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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无敌:腹黑帝王无盐妻-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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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却是秦王所不愿看到的。

秦王,他不愿意自己深爱的妇人只给人当个外室!未婚先子,如若自己不能给她一个公主的身份,如若自己不为她撑腰,便是她如愿独霸后苑了,也必将为天下人所看轻!

秦王,真的不愿,自己心爱的妇人被世人轻视,非议!

一仰头,秦王将满斟的酒水吞咽而下,随即狠狠掷出酒樽,恨恨道:“善!你赢了。重耳小人,我任好今日输给你,非是才智不如,非是对妇人用情不深,而是输在你这阴谋之事,小人之道上。”

“哈哈哈哈……”

秦王一席话,让已然有了八分醉意的矩子鬼面大笑出声。

他大笑着,摇摇晃晃地抱着酒壶来至秦王身边,郎声道:“重耳,小人乎!秦王,大丈夫也!鬼面敬你一壶。”

“善!为重耳小人,本侯今日便与矩子痛饮一番。”

“且饮!”

“且饮!”

……

当然,被重耳接回晋阳,安置在他以前住的公子府里的姬秋,一点也不知道,此时,自己除了两地领主,已然还多了一个身份,那便是——大秦公主!

☆、第两百六十四章 重耳的手段(一)

晋阳城中,比以往更繁华了。重耳即位以后,对商业极为看重,亲自下令晋国所有城邑的关税减半,因此吸引了不少商人前来。只是数年,晋阳城的繁华,便在各国间,大大有名了。

重耳一进城,便把离王宫仅有五百步远,自己从前所住的公子府,赏给了姬秋。就在姬秋住进的同时,五百剑客,一百宫婢络绎搬来。

这还只是其一,随着一匹匹骏马,一箱箱黄金,一个个仆从入驻后,空寂的院落,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变得热闹繁华之极。

傍晚时,随着最后一批佣工进来的,还有几十个剑客川流不息抬来的木箱竹筐,以及那个长袍飘拂,满面春风的俊美郎君。

在重耳的身侧,是一张姬秋熟悉的面孔。

他便是昔日一直跟随在重耳身边的那个嬖人管事。此刻,嬖人管事的喝声不时传来,“浴殿和疱厨处,一定要准备妥当。你,把剩下的帛书一并搬来。”

姬秋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时,重耳大步走到她面前,含着笑,得意地说道:“这府第是我十七岁那年,亲自监督墨匠所建,卿卿以为如何?”

重耳问到这里,见姬秋呆呆傻傻的,嘴角再次一扬,非常好耐心地又问道:“卿卿以为如何?”

“啊?然,甚美,甚是周密。”姬秋连忙应道。她一边应,一边苦笑:我原本便是从此地结识于你,又何以会不清楚其中的妙处。也不知你当年过的什么日子,这里处处都设置了弓弩,要是我想悄悄离开,还真是一件难事。

重耳哈哈大笑。

他施施然地在姬秋身侧坐下,然后一弯腰把孩子搂到自己膝上,伸出手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尖,笑道:“我儿以为此处如何?”

“儿觉着此处甚好。”小家伙奶声奶气回答完后,又歪着脑袋,瞪着一双琉璃眼问:“父是晋侯,此处是晋宫么?”

“我儿想去晋宫?善!明日君父便带你入宫。”重耳亲了小儿一口,答应道。

“然。”

小儿自然不无欢喜,一旁的姬秋却着急了,忙在一旁阻止道:“此事不可!”

四只一模一样的琉璃眼直直望来,姬秋无力地喃喃说道:“重耳,如此一来,孩子的身份只怕瞒不过了。”

重耳哈哈一笑,低头在孩子的脸颊上再亲了一口,道:“我重耳的大子,何须隐瞒?”

姬秋的脸,都要滴出苦水来了!

她不知不觉中,模仿着重耳的习惯动作,揉搓着自己的眉心,暗暗想道:罢了罢了,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时,重耳转向姬秋,唤道:“卿卿,孤饿了。”

姬秋一怔,她挥了挥手,便准备要侍婢们开饭。哪里知道,重耳呵呵一笑,道:“卿卿所弄,才叫香美。”

姬秋无奈,只得起身朝外走去。

重耳目送着她的背影,把儿子搂紧,眼中光芒闪动,似笑非笑。

不多时,重耳用过餐了,却往榻上一倚,翻起一卷帛书来。

姬秋朝他看了一眼,低低地说道:“重耳,到了夜间了,明日还得朝议罢?你不回宫么?”

