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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怕她跟七王爷会走到水火不相容的局面。却没想到,如今一切都已经了然,她和七王爷之间没什么恩怨,反而还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可现在一回头才发现已经晚了
087 十八年前
087 十八年前
那年秋天,说起来,其实特别的美丽,百姓们的收获也比往年更加丰收。
先皇高兴之余,便携着皇后慕容燕和南宫丽出游,皇甫将军与御林军几百人马护驾。行至定州沅水畔,正值定州百姓庆祝秋收,整个定州城里热闹非凡。先皇一时兴起要外出游玩,南宫丽身子不适留在酒楼,那时的南宫丽,是先皇的心头宝,自然将皇甫将军也留在了酒楼护她周全。再者,南宫丽自小跟纳兰蓉长大,先皇也放心,不料,却正是这样令他放心的两个人,让他丢尽了颜面。
不知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南宫丽一直呕吐不止,随行的太医是慕容燕的远方亲戚,也被她叫着跟皇上一块出去了,差人去请定州的大夫,一时半会也不回来,毕竟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一来,怕南宫丽出了什么差错,他不好交差。二来,皇甫凌自小也是将南宫丽妹妹般宠着,自然也放心不下,便留在了她房内,方便照顾。
可是,等皇上回来,推开南宫丽的房门,却是看到他俩躺在床上衣衫尽开,紧紧相拥而眠。
皇上当即大怒,是慕容燕和南宫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才将先皇从暴怒中拉了回来。
其实,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是一场阴谋。再怎样,皇甫将军跟南宫丽都不会如此胆大,而且,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到让皇上亲眼瞧见。可事实就是如此,皇上的妃子跟当朝的大将军同床共枕。堂堂一国之君,传出去的话,那该是怎样的颜面扫地。
那件事情是怎样开始,最后到底又是个怎样结尾,现在除了慕容燕已经无人知晓,但皇甫凌后来因为边关的战事,自动请缨去了赫瓷边境也确是事实。
那时候,南宫丽也没有过多解释,可能是歉疚,不管她和皇甫凌有没有行苟且之事,她都已经是负了皇上了,她本就是书香门第的女儿家,从小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的教育着,心头自然蒙上了一层黑纱。皇上到底要怎样待她,她都已经没有了丝毫怨言。
自那以后,皇上与南宫丽的关系有了变化。整个江南之行,她没有再参与,由着段奕宏护送回了京都。
一月之后,皇上一行人南巡回来,恰在此时,南宫丽怀了身孕,简单的推算日子,正好就是那几日。先皇极度气恼,找了莫须有的罪名将她囚禁在冷宫,直至赫连紫萱诞下。
赫连紫萱一岁的时候,皇甫凌接连大捷,大败赫瓷,凯旋回京都,人们说,是因为赫连紫萱的缘故,人们还说,赫连紫萱是他的女儿。
也是那一年,先皇染了天花,南宫丽请求圣恩,自愿去京都的普济寺请愿。天花的治愈率在伽罗大陆上是少之又少,当时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身边至亲的人去寺院请愿,若所祈福之人病好后,去请愿的人要常驻寺院十年来还愿。
原本先皇的妃子众多,但经由慕容燕的施压后,最后报上去的只有她和南宫丽两个。慕容燕自是强势,一定要去,自然满朝文武都反对。怎么可能让堂堂的一国之母去寺院?可想而知,这个差事就落到了南宫丽的身上。
一年多的冷宫生活,早就让南宫丽对这座围墙之中的复杂生活失去了念想,出宫,不管是做个日夜劳作的妇人,还是去寺院请愿,她都乐意。她在心里想着,也许去寺院,日日青灯古佛,日日诵经,敲木鱼,能让自己安心,也能为她想要保护的人送去安慰。
很意外,先皇当时并没有反对,反而很是舒了一口气,好像解脱了一般。还要求由皇甫凌亲自带兵护送。不晓得是为他们洗清那时候的罪名,还是为了后来的那场大火,还是真的他已经释然。
却不想,他们就那样天人永隔。
