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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进门之后,瞧见兮若抱膝蜷在床上,头枕着膝,似乎在想些什么。
常见兮若如此,春儿也不往心里去,关于牟刺的消息,春儿自是要与她说的,不曾想听了春儿的话,兮若只是摇头浅笑,春儿很是不解,兮若轻叹,“乱世浮浮沉沉,但凡能活得出色些的,或多或少都有些表里不一,而我识得的这几个人中,又以玉公子和牟刺为最,只要结果是心中所愿,又何必在意过程如何?”
春儿似乎还想争辩上几句,可见兮若委实打不起精神,只能作罢,踌躇了很久,还是小声问了兮若会不会觉得牟刺这样做,让她寒心。
兮若见春儿不死心,最后只是笑着回她,即便凤仙桐当真嫁得成牟刺,他们的结局也不会完美。
春儿静默了,兮若依旧偏头枕着膝盖,久久,喃喃的问了句:“春儿,若清荷姑娘不曾遇见玉公子,会不会幸福的活下来?”
这几句把春儿问的一惊,偷偷观察着兮若的表情,掂量了许久后,才小心翼翼的回话,“依奴婢之见,若当初清荷姑娘不曾遇见玉公子,如今应该已是江南绣户人家的少夫人了,清荷是十里八乡皆夸赞的好姑娘,想来娶她的公子也会疼爱她的,如此,应该算是幸福的吧。”
兮若扯了扯唇角,含糊道:“如果没遇上多好,如果没看清……可是,要去哪里才能寻得到‘如果’呢?”
春儿没听清兮若的话,待到追问,兮若却不再言语了。
南国近来的热闹事是一桩接着一桩,此番十四公主要和亲,十五皇子要娶妃,自是又给街头巷尾平添了许多磕牙话,便是墨将军府中较之往日也忙碌了许多,可这些与兮若却无半点干系,她只要偏安一隅,如此便好。
兮若总是打不起精神,春儿说可能是余毒未清,想去跟墨羽要求个医官瞧瞧,兮若不肯,春儿只能作罢。
墨羽先前只是半夜钻进兮若的房间,接连三四天,见北辰宫那头一直没什么反应,墨羽想着大概是宫主默许了,脸上透出了欣喜,之后不再小心翼翼,偶尔白天得空也要进落芳居来瞧瞧兮若的。
很多时候,墨羽来了,兮若要么偎在贵妃椅上,要么倚着床头瞌睡着,墨羽心中虽觉得兮若有些反常,不过也同春儿一般,当她是累着了,或是余毒作用,倒也没往心里去,兮若睡着,他也不叫醒她,拉了椅子坐在她对面静静的看着她的睡容,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墨羽曾要求兮若搬到主宅里去,兮若不肯,墨羽拗不过她,后来兮若发现院子里上次被墨羽用鞭子打残了,将将长了新绿的石榴树这次被连根拔除,以为墨羽不知又发了什么疯,春儿与伐树的头头套了近乎,才知道墨羽是打算要从别处移植些碧桃进这院子里。
春儿听了这消息很是雀跃,兴冲冲的告诉兮若,没想到兮若只是漫不经心的涩然一笑,轻言慢语道:“世间万物皆有其攀依的规律,这个时候移碧桃,简直胡闹。”
虽然兮若并不领情,可她好歹不像先前那么排斥墨羽的靠近,浑浑噩噩的,日子过得倒也快。
期间赵香容登门拜谢过兮若,虽可以如愿与十五皇子在一起,眉目间却总好像笼着一层愁云,赵香容走了之后,春儿不解的呢喃,兮若只是莫名的丢出了句:“但愿只是我多虑了。”
入夜,墨府一团混乱,春儿告诉将睡未睡的兮若说赵香容投湖了,这本在计划内,兮若并不惊奇,且白天赵香容也过来道谢,兮若便料到她是要出府了,只默默为其祈祷,但愿她们母子平安。
后半夜睡得迷糊,朦胧间听见铃铛脆响,这个声音天天伴着她,已经让她很熟悉,只是今晚响得似乎有些不同,掀开干涩的眼皮,瞧着墨羽攥着那串璎珞,坐在她身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发呆,兮若心头一颤,别开视线躲了他的审视,望着被他攥在手里的璎珞,不解道:“你又要作甚?”
墨羽猛地收拢攥着金铃璎珞的手,再敞开之时,手中只余一团残迹,翻过手掌任残迹慢慢散落。
兮若混沌的脑子还是搞不清楚墨羽要做什么,只是坐起身子,偏着头看着他的动作,不想墨羽突然展臂将她拥入怀中,脸埋在她颈窝呢喃着:“金铃是用来囚困兽的,这样待你是不对的,我知错了,错了,你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含糊急切的声音绕在兮若耳畔,须臾,她笑了起来,淡淡道:“又做噩梦了?”
