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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自妖娆-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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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何?”妍禧怪道。

细柳低声道: “只因皇上有断袖之癖,从不宠 幸妃子们,妃子们都不见怀,皇太后盛怒了,便杀了皇帝身边几个妖 孽,皇上伤心了,以绝食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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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早上发的章,责编小迟说有违禁字,小迟连这个都要处理,辛苦呀,原以为只有我们这些人辛苦,向小迟致敬一个!都不容易,支持一下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立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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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何为断袖?”妍禧听到个新名词,甚疑惑。

细柳抓抓头更是茫然,她用萍姑精心烹制的饼子从徵文殿新派下来的侍女们口里知道这些,原封不动搬回来给妍禧,未作细究。

断袖的典故,妍禧和细柳自然是不知道的,讲的是西汉的一花样美男董贤,长得美丽如妇人,汉哀帝悦其仪貌而幸之!有一次晨起,董贤熟睡未醒,侧身压着哀帝的衣袖安睡,哀帝想起身,又不忍惊动了董贤,便将自己的衣袖割断,可见汉哀帝爱董贤到何种地步。

虽然“断袖”一词妍禧没听懂,却也听明白了一点,就是皇帝从来不宠 幸妃子们。

妍禧并不是在正常的家庭成长,没领会过父母的绻卷恩爱,自入了司马府之后,看见过妻妾之间的争斗如看不见的硝烟,争宠吃醋的手段无其不有,得到李农青睐宠 幸的,便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不得宠的便如缩在墙角的野草,凄凄惶惶不得终日。

可见,得到宠 幸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然而宫里的嫔妃们统统不得宠,妖 孽们却得了宠。

“妖 孽是甚么人?谁是皇帝身边的妖 孽?”妍禧又问道。

“妖 孽就是皇帝身边时常伺候着的四位侍内大人,我听闻这四位侍内大人只不过十七、八岁,却统统都是一品内侍,咱们作司大人在宫里熬了三十多年,不知领了多少辛酸艰苦才做的一品,他们若不是盅惑皇帝。如何小小年纪就做了一品,不是妖 孽是什么?”细柳边吃着饼子边说道,断袖和妖 孽离她甚远,比不得眼前香喷喷的饼子。

“细柳。你说妖 孽就是皇帝身边的侍内大人?”

细柳点点头,妍禧的毛发又再次悚起来,随即明白自己为何看到作司大人跟徵文殿的小内侍打闹调笑时,看到皇帝亲昵地扶着杰哥哥的肩膀时。自己会感觉到毛发悚然,原来是这么回事。

断袖之癖,不是她的年龄能理解的独特关系,其实自汉以来,到晋朝再到赵国,断袖之风甚隆,妍禧的外祖父颜谈便宠 幸过李农,李农就是借着宠这个身份出入颜府的门庭,所以不光是皇室。连豪门大家都以养男 宠为时尚。

不说妍禧不能理解。便是朗格原先也是不能理解的。试想阴阳和谐是天之大道,有太阳便有太阴月亮,有公的便有母的。怎么便跑出阳阳相对或是阴阴相谐?虽然也有人说:爱一个人不会计较他的年龄、身份、地位、性别。

不过,朗格深一层细想:男人的性情、好恶与女子的相差甚远。虽然男女相处存在一个互补相互吸引的关系,但总比不得性情相投更具长久性,就比如现在如火如荼的世界杯,男子趋之爱之,有些女子恨之厌之,这便是差别,莫若在自己的同性那里得些相知相惜的乐趣。于是,朗格亦释然了。

不过所不同的是,大多数的人,是在养了妻妾之余再养几个男 宠,比如在几十年后,秦主苻坚将前燕清河公主和其弟慕容冲都揽入怀中,两美貌姐弟专宠后廷之中,长安城中还有民谣为证:“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故当是时,有势之人,同时养着男 宠和女 宠是很正常之事。

然赵文帝只宠 幸侍内,不待见嫔妃,以至没有子嗣,如此作法却极为少见。

“是的,我还听闻皇帝因为只宠幸侍内们,不爱嫔妃,故至今没有王子、公主降生,今日在朝堂上,众臣逼皇上立天王石虎为皇太兄,皇帝气极,当场吐血了呢……”

“喔?还有此事?”皇帝绝食两日仍坚持早朝之事,让妍禧振动不小,她原来对这个暧昧不明的皇帝没有甚么好感,但听细柳这样说起,对皇帝的做法倒有了几分好奇。

原来今日早朝,皇帝尽管两日来滴水未尽,仍拖着羸弱的身子去早朝,一上朝,便被百官群起围攻立储君之事,有大臣振振有词:“储君乃国之根本,国家稳定的象征,若皇帝陛下不幸……”

程遐看众臣越来越不加管束地变得放肆,大怒喝道:“你口口声声储君是国之根本,你未想过皇上才是真正的国之根本,皇上年方二十,正值青春,便是今年没有子嗣,不代表明年没有子嗣,你如此说法这是对皇上大不敬,罪该死!”

