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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个时候留在府里是最好的选择。”
听她如此保证,段天谌顿时松了一口气,走到她面前,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轻声说了句“等我回来”,便披着披风,消失在了茫茫雪夜中。
……
在赶路的短暂时间里,段天谌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
一开始,王府的暗卫人数多,在与对方的交手中占了上风,想要擒拿下他计划中的人,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可就在一炷香前,段天昊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直接将目标锁在了青擎等人要擒拿的敌手上,并与敌手纠缠了好一阵子。
看他那举动,却不像是要阻拦青擎等人,也不像是要来捣乱的。许是有了此种认知,青擎也没有出声阻止,而是暗自多留了几个心眼。
可尽管段天昊的目标和青擎等人的一样,奈何人多杂乱,段天昊所带的人,又是半路出现,哪里比得上青擎等人的训练有素?
不一会儿,双方的行动就受到了彼此的阻碍,一来一去之间,便给赶到的佘煜胥一个可趁之机,竟是连一开始的优势都没有了。
也幸亏了青擎的机智,在发现情况不对时,立即派人回府请示他。
可他却是很好奇,这大半夜的,他那七弟是如何得了风声,赶到青擎所在的地方的?又是出于怎样的原因,与青擎“联手”对付他想要对付的人?
短暂思索间,段天谌已经随那暗卫飞檐走壁,赶到了现场。
刚飘身落地,耳旁就传来一阵激烈的刀剑碰撞声,段天谌微微皱眉,如闪电般迅速掠到敌对交锋的人群中,抬手挥袖,轻而易举的阻挡住了对方的袭击。
“王爷!”青擎大叫,手中的刀剑仿佛又多了几分力道,迅速解决了身边的障碍后,连忙窜到段天谌的身边,惊喜道,“王爷,您可终于来了。属下无能,竟需要您亲自跑这一趟……”
段天谌想也不想就举手打断了他的话,“你做得很好。无需自责。”
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青擎方才悬着的一颗心顿时落回了肚子里。横竖主子来了,他无须担心,行动上遭到尧王爷的阻拦后,应该如何权衡利弊,更不用担心毁了主子的计划。
有主子在,一切皆会迎刃而解。
段天谌的到来,像是开启了另一种新模式。与刚才那一瞬间的血腥厮杀不同,双方竟然奇迹般的平静相对——敌方连忙往后退去,与谌王府的暗卫隔开一步的距离,个个都手持兵器,神色冷肃,俨然已成对峙之势。
而谌王府的暗卫并没有得到段天谌的吩咐,见到对方后退,连忙拿着兵器逼了上去,甚至趁着对方松了半口气后退的时候,邪恶的将对方围了起来,这气势,怎么看都有点“瓮中捉鳖”的意味。
段天谌看着被围困在中央的某个人,唇角轻扬,笑得无比邪魅,“佘太子,好久不见了。”
刚站到他身边的段天昊怔了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对方个个蒙着黑色面巾,根本就看不出长什么模样。
可他知道,若非有足够的证据,段天谌不会如此草率的称呼,当下再仔细审视了一番,才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对方人数也不算多,即便被谌王府暗卫围困在了中央,依旧不见丝毫慌乱,足可见这些人平日里有多训练有素。而从这些人的阵形来看,竟也是围成了一个圈,站在最中央的那一个人,同样蒙着黑巾,看不到他的模样。
可与周围之人相比,那挺拔的身形,浑身上下掩饰不住的霸气,甚至仅看那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也足可以窥出此人的不同凡响。
这个人,莫非就是东梁国的佘太子?
而此人接下来的动作,很好的解答了段天昊的疑惑。但见他拨开眼前的黑衣人,步履从容的走出来,手一抬,扯下脸上的黑巾,露出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赫然便是许久不见的佘煜胥。
段天昊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就看向身旁的段天谌,暗暗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这六哥,怎么会知道,东梁国的佘太子已经到了苍京?又是何时知道的?为何双方还会同时出现在这个地方?
