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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春-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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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中也有盐商,只不过所贩卖的是井盐,每年的产量大约是两淮江南的三分之一左右。但是川中井盐,胜在地理位置优越,往西北西南一带,比两淮江南少了近一大半的脚程,因此那一带百姓大多食用川盐,要比两淮一带临海的盐田所产的海盐,要便宜上不少。川中也实行与两淮一样的盐引窝制,只是川盐自有川中的盐政司主理盐税的收缴事宜,这倒也与两淮盐政无涉。

这件案子,竟然是因为当初川楚白巾军作乱之后,明廷派下官员审查当日陕军与川军虚报军功,以及川楚官员横征赋税一事而引起的。大约也与当日流传的那篇关于白巾军作乱“本因”的文章脱不了干系。明廷所派去的监察御史下去之后,大约是川中盐政司没有及时打点,以为与己无关,谁曾想,待到惊觉的时候,巡查的御史已经拿到了四川盐政司贪污了大量盐税的真凭实据。

这时候,盐政司的人再想打点已经来不及了。弹劾的奏章并着证据已经往京中送了过去。

川中也有盐商,是心甘情愿做盐政司手里的利刃的。这些人不禁千方百计,想要将往京中去的奏章和证据拦截住。而且还策划了京中巡查的御史在蜀中与街头“暴民”相遇,被欧致死的事情。

那位不幸的御史姓杨,是大明颇有声望的诤臣。而且这位杨御史的知交、同年、门生,在朝中为官的很多。听闻杨御史的噩耗,便纷纷上书,要求彻查此事。皇帝便准了,亲自指派了两位钦差大臣,由陕军护送入川,彻查杨御史遇害之时。

陕军此前因为虚报军功、滥杀平民一事,已经收了不少攻讦,陕军主帅被调往辽东。新任陕军将领为了将过去事情的影响消弭一二,在这件事情上尤为热心,一番推波助澜之下。果然两位新的钦差,很快就在陕军能人的帮助下,查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最后,经过点算,朝廷钦差总共算出川中盐政司在十余年间。总共昧下了盐税的税银共计七百多万两。

这个数字一出,举国震惊。原先还想帮着四川盐政司说话的人,立刻就噤了声。七百万两白银,大家都被这个数字震到了,沉寂了片刻,朝中斥责攻讦之声陡然爆发了出来。

无数目光,便又朝广陵府这边投过来。人人都在想。若是川中都能够漏下七百多万两白银的盐税。广陵府的两淮盐政,所辖盐田的年产量是川中的三倍有余,想必昧下的税银更多。而且人人都知道广陵盐商豪富,挥金如土,因此要说其中没有情弊,其实也挺难以置信的。

两淮盐业总商黄韬。再一次成为了众矢之的。他的嫡子黄以安,此时尚在广陵府盐政司之中供职。因此黄韬头上扣了个“大盐商”的帽子,亲子又是管盐政的,很难让人不起心猜测。

偏生黄家一切如常,黄家父子每日照常去广陵府点卯。照样在家见客、往来。只是家中女眷,丁氏推说身子不大好,便不大出面走动的。而儿媳洪氏,没有了婆婆提携,更是深居简出,渐渐退出了广陵府女眷的社交圈。

广陵府中人谈及黄家,便会说:“黄家,黄家怕什么呢?黄家被人查过那么多遭了,连家都被抄过,都什么都没查出来过。黄家还有个女儿是嫁到阁老家中的,朝中有人好办事!”

岂料没过几日,黄家豪富,穷奢极侈的传言还是流传了出来,多为荒诞无稽的。最荒唐的便说是黄府养了十几二十个乳娘,又说是黄家的老爷夫人,每天早上起来都是喝人乳养生的。又说黄家早年积攒了十万两黄金,当日没有被朝廷抄查出来,其实是黄家园子背后,修了一个小码头,那黄金全融了,铸成金砖,垫在码头的基石下边。

一时,广陵城小秦淮中,泅水的人便多了起来。其中不乏沿着小河道往黄家园子背后那小码头那头去望望的。

黄家听了这等无稽之谈,实在是哭笑不得。黄韬原是想一笑置之的,可是后来见情势不对,又怕众口铄金、三人成虎——他若早听了黄以安的劝,城中也不至于谣言传来传去传成这样。黄韬最终出面剖白,叫人堵了自家后门的河道两头,然后再将河水抽干,将河道的河床露出来,跟着便叫那河道在阳光底下曝晒了三日,展示给广陵府众人看。结果还真是有无聊的人,跑到黄家码头前面的河道里,用小刀子刮了晒得半干的河泥寻金子的。