“哼,我只听闻咱们皇上只爱着身边伺候的小侍内,从不召 幸任何嫔妃,如此说来,皇帝是从未领教过妇人的美妙滋味,我倒要请教程老儿,那些无根无尘的小侍内们,怎么跟皇上生出个孩子来?哈哈哈……”一人大笑着出班说道,众人看去,正是彭城王石遵,他一手叉腰,一手放在档下,做了一个割除的姿势,其状甚是猥琐。

朝堂里一阵哄堂大笑,众大臣嘲弄的目光,不屑的神情,放肆的笑声似一把把尖刀挑在赵文帝的心肺上,他只觉得嘴一甜,接着胸口一阵烦闷,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众臣一时愣了,再放肆的也心内惊惶,逼迫皇帝之事是天诛地灭之事,正统的朝臣皆惧怕了。

彭城王石遵上前一步,啧啧叹道:“皇上要保重身子呀,看看皇上这身子骨,甚么正值青春,吐血伤心动肺不容小视,若皇上一个不小心去见了先帝,我朝又没有立储君,我赵国危矣!不如先立天王石虎为皇太兄,若皇帝有什么事,也不至于上下手忙脚乱,赵国也不至于有内乱,祸国殃民!”

程遐大怒:“石遵,你放屁!你如此大放厥词,是在诅咒皇上么?你言辞蔑视皇帝,大不敬,该当何罪?就算是要立储,只该立南阳王石恢之子做皇储,立皇太兄?前所未闻,你们便死了这一条心罢!”

“死心?为何死心?先帝尝以手抚背对天王说:石虎是一员猛将,为建赵朝立下汗马功劳,当立为太子,先帝说这话之时,程丞相也在身边罢,皇帝的位置只是天王让给他做做而已,如今再把天王立为皇太兄,算是一种补偿,就算是先帝,也是原意的!”

石遵不等程遐说话,又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丞相欲作何打算,你想立南阳王石恢的稚子小儿当储君,你只待皇帝一死,你便是监国,只怕你监国监国,一不小心学习前朝霍光,把持朝政,把我们石家辛苦打下的江山变成你们程家的?”

霍光是西汉一权臣,大权在握,两次废立幼帝,朝廷事务的决策都必经过霍光过问清楚,再禀报汉帝,汉帝对霍光表面上很信任,但内心十分忌惮,与之同车时若有芒刺在背,只因霍光功高震主,汉帝想方设法除之而后快,霍光的结局是灭族之灾。

程遐年已六十,听石遵把他比作霍光,当即被气得两眼一黑,倒地不醒人事,朝堂乱成一团,皇帝吐了血,丞相昏过去了,刘太后从宫里赶到朝堂,众臣才得以安静下来。

太后命侍内把皇帝扶到一旁请太医令探视,她坐于龙椅上,大概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叹息道:“众位关心皇帝的身子,关心皇帝的子嗣,哀家何尝不是呢,哀家一想到此事,便痛在心中,儿子的事母亲最是关心,石大将军,你也有母亲天天在静修……想来你的母亲一定能明了我这个母亲的心!”

石闵跨上前一步道:“下臣以为,皇帝正值青春,立储君之事可以缓一缓,不如以一年半为限,若一年半后皇帝生了孩子,孩子理所当然立为储君,若一年半后皇上仍未诞下王子,咱们再做打算!”

妍禧听完细柳的叙述,心道:“大姐夫果然是只老狐狸,一年半后,皇帝想找个孩子做太子,不是太容易的事情么?”

正想着,作司从门边蹩进来,脸上盛满悲凄,看见妍禧,两行眼泪流下来,一边抹着泪道:“喜大人,我知道你的身子骨未好,不敢劳动您大驾,然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皇膳局的所有人的命,都指着喜大人去救呢!”

妍禧吃了一惊,这是作司第一次叫她“喜大人”,言辞之间还都是哀求之色,忙问是何事,原来太后下了朝后,急怒攻心,找到作司道:“皇帝两日未吃东西,身体孱弱不堪,今日再不吃东西,便拿你们皇膳局问罪!”

