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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云染点头招呼,“你们早啊!”
上官玥牵着她手,示意她上车,正要步上马车,她瞧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这边张望,一身淡蓝色的衣裙,显得十分的瘦弱单薄。
轻云染心头蓦地一紧,今日她前去北辰,也许,再也见不着面了。
转头,看着上官玥,淡淡说道:“上。。。。。。玥,可否等一会儿再启程。我看到一位故人,想去跟她告别。”
上官玥的面容平静,眼眸睨向那名女子,眼中闪动的光芒高深莫测,他当然知晓她的身份,萧宸轩的侍妾之一,原本是轻儿的丫鬟,虽然两人感情深厚,但,轻儿了无音讯的分别四年,现恐怕早已是物事人非。
他眸子微眯,凡是会伤害到她的危险,他都必须尽早除净,他笑看着她点头,若无其事的问道:“要不要我陪你?”
☆、慵懒神态2
轻云染略一思索,摆摆手,淡笑道:“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
有些话,是不方便在上官玥面前说的!
兰儿为何会突然来找她,又是如何知道这里,多半是萧宸轩派来她的,他果真是无所不用,是掐准她会心软吗?
上官玥的眉心微蹙了一下,眸中漾动着圈圈涟漪,唇角扯出一丝笑,沉声道:“那好,我在这里等你。”
轻云染微笑点头,举步向不远处的兰儿走去。
兰儿看着轻云染向这边走来,心中有些激动,手中的丝娟紧了又紧,她守在这里,都已经好几个时辰了。
轻云染走到兰儿不远的位置,率先开口叫道:“兰儿。。。。。。”
兰儿嘴唇一颤,大步冲了过来,抓住轻云染的小手,低低问道:“小姐,你真的要跟北辰国的三皇子走吗?”
轻云染怔怔的看着她,没料到她的情绪会如此激动,她把兰儿一直当成姐妹,过去几年,为了避开萧宸轩,狠心的不与她联络,心里还是存着内疚的!
如今,分别在际,也许再无相见之日,她不会隐瞒,也不能隐瞒,叹了口气,点头说道:“嗯,我打算跟他一起去北辰。”
兰儿泪水连成串的落了下来,使劲的摇头,“别走,小姐!”
轻云染不知她为何要哭得这般伤心,手轻轻的环住她,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道:“兰儿,你我虽曾为主仆,可是,你知道,我一直视你为亲姐妹,可是,有事情,情非得已,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如果有缘,我们定还会再相见的。”
兰儿泪流满面,眸眶泛红,唇色苍白,低声泣道:“不要走,小姐,兰儿求求你,你跟我去看看王爷,好不好?”
轻云染眉心紧蹙,眸中掠现一抹伤痛,果断的摇头道:“对不起,兰儿!今时今日的局面,已经容不得我留在这里,我决定以水若清的身份,生活下去,过去的轻云染,已经死了!与轩王妃的头衔,一并舍弃,他,更是与我再无任何关系。不过,看到你嫁给他为妾,我心里,亦是放心不下的,若是可以,你还是离开他吧!其实,女子的一生,最重要的东西,莫过于家和孩子,找一个看得顺眼的男子,生儿育女,平平淡淡,相伴一生,不也很好吗?他是王爷,府中的姬妾就算不多,也不能给你独有的爱,这般委屈自己,何必呢?”
兰儿捣着嘴,泣不成声的说道:“小姐,不是这样的,过去王爷的所做所为,的确是罪该万死,可是,人家常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也该给他一个机会,他真的有在用心弥补小姐,王爷一心为你,对任何女人视若无睹,府里的侍妾,心里都很清楚,也不会再做那份妄想。可是,自从三天前,王爷回府,就突然高烧不退,不断吐血。。。。。。大夫说,要是今天再不好转,王爷恐怕撑不过今晚。。。。。。”
☆、慵懒神态3
兰儿哽咽的求道:“小姐,兰儿求求你,跟我回王府,见王爷一面,好不好?”
听到那句,撑不过今晚,轻云染的心,骤然痛得无法呼吸,过去,她从未对他的事,产生过如此强烈的反应,今天,她这是怎么了?
