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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尝试上马背
经过酒坊众人的品评,两种乳酒得到了很大程度的认可。
就连一向严禁自持的顾知轩去书院的时候,也带了两小壶,不过他向来性情温和,不喜烈酒,这回带的是清乳酒。
小秋蓉有样学样,也要求带两壶酒去上学,云歌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的,你哥他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次,你天天回来,想喝家里也不缺那么点!”
云歌心里暗笑,秋蓉哪里是想自己喝,很明显是带到学里去显摆,上回那奶酪可是让她出了好大一回风头,小家伙这是爱现上瘾了,云歌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一句话就否决了她的提议。
小姑娘不肯认命的据理力争,“那我在学堂想喝怎么办,嫂子你不能偏心,只疼哥哥不疼我!”
哟,会用激将法了,学堂里倒还真长了些本事,云歌毫不客气地揪了一把她的耳朵,“我就偏心了怎么着!我瞧你在学堂里也只知道玩,根本没学多少东西回来,你若能像你哥哥一样刻苦勤奋,我当然不会只偏心他了。”
姜还是老的辣,云歌这一番话堵得小姑娘哑口无言,赤着脸再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就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知晴进来传话说,楚公子派人来送信。
云歌纳闷,他天天来蹭饭,这会儿天色尚早,派人送信是说今天不过来了吗?
她实在是太了解楚翊,不过也只猜对了一半。
砚台道,“我家少爷今晚有事,让我跟您说一声就不过来了,还请许掌柜明日一早去牧场等他。”
“我知道了,你且等等,这儿有些吃食,你给他带过去。”云歌吩咐知晴去厨房装东西,说完话刚抬起头就看见砚台揶揄的目光,不由笑道,“怎么着,你也想吃?没你的份!知亮,给砚台打一壶新出的烈乳酒!”
等到知晴提着食屉过来,知亮已经备好了一壶烈乳酒,“这个赏你了,本店新出的酒,你家少爷还没喝过呢!”云歌起了个坏心眼,没告诉砚台这酒后劲十足,普通人的酒量绝对一碗倒,谁让这小子笑话她来着……
第二天一大早,云歌安排好店里的事情就去了牧场。
现如今她生意越做越大,却没有以前那般忙碌了,楚翊说得对,成功的生意人绝对不是事事亲历亲为,而是知人善用,现如今两间酒坊,知亮和程远年纪虽小,但经营有道,又有贡酒招牌保驾护航,生意一直顺顺当当的。许员外原先留给她的那些资产,她几乎没怎么管过,一直交由忠伯打理,每个月的花红银子交上来收到自己的小银库里,根本不愁缺钱花。
牧场虽然是新建的,但云歌想了个责任到人的法子,牧场的牛羊马匹,每个人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养多少,养得越多,工钱也就越多,除此之外,她还给了附近村民定下了不少福利,像什么孩子缺奶喝可以直接从牧场申请,如果要拉东西可以以极低的价钱租用牧场的马匹,甚至还从每个月牧场的利润里拿出一成,来奖励干活勤恳的农户,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农户干活哪会不用心呢,甚至还组织了村民专门在夜间巡查,生怕有人偷走这些牲畜。
云歌到牧场的时候,楚翊还没来,她闲着没事,就在里头瞎转悠,管理牧场的于长海是忠伯让李三专门找来的,这个于长海还有一些印象,他是月琦山脚下的一个农户,是养牲畜的一把好手,他在山里打猎全都是捉活的,然后放到自家院子里养起来。忠伯和许员外早年行商路过月琦山的时候,还受过他的招待。
于长海四十岁上下,因为一个人生活在深山里,一辈子没娶上媳妇,无儿无女,年纪满满大了,打猎也没有以前那么厉害,是以李三很容易就把他请了来。
云歌从不会小瞧有一技之长的人,于长海会圈养活物以度过冬天,可见是个聪明人,这一点,从牧场被管理的井井有条就可以看出来。
她转悠到马厩的时候,牧场雇佣的农妇正在里头挤奶,这马奶一次产量少得很,但一天能挤六七次,云歌店里的乳酒也根据原材料的不同定了不同的价格,其中马奶酒最贵,羊奶次之,最便宜的是牛乳,除了考虑到人工成本以外,这个排行也有营养比例的衡量在里面。
