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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欲言又止,语意里却满是试探和询问。
佘煜霖冷冷瞥了眼,嗤笑了一声,冷冷道:“不知道其中的关键,你就不要乱说。你口中所谓的那几个人,可是这大殿内谁也不敢去招惹的。识趣点,就不要惹祸上身。”
尤其是,某个嚣张跋扈睚眦必报的女人……
不过,说实在的,他也很好奇,到底顾惜若和苍帝打的是什么哑谜!事情似乎很有趣呢!
☆、130 抬起头来!
有了顾惜若的亲口承诺,不少人的心思都开始活络起来,尤其看到苍帝此番态度后,更是觉得事情有戏。
一时间,御龙殿内眼神乱飞,速度之快,数量之庞大,几乎能够当场擦出火花噼里啪啦。
顾惜若冷眼看着场中的动静,唇角的讥笑越发深沉。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自己这个夫君极其抢手——
容貌俊美无双,脑袋瓜子睿智精明,而且作为苍朝皇室中唯二的皇子,未来极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王爷,“段天谌”这个名字,绝对有足够的诱惑力,诱使那些人走上违法犯罪的不归路。
可是,她可不是圣母玛利亚,对这些明显怀着不轨之心的人善良到底,便想着借此机会彻底断了这些人的念头。
其实,她是很懒的!
懒得整天跟这些人勾心斗角,倒不如直接将人驱赶到看不到的地方,省得心里添堵。
若是以往,她还有逗这些人玩玩的心思,可如今,她的时间和精力已经不在这件事儿上了,自然是能一次性解决,便最好不过的。
一片蠢蠢欲动中,顾惜若安然静坐,仿佛方外之人般冷眼看着俗世之人的权利追求,不焦躁,不愤怒,只是冷笑。
不经意间抬头,却见对面有个人正朝着自己遥遥举杯,平平无奇的脸庞上现出丝丝笑容。
说起来,舒旭并不算是容貌出众的男子,但他身上似乎有一种若有似无的魔力,不经意间就将别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在这些方面,顾惜若向来比别人慢一拍,尽管与此人接触不少,可也是才发现对方的不同凡响。
小小的惊讶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深深的警惕。
她可没忘记,就是这个人逃过了段天谌的刺杀,并利用她不晓内情的有利条件,生生诓骗了她,害她错过了处置他的最佳时机。
其实,如果当时她将舒旭的下落告诉段天谌,是不是情况会很不一样?
玉静瑜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将她从怔愣中唤醒过来,随之疑惑道:“若若,你在看什么,竟然看得如此出神?”
“哦,没事,看到一只苍蝇,觉得模样还不错,就多留意了一下。”顾惜若扭转过头,清亮的双眸紧紧盯住玉静瑜,扯了扯唇角,“表姐,你今日有点啰嗦哎!小心过几日变成老婆子了!”
玉静瑜脸上有片刻的尴尬,待意识到她的意思后,忍不住嗔了她一眼,有些埋怨道:“若若,你怎么说话呢?好歹我也是你的表姐,又是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你不要脸面,我可还要呢!”
顾惜若顿觉有趣,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下,刻意打趣道:“表姐,你担心什么?我就不相信,有人还敢偷听你我谈话了?既无偷听,自然就不存在大庭广众之说!再者说了,这不单单是脸面的问题吧!在我看来,对面南阳侯的眼珠子都要把你洞穿了呢!”
她话音刚落,玉静瑜下意识就抬头,看向孟昶所在的方向。
却见孟昶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尤其是看到她骤然抬头的动作时,眼里快速的划过一丝亮光,举杯的手似乎也紧了紧,整个人焕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之气。
当然,这些细节,玉静瑜是看不出的,也唯有顾惜若那清亮的眸子能够看得清楚,见状,她忍不住调侃道:“表姐,原来你也知道,这个人对你的心思呢!”
玉静瑜骤然回神,连忙狼狈的收回视线,低下头,使劲儿的绞着手中的耙子,咬着唇道:“若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自从祖父不明不白的死去后,这些事情就已经横亘在彼此之间,若是想跨越,那无异于天方夜谭。”
顾惜若看了,心中也颇是不忍,很想问她一句,若此事与孟昶没有任何的关系呢!
