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也说不准,倒是听过金子有价,玉无价,说不定这徐郎君也不是有心,只是眼力不好,所以少出了几两银子……”
“也不知言章行中其他鉴定师如何……”
慕文晴自然不愿意把言章行的名声弄臭,所以说的时候也就故意说成了是徐郎君自个儿的行为,当然这也确实就是实话,现如今听了周围人的议论,心中也放了下来,至少言章行的名声确实并没有不妥,只要等会儿温十三出来,处置了这个徐郎君,事情就迎刃而解。而她也就轻轻松松除掉了张大张二的眼线之一。
“让温管事的出来评评理。”巧香见众人议论开,赶紧大声道。
围观的众人只恐天下不乱,有些对徐郎君早有微词,此刻听巧香喊了声,即刻就有些应和起来。
“对,让温管事的出来。”
“让温管事出来……”
……
经过的人听了这儿喧闹,也赶紧着过来看热闹,多数人幸灾乐祸,也跟着喊。
一下子声音就高了起来,在整条街上回荡。
徐郎君这下就慌了神,若是他一早就制服了慕文晴,旁边这些人大概也是无话可说的,温十三不知道,这事儿就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可现在竟然让她煽动了周围的人,声音这般大,温管事的定然会知晓。若是温管事知道……
温管事本来就已经疑心他的身份,没有发作,不过是因为没有拿着把柄,若是现在让他知晓,定然会趁机发作,那他的事儿就泡汤了,他一家老小的生活自然就成了问题。而且若是他不良的名声传扬出去,其他的当铺也定然是不愿意请他这样的人,逼不得已,他就只能离开京城。
想到这里,徐郎君的打了个冷颤,离开京城,背井离乡么?
他气急败坏指着三个打手,以及白三和朱四道:“赶紧把这些人赶走。”
白三、朱四见状,回到铺中,抄了木棒子出来,对着众人道:“都散了,若是不散,可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众人不过看热闹罢了,哪有几个是真心实意帮忙的,见了手臂粗细的棒子,若是敲到了身上,还不得吐几升血,一下子就往外散了开去。
慕文晴见状,袖中剩下的那点筷箸,被她掰成了几小条,趁着慌乱,嗖嗖嗖的往白三、朱四身上招呼。白三朱四正有些得意,哪里知道手臂一麻,惨叫一声,棒子就摔在了地上,只抱着手臂跳脚。
散开的人见那两人惨状,不由惊疑不定。
巧香哈哈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遭报应了吧!”低头就要去捡木棒子。哪里知道才弯腰,袖子就被人拉住,回头一看,却是王袁,男女授受不清,她不由有些气恼,转念一想,她现在是男装,这才压了火气,道:“郎君这是作甚?”
王袁笑了笑,看了眼众人道:“这事儿闹大了,等会儿定然有人出来看,若是你手中拿着木棍,说不准有理也变无理。”
巧香眼珠子一转,已经明白了意思,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却也不能被他们拿着了。”
把那木棍往身后众人处踢过去,这么多的人,白三等人手里没有东西,也讨不到好处。(未完待续)
正文 161 一举两得(二)
慕文晴见王袁在此时也能考虑周到,心中不由暗自赞叹,果然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果不其然,这番折腾,片刻后言章行里面就奔出一队保镖。
这些人一出现,围观的众人霎时就散开了不少,如同陡然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再也出不了声。
慕文晴眯着眼看着这些人,都是一色的短衫箭袖胡服上衣,一个个身材高大威猛,比之适才那三个打手毫不逊色。这就是言章行的其他保镖了么?
这几人散开来,把慕文晴等人团团围住。
王袁有些吃惊一个当铺的实力,若是他们包庇徐郎君,自己等人说不准会吃不完兜着走。想到因为自己的事情还连累了别人,他有些担忧的看了眼慕文晴,却见她气定神闲,悠然看着言章行入口处,并没有丝毫的紧张。不过十二三岁模样,适才煽动众人顾盼间神采飞扬,现在却又沉稳如斯,那神情气度却真不简单,王袁心中不由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更多的却是有些惭愧,怎的连个少年也不如么?
