪过去,威严地责骂道:“知道玉兔肠胃不好的几位奴,都是主子们的心腹,何曾离开过屋子,你着刁奴若是再敢狡辩,直接拖下去乱棍打死!”

“大姐姐,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吗?”沈云虹阻止道。

“妹妹若是来听审,欢迎,若是来捣乱的话——”沈云初笑问:“还是说,这件事情又是跟你有关系?”

“胡说!”沈云虹明显心虚,“大姐姐这样滥用私刑,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妹妹看着实在不忍心,忍不住提醒你。”

“为了替祖母分忧,找出迫害白龙的人,就算担了那样的名声,做孙儿的也甘心!“沈云初挑眉看她,“父亲教育我说,做人不能一味假仁慈,当断则断,否则反受其乱,妹妹这是质疑父亲的为人吗?”

沈云初半句话压死她,沈云虹不敢再有异议,她对梧桐苑几位婆子道:“上刑!”

两位粗壮的婆子,拿着夹手指头的夹板,冷笑森森地逼过来,采儿甚至看到了夹板上面已经干掉的血痕,她的胃里面一阵翻涌,冷冰冰的夹板已经套上了她的细指,被那人夸过指头很长,若是不做粗活,会很好看的指头,她舍不得,心中一急,“是奴撒谎了!”

玉兔惹祸

沈云初并没有命令那两位婆子将刑具拿开,冰冷的夹板戴在她的手上,给她威慑力,她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听采儿颤颤巍巍地认罪:“奴的确曾经喂白龙吃过麦芽糖。”

“来人,将这个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沈云虹突然出声,旁边立即站出来四位身形粗壮的婆子,各个凶神恶煞的,手中抄着粗木棍,眼看就要往上冲。

“慢着!”沈云初突然出声阻止,“祖母把审案子的权力交给我,又不是交给你,你如此着急作甚?”

“我哪里着急了!她都已经认罪了,还有什么好审问的,这种欺瞒主子,暗害主子宠物的贱奴,就该直接乱棍打死。还跟她费什么话!”

沈云初幽幽地看她,倏然笑了,“三妹妹今日处处透着古怪,还没有问出她喂白龙吃麦芽糖的动机,你如此着急打杀了她又是为哪般?”

“我——”

“我没有功夫听你解释!”沈云初忽然打断她,走到采儿身旁,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虽然沈云初神色淡淡,采儿却觉得她身上有种凌厉的威压感,使她不敢抬头直视。

“你哪里来的麦芽糖,又是为什么要喂给白龙吃,想好了再回答我,要是被我听出半分破绽,你也不用死了,直接把你卖到寒州深山里面,将你配给最穷苦丑陋的傻子做媳妇,或者卖给残暴的匈奴军做营妓,所以,采儿,你可要好好编个借口!”

“奴……”采儿脸色惨白,全身都畏惧地颤抖,在梁王朝的律法中,主人能支配家奴的一切,包括婚姻和生命。若是得罪了大娘,她的下场必定很悲惨,可若是得罪了那人,说不定她家里人都没有好下场!

“麦芽糖是奴买过来自己吃的,零食而已,奴看白龙很想吃,所以才喂它吃,奴没想害玉兔,更没有什么动机,请娇娇明察!”采儿一咬牙,脱口而出。

沈云初的余光瞥了眼轻舒口气的沈云虹,心中暗自冷笑,“既然你是个忠心的奴,我就成全你的忠心,来人将她绑到老夫人面前去交代她的‘无心之失’,让老夫人亲自发落她。

沈云初话落,立即有婆子将她捆起来,往老夫人的屋中推搡而去,沈云初摩挲着胸前的衣襟,淡淡吩咐翠丫,“公主殿下的茶凉了,还不给续上?”