不过,话到唇边,她还是吞咽而下。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命人调查玉老先生的死因,她和所有的玉府人,都认为玉老先生死得蹊跷。而孟昶作为玉老先生死亡的见证人兼凶手嫌疑人,在这个时候自然已经被列入了玉府的黑名单里。
且不说现在查不出孟昶是否与此事有关,就算将来查清楚,孟昶与此事无关,恐怕两人的事情也必须要有一个了断。
尤其,此刻她还没有找出合适的证据,也无法摸清楚玉烬和玉子倾在此事上的态度,更加不敢轻易说出那句安慰话了。
算起来,她也只是玉府的亲人,并不是玉静瑜最亲的人,无法为玉静瑜做主。
她轻叹了声,想起刚才玉静瑜狼狈移开视线时,孟昶眼里骤然黯淡下来的眸光,心中微微一动,另一种思量立即活跃了起来。
看来,孟昶对她这个表姐,真的很在乎。
于她而言,这或许会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一时间,小小的脑袋里多种不同的想法和方案火车般呼啸而过,待主意初定,才猛然发觉,御龙殿内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她饶有兴味的扫视一圈,视线缓缓移动间,也将殿内其他人的神情纳入眼底,暗暗思量中,对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也多了几分考虑。
说起来,所谓的“表演”,也只是各个千金小姐拼尽全力展现才艺。所表演的,无非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稍微有点创意的,还肯放下身段献上一段舞蹈。
看来看去,顾惜若实在觉得无聊,不免望向苍帝,挑衅道:“父皇,这就是咱们苍朝的千金小姐?如今看来,也不怎么样嘛!表演来表演去,竟是没有一点新意的东西。依我看,接下来的不看也罢!”
她这话,实属张狂,可算是把在场的所有千金小姐得罪完了。
但见女子席位里,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们纷纷横眉竖眼,妆容精致的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怒气。
更有甚者,直接对她采取嗤之以鼻的态度。
在她们看来,在场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与顾惜若这一个嚣张跋扈的女人相媲美。可她们似乎忘记了,当初七夕宫宴上,顾惜若展露出来的那一手,直接秒杀掉在场的所有千金小姐。
苍帝倒是没有丝毫差异,仿佛早就料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炯炯龙目扫过一圈,淡淡道:“顾惜若,你又想要怎么折腾?”
顾惜若瘪瘪嘴,什么叫做又想要怎么折腾?
明明就不是她的错,好吧?
“父皇,我可不是瞎折腾。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她笑吟吟道,双眼几乎要眯成一条缝,狡猾尽显,“你不也是觉得无聊,这才东张西望么?”
她也不管苍帝是什么感觉,状若惋惜道:“看来,这谌王府的大门,是无法为诸位小姐打开方便之门了。唉,真是可惜啊!”
诸位千金小姐见到她这副模样,一颗心顿时凉了下来,只是短暂的失落后,心头又涌起强烈的怒气,当即就有人没有控制住,站出来,朝顾惜若屈膝行礼,颇是不服气道:“敢问谌王妃,在您眼中,什么才叫做有新意的东西?”
顾惜若点点头,眸光里晦暗难懂。
敢冒着得罪她的风险站出来,这个女子的勇气着实可嘉。
细细看去,却见来人身着松香色斜襟上褥,领口绣着鹅黄色的腊梅,清新娇嫩,乌鸦鸦的鬓发绾成流苏髻,嵌着白玉小花,螓首微垂着,看不大清楚她的面容,可单从形体姿态上看,便可窥出此人的知书达理。
“抬起头来!”她淡淡道。
感受到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那女子顿觉芒刺在背,不一会儿就头皮发麻,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和大胆。
谌王妃是谁?
传言中,大字不识嚣张跋扈的“草包”,可自从七夕宫宴上,谌王妃露出那一手后,这样的称号就已经随风而逝。
据说,谌王对谌王妃也是待之如珍宝,甚至不惜为她,与当今圣上产生各种摩擦。
她是脑子发热了,才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
可此时此刻,她是怎么都没想到,谌王妃竟会这么要求。因为不知道接下来后发生什么,只能是忐忑不安的抬起头来。
先映入眼帘的一双细细的眉,笼烟罩雾,下面是澄若秋波的眼眸,乌黑乌黑的,似乎有着黑玉般的光泽,引人注目,然后又慢慢露出口鼻,每一样都精致无暇,宛若上天最精心的杰作。
虽然神情有点忐忑,却还是透漏出本身沉静聪慧的气质……
顾惜若微眯起眼,暗道这女子生了一副好容貌。她是谁,为何以前从来没听说过?