她强压下这莫名的心痛,素冷着脸,硬起心肠说道:“生死由命,人一生做恶太多,即便是没人向他报复,天也会来收他。”
兰儿听到她的话,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眸,怔怔的望着她,良久,才吐出一句话,“小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变得如此狠心。。。。。。”
怎么会变得这么心硬如铁,完全没有一丝回寰的余地。
轻云染垂下头,半掩去眸中隐隐浮动的水雾,低声说道:“对不起,兰儿,我要走了,你好好保重。”
说完,紧握了握她的小手,头也不回的跑向上官玥,她怕,再不走,眼泪真的会掉下来。
上官玥看着她眼眶微红,心里一阵心疼,揽过她的肩,低声问道:“怎么了,要是舍不得她,今天可以不走,留她下来,陪你一晚。”
轻云染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虚浮的微笑,“没事了,已经告别过了,我们走吧。”
说完,率先上了马车。
上官玥没再说话,帮她把车帘打下,目光飘向不远处的女子,见她蹲在地上抽泣,修眉不禁微拧,那女子到底对轻儿说了什么,让轻儿的心绪乱成这样,眸中隐隐浮动着森寒的冷意。
在马车中的轻云染轻唤一声,上官玥收回目光,撩开车帘,面含微笑,迅速的跨了上去。
一行人登上马车,一路向北行驶,愈向西走,天气越冷,轻云染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上官玥的寒毒发作了!
轻云染手里端着水盆,眉宇间浮现浓浓的愁色,单手撩开车帘,车厢内暖烘烘的,几个暖炉都烧得正旺,有股草药和血腥混合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她心尖不由一窒,快速上前,挪到上官玥身边。
见他闭着眼睛,躺在软垫上,脸色苍白如纸,十分骇人,唇边,颈边,以及被褥上,都有不少斑斑点点鲜红血迹。
她赶紧拿着将水盆放下,将手绢打湿,拧干,轻轻地拭擦他的唇角已经凝固的血渍,心里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疼痛。
她在医馆帮忙四年,医术,多多少少学到了一些。
她心里十分清楚,上官玥这次的寒毒发作,明显比从前的要严重数倍,虽然吐血不严重,可是,那寒症,仿佛在一点一点侵蚀他的生命,像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次,为什么会严重成这个样子?!
心里,忍不住涌起一股浓浓的恐惧感,浑身都遏止不住的战栗着。
是的!
她害怕上官玥死去。。。。。。
不要!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上官玥死!
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在她面前死去,要是上官玥也离她而去,她一定会崩溃的!如果这世上,她重视的人,一个个都离她而去。
☆、慵懒神态4
那,还有什么,值得她去留恋?
也许是感受到水的暖意,昏迷几日的上官玥缓缓地,张开眼睛。
轻云染的眼眸亮了起来,像是沙漠里因为干渴频临死亡的旅人,突然看到绿洲,看到水源一般。
她一直以为。。。。。。
原来,自己如此在乎他,紧张他。
上官玥看着她柔美的面容,微微笑了笑,俊美的容颜,瞬间变得精神了些,稍微偏过头,轻啄了一下,她正在拭擦的香软柔荑。
轻云染羞得脸颊通红,他什么时候,学得这般不正经的,而且,还在生病当中,微恼的说道:“喂,别乱动!”
上官玥眸中闪过一道黯然的心伤,转眸,看向她时,眼中溢满了笑意,边轻咳边说道:“咳咳。。。。。。我、刚才梦见你了。”
轻云染一边帮他顺气,一边扶他坐起来,拿来一个靠垫放到他身后,顺便将干净的手娟递给他,淡淡问道:“梦到什么?”
上官玥眸光一闪,眼中洋溢着幸福的笑意,“我梦到。。。。。。”
话说到这时,他停了下来,看了轻云染一眼,点点自己的唇,“亲我一下,我再告诉你。”
轻云染眨眨眼,不可置信的瞪着他,摸摸他的额际,疑惑道:“你不是被谁附身了吧?”
上官玥拉下她柔软的小手,紧紧握在手心,安心的笑道:“与你开玩笑的,我梦见和你,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你正在厨房中做饭,我带着菜回来,院里子,还有。。。。。。”
轻云染见他突然停下话头,不明所已,傻傻的追问道:“还有什么?”
上官玥脸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意味深长的睨了她一眼,低低道:“还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轻云染的面容渐渐僵住,孩子!
