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馥春-第1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晚间用饭的时候,玉簪笑嘻嘻地捧了一套黄杨木做的食器出来,道:“这是我家在淮南山里的一家亲戚给捎来的,他家里做木工,没什么特产,就捎了这些过来,我想着这一套都是小碗小碟小勺子什么的,给正少爷用着正好,所以拿过来给姑娘看看。”

傅春儿将那套食器拿过来仔细瞧,果然见是纯天然的,外表打磨得极光滑,甚至都没上过清漆。闻起来有一股木头天然的香味。这天家里正好煮的是糙米饭,玉簪拿了一片夏天时保存下来的荷叶片出来,剪成比木盘略小一圈的铺在盘子上,再将糙米饭盛在上头,旁边堆上一些新鲜瓜菜,用素油炒了,略洒上一点小葱,满屋子里都是清香。

玉簪将那木勺子递给傅正,说:“正少爷拿好了。”傅正拿了木勺子在手里挥了两下,盛了糙米饭开始吃。一边吃一边说:“好香——”接着顺口评价了一句。道:“比鱼虾肉蛋还好吃。”

傅春儿失笑。心道这孩子还真是没过过苦日子。傅正长大的这段时日里,正是傅家家境转好的时候,傅正在长身子,又要读书。所以餐食供应上一切都是极精心的,总是荤素搭配,隔三差五地就有鱼有肉,鸡子什么的怎更是不会少了他的。但是看傅正一本正经的样子,吃着糙米饭吃得极香,傅春儿忍不住也凑上去,挟了一片小南瓜,送到口里尝了:“真好吃,玉簪这些你是怎么做的?手艺怎么这么出众了呢?”

“姑娘真是夸得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才好。”玉簪笑道。“这南瓜本就粉得很,加一点点素油,在火上焙了,就好了啊!我觉得再好吃也是这瓜菜本来的味道好啊,换个人来做也是一样的嘛!”

“那荷叶片。又是如何保存的呢?”傅春儿以前经常见到晒干的荷叶,那种便失却了荷叶新鲜时候的青碧色,虽然也有香味,但也与新鲜时候的荷叶味道不好比的。可是眼前玉簪铺在糙米饭下面的那张荷叶,却碧绿碧绿的,又养眼,又为这饭食增添了不少香气。

“这个呀!”玉簪笑道,“这是我们乡下的土法子,将新鲜荷叶摘下来,在灶旁边掘个坑,将荷叶埋在草木灰里面,一直到冬天都可以用,做些蒸裹什么的,都没问题。”她说着有点红脸,道:“我看咱们这头院儿里又不少坑,都用来埋竹篾了,我一时起意,就也在那头桂花树下面的一个洞里,埋了点从家里带过来的荷叶。”

傅家埋竹篾是为了制香用的,理论上竹篾在底下埋藏的时间越长,制出来的香件点燃的时候烟气就越少。比如戴家出的安息香,竹篾削得极细,且要在底下埋藏三年,才会启出来使用。傅家入行的时间短一些,眼下都是用埋藏一年的粗竹篾来制白芸香与黑芸香的。没想到却被玉簪这个顽皮的,用了这等土方来储存新鲜的荷叶。

傅春儿便若有所思地在旁边坐了下来,不说话,看着傅正吃饭。她想着,或许再精致再美味的食物,吃得次数多了,这时候再突然换个口味,会别有一番新奇吧。她正觉得有什么想法在脑中渐渐成型,傅正便推让给姐姐,道:“姐,你吃——”

傅春儿这才醒过来,笑着谢过了傅正的好意,又逼着傅正将该吃的晚餐全都吃完了,这才看着玉簪收拾了器皿回去。傅正便从餐桌前一溜溜下来,来到他自己的“小”书桌面前。傅春儿每每教导傅正,吃完饭不要马上坐下,也不要激烈活动,而是应该站立一刻钟,再走动走动。傅正近日迷上了写字,吃完饭之后的一刻钟之内,都是在自己的小书桌面前,练习悬腕写字。

傅春儿掩口,欣慰地拍拍傅正的脑袋,与玉簪一起下厨去收拾去了。

*——*——*——*

第二日,傅春儿重去花园巷片石山房拜访老王爷朱若极。

去片石山房之前,她先去见了纪燮,将自己的主意盘算与纪燮一一说了。纪燮听了便轻轻地点头,听毕思索一阵,才道:“你说的这些,我无一不赞成,只是需要寻访合适的人来做此事,回头我托黄家五哥慢慢寻访吧!”

