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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不妥,连连摇头,“不行的,你一个宫女,你做事虽然稳当,但是连我都不好出面的事,你又能做好吗。不如这样,傅清阳不是大夫吗,等下你去找他,请他为长喜的娘看诊不就好了。他的医术号称天下第一,有这样的人在身边,又何必去找寻常大夫。”
婉言说出她的疑虑,“可是,这样能行的通吗,那个人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叫京城所有的大夫都不敢出诊。傅太医一出现,这动静就更大了,那个为恶霸公子撑腰的人,他能不知道吗?”
我沉吟一下,抓出了一条线索,然后说道,“我总觉得这事儿,像是冲着我来的,我素来对你们宽厚。你和长喜,都跟我经历了许多事,我拿你们当自己的亲人,在外人看来,他们就说你们是我的心腹。若是有人存心拿你们刁难,我是不会不管的。”
婉言这是不认同我的说法了,她替我将茶斟满,“主子,你想太多了吧,长喜不过是个小太监,拿他又能要挟主子什么,又怎么会有人打他的注意呢。再说了,长喜有娘亲的事,宫里有几个人知道的。要奴婢说呀,主子把这事将给奴婢来办就好了,你呀就省省心,多为肚子里的小皇子着想就好。”
我无法忽视心底的疑虑,这件事也许会很麻烦。在这样的时候,我真的想不出,谁连战事都不顾了,偏偏还要跟我斗。不找出她是谁,我誓不罢休,“不行,这两天发生的事,太不寻常了,我实在不能当没有发生过。我仔细想了,只要弄清楚这个恶霸公子是谁的儿子,事情就当一目了然了。明天,是傅太医进宫当差的日子,他会在宫里呆上一天。你寻个理由,去把傅太医请过来的。”
婉言拗不过我,只好点头答应了。正在这当口,琛洛急匆匆的闯进来,看见我就喊道,“纯嫔娘娘,您快跟奴才上关雎宫的美人殿吧,出大事儿了!”
第五十七章 棋逢敌手(三)
婉言见势头不对,立刻挡在我前面。我站起身,冷冰冰的反问一句,“出什么大事儿了,你慌慌张张的,也不怕吓着了我。就是天大的事儿,不是还有皇上顶着吗,你怎么能就这样闯进来。再有下次,宫女没有通传,不准你随随便便闯进来。”
“奴才,奴才这不是心急吗,纯嫔娘娘您要打要骂,等去了美人殿,您再动手也不迟呀!”琛洛慌张的神色未变,好象真是出了什么大事。我也不多问,带上婉言,坐着琛洛带来的彩轿,赶到了关雎宫的美人殿。
许久未见的文修媛,蓝瑶章都出现在那里,自不必提芳贵人,简修媛。还有一直宫外佛堂吃斋念佛的静妃,从未谋面的宁贵嫔。良妃和恕充容在一起逗弄福静公主,公主已经三岁,但是还没有办过寿宴。也不知魏扶风是怎么想的,表现的那么喜爱孩子,事实却很冷淡的对待他们。
连西雪的十七公主,他都从来不会抱一抱,更不用说四皇子了,皇后把四皇子送回长生殿,不是我好说歹说,他根本不会让我留下四皇子的。只是为了容妃的缘故,就这么无情的对待孩子的态度,还是让我觉得不安。连血亲他都可以如此,莫怪我会接连被他利用了。只有柳无双是他唯一在乎的吧,但是他为什么这么在于她呢,连带着我和这么多像柳无双的女人,都获得宠爱呢。
我刚刚跨进门,魏扶风的身影就出现在珠帘边,面色铁青,看着我的细长的眸子像是会喷出火来。我被他的样子吓住,微微低下头,结果这一举动反而让他气愤填膺,怒不可遏。他一字一句的问道,又是令人胆寒的声音,“你说,你今天对江徽娥说了什么,你又对她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江徽娥一回来就这样了,你实在是太放肆了!”
