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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生了个女孩儿,还是个死的……我老婆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过来把柳姨娘生的男孩儿给换过去了……”车贵涕泪交错的说着。
朱翊轼看着很平静,但是宽袖中的手却紧张的一直颤抖!他走出了屋子,对跟出来的侍卫轻声吩咐道:“你们两个照看好了他,好吃好喝的,一定不要叫他死了!”
侍卫立刻答应急忙进去。
朱翊轼深邃的眼睛盯着前方,依然是闪着幽深的看不懂的光芒。
……
八月、九月很快的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十月一十八日。
从十六日开始,北京周围就下了一场大雪。
天地间全都染白了,一片洁净清爽的世界。
十八日,这一天,北京城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从城门口喜气洋洋的过来一队送聘礼的队伍。所有的人全都穿着红色的衣裳,在雪白的世界中,显得那样的鲜艳,那样的喜悦。
朱翊宸这边准备了聘书、礼书,带着聘金、礼金、聘礼,和亲戚家两个全福太太来到楚家,鸣炮过大礼。
聘礼队伍到了胡同口的时候停下,等着一遍喜乐奏过再进去,前面一停下,后面的跟着停下。队伍的最尾巴处正好在这条街的那头。引得路人围观无数,全都打听:“这是谁家的聘礼。占了一条街了!”
“听说是位小王爷!聘礼自然是多了。”
“哦……”
“娶得是哪家的?”
“反正这胡同里全都是大官的家!”
周围为了很多的老百姓,指指点点的围观着,小孩子围着聘礼箱子打转,嬉笑打闹。倒跟成亲一样热闹非凡。
喜乐吹奏过之后,又是一阵震天响的鞭炮声,鞭炮声过后,聘礼队伍这才缓缓的往府里抬。
楚家胡同对面的街上,有一家酒楼。此时酒楼的二楼一个雅间窗户处,站着一个男子,大白天的。这个男子却全身裹在了玄色的披风里,风帽都戴着,风帽下,是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芒,紧盯着聘礼队伍走进去的那个胡同口……
……
楚恪绮的丫鬟们激动坏了,就连比较沉稳的静儿也往前院跑个不停,跟楚恪绮汇报又抬了多大的礼箱子进来。
楚恪绮脸微微有些发红,默不作声的将做好的贺维巾、汗巾等物用红绸包好,过去放在屋子中间一个打开的红漆箱子中,这才将箱子盖上,想了想,又把自己绣的几个剑套找出来,也用红绸子包了,单独的放进了箱子里。
静儿马上过来用带着大红花的大红绸带将箱子围着系了一圈。这样的箱子,屋里摆着两个,都是女方的回礼,全是楚恪绮做的绣活儿。
那边屋子,还同样摆了几个这样的箱子,那些就是楚恪绮的嫁妆了,箱子都还开着,有些放的快满了,有些还空着一半。如今老太太不管她的事,便连楚高氏也很少到她这里来,这些东西,全是楚恪绮自己亲自动手准备的,缺什么少什么的,却也不知道。只能想着母亲柳落苏说过需要带的东西,慢慢的在自己在琢磨,好在楚南才在银钱上很宽松,想要什么都行。
一会儿,几个健壮的婆子就进来了,将屋里已经围上大红花的箱子抬了出去,和院外的两个箱子放在一起。
前院,朱翊宸一身绛红色的熟罗暗纹袍服,跟随着管家进了正房,给长辈们磕头。
因为来下定的准新郎官不是本地人,因此要在城里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回去。还要避嫌,准新郎官不能住在府里,朱翊宸在城里的馆驿寻了个独门独院,晚上了他自己过去住,两位全福太太就住在府里。
……
承德的大雪一直到了早晨的时候才慢慢的停了,朱翊焕从屋里出来,看到外面一片的银装素裹,心情立刻好了不少,笑吟吟的站在屋檐下欣赏了一会儿雪景,便回屋洗漱了,换了一件棕红色的长袍,系上妹妹楚恪绮给他编的五彩如意绦子,下面坠了一块羊脂玉佩,带了些银子出门了。
今天是楚恪绮和朱翊宸定亲的日子,他虽然不能去北京,但是想去青云山的庵堂看看自己的娘,母亲也知道今天的喜日子,必定也高兴吧。
骑着马往青云山而来,朱翊焕欣赏了一路的雪景,感觉心情从未有过的放松和喜悦,天生的豁达,让他就算是一个人的时候,也能找到属于他的快乐和轻松。
来到青云山下,和一辆飞驰的马车擦肩而过,那马车跑得飞快,引得朱翊焕奇怪的看了一眼,心里想,路上全是积雪,跑的这样快,不怕滑到路边的坑里去?