“谌王妃?”那女子骤然看到顾惜若的神情,心中忐忑不已,脑子里似乎空白起来,有些东西悄无声息的飘走了。
按理说,当场要人抬头的话,不该是顾惜若来说,尤其在苍帝端坐高位的时候。
可惜,顾惜若这张狂的性子,众人也熟知了,眼看苍帝没有任何介意的意思,便也直接性装作看不见,纷纷将视线投到顾惜若和那名女子身上。
同样是貌美的,依照这情景,似乎很有好戏看啊!
正在众人胡乱猜测时,顾惜若突然说了一句震惊全场的话,如平地惊雷,骤然炸响在众人耳畔……
☆、131 侍妾
正在众人胡乱猜测时,顾惜若突然说了一句震惊全场的话,如平地惊雷,骤然炸响在众人耳畔。
“姑娘,你可愿意成为谌王府里除了本妃之外的唯一女人?”
顾惜若缓缓踱步至那女子面前,径自对上她的眼睛,脸上的神情依旧淡淡的,仿佛在问今天吃什么饭菜穿什么衣服,并无任何不妥。
可这话,落在男男女女的耳朵里,便有了另外一种意味,甚至看着那女子的眼神里,也透着冰芒般的尖锐和锋利。
谁都知道,顾惜若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也只有嚣张跋扈张狂无忌的表象。众人无从窥探她的城府深浅,只能潜意识里以为,她从来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会玩弄心计。
于是,在那么多千金小姐表演,却无一人能够入她的眼睛后,这名女子突然能被她关注到,并问出这样露骨的问题,不是她的问题,而是这名女子使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
那女子没有抬头,却依旧能够清楚感受到那些投到她身上的视线,强烈而复杂,饱含着浓浓的不甘和不解,丝丝缕缕,如网般将她困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就连呼吸都倍感困难。
她想要挣脱,却不能够,直到最后精疲力尽,颓然倒地。
一时间,她竟有些慌了,同时心里还夹带着浓浓的不安,抬起头,看向顾惜若,唇角似乎有些紧绷,彰显出此刻不平静的心情。
“谌王妃,您在说什么,请恕臣女没听懂。”短暂的调整后,她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身子微微紧绷着,隐约中还透漏出一丝戒备。
顾惜若佯装没看到她的异样,双手环胸,绕着她转了一圈,边转着边用双指摩挲着下巴,看似吊儿郎当,实则那双眼里射出道道精光,明亮且穿透力极强,堪比X射线。
待重新站定在那名女子面前,她突然莞尔一笑,“姑娘,你紧张什么?本妃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不成?刚才那么多千金小姐的表演里,能引起本妃注意力的,一个都没有。你却是连才艺都不必展示,轻易博得了本妃的眼球,足可见你比其他人聪明多了。不错,本妃很欣赏你这一点。”
那女子暗暗叫苦,都说谌王妃喜怒无常张狂无忌,做事从来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以前她听完,还摇头不信,此刻却是深刻体会到个中滋味了。
她长这么大,还真是没见过如此不讲理的人。
顾惜若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态,好歹也是活过两辈子的人,多少都能猜出她的心情,只浅浅笑着,继而道:“姑娘,这机会如此千载难逢,你可千万要想好,不要错失了啊!”
这么说着,她便优雅转身,施施然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姿势不雅的捧着点心,吃得津津有味。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弄懵了,尽管早就见识过顾惜若说风就是雨的个性,可真要亲身体会,终归是很吃不消。
此刻来这么一出,意欲何为?
不仅在场的文武大臣想不通,就连脑袋比较发达的舒旭和段天昊,都无法猜出她的心思。
舒旭手肘撑着膝盖,缓缓转动着手中的酒杯,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里繁星点点,扫过那名屈膝静立的女子时,又回到自己的酒杯上,低垂的眉眼里,看不出什么异样。
片刻后,他忽然偏着头,笑嘻嘻的看向段天昊,漫不经心道:“尧王爷,您说,谌王妃此举,用意何在?”
