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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玉府就玉静瑜一个女孩儿,难不成她这个表姐还招惹上了孟昶?
一时间,八卦细胞无比发达的顾大小姐,下意识就YY到了有关于“三角恋”的风流韵事上,直接就忽略了双方特殊的身份和这个时代所赋予的枷锁。
段天谌但笑不语,上瘾似的揉乱她的头发,深情款款的凝视着自己的小妻子,想着自己是唯一能够见到她如此独特一面的人,心中就欢喜无比。
不多时,马车终于缓缓停在了王府门前。
段天谌牵着顾惜若的手,缓步走入府中,越往里,两人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这都算什么?
沿路前行,奇花异卉皆被毁坏,好多都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不时有泥土洒入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愈显混乱不堪。
顾惜若紧紧抿起了红唇,她一直以为,佘映情至少会看在她的面子上,不会闹得很僵。
如今看来,倒是她想错了。
那个女人,就是个没心没肺没有眼色的奇葩,指望她能够识趣点儿,就跟天上下红雨一样,其中的几率是小之又小。
某个大大咧咧的女人都知道此举不对,更别提优雅尊华的谌王爷了。
尤其是在看到洒入鹅卵石小径里的暗黄色泥土时,他周身忽然散发出一股冷气,几欲将走过的空气都凝固冻僵。
府中下人看到他二人携手而来时,纷纷跪地参拜,尤其是瞥见这两位主子拧成麻花状的眉头时,整个人都惴惴不安起来,恨不得将头埋入地缝之中,免去与这两位主子的正面接触。
不想,这两个主子却没有心思去追究他们的过错,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后,才循着传来的打闹声,往前方缓步走去。
等到终于停下脚步后,这两人齐齐皱起了眉头。
却见一身单薄红衣的佘映情正与孟昶在花圃间追逐,两人似乎较上了劲儿,一直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起来,不像是吵闹,倒像是猫抓老鼠般的——玩耍。
当然,从佘映情的角度来看,那的确像是玩耍,而孟昶就是那只猫。
可顾惜若很明显的感觉到孟昶的不耐烦,虽诧异于他为何不以武力结束此种无趣的“吵闹”,但更值得她关注的,却是他无形中表现出来的怜悯和哀楚。
可是,有什么值得怜悯和哀楚的?
为佘映情可能坎坷的“身世”,还是为着其他的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顾惜若越发坚定了此前的想法——
这两人,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猫腻!
“若若,你自己的事儿都自顾不暇了,可别再参合入他人备下的浑水里去了。”段天谌瞥见自己这个小妻子眼里的跃跃欲试,深知她秉性的他,连忙凑到她身旁,低声嘱咐道。
顾惜若秀眉紧蹙,不满问道:“怎么?你还限制我的言行举止了?”
没必要吧?
段天谌摸摸她的头发,轻声哄道:“若若,乖,听我的话。你的事儿还没解决呢,何必又要再沾上这样的腥味儿呢?若是顾此失彼本末倒置,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我相信,你如此聪明,该分得清轻重的。”
倒不是说他限制她的行动,而是孟昶这个人,能够避开,还是识趣的避开。
尤其是他跟孟昶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任何一种主仆关系。
说到底,对方也不过是投到他麾下的一名朝臣,将来若是各自换了位置,成了君臣,他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动了对方。
且不说孟昶是否会束手待毙,就是对方为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就足可以让他心存戒备。
更何况,孟昶还身怀一门绝技——易容之术。
有此人在,再加上他的表哥云修,也可以勉强与东梁国最主要的两门绝技相媲美。
鉴于以上种种复杂的关系,又为了不惹是生非,他不得不对自己这个小妻子进行一番“深刻”的告诫。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顾惜若闻言点头,并没有追问的意思,模样乖巧得教人心生狐疑。
段天谌动了动唇,正欲开口问些什么,却听“哐啷”一声,屋顶上的瓦片被掀翻下来,砸在了他二人的脚边,刹那间支离破碎,瓦片棱角锐利的飞溅向四方。
再抬头看去,却见孟昶已经飞身至屋顶之上,刚才的瓦片,就是他为了躲避佘映情抓向他衣袍下摆的爪子而不小心掀落的。
“玩”了这么久,他的衣衫却不见丝毫慌乱,想来应付起佘映情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是显得格外轻松的。
顾惜若越过地上的碎片,走到某个叉腰大喘粗气的女人身后,高举起右手,重重的拍了下去。
下一瞬,却见佘映情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神色狼狈无比。
她愤恨回头,抓狂如小兽。
顾惜若嫌弃的拍拍手,慢条斯理道:“映情公主,你家那个男人喊你回去吃饭。”
☆、100 欲进先退
佘映情狠狠的抽搐了下唇角,眼神古怪的看着她,愣了好半晌,才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将注意力放到孟昶身上,竟是连她都不看一眼。
顾惜若眼里划过一丝不悦,走上前,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继续波澜不惊道:“我说,映情公主,做人要厚道。你吃我的,住我的,如今不给我好好待着,反而把王府弄成这副模样,你是否该给我个解释?”岂料,佘映情却是半点的愧疚都没有,指了指屋顶上的孟昶,涂着玫瑰紫描金丹蔻的指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恍若金色的利剑,划破虚假的伪装。
“看到了吗?想要解释,直接找屋顶上的那个人要。老娘忙得很,没功夫应付你!”
