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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冷不防身后传来一声低喝,将她的话冷冷截断。
顾惜若不曾理会,像看小丑般,自喉咙间溢出一抹冷笑,在前方转出两人的身影前,扬起巴掌,冲着佘映雪的小脸儿狠狠扇了下去。
本来,她的心情还很不错,想要好好的吃顿饭,饭后再和这个人算账。
不成想,佘映雪竟然如此耐不住性子,早早就找她来示威了。
尼玛,整整一日酝酿起来的好心情都被这个女人给搅坏了。如果不狠狠的刮下这个女人的一层皮,她又如何甘心?
啪的一声,众人纷纷怔愣在了原地,就连大步走来的两人也忍不住顿了顿脚步。
“住手!”见顾惜若还欲再补上一巴掌,那与段天谌相伴而来的男子顿时大步走来,眨眼就挡在了佘映雪的前面,抿着唇,冷冷的看着她,愠色顿显。
他身穿月白色锦袍,圆脸剑眉,眉宇间蕴一缕冷冽凛然,尤其是在看到顾惜若这咄咄逼人的架势时,眸中猛地划过一道凛冽之色。
不过,他到底比佘映雪更为沉稳冷静,走到佘映雪旁边,朝她拱了拱手后,大方得体道:“谌王妃。”
顾惜若冷哼了声,不予理会,看着快步走来的段天谌,连忙迎了上去,“你怎么到现在才来?不知道一众人在等着你吃饭吗?你想要饿死我啊!”
“若若,对不起,”段天谌伸手揽过她,语带浓浓的歉意,“此前与东梁国的三皇子有要事相商,这才迟了些。既然你饿了,咱们就先去吃饭吧。”
说着,他便朝东梁国的三皇子佘煜霖微微颔首,揽着他的小妻子款步走入正厅之中,自始至终都不看那楚楚可怜的佘映雪,也不欲对佘映雪被打之事做出任何回应。
“谌王。”眼看着他二人如此无视,佘煜霖纵然有再厚的脸皮再好的教养,此刻也很挂不住,冲着那两道身影冷冷质问,“谌王妃肆意扇打了我东梁国的公主,难道你不该说点什么吗?”
段天谌回头看了看他,又垂眸看向旁边理直气壮的顾惜若,浅笑着问道:“手疼不疼?”
在场的人纷纷目瞪口呆。
顾惜若也是狠狠的震惊了下,刹那后,笑靥如花,抱着他的胳膊咧嘴大笑,“不疼。我还可以再扇几巴掌。”
于是,她比了比手掌落下的姿势,满含挑衅。
佘映雪捂着红肿的脸颊,瞬间哭得梨花带雨,只那一双泪眸不时瞥向段天谌,欲说还休。
“谌王,七妹好歹是我东梁国的公主,谌王妃此举实在是有失妥当。还请你看在两国邦交之上,给我东梁国一个交代。”佘煜霖被身旁的哭声吵得心慌,语气也多了几分咄咄逼人。
段天谌拿起顾惜若的手,放在掌心揉了揉,仿佛真的害怕她疼似的,神情里透着满满的柔和,只是语气就冷入骨髓彻骨透心,“三皇子的意思是,要本王给什么交代?”
“至少要谌王妃给七妹道歉吧。”
段天谌勾唇一笑,柔和的日光洒在他俊美无双的容颜上,竟像是萦绕着一圈浅浅的光泽,教人不敢抬头亵渎。
佘映雪收了哭声,痴痴的看着她,虽神情表露明显,可乍一看之下,还是竭力保持了独属于她的皇家礼仪,就连顾惜若都忍不住惊叹这个女人的哭功一流。
“王爷……”
她的声音不是很大,却把顾惜若呕得胃里翻滚,使劲儿的拧着段天谌的胳膊,愤恨咬牙,“王爷。金枝玉叶的公主在叫你呢!”
段天谌不怒反笑,反握住她的手,低下头,凑到她耳旁问:“若若,你是在吃醋吗?”
靠!吃泥煤的醋!