“嗯,”傅春儿轻轻应了一声,便要告辞出门。纪燮连忙唤住她,道:“……这间铺子,我已经与李掌柜说过了,我不在广陵的时候,他会完全听命于你,账目也只有你有权查阅。我在临走之前,会将与新铺和生药铺子相关的广陵府衙门人事都打点一圈,我怕是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往后——”

“我算是将水绘阁与大德生堂都托付给你了——”纪燮紧紧地盯着傅春儿的面庞,眼里流露着感激、信任、怜惜……那对深深双眸里诉说的,远比口头上能表达的,要多得多得多。

傅春儿用目光迎上,她当然也觉得此事压力山大,一年七八百两的净利,有硬指标横在那里——但是,这不有压力才有动力么?她傅春儿可不是知难而退的主儿。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见见那位老人家么?”纪燮温言问道。

“谢谢又炎哥,先不用。”傅春儿送给纪燮一个自信灿烂的笑容,“这事儿原是因为我自己冒失,便自然由我来解决。又炎哥放心好啦,老人家只是指点指点我罢了。若是没有他,没准咱们怎么吃亏的还想不通呢。”

老王爷说得不错,广陵城中富豪多,要赚富豪的银子,或许,应该反其道而行之。

花园巷,这几日里片石山房出入的仆下之人多了一些,大约是因为老王爷朱若极口中的那位“老妻”,也就是老王妃,过来陪伴老王爷的缘故。傅春儿请人通禀了之后,静静候在门口,便有穿着华贵的仆妇,从她身边经过,用好奇的眼神打量她。

少时,有人来请,将她带到片石山房之中。

老王爷朱若极此时正与另一人一起,坐在片石山房水面前的那座“半壁书屋”之中,两人正在对弈。

傅春儿被人带到书屋旁边,她只在一旁静静立着,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了一眼与老王爷对弈之人,只见那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僧袍,剃着光头,但是头上却不见受戒时烧的疤点,所以傅春儿有点没把握,不知道眼前这人是不是一个真“和尚”。

再看去,只见这和尚大约三十岁上下,俊眉星目,面庞略微消瘦,因此也显得十分清矍,总之,是个十分英俊的和尚。

傅春儿只等了一会儿工夫,那僧人便将朱若极的一条“大龙”给紧紧围住,只剩最后一口“气”。老王爷看看左也不成,又也不成,便推秤认输。奕毕,老人家自抬头招呼傅春儿,道:“小丫头,来了啊!”

“是——”傅春儿恭敬地向老人家行礼。

那僧人便起身吟诵道:“坐隐不知岩穴乐,手谈胜与俗人言。老施主,贫僧告退了。”看都不曾看一眼傅春儿,起身便去了。

原来真的是一位僧侣啊!傅春儿目送那僧人便这么飘然去了。朱若极便邀傅春儿在对面坐下,口中说:“你莫与我客气,一会儿自会有人奉上茶点来。”

傅春儿谢过了,这才斜签着身子,在老王爷对面坐下了。朱若极叹道:“昨日我与你说的那番话,后来想想也颇自悔,我生怕自己是误导你了啊!”

“没有,”傅春儿赶忙说,“老先生说的,原是与春儿很大启发,怎会谈得上误导二字?”

她抬头,仔细看了看老王爷的神色,才轻轻地道:“广陵府的盐商,真的富裕到了这般地步了么?”

这时候,上来一位片石山房的下人,奉上茶水来,顺便上前将老王爷刚才与那僧人对弈的一局棋给收了下去。傅春儿见有人上来,便不再什么,然而她的目光好似被什么吸引了,见到那人的面貌,突然“咦”了一声。

二百三十章 百变之人

傅春儿一声惊呼出口,才觉得自己失态了,连忙起身向老王爷道歉。她适才见到那王府下人过来斟茶,将茶盅茶盏奉上之际,她才看出那下人的眉眼,与适才与老王爷对弈的那名僧侣,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眼前这下人看上去有四十好几,面上已现皱纹,而且隐隐地似乎透出些愁苦,让人一见,便心生一点怜悯之意,完全不似刚才那名僧人那样年轻。刚才那名僧人分明是个皮肤白皙,目光明亮之人,颇见气宇。