墨羽更加偎近她,静默不语,这些日子他常常会梦见她走了,背过人时,他并不掩饰自己的怯弱惶恐,或许兮若还是会常常梦见雪歌的笑,可那又能如何,那日的吻让她记忆犹新,连带的那冰冷的感觉也扎进心底,她真的怕他。
伸手轻轻环住墨羽的肩膀,偏着头贴向他,脑子里突然窜出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兮若轻轻扯了扯嘴角,喃喃的问:“你为何要恨我?”
令人窒息的静默,兮若以为他不会回答,才想开口说她累,要歇了,墨羽突然出声道:“我是——轩辕墨羽。”
兮若一愣,思绪绕了又绕,姓轩辕氏,又恨她父皇入骨的人……豁然开朗,这一切实乃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当初那卷给他们指了出路的羊皮画上的白衣女子就是那个与她母亲齐名的北夷王后白千蕊吧,怨不得她觉得那个女子看上去似曾相识,细端量,不难从墨羽的脸上寻到白千蕊的神韵形容,先前她为何未曾发觉呢?
百种滋味,千般惆怅,最后也只是幽幽一声长叹,终究无话可说,浑浑噩噩了这么多日,这一晚却清醒的狠,墨羽也不说话,自她身后紧紧的贴着她蜷曲的身子,两人像一对虾子似的依偎了一整晚。
皆是一夜无眠,天将破晓,墨羽突然加重了揽着兮若腰身的力道,将她更往他怀中带了带,随即贴着她耳畔呢喃了句情话,感觉兮若身子一颤,墨羽轻笑出声,翻身下床,道了个别,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兮若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他说的那句‘我爱你!’,如梦似幻的感觉,猜不透他此时心思,倦怠袭来,没他在,她倒也渐渐松懈下来,敌不过疲惫,沉沉睡去。
自此以后,墨羽与她愈发亲近,二人十分默契的不提那晚的对话,就算再忙,墨羽也会抽出时间来这里陪陪她,最闲的那次,还给她画了幅丹青,不过没等画完,她已经偎着贵妃椅瞌睡了起来,被春儿叫醒时,墨羽已不知去向,连带着那副丹青她也没能瞧上一眼,都不知道他水平如何。
十五皇子大婚定在六月初八,初七的晚上,兮若沐浴过后直到入睡也没见墨羽过来,兮若理所当然的想着墨羽不知忙成什么样,大概不会来了,遂让春儿关好门之后就下去歇了。
不想半夜竟被墨羽叫醒,平素她若是睡了,墨羽也不会特别吵醒她,一般都是轻手轻脚的爬上床,抱着她睡,今晚他的举动让她很是费劲,却没有出声问他,只是盯着他漆黑的眸子等着他的解惑。
他想他们之间已经可以用心有灵犀来形容了,只这么静静的对视,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很想笑着给她个回答,努力了半天,不想竟让兮若笑出声来,清清淡淡的调侃他,“将军大人脸抽筋了?”
墨羽看着令他一点点沦陷的笑容,心头愈发惴惴,不知何处来的不安,默了半晌后,轻声道:“你十五皇兄大婚,我会携你一到出席。”
第一百零六章 送你上路
她想,他之于她或许不再那么难以接受,面对他无度的索欢,她竟也应对自如,只是力竭后,身乏心更倦,被掏空了一般,突然找不到存活的意义。
他似乎发现了她的异常,尽管已经两天不曾合眼,却不敢松懈,将她小心翼翼的护在怀中,比之先前求欢更迫切的索要着她的承诺,她终未置一词。
夜色渐淡,天色烟薄,幸抑或不幸,愿抑或不愿,日升日落,无人能阻。
六月初八,十五皇子大婚之日,对于墨羽来说,也尤其紧张着,他自知亏欠了她许多,虽伤害已造成,可他还是在想通之后,盘算着尽可能的弥补,即便不能一步登天,哪怕她不再怨他也好。
墨羽出门的时候,专司兮若仪容的吴夫人携侍婢若干,早已恭谨的候在门外,墨羽视线扫过她们手中端着的托盘,对吴夫人微笑点头,她的眼光一向极好,墨羽很相信她。
沐浴更衣,梳妆靥面,即便吴夫人十分利落,却也耗上了个把时辰,让本就倦乏的兮若更没精神,恹恹欲睡的,直到听见春儿兴奋的称赞,兮若才勉强掀了眼皮,面前立着个半人高的铜镜,乍一眼,兮若竟没认出镜中的人便是她自己。
吴夫人站在兮若身边笑吟吟的说着:“公主底子好,无需浓妆艳抹,只微微修衬,便现出万般风华。”
见兮若只是无精打采的虚应一笑,吴夫人稍歇了口气,复又开口,“真乃姻缘天定啊,公主这身百鸟裙还是将军弱冠那年,蜀地送来的贺礼,言明是给将军娶的夫人穿的,不曾想将军东征西讨的,便将婚事耽搁了,十四公主多次缠着将军讨这裙子,将军不曾应允,昨儿个将军特特吩咐将这裙子找出来给公主备下,上身一瞧,好像给公主量身定做的一般合衬。”
兮若先前并未注意身上穿了什么,经吴夫人特地的提点,才发现这裙子的贵重,兮若轻蹙眉头,印象中的吴夫人从不是这般嘴碎的人,略一沉思便明了,她们终归是替人行事,言行举止自然是遵着墨羽的脸色。
这一身太过奢华的装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很直白的说如此盛装,怕是要盖了新娘子的风头,吴夫人却笑着回她,这样的场合,十四公主从来都要强出头的,既是如此,也不差她十七公主了不是?
