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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先回去,收集县令和田元的证据,时机到了给他们迎头一击,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做得到吗?”做不到她不会勉强,就是布个局而已,反正她现在忙着灾民的事情,一时间腾不出手来收拾他们。
“好!”明宣讶异,对付他们?他乐意得很,这些年那几个人没少仗势欺人,搜刮民脂民膏,要是能搬倒他们,他也算是出了胸中的恶气。
“那你明天就回去吧!”布局,趁早吧,她好早点准备。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小姑娘!”明宣急急叫住田兮。
田兮停下来,回头︰“怎么了?”
“我的那几个兄弟呢?他们在哪?”犹豫了好久,明宣还是终究开口了,那些人是他的老部下,他舌不下不管。
早就想问了吧?憋到现在才开口,忍耐力算是不错,自己能活,还没有忘记抛弃了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田兮对他更满意。
田兮轻笑,脸上不再是刚才那种礼貌的动作,而是来自于心灵深处的情绪。
“放心吧,等你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他们了!”伴随着声音,田兮已经出了房门,经过外间的时候,对田云低声吩咐几句,田云扛起五人飞身离开。
回头看眼茅屋,田兮挑眉轻笑,足尖轻点,消失在茅屋前。
明宣松了一口气,缓缓离开窗边,躺回木床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响起了鼾声。
第二天,田兮他们照旧去城外分发食物,顺便拉了打好的十几口棺材,绝口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田姑娘,你们来了!”昨天的年轻人从别人口中知道了田兮的姓氏,一看到田兮他们的牛车驶过来,激动的大喊一声,就跑了过来。
田兮下车,见来了几家分发食物的,面色好了很多。年轻人见她一直盯着正在分发食物的几家人看,主动道︰“哦,听说前几天他们家里办喜事了,忙得没来,今天一大早就来了!”
这样?田兮挑眉,随意的摆摆手︰“后面的车上我拉来了十几口棺材,你去叫几个人卸下来,将那些……过世的人都装起来吧!赶得及,棺材不好,将就这用吧!”她已经尽力了,再好她就做不到了,今天早上还又找了几个木匠打棺材,希望今天能打够吧!
“这已经很好了,我提那些死者谢谢田姑娘!”说着,年轻人突然红了眼眶,对着田兮跪下去,就磕了几个响头。
随后,一个接一个的人跪下去,对田兮磕头,向她道谢。喊声此起彼落,一声高过一声,连城门口的守卫和那几个分发食物的都看过来,忘记了手上的动作。
尽了一点力就得他们如此感谢,田兮突然心头发酸,眼泪就要落下来,仰起头才将泪珠逼回去,情绪平复下来,赶紧拉起年轻人︰“不要磕头了,赶紧去帮着装人吧!剩下的尸体放一块清点一下,下午还有空棺运来,再装吧!”
“嗯。”太阳晒了一天,有的尸体已经发臭了,没法再耽搁,年轻人重重点下头,跑走了。
人多力量大,一会儿,年轻人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向田兮报告情况︰“一共装了十七具尸体,现在还剩下十四具。”剩下没装的尸体已经按照田兮说的摆放在了一处,等下午棺材到了,装起来就行。
“我知道了!”田兮点头,“这些棺材,那些家属是要找个地方埋了,以后再迁回去,还是现在先停放在这里,然后回老家的时候一起运回去?”最好是先埋了,就是这里人的讲究落叶归根,不知道人家同不同意。
“已经商量好了,先埋了,将来回家的时候再运回去!”他们是想先放在一边,等回家的时候一起带回去,奈何守卫们不同意。刚才看到他们装棺,已经过去警告过了,让他们立马埋了,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们还能怎么样,只能听了!