傅春儿因此想,此人应该与刚才那名僧人,或许是亲眷,总之是有些血缘关系的。或许也就因为这等关系,那僧人才有机会与老王爷对弈吧。

朱若极只笑着说无事,然而傅春儿却觉得老人家面上的笑容颇有几分诡异。

那仆人便下去了。老王爷又问起傅春儿的打算,说:“你今日既然过来,想必是已经拿定了主意的,且说来听听。”

傅春儿垂下眼帘,道:“王爷莫要笑我!”跟着她便老实地与老王爷说了她的打算——她打算做私房素宴,说白了就是卖素菜,而且是那种教人根本意想不到的那种素菜。

“那富户们为何非得到水绘阁去吃你的素席,不是去大明寺去吃顿素斋就好了?”老王爷一挑眉,问道。

傅春儿正准备开口说她的打算,却突然住口不言,只盯着远处从后面过来的一位娉娉婷婷的女子,瞪大了眼睛。

对面老王爷见了她这副神情,实在是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对面过来的那女子,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眉目如画,梳着坠马髻,鬓边簪着一朵硕大的五色绢花,手中托着一个果盘,果盘之中装着五味点心。那女子纤腰细细,走路时宛若弱柳,随风轻摆。傅春儿原再也不愿相信的,可是眼前的这名妇人,那眉眼盈盈之际,却分明又与适才那人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至此,已经出现了一名僧人,一名下人,再加一名女眷,下回还有什么?

傅春儿低低地惊呼出声。“王爷您家里这些仆下全是一家子出来的么?怎么能全部都长得一模一样?”

老王爷刚才自己笑得喷了一口茶,眼下又呛了一口气,正微微地咳着。那名妇人便开口道:“呀——王爷,我还是将医官请来让他给您看一下吧!”

傅春儿立时便听出端倪,那名妇人说话声娇柔婉转,但仍是稍显低沉了一些,而且——看这位妇人的身量便可大约知道,应该是适才那人所扮的。只是单看那妇人的面容,便真个儿一点破绽也无,真真是一名好女子,而且颜色出众。

傅春儿在心里便暗暗叹服,这真是——五官能长成这样真不容易,扮什么像什么。

果然,片刻功夫,一位穿着青衣的中年大夫,背着药箱,飘然出来,大喇喇地往朱若极身边一坐,左手五指在手上往老王爷右手上一搭,右手便往颌下的长须上一捻。傅春儿赶紧说:“诊脉不都是该按左手么?”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那大夫尖声辩道,仿佛怒气勃发,不仅胡子被他吹了起来,眼睛更是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傅春儿简直要为他这番急智叫好。

老王爷朱若极终于叹了口气道:“好了啊!你还是现了本来面目吧,我这位小朋友,已经知道你的本事。我敢打包票,她绝对不敢小觑你的啊!”

那大夫依旧演技甚好,临走还朝傅春儿面上狠狠瞪了一眼,傅春儿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朱若极便道:“你千万莫要笑他——回头他恼起你来,你可就要夜夜睡不安稳了。”

“是么?王爷,这人是谁啊?”傅春儿笑着问道。

朱若极口中便吐了一个名字。

“袁时?”傅春儿听了,几乎又要扶着桌子站出来,这个人,这个人,她傅春儿竟也是知道的——那个人,是在广陵府头一个有名的——讼师。

是的,那人是个讼师,曾经以在广陵府大堂上帮人争讼时的“成绩”而出名,传说此人最擅长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捏词狡辩,以渔人之利。曾经有一度广陵府有传说:凡是此人上堂辩护的刑名案子或是民事纠纷,竟从未败过。不过听说那人品格寻常,只要出得起钱,聘他辩护的,便没有“不可脱之罪”。因此既是是广陵府的孩童,都曾经听过此人的大名——

杨氏就曾经哄过傅阳与傅春儿,“你们再不早点睡,赶明儿袁讼师抓你们上大堂——”

此人大名,在广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近几年,他终于消停了一些,听说所有寻上门的案子,都被他一一推了,也有人说他悔过前非,出家了。

想不到竟能在此见到这样一个广陵府数得上号的人物。

少时,袁时果然以“本来面目”出来见了见傅春儿,依旧是一身月白色的僧袍,只是头上多出六个戒疤出来。傅春儿仔细看了看他的年纪,大约在四十岁上下,应该就是那个能将小孩子从梦中吓醒,让大人闻之色变的袁讼师了吧!