翠丫挪过山阴公主的茶杯,续上新的热茶,而山阴公主与安康郡主,早被沈云初亲自请回了老夫人的屋中,沈云虹跟在她后面,死死盯着沈云初的一举一动,脸上神情晦暗难辨,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屋里面黄内侍,象征性地开了几服药,叮嘱了如何煎服,如何喂食等细节,推脱了赏银,然后就告辞了,只是他走之前,低垂的眉眼却瞟了沈云初一眼。

虽然他很快就转开了,沈云初还是感知到了,她脑中飞速地转了一圈,没想通其中的道理,这时候听到老夫人扬声吩咐林妈妈道,“你亲自去送送黄内侍。”

沈云初简单禀报了审问采儿的结果,老夫人神色淡淡,“此等欺主的刁奴,沈府可不敢再养着,念在公主殿下客访,便饶了 她们的命,改日叫了人牙子来将她们都卖了算了!”

而旁边的山阴公主,自然而然地接过翠丫敬上的热茶,还没喝到嘴里,老夫人怀中的玉兔突然顶头一撞,滚烫的茶水翻出来,眼看就要洒到安康郡主的脸上,沈云初一把将她拉开,惊呼道:“小心——”

众人都被吓呆了,见安康郡主与山阴公主都没有被烫到,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而安康郡主的小脸都吓白了,她虽然性格蛮横,喜欢往别人脸上甩鞭子,但是她对自己的容貌却是看中的紧,连平时敷面的粉霜都不允许有丁点的瑕疵,若是被烫到的话——

“混账,这该死的兔子,活腻了吗?”从呆滞中回过神来的安康郡主,立即恼怒地责骂,伸脚去踢那只被汤茶浇到的兔子,玉兔在茶渍中滚个圈,漂亮的白色绒毛顿时狼狈不堪。

“郡主脚下留情!”老夫人心痛大叫,也顾不得自己年老不利落的身子,谁都不让动,她亲自蹲到地上去抱她的小白兔,双手颤颤巍巍的,实在惹人同情。

“母妃!”安康郡主见状,眼中含泪,不甘地哭诉道:“阿柔要被吓死了,母妃你要为阿柔做主啊!”

“闭嘴!”山阴公主虽然知晓宝贝女儿被吓到了,可她伸脚踢人家的玉兔,实在是有失体面与教养,气得脸都绿了,“不许哭!母妃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对待沈老夫人怎能如此无礼?”

“母妃……”安康郡主的声音瞬间弱下来,“可是阿柔被吓到了啊!”

一直保持沉默的韦氏,突然开口,“阿柔定是被吓到了,这才闹些小脾气的,又不是秉性如此,你又何必如此斥责她!”她冷凛的眼风,扫过弯腰去搀扶着老夫人的沈云初,不屑地撇了撇嘴,道:“颜娘,你带阿柔去你的锦绣阁换身衣服,看这孩子,衣襟都湿了。”

“我要回家!”安康郡主得理不饶人的气势,本来已经被自己的母亲呵斥掉,听韦氏如此说,当真去看自己的衣襟,果真是沾了些浅浅的茶渍,顿时又盛气凌人,“这只死兔子既然不欢迎本郡主,本郡主还留在这里作甚,本郡主不去锦绣阁,这就要回家!”

一时变故突起,小双与采儿还跪在角落,连准备将她们押下去的婆子都忘了动弹,沈云初英气的眉骨扫过采儿惊骇的眼神,越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微笑着对安康说:“郡主难道不想知道害的凶手究竟是谁吗?”

沈府众人一听,纷纷色变,本来是玉兔不小心闯了祸,沈云初偏说是谋害郡主,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若是湘王真的降罪的话,她也难逃此劫啊!

“初娘,你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吗?”老夫人最先反应过来,语气很是严厉。

死性不改

“你指使那个奴做了何事,又是如何的误会?”山阴公主本就不是心肠冷硬的人,今日她与宝贝女儿,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又见采儿将自己的额头都磕流血了,还在不断地喊冤,便想着给她个挣扎活命的机会。

“奴看老夫人待大娘最亲近,我们娇娇每天都来稻香村尽孝,老夫人却是看也不看,娇娇每次回去之后都十分忧愁,奴私心里十分心疼娇娇这才找了采儿。”