一伙强盗突袭驿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皇甫凌虽带了些兵马,但那伙强盗显然也是早就得了消息,竟然人马比他们还多。而且,挑的还是三更半夜,先是一把大火乱了所有人的阵脚,然后一伙人将驿站围成一个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灭一双。只短短半个时辰,整个驿站成了一片废墟,一百八十多口人除了段奕宏负伤逃走,再无一个活口。
段奕宏后来还记得,当时丽妃娘娘死活不肯出去,任由那场大火点燃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只是,有些事情,他在后来才明白。
当时,她怀里拿着那块玉玺,无论走与不走,谋反的罪名都已经尘埃落定。她将和氏璧和传国玉玺都交给了段奕宏,并让他带给了纳兰蓉。
可任谁也没想到,仅仅只用了五天时间,慕容燕趁着先皇昏迷不醒的五天时间,把持了朝政、传国玉玺忽然随着南宫丽的死亡而消失,即便找不到证据,她一人独握所有权力,仍旧将一切罪名安到了南宫丽和皇甫凌头上。甚至,曾为了皓月国浴血奋战的皇甫凌,一人身死还不满足,还要拉上他全府的性命。
五天后,先皇天花治愈,举国上下都说这是祥瑞的征兆。文武百官都说,是因为皓月国已经除了奸邪,皇上身边没了妖气。大家不再提那场大火和那惨烈的满门抄斩,都只说是天恩浩荡。
先皇也就不再追究。
其实,私心里,他似乎也愿意看到这样的境况。
段奕宏护送纳兰蓉逃走身受重伤,跌落山谷。纳兰蓉被张有得一箭射中,投入清江。同行的丫环碧落也失踪了。
也是到那时,段奕宏才真正明白,当时丽妃娘娘为何不愿意逃走,还明确告诉段奕宏,记得要远走高飞,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慕容燕眼前。段奕宏不知道丽妃是否真的与皇甫将军有染,但这次的纵火和传国玉玺都是出自慕容燕之手,便从此销声匿迹,暗中一手创立了暗影门。
只等有一天,盼着怀宁王爷出人头地,手刃仇人。
冗长的近二十年的故事,被卫影挑了重要的一一讲给木青榆听,即便故意放松了些语气,其中的沉重,还是让木青榆倍感压抑。就连烛火似乎也听懂了这串曲折离奇的故事,一滴滴蜡泪扑簌扑簌的下坠,沉重而悲悯。
木青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看着也是一脸沉重的卫影喃喃道,“所以,胡姨娘要给我和氏璧,是因为我是肩负这个使命的人?”
“嗯。”卫影点头。
当时,也正是因为和氏璧给了她,他们才开始怀疑他是皇甫将军的后人,才一次次告诫她,不要和顾潇走得太近。
“那,七王爷可曾知晓这一切?”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木青榆小心翼翼地看着卫影,轻声问他。
“嗯,知道。但她不知道你是皇甫将军的女儿。”
“其实,青榆,除了木青杏,除了木家的人,没人会相信你不是木天云的女儿,他对你的好,摆在全皓月国面前。”
卫影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的逃开了眼睛,不敢看木青榆。
天下谁人不知?木天云宠她的四丫头,从小给她最好的生活,请最好的师傅,有最好的教育。尤其,在大姑娘嫁入皇宫以后,更是将木青榆宠上了天。只是,天下无人知,那是他在故意吸引赫连青轩的目光。
卫影话音才落,木青榆早已经泪眼婆娑……她终于知晓他们当年的一切,终于明白,为何赫连青轩会这样对她。
侧过身子,捞着卫影的衣襟,木青榆声泪俱下。
失控的她,将一切过错归咎到了卫影身上。
“那你为何不早告诉他,为何要让我们这般互相残杀?你知不知道,我重蹈了当年的覆辙,我亲手,把我最爱的人推入了悬崖?坏人,坏人,你这个坏人”
卫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木青榆,看着她揪着他的衣服,哭得歇斯底里,哭的顺不过气,哭得像全世界都已经陡然坍塌在她面前。如果,任她宣泄一番,能挽回写什么,他真的丝毫不介意。
“你知不知道,我把萧玉楼去边疆的事情告诉了顾潇?你知不知道,是我逼他去了战场,你知不知道,皇上已经给了善泽一份皓月的边防驻军地形图?你知不知道,王爷的战线,布局,战略都已经被我泄漏出去?你知不道,王爷这回,九死一生?你知不知道,就因为我的恨,我亲手把他谋杀?”