“作司大人是想要小喜亲自给皇帝做膳食么?”妍禧问。

“非也,膳食已做好,想请喜大人亲自送过去,那日皇上对喜大人青眼有加,欲调喜大人去服侍,我想若是喜大人去送膳,皇上或许可以回心转意吃些食物,若皇上再不吃,咱们皇膳局的人就都……没命了!”

作司想起自己好不容易做了内一品,可转眼即要化作云烟,不由地悲从中来,不由得哽咽难忍。

“我去送膳!”妍禧说,站起来。

作司大喜,手一挥,早有小侍内把五品侍内的服饰呈了上来,妍禧点点头,心道皇帝喜欢侍内,不喜欢嫔妃,故她也只能假作侍内,哄得皇上吃一口是一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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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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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禧换好了五品侍内的衣服,活脱脱一个标致俊美的小侍内,红的唇,白的齿,雪色丰盈,虽然半边脸仍黯沉,但眉目清新,灵气可喜,观之动人。

她随司作一起来到徵文殿,殿门口果然换了人,站着两个眉目清秀的宫女,再往内走进了偏殿,看见皇帝的塌前围了两个着一品侍内衣饰的人,举止高贵,身形婀娜,看动作就知道是女子,只听一人劝道:“这是臣妾亲自做的鱼汤,最是滋补身子,皇上便吃一点点罢,何苦糟蹋自己的身子?”

“滚,你们为何要穿他们的衣服,便是穿了也不是他们,你们的身子是臭的,别来勾引我!没有人能替代他们……你们快滚!”

两个嫔妃捂着脸跑出来,看见作司, 其中一个修长身子瓜子脸的,一巴掌掴了过去,指着作司的鼻子骂道:“贱奴,撺掇我们穿这些奴才的衣服,还跟太后说只要嫔妃穿了奴才的衣服,皇帝便会喜欢,你安甚么心?作践咱们呢!”

骂毕便昂然而去,作司捂着半张脸,恭着身子送她们。妍禧直挺挺站着,觉得一阵悲哀,作司用一张脸和一辈子的辛劳换来的内一品,换来的是凌辱的一巴掌,可见权势是好东西,一巴掌便可以把人的所有都打没有了。

两位嫔妃走了后,作司把手放下,红红的一个手掌印,可见打得有多狠,作司笑笑道:“娘娘们心内委屈,我的这一巴掌能让她们舒服些,也是值的!”

妍禧心道:这便是奴才。打落了牙和着血吞下去的奴才。

她不说话,拿着食盒静悄悄走进去,把食盒放在案上,然后走到龙塌前,福了一福。

“贱人,你们给朕出去!滚!”龙塌前的文帝有些歇斯底里,两日未进食。他的话没有力量,但这句话从他的喉间滚了出去,裹挟着龙威逼到妍禧的跟前,妍禧却是无畏的,抬着头硬生生把“滚”字接过来,她眸光如清水直视文帝,把“滚”字吞了进去。

文帝一愣,马上认妍禧出来了,他的声音弱下来。低声道:“你就是探脉的侍内?前几日我派了太医令去,你看上去好多了……”

“皇上,请用膳!”妍禧恭敬地说。

“朕不能用膳,朕用了便是对不起他们,他们从小跟朕一起,我虽有母后。但有谁知道我的痛苦难堪?当朝堂上大臣们咄咄逼人,也只有他们看见我在哭,他们安慰我。陪伴我,他们因我而死,我哪里还能吃下饭,我对他们不起!”皇帝喃喃诉说,很快把“朕”改成“我”,大约连他自己也不自觉了。

妍禧一听,也不回话,福了一福走到案桌前,把食盒里的菜点一一端出来再打开,对皇帝说了声:“皇上不吃。糟蹋了食物,奴才吃了罢!”说罢坐下来埋头就吃,她吃得极快。面目沉醉,似百般享受,根本不理会那个至高无上的皇帝就在跟前。

作司呆住了,文帝震惊了,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奴才,他在朝堂上饱受蔑视、欺凌,没想到连一个小小的五品内侍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手指着妍禧看着作司,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作司心道完了,忙跪下向皇帝磕响头,一边大声说:“奴才罪该万死!”直至额头上磕出血来,妍禧视若无睹,作司大声道:“你放肆,你不想要命了!”

妍禧如若未闻,仍大口吃着,直吃到额头见汗,有了几分饱意,心意也有所满足了,方抬起头,轻轻站起来,对皇帝说:“奴才想要命,奴才就是要命才要吃,可是命不随我,所正横竖都是死,我先饱餐一顿再去死,眼前精心烹制的食物,我不能辜负了,辜负了才是罪过该死!”

