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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心底的担忧说给云歌听,又老实交了底,“现如今安阳这边我走不开,你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是不大愿意你去的。但你若真要去,我不会拦着,大不了到时候这边的生意整顿整顿,咱们转战京城就是。”
云歌笑了笑,“我又没说非得自己去京城开店,找个信得过的人在那边看着就行了,我在安阳呆惯了,若真去了别的地方,搞不好会水土不服呢。”她知道若自己真的去了京城,山高水远,她与楚翊的未来就没有如今那般明朗,对于楚翊的坦诚,云歌心底高兴的很,她喜欢两个人彼此之间毫无隔阂,能把心底话拿出来说的感觉。
“不过到时候我少不得得去一趟,少则三两个月,多则半年就回来。”云歌合上手中的账本道,“你也不用担心,这事还远着呢,小轩今年会试中了举,明年秋天得就得进京赶考,我们相互照看着,说不定明年过年前就回来了。”
楚翊略一思索,也就点头同意了,“到时候我若是能腾出空来,陪着你们俩去京城逛逛。”
云歌自是应下,不过在京城开分店是事远着,但近处的几个城镇倒是可以图谋一番。
☆、开新店李三谋利
就在旁人欢欢喜喜准备过大年的时候,云歌领着知亮知晴同楚翊去了望月城。
若说这附近的城镇,云歌最熟悉的只有这个地方。
望月明显比安阳要冷得多,随处可见裹着棉袄穿着裘皮的百姓从街上走过,恶劣的天气并未影响到这里的繁华,反而因为过年增添了些许喜气。
云歌一行选择在这个时候来望月城,是因为受到了李三的信。
打从和瓦卡所在的部族达成合作之后,李三经常往来于西蛮于安阳之间,也用自己手头的小钱做起了生意,而他的必经之地,贸易往来最为繁华的望月自然成了他的根据地。
云歌早先跟他提过要开新铺子的事,这回他写信来说在望月城北看上了几间铺面,用来开酒坊最合适不过,但因为眼看着过年,店主急于出手,好得了银钱过年,所以想让她去瞧一瞧。
望月城云歌不是第一次来了,但城北她却是从未踏足过的,李三领着她们走了没多久,就到了他说的那几间铺面跟前。
云歌扫视一眼四周,这地方算不得主街道,略微偏僻了些,人流量还算可以,但都不是什么富户,不像是开酒坊的好地方,不过她深信忠伯的儿子不会诓她,自然是有什么她不清楚的缘由在里头。
楚翊倒是瞧了出来,“如今过年,这块人少了些,平日里往西走五十步就是西蛮人同咱们交易的市集,那些想要野货的,都会在这儿来的。我瞧李兄选这个地方,主要是想售卖你酿出来的那两种乳酒,西蛮人擅饮,而且这东西又是他们那里的东西酿出来的,当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楚兄果真慧眼,一语就道出了我的心思。”李三是个豪爽的人,虽然为人所差遣,但半分没有在别人手底下讨生活的模样,反而同楚翊称兄道弟,“大小姐酿得烈乳酒清乳酒我曾带了一小坛给在这里易物的西蛮人喝过,他们尝过之后都盛赞这酒醇烈绵长,为着那最后剩下的小半坛,差点打起来呢,那时候我就想着,若是在这里开间店专门卖这种酒,且不说那些寻常百姓,就光是来这里换东西的西蛮人,就是一大批主顾,咱也不一定非要他们给银钱,用皮子来换也成,而且我听说西蛮北边的山中盛产各色宝石,若是让他们把这个当银钱来使,那咱们可不就能大赚一笔!”
云歌笑,这李三跟李梓睿学了不少奸商的道道,不过钱这个东西嘛,谁会不喜欢呢,“你问过价了吗?这铺子是买还是租?”
“我瞧那掌柜的实在缺钱的紧,不然也不会想到卖铺子,不过我探了几次口风,他主要是想租出去,实在不成才打算卖,可如今这个时段,租也不易,卖也不易,好些人倒是想买,不过价钱压得极低罢了。”李三这些时日不是白待的,城北这一块基本上都混熟了。
“自然是买下来放心些,不然将来生意好了,人家要把铺子收回去就难说,价钱倒是好商量,咱图谋的是以后,花多少钱能赚回来就行。”云歌现如今手里头有钱了,压根就没想过租铺子的事,到底只有房契地契在自己手里才能放心的下。
李三闻言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大小姐想请谁来管这间铺子呢?”