我抬头看着他,神情很疑惑,“臣妾,臣妾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坐呀,江徽娥她怎么了,可是不管她怎么样了,都不关臣妾的事呀。”
皇后突然从内室走出来,看着我冷冷的说道,“纯嫔,本宫一直以为你心地不坏,虽然偶尔爱跟本宫唱反调,但本宫始终认为,那只是因为你还年轻的缘故。可是,眼看着就要当母妃的人,怎么可以有这么歹毒的心思,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魏扶风挡住她的视线,伸手将我拉进去,“都不许进来打搅!”声音很大,动作很粗暴。帘后,我看见他真的是怒火中烧的模样,知道事情不对,心思开始计算,慢慢的压住狂跳的心,想着找些什么不那么触怒他的话题。
我当出了什么大事,还以为江徽娥回来上吊自尽了,但是我只看到她全身趴在床塌上,身体不停的颤抖,几声抑制不住的抽泣泄露出来。魏扶风每听到一声,眉头就皱紧一分。这样的情形看来像是我这个有了身孕的后妃,仗势欺辱了小妃子一样,而魏扶风就是为新欢责难旧人的角色。
他避开我的眼睛,声音冷冰冰的,“你这样看着朕做什么,朕在问你话。到底,你做了什么事情,又或者说了什么话,让江徽娥差点寻短见。若不是朕来的及时,今天宫里又要添上一条冤魂,真是这样,你以为你就能安心了?”
江徽娥哭得更起劲,一声长,一声短,间或几下哽咽,连哭声都这样有技巧。魏扶风突然出手推了我一记,“还不快上去看看,有什么事,当着朕的面说清了,难道真的要皇后以宫规处置你?”
他出手劲道很小,我连身体都没有因此晃荡一下,但是心底却被重重敲了一记,我忍不住反驳道,“臣妾什么也没有做,皇上若是信了,就是臣妾的福分。皇上不信,大可以把臣妾关起来。天牢还是冷宫,随皇上您处置,臣妾绝无怨言。”
“你!”他抿紧薄唇,一把将我拉过去,压低嗓音,然后在我耳边说道,“朕不是【“文】为难你,是皇后不【“人】依不饶。朕虽然【“书】是皇帝,但是后【“屋】宫一向是皇后说了算,你做错了事,当着朕承认总比被皇后抓着把柄的好。可是你怎么就,这么倔呢,你要朕怎么办才好?”
说到底,还是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不然你不会问这些话的。我轻轻挣脱开他的包围,冷着一张脸,“皇上的意思,臣妾懂了,皇上还是不相信臣妾。皇上帮着臣妾,不是因为臣妾冤枉,而是出自皇上的私心。可是,臣妾没有就是没有,皇上逼臣妾也是没用的。按宫规该怎么办就怎么,臣妾任凭处置,皇上用不着袒护臣妾。”
江徽娥突然爬起身来,眼睛通红,可惜哭泣的样子算不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的味道就少了许多。她看我站在这里,魏扶风也不出声,眼珠转了转,我冷笑着看她还要演什么戏码。果然,她翻身下床,哭叫着,“皇上,臣妾该死”就要去撞薰香炉。
魏扶风大惊,赶紧抱住了她,江徽娥便顺势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他抚摩着她的长发,轻声安慰,抬头却冲我大吼一声,“你给朕出去!朕不想再看到你!”
我忍住不平,刚刚撩开帘子,西雪走到我跟前,担心的问道,“妹妹,你没事吧,怎么惹的皇上这么大的脾气。你究竟有没有说什么话,刺激到了江徽娥。听说她从长生殿回来之后,就要死要活的闹了两个时辰。”
我看着她,轻声问道,“姐姐,你看我像是那么不能忍耐的人吗,我在这个时候去得罪她做什么。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清楚,我什么都可以平庸,惟独耐心是一等的好。姐姐,你知道出了什么事吗?”
西雪的神情是半信半疑的,她悄悄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听说她回来之后就寻死觅活的。也不说原因,就一直念着‘纯嫔娘娘恕罪’,还差点自行毁容呢。那一下,可把皇上生生吓的定住了。”
“真的,原来是这样啊,看来,她寻事生非也是有预谋的。”这张脸原来有这么重要,魏扶风被吓的生生定住,那要是我这样的话,他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皇后听清了适才里面的动静,她以为魏扶风叫我出来的意思,就是已经给我定了罪,立刻喜上眉梢,“来人啊,把纯嫔给我押下去!她依仗身份,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在后宫与人争风吃醋,招惹是非。让她在太极宫的门前跪上四个时辰,一直要跪到皇上气消了,才准她起来。”
当皇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文修媛,蓝瑶章,芳贵人,这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笑起来。其他人则是低头窃窃私语,西雪抱着十七公主,微笑着哄她睡觉,秦莲更是别过头去,只有静妃担忧的眼神飘过来。
我站在那里,双手抚上小腹,淡淡的说道,“谁敢。皇上都没有定我的罪,更没有生我的气,皇后娘娘凭什么要处罚臣妾,单凭一个江徽娥的只言片语吗?她究竟说了什么,当时有什么人可以证明我对她说了什么,又有谁可以证明,她说的是真话,她说的就是事实呢。如果单凭她说的话,那臣妾也可以说自己冤枉。皇后娘娘,您说是吗?您要定我的罪,那么您能找到证明这个事实的人吗?”