兮若略一沉吟,深以为然,遂不再推三阻四。
前呼后拥的踏出房门,一眼瞧见站在角门边的纪柳柳,几日不见,纪柳柳愈发憔悴,不明就里的下人嚼舌根说纪柳柳因墨羽专宠公主,且又失了母凭子贵的筹码,是以镇日落落寡欢,形容日渐枯槁,可兮若却知那不是原因。
兮若言语了一声,不理会身边人的劝阻,拎着裙摆快步来到纪柳柳面前。
纪柳柳默不作声的将兮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其后才对上兮若饱含不解的视线,展颜一笑,只夸赞了句绝代,再无它话。
兮若看着纪柳柳欲言又止的表情,先前她就觉得心烦意乱的,如今愈发不安,踌躇良久,还是小声问了,“可是锦槐出了什么情况?”
纪柳柳复又笑了,淡淡道:“多谢公主还惦着他,他暂时没事,公主不必担心。”
兮若愈发不解,“那你?”
纪柳柳视线微微瞥向被兮若支在一边的随侍,之后才贴着兮若小声道了句:“公主保重。”
在兮若还没回神的时候,纪柳柳已经一阵风似的飘走了,春儿快步来到兮若面前,小心试探道:“公主,柳柳夫人她?”
兮若含糊其辞,“多日不见,她有些想我,没旁的事。”
春儿自是不信,却也不敢多问些什么,吴夫人谨守着本分,视而不见的随兮若高兴。
兮若被引到正门时,墨羽正立在马车边,偏着头与莫提说着什么,动作很随意,笑得很灿烂。
只一眼就叫兮若愣在原地,今日的墨羽着一身银灰锦服,在兮若记忆中,他的着装一向偏好较深的颜色,这般浅淡的扮相委实少见,可她的愣怔却非因这少见,而是他那衬着阳光的笑容,刀子一般直直扎在了她心尖子上,先前也知道他和那人有些相似,特别是笑着的时候,却不曾想,这一眼更相似到了极致,让她恍惚复恍惚,直到手被他紧紧攥住,兮若才察觉失态,抬头对上他微笑着的脸,无话可说。
从她出现的门边那一瞬,墨羽的视线便一直黏着她,见她眉目间凝着满满的心事,他很忧心,却不曾开口问个明白,最初的那一眼,她是看着他的,可随后她的视线却好像穿过了他,停在莫名的一处,那一处是他永远无法企及的,这样的认知令他焦灼不安,却又无计可施,只能一直紧紧的攥着她的手,仿佛松开了,她就乘风而去了般。
他就这样牵着她上马车,下马车,自频频窥探的视线中从容而过,并肩走进了大殿。
彼时,凤仙桐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即便背地里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可不得不承认她生得艳丽非常,今日更是装扮的花枝招展,与她挨坐在一起的是一身绛红华服的牟刺,不知情的人瞧着,这两人倒也算登对。
可凤仙桐还没等享受够众人的注目礼,墨羽便牵着兮若走了进来,众人的抽气声听在凤仙桐耳中如兜头冷水,还有牟刺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和墨羽望着兮若时的深情款款,无不如锥心钝刀,生生拉割着她的心口,愤愤的暗咒:那个贱人,凭什么?