这样也好,他们有主意,省得她好心办了坏事,最后还要被骂,她可不想和她爹一样!田兮点头,道︰“你们有章程就行,下午我就不来了,以后可能都是我娘他们来,要有什么事告诉我娘就行,我们会尽力帮忙的。”就然开始了,就有始有终吧,她没时间来,家里人也一样。
“田姑娘不来了?你要去哪?”一听田兮不再来了,年轻人急了。
“有事。”既然有了明宣的帮忙,她的计划就要提前了,哪里能一直来这里,自然要去对付田玉书他们了。
“好,希望田姑娘顺利!”知道田兮不想说,年轻人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田兮点头,朝等待的家人走去,牛车向田家坳驶去。
县衙。
明宣脚步踉跄,抬头看到县衙门口高悬的牌匾,眯眯眼睛,迈步进去。
“明捕头回来了?”正在修剪花枝的花匠看到明宣回来,仰起头打招呼,笑容真诚。这个花匠是衙门里唯一一个对他和善的人,从来不会嘲笑,看不起他,他是明宣在这衙门里唯一的一缕阳光。
“大叔……”对花匠勾唇,一句话没说完就向地上倒去,笑容僵在唇边。
“明捕头!”大喊一声,花匠一把扔掉手里的大剪刀,跳出花丛,扑向明宣,堪堪接住他软倒的身子,“明捕头!明捕头!你怎么样啊?”
“谁在大呼小叫啊!不知道老爷最怕吵了吗?”一道不耐烦,隐隐透着得意威胁的声音突然传来。
花匠抬头看去,呼吸一窒,来人正是最得县太爷喜欢的田元。
“田大人,明捕头昏倒了!”县太爷透露,他升迁了田元就是下任县令,得到县太爷的默许,众人早就称呼田元是田大人了,板上订钉的事情他也不纠正,就听之任之了。
田元扫眼地上的两人,淡声道︰“昏倒就昏倒,他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大不了!惊了大人睡觉看你怎么承担!”
声音清淡,出口的话却是字字透着威胁,含着警告,冷血无情到极致。
“那老奴先送明捕头回去。”不能指望田元,老花匠退而求其次。
忽然,田元扭头看向老花匠,冰寒的眸光直直射向他,声音也冷了几度︰“怎么,什么时候你的职责不是给大人养花种草,而是伺候明捕头了?”
老花匠隐在明宣身下的拳头紧了紧,头垂得更低。
田元接着道︰“哦,我知道了,人家是明大将军之子,明小将军嘛,你要巴结也无可厚非!可是晚了啊,明大将军被抄家灭族,明小将军被贬来了锦城当捕头,自身都难保了好像无法提携你了!难不成你想要混个衙役当当,可惜他没这个权力啊,你应该好好给大人养花,说不定大人一高兴,就用你了,不必你巴结这个过了气的大将军之子强?”
一番话说得老花匠脸色红了又黑,黑了又青,青了又白的,变幻无穷,却不能顶嘴,只能生生忍受。
明宣闭着眼睛,牙齿紧咬,胸口怒火翻腾,却只能忍下去。心里恨极,面上还要装作无事。
“哈!困死了,谁在院里说话啊,居然惊扰了本官睡觉!”一道慵懒低浅的声音从后院传来,几人速速变了脸色。
第九十九章加一把火
田元脸色一白,转瞬间堆砌起满面笑容,谄媚上前︰“大人,这两个人在此吵闹,属下怕他们打扰了大人睡觉,过来训斥他们离开!”
“哦,是吗?”县令大人越过田元,上前,眯起了眸子,冷声道,“说说,你们为何在此吵闹,不知道本官的规矩吗?”眼神掠过明宣,落在一边的一株花上。
老花匠深呼吸好几次,才能压下胸口的怒气,平静的开口︰“大人,老奴正在修剪花枝,看到明捕头进来就晕倒在院子里,过来帮忙,不是故意吵到大人睡觉的!”
县令大人挑眉,目光掠过花丛边的大剪刀,相信了老花匠的说辞,脸色稍缓,淡淡道︰“去忙你的吧。”回头看向田元,笑道︰“田元,你去将明捕头扶到我书房,给他找个大夫看看!”
“是,大人。”田元咬牙,却不敢不听县令吩咐,僵着身子上前从老花匠怀里接过明宣。
县令大人眸光微眯,转身向书房走去。老花匠交出了明宣,重又回到花丛里修剪花枝。
田元暗恨,就将一腔怒气发泄在明宣身上,动作粗鲁的架了他一只胳膊,半拖半扶的将他拽到了县令大人的书房。
大夫是经常来县衙看病的大夫,对每个人都很熟,一看明宣的伤,心里就明镜似的,暗叹一声,倒也没有多说,就像看不到似的,该做什么做什么。
“老大夫,人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县令大人眯眸,淡淡问了句。
老大夫提笔的手一僵,不着痕迹的扫眼软榻上的人,道︰“马上就能醒。”
县令大人点头。
很快,包扎好伤口,开了药方,老大夫提了药箱子就走了。
县令大人对田元使个眼色,田元上前推推明宣,皱眉道︰“明捕头,明捕头,醒醒,别睡了,大人有话要和你说!”将昏迷说成睡觉,这事也许就只有田元能说得出来吧,这得是有多大的仇啊,在上司面前这样抹黑人!