皇后捏着左手尾指的金护甲,表情显示着她丝毫不受我这番话的影响,跟着她慢条斯理的说道,“本宫还用找什么人吗,本宫就能证实这件事情。纯嫔出言侮辱江徽娥,说江徽娥才学浅薄,如同泼妇骂街。殊不知纯嫔只是散官之女,论家世地位远远比不上江徽娥的娘家。散官之女能被封为嫔,已经是皇上格外的恩赐了。本来应该感激的纯嫔,你居然胆敢说出,对三朝忠烈后人说出不敬的话,单凭这一点,本宫就可以处置你。”
我看也不看她的脸色,仍然微笑着说道,“是吗?就算皇后娘娘您说的这么肯定,臣妾还是不敢相信,风头正旺的江徽娥,她会为了这么一句话,就要以死明志。臣妾不知是该佩服呢,还是该嘲笑她的骨气呢?皇后娘娘,统领后宫,臣妾没有资格多嘴。但是臣妾认为,此次不过是小女儿家家的闲话,皇后娘娘也拿来大做文章,未免有失体统。”
“体统,你懂什么叫体统吗,出身卑微,也敢在关雎宫跟我顶嘴。来人!请纯嫔娘娘到太极殿跪下——”
皇后端庄的脸扭曲了一下,她不能忍受出身低微的人,尤其是卑微而受到宠爱的女子,竟然敢在她的面前放肆,至少在她看来那叫放肆,在我却是辩解。
魏扶风撩开帘子出来,打破了一时的闷寂,“纯嫔,你回长生殿吧,今日之事暂且作罢。皇后也不必再追问此事,当时的情形,你也不甚了解。究竟是谁的过错,谁都不得而知。好在没出什么大事,你们也就不要再就此事议论纷纷了。”
“皇上——”江徽娥追出来却听到这句话,一连的不可置信,是呀,她比我更像柳王妃,为什么皇帝还要偏袒我呢,别人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因为我还有身孕吧。
我掩下心思,跟皇后行礼,然后告退,魏扶风同我一起我出了殿门,然后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当我坐上彩轿,他轻轻的说了句,“也许,你不应该被封为六嫔之首,也不应该怀有我的孩子。侬侬,我是不是将你推上了一个危险的地方,又或者是真的给了你宠爱。”
我莞而一笑,低声回答,“皇上何出此言,皇上自然是给了臣妾宠爱。可是皇上宠的不够,所以臣妾就处在了一个危险的地方。等到皇上将臣妾疼到心底,皇上就再也不用担心臣妾的安危了。”
他的眼睛又像失去了神采,缓缓说道,“江徽娥说,她也有了身孕了,而且你也是知道的。所以,她说你轻轻推了她一记。我真正想问的是,你有没有这样做?”
我再笑不出来,定定的看着他。魏扶风抬头看我一眼,眼睛里面开始有了疏离,“也许,一开始朕就想错了。为什么非你不可呢,江徽娥也会笑得很美呀,她不比你差,而你是比上她的,也许朕宠错了人。纯嫔,你今天就搬回储秀宫去吧。你不该住在长生殿,那就还是让给江徽娥吧。”
“皇上说话,总是这么令人费解,但是臣妾已经在长生殿住习惯了,臣妾要走可以,但是臣妾不会让给别有用心的人。在皇上的心里,臣妾诡计多端,那是不是江徽娥就善良单纯呢,皇上你是不是真的这样想的。”
我紧紧的看着他,不放过他脸色一丝微小的变化。
第五十八章 纯嫔的陷害手段(一)
魏扶风的眼神突然冷酷起来,“朕不想再看到第二个容妃,其实你跟她真的很像,也许不同的是,你比她更聪明。你做的事,总是不知不觉左右朕的视线,不可否认,朕的奏折由你批阅之后,的确省了朕很多的心。朕相信你对这个没有什么野心,但是朕可以断定,你在后宫也是不安分。朕前后跟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说,安静点,你才能让朕更宠爱。”
“皇上,你说的是真的吗。臣妾真的是想太多了,以为皇上终于对臣妾,是真的怜惜。皇上,你真的认为,臣妾是第二个容妃吗?”
