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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事先仰闻。容我先去了!”
石虎听后大惊,不觉怆然泪下,说:“没听说大和尚有病,怎么突然来告终呢?”
佛图澄对石虎说:“出生入死,是道之常理,寿命长短有定,是不能随意延长的。只要道德完全,业操无亏,虽死若在;要是违背天道而延长寿命,不是我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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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章 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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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图澄望着佛祖的头像,继续说:“贫僧从西方而来,为佛宣道,为此做下不少违心之事,如今国家奉佛,兴修如此壮丽的寺庙,本应该享受福祉,然皇上的武治过于猛烈,淫刑酷滥,显然违犯了佛教圣典,背弃了佛家法戒。如果不自改革,最终是不能享受福佑的。只要皇上应降心易虑,给老百姓恩惠,此方符合佛法之道,国祚自会延长,我死后也就没有遗恨了。”
石虎悲痛哭泣,知道不可挽留了,于是离开寺庙,命人为佛图澄修建浮图塔,果然,三天后,佛图澄归西,此是后话。
话说石虎从皇宫的皇寺回到太武殿,尤自沉浸在哀痛中,向身边的内侍问:“小喜儿找到了么?可有消息?”
内侍回说没有,石虎闻言,原本为佛图澄之事便哀惊,又听小喜子没有任何消息,心一窒,便气绝过去,良久才苏醒,想起佛图澄要死了,小喜儿踪影全无,最爱的儿子已经死去了,这些他最信任最喜欢的人全都不在自己身边了,他不由嚎哭出声,他的哭声震天一般响,整个太武殿都能听到这个老暴君杀猪般地哭声,殿壁的画像被震得“轰——”一声全部落到地上,石虎悚然一惊,长哭道:“果真是天要亡我吗?”
这时石闵进了太武殿,他没有马上进内殿,站在外殿听着石虎的嚎哭声,他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等石虎哭得差不多了,他才进了内殿,石虎虚弱地倚在椅上,石闵上前道:“亚父,节哀顺变,韬弟弟的丧仪已准备好。在西殿殿院举行,已传圣旨要求所有王亲及三品以上的官员前来送丧!”
石虎“哎哟——”唤了一声,即刻站起来,马上要前去观丧。石闵谏阻道:“杀害韬弟弟的凶手,肯定是朝内之人,应严加防备,亚父不可轻出。”
石虎一抚大腹,叹道:“幸而闵儿提醒了朕,朕本来就是这样想的!这两日哀痛无常,竟没想起来,好,闵儿,你先去主持丧事。朕迟些再去!”
石闵去了,石虎沉坐了一会,他的脸色一变,原先因哀痛带来的颓丧完全没有了,阴沉诡诘如乌云。他的脸庞略过一丝冷笑,对身旁的内侍问:“那两人没有召供吗?”
内侍看到石虎的冷笑,打了一个寒战,说:“回皇上的话,那两人是习武之人,他们……他们……未召供,……自杀……身亡……”
“哼!自杀……畏罪罢?!”石虎的圆环眼虚眯着。一股寒光射过来,内侍脚一软,跪倒在地,“哼,无根之人,腿容易软。陈光在哪里,你宣他来!”
陈光是被两个侍卫拖着进殿的,他一看到石虎的那张须发横生的脸,整个人摊倒在地,地上遗下一摊秽物。石虎的脸上绽着笑意,道:“陈光,你是从我的殿里走出来去服侍石宣的,你直说了罢!”
“皇……上……我都说……饶命……”陈光涕泪纵横。
石虎轻蔑地看着他,手一挥,对内侍说:“你去审他罢,叫内史把他的话记录下来!”
石虎站起来,走出内殿,他大声道:“朕去看一场戏,一场好戏!”