因为清乳酒味道恬淡,又没有鲜奶的膻味,所以不少富贵人家都在酒坊预定这清乳酒给家中小孩饮用,幸而云歌有自己的牧场,加上清乳酒工序简单,否则还真不一定能供得了这么多。
牧场的最北边,建了一排房子,这里是鲜奶发酵的地方,原因无他,酒坊没有那么大的地方,而且牧场每天产出的鲜奶很多,必须及时处理完,酒坊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手。
东边的七间房全都是酿制清乳酒的,她还未走近,就听到里面整齐划一的号子声,想来这些农户们长时间的搅拌很无聊,才想出这种法子吧。右边余下的五间房,有三间是放置发酵的鲜奶,另外两间则搁着蒸馏器,由专人负责蒸制。
云歌原本是不愿意的,她一直觉得酿酒的方子是自己的立身根本,如果被旁人知晓,那她还能有什么凭仗呢,但后来终于想明白了,现如今酒坊的生意越来越好,光凭她一个人累死也酿不出这么多的酒,她只需要收服可信的人,避免方子不外露出去就行了,跟楚翊商量之后,她让这些人全部立了字据,若是方子泄露出去,全家都要卖身为奴。
这世道,奴仆是贱籍,没有几个人愿意受人指指点点,虽然他们不会泄露秘方,但免不了有那贪嘴好吃的人偷偷装了酿出来的酒回家,因为量不多的缘故,云歌也就睁一眼闭一睁眼,但谁要是敢偷酒出去倒卖,那绝对是严惩不贷的,会这么说是因为有先例,云歌直接把那人给送进了大牢,而且当日赏了牧场所有人一小壶百果香,这种恩威并施的手法,让余下众人再不敢生妄念,全都安安心心的干起活来。
云歌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正准备走,远远地瞧见于长海领着楚翊过来了。
城中不少商户用来运货的马匹全都寄养在牧场,楚翊是安阳大户,自然也不例外。云歌来时就吩咐过,若是楚翊来了,领过来寻她就行了。
“你来的倒挺早,怎么样,巡查完了就先去换衣服吧。”
楚翊这话让云歌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原以为他约自己来牧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讲,可换衣服……
见她迟疑,楚翊笑了声,“不记得了?你说要骑马来着,昨儿我去锦绣布坊去拿给你定制的衣裳,专门骑马用的。”
原来是这样,云歌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昨天没来吃饭,可自己的尺寸……
北地虽说民风开发,但女子少有骑马的,这身衣服应该是按楚翊在望月看到西蛮人的打扮改良出来的,靛蓝短衣穿上很是利落,窄袖的设计让她有种现代装的感觉,就连颜色也是云歌喜欢的。楚翊很是贴心,连长靴都提前备好了,她换好衣服,怎么看怎么合身,云歌狠狠瞪了楚翊一眼,“说,你计划多久了?”
楚翊无辜地摸了摸鼻子,“骑马这事不是你提出的吗?”
呃……她是有说过,策马狂奔想想就很威风,可她也只是想想而已,真要骑马她还害怕摔下来半身不遂呢,这年头可没什么外科医生。
许是看出了她的担忧,楚翊笑道,“放心吧,毛毛很乖的。”
楚翊牵来的那匹枣红色的马儿叫毛毛,云歌真没想到他会起这个一个名字,人家的马不都叫追风闪电什么的,毛毛,听起来感觉萌萌哒……
毛毛的确很乖,云歌抚摸马鬃的时候它还很是顺从的蹭了蹭,可要翻身上马,她实在是没那个胆子。
楚翊简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云歌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他是真没想到在骑马这件事上她会胆小成这样,“你再不上去,我就抱你上去了啊……”
“别别别……我这就上去。”云歌说得很是轻巧,可脚步却不停地往后退,猝不及防地被楚翊拦腰抱住,放到了马背上。
她连忙抓住缰绳,用力过猛,勒得毛毛不舒服,仰起头长嘶一声,她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你快把我弄下去呀……”
楚翊觉得她泫然欲泣的表情很是可爱,恨不得将云歌一把搂在怀里,他哈哈大笑一声,从云歌手里拿过缰绳,轻轻拍了拍马屁股。
毛毛扬起马蹄小跑起来,云歌吓得闭上眼睛不敢看,她胡乱的把脚塞进马镫里,颤声道,“楚翊你个混蛋!”