他的眼睛跟我说他是认真的,因为他的眼神不仅仅是冷酷,还有厌烦和疏远。如果我有点骨气的话,这个时候真的就应该离开。但是我不想走,就算也不是我走,你已经选择让我留下,那在后宫我就会继续斗下去。我,只要赢,其他的都可以不记得了,都可以放弃,因为我没有退路了。
“朕,面对着你会很累,你的心思太多了,为什么不能少想一点东西呢。不要将人看得太透了,这样朕只会离你越来越远的。你先搬回储秀宫吧,朕会去看你的。”
他说的言不由衷,好象都是我在无理取闹似的。去打搅了他的新宠,所以他命令我退让。
我听着,心想该退让吗,可是我不想再当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人了。为什么,你总是要这样对待我呢。好笑,于是我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行,那是皇上给我的,我怎么可以随便拱手相让呢?江徽娥她住在关雎宫,我看她住的挺好的。就是皇上去看她话,路是要绕上一截,皇上可以把偏殿给她住。臣妾一定会尽主人之谊,好好招呼她的。”
不去看魏扶风的反应,我吩咐太监们抬着彩轿快快离开,虽然颠簸得难受,但是一路我都笑个不停。婉言没有听清刚才我和皇帝说的话,还以为魏扶风允诺了什么好事,才将我乐的笑出眼泪来。她不由得也跟着笑了,“主子,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开心呀。等回了长生殿,你可要跟奴婢说说,让奴婢也替你乐乐,奴婢可是很久没有看主子你这么开心过了。”
我听了她说的话,差点笑背过气,“是呀,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让我笑个够吧,不然我就不记得自己是为什么笑了。真的是很好笑,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婉言你没有经历过,或者你从来没有想过,所以我说的开心,你是理解不到的。就算我告诉你是为什么,你也只会难过而不会笑出来的。”
结果那一晚她都在追问到底怎么了,直到我昏昏欲睡,她才打消了念头,“主子,宫门还是敞开吗,也许皇上晚上会过来,那奴婢今晚就不守夜了。主子你也早些歇息吧,等皇上过来了,你再睡就晚了。”
她掌着一盏灯,将其余的都吹灭了,独独留了一盏,然后放下珠帘退下去,我吩咐道,“婉言,今天把宫门关了吧,皇上已经跟我说了,今天他要在关雎宫美人殿留宿。”
她笑得开心的脸,有些落寞,在看见我面无表情之后,她像是明白了,一句也不多说,转身就退下去了。这个夜里很清净,那扇朱门搁上栓的声音,很沉重,它从来都没有关上过,因为过去就是太极殿。他说在他的羽翼下,不需要防备,不过现在想来,这真是个好听的假话。
“啾啾”,那只小鹦哥飞回来了,脚上绑着一卷纸条,我将它抓过来,取下来打开一看,傅清阳的笔迹很清晰,恶霸公子居然是皇后长兄安国侯的嫡公子,兰辛。傅清阳说,兰辛公子撞到长喜的娘亲,的确是个意外。然而是长喜将长生殿的宫符遗失后,被这个兰辛发现,然后密报给了皇后,这样才给了皇后机会的。不知道傅清阳在关雎宫,安排的内应究竟是谁呢,他怎么会对皇后的事,这么了解,但是又为什么总是说的点到为止呢。
右相是个新近的才俊,气性高傲,最见不得皇亲贵族仗势欺人。隐瞒长喜娘亲的身份,将这件事交给他来管就好,我是不能直接出面的,也不能跟魏扶风说明,那只好借别人的手,来做这件事了。我提笔就着这张纸条写好答案,刚要准备系上去,这只可爱的小鹦哥,脚一蹬,倒在了案几上。
事情不对,我立刻反应过来,将纸条和小鹦哥的尸体收起来,忙屋的找了阵,最后将这两样跟那个玉玺放在一起,然后塞回床下木板的暗格里面,这是拿回玉玺之后,我无意发现的秘密。
刚刚将东西放好,我就听见“砰砰”两声,宫门被强行撞开。呼啦啦的一群宫女,不经过通传,和拿着廷杖的太监闯进殿内。尚未睡下的婉言和长喜,拦在这群人的前面,“纯嫔娘娘吩咐过,不经通传,任何人一律不得入内。”
陈姑姑领在前头,笑的谦卑,“我是奉皇后娘娘懿旨,奉命前来搜查,因为纯嫔娘娘走后,关雎宫就丢了一样东西,皇后娘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