下了马,跳着台阶往山上走,刚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就听见山上似乎有人在喊什么,听着像是女人的声音,朱翊焕顿了顿,惊讶的往上看去,见庵堂前人影纷杂,跑来跑去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有点慌了,一口气跑上了山,在快到上面的时候,遇到几个往下走的尼姑,见到他惊慌的拉住他乱叫着:“柳施主……柳施主被人带走了!”
朱翊焕脑子一懵,失声惊道:“什么?!”
“刚刚来了一伙儿山匪,将柳施主给抢走了!”尼姑们着急的乱七八糟的喊着,一个人没站稳,滑了一跤。
朱翊焕猛地想起刚刚那惊慌逃走的马车!他不急细问,转身就往山下跑去!到了山下,飞身上马,顺着雪中的车轱辘印子追踪而去!
幸好是刚下了雪,幸好的时辰还在,路上人不多,车轮印子一直都还清晰,朱翊焕越追越心惊,这个方向,分明是往北京城去了!
什么人抓了母亲?她一个妇道人家,和谁能结下如此深仇?
到了北京京郊的时候,路上的印子就很杂乱了,这边住的人很多,马车印,小推车印,脚印,已经将路面踩得乱七八糟的,有些地方道路两边住了人,甚至还把雪都扫了。
朱翊焕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下马,找痕迹仔细的辨别,摸索着往前寻找。来到了京郊一个小镇,彻底的失去了痕迹,他只能找路边的小摊贩或者玩耍的小孩子询问,一直进了北京城,来到城里最北边比较荒凉的一个地方,停在了一个宅子前。
朱翊焕离得很远就将马拴在了远处,自己悄悄的靠近宅子,围着转了两圈,发现这个宅子从里到外透着古怪,正前面的宅门上面挂着锁,里面却能听见脚步声。他转到后门的时候,还发现门口的雪地上有被扫过的痕迹。扫雪一般都会扫干净,露出雪地下面的泥土地来,不然扫雪干什么?但是这个门口的雪却只是在上面扫了一层,似乎不是为了把雪扫走,而只是为了扫走雪上面的一些痕迹而已。
……
天黑了,楚府就好像是摆喜宴一样,热闹非凡。今天居然不请自来了很多客人,大部分都是与楚老爷子同朝为官的,知道楚家三姑娘许给了德福郡王的二公子,提前过来道贺。
楚家如今也有些霸气外露了,和德兴郡王那是两代人的亲家,一个孙女儿又进了宫,虽然还没有上位,但是以楚家女孩儿的品貌,上位是早晚的事,现在又和德福郡王成了亲家,这楚家完全就是往皇族外戚的方向发展啊。
敏锐的朝臣们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个巴结的机会,提早过来祝贺。
朱翊宸很想见见楚恪绮的,两个月没见,不知道楚恪绮怎样了,虽然婚事一直办着,可是没见到她,没和她说上话,总觉着这次来好像是缺了点什么,心中空落落的。
只是准新娘子是不能随便的抛头露面的,更不能和准新郎官见面,朱翊宸在前院转了两转,连那几个丫鬟都没有见到。
正转着,却被老太太那边的丫鬟找到,请他到老太太那边去一趟。
这桩婚事定了之后,老太太一直都没有单独找过朱翊宸,白天他给老爷子和楚南才行礼的时候,老太太还有楚高氏都在,不过众人面前,老太太还是表现的很自然,现在找他,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朱翊宸边想着边跟着丫鬟来到了老太太这边的院子,在门口等着丫鬟禀报了,这才进去拜见老太太还有楚高氏。
老太太找他,并没有特别的事情,身为楚恪绮的祖母,有些谱该摆摆,对朱翊宸言辞较严厉的说了些话而已。(未完待续)
151章 跟上
天一黑,朱翊焕就正要翻墙进这个宅子看看,他守得这个后门,正巧就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人。
一身的玄衣,一出来身后的门就从里面被拴上了,那人脚不沾地的往南城的方向跑去。
朱翊焕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去盯那个人,进这个宅子看看,因为母亲十有八九就在这个宅子里。
他跑到墙角细细的听着里面脚步声远去,这才借着旁边的树用力翻上了围墙,进了宅子。
刚刚出去那个人,身手灵活迅捷,他也看出来了,应该是侍卫一类的人。这个宅子里面的,应该还有这样的人,他得格外的小心。
顺着墙角往前面走,刚走到一个亮着灯的院子旁边,他就缩住不动了。从院子里出来两个人,正说着话往前面走。
其中一个道:“……胃口倒挺好!”
