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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料到的东西,突厥人也如此料到的话,要么就是突厥人实在是未开化的民族,也比不上中原人来得聪明。要么就是突厥人要精明许多,就连你这些人想要接近那个秀儿是为了什么,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若真是这样的话,就是所有人都被突厥人给玩死了。
两相比较之下,管锁昀的眉头更加紧锁,脸色也越来越凝重。这张羊皮纸上面所标示的地方,就是自己手下那张布防图。难道是军中出了奸细,还让管昕昀得到这张自以为是最好的东西,进而沾沾自喜?
斗智斗力真的一点没错,不论是谁都不能让人得逞。管锁昀并没有急于告诉诸葛宸自己发现的纰漏,也没想过要给管昕昀一点消息,告诉他千辛万苦以后,所得到的结果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管晋捷从校场练完枪法回来,腰间松松系着绦子。脸上沁出几滴汗水,管锁昀正在大帐前踱步,好像是在深思着什么事情。
“三叔。”管晋捷趋步上前:“您找我有事儿?”
“嗯,有件事想问问你。”管锁昀止住步子:“你记得在京中的时候,你二叔所见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
“二叔所见的人?”管锁昀看着他,迟疑了一下顿时腼腆地笑起来:“三叔莫非忘了,这男女之间授受不清?何况她是二叔的外室,我怎么好冒冒然去见人。据说是姑姑见过的,姑姑还是女扮男装去见的,而且还被姑丈看到了。最后就那样子男装回去了,这件事就连我父亲都知道了,还说姑姑淘气,这么大人了还能做出这种没有章法的事情。”
管锁昀也笑起来:“恐怕只有你姑姑才做得出来,要是别人做了恐怕会被多少人说闲话,可是你姑姑做了就是一段轶闻而已。”
“姑姑有时候真不像是丞相夫人,不过我父亲也说姑姑做的事情比世人都大,只是旁人不知道而已。”管晋捷想了一会儿:“只是隐约记得姑姑说过一句,生得那样子,幸而是突厥人。要是中原女子,尤其是江南女子生得那模样,还真是有些毁了江南水乡的名号。”
一句话说的管锁昀大笑不止,管隽筠说话还真是骨子里透着邪性。这话也只能是她说了,别人说出来必然是有别的心思。不过这话也说明,这人一定是突厥人。突厥人很容易分辨的,骨骼高隆,没有中原的秀丽。妹妹是不会看错的。
这话好像是一个定心丸,不过也知道期间别的事情,因为诸葛宸说军中或许会有细作,才会让自己仔细比对那张羊皮纸,看出来的纰漏跟诸葛宸的担忧如出一辙。要是没发现的话,是不是就这样将错就错了?
管锁昀背着手继续往前走,管晋捷跟在他后面走了几步:“三叔?”
“嗯?”管锁昀扭头:“去换了衣服,我们到营外走走。有件事要跟你说,不要声张。”这件事只能跟管晋捷说,他是最靠得住的人。
第五卷 东突风云 第三十九章 定计
叔侄两人挽着缰绳往外走,好像是事先约好的,两人都没有说话。管晋捷想要说什么还是忍住了,他心里清楚得很,三叔跟二叔的脾气不一样,二叔面上看去方正得很。只是看看二叔怎么宠着姑姑,顺着姑姑的时候就知道,二叔这个人内心是充满了柔情的。
不过三叔就不一样,面上笑语喧喧,有时候还觉得这个人没什么正形,只是真的跟他说起要紧事的时候。才会觉得他心思缜密,很多东西都能够想到别人前面。在管晋捷看来,除了姑丈诸葛宸以外,还真是没有人能跟他相提并论。
“三叔。”忍耐了很久,管晋捷勒住了马:“您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这件事我想了很久,除了你好像没人能做。只是你是我侄儿,虽说是侄儿却跟亲生子一样。我不想你冒险,就好像你姑姑当初在南中的时候,不论什么时候都把你护在身后。我们心里想的都是一样,不能让你出任何纰漏。”管锁昀很平静地勒住马:“晋捷,你知道你对我们来说,虽说这么大才到我们身边,只是这叔侄姑侄间的亲情是无法磨灭的。我不想你冒险,还是这句话。”
“三叔,要是不冒险能做成大事么?”管晋捷看上去稚气未脱的样子,笑起来还有半边笑涡:“父亲让我跟着您,跟着姑姑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么多。您放心,只要是我能做的就一定会做。”
“这件事容我再想想。”管锁昀并没有立刻做决定,翻身上马:“今儿闲着无事,咱们到那边去试试身手,看能不能猎到什么。”
“好。”说到打猎,年轻气盛的管晋捷马上来了精神,跟在管锁昀身后奋起直追,没骑行多远就看到两只猞猁在前面,白天的时候。猞猁孙的眼睛看不到那种寒光,但是猞猁的毛皮一直都是做皮桶子最好的材料,记得有一次看到姑姑穿过一件华丽的猞猁孙裘皮大氅,不论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的。都会被那种油光似水的光彩所吸引。