“这样的我,跟木青杏又有何差别?”木青榆低头,将悔恨的泪水一一坠落到自己脚边。
“我傻,我笨”
“我曾经那样坚定的告诉自己,如果我是木青榆,无论嘉洛对我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我都不会背叛他,我会无怨无悔的跟在他身边,即使他不爱我,恨我,我都紧紧跟随着。”
“青榆……”
卫影不愿看到这样失魂落魄的木青榆,想出声唤住他,想制止她,却无能为力,她只是呜咽的更加厉害。
整个人像被抽了气的娃娃,跌落到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成一团。眼泪顺着脸颊,一颗一颗,晶莹剔透。
冷,刻骨的冷。
卫影也跟着半蹲下来。
木青榆没有看他,继续自言自语。
“可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
“早半年前,我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我只是一味的受着,忍着,不说出来,看他忙活着,替他忙活着。我从未去为自己争取一下,即便我知道了他和木青榆所有的事情,我也没有去问他,去求证。只想着,他要走,便由着他走。如果,我曾经试图留住他,是不是,他也会动摇?是不是,当他带着我回来的时候,会愿意我做他的怀宁王妃,然后跟着他,为他打天下?不,我从来没有争取过。这个,就是当时木青杏说的,我在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他头上吧。”
“我为什么要失忆呢?为什么不是安千夜呢?为什么一定要将那一份属于我们之间的爱恋全然丢弃呢?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卫影,你告诉我,是不是我们命该如此,是不是,我们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缘分?注定互相伤害?”
木青榆仍旧抓着卫影,哭得红肿的眼睛死死地看着他,声音沙哑,破碎,可一字一句却那么的真切,清晰,令人疼痛难忍。
卫影虽然被木青榆说的是一头雾水,一会安千夜一会嘉洛,一会又是失忆啊命运什么的,但他也只当是她哭累了,哭昏了头,爱怜的抱着她,在她耳边呢喃轻语,“好了,青榆,你想多了,没什么命运不命运,他还没死,你还活着,一切都有希望。我明日一早就去边疆,我会告诉王爷,让他回来。好了,乖,你好好休息。”
“真的,真的?”
“你真的能让他回来?”此刻,木青榆像个小孩子,拽着卫影的衣袖,眼巴巴的看着,仿佛,这是她最后的一线希望。
“嗯。”卫影轻轻点头,双手极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可以吗?能吗?他会回来吗?
他多次说,要她安心做他的王妃,如今,还能挽回吗?
有着卫影有规律的轻拍,木青榆在一片混沌中慢慢的合上了双眼。
将木青榆轻柔的身子抱起来,放到床榻上,拿了厚厚的被子细致的盖好,卫影才吹灭了蜡烛,出了房门。
“卫公子。”
一直守候在门外的木琴一见卫影出来,立马跟了上去,小声的唤住了他。“小姐怎么样?有没有睡下?”
“嗯。”卫影点了点头,刚想走,却又停下了步子,“木琴,你家小姐这几日情绪不太稳定,别再让人刺激她了,还有,要是顾潇再找她,有什么事情你都找你家小姐一一问清楚,就说,是我要你问的。”
额……
木琴有一瞬间的失措。
卫影自然明白她的心思。
“没事,你我的关系可以告知你家小姐,如今她这么敏感,告诉她她身边有我的人,兴许她能放心些。”
“嗯,是,公子。”
木琴终于明白了,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唤了庄重的公子二字。
“我马上要去善泽边境找七王爷,门主的令牌已经给了你家小姐,这几**要多加留意,说不定什么时候太后就会派人过来,你家小姐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如遇不好解决的事情,可以去暗影门找我师傅,必要的时候,把你家小姐也带去,只有暗影门,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明白了么?”
