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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罩我去战斗-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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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起那个人的时候,心便会慢慢泛起了滚烫的烟波。

颂渊当是在来的路上,又或许,已经到了她的燕京。这一次,无论无论是生是死,终归是要同他在一起了。

**

七月的时候,楚国皇叔卓颂渊接皇帝旨意,八月末替皇帝陛下去往燕国,观女皇大婚之礼。

丞相前后预备了许多礼物,又拿着礼单子与小皇上一一探讨,询问他可知道燕女皇喜欢什么,这个还是那个,打算让鸿胪寺捎带了去给女皇陛下。卓成义皱眉道:“丞相要送的不是桃子便是螃蟹,这个天气,这些鲜货待到了燕京,早已臭了。”

丞相想想也是,索性将那些吃食统统送去了摄政王府,卓成义奇问:“呃,亏得朕有好吃的还时常想着您呢,皇叔又不喜欢吃那些东西的,丞相拍马……是不是拍错人啦?”

丞相禀道:“老臣有好吃好喝哪一回不是同您分享?你我君臣又非这一朝一夕的交情,来日方长嘛。王爷却是泼出去的水……嘿嘿,他吃下肚子,老臣的心意不就等于送到女皇陛下跟前?如此……两全其美。”

卓成义听了将头猛点,女儿女婿在岳哥哥手里效命,丞相这个老狐狸果然愈发会做人了。口头却不忘嘱咐:“丞相莫要同皇叔多言,皇叔这会儿心底里还是酸溜溜的,且让他酸到燕国再作计较,他心头只顾一味酸着,倒正好忘了许多病痛。”

卓颂渊这两个来月过得确然有些泛酸。麒麟真的是成熟了,熟到与自己缱绻罢,穿上衣裳,可以连一丝留恋都不存地去和别的男人成婚。

同样奉旨赴燕的薛云鹏行前见王爷惆怅不语的样子,未免要探问一声究竟,问了一惊一乍:“这个陛下太过分了,您自打被她救下来一直都想娶她,她不知么?她居然傻呵呵将王爷当个家长,要您过去替她掌眼看人?听闻她连闽皇宋福气都邀了去喝喜酒的,四海的客人等着看女皇陛下大婚,王爷一个客人,难道好意思说长道短,说‘沈谦不好,踢了重选’?”

卓颂渊沉吟不语。

“王爷打算怎么办?”

卓颂渊无奈笑叹:“我能怎么办。眼见她娶了良人,我便也能放心了。”

薛云鹏煽风点火:“那个沈谦算什么!不过是个土豪,陛下就算要娶,也当娶个门当户对的。”

卓颂渊苦笑:“怎样才是门当户对的?”

“至少也得文武兼修,风华绝代……堪配得起女皇陛下的。”

卓颂渊说了句他的真心话:“天下哪有配得起她的男人。”

薛云鹏笑着指指皇叔:“可不就是王爷您。”

卓颂渊笑声更冷:“我哪里又配得起了。”他能到了燕国,不客死途中令她失望,便是万幸了。

薛云鹏气哼哼地:“哼,王爷心中的嫂嫂自是完美无暇,其实岳麒麟那厮可损了……”

卓颂渊厉声呵斥他:“云鹏你注意用词。”

薛云鹏气的踱了开去。他一个常在花丛过的人又怎好意思告诉王爷,燕皇陛下上回见还当面损他一炷香什么的……切,那分明是她姐姐瞧不上自己,欲加之罪,谁还没个丢人现眼的头一回呢!

那个女王一般冷艳的岳骐骥,此番要是再遇上,她是不是娶了旁人他不管,他薛大人终是要向她展一展自己的雄风的!

楚皇卓成义将皇叔送出楚京的时候,卓颂渊心中倒很有些淡淡伤感,他们叔侄一程,此番说不好就是永别了,他的命数恐怕就在今冬……

怎料卓成义那个送行阵势,就像在送一个就要出征去的将军。他给燕女皇大婚的贺礼更是备得惊天动地。卓颂渊哭笑不得相劝:“皇上,你岳哥哥是自己人,这个样子反倒见外了……”

美玉珍玩之类的多送一些也不为过,可送人家几车的绮罗锦缎算什么意思?燕国也不缺这个,简直像个土财主嫁女儿的阵仗,用不用这样?