管晋捷马上搭弓射箭,紧接着就要开弓。管锁昀拦住他:“不急,猞猁孙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这里有猞猁必然还有大的东西。”
“好。”管晋捷箭法精准,只是狩猎时候的经验远不如身边这个做叔叔的来得丰富,只好收好了弓箭跟在他身后往前走。
“小心。”管锁昀搭上袖箭,咻地一声。一只扑腾着的野兔应声而落。管锁昀并不急于去取那只兔子,而是策马上前抓住上面的羽箭,拔出来之后将野兔扔到方才看到猞猁的地方,继而策马走远,只是看着那两只猞猁虎视眈眈看着野兔,却不上前。
“三叔,这个是?”管锁昀有点不解,好好的猞猁孙不要。猎到了野兔又把野兔扔到猞猁孙那边:“难道不着急狩猎?”
“急什么。”管锁昀笑起来:“一双兔子,不过是眼前之利。猞猁孙也不过是不远处的利益,看看就算了。咱们要的东西。是后面的。”话未出口,看到远处已经来了一群来势汹汹的狍子。
“还愣着!”管锁昀笑起来,管晋捷如梦初醒。原来这都只是试探,后面的猞猁看到前面的野兔是不屑一顾的,猞猁孙最喜欢的东西是狍子,那些野兔不过是调调猞猁孙的胃口,只要是能让后面的猞猁看到有猎物,哪怕是前途在艰险都会奋不顾身前来。
只是一转眼,管锁昀已经接连猎到三只膘肥体壮的狍子,两只猞猁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看着两人。管锁昀却把其中一只最肥的扔到猞猁孙面前:“总要给他们些甜头,要不以后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狍子了。”
“三叔是要我去做那双野兔还是狍子?”管晋捷灵光乍现,三叔爱玩是肯定的,但是不会没有轻重,尤其是在两军对峙之时,不会置大军于不顾。带着自己到这里来狩猎。又不是以为了猎物为目的,为了告诉自己这是要做什么。
“猞猁孙。”管锁昀笑笑:“我想做好这个观望的猞猁孙,对你来说不难却也不容易。至少你要知道什么东西是最需要的,也要抵住自己对于那种触手可及的诱惑。等着后面大批狍子到来的时光里,会遇到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要知道,你到了那个境地,是有可能会被人当作猎物的。这就很危险,到时候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知道,我不能让你去贸然尝试。”
管锁昀看着那两只满载而归的猞猁,还在看着管锁昀面前那两只还在淌血的狍子。是不是若有不慎,自己就会成为那只濒死的猎物?就连看一眼猎物的机会都没有,最后连一点印迹都没有留下,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不值了。
父亲虽然没有说过任何话,也没有对自己从校尉做起有任何异议,一切事情都是尊重自己的意愿,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好像曾经是祖父放过父亲那一次,作为一个军人应该有的一切都不重要,只是世间最简单的父子亲情的时候。好像那时候也让父亲看透了世间的一切,只要能够保留住这个儿子,就足够了。
如果父亲知道自己要去做这些,会怎么想?父亲,明知道到了疆场之上。所遇到的事情都不会是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生死只是一线之间,不容自己有任何能够转圜的机会:“三叔,我情愿一试。”
“我再看看。”管锁昀笑着夹起两只狍子:“今儿什么都不想,咱们回去烤狍子肉吃。”摩挲着狍子油光水滑的皮毛:“这皮子不错,回去熟了出来能做一件小褂子。等回去的时候,正好可以给囡囡做件狍子。上次还跟我说,最喜欢这些东西。姑姑给她的杏子红灰鼠褂子好看得很。”
“三叔,囡囡几岁了?”管晋捷对于这些嫡亲堂妹堂弟们,见过的并不多。反倒是管隽筠的两个儿子,曾经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后,对这两个表弟很喜欢,只是间隔的年岁太久,所以也玩不到一块去。
“六岁了,正是淘气的时候。我说她要是个小子的话,一准带到军中来。要不在家里就会闷坏了。”管锁昀笑笑:“见了你恐怕就是没规矩,她自己常说要个哥哥才有意思。”
管晋捷笑笑:“三叔,还是让我去做您想好的事儿吧。方才您不是也说,咱们这种人家的子嗣,都是要这样一辈辈过来的。我也不想您为了这件事心烦,交给别人您也不放心,总是只有自己家里人才能安心。”
“知道苦肉计?”管锁昀扭头看着他:“周瑜打黄盖的故事,听人说过?”
