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放在外面冻一晚上会更好吃!”这种粉看起来半透明中带点微黄,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不仅吃起来没有红薯粉条味道好,就是颜色也不发亮。看来,今年要试试种红薯,那种粉条才好吃。
“冻一晚上?不会坏了吧!”看起来很容易断的样子呢,水青荷有点担忧。
“没事,师傅说的。”只要一遇到事情找不到来源,田兮就推给师傅,水青荷保管相信。这不,田兮话音刚落,水青荷就不吭声了。
挂好的粉条架到院子里,田兮长长舒出一口浊气,看着一排排挂满粉条的棍子,心情就很好。这哪里是粉条,是银子在向她招手啊,有了银子,大宅子很快就能拥有了啊!
越想越开心,田兮浑身都是干劲,好像不知道累似的。
一捆捆干粉条收进来,一挂挂湿粉条又挂出去,别人都在和亲戚朋友欢聚玩乐,田兮和水青荷却每天累得像条牛,致力于做粉条。
几天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就到了正月十五,家里的土豆除去种子已经所剩不多,做粉条大业也就停了下来。
想起粉条的美味,田兮都快流口水了,抽出一小把粉条眼巴巴的望着水青荷︰“娘,今天是十五,炒菜就放点粉条吧?”自从尝过粉条的美味,水青荷就不准自家吃,说是要卖钱,田兮求了好几天都无果,今天趁着十五又旧话重提。
水青荷将米下锅,回身看着田兮,见她眼巴巴的可怜样子“噗嗤”一笑,拿勺柄敲下田兮的头,宠溺道︰“看你那馋样,好像娘饿着你似的!”
田兮揉揉被敲的脑袋,娇声追问︰“娘,放粉条吗?”
“放!再不放怕是你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水青荷瞪眼女儿,掖揄道。
“娘,你最好了!”田兮得逞,抱住水青荷的大腿撒娇,将小脸在她大腿上蹭蹭,心下欣慰田老二过世给她带来的伤痛淡化。
“娘,你最好了!”田峰睁着黑亮的大眼扑闪扑闪,以为田兮和水青荷在玩什么游戏,抱了水青荷的另一条腿学舌。
田峰的童言童语逗得水青荷和田兮哈哈大笑,给节日添了些温馨快乐的成份。
过了十五,就算过完年了,十六十七街上的铺子陆续开门,开始开门做生意。街上行人渐多,沉寂了多日的街道喧闹起来,小商小贩的吆喝声,行人的说笑声,给整座县城添了无限生机。
这次来县城,田兮带了一小束粉条,想着杂货铺老板长期住在县城人面必定广一些,没有直接去酒楼,而是去找了杂货铺老板。
老板一看到田兮他们,笑眯眯上前︰“田夫人,田姑娘,你们来了!”殷勤的端茶搬凳子。
田兮也不客气,直奔主题︰“大叔,这是我们先研究出来的一点吃食,想找个酒楼卖了,你有熟悉的人吗?”说着,将粉条抽出来给老板看。
“这是?”老板折了一截放进嘴里,立马皱起了眉头,将粉条吐出来,“这东西怕干硬咬不动,怕是没人会买。”
看着老板的动作水青荷讶异的瞪大眼,想说什么终究闭上嘴。
这老板,怕是得了薯片的甜头,问都没问是什么就迫不及待往嘴里塞。田兮憋着笑解释︰“大叔,这是生的,不是这样吃的,这东西使用来做饭炒菜的,要煮熟了才好吃!”