无数个疑问自心头划过,段天昊抿了抿唇,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将战场交给这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他的动作,此刻却没有人在意。
佘煜胥紧紧盯着此生最厉害的对手,冷冷嗤笑了一声,颇为不屑道:“段天谌,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竟是越发没出息了。带着这么多人来围攻本宫,可真是够胆小的。”
“佘太子,你自作多情了。”段天谌当即反唇相讥,很难想象,往日里如此优雅的一个人,竟也会如此毒舌,“你有几斤几两,本王还是很清楚的。如今,本王对你没那意思,反而对你身边站着的人比较感兴趣。”
话音刚落,站在佘煜胥身边的灰袍人猛地抬头,疤痕遍布的脸上更显狰狞怖人,尤其在看向段天谌时,那眼里闪过极其浓重的煞气。
段天谌微微眯起眼,神色莫辨,教人无法看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到底是见惯了风浪的人,面对如此有歧义的话,在场的人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佘煜胥侧过头,瞥了眼被手下搀扶着的灰袍人,唇角扬起一抹玩味,“段天谌,这可巧了,本宫对这个人也很有兴趣,请恕不能割爱了。”
段天谌冷笑。
他布下这个局,又提前派青擎带人过来,为的就是拿下这个灰袍人,可不管佘煜胥割不割爱。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站着的暗卫,数千胜负成算自心头划过。不一会儿,他往后退了一步,立掌砍下,沉声吩咐道:“给本王上!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那个灰袍人拿下。”
“是。”青擎等人连忙应声,随即挥舞着刀剑,逼了上去。
佘煜胥暗咒一句,也来不及跟段天谌争辩什么,指挥起身边的侍卫,将灰袍人掩护得严严实实,一时间,谌王府的暗卫竟也没能占到半点便宜。
段天昊站在厮杀的外围,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走上前,低声问段天谌,“六哥,佘太子带来的人,不容小觑。想要从他手下擒下那名灰袍人,只怕不会太容易。”
“不容易而已,又不是不可以。”段天谌淡淡瞥了他一眼,语带漠然。
他就不信,在准备了那么充分后,他还不能赢了佘煜胥。
更何况,苍京可是他的地盘,如果占据了如此优势,他还不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那岂不是告诉别人,他很窝囊?
他丢不起这个脸,也不想让他的小妻子失望。
就在不久前,他的小妻子还跟他说过,最后的赢家是他,也必须是他呢!
就为这一份信任,他又如何能输?
“七弟,倒是你,都这个时候了,又怎么会在这里?”段天谌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话音刚落,他却发现段天昊的脸色唰一下变白了。
心下讶异时,却也一边关注着场中的厮杀,一边静静等待着他这个七弟的解释。
☆、032 将军吴靖
段天昊脸色微变。
不过,好在他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此刻回答起来,也算是滴水不漏,“六哥,不久前,我刚从皇宫里出来,碰到有人给我递消息,声称当初掳走紫烟的罪魁祸首就在这里。心急之下,我就带着人赶过来了。”
段天谌凉凉的看了他一眼,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里平静无澜,教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见状,段天昊有些没底,正欲多解释几句,却又听到他淡淡道:“真是看不出来。七弟,原来你对七弟妹如此在意。看来,我和你六嫂,都把这个事实看错了。”
段天昊一怔,随之微微垂首,努力遏制住不断涌上心头的苦涩滋味。
这就是在意么?
他也说不清楚。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反思自己的所做作为。
当初,若是他不将心思放到不切实际的人和事上,是否就会看清楚深埋在心中的渴望与感想?是否就会珍惜当下陪伴在身边的人,避免造成如今这样的局面?