太皇太后在旁乐呵呵的:“不见外不见外,这些都是我选的东西。小四啊,我们家已经亏欠了人家粉团儿,再不好失礼了,回头倒丢了我们大楚国的面子。”

卓颂渊憋闷得可以,母后说的倒也属实,母后选的礼物他亦不方便相驳,只好由得他们一祖一孙乐呵呵将动静闹得震天。他的凄凄别情,就在这样锣鼓喧天中,反被淡化了。

一行人顺利到了燕京,有褚良春一路照应,卓颂渊的身体还算能够应付燕国渐凉的夏末。

来迎他们的是右相沈读良以及镇国将军段延卿,段延卿身后另跟了一名素衣美男,眉眼气度倒是皆有些脱尘味道,绝不像是军中人士,一时亦摸不清什么路数。

同行的楚臣亦有不大明白事理的,嘀咕埋怨,说这燕女皇陛下太不懂礼数,楚皇陛下虽未亲临,摄政王殿下亦是极尊贵的身份,燕皇竟是不知出来亲迎。只找了些臣子出来糊弄人罢,找什么人不好,找的还非是摄政王的情敌段延卿,当今天下谁人不知,楚国的四王妃当年私奔嫁给了燕国的段将军!楚国乃是当今天下第一大国,这种招待法,简直有些怠慢他们的意思。

沈读良客套地解释,因为陛下现下人不在京中,长公主不多时就会到的。

那无知楚臣继续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们的陛下这都要大婚了,难道自行吃喝玩乐去了,那皇夫总是在的罢?”

沈读良与段延卿面面相觑:皇夫是谁?陛下走的时候并未给他们指示啊,又不好明着告诉客人,只回头询问那位素衣男子,男子但笑不语,一派云淡风轻模样。

卓颂渊看得心中一脉冰凉,这便是沈谦了。

薛云鹏窃窃道于卓颂渊:“快看快看,那个就是沈谦,好生年轻,有财有貌,气质出尘啊,来者不善。”

卓颂渊不见麒麟,心头焦灼,又将那沈谦扫了一眼,便不愿再过心,只问:“陛下不在京中,那隋将军何在?”

段延卿当年抢了人家的王妃,待卓皇叔心中有愧,言语上未免格外客气些,回禀说隋将军前阵还曾来信,说自己一直常伴陛下左右,要摄政王万万不必担心。

无念无尘私下未免念叨:这个岳麒麟,王爷身子本就不好,如今她非将他新老情敌弄得齐聚一堂,自己又和个竹马的小将军躲起来不见,这是打算气死王爷?陛下这是安的什么心!

卓颂渊听了段将军所言,段延卿要他不担心,他心中便更隐隐不安:麒麟与隋喻在一处……究竟有甚凶险,会要隋喻常伴左右?

薛云鹏严阵以待等着岳骐骥,这位长公主却是气派十足,头一日压根未曾亲自过来,这时候请人前来,说是邀摄政王独个入宫叙话。惹得薛大人又吐了一遭血。

**

就这样连着三日,薛云鹏仍是一眼都未能见到岳骐骥。

岳骐骥那天请摄政王入宫叙话,请他决断的竟是一些女皇大婚的筹备细节。陛下不在宫中,离宫之时却曾留下话来,说是众人之中唯有卓皇叔一人乃是可信可托,又熟知燕史燕俗,更见过大世面,婚礼未决之事,尽可询之问之。

这个岳骐骥还真是毫不将自己当外人,非但头一日就将王爷留至黄昏,细细商定大婚细节,这两日更是事无巨细,大到婚礼上的仪仗、用词,小到麒麟那天穿戴的龙冠凤履,头上的一根喜簪……都要请了喜望捧了实物过来,再由皇叔一一过目、定夺。

薛云鹏见不到长公主的人,知道这两日王爷忙活的事情,便愈发义愤:“陛下可真懂得往王爷伤口上戳啊,这些事情她姐姐不能替她定夺,沈谦那个新郎倌不能定夺,非要一一问我们王爷,算是几个意思?”

喜望拿着几色喜服上的纹饰正询卓皇叔的意见,在旁笑着解释:“我们陛下就算在宫里,她对这些事情也是不甚懂得的,必也要奴才拿来一一请教王爷。陛下总说,摄政王的眼力好,他选的东西才是绝好的。何况我们陛下当下还不在,她的心意如何,更是惟有摄政王才知道了。”

“她的心意如何,那个沈谦会不知道?不是千里送荔枝的事情都干过了?”

喜望压低了声:“薛大人莫声张,沈公子的荔枝到时,早都捂成荔枝酒啦!我们陛下生怕令那沈公子伤了心,生生全都吃了,不让我们往外说呢。”

卓颂渊捧着喜服的手一僵。

薛云鹏偷眼看看王爷面色,犹是忿忿:“难为陛下小小年纪还懂体恤旁人心情。我们王爷好生可怜,日日替别人作嫁衣,倒搞得自己要嫁女儿似的。”

卓颂渊并不理薛大人的牢骚,只顾一边细致地替麒麟操持一切,一头还得心酸地为那小东西解释:“我还有什么能给她的?终是只能为她做这一些微不足道小事罢了。”

薛云鹏嗤他:“说这话!王爷心头血流成河了罢?”