若说先前还有些叫人惊艳,待到兮若登场后,凤仙桐直接令人生出了昨日黄花的喟叹,她只比兮若大一岁,但是看上去却比兮若老很多似的,那是再多脂粉也遮掩不了的,总觉得是张皇后生得年轻,使她们母女二人瞧上去如姐妹一般,可如今看来,也未尝不是凤仙桐未老先衰,是以与年近四十的张皇后看上去相差无几,女人太过眷恋声色,也未必是件好事,看看凤仙桐就知了。
仪式过后,大开筵席,墨羽一直体贴入微的呵护着兮若,而坐在凤仙桐身边的牟刺却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吃着清酒,看也不看身边的凤仙桐一眼,给凤仙桐滴血的伤口上毫不留情的撒了把盐。
昨晚被墨羽痴痴的缠,随后又早早的起,木桩子似的定着,让人漱洗妆扮,兮若实在疲倦,这里觥筹之声,鼓乐齐鸣,更让兮若觉得脑子嗡嗡的响,低低的与墨羽说了句想要出去透透气,墨羽见她难受,轻揽住她肩头,笑着说他陪她。
兮若心头一暖,对墨羽绽开了抹笑,他二人起身向外走去。
凤仙桐看得清楚,咬牙切齿,抬头对坐在最近的张姓侍郎递了个眼神,那人很快会意,快速的追着墨羽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
凤仙桐偏头见牟刺捏着夜光杯愣愣的望着兮若消失的方向,心里更是恨到了极点,豁然起身,拎了裙摆闪进偏殿,见到侯在那里的蓝玉,抓紧他的胳膊急声道:“你敢肯定那消息的可靠性么?”
蓝玉垂着眉目恭谨道:“高价得来的消息,若有假,失了公主的颜面,蓝玉愿以命相抵。”从玉雪歌那里得来的消息,岂会有假?
凤仙桐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伸手轻拍着蓝玉的肩膀,阴笑道:“此时若成,定有重赏。”
蓝玉立刻端出贪财爱小的表情,哄得凤仙桐十分放心。
墨羽被人临时牵绊住,兮若也乐得清闲,只墨羽不放心的一再嘱咐春儿好生照看,才随那人离开。
徜徉在花红柳绿间,虽依旧疲倦,感觉却顺畅了许多,没走出多远,不想凤仙桐竟侯在前头,身后跟着七八个粗壮婆子,想来是有备而来。
春儿贴着兮若小声道了句:“好汉不吃眼前亏。”
兮若觉得此话很合她心意,遂招呼都不与凤仙桐打,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就瞧见蓝玉领着七八个太监堵住了退路,兮若心头一颤,春儿已在那里虚张声势的叫了起来:“你这奴才不知好狗不挡道么,还不给公主让开去路,驸马等着公主呢!”
蓝玉视线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兮若,随后隔着兮若,对凤仙桐恭谨道:“公主,皇后娘娘说墨将军的柳柳夫人流了身孕,而赵氏如夫人又出了这样的事,遂给墨将军选了十个貌美女子,让他去过过目,挑拣几个带回家冲冲那晦气的主,给将军纾缓纾缓压力。”
凤仙桐阴冷的笑,兮若置若罔闻,春儿怒声叫了起来,“少在这里离间十七公主和驸马了,驸马现在可是把公主宠上了天呢,公主喜欢看碧桃花,驸马就命人连土方子一起挖来,栽在公主的院子里……啊!”
春儿尖声一叫,随后跌趴在地,身子痛苦的痉挛着,兮若惊愕的转头看着凤仙桐拎着鞭子脸色铁青的站在她身侧,咬牙切齿的说着:“没脸没皮的贱货,跟你沾边的没一个好,小十八因你而死,你那下贱的娘也因你而死,墨羽府中被你搅得乱七八糟,你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思,早死早清净,本宫今日就做件好事,送你们母子上路。”
第一百零七章 偷怀野种
母子!什么母子?难道……
她是有过怀疑的,可连她自己都未证实,凤仙桐如何得知?
凤仙桐给自己的义愤填膺匆匆做了个结,随后抬脚狠狠的向兮若腰腹踢去,这一脚携了她的怨、她的恨,还有她无处宣泄的绝望——她居然嫉妒这该死的贱人!
她是天之骄女,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任性妄为的活着,豆蔻芳华,她不顾母后的劝住,不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没心的人,从此人生两重天。
他如何敢不爱她,她要给他好看!
清白人家的女儿初为人妇,哪个不是夫君小心呵护着,他从不将她摆在眼里,她只想让他悔恨,那夜的荒唐她不敢再去回忆,依稀记得七八个赤身裸体的少年轮换着压在她身上,她等他开口,哪怕只是一个心痛的眼神,可她已痛得泪流满面,他却只是嘴角勾笑,一派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