言章行门口又行出几人,当先一人五十上下,留着一抹胡须,脸色肃整,目光灼灼一扫众人,正是她见过多次的温十三。
温十三看到慕文晴的时候明显神色一怔,接着似乎有些不可思议般眨了眨眼,再细看了下,这才收了惊讶的神色,整了整衫袖,想过去见礼。
慕文晴微微垂了眼,手指头轻轻摆了摆。
温十三吸口气,露出个淡淡的笑容,对着慕文晴拱手道:“这位小郎君,不知如何称呼?”
慕文晴见他上道,也拱手笑道:“小子燕庆文。这位想必就是燕管事了吧?”
温十三笑道:“正是,小郎君气宇非凡,今日到此,真是蓬荜生辉。某与小郎君颇有相见恨晚之感,可愿入内一叙?”
徐郎君见温十三出来,还想着如何巧舌如簧说动一番,却没想到两人才说了两句话,一向与人不太亲近的温十三就邀请慕文晴入内叙话。他惊讶得连舌头都打结了。
慕文晴却笑了笑。看了眼身侧虽然惊讶却强自忍着的王袁,道:“我与温管事也有同感,不过今日却不叨扰了,我与这位王兄还有事情没有解决,说起来还需要温管事的费心了。”
温管事点头,回身看了眼遮遮掩掩的徐郎君。不由沉了脸色,冷道:“朱四,今日是你当值。把事情说清楚。”
朱四缩了缩脖子,也不敢看徐郎君,挪动了几步。上前结结巴巴把事情讲了一遍。
温管事脸色沉得可以滴出墨来,抬头看了眼慕文晴,见她脸色平静,也不知她是不是恼火,却也只得拱手道:“燕小郎君。您身边的这位郎君伤了肩头,这事儿就交给您处置,如何?”
周围的人哗然,看着慕文晴的目光中都带了些疑惑,此人是谁,这个温管事竟然如此客气?
慕文晴不喜这般出风头,却也只能暗自感叹,脸上却不动声色道:“乔二无事,一切全凭温管事安排。”
温十三点点头,不等他吩咐,身后跟着的一个中年人把王袁放在柜台处的玉佩看了一眼,就上前在温十三耳边说了几句,温十三脸色越听越难看,最后回头看了眼徐郎君,沉声道:“连个普通玉佩都鉴定不了,此处不供养无本事之人。徐三,明日开始你不用过来了。”
徐郎君腿脚一抖,人就跪在温十三面前,叩首道:“温管事,我这是一时不察,所以犯了错,还请管事给个机会。”
温十三却不言语,目光扫过朱四、白三等人,被这深邃目光扫过,连着那几个保镖,此刻也缩了头。温十三却看向慕文晴,嘴里道:“温小郎君,这些人都与这徐郎君一丘之貉,今日也一并处置了如何?”
慕文晴笑了笑,知道是温十三卖她的面子,表忠心。不过这徐郎君又不是一日两日的欺瞒他人,她就不信温十三不知道。当然此时此刻,慕文晴也是不会揭穿的,她要仰仗温十三的地方还有很多。以前三个言章行的管事,就只剩下温十三还在继续任着,乌衣镇言章行的管事邓七和张三她另有安排,而金陵言章行的管事朱九已经回到了张行长那边。毕竟她的人手进来了,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的。而京中的言章行和乌衣镇与金陵不同,这儿还有个库房根本就未曾打开过,剩下的两把钥匙也许温十三能帮着什么忙也不定。
“如此多谢温管事的同我出了这口气。”慕文晴就顺水推舟,既然要除掉,那就彻底些好了。这几人弄个中饱私囊等等的罪名,扔进官府,至少也得罚些银两。
“哪里哪里,今日还要多谢燕小郎君,若非如此,我还被蒙在鼓里。”温十三客套一番。既然慕文晴今天不想进去看,那就等明天,反正多得是时间。
处理完了事情,温十三依旧回了言章行。
王袁拿了百两银子和当铺的票据,倒是有些呆滞,实在是温十三的态度让人吃惊。
慕文晴见众人散去,碍事的人也没了,不由笑眯眯转向王袁,如同看着个炙手可热的大商品。
王袁对着慕文晴施了一礼,拱手道:“今日多谢燕兄相助。”
慕文晴微微侧身,躲开了半个身子,笑道:“何必多礼,不过见了伙计欺人,看不过说了几句话罢了。”
王袁正色道:“于燕兄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但于王某而言,却是雪中送炭。燕兄之恩,王袁铭记于心。”
慕文晴笑道:“看王兄似乎是个读书人,听口音也不似京中人士,莫非是前来应考的举子?”