褚良春在旁倒高兴:“甚好,血都涌去了心头,怪不得王爷近日不曾咳血了呢。”

**

薛云鹏再见到岳骐骥,是他们抵达燕京三日后的接风宴上。

时近中秋,麒麟仍是未曾现身,卓颂渊早已等得焦灼不堪,这个孩子自己都是要大婚的人了,不会那么没有担当罢。

99小结局(下)

薛云鹏好容易逮了个机会同岳骐骥说话,强抑心中起伏:“敢问长公主;你家陛下何在?”

岳骐骥面目清冷;见了薛云鹏亦未起甚波澜;只是淡笑:“薛大人是来吃喜酒的,如此操心我家陛下作甚?陛下许是去了燕西赏月,许是往了燕东钓鱼;又许是去了燕北滑雪……陛下出门时未有交代,只交代了婚事务要办得讲究得体。我们为臣的,究竟是不能妄加揣测圣意的。”

“陛下不是下旬就要大婚了?”

岳骐骥悠悠道:“薛大人也说了,陛下乃是下旬大婚;这会儿中旬未至;大人替我们陛下急的什么?”

“长公主难道是嫌弃我等来得早了不成?再过数日便是陛下生辰;陛下莫非要在别处过她的二十千秋寿诞?”岳麒麟春天在楚京私下同他会面时候信誓旦旦;说此番定然是要娶了王爷到手的,这会儿人呢!

岳骐骥被他这么一质问,细细算了算日子,倒也暗暗蹙了一回眉头。

陛下离京之时,确然嘱她这皇姐万勿担心,她有关天之事要离京三月,丢下国事婚事一堆,策马而去。麒麟从前固然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子,这两年还没办那么没交待的事,不用想都知必是大事了,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唯幸一切都有隋喻在旁。

孰料那丫头竟是骗她的,前些天岳踑骥接到隋喻消息,说他护驾不力,陛下早甩了隋将军一人跑到启北去了!

麒麟离京三月未归,与姐姐约了回京过寿赏月,如今时限已近,她竟只身一人跑在启北,音信全无。

卓颂渊瞧出岳骐骥面上犹疑,不依不饶逼问了一遭,岳骐骥答不出个所以,颇有些急躁,薛云鹏又舍不得了:“王爷……您,咳咳,稍稍客气点儿。”

褚良春见情势紧张,小声问了句:“鄙人是个路痴啊,请问长公主,燕京西郊的那个庆恩寺……离此地远不远?”

岳骐骥急问:“那已然不能算作西郊了,庆恩寺乃是距燕京西三百里处的一座荒庙。神医有陛下消息?”隋将军分明说陛□在启北,怎么可能有误?

褚良春尚有些犹豫:“小陛下本来不让鄙人说的,但是鄙人也怕陛下有甚意外……嗯,陛下很可能去了庆恩寺了。”

卓颂渊一听麒麟有下落,追问道:“神医当真?”

褚良春拍拍脑袋:“鄙人的记性不大好了,反正这个西郊好像当是没错的。到十四那日,王爷自与鄙人一同去寻,必会等到她的。”

卓颂渊询问地望向岳骐骥,长公主却反复表明,庆恩寺旧址早已荒芜多年,这个地点实在有些没头没脑。

**

隋喻是随驾一道去的楚京,又同路回的燕国。

隋喻起初并不明白陛下打算做什么,她这般千里劳顿,难道……只是为了最后与她那情郎一夜缱绻?呵呵,那个卓皇叔实在是有福气。

可麒麟归途中又明明白白告诉自己,她八月底就要大婚了。

隋喻回想三月前离开燕京的时候前,沈谦请他去府上喝的那一顿酒,沈谦近来忽然好起那些高山流水来了,成日焚香参禅,煮茶悟道,超然得要命,全无要传喜讯的模样。谁都知道陛下只对吃的东西感兴趣,就算没工夫吃,听人口里说说,她也是高兴的。

隋喻分明记得陛下东征那年,还信誓旦旦说过此生非那卓皇叔不娶的,怎的物换星移,竟是不等他了?隋喻小心翼翼,生怕勾起旧事惹她心伤,便没问她打算娶谁,她自然也没说。

然而就在入燕京前一日的清早,他起了身却四下寻不见陛□影,隋喻只在案上找到封麒麟留给她的信。信上话不多:一来是命他千万在八月十四之前赶回燕京,二来是告诉他:所谓好友,就当在该消失的时候消失。

隋喻读完信气了个半死。因为麒麟此次行踪颇为隐秘,他还不好大张旗鼓调集人马满世界疯找。消失消失,您想打发臣回去,臣自当遵命,作甚您把自己先给消失不见了!