呃?老板瞬间爆红了脸,尴尬不已。
田兮看老板这样,灵机一动,看着他道︰“大叔,你家有菜吗?我能不能借你的厨房用,让你看看用粉条做的菜?”说完,想起上次的糗事,又加了一句,“呃,我给它取名粉条。”她可不想让上次的事情重演一遍,还是早点说清楚的好。
老板略一沉吟,道︰“好啊,随便用!”好吃了他也能赚一笔,说不定是天价,不好吃了他也没什么损失,站起来领了田兮母女就向厨房走去。临到门口又回过头来,仔细叮嘱小伙计一番才离开。
粗粗扫过去,嗯,不错,分门别类,排放整齐。虽然没有山珍海味,家常菜倒是不少,想来是刚买回来的吧!瞬间就有了计划。
老板站在门口,田兮和水青荷一起进了厨房。
生火烧水,抓出一把粉条备用,看着有胡罗卜和黄豆芽,直接拿来,别的看也不看。嗯,太复杂了反而不好,就做两个吧。
“娘,你做胡罗卜炒粉条吧,我做黄豆芽炖粉条。”这些菜都是家里做过的,再做肯定顺手,胡罗卜炒粉条就交给她娘吧,那个相对简单的自己做。
“好。”分好工,母女两就开始忙活了。
胡罗卜去皮切丝,粉条泡水,母女两做的有条不紊,老板看得目不转睛,生怕错漏一分。
水青荷倒油,加辣椒,葱,姜,蒜爆香,胡罗卜丝倒进锅翻炒,加粉条,动作利落一起呵成。这边胡罗卜炒粉条炒好,田兮那边的黄豆芽炖粉条也出锅了。
一盘胡罗卜炒粉条,一盘黄豆芽炖粉条,两个粉条做成的菜新鲜出炉。胡罗卜红,黄豆芽黄,粉条细滑柔软,看着就有食欲。
老板不自觉吞咽口口水,呆呆道︰“这就成了?”他还以为这种新食物做起来有多复杂,没想到这么简单。
“成了,大叔尝尝看可好吃?”田兮帮着水青荷解开围裙,笑嘻嘻道,这两个菜可是最简单的家常菜,好吃易做,平民家来吃最合适了。
“好。”老板轻应一声,拿了筷子夹口胡罗卜炒粉条品尝。
水青荷紧张地看着老板,就怕他不喜欢。田兮倒是一脸镇定,好似对自己的菜信心十足。
菜一进口,香,甜,辣满口飘香,老板双眼一亮,咀嚼几下咽下去,软,滑,这是唯一的感觉。
再尝口黄豆芽炖粉条,香!那种香不是单纯的香,而是馥香浓郁,直冲骨髓。
“怎么样?”等老板放下筷子,水青荷迫不及待的询问。
“好吃!”此时此刻,除了这两个字老板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激动啊!还去什么酒楼,直接放在他铺子里卖吧,他相信这粉条会和薯片一样轰动全城的,说不定更甚。
田兮垂下眼帘,遮去眼中神色,随即抬头看向老板,急切道︰“大叔,你说这粉条要是卖给酒楼,他们会不会要?”
一听田兮要将粉条卖到酒楼,老板急了︰“田姑娘,既然都来找我了,还去什么酒楼啊,直接卖给我吧!”生意都上门了他怎么会轻易放过,又不是傻了。
“可是,价钱……”田兮蹙眉,装作为难的样子。
“这好说,一斤五十文怎么样?”田兮刚开了个头,老板就急切的打断她的话,抢先开价。
“一百文。”少了一文她都不会卖。
“好,就一百文。”老板略一沉吟,就答应了。
谈好了价钱,定好了拉货的时间,田兮和水青荷就离开了。
做了十几天,大概有两百多斤粉条,除去自己家要吃的,还剩下两百斤要卖。那么多粉条,指望他们一次拿个十来斤,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搬完啊!更何况他们一直搭牛车,又是大包小包的,太扎眼了,免得招人忌恨,还是让他们自己去拉吧。
傍晚时分,倦鸟归巢,远玩的孩童逐渐回家,一辆马车驶进了大山深处,直达田家坳,停在了田兮家门前。
“田姑娘,我来了!”马车刚一停下,杂货铺老板的特有的大嗓门就响起。
田兮跑出来一看,抬头看看天色,皱起了眉头︰“大叔,不是说好的晚上来拉货的吗?怎么现在就来了?”万一被那起了歹心的人惦记上,是会招祸事的。
田兮心里有火,语气自然不好,杂货铺老板听了也不生气,讨好的笑着上前︰“田姑娘,你太小心了,不会出事的。”抬头看看天色,又接着道,“再说已经傍晚了,要不了多大一会儿工夫天就全黑了,没事!”
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她总不能将人撵回去吧?但愿不会被人惦记上吧!
“进来过称吧!”田兮瞥眼杂货铺老板,撩下一句进屋。
老板摸摸鼻子,嘿嘿笑着跟上去,心想,这小姑娘,脾气还不好!
留下自家吃的,过了秤总共两百斤,合银二十两。老板付了钱,和小伙计将粉条搬上马车,马车“哒哒”驶离了田家坳。
田兮望着远去的马车,眉头皱得紧紧的,小脸浮现一丝忧愁,久久不散。
也不知道杂货铺老板是怎么卖的,一百文买的粉条,居然卖到了一两银子子一斤,净挣九百文,这可是暴利啊!
