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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之邪妃惊华-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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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垂眸,阳光的剪影打在他苍老的容颜上,越发衬得那白发苍苍,神情落寞。

顾惜若心头一堵,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若若,你放心,若是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外公一定会告诉你的。不过,这次你可真是猜错了,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玉老先生云淡风轻的几句话,瞬间让顾惜若蔫了下来。

怎么是这样?

不是都告诉他,有什么顾虑都不用怕的吗?

她如今可是有后盾的人,在皇宫里横着走都不成问题,现在这样,又是为着什么?

难道是想要害他的人后台更硬,更让他忌惮不已?

“行了,你也不必多想,开心些,别老是皱着眉头。好好的一个人,可别提前长出皱眉来了。”玉老先生实在是看不得她这副蔫蔫的模样,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关切道,“以前还觉得,以你这样的性子,嫁人后肯定会吃亏。如今听你一口一个段天谌,倒显得我和你爹爹担心得太多了。不过,若若,你要记得,就算谌王对你再怎么疼宠,也千万不要得意忘形,知道吗?否则,麻烦容易上身,落入旁人的眼中,纵你有千张嘴,那也是说不清楚的。”

顾惜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很想说这有什么的,段天谌还被她狠狠的咬过呢。

可后来觉得这话说出来太有歧义,还是隐忍着没张口,知道这是老人家的一番好意,便也十分用心的记入了脑中。

再说了会儿话,顾惜若见他面露疲惫,便扶着他躺回床上,放下床幔后,便起身走了出去。不过,她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去书房找了玉烬。

这个舅舅,一直以来都是在书院里待着,虽不是教人学识,却也在书院的众多学子中享有极高的声誉,所受到的尊敬,也仅次于玉老先生。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他的学识有多不好。相反的,书院里的诸多学子对他的学识无比认可和推崇,甚至连苍帝都曾经夸赞过他博闻强识,想要让他进入翰林院任居要职。

不过,这些都被他自己拒绝了。

所幸玉老先生的面子足够大,苍帝也没有怪罪于他,见他父子皆没有入朝为官的意思,又恰逢玉子倾在边关立下汗马功劳,便将一半的殊荣匀给了玉子倾。

这不过是玉老先生和玉烬的个人追求,可传入天下学子的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不过,外面传得如何,都只是一种传说。顾惜若知道,那不过是种明哲保身的有效法子。

玉烬本来在书房里处理事情,看到她走进来,连忙搁下笔,起身相迎:“若若,你怎么过来了?父亲的情况如何?”

“舅舅不必担心,外公的精神还是很不错的。如今醒来,只需要好生休养,完全恢复也没什么大的问题。”顾惜若脸色淡淡的,斟酌良久,才继续道,“我此次来,就是想问问一些具体的情况。虽然我的能力薄弱,却也不想放过背后那个害外公的人。舅舅可能理解我的意思?”

玉烬连忙点头。

见他如此反应,顾惜若也没了顾忌,直截了当的问:“舅舅能否告诉我,外公为何会突然晕倒?我虽不懂医术,可多少都觉察得出,外公的身体向来硬朗康健,该不会出现此类情况的。”

不想,玉烬也是摇了摇头,满脸无奈,“说实在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玉府被尧王爷带来的御林军包围,玉府诸人只能是乖乖的待在府中,不得随意走动。后来,尧王爷又来了一次,不知与父亲在书房里说了什么,离开之后没多久,父亲就病倒了。”

顾惜若忍不住拧眉,此事还跟段天昊有关了?

“舅舅可知,尧王爷两次过来,都是何目的?”

“不知。”

……

顾惜若走到玉府门口,负手看着天边的云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冥见状,连忙上前询问:“王妃,您也累了,是否现在就回府?”

“嗯。回去吧。”有些事情,她问了玉烬也不是很清楚,倒不如直接去问段天谌呢!