王袁点头道:“燕兄所言不差,王某正是前来应考,不过一路行来,囊中羞涩,不得已只得当了玉佩。”说到这里,王袁颇有些迟疑,不过神色间并无羞愧。
慕文晴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些许委屈算得了什么,等来日得了功名,自然能衣锦还乡,光宗耀祖。”
王袁笑道:“承蒙燕兄吉言。”
两人相谈甚欢,巧香陡然向王袁投去奇怪的眼神。
王袁突然面颊一红,不出声了。
慕文晴听力甚好,早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也一早明白是王袁的腹中发出,也不点破,只笑道:“王兄,今日我还未曾用餐,现在腹中饥饿,不如一起去用些餐饭果腹。”
王袁心中感激,却也再说什么客套之言,点头道:“就在那间小馆子如何?听说味道不错。”
慕文晴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正是先前吃饭的那间小店儿,略微迟疑了下,还是点头道:“也好。”
巧香不着痕迹拉了拉慕文晴的袖子,慕文晴轻拍了她的手背,然后紧跟上王袁,巧香莫可奈何,也只得跟了上去。
店小二开始在远处观望失态发展,见温十三对慕文晴都毕恭毕敬,早就把慕文晴当成了京中某个少出门的阔少爷,此刻见慕文晴又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不由出了门迎上,口里道:“客官,您又……”
慕文晴瞪了他一眼,店小二慌忙改了口道:“里边儿请,里边儿请。”
王袁有些奇怪店小二的态度,不过也并没有过于在意,入内寻了张桌子,招呼慕文晴和巧香坐下,才道:“小二,可有什么好东西,快些上来。”又认真看着慕文晴道,“燕兄,今日这顿我请了,算是多谢燕兄的拔刀相助。”
慕文晴正色道:“王兄不必多礼。”
王袁摇头道:“若非燕兄,今日五两银子只怕也难以支付这些日子的食宿费,好在现在有了百两,就算是到试后等待放榜,甚至回家都有了足够的盘缠。”
慕文晴疑惑道:“既然王兄来应考,为何却没有携带足够的银两?”据她所知,王袁虽然家中并不富裕,却也不是破落户,几十两银子还是能拿出手,否则怎会能有玉佩来当。
王袁苦笑摇头道:“燕兄不知,一路行来,一时不察,竟然被摸走了钱袋。好不容易到了京中,却发现客栈住宿价格高昂,一日竟然要五钱银子,只得住在附近慈恩寺中,好在慈恩寺只收取些素食费用,一月之后,银两告罄,无奈只得过来此处。”
慕文晴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胫骨,饿其体肤,看来这是王兄的吉兆。”
王袁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对着慕文晴举杯道:“若真有这日,必不忘燕兄之恩。”把杯中水酒一饮而尽。
这水酒带了些甜味儿,就算是慕文晴从未曾喝过,却也觉得并不刺激。多饮了几口,脸颊处开始泛红。
巧香察觉,赶紧道:“郎君,您不胜酒力,还是不要再喝了。”
慕文晴也觉得脸颊有些发烧,对着王袁笑道:“让王兄见笑了。”
只见她两颊酡红,眼神微眯,多了几分妩媚之色。
王袁抬头看了眼慕文晴,不觉愣了半晌,见慕文晴有些疑惑看着他,才羞愧低下头,觉得自己生出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实在是罪过。
……………………
多谢易穷则变的多张粉红,丢落的线头的多次打赏。断更这么久还能有朋友们支持,心中很感动。(未完待续)
正文 162 惊骇想法
一个有心结交,另一个心存感激;一个是两世为人,加起来也活了二十二年,算是颇有些见识,另一个饱读群书,是未来的状元郎。两人相谈甚欢,不觉时间流失。
“二郎,不早了,恐怕阿郎……”巧香看了看天色,在慕文晴耳边轻轻道。
慕文晴浑身一凛,点点头,笑看着王袁道:“王兄,今日萍水相逢,小弟恨不能同王兄秉烛夜谈,无奈家严管束甚严,不可终日在外。”
王袁赶紧道:“燕弟只管早些回去,为人子女,实不可让父母忧心。”
慕文晴和王袁这会儿功夫已经兄弟想称,巧香着实不明白慕文晴为什么要交好此人,但在一旁却也不能拆了慕文晴的台,只当慕文晴定然有别的想法,过后再问也不迟。
慕文晴和王袁告辞,沿着先前的道路往前走,经过言章行的时候,目光落在门口处,先前那个叫做朱四的伙计已经不见了,换了另外一人,那人慕文晴有些印象,正是她最近才安插进去的人员之一。
慕文晴想了想,并没有靠近,仍旧往前走。
巧香跟上,不解道:“二郎,这个王袁不过一介书生,您何必这般和他交好?”