云歌低头沉思,她到底是根基浅,手里头没什么可用的人,从外边寻来的又不一定信得过,李三这问题还真是难倒了她。
楚翊见她犯难,不由一笑,“李兄说这话,可不是心里有主意了,你怕什么。”
“楚兄实乃李某的知己,区区不才,若大小姐看得过眼,不若将这铺子交给我管理,如何?”
云歌这会儿反应过来了,李三能开口定然是有自己的谋算,她轻笑道,“李大哥有什么话直说吧,你的本事,云歌是晓得的。”
“那我可就直言不讳了,李某不想要什么月钱,只希望大小姐能将这铺子的红利能让我占上一成。”
李三这话可谓狮子大开口,且不说现如今这店还未开起来,即便是安阳城北的解忧酒坊,每月净利润约莫有三百两,一成也就是三十两,要知道,程远作为铺子的掌柜,每个月也不过三两月钱。
云歌笑了笑,若是真在望月开店,她人在安阳鞭长莫及,这里一应事由全都交给李三打理,开口一成红利,若是他能创造出更多的利润,那自己也不算亏,“李大哥目光长远,这个事,我应下了,现如今怎么想着如何把这间店开起来才是正事。”
几人进了铺面,铺子里如今是一团乱麻,那掌柜的正指挥伙计收拾东西,把家具一应物什全都搬到后头装车,看上去忙得很。
“吴掌柜,您这是急着回乡过年啊?”李三进门先打了声招呼。
“这铺面还没主呢,我先让他们把东西收拾了,过年总得回家的。”吴掌柜看上去约莫五十来岁,微胖的身材,小眼睛眯成条线,目光落在云歌身上。
李三精明的很,立马介绍道,“这是我东家,姓许,上回您不是说想卖铺子吗,东家心善,知道您缺钱,这就来看看。”
吴掌柜并不信这穿着打扮普普通通的女子能拿出多少钱来,此刻也只是死马当做活马医,随口道,“你若是想租,这三间铺面是连着的,每个月六两银子,不过一次性得付清全年的。若是想买,三百五十两银子不二价。”
云歌笑了,她在安阳起初租的连铺子带院子,虽说小了些,一个月也不过二两,虽然是楚翊出面买下的,也才花了三百两,看来这位吴掌柜当她只不过是来搅局,并非真心想买的,所以开口就要了高价。
见李三看向她,云歌笑了笑,示意他自己想法子,要知道,一成的红利可并非那么好拿,不过亦正因如此,她总算见识了一回走南闯北锻炼出来的口才。
李三起先并未开口劝说,而是直接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吴掌柜瞧瞧,这里可有三百五十两?”
那吴掌柜的眼睛瞬时就瞪圆了,表情也郑重起来,挥手示意伙计们先出去,又把几个人请到还未清理的隔间坐了下来,“你们是真心想买我这铺子?”
“钱都带来了,那还有假?吴掌柜,我就直说了,三百五十两,我能拿出来不假,但你这铺子,实在值不了那么多钱,若真要出这个价,我不若去悬河大街。”
李三说的悬河大街是望月城的中心街道,亦是最为繁华的地方。
吴掌柜脸红了红,讪笑道,“小老儿刚刚只是随口一说,几位贵客莫介意,不晓得您能出个什么价?”
“要我说……这铺子灰尘满面,接过来还得打扫,咱们又不开食肆,这整修又是一大笔钱,二百五十两绰绰有余。”楚翊倒是愿意配合,接收到李三示意的眼神,立刻唱起了白脸。
“这……”吴掌柜迟疑,若说好时候,他这三间铺子虽然偏了些,但起码能买上三百两,楚翊说的价钱跟那伙压价的人差不多,他实在是舍不得就这么卖了!
正在吴掌柜犹豫的时候,李三慢吞吞的开了口,“楚兄说得极是,不过吴掌柜年迈,这铺子之前生意也算不错,是块风水宝地,不若咱们加一些。”
吴掌柜闻言松了口气,一时间却不知道改让他们加多少,幸而李三是个敢说话的,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这三间铺面以二百八十两成交。
云歌冷眼瞧了整场,心里偷笑了不知多少回,这次可真是捡了个便宜,忠伯这儿子,当真是个人才啊。
铺子买下来,余下的装修一事云歌并不多做搀和,只是有一点,云歌还是问了问楚翊,“你说,要不要在望月弄个牧场?”