想必以他的能力,要查到些许的蛛丝马迹,还是轻而易举的。

她抬步走下台阶,刚要跳上车,却隐约察觉到空气中传来的破空之声,连忙闪身跳到一旁。

与此同时,青冥也第一时间挡在了她的前面。

只听“笃”的一声,一支箭射入了车门处,白色箭羽还微微震动着。

青冥警惕的环顾了四周,没发现任何异样时,才走到车门处,将那支箭拔了下来,箭头处正插着一张纸,他取下拿给顾惜若。

顾惜若展开纸条,一看之下,双眸猛地眯起。

但见那纸条上写着:“欲知事情真相,请于风华楼一见。”

------题外话------

我已经无力了,从昨晚到现在,这几千字都没审核过,等吧,愁死人了……

☆、065 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正是晌午时分。

秋日的暖阳高悬于天,拉出一道道短而暗沉的影子,蚂蚁般渺小移动。

彼时,皇宫内,红墙绿瓦,宫殿连绵起伏,如巨龙般盘踞在苍京城的中心,巍峨雄伟,令人见之,庄严与肃穆之感油然而生。

自城门处,与段天昊等人同行入宫后,段天谌就维持着此刻浅笑优雅的模样。

他缓步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宫道上,气度雍容,意态闲适,偶尔抬头看看两边高高的宫墙,唇角的笑意也跟着加深了几分。

待他缓缓收回打量的视线,黑眸中霎时流光溢彩,教人不敢逼视,“数月不曾入宫,不成想,这宫里倒是发生了很多的变化。想来七弟为有今日这样的情境,也跟着花费了不少心思吧!”

他的声音温醇浑厚,富有磁性,从其口中缓慢倾吐而出,恍若梵音轻唱,说不出的静谧安详。

落地之时,那声音似乎能将满地浮乱的泥丸悉数敲碎,化作阵阵尘埃,伴随着尘世的喧嚣与微风,飞向不知名的远方。

段天昊一直与他保持着同样的步伐,此刻听他这么说,眉心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看着他的眼神里带了几分不加掩饰的审视。

这个六哥,依旧如离开时一样,气势逼人。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此次回来,他容貌依旧俊美无双,只那时常萦绕在周身的优雅尊华气韵中,隐隐多了几分睥睨的王者之气。

只需一眼,旁人就能看出从那眼神中看出自己的渺小,进而匍匐在地。

段天昊五味陈杂,不知不觉中已经审视了很久,只是他自己却没有发觉。

待察觉到段天谌此刻投注到自己身上若有似无的目光时,他连忙别过脸,有些不自然笑道:“六哥多虑了。臣弟不过是遵从父皇的旨意办事,不敢有任何逾矩之处。若真是有什么变化,那也是父皇的意思,与臣弟并无关系。”

“是吗?”段天谌淡淡瞥了眼他,唇角的完美弧度加深了几分,负着手,闲庭信步般缓缓而走,半晌后忽而失笑,“七弟的本事,我向来都是不敢小看的。如今你这么说,果真是太过谦虚了。既能帮父皇把国事处理得那么美妙,又能替我操心若若将来的去处,还真是让人望尘莫及!早在东梁国时,我就估摸着,到底要怎样去感谢你的这番好意。如今你我当面,不妨将此事摊开了说,你也好来教教我,到底需要分心厉害到如何程度,才能做得如此完美?”

段天昊袖中的手中攥了攥,眼里划过一丝暗芒。

若他真是做得完美,哪里还会被眼前这个人知道?

如此想来,自己所做的一切,无不是以避过他的耳目为目的。可如今看来,他的人已经无处不在的渗透到了苍京各个角落,自己非但不知道这样一个事实,还怀揣着痴心妄想的心思,不可谓不讽刺。

隐约有些清楚,他错在何处,可要他去承认这样的错误,此刻似乎还拉不下脸来。

他想,他或许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想要跳出来,却无奈的发现,周围都是高墙,而他却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就算是舍弃所谓尊贵的身份攀爬出来,也挽回不了此刻的颜面尽失。

“六哥神通广大,臣弟佩服。”心思百转千回,也不过是一瞬间,段天昊刻意压制下心头躁动的情绪,转而看向他,淡淡道,“不过,六哥还请放心,臣弟这么做,并无其他意思。只是听说六哥在东梁国抱回了一位美人,不免为六嫂担心罢了。怎么说,六嫂也曾好些年都追在臣弟的身后,彼此之间多少都有些情意,会为她着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六哥是否想得太多了?”

段天谌看着他,沉默以对,心里却是恨得牙痒痒,从来没有哪一刻会如此刻这般觉得他小妻子追在七弟身后跑的那段岁月竟是如此碍眼过。

若是可以,他真恨不得拿把锥子,把这段记忆从段天昊的脑海里挖去。

这个七弟,难道还没放弃?