。。。。。。。。。。。。。。。。。。。。。。。
上官玥察觉到自己话中不妥,正想开口解释,她抢先一步说道:“瞧我,光顾着说话,你一定饿坏了,我去把中午熬的粥端来。”
上官玥点头笑了笑,没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端着水盆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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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云染拨开车帘,一眼看到行云面容凝重的守在外面,见她走了出来,急切的问道:“清姑娘,公子怎么样了?”
轻云染眉心紧了紧,低声回道:“他已经醒了,不过,还是很虚弱。”
现在,只有他们三人,这几日,为了照顾上官玥,没睡一个安稳觉,她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上官玥的病不能再拖,流水一人赶去了药王谷,恳请医仙前辈出谷,前来北辰为上官玥治病,可是,她也不能肯定,那顽固的老头,会不会来?
轻轻叹了口气,抬头,见行云面色缓合了许多,沉声问道:“行云,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他到底有没有去药王谷治病?”
行云的眉心紧拧,眸中满是复杂的忧心之色,手中握着的剑柄紧了又紧。
☆、慵懒神态5
半晌,才缓缓说道:“清姑娘,那日,你被东祈帝眷养的暗卫劫持,我和流水二人,原本是想先护送公子,赶往药王谷医治寒毒,可是,半路公子醒后,很是担心姑娘的安危,执意要先去救姑娘,并且,趁我和流水不注意,喝下了兰陵香,忍受了药力反噬之苦,才暂时压住了寒毒,后来,几番打听才知道,姑娘住进了轩王府,可是,公子去找姑娘,却得知姑娘失去记忆,回来的时候,不知是何故,吐血不止,直到我们遇上那名叫明月的姑娘,她用自己的血,治好了公子,可是,公子是医者,自然十分清楚,那女子是个毒人,她的血,虽能暂且克制住寒毒的毒性,却是比兰陵香反噬更深的毒药。”
“他怎么这么傻?”轻云染哽咽出声,她的心,狠狠地被绞痛了,痛得久久无法言语。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不管是谁伤害她,上官玥绝对不会,他一直默默的陪在自己身边,用属于自己的方式,关心爱护她。是啊!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伤害她的人存在,也一定,会有抚平她伤痛的人存在。
每每看着上官玥昏睡中的削瘦脸庞,心头涌起一阵感动与心疼,她心里,应该是有他的,只是自己的经历,让她退缩了!
上官玥太美好了,于她来说,太美好的东西,都不会长久,到头来,落得一个满目疮痍的下场,何其可悲?
行云抬头,看着轻云染,继续说道:“看到公子,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行云真的很痛心,行云只是个奴才,自然没有资格要求姑娘,可是,行云不忍心看公子这样痛苦下去,当公子得知姑娘已经忘了他,公子那时候的神情,行云至今难忘,我从未见过他那般伤心,所以,行云恳请姑娘。。。。。。”说着,便跪了下去,深深的看着她的黑眸,郑重说道:“就算是同情也好,可怜也罢,请姑娘,别再轻易舍弃公子!依公子的现在的状况,恐怕撑不了几年了。。。。。。”
轻云染心头猛地一震,快步上前,赶紧叫道:“行云,你快起来!”
行云垂着头,没有起身,铮铮道:“我知道姑娘心地善良,即使,对公子没有男女之情,也不忍直白拒绝伤公子的心,可是,有时候,并不是因为无情伤人,而是明明不爱,却依然温柔地对待公子,让公子以为,自己还有希望。其实,这样的态度,才是最为伤人的,姑娘信任依赖公子,那是不是说明,公子在姑娘心里,有一席之地,所以,行云斗胆直言,姑娘希望能成为真正的宁王妃,试着去爱公子,不要为了轩王爷,再让公子伤心。。。。。。”
轻云染心里一阵心痛,萧宸轩!只要一想到他,心里就会发酸发胀,这种感觉,以前也曾有过,只是,不会像这样的强烈,每每回想,她总觉得,仿佛有一段很美好的记忆,被她忽视,遗忘了。
☆、慵懒神态6
良久,她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行云眸中闪过一丝愧色,沉声说道:“行云对姑娘说出这番话,实为不敬之举,还请姑娘责罚。”
轻云染惨淡一笑,抬头望着阴晦的天空,轻声低语:“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太自私了!”