春柳生的樱桃小口,却是巧舌如簧,“采儿与奴平日里交好,听奴说了这件事后,她自告奋勇说帮我们娇娇讨老夫人的欢心,谁知……不曾想她竟然是做下了这等糊涂的混账事,我们娇娇完全不知情,若是知晓她想通过伤害玉兔的方式为我们娇娇邀宠,我们娇娇那是死都不肯答应的。”

沈云初站在角落中默默挑眉,想不到这个春柳倒是个机灵的,将事情推到自己身上,又将动机归到孙女想讨祖母欢心,就算事情败露,传了出去,也不会坏了沈云虹的名声,如此机智,十分难得。

“你胡说!”采儿的表情十分激愤,“明明是你给我麦芽糖,要我喂给玉兔吃的,如今你怎能翻脸不认帐?”

春柳眼眸一转,心想若是特意去查的话,定然能查到你前几日出府买了些麦芽糖回来,不如索性承认了,她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反问道:“我是给了你麦芽糖,不过是看在咱俩交情不错的份上让你尝个鲜,何时教唆你去伤害老夫人最宝贝的玉兔了?”

“明明是你教唆我的!”采儿见自己说不过春柳,跪行几步,爬到老夫人身边,哭诉道:“老夫人明鉴啊,是她教唆奴往茶盏上泡了麦芽糖的甜水,她还说公主殿下驾到,府中大娘定然会表演茶艺,若是手上沾染了麦芽糖的甜味,兔子定会咬她。”

采儿说到此处,众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怪不得玉兔会沈咬云初,会咬负责喂养她的丫鬟,怪不得还险些咬了山阴公主,甚至还去咬公主殿下手中的茶盏,以至于吓到了安康郡主,酿成了今日祸事。

春柳叩头,“老夫人明鉴啊,奴与大娘无冤无仇,为何要使计让玉兔咬大娘的手呢?”

“你与大娘无仇无怨,可你主子有啊!”安康郡主道。

众人一想,对啊,那日在香膳坊,沈云虹不是还教唆安康郡主冲着沈云初甩鞭子吗?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便想方设法让玉兔咬沈云初。

咬了沈云初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呢?

众人心知肚明,尤其是老夫人,更明白此举背后的利害之处。她素来将白龙看做自己独女的转世,比心肝都宝贝,若是咬了沈云初,她不仅不会责备玉兔,甚至还会打心底觉得沈云初不吉祥。

“人算不如天算,你定然没想到,这只兔子不仅咬了初娘,还咬了喂养她的小丫鬟,你更没料到,它居然会咬本宫手中的茶盏!”山阴公主不悦地扫了眼跪在地上的沈云虹,对韦氏道:“表姐,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女儿,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啊!”

韦氏脸部线条僵硬到无以复加,素日威严的脸面,此刻青白交加,表情十分精彩,“孽畜,枉我教导你这许多年,阿颜的仁善你竟连半分都没有学到,平日里不尊敬长姐也就罢了,今日竟然教唆丫鬟做出谋害庶姐的恶毒事情,你的心肝都让狗吃了吗?还不将这个黑心黑肺的孽畜拖下去,跪到祠堂抄写佛经,赎你犯下的的罪!”

沈云虹誓死不认罪,今日她要是将谋害庶姐的罪名抗下了,往后她在京都中当真是半点颜面也没有了。

她本想一脚踢死春柳,让她背了黑锅,可是当她看到沈云初眼角带着嘲讽的冷笑时,她心中“突”的猛跳,她不能那么做,此刻对奴仆狠辣,才是坐实了自己心肠歹毒的罪名!

“母亲,女儿是母亲亲自教导出来的,时刻谨记着人伦尊卑,平日里敬重长辈,善待奴仆,不曾做过半分恶毒的事情,纵然有些口角之争,也都是姐妹间闹着玩耍而已,女儿又怎会做出谋害庶姐,此等如此丧尽天良的糊涂事呢!但是春柳犯错,女儿自知难辞其咎,女儿甘愿受罚,若是污了母亲的名声,女儿愿以死谢罪!”

说到这里,她猛地起身去撞屋中的南墙,老夫人色变,“快拦住她,初娘,拦住她!”