在踏入宫门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有些事情是到了摊牌的时候了。所以,他心中没有任何的负担。横竖这些东西都是他的,他想要夺回来,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偏偏冒出个段天昊,他虽不放入眼中,却对方却是如此的理直气壮,如此的心安理得,是把他的警告当作耳旁风了吗?

“七弟只管做好父皇吩咐的事情即可,东梁国那边的琐事,还是不要插手了。否则,如此以讹传讹下去,到头来发现不过是一场笑话时,丢的可不是我的面子了。你向来是个明白人,该懂得其中的利害与关系吧?”

段天昊微微垂着头,紧抿着唇,默不作声,教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金灿灿而柔和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鬓边垂落一络青丝,在他脸上投下一道暗影,不知怎的,落入段天谌的眼中,竟有股诡异而无比契合的感觉。

有些事情,容不得他去多想。

又或许,他知道,那些以往所期待的事情已经成了他的痴心妄想,更甚至,将来好多事情也会按照他不期待的方向去发展。

可不知怎的,他还是心存着一丝侥幸,想着只要掌控了所有,难道还担心藏不住一个人?

一时间,两人各有心思,并没有继续说话。

转过一道弯,前方飞檐碧瓦,雕梁画栋,或掩映其中,或层叠交错,不少还雕刻着彰显尊贵身份龙样纹络,在“上书房”那三个气势磅礴的大字映入眼帘时,平添了几分独属于皇室的完美与奢华。

张公公早已候在了此处,看到他二人并肩而来,老眼里划过一道精光,拂尘一甩,连忙跪地参拜,“奴才见过谌王爷,尧王爷。”

“起来吧。”段天谌淡淡应声,跨过高高的门槛,大步走了进去。

段天昊瞥了眼张允,神色有些意味不明,脚下步子却是不停,也跟着走了进去,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张公公那使出生平速度奔驰离开的身影。

此刻,上书房的偏殿内,已经站着文武百官。看到他二人走进来,纷纷跪地参拜,“微臣参见谌王,尧王。”

“诸位大人不必多礼。”段天谌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客气,自己却是落座于左边的一张椅子上,静静品茶,不再管上书房内众人的反应。

自从苍帝缠绵病榻后,一应军国大事皆由段天昊处理,此刻虽然段天谌回来了,却依旧没有得到苍帝的任何命令,是以,众人在了解到其中的轻重后,纷纷将视线投到段天昊的身上。

对此,段天昊似乎恍若未觉,只是讶异了一把,看着段天谌悠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喝茶,眸光明灭闪烁,似乎不能理解他此举的目的。

他暗自握了握拳,长出一口气,终于还是朝着长案后的那张椅子而去。

就在他快要坐下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尖细而清晰的高唱声:“皇上驾到。”

段天昊顿时僵在了原地,须臾,他便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从长案后走出,与已经放下茶盏的段天谌并肩而立,而其他官员则是跪地参拜,恭迎苍帝的御驾。

一片明黄色的衣角翻飞旋动,而后整道明黄色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样刺眼的颜色将偏殿照亮了几分,其上勾勒的金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锋锐尖利之气扑面而来,缓缓摆动时,仿佛能够将人的脸庞抓破。

众人纷纷垂首敛眉,心神顿凛。

有多久,没看到这样尊贵而威严的龙袍了?

段天昊脸色莫名的白了些,微抬眸看了下苍帝。

但见他扶着张允的手,一步一步,稳健而极具威严的走过来。

许是长久卧病龙榻的缘故,他脸色微显苍白,气色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好,只是天生的帝王威仪还是浸透到了骨子里,言行举止中透露出来的气势,已经将他此刻不好的方面尽数掩盖了过去。紧绷的面部线条背后,纵苍白刺目,依旧遮掩不住久居人上之人的强大气势。

他心中一动,想起门口张允的突然出现,又看了看身旁垂首躬身的段天谌,暗自思量着其中的关系。

苍帝一一扫过众多大臣,视线最后定在了段天谌的身上,许久后,才移开看向别处。

段天昊脸色有些难看,握在袖中的拳头越显紧了几分,尤其是在捕捉到苍帝隐藏在眸底深处的复杂情感时,心头像是被刺扎到了般,稍微动一动,都是一股钻心的疼痛。

“都平身吧。”苍帝走到长案后的椅子上坐下,就着张允递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才冷冷道,“朕久居寝宫,所有国事皆由昊儿处理,心中甚是宽慰。恰逢谌王南下归来,朕便过来看看,顺便了解下此次南下之行的详细情况。”

段天昊连忙拱手恭敬道:“父皇,偏殿里地方甚是狭窄,要不直接去正殿吧?”