田兮听到消息不喜反忧,专门去了城里一趟。
“大叔,你卖的价钱是不是有点高啊?”田兮皱眉,斟酌着用语。
老板脸上的笑容一僵,敷衍道︰“不高,就这他们还争着抢着要呢!”因为田兮的话有点不高兴了,口气生硬,再没了往日的随和亲切。
田兮一噎,下面劝阻的话不好再说,只得咽了回去。说得多了人家还以为她眼红,后悔将粉条卖给他了,算了,一切听天由命吧,反正她只能点到为止。
“大叔,那你忙,我就先走了!”再说下去肯定会弄僵,还是先回去吧,田兮想着站起来告辞。
“哦。”老板淡淡应声,挥挥手,继续埋头算账。
脚步一顿,田兮张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迈步出了杂货铺。
回身,抬头,田兮望着头顶的“陈记杂货铺”眯缝了眼睛,一会儿之后,轻叹一声离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巴掌大个县城,粉条事件已经弄得沸沸扬扬了,这样不知低调,不是自寻死路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田兮家再没做粉条,陈老板依然那么高调。自从县城回来,田兮不再提起做粉条的事情,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
冬天过去,大地回春,万物复苏,村里的家家户户开始整地,下种,为来年的口娘忙碌了。田兮和水青荷一番商量,觉得种土豆省时省力,还好打理,利润也高,就将家里所有的地种了土豆。
这天,田兮出去挖野菜,回来的有点晚,地里的人都回家了,天色灰白,眼看就要黑了。田兮加快脚步,看着远处的炊烟袅袅,心里一阵平和。
有山,有河,有人家,孩童嬉戏,自给自足,这就是她要的生活啊,终于实现了!
“别动!”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脖子上架了一把冰凉的长剑。
呵呵,看来乡村生活太安逸了,她的警惕性都下降到这个程度了,连身后出现一个人都没发现。
既然是挟持,她暂时就不会有危险,要是那人想杀她,恐怕她现在都是一具死尸了吧!挟持,那就是有所图,或者想从她嘴里知道什么,转眼间想通其中关节,也不说话,就等着身后的人开口。
果然,那人出声了︰“你们村子里姓田的人家住在哪里?”
“我们村都是姓田的。”田兮警惕起来。
那人似乎没料到这种情况,沉默了下来,想了一会儿之后,再度开口︰“谁家经常去城里,还是卖东西的?”他得到的消息只知道姓田,其它什么都不知道,只能依靠自己一点点去查。
田兮目光深了深,淡淡道︰“卖东西?不知道!”这说的好像是她家,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打听她家。
“会做粉条的那家,知道吗?”问完,男子紧紧盯着田兮,想通过她的表情找到蛛丝马迹。
果然是她家,田兮垂眼,遮去眼中的寒光,摇头︰“粉条?不知道。”表情无辜,看起来像是真的不知道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男子目光一寒,看着田兮就像在看死人,手腕微动,长剑就吻上田兮的脖颈。
田兮眸光忽的变冷,身子急速后退,躲过锋利的剑锋。
男子诧异,似乎没想到一个乡下人居然会武功,还能躲过他的剑,双眸闪过一丝兴味。
“想杀我?那就要做好受死的准备!”耽误了这一会儿,天已经黑透,田兮也不再有所顾忌,冷厉外露。
第八十章给你个教训
“是吗?”话落男子提剑朝田兮攻去。
田兮冷笑,逗着我玩?今日就让你死在轻敌上!
田兮身法灵巧,左躲右闪的,一味的闪躲,也不不还手。这样一来,男子对她就越发感兴趣,也不急于动杀招,就是和田兮耗。
好,终于上当了!田兮勾唇,身子突然拔地而起,向身后的树林子跃去,顺手折下一段树枝猛地向男子投射过去。
树枝裹着风声疾速而来,男子大惊,侧头堪堪避过,“啪”的一声,树枝突然无力,落在他身后寸许。
男子回头扫眼树枝,方知自己被戏弄,博然大怒,双眸跳跃着两簇小火苗。
“找死!”男子冷哼,飞身向田兮追去,他身为杀手,何时被人如此戏弄过,还是一个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的乡下丫头。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话死,所以,这丫头必须死!
见男子愤怒追来,田兮勾唇一笑,回头专心向前跃去。
前方,那里可是几十丈高的悬崖啊,一个不入流的杀手要是摔下去了,呵呵,会有命在吗?