姬秋以为,就算到了晋阳,到了他的地盘。只要自己死活不进宫,重耳堂堂一国之王,大不了像养外室一样,把她养在这个院落里,隔个半个月一个月地来一晚。悄悄的来,悄悄的去。如此,才不会惊动大臣们,她也才可以从容寻策。

在姬秋的期待中,重耳头也不抬,他在帛书上飞快地写着什么,漫不经心地回道:“回宫做甚?宿在此处便可。”

姬秋呆了呆,她吃吃地说道:“可……可是若叫大臣们得知……”

她还没有说完,重耳便抬头盯了她一眼。哧地一笑,“他们得知又能如何?我宿于我的院落,我的妇人之处,有何可说的?”

姬秋抿紧了唇。

她隐隐地感觉到不妙,非常地不妙。

重耳这样明目张胆地睡在这里,他还把这些竹简帛书也给弄来了,竟是一副长住久居的派头。

他住在这里也就罢了,可是他不止是重耳,还是晋国之王啊!

这时,重耳抬起头来,他盯了一眼苦恼的姬秋,微微笑了笑,复又低下头去,自顾翻看帛书。

这一晚上,两人都有点累,只是相拥而眠。

姬秋是在一阵低语声中惊醒的。

她一睁开眼,便看到房中幽幽的烛光下,两个侍婢正在帮重耳着装戴冠。他穿的是晋侯议事之时才穿的红色底,蓝色镶边的袍服,头上戴的是冠冕,看来他这是要上朝了。

姬秋朝外面瞟了一眼,外面天刚蒙蒙亮,一层雾色弥漫在天地间。

这时,重耳回头看向她。他对上她明亮的双眼,以袖掩脸打了一个哈欠后,笑道:“见得群臣后,得把朝议时辰推后。时时这般早起,孤可受不了。”

果然,他是想在这里长居久居!

姬秋垂下双眸,别过头去。

重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卿卿似是不喜?”

姬秋低低地应道:“无。”

说完这个字后,她不想理他了。当下把被子一拉,蒙住了自己。重耳哈哈一笑,扬长走出。

让姬秋更为气绝的是,重耳竟然不顾她的反对,是带着小儿一块入了晋宫。

直到入夜,在姬秋提心吊胆地等待中,那一大一小两个郎君,终于在众剑士拥簇中回来了。

小儿眉飞色舞地告诉姬秋,说:宫中甚美,诸位大臣见了他,都甚是欢喜,居然还对他行叩拜之礼。

重耳望了一眼在小儿似是而非的描述中,显得亦发忧虑的姬秋,别有用心地笑了。

他不会告诉姬秋,当他带着小儿出现在众臣面前时,众臣虽然意外,然,更多的却是欢喜。想他堂堂晋侯,居然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大子,自然是件让诸臣欢喜的事。

先别说当年设计自己要了姬秋的狐偃,对小儿是王嗣之事深信不疑,但凡见了小儿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容貌,或是那些不经意的抬头凝目,诸多与自己相像的表情后,便是晋国诸臣,也断没有怀疑的理由。

是以,重耳才敢大大咧咧地带着小儿——他的大子,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晋宫之中。因为他知道,那些盼望他早生子嗣的大臣们,早就比他还着急了。

秦王与矩子鬼面那边,尚无动静。不过没有关系,重耳,早已断定,那二人或有不甘,或有气愤,然,为了这个妇人,迟早是会让步的。

现在,自己首要之计,便是要驱了后苑那些妇人。

将姬秋接回来这事,既然由狐偃而起,那么废后这事,自然也应由他出面的了。

且,姬秋之才,早先追随重耳流wang的诸臣早有所知。而这一批人,早已成为晋之栋梁,有了他们的拥护,姬氏阿秋,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必将是晋王后的不二人选。

随着矩子鬼面迟迟不曾出现,随着重耳越来越频繁地带着小儿进出王宫,姬秋的心,亦发慌乱起来。

然,再是慌乱,她除了呆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却也无能为力,无计可施。

那两位自她甫一进入这公子府,便出现的黧叟跟离子,现在已俨然成了重耳的说客,早已无法视为心腹,可随意差遣了。

从黧叟父女嘴里听到的,多半也是:当年伴随秦公主嫁过来的媵姬,因数年无所出,已然被晋侯当成礼物,送给当年对他多有助益的齐侯了。

又或是:听说诸臣进言,说晋王后入宫数年无所出,不为姬氏鬼神所容(晋侯亦是姬姓),现姬氏阿秋为君侯涎下大子,为晋开枝散叶有功,其功,当受国母之尊。

对于黧叟跟离子所说之事,姬秋不过视为重耳的说客之道。这父女二人若说得多了,她便十分不耐。

是以,再遇他们提及,姬秋即冷冷斥道:“若敢再行说客之事,当不为姬秋所容。自此,你父女二人为晋侯之仆之婢,与姬秋再不相干。”