明宣动动身子,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道︰“田大人,我这是在哪啊?”说着就要爬起来。
田元被叫做大人虽然得到县令大人首肯,那也是背着人叫不是?现在明宣这样当着县令大人的面叫,不是给人家添堵吗?
田元暗恨,却没有办法堵上明宣的嘴,只能将闹恨吞下。悄悄觑眼县令大人,见他神色无异才放下心来,催促明宣快说正事︰“明捕头,大人有话问你。”
“大人?”明宣转头,就看到县令大人站在一边,赶紧爬起来拱手行礼,“大人,属下不知您在,失礼之处望大人多多担待!”
“呵呵,不会,明小将军多虑了!”心里不痛快就要发泄出来,明宣首当其冲的就成了县令大人的出气筒。
明宣脸色一白,随即恢复如常︰“大人说笑了,明家已经是过去,这个世上早已没有了明小将军,明宣现在就是锦城的一名捕头,供大人差遣而已。”面上装作不在乎,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没有大怒。
他也早就告诉自己明家已经是过去,不要再想着过去,可是这些人偏偏不让他忘记,时不时就在他面前提起,拿出来刺他一回,想忘记都不成!他就不知道了,他的过去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他是将军还是捕头碍着他们了吗?实在是欺人太甚!
“哈哈哈!哈哈哈!明小将军,不,明捕头,明捕头,本官一时高兴就忘记了,你不要介意啊!”突然,县令大人爆笑三声,拍拍明宣的肩头,一副很亲近的样子。
“无碍!”明宣摇头。
“对了,明捕头,事情怎么样了?”好似终于笑够了,县令大人缓缓停下笑声,正了神色,转入正题。
问完,眯着眼睛等待明宣的答案。
田元也紧盯着他,很紧张的样子。
“嘭”的一声,明宣突然跪在地上,低头请罪︰“明宣不才,辜负大人所托,请大人责罚!”
“你说什么?”田元一下跳起来,冲过来抓起明宣的衣领,咬牙怒吼。
县令大人瞬间冷了神色,眸子微眯,声音沉了下来︰“你说什么,明捕头!失败了?”
“是。”
“说说原因。”
“那家人有个下人会武,而且武功在我之上。”这是和田兮套好的说辞,也是事实,田云的武功和他相当,田兮却在他之上。
“会武功?不可能!”他们家就是一窝受气包,怎么会有动武功的人,要是有,他姐夫会不说吗?想到这里,田元眸色深了深,怀疑的看向明宣。
“那你怎么回来的?”县令大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遮去眸色。
“属下是被手下的几人拼了命救出来的,要不是他们舍命相护,属下已经回不来了!”这也是套好的说辞,只是想到那几个追随多年忠心耿耿的下属,心里担忧,就真情流露了,这戏也就真了几分。
“他们呢?没回来?”县令大人声音更冷,眸子里有情绪波动。
“他们都被杀了,只有属下一个人活着回来了!”按照田兮教的,想起了灭族之仇,明宣悲痛欲绝。
“那你还回来做什么!”突然,田元爆出一声大吼,一脚踹向明宣心窝,明宣没动,生生咬牙忍下这疼痛。
县令大人一言不发,再没看霉味一眼,迈步出了书房。
田元随后跟上,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回头看向明宣,嘲讽道︰“将军就是将军,果然不一样,就算是家族没落,被贬成了这小地方的捕头,也有人忠心护主,让明将军可以活着回来!”
明宣咬牙,低头不语。
田元又接着道︰“怎么,想赖在大人的书房吗?别忘了,你已经不是明将军,而是明捕头!呸!”话落,大步出了房门。
良久,明宣缓缓站起来,回了自己的屋子。
田家坳。
自从回来,田兮就没有移动过,一直坐在凉亭里,呆呆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田云从后院回来,见田兮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心下担忧,上前去。
“姑娘,你有心事?”难民的事情不仅有水青荷和田嫂他们,还有另外的几家在管,不需要忧心,唯一需要烦恼的就是田玉书他们的事情。
“田叔,你说,我是不是太狠了?”田兮没动,指指对面的石凳,示意田云坐下。
田云顺田兮的意在她对面坐下,笑道︰“姑娘怎么这么说?”