黄韬吩咐了人在后门看着,只说不要扰到了黄家人过日子就行,那些寻金子的且随他。

过了几日,众人见黄家这样淡定,便纷纷猜测此前的传言是无稽之谈。果然,过了几日,辟谣的谣言又出来了,说人乳什么的,都是瞎传,是误传的广陵另外一家盐商的轶事。那家盐商姓汪,也是豪富,其子至孝,请了人每日给老娘用人乳做了补品服食。因为“黄”、“汪”发音相近,一时以讹传讹,便传岔了。

过了几日,针对黄家的街谈巷议便止住了。众人见黄家举重若轻,一时间轻轻巧巧地就将流言消弭于无形之中。然而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明白,黄家这一次,只怕是经历了一番凶险。

书房之中,黄韬轻轻放下京里托黄宛如之名寄过来的家书,想了想又觉得不稳妥,伸手将书信放到了灯上,引燃了,见烧去了七七八八,才放下心来,将着了火的书信丢到火盆之中去。

黄以安颇为担心地望着黄韬,道:“父亲,是时候早做决断了。”

黄韬叹了口气道:“为父自有分寸!”他抬头看看黄以安,“只是,往后怕是要辛苦你了。”

黄以安见了黄韬的神色,心中原有一些跃跃欲试的兴奋,突然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晓得这件事情上,父亲是狠了心,将自己的前程全舍了,才为黄家换来了将来的这点机会。

父子两人对视一眼,好些事情心照不宣。

黄韬顿了良久,突然记起了什么,突然道:“那你媳妇的事情……”

话犹未说完,书房外面突然闪过一条黑影。黄韬拍案而起,喝道:“什么人!”

*——*——*——*

那边厢戴家也正闹得不可开交。

戴家得了朝廷的申饬,反而晓得此前私卖贡粉的事情算是揭过去了,戴老爷子高兴坏了。回到家中,他便自安排打算让戴存栋再把戴家的作坊和铺子全部从傅阳手中接过来。岂知这时候,情势早就变了。戴家的作坊,重新用了老夏与老洪,傅阳将作坊里的事物全部交了给这两人管。戴存栋来回戴老爷子,面上就带着为难之色,说是作坊里头老夏与老洪两个,管得跟铁桶似的,他一个人,根本就插不下去手。

戴老爷子皱眉,这就又回到了老路上去。当初自己做主,叫戴存柯过来管着作坊,就是因为戴存栋管不住作坊,而戴存柯这个人比较横,不买账,所以老洪和老夏在他手下都吃瘪。当然这等安排也让戴老爷子自己后来险些吃了大亏就是了。

眼下又回到了这种状况。

戴老爷子不禁郁闷,为啥傅阳管起作坊铺子来,就是一套一套的,人人都服他。而自己戴家,做了这么多年的香粉生意了,竟落到如此这般人才凋零的地步。

老爷子心中正暗自悲秋伤春,听见戴存栋又问了一遍,便道:“慢慢来吧,你先别插手干涉作坊里的事,而是在傅家小子后面多看着点,学着点,过一段时日,自然让你接手的。”

戴存栋心中存着疑惑未解,听了戴老爷子这话,胸中依旧是闷着的,这会儿正想问一声:“怎么才能将作坊管住”,便听戴老爷子笑道:“不管怎样,咱们手中捏着贡粉的方子,别人家没有,这傅家要接手戴家的生意,还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才好。”

戴存栋听了大喜,心中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他听说戴老爷子打算将家中祖传的贡粉秘方传给自己,眼睛几乎也笑细了,当下将戴老爷子奉承了好多句,又顺嘴说了两句傅阳的坏话。听得傅老爷子直摇头,心道这个堂侄怎地如此沉不住气,看起来也实在不是个能够接下戴家这一爿生意的料啊!