“知道,前次姑姑在南中的时候,用的就是反间计啊。”管晋捷点头:“姑姑说,方外之人是不会懂这些东西的。所以才能得心应手,只是这次突厥人是不是再来一次就不知道了。三叔的意思,莫非是说咱们来一次周瑜打黄盖?”
“丞相叫人送来的东西,我看了。你二叔也有东西送来,可是细看之下,这两项东西是他们通过不同地方得来的,却有这么多相似的地方,岂不是叫人可疑?我也问过你,是不是见过你二叔身边的那个秀儿,所以不说远的,就是咱们军中只怕也有突厥的奸细。只是我一下子分辨不出谁是谁,少不得就要委屈你一下了。”管锁昀看看左右,附耳在管晋捷耳边絮絮叨叨说了几句话:“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我倒是没什么,可是你怎么办?”
“三叔放心,我有法子。”管晋捷眉头微微一拧,已经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不过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丝腼腆。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个简单人物,只是这些都不是在你父亲那学不来的。”管锁昀忍不住笑起来:“三叔可不知道你跟你姑姑学了些什么,不过她那些本事你要是学会了一星半点,也足够受用不尽了。”
“姑姑跟姑丈两人都好。”管晋捷要是在京中待得多些,多半时候就会在相府中盘桓,跟管隽筠夫妇接触最多。从诸葛宸那里获益良多,诸葛宸甚至有时候还会跟他谈些书本上都学不到的东西,这是谁都没有的际遇。
“他们自然是好得很,两口子要是在一处,任是谁都拧不过。”管锁昀嘴角微微一扬:“晋捷,这件事只有我跟你知道,所以日后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向人透露半句。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除非是咱们这一仗大获全胜。你才能回复身份,否则不论到什么时候,都要把这个戏演下去。”
“三叔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管晋捷再一次点头:“若是真要侄儿的性命,刀架在脖子上也没有二话的。”
“那就好,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管锁昀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等会儿回去以后,咱们就该动手了。”
“全听三叔的。”管锁昀没有丝毫动摇,很爽快就答应了管锁昀说的事情。
第五卷 东突风云 第四十章 闲话
管隽筠看诸葛宸紧锁着眉头出了书房,这两天似乎格外忙。军中的邸报也会一日好几次送到相府,皇帝到离宫避暑,就把所有事情都丢到了男人身上。皇后跟一干妃嫔自然是都去了,据说皇宫中只剩下几个不受宠的妃子在那里守着,这就是帝王家的重重际遇。
“娘。”晖儿看到娘站在荷花池边看着游鱼:“娘,鱼鱼都往那边游呢。”
“还不是因为上次你跟哥哥两人,非要抓鱼。这些鱼鱼都怕你们了。”家里只要有这两个小家伙,那些花鸟鱼虫都没有好果子吃。唯一例外的就是,稚儿养的那只白松鼠已经是油光水滑的大松鼠了,每天都会勾着尾巴要吃的。栗子和松子榛子还真是少不得,趴在家中任何一个人手上要吃的都不害怕,这还真是有意思的很。
“鱼鱼不怕我,是怕娘要抓鱼鱼。”晖儿振振有辞,已经爬到娘的身上:“娘,爹是不是生气了?怎么每天都皱着眉头,晖儿跟哥哥都没有惹爹生气呢!”