“不必了。”苍帝懒懒靠在椅子上,神色冷峻,却也透着一股慵懒。

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案前的众人,这些人中,有他的亲生儿子,也有他寄予众望的朝臣,更有拉帮结派意图染指皇权的小人,可无一例外的,这些人都要挖空心思揣度他的心思,隐藏他们自己的情绪。

想到这里,他的眸光则是变得格外深沉,上书房偏殿内的气氛也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格外微妙起来。

“父皇,御医不是说了,您的身子不好,需要安心静养吗?怎么突然到上书房来了?”段天昊瞥了眼唇角噙笑的段天谌,有些拿不准他的想法,连忙抢先开口。

“怎么?朕去哪里,还需要你来过问并同意吗?”苍帝淡淡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能让他心神巨震,悄然退了一小步,微垂着头,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朕病了这么久,总该出来走走。恰逢你六哥南下归来,有些话自然是要当着诸位大臣的面说的。”

说着,他冷冷扫了眼躬身垂首的文武大臣,字字铿然落地有声,浑然不像是大病未愈的人,“今日,谌王南下归来,朕心甚慰。这些日子,朕虽然没有参与国事,可多少都了解到,此次谌王南下,处决了心生叛意的岐城总督明哲及一干党羽,巩固了我苍朝的万里河山。理应当赏。”

他话音刚落,却见柳朔存站出队列,撩起官服跪在了地上:“皇上,微臣以为不妥。”

苍帝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挑眉看他,“国舅爷为何觉得不妥?”

柳朔存察觉出他话语里的冷意,心尖儿跟着抖了几抖,只是想到将来要做的事情,顿时想要豁出去了,“皇上,微臣得到的消息,说明哲虽然罪不可赦,却并非谌王所杀,而是死在了谌王妃手中。微臣以为,谌王妃肆意杀害朝廷命官,实在是藐视龙威,不能承受此番奖赏啊!”

此言一出,上书房内立即有大臣窃窃私语。

斩杀朝廷命官,那可是死罪啊!

谌王妃是疯了还是傻了,居然会做出这样荒谬的事情来?

可又想起苍京里百姓对这位谌王妃的评价,忽觉就算是所有人都疯了傻了,这位姑奶奶都不会疯。又或许,她这样做,是真的无法无天了?

众人小心翼翼的瞥了眼黑了脸的苍帝,越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听到别人挑衅自己的权威,甚至是拿自己捧在心尖儿上的人来诋毁说事,饶是段天谌再怎么不愿意跟这些人辩驳计较,此刻也忍不住站出来了。

但见他朝苍帝行了一礼,缓缓说道:“父皇,柳国舅所言,恐有失偏颇。儿臣的王妃是有些嚣张狂妄,可也不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刽子手,更不会平白无故去杀害旁人。儿臣以为,国舅爷此番话,简直是无稽之谈。他尚未到岐城,怎知岐城发生了何事儿?只怕到头来不过是无中生有之事。还请父皇明察。”

柳朔存一听,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内心里满是挣扎。

若是想要反驳他,必然会提到他的儿子柳屹暝,甚至连柳屹暝在岐城做了什么事儿都会被捅出来。可若是不反驳,此刻的话就不具备说服力,到头来吃了暗亏不说,也会改变自己在苍帝心目中的形象。

段天谌这话,高明之处就在于,引出了他本身千辛万苦想要隐藏的事情。

他抬眸,看了看旁边静默不语的段天昊,企图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不左右为难的答案。

可等了许久,段天昊也没给他个提示,心里顿时凉了下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柳国舅,你这是怎么了?难道真如谌王所言,你那番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苍帝皱着眉,不怒自威的脸上布满了寒霜,远远都能察觉到萦绕周身的冷意。

柳朔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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