邺城的西殿一片雪色,大红的灯笼都换上了纯白的,宫檐上挂着白花,宫女和内侍们全身丧服,如丧考妣,石闵在殿中布列严兵,石韬的尸体装进一个巨大豪华的棺椁运进来,众人看去,那棺椁竟有一丈多长,上面雕龙画凤,众大臣大惊,这石韬棺椁的建制,分明是以太子的规格而建的,看来石虎真的意属石韬做太子了。
来参加丧唁的各位大臣和王侯们都怀了鬼胎,但俱装做悲伤的样子,一时哭声震天,石闵走在前头,八匹大马拉着棺椁来到西殿宽大的殿院,那里早已跪了两千名戴孝的宫女,穿着雪白的孝服,一个个凄艳动人,大臣和王侯们目不暇接,一时竟忘记了痛苦,看这个楚楚,看那个又动人,不由地心生怜爱,想着可以抱一个回府去好好安慰一下。
一时之间,丧礼的悲伤尽去,变得**异常,石闵仔细看了一下,石虎的十几个儿子,只有石宣没有来,三品官员中,只有一名叫郑强的大将军未到,这名郑强的大将军与石韬过往甚密,听说石韬私下叫他“强哥”,这位大将军长得英武雄奇,听闻是石韬府上的常客,两人的关系颇有些耐人寻味。
石闵再环看四周,没有来的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人,那人就是石虎,其实他一定是来了的,他藏在什么地方,要看一场甚么戏,他一定要把这场戏做好,人人都是好演员,才能有预期的效果。
一侍卫飞快地跑来,在石闵的耳朵里说了两句,石闵手一扬,戏要开演了,全跟着侍从飞快地向殿门跑去,殿门停着一辆六匹马拉的车驾,素车白马,车驾上挂的都是白色华锦,石宣站在车驾上,穿着素服,但隐隐看到里面披着重铠甲,石闵一看,忙半跪下来,大声道:“闵迎接太子大驾!”
石宣颇得意,哈哈大笑道:“闵呀,等我当了皇帝,定封你一块大大的地!”
石闵站起来,也笑说:“谢太子,闵感激不尽,闵盼着这一天盼太久了!”他又压低声道,“皇上悲伤过度,没来参加丧礼,此丧礼以太子最尊,便由太子主持!”
石宣又哈哈大笑,道:“那个自然,进去吧!”他的手一挥,他的素车白马后面竟然有随从千余人,皆全副武装,石闵忙拦住,为难道:“这千人便不进去罢,他们未穿丧服!于礼不合!”
“他们不是奔丧而来的,当然不着丧服!”石宣道。
“那他们……”
“他们捉拿了杀石韬的凶手,他们是押解凶手的禁军!当然要入殿去!”石宣叉着腰,与石虎一般模样的圆环眼瞪着石闵。
石闵讶异道:“杀害韬弟弟的凶手捉拿到了?是谁这般大胆?”
石宣一点头,千人随从散开一条道,四人押着一高大雄健的男人走过来,那男人虽然披散了发,身上血迹斑斑,但丝毫不能掩没他的俊逸华美,石闵定睛一看,正是那名叫郑强的大将军。
“是郑大将军,听闻郑大将军与韬弟弟关系极好,如何成为杀韬弟弟的凶手?”石闵问。
“哼,此人是韬弟的男宠,听闻韬弟一心想着小喜子,要弃了他,便心生歹念,他想阻挡韬弟参加父皇的登基百日庆典,韬弟一意要参加,故他因爱生恨,杀了韬弟,你看,这把便是凶器,凶器是把长剑,这是郑强的随身长剑,他身边的人都认了!”
“石宣,你这个恶贼!你才是杀韬弟的凶手,我的随身长剑,早在一个月就不见了,原来是你拿了去,你早就有预谋要杀韬弟,你这个恶贼!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你拿这把剑杀了韬弟,韬弟呀,强哥痛呀,恨不能杀了石宣为你报仇,”郑强眦牙尽裂,咬着牙向石宣扑过来,押解他的人手臂抬起,一掌拍去,正中那郑强的天灵盖,郑强就晕了过去。
石宣冷笑道:“还想反咬一口,闵弟弟呀,你莫听这恶人的话!”
石闵忙道:“此人可恶,请太子入殿主持丧礼!”
石宣手一挥,这千人押着郑强浩浩荡荡进到殿中,殿院里,石韬的棺椁前跪着两千名素衣的美貌宫娥,众大臣、王侯正心猿意马,顾不上悲伤之间,突然见上千位身穿铠甲的侍卫冲了进来,皆大惊失色,千名侍卫成四列纵横在石韬的棺椁前,中间留下一条道。
前头一头侍卫大声道:“恭迎太子驾到!”
石宣迈着大步在中间大道上行走,气势凌然,众大臣皆不敢看,低着头想:这又是一个年轻的石虎。
石宣站定,说:“押郑强上来!”
郑强已经被打晕了,被四个强壮的侍卫强拖上来,石宣把手上的剑“当——”掷到地上,大声说:“郑强,是杀害韬弟的凶手,今天将他绳之。为韬弟报仇!这把剑就是证据!”
“来人,开棺,让我看看韬弟弟!看看他的伤口,是不是这把剑的剑伤!”石宣大声说。
石闵忙上前来,劝道:“太子,死者为尊,便不要打扰王爷了!”
“哼,本太子是想亲自告诉他,杀他的凶手已经被我杀死了,郑强就是杀他的凶手!本太子是得了皇帝的旨意办事,你们谁敢阻拦?”