被她骂做混蛋的那个人悠然自得的牵着缰绳跟着毛毛小跑,一边跑一边笑得那叫一个欢实。
云歌闭着眼感受了算不上颠簸的晃动,咦,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身畔的人正笑意吟吟地看向她。
“你……”她说不出话来,突然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
楚翊慌了神,忙腾出手来拍着背安慰她,“这不是挺好的吗,也不怕骑马了,哭什么呢……”
云歌哪里是怕,她是觉得委屈,嘴里不住的骂,“你混蛋你混蛋你混蛋……”
“好好好!我混蛋!你先别哭了,伤眼睛。”楚翊赶忙将她抱下马,他还真是头一回见她哭,虽然心疼的很,但心里却长舒了一口气,他媳妇终于不那么要强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约这种情绪就是只会在信任和爱的人面前表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吧……
☆、欲开新店做图谋
安阳城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楚翊和李梓睿合作的皮草铺子也终于开张了,云歌也去凑了个热闹,
这些皮子可都是李三和瓦卡从西蛮带回来的好货,且不说那些能做手捂子的小块皮毛看着颜色干净的很,就是能做围脖的的那些半大不小的皮毛也皆属上乘,更不消说那些专门用来做大毛衣裳的裘皮,又轻又暖,再好不过。
无论大小,能挂出来的个个都是毛色洁净,摸着就软和的很,至于那些普通的,全都堆在一旁,供买得起皮子的普通百姓挑选。
云歌想了半晌,吩咐知晴回家取了楚翊之前送给她的那张皮子来,她一直忙着没来得及做衣裳,反正楚翊新开的这皮草铺子也专门雇了裁缝衣裳,何不顺便量了尺寸,也好赶在天气冷下来的时候能上身。
楚翊送给她的那张皮子委实不小,裁缝量了尺寸之后,说是省下的料子能做一条围脖,问她该如何处理。
这张赤狐皮毛似火一般红,看着就暖和,云歌歪着脑袋摸了摸皮毛,道,“不必了,围脖我也用不上,这狐裘做出来是有帽子的,能挡风就成,你给我做两双手捂子,一双比另一双稍微小一些就可以。”
云歌寻思着,回回都是楚翊给她送礼,这次轮到她借花献佛了,虽然这花也是他给的。
细细叮嘱那裁缝用红色丝线裁制,别露了针脚除了,云歌这才凑到正说着话的楚翊和李梓睿跟前,“二位大掌柜,我可算是你们店的头一位客人了,有好处没有?”
李梓睿同她是熟悉的,一来她算是锦绣布坊的老主顾了,再者李梓睿那些运蜀锦的马车全都寄放在云歌的牧场里,他闻言轻笑道,“许掌柜客气什么,这铺子既有楚公子一股,等同于有你一股,想要什么东西随便挑,回头记在账上就成。”
云歌啐了一口,真不愧是个奸商,居然拿她和楚翊的事情说项,虽然两人的事情亲近的朋友都知晓,但到底没凭没据的,不能拿到明面上说,不过她毫不生气,笑道,“那不同,我还从没占过李公子的便宜,不如今天就记您的账?”
李梓睿郁闷,哪有人这样光明正大说要占便宜的,这样一来倒不好推拒,只得认栽,肉痛道,“那你随便选选就行了,可别拿太多,这店还有楚翊一份呢!”
奸商好不容易松了口,云歌才不会客气,连忙指挥伙计把好皮子都摆出来让她挑,要说这店里,除了瓦卡提供的那一百张皮子,还有李三从其他部族那里搜刮来的,加上上回楚翊在望月大批量采购的,店里的货物还真不少,更不用说附近的山民还时不时地送货上门,云歌在这边选得不亦乐乎,李梓睿苦哈哈地向楚翊抱怨,“我说你倒是管管啊,今天可刚开张啊,这好货全都被你媳妇选走了,拿什么镇店啊。”
楚翊瞧了云歌一眼,见她笑得开心,也跟着笑道,“李兄开了口,那这便宜自然是要占一占的!”