“这兔崽子现在倒是豁出去了,合着我们把他抓来就是为了养着他!”
“哎,算了算了,叫他吃去吧,看他能吃几天!”
朱翊焕听得有些奇怪,听这两人说的,似乎不像母亲,难道这里还抓了别的人?或者自己找错了地方!这里也许是别的人抓了什么人在这里,因而鬼祟,却把自己给骗来了。
想到了这里有点着急,但是现在出去却又不甘心,既然竟来了,还是要查清楚到底是不是这里才行。
那两人说着走了,朱翊焕马上猫着腰跑到院门处,往里探头看了看,院中没人,院里的屋子亮着灯。他立刻闪身进去,飞一般的跑到了屋檐下的墙角处,四处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惊动任何的人。他慢慢的走到了窗户下,听着里面的动静。
听了半天,里面似乎只有人吃东西的声音。像是一个人。也没人说话,他慢慢的抬起身,想掀开窗户往里看看,谁知道窗户从里面压上了。如今是冬天。窗户一般都不开。
朱翊焕只能又蹲下,呆了一会儿,想了个冒险的法子。猫着腰走到了门口,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确定里面确实只有一个人。再看了看院门,没人来,他直起身,推开门掀帘子走了进去。
堂屋没有人,声音从侧面的屋里发出,他走到门口往里望了望,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正坐在桌边吃东西。听到声音还望这边看了看,看到了朱翊焕。惊奇了一下,因为朱翊焕和那些人穿的不一样,那些人一般都是黑色玄衣,但是朱翊焕穿的却是棕红色的衣裳,穿的也挺富贵。不过也就仅限于惊奇了一下而已,车贵并不敢啰嗦,他的命现在还在这些人手上!他只以为和上次来的那个人一样,是个领头的,于是并没有说什么,继续转过头去吃他的。
朱翊焕一眼就扫过了屋里,没有其他的人,他没说话,转身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还和刚刚一样的把门关上。这才猫着腰往院门跑去。
他并不认得车贵,车贵也不认得他。
出了这个院门,他便往刚刚那两个人去的前院而去。前院大一点,也很空旷,院里什么都没有,不过幸好是晚上,他顺着墙角跑到角落,蹲下就是直盯着屋门口,人也看不见他。
屋里人影绰绰,走来走去的,看着似乎有四、五个人。他想凑上前去蹲在窗户下查探一下,但是里面的人很警惕,时不时的就有人影出现在窗户边,有时候打开往外看看,有时候站在窗边听听。
朱翊焕在他们开窗的时候,看到里面有大约四个人,还有个人是个婆子,手里端着什么走来走去的。
朱翊焕一看到婆子手里端的东西,就惊了,顾不得危险,从墙边窜到了屋子边,猫低了腰蹭到窗户底下听着。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什么人?为什么抓我!”他刚蹲下,就听见了母亲柳落苏的声音!朱翊焕惊得浑身汗毛都立了一下!自己找对地方了!
“吃点东西吧,我们是什么人你别管,总之不会害你。”一个男的人声道。
柳落苏怒道:“不吃!把我这样抓来,还说不是害我!”
那个婆子细声细气的在劝:“哎呦,吃点吧,真要是害你,干嘛这么费劲?”
“那为什么抓我?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另一个男子似乎是烦了,怒道:“不吃算了!饿着她!你们三个看住了!”
朱翊焕听见脚步声往门口而来,急忙的转身跑到了屋檐下的墙角躲起来。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那两人走出了院子,朱翊焕再到窗户下面蹲着听了一会儿,里面还剩两个男的一个婆子,那个婆子还在低声劝柳落苏吃了一点,那两个男的,就围着火炉低声的聊天,不在管别的。
朱翊焕仔细的听了听,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似乎是连同屋的那两个人都不想叫她们听见,因此他更是听不见,他蹲了一会儿,看这些人似乎并没有要伤害母亲的意思,好像在等什么,他重新回到一个安全的墙角蹲下,等着夜深人静,屋里的人困了在想办法。
蹲在外面,脑子也在不停的思索着,那个婆子说的也是,要是想害母亲,为什么这么费劲?母亲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若是想怎么样,在庵堂或者在青云山下,已经出事了,何必要这么费劲的绑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难道是用母亲来威胁什么人?