石闵只好让开,石宣带着几个侍内大踏步上前,一人冲上来,张开手臂拦在石宣面前,石闵一看,竟然是身子骨孱弱,性情文弱的石世,石世大声说:“宣哥哥,不要打扰韬哥哥了,我听说郑强是韬哥哥最喜欢的人,你杀了他,韬哥哥会死不瞑目的!”
石宣只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用力,石世便摔到地上,石宣连看都不看他,几名侍内爬上棺椁,打开棺盖,又有侍卫拿来木梯搭在棺椁上,石宣爬了上去,向里面看,石韬的首级与身子是分开了,他的拿剑挑开石韬身上穿的太子的衣服,裸露出石韬的胸脯,石韬的胸膛全是刀剑所刺的窟窿,石宣手一挺,宝剑“哧——”又没入进石韬的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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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生根
(亲亲亲,订订订!撒花谢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把丧心病狂的事放一边,,咱们先再说新婚期间的小喜子,妍禧正在屋里跟李氏说着话,她欲言又止,扭扭捏捏,正僵持间,突然听到屋外面传来发指令的声音,颇为宏亮威武,她还是小孩子心性,便忘却要与李氏说甚么,跑出门外瞧,原来是新近几日上山的流民们正组成方队在操练,领队的小将年龄不大,身型矫健,气势非凡,不似野路子出生,倒像正规训练过的。
那小将只训练了半日,流民的队伍就有了规模,令行禁止,进退有度,然后又领着众人练习兵器,俱是长刀长枪,各有套路,小将细细分解动作,妍禧站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不由地手痒了,自己抓了一把长枪,在旁边跟着挥舞起来,她人极聪明,学习刀枪的套路竟比男人都快。
小将教完了套路,开始双双实战对练,妍禧也找了个人要练实战,岂料那人向她鞠了个躬,恭敬地叫道:“夫人!”
妍禧不答话,拿着长刀直刺过去,那流民忙避开,不敢接她的招数,又换了个人,同样如此。妍禧知道他们忌怕自己这个所谓的压寨夫人的身份,没人跟她对阵,她觉得好生没趣,一咬牙,走到小将领队的跟前,一刀劈过去,小将军连忙避开道:“夫人,小心!夫人——”
妍禧恼羞成怒,提着长刀喝道:“你叫我甚么?叫我夫人!我即是夫人,是你官大还是我官大?”
“是,夫人是大王的夫人,自然是夫人的官比小将的官大!”那小将恭敬地回答。
妈妈呀,这马屁拍得,小喜子也好意思,这夫人能算是官么?
“你既然知道我是此地压寨夫人,我的官比你大。我命令你与夫人对打,若是避开,罚你两天没饭吃!”原来“夫人”这一名号这般好使得,自然要拿她来当利器。妍禧瞬间觉得当压寨夫人没有吃大亏。
岂料那小将竟答道:“夫人,你便罚我吧!”
两天没饭吃不是甚么大事,伤是夫人才是大事,大王待她如珠如宝,白日如此奔忙,夜里非要骑两个时辰的马来看她,天不亮又匆匆地离开,若是一天不来如隔了三秋,便失魂落魄百事不顺,兄弟们都看在眼里。若是伤了她一根毛发,恐便不是两天没饭吃的问题。
“你……你……你再敢避开,我罚你不能带兵!如何?”妍禧叉着腰竖着眉道。
那将领竟怕了,忙道:“好好好,夫人出招。不要罚不带兵。只夫人先拿枪来对阵,长刀不易控制,若伤了夫人,小将恐真的就不能再带兵了!”
妍禧乐了,换了杆枪,一枪抖过去,那小将信手一挡。小将雄梧,妍禧修长纤细,弱柳扶风一般,只这么一挡,妍禧的手就麻了,长枪差点便跌落到地。但妍禧是个倔的,死都不肯松手,举枪又刺过去,用上挑的方法,使得像模像样。她的力量不够,但是使了巧力,那将领一呆之下,竟被妍禧直取门面,他急忙拿手上的枪一挑,把妍禧长枪的力量缷了下来。
妍禧将手一捋,把那缷下来的力量收拢后再还回去,那将领吃了一惊,没想到一个女子,才在旁边学习了一会,就能把这些套路随机应变地使用,他不敢轻视她了,用心一一分解妍禧使过来的枪,惊喜地发现妍禧的力量虽然不足,但是她很灵活机变,能把枪使出来并有力量。
这样一招一式地对战下来,妍禧使枪使得大汗淋漓,最后一招对战完了,她把抢一丢,“哎哟——”叫了一声道:“累死我也!”
