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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奈何,这一切都被真正的幕后黑手看得一清二楚,并且捣乱了卫子夫一切计划。看来四周,又多了一宫的眼线。现在,她也分不清楚那两次的刺杀究竟是陈阿娇派下的,还是平阳公主命令的。然而不管是谁,她们的目的是相同的。而后,卫子夫缓缓想起绯纹璧玉,心里闷的发慌,这块玉……牵扯了实在太多太多!
殿中寂静,上座上的人陷入沉静不发一言,凭儿低着头,时不时抬起眼,似有话要说。卫子夫察觉到她的异样,探了她一眼,她惊慌一怔,连忙说话:“卫夫人要救初颜姑娘,将真相说出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指不定又把别的什么罪惹上。依奴婢所见,此事不该连根拔起,得速战速决、快刀斩乱麻才好。”
卫子夫心里对她有些惊讶,凭儿如此聪慧,倘若真走上歧路,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幸好她本性为良,没有受人蛊惑,及时向自己禀报了一切,否则自己可真逃不了这一劫。卫子夫请她起来,苦声道:“你说的对。只是我心烦得很,念的都是一桩桩的乱绪,想不到好办法。”
凭儿想了想,试声说:“若卫夫人还信得过奴婢,此事……就交给奴婢去办。”
卫子夫微惊:“你有主意?”
凭儿点头,上前靠近卫子夫耳旁,低声说起。卫子夫对着凭儿出的办法想了想,觉得可行。这时,门外有宫人禀报,太中大人求见。
平阳公主前脚刚走,卫青就来了,今天的披香殿可真是热闹。
卫子夫让凭儿着手去办,于是去见卫青。
来到正殿,宫女正请卫青进来,卫子夫向前迎上,微微笑:“青弟今日前来,不知有何事?”
卫青进到殿中环顾,反问道:“平阳公主来过?”
卫子夫点点头,引他入座。卫青看着她,有些踌躇:“很抱歉,不能帮到你什么。”
摇摇头,卫子夫从旁坐下,与他笑道:“你不必道歉。你忘了当日你说不会对我出手相助吗?所以我也从未想过要你帮我。”
卫青垂下眼,愣愣笑:“是的,你我之间本就不该牵扯太多。”
二人沉寂片刻,卫子夫想起平阳公主想要连同无限卫青之事,不由内心叹息,问卫青:“你对平阳公主,真的是尽心尽力吗?”
卫青奇怪,问:“此话怎讲?”
卫子夫坦言:“倘若平阳公主也只当你是工具,能利用就利用,要舍弃就舍弃,你这样为她衷心,值得吗?”
卫青恍然,嘴角苦涩:“不值得又如何。卫家的命,都在她的手上。”
是啊,卫家上下的命都交在平阳公主手上,倘若卫青逆她,她必以卫家之人出气。而自己在宫里的所作所为,也同时间接性地威胁到了他们。对此,卫子夫心甘有愧,动动唇,只能说:“对不起。”
卫青倒是豁然一笑,连忙摆手。眼望向四面白壁,转了话题道:“墙上又多了几幅画,你喜欢画这些花草?”
卫子夫摇摇头,微微笑:“哪是我画的,我不过是看着喜欢,便拿来挂上,无聊的时候看看。”
卫青走向一副雪梅恋月图,久久凝神:“如此,多品品名家字画也是好的。”他又看了一会儿,回头说,“今日我来,是听说平阳公主到了宫里。她对你不甚高兴,今后要多多注意。”
卫子夫点头:“好,我记着了。”
卫青转回卫子夫面前,含笑拜退:“也别无他事,我先走了。”
卫子夫送出,颔首嘱咐:“青弟慢走。”
青色的身影随风消失在殿外花林下,心情也随之沉静。卫子夫将目光转向宫牢方向,揣手忧心。
宫牢里,王初颜十分敏感,送来的饭菜都悄悄用发上的银簪试毒,果然发现有人暗中下药。为了活命,她只能向狱卒讨要水喝。大牢里湿气太重,恶臭味不时阵阵传来,令人头疼作呕。王初颜强忍腹中难受,靠在墙角昏昏欲睡,角落的黑虫时不时跳进她的衣里,咬在皮肤上个个疙瘩。王初颜挠挠身子,站起来抖掉衣服里的虫子,嫌恶至极。
这时,牢门外响起两个人的声音,王初颜立即听出其中一人,心中警惕。很快,她看到来人,暗自冷笑,果然是她。王初颜不客气问:“你来干什么?”