“明明猜到了明宣会遭遇些什么,我还是很心的让他回去面对了!”本来不一定非要他回去的,为了将来她依旧是这样做了,她是不是太自私了?田兮懒洋洋的趴在石桌上,有气无力的。
“他迟早都要面对,姑娘不是狠心,是在帮他提前面对!”明宣的出身,就决定了他不可能做逃兵,藏匿一辈子,这是终究要面对的。就是躲躲藏藏,改名换姓的一辈子,他也不会真正的开心快乐,反而还会郁郁寡欢,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越堆越多,直至他承受不了。
“就算这样,也不应该由我帮忙选择啊!”她最讨厌别人掌控她的人生,相信明宣也是一样吧!
“姑娘,这就是他的人生,不问他你怎么知道他会怪你,而不是感激你?”只要是有担当的人,就一定体会田兮的心情。
“要不,等他回来你问问他怪不怪你?”
“对啊,我在这里郁闷个什么劲,等他回来问问不就知道了!”突然,田兮心情明亮了。
田云想心情好了,总该做正事了吧!看向田兮,问道︰“姑娘,你打算怎么做?”话语隐晦,田兮却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田叔,你说这么大的旱情,朝廷是不是该派人来查看一下,然后赈灾啊?”浓密的长睫盖在眼睑上,扑闪扑闪的,遮去了明眸里的慧黠灵动,忽然就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
“这和……”田云不解,刚要细问,脑海一道灵光闪过,领会了田兮的意思,惊喜的看向她。
田兮对田云眨眨眼睛,道︰“我就是那个意思。”
想起大祈律法,田云又皱起了眉头,对田兮摇头︰“这不行,对难民置之不理,将难民驱逐出城外,这顶多被上面下旨训斥,对他们造不成多大的伤害!没准我们伤不了人家的根基,反而被他们反咬一口!”难民不是锦城的,和他们没多大的关系,不能一举将他们扳倒。
“我们可以添一把火啊!”光这样肯定不行啊,她还准备了别的礼物呢,田兮眨眼。
“怎么做?”田云想知道能不能一举将敌人打倒。
“田叔,什么罪是砍头?”田兮又趴了下去,实在是热啊,说几句话也热得不行。
“盐,铁,茶。”田云撇嘴。
“对啊,载脏陷害我还没用过呢,一定很好用吧!那么多人都喜欢用呢!”通敌叛国就算了,整个村子里都是姓田的,一不小心就可能将自己套进去,还是稳妥一点吧!
“载脏陷害是不错,可惜,这些东西都是朝廷管制的,我们到哪里去弄啊?”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这个啊,我自有办法!”田兮眸光闪动,卖了个关子。
“什么办法?”
“田叔,能弄到不能吃的卤盐吗?”田兮趴在石桌上,脸都埋进了双臂间,声音闷闷的听不太清楚。
“这好说,买这个不犯法,市面上也有卖的,随时都能买到。”不能吃的东西,除非是家里穷的吃不上盐的才会去买。卤盐有毒,朝廷是不管的,很好买。
“弄一些回来吧,足够被判死罪的量!”她看过卤盐变食盐的方法,相信应该可以的。
“好,我马上去!”这是小事,立马就能办好,话落,田云就站了起来。
“田叔,再买些木炭,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家里人也不行!”田云都出了凉亭了,田兮又加了一句。
“是,姑娘。”田云答应一声,转身出了花园。
田云的办事效率倒是挺高的,用了一上午时间,下午就将田兮要的东西都拉了回来。
“姑娘,你看是这些吗?”一进门,田云就乐呵呵的让田兮去检查劳动成果,一边往厨房里搬东西。
“就是这些”田兮点头,等田云搬完东西,进了厨房。
水青荷他们还没回来,后院那些训练的没经允许不敢随便到前院来,整个田宅就等于是只有田兮和田云和两个人,也不用藏着掖着。
买来的卤盐都是小块,倒是省了粉碎的工序。“田叔,你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