三百六十一章 遭贼

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便是如此。回头想想当年,戴老爷子有亲子戴存枢的时候,他为了将家业交到亲子手中,与从兄弟戴振甫相争,几乎打破头;然而后来戴振甫出世,而戴存枢过世,戴老爷子那时候才幡然醒悟,巴不得自己的从兄弟戴振甫能够回来帮自己一把,便将戴家家业全盘交了给戴振甫都无妨。

此番也是这样,当戴家出事,戴老爷子被拘的时候,他便只想着能有个人伸手给捞一把戴家,无论戴家付出多大的代价,总要将“戴凤春”百年字号保留下来,他便下了阴曹地府,多多少少也留得半分颜面去见列祖列宗。然而到得后来,戴家破财消灾,戴老爷子重获自由。到了这时候,戴老爷子却觉得傅阳再好,却总是个外姓,天长日久,“戴凤春”总不能交到个傅家手里。

戴老爷子眼下这般想着,便生出了用傅阳一时,便还是戴家自己人将生意接过来的主意。只是傅阳才干出众,戴家竟无一人能及,戴老爷子起了爱才之念,再者有傅阳照应戴家诸事,比戴存栋几个在戴家折腾的时候,实在是省心多了。

更何况傅阳前番为戴家多方奔走,上下打点,还豁出了身家为戴家作保。戴振昌若是这时候要打发傅阳,便也太不给姻亲傅家面子了。

一时戴存栋离去,戴老爷子坐在椅上烦神烦了半日,几乎自己也被自己那些反复纠结的念头给弄得腻味了,只好勉强断了思绪,起身准备去作坊里看看。然而出门的时候,戴振昌还是忍不住吩咐了一句,叫人也去傅家作坊那头打听着,看看傅阳这位戴家的孙女婿究竟是忙自己的生意多一些,还是眼下会将精力都放在戴家这头。

且不说戴老爷子在这头纠结,没过几日。广陵城中又传出消息,说是皇帝派了钦差大臣同时巡视四川与两淮,两路人马已经分别从京中出来了。皇帝这次既然有这样的举动,用意很明显。就是针对两地盐政的。

本来关于黄家的流言,早些时候便已经渐渐消弭了。这个消息出来,黄家只要低调些,闷声发大财,广陵府的百姓也未必会再嚼黄家的舌根。可是黄家偏偏一反常态,请了广陵府的差役过来在黄府门口守着,理由是黄府日前遭了贼。

一时之间,广陵府更是议论纷纷,说黄家什么的都有。

傅阳一日在路上正与黄以安遇了个正着,两人前些日子相交甚密。此时已然颇为相熟。傅阳便问起黄家遭贼的事情,黄以安苦笑道:“也就是前些日子半夜三更有人从后头翻墙进来,在书房给爹撞了个正着,幸亏前头院子里护院人多,才没酿成大祸。”

“人没事便好——”傅阳试着安慰下黄以安。

“嗯嗯。人没事,”黄以安一阵点头,跟着说,“其实那贼人进院之后,得手之前,便被我爹撞见了。事后家中仔细整理,倒没见少什么值钱的物事。”

傅阳听到这里。眉头便忍不住皱了起来。想那黄家,深宅大院的,院墙就有丈余,又那么多家丁护院,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够摸进去,一直见到黄韬?再者。以黄家的家势,即便是随便一件陈设,只怕都能换不少银钱,若真是偷儿,又何至于一直偷到黄韬所在的书房那里?他想到这里。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黄以安,见后者正紧紧地盯着自己的面孔,看着自己的反应。

傅阳微微叹了一口气,往前踏上一步,压低了声音道:“黄五爷,小子有句话,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黄以安一怔,没想到傅阳会是这个反应,顿了顿,才轻轻地点了点头,面上佯装没有任何反应,微微侧身,仿佛就要与傅阳闲话告别一样。

傅阳就轻轻地说:“黄五爷,不妨家中再看看,莫要多出来什么东西才好——”,说着就顺势一躬到底,大声说:“既是五爷事忙,日后小可再来拜访也是一样。”

黄以安掩住心中的惊讶,也拱了手,道:“好说好说!”两人便像是普通路遇的熟人一般,各自道别。傅阳自沿着东关街往瓦匠营那边去。

黄以安望着傅阳远去的身影,对旁边一人说:“这个年轻人,早先不觉得,眼下倒是觉得出息了。”

旁边那人穿着一身灰布道袍,原本在道旁弓着身子走路,是个极不起眼的寻常人物,此时听了黄以安的话,倒是脚步一顿,身子挺了起来,长眉斜斜地扫入两鬓,目光凛然,面上难掩英挺之气,只是两片薄薄的嘴唇,在嘴角弯了一个极不容易被察觉的弧度——

黄以安的只字片语,听完了之后,竟然能做这样的判断,而且在黄以安面前不卑不亢,分寸拿捏地极好,对外又丝毫不动声色,这个年轻人,便真如黄五所言,出息了不少。

只是这变化只有一瞬,那灰衣人的脊背便又重新塌了下去,嘶声道:“什么——小哥,你说什么?”