狱卒打开牢门,凭儿给了他一个荷包,狱卒哈着腰收下,袖子里想起铜币的声响,然后快步走了。刘彻下令不准有任何人探牢,但这些狱卒难免见钱眼开。
凭儿走到牢中,对王初颜笑:“卫夫人怕你在牢里不习惯,特地命我来看看。”
只觉得她笑得诡异,况且王初颜从来都不觉得她有什么好意,现在还带了两个侍卫前来。于是她一眼嘲讽,对凭儿怒:“真的是卫夫人让你来的吗?你休要耍什么诡计!”
凭儿“啧啧”摇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小丸在掌中:“你的确惹人讨厌!喏,你这是卫夫人赐给你的金丹,你吃下去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王初颜顿时暴怒,强忍着沉出一个字:“滚!”
凭儿收起眼里冰冷的笑意,给侍卫一记眼神,两个侍卫立即上前,按住王初颜挣扎的身子。王初颜虽有武,却在牢中连日受饿,早没了力气。她被二人压制,愤愤瞪着步步上前的凭儿。凭儿扒开她的嘴,将金丹塞了进去,然后抬了抬她的下巴,迫使她咽下。
在强硬被逼下,王初颜极为不甘吞下金丹,凭儿这才让侍卫松手,极有意味地笑起:“你放心,不出二日,你就能解脱了。”
王初颜一把推开她,冷笑:“凭儿,我们究竟有什么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这样对卫夫人!”
凭儿几步站定,静静盯着她,嘴角微微下垂,眉间肃凝:“没有人对不起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不过是想得到我应该得到的罢了。”
第038章王家侍奴
三日,卫子夫领着凭儿来到宣室殿。刘彻躺在内殿软榻上,呆呆望着窗外的风景。杨公公见到卫子夫,想到前几次的遭遇,这次不敢脱赖,于是进去禀报。
刘彻听到卫子夫求见,于是便让她进来。他斜倚在榻上看着她,看见她脸上的憔悴,不由多定了几眼。卫子夫向他福身,然后说:“皇上对初颜和甘泉宫一事可有头绪?”
刘彻叹声,摇摇头:“此事错综复杂。”
卫子夫微微一笑,扶着他的手往正殿上走:“臣妾愿意为皇上分忧,所以一直派人从宫外开始调查,现在已经有些线索。”
刘彻一听,乐意随她前往。来到正殿,卫子夫使了个眼色,凭儿走了上来,对两人参拜,并对刘彻说:“奴婢在宫外找到一个可疑之人,还请皇上定夺。”
刘彻皱起眉,冷冷:“什么人?带上来!”
凭儿向外招了招手,两个侍卫压着一个布衣蓝衫的男人走进。凭儿指着他说:“此人名叫郑浩,是都城邻外败落家族的遗奴。”
那个叫郑浩的男子无畏扫了殿上一眼,却是无关开口道:“我本王家侍奴,王家待我不薄,不仅留我老母,还养我小儿,王家之恩,我没齿难忘!”
卫子夫和刘彻再上位坐定,卫子夫着了下面一眼,微微一怔,仔细端详他的脸。这边,刘彻已经眯着眼,怒哼开话:“从实招来,否则株连九族!”
郑浩跪直了身子,眼里大义凌然,长长叙述起来:“三年前,王家一夜之间灭门。而劫杀这么多的人命,来人为的竟不过一块璧玉!我虽不懂什么大道理,却知人命可贵,我恨之不过,终于发现这一切竟是当今皇后所为!简直可笑,可笑!”他仰头苦笑,眼里渗满伤切,慢慢转化为悲愤,“我一介草民,又不会武功,这要如何报仇,宫里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于是,从宫门听说当今皇上要带着卫夫人出门,便一路跟踪。雇了几个人偷袭客栈,却发现一个会武功的女子,而她又是宫里人,于是心生一计,决心把宫里的女人一个个杀光!”
他咬着牙,几乎要扑上来,侍卫赶紧将他按下。凭儿绕开他上前一步,对刘彻说:“还请皇上将初颜姑娘带上来对峙。”
刘彻早已在牢里问过王初颜,可王初颜只记得有人闯进客栈,后面的事全都没了记忆,知道从甘泉宫醒来。他定定着了卫子夫一眼,她看着殿下的男子若有所思。他想,眼前的男子承认罪证,多半是卫子夫出的计策。于是,他对外面的侍卫说:“把王初颜带上来。”
听到要带人,卫子夫乍然初醒,紧张盯着大殿门口。三四刻后,殿外广场终于缓缓走来三个影子,王初颜走在两个侍卫之间,脚步蹒跚,甚显疲惫。走进殿里,她愣愣跪在地上,面上发青,大大睁着眼睛,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话。
卫子夫大惊,牢中湿气虽重,难免身子不适,但怎么也不会成青脸,她脱口问:“初颜的脸色这么这么难看?”