陛下必是不顾启皇陛下劝阻,又生怕连累自己,只身往那断头的青狱山去了!

岳麒麟这个人他是再清楚不过,性子乍一看好到不能再好,能吃懂喝会玩和善可亲知礼大方不拘细节不计前嫌……好处足可说它一夜。然而这个小姑娘一意孤行起来,大约也是马拉不回的。

**

到了八月初九这日,距燕皇陛下的二十寿诞,唯剩下五天。

岳骐骥悄往启国派了三拨人马,盼回来的却是一脸颓然的隋将军。

隋喻自然不可能遵旨直接回国,可当他好容易摸明白了青狱山的方位,却在他到达的同日,听闻了那座山雪崩的消息。

官府封山,生怕有不怕死的百姓这个关头还进去行冬猎之事。隋喻不得近前,只得询当地百姓,可曾听闻青狱山上今年开花的那朵雪莲怎么样了?

反被当地人嗤之以鼻:“命都没了还要那个劳什子作甚?小伙子,人不能那么财迷心窍啊。”

褚良春经不住岳骐骥逼问,终于坦承陛下离开楚京之时曾与她私下见过一面,当面邀约了她今年八月十四在庆恩寺的炼药房相见。

信被褚神医留在了楚京,褚良春不过凭了她的印象回忆,岳骐骥只是很奇怪一座西边废旧的寺庙,何以会有什么炼药的地方。

褚良春不得已解释:“金雪莲一药难求,陛下舍了性命去寻……鄙人的哪敢用了自己那柄破锅入药,陛下犹记得庆恩寺的老方丈炼得一手好药,说到时正可找他帮一个忙,鄙人便应了。”

岳骐骥暗知不妙,秦伯纲前几日来过一回,也是得了女皇陛下大婚的喜讯,过来送启皇赠给陛下大婚的贺礼,说是启皇大喜,打算大婚正日那天亲自南下,来燕京喝外甥女的喜酒。岳骐骥当时按着岳麒麟的嘱咐,但凡启宫来人,都搪塞说她去燕西泡温泉去了。

启皇陛下自来宠爱麒麟,连他都不肯帮的忙,足可见其险恶。

陛下临行何等看重她的这个婚礼,务请姐姐办得隆而重之,岳骐骥简直不信妹妹会这样撒手而去。

岳骐骥本来未将庆恩寺放在眼中,如今只怕听闻噩耗,任何可能的线索她都不愿放过。思及麒麟与褚良春有约在先,她便趁机寻了些大婚仪式上的七七八八交由卓皇叔过问,好稳住这位的心神,而后自与褚良春隋喻一行匆匆出燕京,赶去了西边的庆恩寺。

岳骐骥指着废弃蒙灰的庆恩寺大殿再问:“神医记得当真确切?陛下说的是庆恩寺没错?”

大殿上的佛像依然庄严慈悲,默然不语。

褚良春懊恼不已:“仿佛……是没错的。生个孩子笨三成,鄙人临行时匆忙,早知就该将她说的寺名记下来。此地久无人至,又的确不像是有什么高僧的样子。难道是因为今日并非十四?”

众人正为此心焦不已,岳骐骥却闻见门外薛云鹏的声音:“庆恩寺去京城三百里,非一日不可来回,陛下当真会留了贺寿的远客及朝臣,特意只身选在寿诞之日行此远路么?”

岳骐骥欲躲欲瞒早已不及,卓皇叔已然尾随而至。

薛大人分析得在理,众人更是颓丧不堪,麒麟的消息到这里为止,全是坏消息,再无一线生机。

至此,卓颂渊方才明白麒麟定要将他骗来燕地的真正用心。又闻雪崩,当年云鹏派去北晏山求取雪莲的十名高手,因为那场雪崩几无生还,多亏启国高手得力。如今的这座青狱山,小东西生死未知,即便雪莲可待……

这个世上,何苦要出来这第二朵金雪莲?

卓颂渊再回想暮春分别时,小东西同他道的一字,一句,乃至她的一个眉眼、一种神情。麒麟看上去毫不伤心的样子,反倒像是含着许多憧憬。在他心目中那夜骢乃是定亲之物,小东西走的时候骑走了白夜,却将夜骢还给了自己。他当时只道是小东西绝情,如今细想,竟是愈想愈惊。

打马归京的路上,卓颂渊不由分说截了隋喻,想再探一探麒麟同隋喻分别前还曾说过做过些什么,希冀从中再寻出些蛛丝马迹来。

隋喻却是误会了,他亲闻雪崩消息,心思早已濒临崩溃,再望着眼前这人,这个十年前、十年后,陛下两度不顾性命相救的男人。电子书下载,他居然还在这里质问自己!

“陛下行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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