楚南才?是朝堂上的党争或者朝争?朱翊焕想了一会儿,立刻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朝堂上的事,楚老爷子向来是明哲保身,至今并没有多么深的仇家。还有就是,用母亲威胁楚南才,似乎不太靠谱,楚南才已经把妾书归还,母亲已经不是楚家的人了,怎么能威胁的到?
再看这些人的神情,似乎是很笃定的样子,不像是试探什么。
想了一会儿,朱翊焕全身就冻麻了,他不得不轻轻的搓一搓手,蹲在地上来回的走走,在手上哈气。
那走了的两个人中的一个又回来了一趟,看样子似乎是个领头的,吩咐这边的人看管好,又检查了一下各处。朱翊焕蹲在一堆雪堆后面,身上蹭了些雪,低着头屏住呼吸,那个人从他前面过去都没有发现。
领头的走了之后就没有再来,屋里的人又坐了半个多时辰之后,起来了一个。朱翊焕看到隔壁的灯亮了一下,不一会儿就灭了,想来是去睡下了。
这边屋里的灯始终亮着。
冷飕飕的风呼呼的刮了起来,朱翊焕缩在墙角,冻得瑟瑟发抖的盯着屋里的灯光……
……
楚恪绮站在厢房,正盯着自己的嫁妆箱子发呆,这些妆奁收拾的也七七八八了,看着这些东西被一箱一箱的收拾起来,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喜日子一点点接近一样,她抿着嘴笑了一下,又幽幽的叹了口气,今天,却没见到朱翊宸。
这个时辰,想来他也应该出府了。
她转身回到屋里,觉得身上有点冷,便过去坐在了镂空鎏金炉旁边,将手伸出去,有些呆呆的想着。
她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却越来越烦恼,烦恼的无非是哥哥还有母亲这两个人。
哥哥认祖归宗,这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但是,这件事也不能一直不让楚老爷子和楚南才知道,毕竟哥哥是楚家的子孙,于情于理,他们俩都有知道的权利。不过关系重大,楚南才还是有点叫人不放心,但是楚老爷子应该知道,他也是经过大事的人,三代的太子少师不是白当的,这件事就算是让他知道了,他也应该有好的解决方法。
最起码,老爷子心中不会那么难受了,知道他楚家还是有男孙的,就算是个安慰也好啊。
还有,母亲又什么时候能从那个庵里出来?楚恪绮总感觉,要是出嫁了,这些事情,她更帮不上什么忙了,想起上一次来,朱翊焕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仍然难掩那心中的落寞和凄凉,她心里就一阵难受。
母亲一个人住在庵里,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她想成了亲之后,就把母亲接到朔州去,可是,一想到那样的话,又将哥哥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了承德,她怎么忍心!
想着想着,不由的就是一声长叹。所以说,哥哥的事情才是最棘手的。
她扭头看了看,丫鬟们依然都在外面忙着,今天她不能走动,可是她屋里的事情不少,全得叫丫鬟们去做。
她又想起带陪嫁丫鬟的事情,静儿和青果是要带上的,白果前些天跟自己说了,也想跟着,可是,没有带三个的,要带就要带双数,四个,还有一个找谁呢?要么,就只带两个,白果就不要去了?
还有那边的正妃,也挺让她担心的,听之前正妃干的这些事,也是个是非人物,自己过去了,她也不见得能一点事儿不找。楚恪绮倒不怕她找事,可若是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谁愿意成天算计来算计去的?(未完待续)
152章 有阴谋的信
楚恪绮正想的出神,外面传来白果的声音:“姑娘?”
楚恪绮被喊得回了神,舒了口气打起精神道:“怎么了?进来吧。”
白果笑吟吟的进来了,今天这些丫鬟们都是喜气洋洋的,她手里拿着一张花笺,笑着道:“姑娘,这是姑爷给您的。”
楚恪绮脸一红,接着微微的颦眉,朱翊宸从来没有给她写过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