下面的郑浩瞥了王初颜一眼,冷笑着淡淡开口:“吃了追魂丹的人,便丧失心智,做出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来。”
他扫向上座,却一下子定在卫子夫身上,愣得张口,两眼发直。卫子夫注意到他的眼睛,不自主对上,刹那间心里顿的一慌,暗暗拉进刘彻的衣服,刘彻见她害怕,揽肩将她护在怀里。
郑浩忽然脱了力气坐在地上,眼角有泪,苦笑:“是,是,我认命。”他抬起眼,看着上面的人,面色沉凝,两腿猛地一弹,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不过我也要你们其中一人同归于尽!”
匕首直直扎向卫子夫,周围的宫女大叫,卫子夫还在想郑浩刚才说的话,这才反应回来,却来不及躲身。
“卫娘小心!”耳边一声大吼,刘彻迅速拉过她,郑浩挥着匕首空扑在案桌上,转身又来刺来。刘彻用力在案桌上一踢,郑浩毕竟不是习武之人,立马被翻起的案桌压在地上。刘彻抱着惊慌未定的卫子夫,朝殿外愤怒喊:“拉下去,斩!”
殿外有侍卫闻声赶进,又听到刘彻的命令,立马将刀架在郑浩的脖子上,拖着他走向行刑广场。郑浩哈哈大笑,回头盯着卫子夫,仰头苦叹:“王家人死绝了,王家人死绝了!活着还不如死了!”
粗吼的声音最终变为一声惨叫,决绝了这个生命。刘彻紧了紧怀里的人儿:“稍后我便拟旨,完结此事。”
只觉得那声绝叫还在耳边盘旋,卫子夫心里发慌,想了想还是不安问:“皇上没有怀疑了吗?这仅仅只是宫外找来的人,倘若太皇太后和皇后不相信……”
刘彻淡淡地哦了一声,语调上扬,带着七八分促狭:“不管是不是真的,不管相不相信,这就是结果!”
卫子夫微微一讶,缓缓笑了。
告别刘彻,卫子夫急忙赶去御药房,走得急了,难免踩到长长的袍子,几步踉跄。凭儿在旁扶住,放慢脚步,轻声说:“卫夫人莫急,初颜姑娘所中的并非是毒。”
卫子夫惊讶:“你……”
凭儿跪在她前面,低头:“还请卫夫人恕罪,是奴婢怕有差错,所以让初颜姑娘吃了药,但对身体并无大碍。药性一过,便能自行恢复。”
卫子夫松下一口气,将她扶起:“只要初颜没事就好。”她又想起来刚才的人,有些试探地笑,“方才那个人的故事,你编的倒是可取。”
凭儿摇摇头,说:“卫夫人,这不是编的,此人将身世所说句句是真,这也是奴婢找他的原因。只不过后面行刺之事是奴婢所加,他照我所说罢了。”她垂下眼眸,有些抱歉和愧疚,“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找一个代罪的,否则此事便没玩没了。他也是收钱办事,奴婢已经给他家里送了二千钱过去。”
而卫子夫则听不进她后面的话,那个人的身世,那个人说的话……
第039章卫青的意
王初颜真如凭儿所说,并不是中毒,御医也说体内所有的药性见着毒,性却小,只要三两天药性过了,身体便会自行好转。而这几天,身体虚弱无力的王初颜只能呆在房中,卫子夫吩咐宫人细心照料,并每日陪她说话做事。
这日,卫子夫在王初颜房中没坐多久,小太监就来传报,卫青求见。卫子夫回头看看王初颜,说见客完后再来说话,然后一面走出厢房一面让太监去将卫青带进来。
外面的阳光明媚,卫青依旧喜欢穿青蓝色的衣裳,不过今日,卫子夫看到他手里抱着五四个画卷,不由奇怪起来。
卫青来到殿中,二话不说将画卷放在案桌上,摊摊手,临风笑笑:“上次见你喜欢,恰好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卖画。虽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画的也实为生动有趣,不知你嫌不嫌弃?”
卫子夫接过画卷打开,笑:“怎么会嫌弃。”她上下细细看了几眼,赞赏道,“画的很好看,很有韵味。我很喜欢!”