慕文晴笑了笑,轻敲了一下她的头,“你忘了么,还有几日就是会试。”
巧香仍旧不明白,疑惑道:“二郎可是看好此人?”
慕文晴顿了顿,总不能和巧香说,此人就是日后的金科状元。虽然王袁是有那么点才华,可真要是算起来,和他不相上下的也有好几人,不过人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他的运气着实不错。
因为李林甫和杨国忠之间的争斗。陈希烈抱着两不相帮的糊涂劲儿,把这个穷得没有办法去给任何一方送礼的王袁推上来。之后李林甫迅速倒台,杨国忠私心提拔自己派系官员,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公无私,连带着又在圣上面前提及这个王袁,最终外派了个下州长史,从六品的官儿,不大不小。三年后的考核成绩不错。又调回京中。连升几级,成了正五品的御史中丞,等到慕文晴死前那年,才二十五岁的王袁,就被太子看重,做了太子右庶子。教导太子殿下的诸多儿子。这个官职可清贵得很,若是太子登基,他以后就是少傅了。虽无多少实权,但谁要是想动他,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慕文晴沉思一番。点头道:“我观此人,如今虽然有些落魄,人却生得天庭饱满,地格方圆,以后定然非池中之物。现如今交好。也好过日后锦上添花。”
巧香诡异的瞥了慕文晴几眼,吞吞吐吐道:“二娘子,您看,要不要把这个王袁的事儿说给夫人听听。”
慕文晴愣了一愣,不是太明白巧香的意思。
再看巧香,她却眼神闪烁,支支吾吾,慕文晴突然一拍脑袋明白过来,哭笑不得道:“巧香,你这是想什么?我纯粹是想着日后此人可能会在商业上对我有所帮助。”
“二娘子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巧香将信将疑。
慕文晴正色点头。
巧香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明显放松,口气轻快道:“这样我就放心了。”语音一转,又道,“不过二娘子,若是此人真的能高中,倒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慕文晴无语,两人一路前行,慕文晴突然问道:“巧香,你说女人就一定要嫁人么?”
巧香理所当然点头道:“这是自然的。”突然似乎警觉到什么道,“二娘子,您不会是有什么其他想法吧?”
慕文晴叹口气,抬头望了眼四围的楼阁,高檐翘宇,抬头望去,遮住了半个天空。她幽幽道:“不,只是觉得这天空太小了,有些憋闷。”
巧香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也抬头看了眼四围,心中仍旧疑惑,却没有说出口。
慕文晴笑了笑,也许要如同杏娘子这般,是需要勇气和实力的吧,还有几年,她的未来究竟如何,先走着看,不过若是又要嫁个如同孟璟一般的人,这辈子她宁愿不嫁。
她的夫君,不一定高大,但是一定要忠诚。
慕文晴没有把心里那些渐渐生出的惊世骇俗的想法说出口,甚至于她本人都觉得有些可笑。
慕文晴回到后院中,守在门口的红儿明显松了口气,她把慕文晴迅速迎了进来,在后面换了装束,又给慕文晴简单盘了头发,几人这才慢悠悠往回走,才行了几步,就见绿儿急匆匆前来,见到慕文晴,眼睛一亮,赶紧上前道:“二娘子,夫人让您过去。”
慕文晴道:“夫人可有什么吩咐?”
绿儿道:“夫人要参加御史中丞夫人的集会,听闻会有各家娘子过去,所以夫人让您去看看明日着什么衫。”
慕文晴撇了撇嘴道:“最是厌烦这些无聊的事儿。”
不过脚下却不闲着,快走两步,到了燕夫人房前。
“夫人,您还是穿这件好,淡红撒花禙子,下面是绣金儒裙,既清新淡雅,又高贵大方。到时候在众人之间,不会突兀,也不会失礼。”兰香打量燕夫人几眼,笑道。
燕夫人笑道:“偏就你这么多讲究,又不是赴鸿门宴,不寒酸了众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