楚翊笑她,“你还真是财大气粗,依我看,这事不成,望月周边压根没什么草地,山上全都是开采玉矿的,即便是养了牛羊马匹,恐怕也活不了多少,虽然从安阳运酒费了些功夫,但是正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到时候还是能赚回来的。”
很快两人就议定了开店的时间,云歌打算过年前回到安阳,临走前,她特意去望月城卖瓷器的地方瞧了一遭。
望月出产的玉石晶莹剔透,而瓷器也是一绝,云歌边走边逛,忽然灵机一动,若是专门烧些瓷器瓶子用来装酒,同葫芦一样,上面绘些花纹,印上商标,岂不是这天底下独一份的?
楚翊对她这个想法亦盛赞,还顺便问了句,“若是我想给那些从店里买过衣裳的人也做个标记,该用什么法子好?”
云歌得意忘形,随口便把上辈子衣服都有商标的事给说了出来,还顺嘴说了一通皮草的护理方法。
稀奇古怪的词语,闻所未闻的法子,等到楚翊眼中的狐疑越来越明显的时候,云歌猛地打了个激灵,这下事情大条了!
上回的事被她打哈哈糊弄过去了,她居然不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疼!堂而皇之地说起古代根本没有的东西来了!
☆、二人冷战秀华急
楚翊虽然没有直接开口问询,但云歌也不傻,很明显的感觉到回安阳的这一路上楚翊冷淡的态度。
云歌满心惴惴不安,想说些话把这事再糊弄过去,但楚翊并不愿意与她交谈,有什么事宁可去另一辆马车上使唤砚台,也绝对不吩咐知晴他们去做。
到了安阳城,楚家的下人早早地候着城门口迎接,楚翊一句话也没事,冲她点了点头就下了车回家,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自打两人表明心迹,每次独处云歌不赶他绝对不走,甚至还非得占点小便宜才甘心,可这回他走得潇洒头也不回。
云歌怔愣了半晌,话涌到嗓子眼又咽了回去,冲外头赶车的知亮道,“走吧。”
知晴从楚家的马车上下来,掀开帘子就发现自家主子面色不虞,她心中不由纳闷,难不成是楚公子和主子吵架了,不可能啊,主子那般好说话的人,楚公子也不是不讲理的,再说两人的事虽然没有明说,但楚家和顾家的下人心里都是有底的。
马车一路回了石狮大街的家,忠伯看顾着酒坊,原本以为家里能松懈些,没成想还未进门就见到顾家兄妹领着下人在院子里头等着。
知晴想了一路还没想明白云歌的心思,突然见了家里这么大的阵仗吓了一跳。
云歌也有些意外,“不去干自己的活,全都聚到前院来做什么?”
“是哥哥知道嫂子要回来了,专门让我们来迎你的。”秋蓉嘻嘻笑着,“嫂子有没有带好东西回来啊,那个酸掉牙的杏脯有没有?”
云歌看了顾知轩一眼,又扫视院中小心翼翼的下人们,心里有了底,定是这群人见她出了远门,忠伯又不在,两个主子年幼,不安分了些,难为小轩一门心思扑在书上,还腾出手处理这些琐事。
她笑了笑,摸摸顾秋蓉的总角辫,“自然不会忘了你这个贪吃鬼,东西都在后头车上呢,让他们卸到院子里,你慢慢挑。藤箱里有些我买的闲书,你也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后边这一句是对顾知轩说的。
随即又吩咐知晴,“你一路上伺候我也累了,去休息吧,晚间带知朗来见我。”
吃罢晚饭,云歌赏了知朗两件从望月带回来的小玩意,才细细问起府里这两天发生的事。
因为云歌手里头可堪用的人不多,府中大多数下人都是从牙婆那买来的,因着买的多,并非全都是死契,也有那短期来帮工的,快过年了,家里有不少采买的活计,有些人欺负两个小孩子不懂事,竟然克扣了一大半银钱,甚至还有那手脚不干净的,居然想着从中主子屋里偷了东西去卖,结果被查了出来,两个小主子也没手软,签的死契的那几个仆役全都发卖了出去,来帮工的全送到官府挨了板子,这几天府里上下正人人自危,生怕被拉出来做了那要儆猴而被杀的鸡。
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云歌摆摆手让他们下去了,这些事小轩兄妹俩处理的很好,她也不需要事后再做什么举动,毕竟孩子们总归是要长大的。
眼看着年关一天天逼近,楚翊却再也没有露过面,云歌心中有些着急,山不来就我,我难道还不能去就山吗?可每次刚起了这个念头,就被事情给绊住了。
秀华夫妇抱着宝哥儿给她们来拜年的时候,还随口问起来,“你是不是和楚翊吵架了?”