卫青轻松一笑,拿去案桌上还有的画卷,往空白的墙壁走去:“我帮你挂。”
卫子夫拉住他,不解道:“让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怎么能让你亲自……”
卫青挣脱她的手,拿着画卷在墙上量了量。宫女见卫子夫不再阻挡,马上去拿了挂画的钉子来。卫子夫挂好一幅,拍拍手,对卫子夫解释:“我怕挂的不好。来的时候,我已经想好这幅该挂在哪,那副该怎么挂。你就顺了我的意吧,就这样挂!”
卫子夫看着墙上的水墨画,心里有些异样之感,仍笑着点头:“挂的很好。”
得到夸奖,卫青又将剩余的画卷仔细挂上。卫子夫转了一圈,顿时感觉正殿里充满画香气息,倒是感觉正经了些,不过她依然觉得不错,越看越喜欢。
后面,卫青跟着她转转幽看,却忽然问出一句:“初颜怎么样了?皇上已将‘真相’昭告天下,初颜定受了不少的苦。”
问道初颜,卫子夫不由叹息,有些难过:“初颜年纪小,又不是练武之身,在寒牢呆了几天,又……又被吃了药,现在还不大好。不过御医说,再过两日,药性就过了,就会好了。”
卫青问:“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卫子夫惊讶,不可思议。她探着卫青的神色,犹豫说:“倒是可以。不过……初颜是女儿家,你这样冒然恐怕……”
卫青不然笑笑,挥挥袖子:“敞着大门又有何妨。不做亏心事,心不亏。”
卫子夫还是很奇怪,于是提议:“我随你去。”
卫青摇摇头,认真说:“她对我不似对你,对我总是有些隔阂,所以我有话想单独和她说。”
想起那次王初颜失手打翻茶杯的事,卫青说的也是事实。卫子夫左右想了想,终于答应:“既然如此,你便往右边走,寝殿旁边有间耳房,是初颜的住所。”
卫青灿然一笑,拜身:“臣弟告退。”
天气晴好,可王初颜却只能靠在榻上从窗口看外面的风景。因为凭儿给自己吃了少一味药的追魂丹,所以这几天自己的心智还是有些迷迷糊糊,清醒的时候并不多。为避免出意外,于是她便在迷糊的时候躺在榻上睡觉,清醒的时候就看看外面,或是和进来的宫女说说话。
卫子夫刚才从她这里出去见客,听说是卫青来了。
卫青。这个名字,总是在无意间浮现。那日凭儿说的话,还清晰在耳,他真的已经知道她的心意,所以很讨厌自己吗?
房门轻轻一摇,王初颜以为是宫女或是卫子夫,所以转了转身子准备说话。却见一抹青衣闪现,她看清来人,惊得忙坐起来,大喊一句在榻上欠身:“初颜真是大罪!”
“什么话。”卫青止步在不元的软垫上,跪坐在她对面笑,“你用心陪在卫夫人身边,我已感激不尽。现在你有事,我也该来探望,我们之间不要太约束的好。”
王初颜张张口,心里一下子发慌,却是慌的欢喜:“卫大人……真的,真的这样想吗?”
卫青含笑点头:“是啊,你与卫夫人姐妹情深,她的妹妹也便是我的妹妹。我怕你对我还是心存畏惧,所以特地来和你多说说话。”
王初颜退去眼睛的惊恐,渐转婉笑:“是吗?卫大人有这份心,奴婢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奴婢真高兴。”
卫青低头笑笑,好久不说话。王初颜坐在床榻上,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由转下头反复揪着被子。不一会儿,卫青抬头,略有凝重:“这次卫夫人在宫中恐怕又树了敌,我不能时时进宫,往后有什么事,还请你及时告诉我。毕竟你在她身边,所知道是外人无法探查到的。”
王初颜的心情一落千丈,嘴角的笑意抖了一下,立马在心里自嘲起来,从喉间强哽出一句:“卫大人……想要奴婢探查什么?”
卫青“也没什么,就是卫夫人和皇上之间的事。你也知道,卫夫人是平阳公主送进宫的,而我们的母亲兄弟都在平阳府,母亲十分思念卫姐,希望多多得到她的消息。不过你对我,就好事坏事不必隐瞒,如实照说最好。”
王初颜蓦然一怔,渐渐明白过来,将目光转向别处,嘴角苦涩:“原来是这样。卫大人是卫夫人的亲弟,可以时常来看夫人的。”
她手心揪成一团,指甲深深掐进手掌,却不及心中的疼。她在心里一直在求,求卫青不要在说了。可卫青好像并未留意她此时的样子,还是毫不留情,继续说:“卫姐已是妃嫔,又深得皇上宠爱。我虽为亲弟,也不可经常出入,还是由你帮忙好些,只是辛苦你了,来回两边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