姬秋发了这一通脾气之后,黧叟跟离子,便再也不敢在她面前提及半句王宫之事。

便是晋王后已得晋侯应允,容其再嫁这等大事,他们也不敢在姬秋面前提起了。

这一日,前公子府中,姬秋正低着头逗弄着孩子。阳光下,一络调皮的长皮从她的额头掉下,挡住了她那张贵气逼人的脸。

重耳脚步一顿,静静地看了她半晌。尔后径直走到她身后,伸臂把她搂在怀中,低头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久久不曾放手。

她回过头来,盈盈一笑,“怎地回得这般早?”

重耳笑了笑,道:“今日天气甚好,本侯想陪卿卿一游。”

姬秋一怔,抬头望了一眼宅院之上的一方天空。半晌,她方灿然一笑,应道:“如此甚好。”

望了望自己一身装扮,忙又道:“请容更衣。”临去之前,她似突然想起,逐吩咐离子道:“将小主带来,告知他,母亲欲带他去外游玩。”

离子虽然答应了,可一待姬秋转身回房,她却带着小儿另去了别处。

姬秋换好衣服出来之时,重耳已在马车上等着她了。

☆、第两百六十五章 重耳的手段(二)

一上马车,姬秋却没有看到小儿,不由面色一沉。

她正待回身斥责离子,不想却被重耳一把搂入怀中。

“休要责她,是孤的意思。”他贴着姬秋的面颊,甚是温柔小意地哄劝道:“今次出行,孤只想与卿卿在一起,不想多余之人,坏了你我雅兴。”

姬秋仍是不喜,瞪他道:“小儿岂是多余之人,他可是你的大子。”

“是孤说错了。然,卿卿伴小儿数年,这数年间,却不曾好好陪过孤呢。”

重耳这话,含幽带怨,说得不无委屈。姬秋心头一软,却也只得由着他去了。

姬秋原本以为,自己离开晋阳数年,此次回来晋地,却又被重耳拘于那一方小天地,是以这厮心生内疚,故而带自己出来走动走动。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马车一出前公子府,便直奔城外而去。眼见着出了城门,车速越行越快,而重耳仍然没有叫停的意思,姬秋不由心生不妙。忙问道:“重耳意欲带秋何往?”

相较于姬秋的慌乱,重耳手持酒斟,一派悠然自得。他不紧不慢地端起酒樽轻呡了一口,这才笑眯眯地说道:“卿卿休慌,今日我就圆你一个心愿。”

姬秋嗖然瞪大了双眼,直直盯着重耳问道:“你这是何意?”

“何意?”

重耳似玩味一般重复了一遍后,这才微笑着,将目光从姬秋的脸上划过。半晌后,他方极为认真地说道:“卿卿总想着要独霸于我,独霸我的后苑。重耳有感于卿卿一番深情,是以,我今日便要圆了卿卿这个心愿。自此以后,你我携手相伴,春可矛庐听雨,夏可山涧看花,秋可徽山望月,冬可北国看雪。如此,岂非快活。”

姬秋望着说得一本正经的重耳那厮,直呆了半晌,方怔怔地问:“小儿呢?你欲置小儿何往?”

“小儿现下可是晋侯大子,既然我已退隐,这晋国的大好河山,自然得由他接任了。”

重耳再慢慢饮了一斟,无论是表情或是语气,似是理所当然,也再是认真不过了。

“退……退隐!你这是在开玩笑?我……我儿不足四岁,你……你……”

重耳望了一眼脸色嗖然变得苍白,急得连话都说不完整的姬秋,状似好心地安慰道:“卿卿休要担心,临行之前我已做了万全的安排,确保小儿无恙。”

姬秋直气得手脚发抖,她扑到重耳身上,嘶声吼道:“确保!我儿尚幼,你却在这般时候退隐。我儿在那深宫之中,既无父兄可佑,又无母亲照看,你……你如何可确保我儿无恙!”