黄以安见了眼前灰衣人的变化,忍不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里暗道,有必要这么神神叨叨的么?可是他深知眼前此人的脾性,一时也不敢轻易得罪了,只好咳嗽了两声,强忍着道:“老人家你走好——”作势扶着那人走了两步。

第二日,关于黄家的流言又愈演愈烈,但大多数只说有偷光顾黄家,但是不曾如何得手,因此黄家才加强了人手巡视,免得贼人再次上门。至于贼人上门是觊觎黄家何物,倒是众说纷纭,说什么奇珍异宝的都有,到最后,流言汇成两股,一股说是贼人看中了黄家家中所藏的宋人字画孤本,价值何止万金,因此必窃之而后快。另一股则传得更神,竟说是上回皇帝巡视的时候,曾经给黄家留下过一面免死金牌,但是眼下为了查询盐政之弊,上广陵府巡视的钦差决心将这免死金牌先行收回来,再详查黄家有没有不法之事,因此派了高手侍卫潜入黄府,想将那面免死金牌搜出来。

这种说法其实颇站不住脚。若真有免死金牌这种东西在黄家手里,皇帝赐的,由皇帝收回来便是,万万不可能寻了鸡鸣狗盗之人来做这等勾当。只是那传言传得有板有眼,又说在朝中有多少多少人家与黄家作对云云。而黄家则做出一副加强戒备,免得重要物事再被偷了去的架势,令这传言显得愈加逼真。

*——*——*——*

广陵府中,黄韬手中奉着一份文书,向面前一位蟒袍玉带的官员伏身拜倒下去,而广陵府尹杜毓则坐在旁边一张八仙椅上,神色肃穆地看着。

那位官员接过文书,仔细看过,长长吁出一口气,道:“黄公高义,此举一定能得圣心,届时我会在皇上面前为黄公美言,广陵府与黄公这里,必得褒奖!”

听了此言,连杜毓都不禁动容,激动地一扶椅背,立了起来。

而黄韬却似乎丝毫不为所动,连连叩首下去,却一言不发,过了片刻,额际便显出青肿来。

那官员见了黄韬竟是这样的反应,心中似有所悟,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

*——*——*——*

戴家香粉作坊这头,戴老爷子巡视一圈,见三五日之内,作坊已经尽复旧观,诸事井井有条,人人忙而不乱,心下不禁对傅阳又多信了几分。傅阳笑嘻嘻地过来戴家这头,请戴老爷子发个话,只说在一个月内,且将戴家作坊铺子的上下事务都交予他暂管。

戴振昌心里一动,他抬头看看傅阳那张年轻而干净的面孔,那对清澈的双眼,一时便有点吃不准傅阳的心思。可是一想到傅阳只以一月为期,又能翻出什么样的花样来。更何况,戴振昌自己精力不济,而戴存栋一时半会儿又接不上手,眼下傅阳既然肯管上一个月,只怕是眼下最好的解决方案。只是人家出力,又不给人家相应的权柄,作坊铺子都会乱套——这点打理生意的道理,戴振昌还是明白的。

想到这里,戴振昌点点头,将作坊里与铺子里几位管事都叫了来,亲口吩咐了在一月内,诸事都由傅阳暂管。

只是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戴振昌偏偏没将戴存栋唤来说这事。傅阳淡淡地笑笑,似乎不以为意。戴振昌老爷子没有来由地突然感到一阵心虚,连忙道:“阳儿,让你代管这么些时日,爷爷还不曾谢过你……”

傅阳也不插话,只摇摇手,示意没事。戴老爷子吞了一口口水,接着往下说:“这一个月里,要偏劳你了。一个月之后,要是爷爷的身子骨还没好全,只怕还是要劳烦你的……”

傅阳这时候才开口道:“本是分内之事,只是爷爷将这话都与各位管事说明,我这才好名正言顺地给爷爷做些跑跑腿,传传话之类的闲事!”

戴振昌听了很高兴,觉得这孙女婿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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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二章 相劝

然而戴老爷子这话一放出来,戴家作坊与铺子上下,反应各各不一。

戴家作坊那头,上下事情都交了由老洪与老夏做主,傅阳并不过多干涉作坊的运作。而作坊里大多数伙计都是老洪与老夏两个一年年带出来的学徒,因此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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