“是,公子”
这次,木琴也终于缓了一口气,她终于,不用再瞒着自家小姐了,也不用再受良心的煎熬了。
呼……
只是,生命危险……木琴有些后怕了。
他家公子,似乎从未说过这般泄气,这般颓唐的话。而且,看他刚才的表情那么凝重,还要去边关找王爷,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吧。
算了,这也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事情,我只要照顾好小姐便好了。
木琴抬眼看着紧闭的红木门,会心的笑了笑,转身下楼。
088 通敌叛国
088通敌叛国
亦仁八年,正月十四,早朝,整个紫星殿内,暮霭沉沉般的死寂。
皓月与善泽一役,皓月大败,整支风林军全军覆没,御林军、羽林军亦是损失惨重,赫连青轩失踪,至今了无音讯。
满朝文武皆不能接受这样的消息。
与善泽一战,四年前,到四年后,七王爷从未失败过一次。前段时间,还连连传来捷报,如今么突然就传来皓月大败的消息,任何人都不能接受。
“皇上,这不可能。风林军十万人马,羽林军5万人马,黄雨潇手里也有五万大军,20万大军却敌不过善泽区区十万人马?前几日还屡屡传来捷报,只几个晚上就形势大变?谁有这么逆天的本领?我看,八成是那赫连青轩与善泽串通一气,先伤皓月的根本,然后和善泽联手……”
赫连文羽气急败坏,将所有的罪过全往赫连青轩身上堆。
“赫连文羽”
龙椅上,赫连亦仁故意让他将话快要说完时,才出声喝止住他。
这次的事故,他们这从来不冷不热的两兄弟,终于联手演了出好戏。
底下的满朝文武怎能嗅不到一丝猫腻?见皇上都有了此种意思,便更加的肆无忌惮。
“皇上,三王爷所说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微臣觉得,可以派人去怀宁王府彻查一下,要是查到了,自然是可以落罪。要是查不到什么,其实不光三王爷有这样的怀疑,全国百姓肯定也有怀疑。要是查不到什么,自然也可以为怀宁王爷正名。”
兵部侍郎李光早先便被人授意,这下三王爷已经开口,他更加肆无忌惮,添油加醋。
“皇上,李大人所言极是。”
“恳请皇上彻查怀宁王爷”
紧接着,不出一分钟,已经有了好些大臣开始附和,甚至,一些原本与赫连青轩交好的人,为了排除自己的嫌疑,也都争相请命。
上官云自从接到这个消息,就已经没了血色,此刻,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站在原地,看着龙椅上的赫连亦仁一脸悲愤,一脸精明,却唯独没有惋惜。
“上官云。”赫连亦仁试探性的唤了一句。
“臣在”上官云赶紧从伤痛中抽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你对我军与皓月战败一事有何想法?”高坐在龙椅上,赫连亦仁一双锐利的鹰眸如寒光绽放在上官云身侧。自从上次在龙凤店,上官云无意闯进木青榆的房间,赫连亦仁对他就一直有些不满,也有些担心他不是自己人。
“回皇上,微臣认为,下令彻查也不是坏事,现今朝野上下人心浮动,早日彻查出结果不失为一件好事。”
短短几秒,上官云便考虑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利弊,无论他说与不说,赫连亦仁都会这么做,他也正好可以再度得到皇上的青睐。
赫连亦仁很是满意上官云的回答,直直看了他好久,才开了金口,微笑着将最致命的任务交给了上官云。
“你带几队御林军马上去彻查怀宁王府,不要错过一丝蛛丝马迹。若是怀宁王府没查出什么差错,便好好安抚下七王爷的家眷,要是……“赫连亦仁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要是真的通体叛国,整个亲王府,全部关入大牢。”
“微臣遵命。”
上官云没有犹疑,也容不得他犹疑。
“皇上英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第一次,站在没有赫连青轩的朝堂之上,赫连亦仁觉得,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通透,触手可得。
“退朝”
一声令下,赫连亦仁已经以胜利者的姿态昂首而去。
……
上官云带兵路经龙凤店的时候,木青榆才刚起。
听到一对一对整齐有序的脚步声,整个龙凤店里的人都倾囊而出,木青榆也跟着出去看热闹。一出门,正好对上上官云。
原本惊奇的脸色隐了下去,她正要扬起笑脸冲他打招呼,却不想,正好迎上了他骇人的目光。刚刚浮现在脸上的笑容立马收了回去,换成了满眼的疑惑,正要以眼神去询问,上官云早已经抬步离去。
围观的百姓们开始议论纷纷。
木青榆这几日整颗心全被卫影当时说的话吸引,只关心着赫连青轩的战况,对京城的大小事都不感兴趣,正要转身回店里,却听到了人们的议论声。
“唉,你知不知道啊,怀宁王爷失踪了,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嗯,今儿才传来的消息,说是打了一场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