“卿卿要相信我才是。”

重耳索性将半挂在他身上的姬秋抱入怀里,柔声安慰道:“我已将原本被夷吾围禁在封地的奚齐召回晋阳。卿卿应知,如若不是他的母亲不堪,他亦不至落得如此下场。然,重耳素知,我这个王弟最为正直。我们的小儿,有他照看,甚是妥当。”

“如此?”姬秋哑然。

“远非如此。”重耳连连摇头,“卿卿应知,重耳非鲁莽之人。除奚齐之外,我亦另托狐偃、贾佗等元老之臣代为监国,直至我儿成年。如此,卿卿可放心了罢!”

望着一本正经,又说得一板一眼的重耳,姬秋已不复当初的慌乱。随着她镇定下来,另一种可能,亦浮上心头。

难道,这又是重耳逼迫自己入他后苑的手段?

姬秋心头一个激淋,随即她想:是了,重耳这厮为人多狡,若论阴谋之道,他可谓当世鼻祖。如此主意,必定是他故意逼我成为的他后苑之妇罢了。如此,我倒是要看看,如若我也真将心横了下了,这厮又当如何?

就在姬秋这般怀疑着的时候,重耳也正以一种洞悉的目光,静静地瞅着她。

半晌,他转头看向远处的天边,低低地,淡淡地,带着些许忧伤地说道:“我知道,卿卿从来便不曾相信过重耳的真心,是以,若我不放下这一切,则,卿卿就算呆在我身边,亦会时惊时疼,时喜时忧,终日郁郁寡欢。”

在姬秋不无诧异中,重耳又晒然一笑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失去卿卿的这数年里,我虽然如愿登上九层土台,然,每每夜深人静之时,便觉着,终日称孤道寡,委实也没有什么意味。是以,重耳宁愿这般伴着你游走天下,一如我们当年那般,踏遍天下河山,亦是美事一桩,岂不快活。”

姬秋的眼睛涩得发胀,然,她不能确定,重耳这番话到底是欲擒故纵,还是发自肺腑。是以,她沉默了。

马车,在姬秋的忐忑中不仅出了城,还以极快的速度朝前飞奔。如此走了一天,姬秋终于开始动摇了。重耳他,不似在玩笑!

他似真的铁了心,要将小儿扔在晋宫,带着自己退隐了。

在姬秋不无焦燥中,马车又行了一天。如果说姬秋之前还有所怀疑,现在也被重耳的行动彻底击碎了。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急速地传来。

那声音极躁,极响,轰隆隆地震得地面都有起伏。

一直以来显得不无自在,又稳如磐石的重耳,在听得那马蹄声声时,终是面上露出一股不耐的神色来。

丢下手中的帛书,重耳抬手轻拧眉心,喃喃抱怨道:“竟是来得如此之快……”

车队一滞,与众人一样,姬秋也侧过头,向着那声音传来之处看去。

就在这一滞一赶之间,转瞬,百余铁骑甲士已飞奔而至。那领头的将士不待马稳,便立时跳了下来,他几步冲到重耳的马车前,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泣求道:“君侯啊,我晋国内政数年迭换,已至百姓怨苦。自君侯登基以来,行强国之道,实惠民之策,好不容易才有今日这般局面,君侯万不可于此时退隐啊!”

“求君侯回朝吧!”

“求君侯回朝吧!”

随着那带头将军话声一落,地上倾刻黑鸦鸦跪了一地。众将士无不泣泪相求。

马车中的重耳,终是懒洋洋地站了起来,随着他长身而起,那紧贴着紧实身躯的白袍,随着风一阵飘扬,他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朗朗说道:“孤自成为晋侯以来,朝乾夕惕,无一日敢不勤勉。然,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每每感受高处不胜寒之惶恐。孤自问政以来,仰不愧宗祠鬼神,俯不愧对天下百姓,然,时至今日,孤倦矣。如今,孤只愿携妇归隐幑山,朝夕不离,享人间至乐。晋侯之位,如各位重臣元老不愿辅政孤的大子,便让前晋旧主,奚齐执政即可。孤意已决,诸位将军请回罢!”

重耳说完,便在诸位将士的挽留声中,广袖一挥,自顾入了车内。随即一声低喝传来,“走罢。”

车队在众人的挽留声中越走越远,最终,身后那些声音终不可闻。

姬秋一直静静地坐在车里,静静地听着重耳与众人所说的一切,静静地辨别每句话的真伪……

直到这一刻她才陡然醒悟,重耳他说要随着自己退隐,那不是玩笑。他是真的,决定要这么做了!

至此,一股慌乱骤然而至……

望了一眼那个自进入车内,便一直兀自闭目养神的郎君,好一会,姬秋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儿?小儿可怎么办?难不成我们真就这般不管不顾地走了,再不管我的小儿了?”

重耳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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