有本事就别让她吃醋啊。
顾惜若暗自在心里啐了句,随即踮起脚尖,凑到段天谌耳旁,恶狠狠的威胁:“段某人,信不信下一刻我就把你扔出去?你再敢笑得这么花枝招展,我铁定不饶你。”
段天谌似乎很欣赏她此刻的模样,皱着的小脸上满是醋味儿,看得他心花怒放。
不过,醋这种东西,喝多了伤身,所幸他没继续想看她的好戏,否则等待他的就是某个人的张牙舞爪。
他轻柔的拍了拍顾惜若的手,转而看向旁边的佘煜霖,少见的板起了一张脸,不怒自威的神色尽显无遗,“三皇子,今日设宴,许是下人没有讲清楚,映雪公主贸然前来,本王心怀诧异。相信,王妃也是因为看到公主太过于兴奋,一时手抖,也是可以理解的。三皇子刚与本王商量好了要事,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回去歇息。今日,本王与王妃刚到岐城,也不好直接招待你。还请你见谅。”
寥寥几句话里,任谁都听得出段天谌对这个王妃的维护。
佘煜霖也是明白人,听得段天谌这样的话,纵然再心有不甘,也只能是顺着他给的台阶下。
不然,段天谌都说,他这个七妹是贸然前来,深入追究起来,最后到了段天谌的嘴里,即便他的七妹被打了,理亏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但见他拱了拱手,不经意的扫了眼偎在段天谌身侧的顾惜若,忙笑着道:“是本皇子愚钝了。之前若是皇妹做了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说着,他就抬眸看向顾惜若,眼里满是斟酌和恳求。
顾惜若斜睨着他,抱着段天谌的胳膊,答得漫不经心,“本妃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只要三皇子看好这位东梁国的公主,不要出来寻本妃的麻烦,本妃自然不会无事生非。不过,本妃看着,你这皇妹的皇室教养还真是不怎么样,趁着还没到苍京,还有点时间,记得让她好好练习,否则若是在发生今日的事情,你东梁国的面子可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话落,她就扯着段天谌的胳膊,撇下身后的人,大大咧咧的走入了正厅中,姿态不算优雅的落座。
佘映雪心有不甘,还欲追上去纠缠,冷不防被佘煜霖一扫,还没反应过来,也就直接被佘煜霖勒令带了回去。
……
这一顿饭,吃得还算是较为坎坷曲折。
由于发生了佘映雪这样不妙的插曲,席中的所有人都吃得提心吊胆,尤其是在看到她殷勤的给段天谌夹菜盛汤时,手里的碗都忍不住滑了几滑,差点就摔到地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此刻,顾惜若越平静,说不定接下来的狂风暴雨就会越猛烈。
好不容易等到那两个身份尊贵的人相携离去,众人提着的心纷纷落回到了肚子里,悠然自得的享受着还算是美味的饭菜。
骆宇有些心神不属,自从段天谌被顾惜若拉走后,手中的筷子不停的扒着饭碗,也没注意到周围人的异样目光。
“骆御医,你这是怎么了?”苏靳寅微微眯起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是什么都没发觉,思量许久,忍不住出口问道。
“苏大人,你这就不懂了吧?”青冥得了顾惜若的吩咐,在她走后,也大大咧咧的坐在苏靳寅旁边,狼吞虎咽的吃着桌上的饭菜,含糊不清道,“骆御医这是有心事呢。而且,我猜这心事指不定还是跟女人有关的。”
骆宇被他这么一调侃,整张脸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不悦的横了他一眼,叱道:“青冥,跟王妃走了一趟,你的胆子倒是越发大了,如今说话也越来越无所顾忌了啊!你说,如果我告诉王爷,你也时常在王妃面前这般调笑,王爷会不会赏你几顿军棍?”
“你……”青冥满嘴塞了饭菜,鼓着腮帮子恨恨的瞪他,见他依旧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怒气不禁涌了上来,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小人!”
骆宇闻言,双眸顿时眯起,周身的气息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许是他俩的动静闹得很大,也把其他人的视线给吸引过来,纷纷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二人。
往日里谌王的两名得力手里,怎会出现如此反常的情况?
苏靳寅暗道不好,在双方还没吵起来前,连忙出口劝慰:“青侍卫,骆御医,怎么说大家都是在王爷手下做事的人儿,彼此退一步,和气生财啊!”
话落,他又给青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否则彼此的面上都不好看。
青冥有些气不过,却真正把苏靳寅的话听了进去,仔细想想后,还是决定忍下这口气,起身朝骆宇欠了欠身,冷漠道:“骆御医,很抱歉,说出刚才那些话,并不是出于我的本意。还请你见谅。”
骆宇冷冷瞥了眼他,也不答话,起身掸了掸衣袍,敷衍性的拱了拱手,大步走了出去。
青冥又是好一阵气结,抖着手指,指着他离去的身影,恨得牙痒痒。
苏靳寅见状,眸光微闪,若有所思。
☆、061 孩子是谁的?