李梓睿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这叫什么事!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云歌真的没客气,不仅给顾家兄妹俩选了身,就连程远一家子和忠伯也没落下。
李梓睿瞧她停了手,心底松了口气,默默地盘算着今天损失了多少,正准备想法子找补回来,忽然发现云歌盯上了挂在墙上的一张貂皮。
“这张皮子倒是不错。”云歌刚评价了这么一句,李梓睿就凑了过来,“哪比得上许掌柜那张赤狐皮啊,那边还有鹿皮和虎皮,不若你再瞧瞧。”
“我又没说要给自己衣裳。”云歌好笑地看了李梓睿一眼,见他松了口气,立刻补刀,“我是打算送人来着。”
旁人兴许不知道这张貂皮有多贵,但云歌是知道的,这是紫貂的皮毛,搁在现代有多贵自然不用说,问题是买都没地方买。
云歌第一眼看到这张貂皮的时候,忽然想到轻骑绶带,锦帽貂裘八个大字,眼前不由浮现出这貂皮做成衣服楚翊穿在身上的情形,她拿起来往楚翊身上比了比,好像太小了。
李梓睿见她叹气,忙不迭地道,“这件皮子小得很,给小娃娃们做衣服还成,大人是不够的。”
没料到楚翊突然说,“无妨,拿回去放着,等将来我儿子生出来给他做衣裳穿。”
云歌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这个人!有这么大大咧咧说话的嘛,她狠狠瞪了楚翊一眼,可对方还是嬉皮笑脸的模样。
到最后,那张名贵的紫貂皮还是被云歌带回了家。李梓睿暗暗发誓,以后有什么好东西绝对要藏起来不给这两人知道,这哪里是来贺喜的,明明是来抢劫的。
还未到结水成冰的时节,楚翊便派伙计把做好的衣裳送了来,得亏这些买得起皮毛的大户人家都有专门做针线的绣娘,否则还真不一定能忙得过来。
云歌几乎是不动针线的,秀华原先教过几回,可惜朽木不可雕,最终只得放弃。杨氏倒是能做衣裳,但普通的松江布她能裁剪得当,搁在几两银子一张的皮毛上确实不敢动真格的。小秋蓉年纪还小,绣个荷包马马虎虎,旁得根本指望不上,是以云歌家的衣裳,大多都是外头的裁缝做的。
好几身大毛衣裳堆在一起,看着就感觉暖和得很,秋蓉从未穿过这种衣裳,捡了她自己的出来试穿。
云歌替她选的是张狐裘,雪白雪白的毛色,衬得小人儿愈发精致,小秋蓉越看越满意,搂住云歌在她脸颊印下香吻一枚,蹦蹦跳跳出去显摆去了。
忠伯和程远一家的是黑羔裘,云歌自由衡量,程远父子俩都是在外头的,自然不能穿得太差,可若是穿得好了不免家里有些下人心里头狐疑,是以比狐裘貂裘差些,比普通羊裘又好些的黑羔裘自然是不二之选。
而她自己的那身赤狐披风,映得人比花娇,饶是并不怎么喜欢明丽颜色的云歌,也对这披风爱不释手,不知是那裁缝做得好,还是因为这皮子是心上人送的缘故。
天渐渐冷了,楚翊的皮草铺子生意如火如荼,解忧酒坊亦不遑多让,烈乳酒驱寒的效用很受追捧,云歌顺便给牧场的长工们涨了一百文的月钱。
家中的地龙早早烧了起来,不同于去年在顾家小院里可怜巴巴的烧火盆,地龙虽然费些炭火,但屋子里暖和的连棉袄都不用穿,云歌披了件春衫坐在床头盘账,这一年下来,酒坊的盈利不少,两间店加起来净赚了五六千两银子,她寻思着,兴许连锁店的计划可以迈入实施阶段了。
如今不少人慕名到安阳来寻云歌,想要将这皇家贡酒的招牌搬到各地去,云歌始终没松口,只是按批发价给他们供应,权当寄卖,但想利用贡酒的名头做些其他事,那是不成的,即便是这样,解忧酒坊的美酒在各地也是备受好评。
岁末的时候,云歌进贡的烈乳酒和清乳酒备受圣上赞赏,封为御宴酒,赐予不少王公大臣。这宫廷中出来的话儿传的快得很,还没到过年,解忧酒坊的客人便又多了一大批。
“想好了没有,新店到底打算开在哪里?”楚翊搓了搓手,外头寒气重,他一进来就脱了披风,但手上的寒气还未退却。
云歌喊知晴拿个手炉进来,整了整衣裳,“想倒是想好了,开在京城如何?现下茯苓替我在皇帝面前美言了几句,远在安阳城这主顾闻着声都来了,若是将酒坊开在天子脚下,那绝对是客似云来,再说苏寒不是回京述职了么,我前两天在老常那碰到向老相爷,听他的意思,苏寒怕是要留在京里了。”
“去京城?”楚翊接过知晴递来的手炉,沉思起来,云歌说得没错,京城寸土寸金,又是天子脚下,若能站稳脚跟,那利润自不用说,但遍地都是京官的地方,苏寒他才入仕多久,能照应的了吗。
他把心底的担忧说给云歌听,又老实交了底,“现如今安阳这边我走不开,你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是不大愿意你去的。但你若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