顿了顿,她长长的眉线妖娆上挑,无意掠过她身后的段天谌,倏地笑靥如花,玉臂软软一揽,整个身子就挂到了顾惜若的脖颈处。
不出所料的瞥见段天谌蓦然黑沉的脸色,她顿觉快意无比,此前被孟昶躲避羞辱的郁闷和委屈,似乎也可以忽略不计。
她凑到顾惜若耳旁,红唇轻启,吐气如兰,“哎,我说,你可真是好运气。初来乍到,就能得谌王如此深情对待,此番本事,却是让我望尘莫及啊!”
望尘莫及泥煤!
顾惜若心中窝火,一巴掌狠狠拍到那张浓妆妖娆的脸上,脚下一退,登时退到了那温热结实的怀抱里,冷峻的脸色才稍微和缓一些。
她仰头看段天谌,懒懒挑眉,“段某人,想必这位映情公主对咱们王府的摆设很是不满呢,为了表示如此不满,竟还亲手毁掉了这么多东西。既如此,咱们也不要自讨没趣了吧!”
尊敬优雅的谌王爷向来具有极高的配合度,见状,冷冷瞥了眼神情僵硬的佘映情,再看向自己的小妻子时,声音却是柔得能够滴出水,“若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府内的一应问题,你自己做主。”
短短一句话,却是充分表明了他的态度,也给予了顾惜若无上的权利。
佘映情微微吃惊,方才那句“望尘莫及”的话,也不过是她随口说说的,却不想,竟是一语成真。
她当然看得清楚,这样显而易见的维护里,有几分出自王府主人的面子,又有几分是出自真心实意的尊重。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不得不惊诧于顾惜若的“神通广大”——能把一个男人收服到使其如此放权的地步,还真是鲜少见到!
收到这样明显的警告,佘映情自然不能再装傻充愣,唇角勾起,妩媚一笑,自顾自的挽起顾惜若的胳膊,举手投足间竟是说不出的亲昵。
顾惜若下意识就要拨掉那两只爪子,奈何某个女人的脸皮着实够厚,在被她掰开手指后,仍旧不依不饶的缠上那只臂膀,宛若游蛇。
一来一去之间,顾惜若的耐心也逐渐被消磨掉,伸手招来侍立在旁的青冥,恶作剧的将那两只手绕到青冥的臂膀里,并勒令这两人不许随意乱动。
“王妃……”青冥哭丧着一张脸,全身都僵硬了起来,心中暗自哀嚎不已。
为人属下难,尤其是为谌王妃的属下,更难!
不仅要打得过刺客,斗得过朝臣,还要演得了大戏,扯得起胳膊。
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何总是他来做啊?
他幽怨的瞥了眼不远处悠然望天的青擎,第一百零一次感慨起自己悲惨的命运!
佘映情唇角的笑意有片刻的僵硬,恨恨的扯出自己的手,没好气的瞪了青冥一眼,收起那些多余的侥幸心思,开始安分下来。
一个侍卫的胳膊,有什么好挽的?
说起来,这个顾惜若还真是足够吝啬,对待她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就算不献上自己男人的胳膊,也得自己尽尽“地主之宜”吧?