隐约中,他似乎知道了答案。
可惜,等他想要付诸行动,去珍惜陪伴在身边的人时,那人却已经失踪了很久,很多次他想要追查下落,却找不到任何方向。更有甚者,此次的消息,他也是要从他人口中得知。
不可谓不悲哀。
如今,他所做的,也不过是赎尽之前犯下的罪孽,并尽最大努力去弥补而已。
就在此时,段天谌瞥了他一眼,又淡淡道:“若是早知道,七弟对七弟妹如此在意,当初我便不该那么对她了。说起来,这还是我和若若欠你二人了。”
段天昊心神顿凜,袖中的手也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这话,看似满含歉意,实则隐隐透露出一丝试探之意。
若非段天谌,苏紫烟也不会遭受牢狱之灾,更不会被人趁乱掳走,至今杳无音信。
要说,心中没有一点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可他也很清楚,肯定是苏紫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儿,从而招惹到了段天谌,才会自食恶果。否则,以段天谌的眼界和手段,还不至于对一个女人下手。
忽然间,他觉得,在这件事儿上,他并没有任何发言的立场。
就算导致苏紫烟失踪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他想要摆出质问的架势,似乎也没有足够的资本和勇气。
左右权衡下,他还是无比谦逊道:“六哥言重了。这么多年来,你我虽不算很熟悉,可我多少也知道,不是有足够充分的理由,你还不屑于对女人动手。紫烟,也许真的做错了什么,才会有现在的遭遇。要怪,也只能怪她太不安分了。”
对此,段天谌不置可否,却也暂时放过了他,鹰隼般锐利的双眸直直盯着现场的动静。
段天昊见状,暗自松了一口气。
此次行动,本就在段天谌的计划之中,不管是人手,还是其他,都准备得格外充分。是以,对上佘煜胥一行人,人数上的优势就突显出来,并以压倒性的局势奠定了后续的输赢。
手起刀落间,佘煜胥却从重重包围中打开了一个缺口,带着身边的言畅以及被言畅搀扶着的灰袍人,往包围圈外退出去。
段天谌哪里肯放过他?
但见他从人群中如风般掠过,众人只觉眼前黑影一闪,那修长挺拔的身躯已经移到了佘煜胥等人的面前,将他们的来路径自截断。
“段天谌,你不要太放肆了。”佘煜胥皱着眉,死死盯着眼前的段天谌,眼里几不可见的划过一丝戾气和阴鸷。
当然,还有一些不甘心。
段天谌敏锐的捕捉到他的不甘,当即冷哼了一声,步履从容的走上前,在距离佘煜胥一步的距离停下,双手抱胸,懒洋洋道:“佘太子,你这话可就说错了。不要太放肆的人,应该你们吧?好歹,这苍京也是本王的地盘,你说出这话,也不觉得好笑?”
佘煜胥眸子里顿时聚集起狂风暴雨,伴随着肩头上越发厚重的白雪,几欲要朝着段天谌的头顶倾覆下去,似乎不将他埋在冰天雪地里,怎么都不会罢休。
不得不说,段天谌这种轻蔑而散漫的态度,实在是激怒了他。
想当初,他在段天谌面前何等风光!
他要段天谌站着,段天谌绝对不敢坐着。他要段天谌往东,段天谌绝对不敢往西。这才没过多久,段天谌居然也强大到如此地步,敢光明正大的跟他叫板了?
凭什么?
越想下去,他心里的不甘就越浓烈,直到在看到段天谌唇角缓缓扬起的鄙夷笑意时,这股不甘便化作一团烈火,轰地一声,自胸腔里爆发出来,几欲燃尽他的理智。
“段天谌,你不过是本宫自小养的一条狗,你得意什么?如今,你的尾巴硬了,居然还懂得扫回来了。可是,你不要忘记了,当初你是如何在本宫的手里委曲求全,祈求本宫给你一口饭吃的。”
说到最后,他面前似乎又出现了以往欺辱段天谌的有趣画面,心中的得意早已将原先的不甘和愤怒取代,也不管周围的人是何表情,竟当场哈哈大笑起来。
段天谌双目圆瞪,内含嗜血光芒,一眼看去,本就比寻常人黑上几分的眸子,已经掀起了狂风巨浪,夹带着阴风冷雪,在黑暗之海里不停翻滚肆虐。
他一动不动,脊背也挺直挺直的,面若冰霜。细看之下,却见广袖与衣袍下摆已开始舞动,似是暴风雪来临,发出呼呼的声响,听得人心中莫名惊慌。
那段日子,简直是他的平生大辱。
以前,他还不够强大时,总是喜欢在夜晚做着梦,梦想着有一日能够摆脱当时的悲惨处境。直到他以强大的自制力和隐忍性,成功骗过了佘煜胥,才有了喘息的机会,从而彻底脱离了佘煜胥的掌控。
那么长的时间,他都能熬得过来,足可见他的心志有多坚定,此刻听到佘煜胥揭他的短,他恨不得立即将那张嘴撕烂。
片刻后,他却镇定如初,只那一身冷酷的气势依旧外露着,不容人小觑。