夜色下,一前一后,一小一大,两个身影向悬崖的方向飘去。
“什么人指示你的?”田兮在崖边一米处停下来,回身问男子。
“你没必要知道,想知道就去问阎王爷吧!”男子轻功不好,提气追了这么久气息已经不稳,气喘吁吁的。
暗夜下,听到男子不稳的呼吸,田兮笑得得意。这就不行了,很好,刚才交手的时候她就察觉他后里不继,才故意消耗他体力,将他引来一击必杀的。
“不说是吗?”田兮挑眉,身躯微动,“那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话落,人已经向男子攻去。
男子不屑,提剑和田兮缠斗起来,招招杀招,再没有了刚才的手下留情。
你来往往,两人对打了一刻钟依旧难分胜负。田兮多是防守,不到不得已绝不主动攻击,相反男子不停的进攻,体力自然消耗更多,一刻钟下来,男子喘息更重,额头有细汗渗出,脸色越见凝重。
好,时机到。
田兮装作不敌,一步步向崖边退去。
不行了?看样子不应该啊,不管了,任务为重。男子双眸疑惑一闪而过,右手紧握剑柄刺向田兮。
田兮笑,如暖阳下灿烂的春花。
剑尖触到衣衫时身子急速右移,险险避开剑锋。男子见此,黑眸浮上冷笑,左手一掌用力向田兮拍去。似乎料到了男子会有此招,田兮一个用力,身子擦着手掌向地上撞去。男子受力不住身子前倾,向悬崖下摔去。
男子摔落悬崖的瞬间依旧保持着冷笑得意的模样,身子就急速坠落而下。“啊!”一声惨叫穿过薄雾,隐隐从崖底传来,然后再没声响,树林又恢复了宁静。
田兮趴在地上,好半晌,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衫上的灰尘,低语︰“幸亏是个不入流的杀手,要不然……看来还是不够强,以后更要加紧练功了!”
说完,扫眼望不见底的悬崖,转身而去。
一个要杀她的人,活该被杀。要想自保,杀人很难避免,这是第一个,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
找到野菜篮子,整整衣服头发,直到看不出一丝异常的痕迹了,才大步向家里走去。
远远的抬头看去,屋里透出昏黄的灯光,门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朝小路上张望。田兮心里一暖,想着有人等着你回家的感觉真好,不由加快了脚步。
“你去哪了,这么晚也不知道回家?”田兮还没开口,水青荷急切担忧的声音就噼里啪啦响起,一边说一边拉着田兮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一番,见田兮完好如初身上没有一丝伤痕才放下心来。
“娘,我就是挖野菜走得远了一些,才回来晚了,没有什么的。”田兮深知她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水青荷一定会追问到底的,就散了个小谎。
果然,听到是这样水青荷才松了一口气︰“你这孩子,以后不要走那么远,家里又不是没吃的!”接过田兮手上的篮子,推着她进屋。
呼,终于顺利过关了,田兮吐出胸口压着的那口气,吐吐舌头,快步进屋。
粉条,这应该是何陈记杂货铺有关,也不知道那个老板怎么样了。东想西想的,一晚上也没有丝毫睡意,眼看着就天亮了还是没有一点头绪,整件事就像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不行,我要亲自去看看!田兮一跃而起,在天大亮时终于还是决定去县城走一趟。
“什么!你又要去县城?”田兮说了自己的打算,不意外的听到了水青荷的惊呼。
田兮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水青荷说,随意找了个借口︰“娘,冬天早就过去了,你看我们还穿着棉衣,我就是想去买些布料做衣服的。”
水青荷一噎,看眼身上的旧棉衣不语。
“娘,你放心吧,我买了布料就回来,绝对不会乱跑的!”知道水青荷是担心她,田兮赶紧保证。
要是以前,绝对是一家人一起的,可是现在不行,家里有那些钱,门户又不安全,只能留下人在家里看着。
良久,水青荷暗叹一声,点头算是答应了。
“耶!娘,我走了!”田兮欢呼一声,跑出了家门。
“你慢点!”见田兮蹦蹦跳跳的,水青荷心里一紧,追着叮嘱。
“我知道了!”田兮的小身影越跑越远,细细的声音随风飘散开来。
望着远去的身影,水青荷拧眉沉思,随即轻叹一声,喃喃低语︰“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罢了,一切都是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