如今这样,又算是什么?
顾惜若可没空去管,这所谓的“什么”算是什么,她一门心思扑在了佘映情和孟昶那些不得不说又不为人知的“猫腻”上。
但见她冲屋顶上的孟昶挥挥爪子,笑得没心没肺,“南阳侯,这个难缠的公主,我已经给你解决掉了,你是否可以下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孟昶见状,为她如此表露无遗的八卦神态而微微抽搐嘴角,掸了掸袍角,便从屋顶上跳下来,冲她嘎段天谌拱手作了个揖,“微臣见过谌王,谌王妃。方才微臣从云公子住处过来,见他似乎有事儿找您二位……”
如此说开,就是不愿意透露此间诸事了?
顾惜若心怀不满,却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朝他感激的点点头,淡淡道:“如此,便多谢南阳侯了。方才若是我这位朋友有什么做得过分的地方,还请见谅。”
孟昶眼里快速的划过一丝诧异,狐疑的目光在她和佘映情之间转了个来回,似乎有些了然,“王妃严重了。若无其他事,微臣先行告退。”
说着,他又走到段天谌面前,恭恭敬敬的拱手,大步走了出去,竟是连佘映情再不看一眼。
“哎,孟昶',你给我站住!”佘映情惊呼,脚下步子一转,就要急匆匆的追上去。
闹出如此笑话,顾惜若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想也不想就冲青冥叱道:“给我拦住她!”
话音刚落,佘映情的面前就被面无表情的青冥堵住。
她愤恨回头,妩媚动人的脸上满是不甘不悦,“谌王妃,你为何让这个木头拦住我?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正好!我也不想去插手你这些破事!”顾惜若懒懒抱胸,斜睨着她,带着寻常女子所不能有的威严犀利,毫不留情的讽刺,“这里是谌王府,不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你若是嫌我多事,不妨直接离去,我巴不得耳根清静。”
老虎不发威,一个两个的,都把她当病猫了么
真以为她什么都不懂不管,连那两个荒淫无度的人夜半闹出的大动静都不知道?
如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非就是看中了这两人带来的好处。
不然,以她这样的感情洁癖,容得他二人如此放肆,而且还是在她的地盘上?
要知道,论起“占有欲”,比起段天谌,她的是至多不少。
偏生这两人还如此无所顾忌,没有一点客人的样子,气极之下,说出来的话,隐约现出一点雷霆之势。
佘映情为她如此不留情面的态度所气,抖着手指指着她,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谌王妃,你忘恩负义,想当初是谁救你出来的……”
顾惜若懒懒的靠在段天谌的身上,姿态闲适,说出来的话却是足够气人,“你也记得当初啊!那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当初你二人落到我手里,我又是如何大发慈悲不取了你们的性命么?你以为谌王府是什么地方,想要撒野就撒野,想要作乱就四处作乱么?青冥,给我把她叉出去!”
起初,她的语声还是极为和缓的,到了最后,话锋陡然转冷,面布寒霜,仿佛前一刻还是晴天万里,下一瞬就已经是电闪雷鸣雷雨交加,教人心生畏惧。
佘映情心尖儿不自觉的抖了抖,在她厉喝的那一刻,整个身子下意识就紧绷起来,一颗心紧紧提着,却忘记了自己该要说些什么。
直到青冥吩咐人将她架出去,她才猛然回神,挣脱开左右的束缚,脸上挂起一副讨好的微笑,“谌王妃,别生气啊!我这不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对你说了重话么?你如此大人大量,可千万不要计较才是啊!”
顾惜若冷哼了声,悠悠然的闭目养神,还真是看不出任何“大人大量”的模样。
佘映情顿时急了,狠狠甩开下人伸出来的手,笑吟吟的走到她身旁,只差没摇着尾巴做讨好状,“谌王妃,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出现今日这般情况,你就别赶我走了,好不好?”
她也看出来了,要想继续留在谌王府里,必须得征求到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女人的同意。
不就是看她不安分老实么?
横竖就是装一下而已,她打小就会,装装似乎也无关紧要。
否则,以她目前的窘态,带着一个男人在外面找吃住,也许不会被饿死冻死,但绝对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吃好穿好住得好!