“不是你跟哥哥的错儿,爹是为了前线的军务操心。你看什么时候,爹跟你们生过气?”早就知道父母的一举一动都会很清晰印在孩子脑海中,甚至会对孩子以后的人生留下不可磨灭烙印,夫妇俩也在竭力避免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
只是很多时候都会不自觉流露出自己的情绪,最后让孩子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做错了,还好家里是两个野小子,要是有女儿的话,绝不许诸葛宸有的没的给孩子脸色看。
“娘,是不是晋捷哥哥要回来了?”晖儿对于管晋捷的印象很深,大概是刚出生就跟他们在一起,所以一直都是把他跟稚儿当做了亲哥哥,叫得很是亲热。
“没有呢,等晋捷哥哥回来的时候。恐怕就该下雪了。”想想应该是那时候了,一场大战不会打得太久,速战速决才能让军需粮草不至于出差池,这件事也是上次在南中亲身经历过一次以后。就深深明白,为什么父亲一生都会对那个荒草凄凄的沙场如是钟爱,原来厉兵秣马,戎马生涯的故事,但凡是有血性的男子都不会轻易放弃。
还好自家那个男人对这事不感冒,很多时候还是愿意用他的智慧去解决争端,要不然让自己每天在家担惊受怕。这日子怎么过?他一个人这么过也就罢了,说不定还要牵涉上两个儿子。这日子可怎么过?
“爹。”晖儿看到父亲一脸凝重过来,马上脆生生地叫道:“晖儿不要娘抱抱了。”
“你看到你爹来了,就不要娘抱了。方才做什么去了?”管隽筠笑着捏捏儿子的鼻子:“哥哥到哪儿去了?叫哥哥过来,咱们该吃晚饭了。不是说晚上还要跟娘在葡萄架下说故事的,这要是不吃晚饭可是不说的。”
“晖儿去找哥哥。”晖儿一溜烟就跑不见了,管隽筠看着一脸郁色的诸葛宸:“连晖儿都说,不知道是谁惹到了爹。哥哥和晖儿都是乖乖的。”
“晖儿也越来越淘气了,跟稚儿小时候一个样子。”平时提起儿子的时候,诸葛宸多半会笑意满面。这会儿冷着一张脸。目光盯着池中游弋的红鱼:“你三哥把管晋捷给关起来了,关起来之前杖责五十军棍,比之前打张继保的棍子多了一倍不止。罪名就是给突厥送信,还说是抓了个现行。他带着人到营外狩猎,正好遇到管晋捷从边界过来。坐实了管晋捷的罪名,已经说是要黥面削发,这可是最重的罪名。”
“什么?”管隽筠手里的帕子掉进浴池里,紧接着倒退了好几步:“这话也是能胡说的?!”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缘故,除非是为了一条苦肉计。不过这条计策实在是伤人伤己,尤其是管晋捷还年轻。不论如何都不该受这个刑责。不说别的,你大哥那里怎么交代?”诸葛宸皱着眉头:“管锁昀建功心切,不只是我就是你二哥也心知肚明。只是我们都是闷在心里不提而已,如今又闹出这件事。”
“若是大哥知道这件事……”管隽筠话说了一半,想起在南中的时候,大哥一家的种种情形。大哥心中可没有抱孙不抱儿的想法。大嫂曾经说过,晋捷小时候就是被大哥抱大的。或许是当初父亲对大哥庇护的心思在内,大哥对于独子的宠爱可是超越了所有人,如今要是被大哥知道这件事,怎么能够善罢甘休!
张继保打了就打了,京城第一纨绔就是打死也是为民除害。皇帝也没有为这件事说半句不是,皇后要不高兴也只能是放在心里。这次居然又伤到自己人身上,难道不知道侄儿就跟亲子一样?
急于建功也不是这样亲疏不分吧?管隽筠抬眼看着诸葛宸:“依着你说,是苦肉计?”
“不是苦肉计就说什么都说不过了。”诸葛宸略微沉吟了一下:“我看,是不是要到你大哥那边去一趟。至少先把他跟你大嫂稳住,你去说比什么都好。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进京以后从你二哥哪里知道的话,这件事就不是那么好说了。此计虽狠,也是一招狠计,能够迫使人就范。受苦的人不过是管锁昀跟管晋捷,再说管晋捷又是少年。若是因此落下病根,日后怎么交代?”
“我去说就能无事?”听他说了这么多,管隽筠心不住下沉:“干脆要我三嫂来好了,只怕还好说些。”
诸葛宸摇头:“你要看着妯娌间大打出手,你大嫂本来就是南中人,不受中原约束的。你三嫂更是武将世家出身,到时候打起来谁担待?难不成你跟你大哥一人看着一个,再说你大哥心中还不是一样挂记着儿子。到时候还真是裹乱!”
管隽筠倒抽了一口冷气,诸葛宸说的话肯定会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