佘煜霖怀揣着满腔的怒气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院落。
此次短暂停留在岐城内,本就不是他所愿。
若不是骆宇那个死御医非要以“路上颇多艰难,务必要与谌王汇合”为由,拖住他们的脚步,此刻说不定他们已经离苍京不远了。
来之前,他本来就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此次所谓的“出使”,会是他人生中最悲惨的一次经历。
果不其然,在见到那位谌王妃之后,他就知道,这个预感是没有错的。
这何止是最悲惨的经历啊?
有谌王妃那个仰仗着谌王宠爱胡作非为的惹事精在,兼之佘映雪如此不依不饶的寻麻烦找事儿,他根本就不敢指望这一路上能够称心如意。
越想下去,他心里就越是恼火,拂袖一挥,案前的茶盏受力便哗啦啦的散落向四方,瞬间满地狼藉。
“三皇兄,你这是做什么?”佘映雪尾随而来,皱眉看着地上的茶水碎瓷片,提着裙摆的手也放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站定在狼藉的边缘。
佘煜霖见状,心头的气儿顿时不打一处来,绷着脸冷声叱道:“七妹,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清晨离开之前,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过你,千万不要惹是生非吗?如今惹下这样的烂摊子,我看你要怎么收拾?”
“三皇兄,映雪知错了。”佘映雪忍下心头的厌恶,螓首微垂,绞着帕子,手足无措的立于原处,“映雪知道,此次确实是行事过于鲁莽,给你惹麻烦了。你可千万不要丢下映雪不管啊!”
说着,仿佛是为了表示她内心里的愧疚,她还特意跪了下来,朝着佘煜霖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她心里很清楚,此次离开东梁国,想要再回去,已经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了。
如今,她所能做的,便是要在到达苍京之前,保证自己及腹中孩儿的安全,而在到达苍京之后,找寻到自己的倚仗,并在苍京的风起云涌中站稳脚跟。
这也就是她为何会低头伏小,甚至是死活赖上段天谌的原因。
可不得不说,她这突来的示弱,还是挺有效的。
尤其是她容貌极美,此刻委屈染上了黛眉,愈显楚楚动人,见到此副模样,金刚金都会成绕指柔。
佘煜霖也不例外。
更何况,对于这个七妹,他自小就比较维护。不仅是因为那赏心悦目的容貌,更因为站在她身后的势力——东梁国的骠骑大将军。
此次接到这样的圣旨,心中虽有些为难,可若是能够达成所愿,何尝不是一个绝妙的机会?
人的贪欲,永远都得不到满足。
“七妹,如今你可是双重身子,不要随意跪在地上了。”他越过地上的水渍碎片,走到佘映雪面前,将她扶起来,嘴唇蠕动了两下,到头来还是轻叹了声,三分无奈,七分感慨,“你我一同离开东梁国前往苍京,其中的目的,想必你也是极其清楚的。不是我说你,谌王妃那么难缠的性子,日后还是不要与她硬碰硬。否则纵然是吃亏了,也是有苦说不出的。”
佘映雪心中冷笑,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怯怯弱弱的问道:“三皇兄,您怎么了?可是此事极为棘手?若真是让您感到如此麻烦,映雪也知道错了,不如咱们就返回云都吧。横竖这里离云都并不是很远……”
佘煜霖双眸眯起,骤然放开她的手,款款落座于旁边的椅子上,有气无力道:“事情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棘手。下次千万记得注意点。不过,返回云都这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这好歹也是苍朝皇帝和父皇共同决定下来的,说出来,怕是要惹来一身腥。”
佘映雪连忙应声,心中却是颇不甘愿。
此次,她一时大意,低估了顾惜若那个野蛮的女人。哪里想到对方会无法无天到那种地步,公开跟她谈论此类话题?
如若不然,她也不会连累了三皇兄,让苍朝那些无耻之人看了笑话。
不过,如今也算是知根知底,下次行动起来,也不至于那么受掣肘。
佘煜霖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连忙正色道:“七妹,我告诉你,谌王妃可不是好惹的。若是你还存着要与她过招的想法,你趁早给我断了。接下来的这些日子,你就给我乖乖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马车上,离谌王妃越远越好。”
佘映雪顿时苦起了一张小脸,“三皇兄,你该不会是怕了谌王妃吧?不过是个言行粗鄙的女人而已,何至于到了如此地步?”