由于一时的口角之争和一些本就无伤大雅的误会,从而失去了这样的好住处,这绝对不是她会做出来的。
顾惜若懒懒睁开一只眼,瞟了瞟她,对她的想法也多少有些了解,无视她渴望的眼神,直接闭上眼睛,继续沉默以对。
佘映情脸色有些微的僵硬,不过转瞬即逝,并没有对此感到沮丧,再恢复过来时,更显热忱,几可与天上太阳的热情相媲美。
“谌王妃,我忽然想起,你之前跟我提起的解药,并非没有办法拿到。你看,我总不能在外颠沛流离,若是影响了解药的寻找和制作,岂不是很可惜?”
所以,这就是要威胁她了?
顾惜若依旧闭着眼,不着痕迹的冷哼了声,并不就此做出任何明面上的回应。
佘映情早就领略过她的油盐不进,哀叹无奈之余,只能是继续陪着笑脸道:“谌王妃,你若是想知道此事发生的原因,我可以告诉你……”
“好!就这么说定了!解药和原因,我都要!”顾惜若霍然睁开双眼,打了个响指,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哪里有半点不耐的神色?
佘映情暗暗咬牙,可是为了不露宿街头,也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
就这样吧!
决定已下,她再想到方才的抉择,只能是暗自苦笑不已。
“来人,带映情公主回去,好生伺候着。”顾惜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是满足不已,小手一挥,不容商量道,“映情公主,若是无其他要事,请安心待在客房里,好好研究解药想想缘由吧。王府内戒备森严,若是不小心将你当成了刺客,伤到了你,那可就不好了。”
佘映情虽万分不甘愿,奈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刻更是没有任何可以谈判的资本,恨恨瞪了她好半晌,才不甘不愿的随着下人离去。
顾惜若见状,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你想要知道什么,直接跟我说就可以了。何必如此麻烦?”一直静默当隐形人的段天谌终于开口,从旁边下人的手中拿过一件披风,体贴的披到她的肩上。
深秋的风凉入骨髓,许是见到她衣衫单薄,他又给她加了几件衣裳。
顾惜若满意的舒了一口气,握住他的手,淡淡道:“这个佘映情可不简单。若非她心甘情愿,你别指望能从她口中听出什么来。再者,对待这样的弱女子,你想怎么做?如苏紫烟那般对待?”
段天谌无奈摇头,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何必担心那么多?无非就是要个结果,何必在意过程如何?”
“我是可以不在意,不过有些过程,并没有咱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她别有意味的说了句,也没等段天谌发问,继而道,“对了,苏紫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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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几日的更新实在是少,某梧表示无颜面对诸位妹纸了。不过,如今忙过来了,明天会多更的!群么么个……
PS:灰常感谢陈玉芬的票票,么么哒个……
☆、101 王氏有问题
“对了,苏紫烟去哪里了?”
顾惜若回头看他,清丽绝尘的面容上布满了疑惑。
自苏紫烟失踪到现在,也不过是几个时辰,就凭谌王府手下的本事,此刻也该获取到准确的消息,甚至是已经将苏紫烟带回来了的。
如今,她却没有听到一点儿风声,莫不是情况不大妙?
“别多想,你该对我有信心的,”段天谌轻柔抚平她眉间的褶皱,揽着她的肩头,缓步往前走去,“昨晚,在得到苏紫烟失踪的消息后,我已经让青渊暗中追踪。怎么说,苍京也是咱们的地盘,要追上人,还是比较容易的。”
顾惜若立时顿住了脚步,既如此,为何不将苏紫烟带回来?
“青渊本来就要带苏紫烟回来的,不过中途出现了一些意外。”
段天谌带着她,漫步于王府那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路旁尚未被祸及的秋菊色彩缤纷,开得烂漫无比。
馥郁的香味氤氲在深秋的凉风中,拂过鼻端,教人心醉。
顾惜若深呼吸了一口气,也不开口追问,任由他携着自己,惬意舒缓的走着,摒弃多余的想法,心中皆是一片平静。
“途中,青渊发现,带走苏紫烟的人,武功高强,训练有素,最后证实,这些人来自东梁国。”
又是东梁国!
顾惜若拧眉不解,偏着小脑袋,下意识就问,“你是怀疑,佘煜胥对苏紫烟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