“你……为什么要死?”皇帝见妍禧海吃了一顿,雪白的脸上现出粉粉的好颜色,一双眸子晶晶有亮,煞是好看,竟也气不起来,择了个重点的问题问。

“只为皇上不肯进膳,太后责怪咱们皇膳局伺候得不周到,所以我们都得死,横竖都是死!咱们奴才的命,本就不值钱……”妍禧的脸上现了几分凄然,两点泪光横在眼眸里,闪进文帝的心内,即刻就软了下来。

文帝挣扎着从龙榻上爬起来,嗔道:“你……这个奴才,你把朕的膳食都用了,你叫我吃甚么呢?”文帝的话里,前面是用了自称“朕”,后面改口为“我”,但是妍禧没留意听,只留意皇帝说要吃的。

妍禧惊喜了,走上前两步,问道:“皇上想进食了?你想吃甚么?奴才这就给你准备去!”她回身看了一眼作司,作司额头见血,闻言又惊又喜,差点又掉下泪来。

“朕……我想吃……吃你……”文帝的手抬起来,轻轻从妍禧的嘴角取下一颗饼粒子,放到自己的嘴里,他把饼粒子放在舌尖回味,继续说,“……吃你做的羊羹汤,还有油麻饼子……”

妍禧毛皮又悚起来,急忙退后两步,微笑道:“皇上两、三日未进食,吃不得这般重味的食物,我这就去做腌了的咸菜加上小米粥,徐徐喝进去,皇上的肠胃方能接受!”

妍禧起身要走,文帝手一抬,轻叫:“你……不要走,在此处陪着我!我……怕……”

作司忙说:“喜大人留步,皇膳的事交给我!你在这里陪皇上说说话儿!”妍禧只好停住了脚,作司说完喜癫癫地走了。

文帝抬起身子,有气无力地向妍禧招招手,妍禧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轻悄悄地走过来,站在离龙榻三步远的距离,文帝拍拍龙榻,示意妍禧坐下,妍禧非但不上前,反而后退一步,轻声说:“皇上,你是想要奴才的命么?”

文帝愕然道:“我欢喜你,才叫你坐下来,咱们好好说说话,怎么会想要你的命?”

妍禧肃颜道:“皇上欢喜四位侍内大人,常叫他们伺候着,您愈欢喜他们,他们就愈危险,结果是皇上令他们没了命,皇上只要不喜进膳,皇膳局所有的人都会没了命,试问皇上,若皇上喜欢我,我的命还留得住么?”

文帝呆呆看着妍禧,神情颓然,叹息道:“难道朕便不可以有自己的好恶么?我这般活着有什么意味?”

妍禧恭身道:“奴才不懂这些,只懂得奴才们的身家性命都在皇上的手里攥着,皇上的好恶决定着众人的命运,皇帝是世间最有权势之人,若不如此,如何便有众臣逼着皇上立天王石虎做皇太兄,逼得皇帝当朝吐血呢?”

皇帝挺直起身子,诧异道:“怎么?这事你也知道了!”

“皇上两三日未尽食,还坚持早朝,奴才……”

“你……你……关心我的身子,是么?”文帝语气急促,眼里透出无限柔情。

妍禧只能又退一步,不能说是,更不能说不是,只好硬着头皮道:“但请皇上保重自己的身子!”

皇帝叹道:“这几日,我的心中倍感孤寂,但觉人世种种皆不值得留恋,皇帝又如何?表面是的风光而已,还不是叫人骑在头上,我真想随了他们去罢了……然今日我要好好活下去,只为你关心着我的身子……我听作司唤你‘喜大人’,你叫甚么名儿?”

“奴才姓董,唤作小喜。”

“小喜儿……小喜儿……我喜欢这个名儿,小喜儿……小喜儿……”皇帝喃喃自语,癫过来倒过去地念这个名字。

这时司作领了两名宫女带了两个食盒进来,皇帝皱着眉头,不悦地看着两个宫女,作司向妍禧点点头,妍禧上前接过食盒道:“宫女好呀,做事细心,长得好,看着便赏心悦目。”

她把小米粥盛好,皇帝竟还在龙榻上半卧着不起身,妍禧福了一福道:“请皇上用膳!”

皇帝可怜巴巴地看着妍禧道:“两三日未尽食,身上不得力,起不来了,小喜儿,你来喂我?”

妍禧看见作司捂嘴偷笑,肃穆着脸道:“皇上是要奴才的命么?”

皇帝笑道:“你不说,他不说,那两个不说,谁知道你喂我来着?”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皇上爱 宠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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