“丫头,你都还没有说,为啥我要上你家去吃素斋,而不是去平山堂大明寺去扰那里的和尚呢?”老王爷又绕回到了刚才的问题。

“您也还都没回答我,为何广陵的盐商,竟然如此富裕优渥,又有钱,又有闲。”傅春儿也带着几分认真地说着。

袁讼师与老王爷互相看了一眼,“为什么你如今对盐商如此这般地关心呢?”

“因为我想知道,他们所赚的钱,是不是不义之财啊!如果是不义的银子,赚来又容易的紧,那我自然天天想着好好敲他们一笔啊!”傅春儿笑得极其天真无害,老王爷听了也不禁失笑,而那袁讼师则伸手在光光的脑门上一拍。

朱若极便三言两语,将盐商贩盐的基本规则,尤其是窝商坐收渔利的法子,告诉了傅春儿。

傅春儿咋舌,忍不住问道:“那黄家……?”

“黄家也是一样。只是黄至筠做上总商之位了以后,就立刻收手,将自家’盐’上头的所有生意都转了开去,将钱拢了去别的产业上,好歹还算是有点儒商的样子。”朱若极与黄家交情甚笃,这时好歹给了黄家一句正面评价。

傅春儿点头,她算是明白了,接着便把她在“水绘阁”那头的打算一一说了。朱若极与袁时都是听得大感兴味,袁时笑着道:“小姑娘,我看你一时半刻,应该是找不到这样机敏的人物,来帮你打理那头的生意吧!”

傅春儿故作神秘地道:“若是偏巧就是找到了一位呢!”

“哦?”袁时来了兴趣,道:“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傅春儿激动得俏脸有点发红,若论口舌之便利,待人接物的急智,只怕是再也没有人比袁时更合适这个岗位了。而且,从眼下朱若极与这袁时的交情来看,这袁时,绝不会真的如传言中所说的,善恶不分。再说了,她相信老王爷绝对会站在她这头。

然而袁时重重地咳了一声,道:“某绝对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朱若极便瞅了他一眼。

“呀,何止五斗米啊,若是真从盐商大户身上赚到银两,这些银两我们铺子这头愿意与袁先生五五分成——五成与先生,五成交予大德生堂扶助广陵府看不起病,买不起药的乡亲。”傅春儿故意曲解袁时的话,借此表明她这番“劫富济贫”的用途,跟着一双大眼睛眨啊眨地望着袁时,表现出无限期盼袁时的答复。

袁时瞪起眼,也不答话,两人便这么对视着,大有僵持下去的意思。

“小丫头,这事情包在我身上,回头我再帮你劝劝此人。”朱若极,看着有点头疼,便突然插口,“对了,你可知道,来年九月,皇家会派人往全国各地,重选贡物和进贡的皇商。我记得你家,应该是做香粉妆品生意的吧!”

这回轮到傅春儿惊讶了,她似乎并不曾向眼前这位老先生透露过自己家的生意,这位老王爷,怎会知道得这样清楚?

不过,这确实是个非常重要的消息,需要告诉父亲和哥哥。

“另外,小丫头,你铺子之中,昨日那位大夫,给我配的那剂药茶,倒是教我服用之后,身子松快了不少,回头你可以愿让那位大夫上我门来,我想再请他为我诊脉。”

“这时当然!”傅春儿当场爽快地应下了。

“还有,我昨日所说的恐怕有点偏颇,你若将这么大一间铺面,都用来应付那些个不着调的盐商,恐怕也有些将你这件铺子的长处给抹杀了。丫头,放开手脚去做吧!回头我去给你捧场!”老王爷谆谆地道,不自觉地流露着对傅春儿的关心。傅春儿哪有听不出来的,连忙给老王爷行了礼,这才告辞。

临走她还向那袁时抛了一句,“等着袁先生的好消息!”

袁时这时便深深地朝傅春儿躬下身,光光的头顶便对着傅春儿,露着头上的几个戒疤。傅春儿只道他是客气,哪晓得他突然用手在头顶一摸,那六个戒疤就马上消失了,颇有点像是变脸的那种技术。

傅春儿这时候对袁时这手神技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禁凭空对此人多了几分信心。她朝两人都是屈膝一礼,这才告辞。

待傅春儿出门,老王爷这才看向袁时,问道:“你怎样想?”

二百三十一章 不简单的讼棍

“老头子,那姑娘您是怎么认得的?小小一个姑娘,怎地懂得这许多,不仅如此,还与黄家颇为相熟——”袁时这时候斜倚在“半壁书屋”的一角,将双手在脑后合抱,双目凝望着片石山房的水面。他此刻已经没有适才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