“一开始,本王还担心,带来的这些人数量太多,佘太子的人应付不过来,想要公平一点,撤除掉一些人。如今看来,倒是本王多虑了。瞧佘太子如此高涨的精气神,怎么看都不像是身陷囹圄该有的状态。”瞥了眼围在佘煜胥身边所剩不多的黑衣人,他唇角轻扬,懒懒道,“正好。本王的手下对这些人也颇多敬仰,今日不妨好好切磋一番。”
顿了顿,他话锋陡然一转,冷冽而锋锐,话音落地时,但闻巨大的应答声,与佘煜胥一行人的狼狈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满意的点头,手指指着站在对面的佘煜胥、言畅和灰袍人这三人,用最平淡从容的语气,下着最残酷冷沉的命令:“传本王的命令,这三个人,务必要活捉。其他人,一律杀无赦。”
“段!天!谌!”佘煜胥瞳孔猛缩,不敢置信的惊叫出声,可还不等他有何反应,围在周围的谌王府暗卫已经潮水般涌了上去。他放弃了与段天谌争辩的想法,挥起手中的刀剑,阻挡谌王府暗卫的袭击。
风雪渐大,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飘在半空中,不时染上一串血红,终因负荷不住那么大的重量而坠地。
一片慌乱中,灰袍人将后背靠到了佘煜胥的背上,粗嘎的声音随之响起,“太子殿下,形势不利,您还是赶紧离开吧。以您的身手,想要冲破谌王府暗卫的围攻,肯定没有问题的。”
他知道,太子殿下本就武功高强,要对付这些暗卫,并不在话下。可若是扯上他,想要在谌王的虎视眈眈下逃离,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何况,段天谌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要擒拿住他而已。
以他的命,换得太子殿下逃出生天的机会,他没有任何怨言。
不想,佘煜胥听了他的话后,竟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本宫若是走了,你又该如何?等着段天谌将你生吞活剥了吗?舅舅,十几年前,是我对不起你,如今万不可再让你身陷牢笼之中,平白遭受那么多苦楚。”
他说得坚决,手起刀落间,又取了一人的性命。
听到那一声“舅舅”,灰袍人有片刻的怔愣,随之很快就反应过来,面色动容,侧过头,看了看那张妖孽得足可以颠倒众生的侧脸,一股莫名的暖流流遍了全身。
他刚才没听错,太子殿下叫他——舅舅!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想去追问,为何佘煜胥会知道他的身份。时隔这么多年,单是这一句“舅舅”和此刻的亲身相护,便值得他跟随到底。
但见他仰头大笑一声,不容置疑道:“太子殿下,就为着这声‘舅舅’,我就不能弃你而去。您放心,当年我也曾立马横刀横扫沙场过,绝对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佘煜胥眼里划过一丝诧异,见他精神尚好,也来不及多劝,背靠着背,与之携手共同斩杀出一条生路。
段天谌也不出手,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厮杀外围,看着佘煜胥依旧狠辣果决的动作,也听到了佘煜胥对灰袍人说的话,深邃如海的眸子里,像是突然洒入了满天的繁星,刹那间耀眼无比。
果然不出他所料!
他可没忘记,当初若若的婢女梅香便是受人暗中指使,意欲要对若若不利。尽管目的没达成,却也让他查到了,指使梅香的人便是这名灰袍人。
也就是,东梁国朝堂上赫赫有名的护国大将军,太子佘煜胥的亲生舅舅——吴靖。
这么说来,当年与顾硚一战后,此人并没有葬身黄泉,而是改头换面潜伏到了苍京里。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潜伏到了佘煜胥身边。
有趣的是,佘煜胥似乎还不知道吴靖的真正身份。
当初若若被佘煜胥掳走,他连夜从东梁国千里迢迢赶到岐城,便是利用了吴靖的神秘身份,让孟昶易容成吴靖的样子,骗过了佘煜胥和言畅,这才得以救出了他的小妻子。
而刚巧的是,当时吴靖也没有出现在岐城里,救出了若若后,他也没有再留意此人的去向。
如今回头想想,只怕吴靖早已从佘煜胥身边离开,潜伏到了苍京。
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段天谌心中满是疑惑,隐隐之中,他总觉得此事跟他的父皇有着很大的关系,却又想不出具体的原因。
唯一的办法,便是将吴靖擒住,待回府后,好好审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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