段天昊正在思考顾惜若此举的目的,冷不防听到有人这么问,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一时心惊,瞬间的恍惚后,才集中全部精力去应付身旁这难缠的男人。
“舒侍郎,本王又不是谌王妃肚子里的蛔虫,哪里懂得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回以舒旭一记凌厉且暗含警告的眼神,语气淡若无痕,“不过,本王倒是很好奇,舒侍郎何时有了这般掘人心思的坏毛病,竟连谌王妃的心思都敢随随便便揣度?”
这个人,还真是够放肆!
舒旭挑眉一笑,三分深沉,七分无所谓,“尧王爷,此言差矣。谁不知道,谌王妃可是谌王的手中宝,做臣子的,自然希望谌王妃能够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此,谌王妃开心了,谌王开心了,做臣子的才能好办事,办好事啊!”
他刻意顿了顿,用眼角余光瞥了瞥段天昊,却见对方眉宇间的褶皱越来越多,心中不免有些得意,继而叹道:“不过,尧王爷久居上位,是不会懂得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人的心酸的。”
他的语调低沉而缓慢,仔细听来,竟有股莫名的魔力,自耳朵、肌肤的毛孔里钻入,几乎要把人完全迷醉。
段天昊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一股危机感下意识上涌起来,将他的意识迅速拉回来,原本被搁置在心底某个角落的戒备,顿时加固加牢,恍如一堵厚厚的围墙。
他眯起眼,仔细审视着眼前这个笑里藏针的人,淡淡道:“舒侍郎,六哥听到你这些话,估计会很高兴。所以,你还是留起来,等六哥回朝的时候再说吧。”
舒旭倒也不觉得尴尬,无所谓的耸耸肩,唇角依旧衔着那抹浅笑,细细看去,竟有些玩世不恭的感觉,“尧王爷,微臣不过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您又何必如此嘲讽微臣?难道在您心里,也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么?”
语毕,舒旭竟然就不卑不亢的对上段天昊的双眸,像是不容许他有任何的退缩般,眼里盛满了强势的光芒,明亮而炽热,几乎要穿透他的内心,看出他心中所想。
段天昊顿觉此人荒谬无礼,长这么大,谁对他不是毕恭毕敬极尽奉承之意?
这舒旭倒好,竟敢在他面前如此咄咄逼人。
胆子还真是够大!
愤怒之下,段天昊反而冷静了下来,只脸上被冰霜所覆盖,整个人的气势也随之一变,如倒悬的宝剑,冷冽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教人不寒而栗。
“舒侍郎,请你慎言。”他死死的盯着舒旭,神色阴郁如乌云,“再者,本王心中怎么想的,也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若是舒侍郎想知道答案,本王倒是可以替你去问问六嫂,给你一个准确的回复。你看如何?”
“尧王爷,您多心了。微臣不过是好奇,并无其他的意思。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起初,他还微微怔愣了下,而后就轻笑出声,用最漫不经心的语调,说着本该是谦逊惶恐的话。
这个人,似乎从来都是这样的——
这样慵懒散漫,这样漫不经心,仿佛他的爱恨嗔痴都不存在,缩影成一个词,就是——无所谓。
对,无所谓。
他对什么事儿都无所谓。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去压他,他无所谓;用言语去刺激他,他也无所谓;段天昊几乎要怀疑,下一刻拿着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还是无所谓。
看似浑身是缺点,实则没有任何可以攻陷的弱处。
越分析下去,段天昊越深刻的感受到舒旭的深不可测,以往看一个人,从来都是有底的,可在舒旭的身上,他的感知探测下去,竟恍若进入了无底深渊,黑漆漆一片,辨不清方向,也抓不到任何实质性的发现。
他又毫不避讳的打量起舒旭,却见对方并无任何不满,自顾自低头自斟自酌,偶尔还抬起头,回以他一个示意性的微笑。
百般探究,终究无果,段天昊也只能作罢,只想着回去后,得将舒旭好好调查一番。如今,他算是有些明白,为何他那个六哥会如此针对此人了。将来,若是有必要,或许还是得跟他那个六哥商量一下。
心思百转,也不过是一瞬间,等段天昊重新将视线投到殿中的情景时,苍帝已经对着顾惜若连番轰炸了好几次。
但见他身子微微前倾着,视线在那名女子身上停留了下,便直直落在了顾惜若的身上,带着独属于帝王的威严和气势,沉声问道:“顾惜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