没想到老夫人会突然喊她,本来冷眼看戏的沈云初,不得不做做样子,“三妹妹, 这是做什么,就算你让兔子咬我,我都没有追究,你何必自责得要死呢?”

口中急急地喊着,脚下的动作也很快,却终是有些曲线,故意慢沈云虹半拍,沈云初心中恼恨她的狡诈,但是做戏做到这步,不能在关键时刻露出破绽,她只好咬咬牙,朝着南墙撞了上去,但是并不敢使劲撞。

沈云初心中冷笑,口中却惊呼,“三妹妹,别做傻事!”

手上却使了劲,本来沈云虹使用了二三分的力气,而且算好了撞击的角度,并不会造成重伤,然而沈云初却趁着拦她的时机,将力度加大到七八分!

本来只是撞个皮肉伤,结果沈云虹只觉得一股大力压过来,脑袋结结实实撞了上去!

“大姐姐,你为什么要推我?”沈云虹只觉从脑袋开始,铺天盖地都是疼痛,疼得她喘不过去来,心中恨死了沈云初,所以她即使到了这种境地,还不忘陷害沈云初。

追过来的众婆子只见沈云虹两眼一闭,晕了过去,刚好不好晕在沈云初的怀里,她们不禁看向老夫人,似乎询问该如何做。

沈云初见沈云虹“晕”在自己怀中,眼睫毛还动个不停,就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爬满了蚂蚁,特别想一脚将她踢开,想起她装晕前冤枉她的那句,她简直气愤到了极点!

死性不改!

让你丫装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沈云初小腿一软,跪倒在地上,从老夫人的角度看来,似乎是沈云虹撞墙后的弹力将沈云初推倒了。

沈云初撤身,沈云虹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此处还有沈云初方才撞翻的小瓷器,扎进她的肩胛处,她轻轻地倒抽口凉气,愣是没有睁开眼睛。

“好妹妹,你可别吓姐姐啊!”沈云初忽然扑上去,仓促之间膝盖狠狠地磕到沈云虹的腰后的麻骨,只听得一声细微的骨裂声,她哭得更欢畅,“好妹妹,你怎能如此傻啊,姐姐不曾怪你,你快点醒醒啊!”

沈云初一面垂泪痛哭,一面借着手帕的掩盖使劲地拧她掐她,专拣腰间的细皮嫩肉的地方,另一只手狠狠地掐她的人中,长长的指甲几乎要陷入她的肉中,留下红红的深痕。

让你丫装!

沈云初手上用力,心中却暗骂,这小丫头害人的心思怎么就转的那么快呢?装晕之前也不忘了反咬她一口,让山阴公主以为她不仅不救她,反而使劲推她,若非她心思转的不慢,明日京都的贵妇圈子里怕是要传沈家大娘残害庶妹的流言了。

沈云虹疼得眼皮打颤,从牙缝间挤出丝丝的凉气,沈云初看的心里爽快极了,手上越使劲,哭的越欢畅,“好妹妹,你醒醒啊!否则姐姐怎么跟祖母与母亲交代啊!”

沈云虹只觉得被沈云虹掐过的地方疼得厉害,恨不得那些肉不长在自己身上,她窝了满心满肺的火气,脚趾头狠狠地勾起来,绣鞋都被她勾弯了,她双手紧紧攥成拳,硬生生忍着,扛着,将装晕进行到底,否则方才那一撞,也只能算白撞了。

沈云初心中暗笑,稍稍动动身子,将沈云虹略长的袖子悄悄往上撸了撸,她隐忍攥起的拳头便,露了出来,足够七八步之外的山阴公主看个明白。

“哟,这是怎么了?”沈云初正欲趁着山阴公主走过来之前,再揪住沈云虹胳膊处的细柔狠狠地拧一把,却见视线一黑,有个男声从头顶处传来。

这语调,便是京都子弟调戏良家妇女时候惯用的,慵懒中充斥着登徒子的习气,光从他的那声“哟”,就能判断出他的品行。

恶霸中的恶霸,纨绔中的纨绔!

沈云初抬头去看,来人身量削瘦,紫色的锦袍贵气盎然,头戴一顶紫金冠,冠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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