吵架?云歌苦笑,要真是吵架就好了,顶多服个软认个错,但这个事鲠在心头,若是说了,难保有什么后果,可如果不说,难不成两个人便要一直这么下去吗?
“没什么,不过是有些事没说清楚罢了。”云歌笑着岔开话题,“宝哥儿长得可真快,都开始长牙了。”
秀华可不给什么面,随口应道,“都七个月了,可不是得长牙,你也甭藏着掖着,我这几天在村里经常碰见楚翊,他那样子,可不像没事人,脸上连点笑都没有,而且听乡亲们说,他回来最起码半个多月了。”
半个多月?那岂不是从望月城回来就回了清河村,他到底怎么了,就算是跟自己闹别扭,过年前正是皮草铺子和玉器店最忙的时候,他就这么撒手不管了?
可这种情况下,云歌也只能回了一个哦字。
秀华恨铁不成钢,“你这什么态度!我估摸着说不定是他那个怪脾气的娘嫌弃你是个寡妇,我跟你说,赶紧问清楚楚翊他什么意思,你们俩的事能成就罢了,成不了你又不是嫁不出去,何苦在他一根歪脖子树上吊死!”
云歌闻言扑哧一声笑了,秀华的性子还真是越来越风风火火,不过她能这般为自己着想,云歌在心底也是很感激的。
“笑什么笑!我跟你说,明个就到我家拜年去,到时候我把楚翊也叫过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我明个让大全早上来接你!”秀华生怕她不愿意来,连后路都给断了。
云歌哭笑不得,“天这么冷,何必让大全哥跑一趟,我明儿自己去就行了。”
“那可说好了,你要是敢不来,哼哼……”秀华不知在哪里学来的,后面半吊子的威胁语气惹得怀里的宝哥儿都笑起来。
云歌说去给秀华拜年,绝对不是什么敷衍之词,她同顾家那些亲戚几乎撕破了脸,正月初一也只是打发下人给各家送了礼,张氏那边也是同样的做法。
而秀华一家子,云歌权当是亲戚在来往,吩咐下人备好三份礼,一份是给秀华家,另外两份分别是给程远家和九叔公的,云歌这大半年几乎没怎么回过清河村,只是买了个小厮在照料顾临。
明明准备了千言万语要说,可见到楚翊的时候,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秀华早早地把顾家兄妹支开,甚至连王大全旁听的资格也剥夺了,径直问,“楚翊,你晓得我是个没啥见识的,云歌喊我一声姐,我便当她是妹子一般,你能允诺过我会娶她为妻,现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楚翊脸色晦暗,目光落在云歌身上,淡淡地道,“我从未改过初衷。”
他这么一说,饶是气势汹汹的秀华也没了下文。
云歌低着头,手中被捏的皱巴巴的衣角泄露了她紧张的情绪,今天一见,他连自己看都不怎么看,云歌知道,他并不是生气,也不是闹别扭,而是伤心,伤心自己有事情隐瞒于他,可即便是这样,他也说自己未改初衷。云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却不敢抬头看他。
三个人沉默着,气氛一时间尴尬到了极点,幸好没多久,王大全便过来喊众人吃饭。
这一顿饭吃的实在说不上舒心,云歌味同嚼蜡,楚翊压根没动几筷子,顾知轩似乎是瞧出什么端倪,支使着妹妹说些学堂里的笑话想要调节气氛,只可惜无济于事。
终于,楚翊吃了几口,搁下筷子道,“多谢款待,我先回去了。”说罢也不顾秀华夫妇的挽留,径直离去。
云歌脸色一白,站起身想说些什么,却未料到他压根没有看自己,人已经走到了门外。
秀华抱着孩子自然不好相送,叹了口气道,“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了,我原先以为楚翊他娘不愿意呢,可瞧这样子好像不是。”
云歌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我有些不能说的事瞒着他,他……他应该挺伤心的。”自己这回应该伤他伤得很重吧。
“这