小将心悦诚服地一拱手道:“夫人,你是小将见过最聪颖的初学者!我初学长枪之时,练了一个多月才明了其中的要领!”。
妍禧抹了一把汗,得意地笑了,这才发现所以有流民都盘坐在地上,他们的脸上有各种各样古怪的表情,有的张着嘴笑,口涎掉了一地而不自知,有的眼睛都不眨一下,都呆呆地看着她,晓是妍禧脸皮再厚,也经不住这成百上千的垂涎,她脸红了,嗔说:“你们瞧什么?”
李氏这时走过来,扶着她的手说:“咱们夫人真好看,对不对!”
成百上千的头点得如捣米一般,眼睛亮晶晶如晨星。
李氏给妍禧抹了一把汗道:“农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与夫人对阵,若伤了夫人,先别说大王了,我先杀了你!”
那小将忙说:“娘,是她……是夫人……”
妍禧马上扭着身子攀在李氏身上道:“姨,那是我逼他的,你须要怪他,我要谢谢他才是!”
“夫人是万金之躯,怎么跟他们一般舞枪弄棒?”
妍禧看看那些流民,知道他们是这几日陆继上山的,大都衣着褴褛,面黄肌瘦,当时安排他们住所,来不及发问,于是问道:“你们打哪里来?为何做流民,不在家里好好种地生产?”
流民们低着头,纷纷叹气,一中年男子道:“回夫人的话,但凡有一点活路,谁会做流民?在家里种地,娶个如意的老婆生个娃,这辈子就称心如意了,只是羯人不让人活呀……”
一年长者道:“石虎这狗皇帝抽壮丁,汉家的男丁,凡十二至六十岁,一律服劳役,老汉我已五十有九,也被捉了服劳役,听说服劳役的汉民每天都死两三万,源源不断地来,源源不断地死,老汉不想死,便寻机逃了出来,听说这襄国城有个乞活山收流民,我就去了,不料乞活山又搬到邺城来,我也就来投奔了,至少片瓦有遮身,有一口饭吃呀!”
妍禧在宫中,虽然知道石虎淫秽无度,喜怒无常,杀人如麻,但她对石虎下旨征人服劳役之事并不了解,于是有些疑惑道:“皇帝为何只捉汉家的壮丁?”
“唉,中原富庶之地,羯人想在中原生根发芽,但凡汉家男人就服劳役,汉家女子便送到宫里,长此以往,汉人日渐衰竭,羯人便能日益强大,如今中原汉人十室九空,再过两三年,只怕中原大地再无汉人立足之地了!”
妍禧心想:怪不得石虎每隔一段时间,便搜罗成千上万的美女以充宫室,原来是想汉人绝种,石虎虽然凶暴无度,但待她倒真是另眼的,她有些茫然了,问道:“那如何是好?”
“所以夫人你要赶紧跟大王生孩子,多生孩子,咱们汉人便不绝衰了!”李氏突然接口道。
“姨,你说什么?”妍禧的脸益发地红了,“谁生孩子?我不晓得生孩子!”
“你不晓得生孩子,便叫大王教教你,生十个八个不拘,我帮你带!”李氏笑道。
妍禧气急,嚷道:“我不生!我不生!”一跺脚便跑。
她的身后,是雷打一般的笑声。
笑过之后,再来看看残忍之事吧,五胡十六国时期,是个暴虐的时代,朗格不是凭空想出来,虽然它真的够病态的,大多事情都是历史真实发生的。
再说石宣把宝剑抽出来,把棺椁里的石韬的手足砍掉、双眼刺烂,直至尸体惨不忍睹,他方觉得满意了,他站在木梯上哈哈大笑道:“果然,果然,就是这把剑所刺!”
他爬下石梯,向晕在地上的郑强一剑刺去,正中郑强的心脏,可怜郑强是一名大将军,此刻不明不白地成了冤死鬼。
丧礼结束了,石闵把郑强的那把剑送到石虎那里,把来龙去脉说了,这时内史也过来,把赵生的供词念给石虎听,赵生的供词是:石宣闻听说石韬所建宣光殿逾制,并触了他的名讳,曾说:竖子敢傲愎如此!你们当中有谁杀掉石韬,我称帝后当以石韬的封地转赠。石韬一死,皇上定会临丧,到时我们一起干大事杀掉皇上,不可能不成功!……
石虎跌坐在地,拿起沾满石韬鲜血的宝剑,不停地舐舔,哀号震动宫殿,悲怒弥甚。石虎号哭了一阵,从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