她说得很恭敬,可言语中的轻蔑之意,佘煜霖还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捕捉到。
但见他腾的起身,紧抿着唇,冷冷的看着佘映雪,刻意压制着满腔的怒气,没甚好脾气道:“七妹,请你注意下自己的言辞。谌王妃,我还不至于怕了。可今日你也看见了,谌王对谌王妃维护到了何种地步。若是你一味挑衅,到时候别怪我不顾及手足之情,不拉你一把。”
语毕,他就越过她,迈步往门外走去。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猛然回首,压低了声音,冷笑着警告道:“还有,想来父皇挑中你前往苍京,定是有他的理由。你去挑衅谌王妃,乍看之下,也是无可厚非。可若是耽误了父皇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下场是什么。据说,父皇这几日又研究出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人的。你要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丢下这番话后,他又重新看了眼摇摇欲坠的佘映雪,满脸嘲讽的离开。
佘映雪颓然坐到了椅子上,脑中不停的回响着佘煜霖临走前的警告,心里竟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绞着般,五脏六腑都翻滚疼痛得厉害。
她不由得捂上了心口,紧紧闭上了双眼,却不自觉的想到方才顾惜若抱着段天谌胳膊笑得幸福的模样,浓浓的嫉妒之意如潮水般涌了上来,理智在嫉妒之海里几番浮沉辗转,不得停歇。
凭什么顾惜若那样无才无德之人能够得到谌王的宠爱和维护,而她却必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还要为自己将来的命运担忧?
她不甘心!
在她看来,那些属于顾惜若的东西,本该是她的。
对,是她的。
这样的想法,来得莫名而突兀,甚至还带着常人不可理解的偏执与痴狂,可作为当事人,佘映雪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刹那间,嫉妒成狂。
她忽然感到无比兴奋,尤其是想到顾惜若消失后,她能够成为世上最让人羡慕的女人,浑身的血液都止不住的沸腾起来。
但见她整理了下衣裳,悠然起身,款款向外走去。
华丽的裙裾拖曳于地,留下满室繁华的光景,绚烂中自有一股难以名状的颓靡。
……
这边,顾惜若同样扯着段天谌,火急火燎的跑了回去。
一路上,下人们纷纷退避行礼,生怕遭受了无妄之灾,染了这位王妃的怒火。
“啪”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住了外人的视线,却也彰显了她此刻凌乱的思绪。
能够忍到这个时候,她也算是很不容易的了。
“若若,别生气。你刚吃完饭,小心消化不良啊!”段天谌谈不上心情是好还是不好,走到案前给她倒了杯茶,亲自递到了她的红唇之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一看到他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顾惜若怒从中生,双手扯起他的面皮,颇是咬牙切齿,“我真是没想到啊,去了趟东梁国,你还给我长本事惹了一大堆的烂桃花了啊!姓段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想要坐享齐人之福吗?”
段天谌深感委屈,将手中的茶杯放置到旁边的矮几上,拥着她坐到床沿上,柔声安慰道:“若若,你不能这么冤枉我。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哪里知道还会惹来你口中所谓的烂桃花?还有,有句话我曾经跟佘映雪说过,当时你还在岐城里,没有听见,现在我不介意再说一遍。”
顾惜若手下一顿,“什么话?”
“我说,我此生只有你一个王妃,也只有你一个女人。”段天谌亲昵的蹭着她柔嫩白皙的脸颊,看着她刹那间变红的脸色,眼里的笑意几乎能够漾出水来,心里顿觉无比满足,“所以,坐享齐人之福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顾惜若整张小脸儿顿时红了起来。
若说听到他这样的话,心里没有一丝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此刻两人正紧紧挨着,感觉到彼此之间起伏加快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顿觉十分不自然,不自觉的推开他,手一撑住他的胸膛,却立即被另一只滚烫的手握住。
她抬头,却撞入了一双炽热而明亮的眼眸,心尖儿不自觉的颤了几颤,有些不自然的推开他从旁起身,“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好吃的。方才还没吃饱呢!”
还没迈出步伐,她却觉天旋地转,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