行云微微拧眉,低声道:“行云没有怪罪姑娘的意思!”
轻云染垂下头,看着他,淡淡一笑,低声说道:“不,是你一番话,让我明白了。。。。。。”
有些感情,不是付出就有回报,可是不付出,那一定,就不会有回报。
她应该好好理清自己的感情,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了!
如果,从身心上,接受上官玥,那意味着,他的过去,他的身份,他的责任,他的一切,都要接纳、分担,这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北辰,那个陌生的地方,真的有她容身的地方吗?
轻云染低首,突然问道:“行云,还有几天能到北辰?”
行云抬眸,见她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随即回道:“快的话,三天就能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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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加鞭的行了三日,终于抵达了北辰的京都——阳安。
行云有令牌在身,十分顺利的入了城。
这一路上,上官玥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极少时间是醒的,每天,她都喂他喝下几贴中药,抑制吐血和咳嗽的症状,可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
行云驾着马车,驾轻就熟的来到了宁王府。
府内的老管家焦急的迎了上来,行云把上官玥扶下去,老管家赶紧命人用床架将上官玥抬了起进去。
府内的建筑,富丽堂皇之中,还透着清雅的风韵,曲院回廊、亭台楼阁、峭壁假山、小桥流水、花园池塘,更显清幽雅致。
花园里,看到新翻的泥土,才知,这是一些新栽的秋冬季花卉,其中,多数都是她喜欢的花。
听府中的下人说,早些日子,他们收到王爷的飞鸽传书,吩咐把府中重新装修了一番。
轻云染心里十分感动,只是一想到,上官玥的寒毒,心中一阵疼痛,深觉自己好无用,如今,秋意渐浓,仅仅是秋天,就让她觉得这般寒意袭人,到了寒气蚀骨的冬天,只怕他的血,都会凝结成冰。
来到轻风阁,房间里,已经堆满了暖炉。
见上官玥安安稳稳的睡在床…上,这几日,吐血的量减少了,不过,此刻,他惨白的脸色和唇色,看得她惊心不已。
辗转反侧一夜,心里暗暗决定,过些日子,等他的病情有所好转,她就独自一人,上不融雪山,去找找那旷世少有的并蒂雪莲花,为他解去这二十多年的病痛根源。
这日,轻云染一早醒来,府中管家说,有位公公过来宣旨,入了内堂,旨意的内容,是太后宣她进去面见,心里尽管诧异,却也是早有心理准备。
☆、慵懒神态7
得知情况,行云极是担忧,想陪同而行,可是,这与理不合,她稍做梳妆了一番,就跟着公公坐进了软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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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大院以红墙金瓦为主色调,飞檐斗拱,琼楼玉阁,一间间精美的宫殿紧凑相连,连绵起伏,一眼望去,似无尽头。
院落间以回廊玉阶相连,假山流水点缀,奇花异草衬托,使的皇宫庄严肃穆中不失雅致细腻,雄壮之美与婉约之柔,恰到好处的契合在一起,营造出一片令人拍案叫绝的建筑奇观,充分体现了古建筑的颠峰水平。
红墙高耸平添气势,琉璃片瓦五彩流莹,四时花卉暗吐芬芳,庄严而肃穆。
皇宫占地面积极广,轻云染跟随着老太监转了很长时间,终于来到了目地的——凤宁宫。
公公在外通传了一声,里面传来话,轻云染抬起头,跟着公公走了进去,房间内,弥漫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檀香味。
她识得这种香料,闻的时间久了,会出现头痛、心悸的毛病。
跟着公公缓步前行,她看见,前面隔着串串珠帘后,端坐着一个气度非凡的身影,突然,那里面,有道沉哑的声音传来,“再走近些。”
话音一落,眼前的珠帘,被伫立两旁的宫女缓缓剥开,露出了珠帘后,那身影的真面目。
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妇人,面容平静的坐在塌上。
身着暗紫绣金祥云图样的坎肩,里面是曳地牡丹连枝玄黑长裙,以金丝为边,再加白玉凤凰吉祥腰带,虽年过半百,但仪容端庄,雍容华贵,没有半点盛气凌人,反而一副慈祥和蔼的模样。
两侧各站了三个女人,两个贵妃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